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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下着比风雪更骤的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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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早饭,我背起照相机,推出自行车,开始走村串巷,利用大三时练就的摄影技术和近几年提高的摄影技巧,帮学校附近的村民在过年时拍张照,留个念。

  那时的农村,不象城市里,家家好呆都备有个傻瓜照相机。

  记得有天下午,我和小舅子从山脚下的村庄返校,走到河西制药厂附近的沙石路上,车后胎突然瘪了,或许是带人的缘故。无奈之下,两个人只好步行往回赶,我推车,他随后,待回到学校的家里,已是晚上灯火通明时。

  吃过晚饭,取出胶卷,挎上相机,我又拼命地往几十里地外的城里赶,冲洗好当日的相片,待第二天送去后再收钱。

  那时的我,犹如上足了发条的钟表,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累。

  从初一到十五,整整半个月,我的足迹踏遍了学校周边的村村镇镇、山山沟沟。

  功夫不负苦心人。

  我终于按照自己年前制定的计划,赚取了500多块,作为未出世儿子的礼物。

  儿子是在地区人民医院出生的。

  3月27日,(农历2月24)经过医院大夫们的奋力抢救,儿子有惊无险地呱呱坠地。

  孩子出生是大事。出于安全起见,我找到了在临汾行署秘书科实习时认识的孔康民科长,他是高我五届中文系校友,乐于帮忙的热心人,通过他的帮忙引荐,我结识了医院妇产科的大夫,因为这些好心人协助,儿子在难产的过程中,捡了一条命回来。

  晚饭时分,我兴奋地在平阳广场旁边的解放路邮局,给老家的父母拍发了一份电报,电文如下:“王家平添一子。”

  春天的花果城,垂柳荡漾,微风拂面,走在歌声迷人的大街上,我的人醉了,心也醉了。

  3天后平顺出院,母子被接回了学校。而医院的花销加起来才140元,这是我当初完全没有想到的。

  4月份,岳母在侍候了儿子一段时日后,地里的农活开始忙上了,因此,她告别我们返回了定襄老家。

  大约在儿子40天上的时候,我受学校委托,前往重庆学习。在大姐和大姐夫的陪伴下,我们利用工作之便,转了大半月考察市场,看有没有什么买卖可钻。

  旱路水路行程:临汾—成都-重庆—武汉—郑州—临汾

  学习考察期间,我初涉商海的一件事令我记忆犹新。

  一天中午,我们在重庆的某商场门口,看到聚拢过来的不少人群,争相购买飘浮在空中的一把一把彩色气球。

  据推销人员讲,此气球销路如何的好?产地是商业很发达的广州。批上些回去卖肯定赚不少钱,我经不住销售人员的巧舌如簧,头脑一时发热批发了150个,折合人民币400多元。

  返回临汾后,我才发觉自己上了当,原来气球上统一印制的“山东滕州”字样被这帮奸商贴换成“广东广州”。

  更为麻烦的是,,使用的氢气找不到,而充上气筒打的气,则根本“飞”不起来。

  结果,我在市内的儿童公园、红卫路上,沿街叫卖,演示功能,但终究看不到直观的上下翻飞效果,几天功夫也没能销出去几个。

  生意场上仅有赚钱的意识是不够的。

  生意有风险,入行须当心。

  人不可怀疑一切,但也不能绝对相信一切。

  初登商场,赔钱赚吆喝的教训让我刻骨铭心。

  1992年,初为人父多甜美;1992年,初登商场留遗憾。

  这一年,我悲喜两重天,喜得贵子,悲从“当”来。

  这一年,我在学校周边,四处代课,养家糊口。

  这一年,我开了一家化妆品商店,和妻子搞起了社会上当年最时髦的第二职业。

  这一年,我放弃了华东师大读研究生的机会,舍弃了自己钟爱的人才地理学研究。

  8。 1993年,痛并快乐的日子

  92年1月,邓小平南巡讲话的春风吹绿了中国大地。

  年前流行的第二职业风,待转过来年开春,风向突然发生了骤变。

  我的命运也在这次风浪中出现了起伏。

  人生有很多次很多种痛。

  痛失工作就是其中的一种。

  4月12日,在校外搞了10个月第二职业的我,向学校教务科提交了停薪留职的申请。

  4月19日,一周之后,校方答复:工作人员可以停薪留职,而教师一律不准办理,要么调离,要么辞职。

  面对校方的文件,我被逼上梁山,只得自断后路,于是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人生决定。

