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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下着比风雪更骤的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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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台电视机一直陪伴父亲的新闻联播10年,直到1997年,随着黑白电视机的寿终正寝,那时的彩色电视机开始风行乡下,我从一位姓周的朋友家里,买了一台二手的18吋彩色电视机,花费了700元,再次送给父亲。

  2005年清明节前,我和妻子返家,那时的光缆在村里已经盛行,父亲的二手电视机早已说拜拜。于是,我和妻子商量给父亲换上一台新的,返乡后的第二天上午,在镇上又给父亲买了一台21吋的长虹遥控电视机,这次花费了800元。

  后来,我又托老家同学谢国祥,帮忙扯了几百米的光缆线,了却了老人家的一桩心愿,父亲的新闻联播又接上了。

  父亲很少出门。

  在我上学和工作期间,父亲总共来过四次。

  在我读大二的时候,父亲来省城公干,在11号宿舍楼里找到了刚下课的我,我急忙让进47号宿舍,寒暄过后,言明来意,我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我读大学的校园见到了父亲。

  下午,我和他一起去位于黄陵的山西省教育学院,帮他取回了读函授时的大专毕业证书。事一办妥,没作停留,然后直奔火车站,连夜返回了老家。

  父亲的性格我是知道的,强行挽留是毫无意义的。

  1992年3月,儿子出生之前,父亲就曾扬言,如果生的是男孩,他和我妈一起来,如果生的是女孩,则由母亲大人代劳。“王家平添一子”的电文,第二天送到了父亲的手里,父亲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从老家来到我教书的学校,和我母亲一路风尘仆仆,看望他们还没见过面的孙子。

  1992年4月,我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我教书的校园见到了父亲。

  1996年11月,我在省城乔迁新居,专程驱车返回老家,让老俩口看看我们这几年的“奋斗成果”,谁知父亲不习惯城里卫生间的坐便,总是跑到楼下沟底的公厕。

  有次晚上去厕所终于出了问题,因楼门碰锁而无法回家,在楼下急得团团转,幸亏我及时搭救。在住了一星期之后,非要回老家不可。

  家里人谁也劝不住,谁说也不管用。

  2007年4月,因姨姨和弟媳妇发生了摩擦,并导致弟弟和父亲动起了手,电话打到我这里,连夜返回老家处理此事,待事态平息后,征得父亲同意,随后将父亲和姨姨接来城里居住。

  与父亲的四次亲密接触,就数这次时间最长,从4月7日从老家来,到5月6日送回老家,前后也就是差不多一个月时间。

  父亲教育孩子,很少动手打人。

  在我的记忆里,从小长到大,只挨过父亲一次打,而所谓的“打”,也就是在屁股挨了父亲一巴掌。

  在搬过新家不久,时上小学三年级,有次下过大雨,巷子不少积水。我在外面疯玩,回到家全身湿透,母亲的责骂声,引来父亲恼怒,父亲在北房的屋檐下,朝我屁股上扇了一巴掌。

  这件小事过去了好多年,我还收藏在自己的记忆里,以至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在“大学时代”毕业纪念册,郑重其事地写到:“父亲的言传身教”,对我影响最大的。

  发生在父亲与儿女们之间的故事,有时讲也讲不完。

  但作为父亲的我对父亲留存的记忆,却是挥也挥不去。

  父亲,一个伟大而神圣的字眼!

  父亲,一个永远道不尽的话题!

  
  
  4。慈母手中的线断了 

  阴阳两界一线牵。 

  慈母手中的线,是一种牵引,更是一份牵挂。

  风筝的线断了,尽管它获得了短暂的自由飞翔空间,但它却永远失去向高向远飞行的机会。

  慈母的线断了,尽管他(她)们身上不缺游子衣,但他(她)们却失去了再叫一声“妈妈”的缘分。

  慈母手中的线,是她和儿女们之间交流的一条无形纽带。

  1998年7月18日,农历6月26日,周日凌晨,母亲手中的那根线永远地停止了穿动。

  在年前被查出患有肺癌,年后无法再动手术,熬过大半年之后,母亲终于躺下了,被无情的病魔夺走了67岁的生命。 

  母亲先后生育了我的二个姐姐和一个弟弟,而大姐是在我们出生之前抱养的。

  母亲待我们姐弟5个再好不过了,因为有三个姐姐靠前,所以集宠爱于一身的就数我了。

  我是在母亲抱养了大姐,生育了二姐和三姐后,才悄然来到了人世间,作为家里长子而姗姗来迟,按照老家人的习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男孩是家里的顶梁柱,所以一家人最亲我,特别是奶奶在世的时候。