  6月8日,我义无反顾地辞去教师工作,挥手作别生活过6年的校园。

  学校的大卡车,载着妻子、儿子和我,以及帮忙搬家的几个学生,还有我们的全部家当,经过5个多小时的长途奔袭,沿路各地的盘查和罚款,在6月9日下午3时许,终于驶进了我们150元临时租住的家,位于学府街坞城村的一栋二层小楼上。

  没有了上班时的约束,人顿时轻松自由了许多。

  同理,也没有了生活的来源,生存被摆上了第一位。

  妻子在外搞起了推销。

  我也谋求养家糊口的出路。

  转眼进入暑假,一位在山大附中教书的女同学秦青云告诉我,她有次回家在列车上,听说闻喜东镇的541厂,生产一种购物手提包,市场销路一直很好,鼓捣些在省城卖肯定能赚到钱。

  得病乱求医。

  闻听此言,我马不停蹄地乘车直奔目的地。好不容易打听到地方,用随身携带的几百元钱,一次性购进数十个紫色手提包,连夜返回省城准备兜售。

  在上马街,我推车街边叫卖。

  在杏花岭,我赶去早市练摊。

  在海之边,妻子叫卖过。

  在五一大楼前,妻子叫卖过。

  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兜售的没剩几个,可仔细一算帐,只是收回了本金,却没有多大盈余,唯一的获利就是白捡了几个包。

  街头游荡,时来运转。

  8月底,在一位高中同学张进峰的介绍努力下,我闯进了创刊多半年的山西晚报社,在社会部当起了一名实习记者,走上了中学时代就梦寐以求的记者生涯。

  9月10日,第9个教师节,我正式报到上班,升任为一名编采,具体负责《七彩市场》版的采编业务。

  9月19日,我到报社后采访的第一篇稿件《美式炸鸡,香飘太原》在二版显著位置见报。

  后来,该文曾荣获报社社委会每周评报的三等奖。

  我,完成了从教师向记者的体验,尽管顶着的头衔只有短短的数个月。

  我,经过三个月的折腾,总算有了份工作,每月可领300多元的进项。

  贫穷归贫穷,爱情归爱情。

  每当晚上下班的时候,妻子总在楼下的保卫室等候,以至于和大门口的那些保安混的个脸儿熟。

  每当晚饭过后的时候,妻子总会和我一起去不远处的我的母校散步,以弥补未考上大学的缺憾。

  每当礼拜日不上班的时候,妻子总会和我一同去各式各样的市场采访,以至于懂得了不少专业的知识。

  每当风和日丽的时候,妻子总会和我一起骑单车穿行大街小巷,以至于分享有钱没钱都过日子的快乐。

  1993年,痛并快乐的一年。

  这一年,我和妻子辗转两地,前半年在临汾,后半年来省城。

  这一年,我和妻子为按期每月缴付房租在市场上苦苦挣扎。

  这一年,我和妻子在曾经的母校重温大学时留存的好时光。

  这一年,我和妻子尽管艰难度日但却收获一份爱情的甜蜜。

  9。 1994年,投笔从商的日子

  邓公之于我,是有功之臣。

  1977年,高考制度的恢复,我实现了人生角色的第一次转换。

  1992年,南巡讲话的发表,我开始实现人生角色的又一次转换。

  1993年冬天,元旦一过,在山西晚报社干得正起劲的我,由于报社内部调整,晚报被迫停办,我再一次丢掉饭碗,流落街头。

  1994年3月,春暖花开。在另一家科技市场报社谋了份职,因为发不出工资,而没了工作热情,混迹了三个月后,被迫告别了那租借了几间办公室的五层大楼。

  当年,我没有一间房子,更不会面朝大海,也无心去赏花,那年的春暖花开,我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

  4月,草长莺飞。又一场厄运悄无声息地降临到我和妻子身上。

  记得14日下午4时许,我百无聊赖地在街头闲逛,突然数字传呼机“笛—笛—”响起,连忙下车翻看,不由大吃一惊,是妻子老家电话。

  在省长途汽车站前找到部公话,急忙拨通电话询问,原来是二小舅子的同学打的,通话声音很低,且伴有磁磁杂音。

  他迫不及待地告诉我:岳母突发心脏病猝死,走在去县城救治的半路上。

  我顿时脑子一片空白,赶回后王村的出租屋,上气不接下气地细说,妻子,一下子惊呆了,晕厥了过去,一会儿缓过神,三步并作二步走,问见安有电话的邻居家,再次拨通电话加以求证,此时已是晚饭时分。

  悲痛万分,彻夜难眠。

  天刚放亮,行人稀少。我们乘坐1路最早班车赶赴火车站,寻见她老家亲戚跑五台山的第一班车,心里忐忑不安地往家赶。

  约摸十时,走进村头。心情沉重的妻子已迈不开脚步,我只好扶着她往家里慢慢移动,嘴里不停地说些宽慰的话。

  初入巷口,瞭见帮忙的人出出进进,跨进院子,白色营造的氛围凝重而肃穆,岳母已被提前装殓入棺,停放在院落西边的草房内,我俩跌跌撞撞,跪倒灵前,放声恸哭,撕心裂肺。尽管没能看她最后一眼,却赶上给她最后送行。

  岳母走了,走的是那么匆忙,以至于来不及留下最后一句话语。

  岳母去了,去的是那样仓促,以至于来不得享受儿女一天清福。

  5月,石榴似火。在省古籍出版社做编辑的大学同学宁志荣,善意地提醒我不妨去书刊批发市场走走看看。

  对我而言,凡正闲着也是闲着,一芥书生去卖书,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到哪去弄资金,我一时又犯了愁。

  6月,而立生年。在另一位大学同学昝剑森引荐下,我接管一家批发书店——同力书刊发行公司,开始起步经营。而那位老乡加同学上一年暑假,曾帮店老板在旧址经营过一段业务,相对而言比较了解店里的经营情况。