  我的小名叫“选娃”,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在村里每家每户集资,这家几分,那家几毛,专门为我定制一把银锁,冠名“百家锁”,因此,我的乳名又叫“百选”。这还不过瘾,在母亲的张罗下,家里人又专门给我认了一个奶妈,在奶妈所认的19个孩子里面,奶妈一直延续叫我的乳名,直到我早已成家之后。

  从小到大,我都是吃小锅饭长大的。

  长大之后进了城,成亲之后有了家,母亲在身边或不在身边,我的生活习惯还保持这老三样,一是炒馍花,二是馍加油,三是煺鸡蛋。

  在我的记忆里,那时的粮油全凭票限量供应,而食用油更是相当短缺,有时一家人一个月仅有一、二斤油,就是这样,母亲还是省吃俭用,用小油勺将油放在火上烧热,将馍馍用菜刀切开,然后将热油抹进馍里,洒点细盐,就算是我吃小灶的美食啦!

  后来,改革开放之后,农村富裕点了。

  1981年,我正读高中,继而读大学,在家呆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每当放星期回到家或放假回到村,刚进套门,喊过一声“妈,我回来啦!”还未落座,母亲就连忙上前探问“娃,饿了吧!妈给你炒馍花去”,而那时的农村生活,炒馍花无疑是又快捷又省事的饭食。

  再后来,我的孩子先后出生了。

  1995年,我们在城里的事业刚刚起步,儿子仅仅三岁而无人照管,加之岳母刚刚过世,在求助无门的 情况下,只好将儿子送回了老家,母亲沿袭照顾我饮食的方法饲养儿子,于是,炒馍花也成了儿子的最爱。

  1996年农历3月初二,女儿哭叫着来到人世间。

  母亲在老家临时帮我们将女儿带到一岁三个月。

  1997年7月,我们把母亲接来城里住了大半年,主要是照看女儿,那时的母亲,背已经很驮了,她不能抱,只能背着,女儿在母亲似弓的背上睡的很舒服,而一天天长大的女儿也喜欢上了炒馍花。

  后来,上小学六年级的女儿,在她的一篇习作《品尝幸福》中写道:“你们可不要小瞧我爸爸,他做的最拿手的就是炒馍花。”

  她谁成想这道手艺,还是从她奶奶那里流传下来的。

  又是一年母亲节。

  母亲在十年前的母亲节后被抬进了村东地头。

  母亲走啦,带着她的炒馍花的清香走啦!如果她真的在天有灵,她是不会感到寂寞的。

  因为她的儿子传承了她的炒馍花并将其给予了她的后代。

  母亲走啦,带着她对孙子孙女的牵挂走啦!如果她真的在天有知,她是不会感到孤独的。

  因为我的儿女依然能够品尝到她传承下来悠长的炒馍花。

  母亲手中的线断了,但我对母亲的那份怀念和那份牵挂却永远不会断。

  5。大舅

  我有三个舅舅,时下就数大舅风光。

  在村里,大舅的风光仰仗的是他的长子,也就是我的亲表哥。

  在厂子,大舅的二儿子、二舅的二儿子和三舅的儿子,凭借的都是大舅长子的提携。

  村里人都说:生子当如我表哥。大舅听后心里美滋滋的。

  大舅生养了四个孩子,二男二女。现都成家立业,生活宽裕。

  大舅比我母亲小五岁,年轻时候家境贫寒,加上儿女们又多,仰仗我父母亲的接济。尽管当时我家里也不富足,但父亲毕竟是公家人,好赖每月还有几十元的收入。

  大舅是个吃苦耐劳的人。

  1971年,我家在屋后自家的园子里划了块宅基地,准备在这块风水宝地上建座院子。

  听我父亲讲,当时大舅负责运输盖房的木料,从50里开外的永济栲栳镇拉上木料,赶着拉木料的马车,来回上百里的路程,待拉回木料,已是后半夜了。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舅为我家大兴土木确实立下汗马功劳。

  大舅是个特别搞笑的人。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有年放寒假回到村里,母亲让我去探望大舅。我装了瓶从省城买的老陈醋,外包装跟酒似的,大舅看见外甥看他,心里特别高兴。取出我带给他的礼物,坐在屋里的炕沿上,来不及我细说,打开瓶盖喝了一口,这才发觉味道不对劲,酸的大舅呲牙咧嘴,逗的我心里直发笑。

  大舅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我一年到头在省城打拼,平素很少有时间回老家走走。1998年,母亲病逝后,父亲续了玄,大舅念念不忘当年父亲对他的好,每年逢年过节都要亲自登门,拜访探望他的姐夫,且每次都不空着手来。有次,姨姨家里急需几包棉花,大舅让我表哥从河津采购下,并派他二儿子专程送了过来。

  父亲常常向我念叨着大舅对他的好。

  大舅是个乐善好施的人。

  2005年4月,二舅家嫁到张包的大姑娘,比我大一个月的表姐,在运城博爱医院做了个妇科手术,术后须要省肿瘤医院复查。在我准备好住院的前期工作后,大舅动用儿子的社会资源,将二舅、表姐和表姐夫派车亲送省城,他不放心还亲自作陪。

  表姐住院第二天,他仍念念不忘老家的亲戚,让我陪他去找找我老姑家的大姑娘,结果两个人在省邮电住宅小区转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打听到老姑家的女婿,我上大学期间特别关照过我,无奈上的二楼,死按门铃,却无人言声,听邻居家的人讲,老俩口溜弯去了。难得老人有这份心情,难得大舅有这份亲情。

  尽管探访没有结果。

  2007年冬天,大舅妈终因长期患糖尿病,不幸离开了人世间。而此间病倒的好多年,都是大舅手把手照顾着。十几年的辛勤伺候,个中的酸痛苦辣,只有大舅一个人心里清楚。

  家里人考虑到我工作忙,没有告诉我这个消息,而是事后姨姨家的表弟,在电话里告诉我的,从而错失了与大舅晤面的机会。

  过后一个多月,也就是2008年元旦,外甥子娶亲,当舅的披红。在外甥的婚宴上,我见到72岁的大舅,院子里的丝丝寒风中,挡不住我们的温情,我看到大舅明显苍老了许多。我手捧酒杯,斟满白酒,敬酒三杯,算是给他老人家赔个不是,更是抚慰我愧疚的心灵。

  大舅就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人,一个让我又牵挂又怀恋,又可亲又可敬,又感激又内疚的人。

  6。 姨姨和姨父

  阳间厮守,阴间相随。

  姨父和姨姨是前后脚走的,俩人告别人世的方式相同,时间相仿,先后相差仅仅三个月零二天。

  姨父是临猗县东张镇兴善村人,当地人称此村为过村,意即八仙之一的张果老经过的村子。邻村即为张仙村,传说是张果老出生的地方。

  姨姨是同乡的西寺后村人,以区别于卓里乡的东寺后村。至于何年何月何日嫁给姨父,嫁到张家,我早已无从知晓,因为我属于晚辈,姨姨和姨父从没在我面前提及此事,而我更没有亲眼见证他们结婚的喜庆场面。

  姨姨和我母亲贼象,言谈举止,行为动作,只要我闭上眼睛,那生动鲜活的形象就会立马浮现。

  姨姨和姨父一共抚养了三个孩子。大女儿是从坡上的角杯村抱养的,至今还有往来;二女儿是他们夫妇亲生的,现已另立门户;最小的、唯一的儿子是从中连村抱养的,中间人是我母亲,因为儿女们之间常闹矛盾,姨姨姨父偏袒儿子,这一直成为我母亲心中的痛。

  1981年5月,我高考前在预选时不幸落马。

  回到村里,心情不佳,重的体力活又干不动,正好赶上姨姨家此时盖房。于是,我骑上自行车独自去了姨姨家。

  姨姨家当时修建的是西厢房,在她家的老宅院。从打地基搬砖块开始,到在房屋顶接瓦结束,这一干就是多半个月,同吃同住同劳动,与姨姨家的邻居们和盖房子的泥瓦匠都混得非常熟悉。