  7月,酷暑炎热。时隔不久,书店终因交不出千元管理费而被迫歇业。

  妻子回了老家,照顾年幼的儿子,修养疲惫的身心。我也返回老家,准备筹措款项,以待东山再起。

  二姐的五千元,真的帮我大忙,在交付四千元房租和一千元管理费后,书店在没有任何流动资金的情况下,再次起步,开门营业。

  我苦于无奈,调动资源,从在经济出版社任领导职务,同级老乡兼大学校友侯新院哪里,赊出了第一批货源,妻子带着儿子守店,我在外面跑业务,每天总算有了零星八五的进账。

  8月,时值高中刚毕业的小舅子赋闲在家,开始追随我在省城创业。而极具经营头脑的他将店面收拾的井然有序,使我在前面冲锋陷阵开拓业务而没有了后顾之忧。

  8月19日,一张叫《良友》的文摘周报,纳入了我的经营范围。

  9月,一份叫《演讲口才》的学生读物,进入了我的经营范畴。

  10月,一本叫《山西省分县地图册》的首版样书,吸引了我的眼球。

  于是,报纸、期刊、地图三位一体化,奠定了我在书报刊发行领域长达15年的经营格局。

  后来,一张报纸、一份期刊、一本地图生化出现在40余种报纸、500余种期刊和上千种地图。

  从1日到30日,一个月30天。

  从1月到12月,一年365天。

  短暂而漫长的日子,我经历了流落街头的无助,我经历了失却亲人的痛苦,我经历了关门停业的难堪,我经历了艰苦创业的辛劳。

  1994年,经济浪潮的大浪让我掏出了步入商海的第一桶金。

  这一年,我奔走品尝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

  这一年,我赶上了流行下海的最后一班车。

  这一年,我彻底完成了文人向商人的裂变。

  这一年,我曾站在了经济浪潮的风口浪尖。

  10。  1995年,安居乐业的日子

  常言道:安居才能乐业。

  与我而言,此言极是。

  在转投报刊发行领域的第二年,我开始谋划早些结束租房的日子,居无定所而有心神不宁的流浪生活。

  机会从天而降。

  5月,一位家住批发市场附近的客户石成厚,无意间透露出一条房源信息。说铁路宿舍区某单位有套房子,意欲私下交易,价位定在7万5,但前提必须是一次性先支付5万5千元。

  当时,书店业务处于起步经营,刚刚有点起色,一次性拿出5万5千元也不件容易的事,何况那时的货币还个个顶真。

  全家总动员。

  于是,兵分两路。我和妻子开始了短暂而艰难的筹款行动。

  周五,缴款。

  记得当年4月份,我的一位大学同学老昝,与人合伙开了一家模具店,在杏花岭街上。我顾不上那么多,直奔模具店,言明来意,借款七千,答应三天后奉还,也就是下周一。

  为何说话这么胆壮?原因是有书店作经济后盾,我猜想三天的营业额,足以还得了这笔借款,而且是临时周转,况且人要讲信用。

  另一路由妻子返回老家筹借。

  一大早,天刚放亮,乘车出发。妻子赶回老家后,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资源。走亲戚,串朋友,东拼西凑,东挪西借,这家三千,那家五千,总算凑齐了二万多元。

  当妻子返城时,早已过了晚饭时间。妻子兴奋地站在我的面前,胜利的喜悦驱散了疲惫的感觉。腰间鼓鼓囊囊,塞满零散钞票。因为那时还没有百元和五十元大额面钞。

  据妻子后来讲述,当时车厢的治安状况非常危险,怀揣大把大把钞票的她,心理充满了恐惧,倦缩在破旧汽车的一隅,不敢和陌生人说话。

  因为自小到大,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mony。 

  第二天,在好心人老石的引领下,我们按期如数交付了首批房款。

  接下来,等待,等待,耐心等待。

  后来,我按照老石的指点,亲自观摩楼房的模样。只见那幢四层点式楼业已建成,站在楼下,向上张望,确定着那座顶层房屋窗户的具体位置,并想象着那处住房里面的格局分布。

  只见进进出出的唯一楼门,严严实实地用砖块垒着。

  每隔一段时日,我都会情不自禁地去转转,看看,有时一个人,有时带个人。

  等待的时间是难熬的。

  每当我去问中介人,他总是笑呵呵告我:“快啦!再等等。”

  等待的时间是心焦的。

  那时,我在双塔寺村租住的日子也快满二年了。

  翌年,也就是1996年10月25日,在等待了一年零三个月后,我终于拿到了属于自己新家的钥匙。。。。。。

  从1995年到1996年,“我想有个家”的梦想,在我勤劳双手的修建下,终于变成了看得见摸的着的事实。

  那一年,我结束了从临汾到省城长达11次的搬迁流浪生活。

  那一年,我记住了11月6日乔迁进装修一新的两室一厅。

  那一年,我12月7日远赴老家接来父母在新居小住数日。

  那一年,我从外地流浪者过上了真正城里人的小康生活。

  
  11。 1998年,母亲病逝的日子

  父爱是座山,恩重如山。

  母爱是条河,大爱似水。

  母亲的病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她心理清楚,儿女们心理很是清楚。

  但大家都不愿触及那个陌生而熟悉的字眼。

  7月18日,午夜时分。

  一声清脆的电话铃声,撕破了夜的寂静,也撕碎了我的心胆。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如果不是老家人出了大事,谁肯在三更半夜拨打电话呢!

  起床下地,拎起话筒,一个迫不及待的声音从电话那头飞了过来。

  “妈不在啦!快点回来!”

  电话是三姐在老家从邻居那里打来的。

  年前,母亲由外甥女陪同,一道回老家过年,此前,母亲在城里帮我照看了大半年尚且幼小的女儿。在我这里,母亲感觉身体不适,带她去医院做检查,她执意不让,非要回家。

  年后,母亲在老家镇子的县第二人民医院做了一次彻底检查,准备等西安的专家来了再动手术,因为母亲先前一直患有胆结石,只是看到年龄偏大,恐伤口难以愈合,才拖至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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