  自打出了学校的门,我还没受过这份苦,待两间新房修缮完毕,我骑车返回家里,在炕头一躺就是一天一夜,这可急坏了母亲,等第二天晌午醒来,母亲特意做了好吃的犒劳我。

  后来,我回村里的次数少啦,自然上姨姨家的次数也少啦,但每次回村里,只要时间允许,我总要上姨姨家看看。

  2005年清明节前,大约是3月20日,我和妻子一道开车,返家探望父亲,第一天下午到家,看到父亲大人一切安好,我们顿时放下心来,闲聊之中,听三姐说姨父近来常犯病,身体不是很好,我听后心里一沉,连忙与妻商量,决定第二天去姨姨家走走。

  翌日下午,三姐、三姐夫、妻子和我一路赶到姨姨家,在二姑娘住的院子里,找见了在偏房椅子上斜坐的姨父,或许是犯病初愈,只见姨父目光呆滞,神志不清,聊会话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待邻居从地里头寻回正下地干活的姨妹,仔细打听才知姨姨去了大姑娘家。

  寒暄几句,马不停蹄。我们又驱车赶到冯留村,冯留是个大村子,有好几个自然村。问过之后才找到家里,大姑娘家刚刚重修过正房,人还未搬进居住。在西边侧房里,等见姨姨回来,一番亲切交谈,知道了姨父的病情和她的身体状况。

  待我们返至街上停车的地方,姨姨一直相送我们到巷口。当我们黄昏时分离开村子的时候,从汽车的后视镜远看,姨姨伫立在那的背影,一直定格在我的记忆里。

  人还未回到省城,电话却打到了老家。

  有客户从京都来,催我们快返回受命。

  在那个春寒料峭的下午,阳光时隐时现的下午,老天爷让我最后看了姨父和姨姨一眼,谁知那竟成为我们亲人之间的永别。

  从老家返城不到半年,三姐的电话里,相继听到了姨父、姨姨下葬的消息。

  2005年6月15日,农历五月初九,姨父在病魔里过去。

  2005年9月17日,农历八月十四,姨姨又在病魔中倒下。

  2006年春节,我们一家四口回老家过年。

  正月初二,当地习俗为上坟祭祀的日子,为那些死去的亲人们。

  三姐、弟弟和我,还有儿子、女儿,抱着对姨姨姨父的挂念,我们匆忙赶赴坟地,大队人马已烧纸回返,顾不上和他们打声招呼。

  在冷风嗖嗖的阴阴春日,我匆忙来到坟头,为姨姨和姨父磕了九个响头。

  
  8。 三姐

  上大学的时候,我曾写过篇《三姐》,20多年过去了,文中的部分内容,我却依然历历在目。

  三姐比我年长4岁,育有二女,长大成人。一个在县城做小学老师,一个在省城学医师护理。

  三姐在本村读完初中,就回队务了农。在我的记忆里,她那时的学习成绩始终名列前茅,无奈,当时时兴推荐上大学,而当老师的父亲,又不大愿意求人,导致三姐再没有继续读书。待1977年恢复高考制度后,年届17岁的她,却当了3年多农民,没有读过高中的她,失去了改变自己命运的最后机会。

  在生产队里,三姐号称“铁姑娘”,田间的农活,麦场的夏收,都留下了她忙碌的身影,长年的辛勤劳作,风吹雨淋,使一个大姑娘原本细嫩的皮肤变得粗燥,如此的劳动付出,也给她赢得了无数的荣誉称号,并数年担任队里的妇女队长,直到村里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

  上世纪80年代初,高考毕业的我高考落选,在人生的道路上,面临着新的选择:要么继续复读,要么回乡务农。这时,尚未出嫁的三姐,勇敢地站了出来。

  记得1982年有天响午,我和三姐在田间除草,炎炎烈日炙烤着我煎熬的心,学业失意的我,就象地里没有浇过水的庄稼——蔫啦。这时,三姐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搁下农具,促膝交谈。好象就是那一个下午的那一刻,年幼无知的我终于开了心窍。

  回到家里,我重拾英语课本,从初中一册开始自学。待9月份开学后,我远赴孙吉中学,踏上了复读之路。10个多月的复读生活是枯燥的,10个多月的复读心情是难熬的,10个多月的复读成绩是增长的,10个多月的复读前途是幸运的。

  1983年高考,竟过预选,当我以总分450分,班级第13名的成绩,高出录取分数线30多分,被省内某著名大学录取,而三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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