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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哪里跑-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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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虽然当时觉得羞辱,可也认了。不管怎样,奴家也算有人要了。可那师兄知道后,却是不愿,他竟然,竟然连夜逃走了。他,他竟是宁愿背叛师门,宁愿声名扫地,宁愿被同门追杀至死,也不肯娶奴家为妻!”
“那一次,奴家彻底地绝望!”
“这世上所有的男人,个个都可恨,个个都只看女人的脸。女人只要脸生得好,就什么都好。她有没有本事,无所谓。她德行好不好,没关系。只要她脸好,身材好,便能拥有所有所有的一切。而像奴家这样生得丑,便是本事再好、心地再好,又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赵四娘动情地说着,她眼里的泪滴滴滚落。显见这些事已伤她太多。
胡乱地用手擦去脸上的泪,赵四娘看着小道士,忽然微微一笑。
这一笑,绝不妩媚,绝不动人。这一笑,笑得小道士心惊肉跳。
一笑后,赵四娘痴痴地看着小道士,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细细地抚摸着小道士那张好看的脸。
她痴痴地说:“这世上也只有小郎君,才能一眼透过奴家那丑陋的外表,发现奴家的内在的美。这世上也只有小郎君,才会真心实意地夸奴家一声‘美’。”
“知道吗?若得人夸奴家一声‘美’,奴家便是做梦也能笑醒。更何况,更何况小郎君竟是生得如此好看,是奴家生平所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这般好看的男儿夸奴家一声‘美’,奴家便是立时死了,也必甘情愿!”
看着赵四娘说这话时,眼里那浓浓的深情和厚厚的蜜意,小道士现在岂止是想哭,他很想死。
我去啊!大姐,我不是好孩子,我说了谎。其实你生得一点都不美,你生得真的真的,极其难看!我当时是为了脱身,一时情急之下,才满嘴胡言。这番胡言,满山神庙的人都不信,可大姐你怎么就信了?
你信了不打紧,你把我绑起来,这是要做什么?
我去啊!
你能不能松下绑,我俩开开心心地说说话。再不济,你能不能不要堵我的嘴,我俩好好地说说话。
哎,道爷我平生最恨绑了人,还堵了嘴的这种行径。这简直是,完全不给人留一条活路啊!
摸着这张生平所见过的,最好看的脸,杜四娘眼里的浓情,渐渐地酿成了春水,这水还慢慢地蒸腾开,变成了雾。然后雾被烤没了,于是她的眼里,就只剩下了火,*!
杜四娘原来只是稍有些沙哑的嗓音,忽然沙哑得非常厉害。
她嘶声说道:“奴家纵是千死万死,也忘不了那个晚上,小郎君说的那番话。”
就像那晚的情景重现,只不过是,小道士换成了赵四娘。
赵四娘看向小道士,眼里,深情款款;话里,柔情依依。她伸手,摸着眼前的这张迷得死人的脸,痴痴地说道:“瞧姐姐这张粗犷的脸,阳刚中带着温柔,温柔着透着阳刚。瞧姐姐这健壮的胸,有山般的挺拔,有海般的宏大。瞧姐姐这对粗壮的腿,那般有力,只需轻轻一夹,定能生生地夹死小弟。”
说着,她双手摊开,抬首望天,发出了一阵梦呓般的*:“啊,姐姐,你是多么的丰满、多么的有力!啊,这庙,必是传说中的月神庙。啊,小弟三生有幸,才能在这月神庙中,得遇见这,梦寐以求的姐姐!”
将手中的长鞭贴在自己的脸上,还温柔地磨了几下,赵四娘继续用梦呓般的声音说道:“姐姐,从小我就有一个梦想,有一天,会有一位雄伟的姐姐,穿着皮衣,手持长鞭,狠狠地鞭打着我。打得我跪在她的脚下,哭泣、*!”
“苍天庇佑,天可怜见,这个梦想,今天,终于实现了!”
“啊,姐姐,请不要怜惜我,请使劲地摧残我,请用力地征服我!”
说到这,杜四娘再忍不住了,她从喉咙里挤了一声*,她嘶哑着声音叫道:“小郎君,姐姐来了,今天,姐姐来圆你的梦了。”
她通红着脸、通红着眼,她喘着粗气,指着自己身上的裘衣:“这是小郎君想要的皮衣,姐姐请了最好的裁缝,用了最好的料子。”
她手一振,甩了一个漂亮的鞭花:“这是小郎君想要的长鞭,姐姐特地去掉了上面的倒刺。”
她嘶声喊道:“小郎君,姐姐来了。姐姐已穿好了皮衣,拿上了皮鞭,已捆住了你。来吧,小郎君,让姐姐我,使劲地催残你,用力地征服你!”
苍天啊!大地啊!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这就是!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那一夜,在那个破庙里,小道士一定会大义凛然地说:“我就是天一派的张天一,你们不是要抓我吗?”
可时光没有倒流,所以小道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座烧得滚烫的肉山,向自己压来。
而他,束手无策!
他还能有什么办法?身子被绑死,嘴巴被堵死,他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就只有眼珠子。
怎么办?可怎么办?
电光石火间,小道士忽然想起了,他经常对柔儿说的一句话:宝贝柔儿,你的眼睛可真会说话。
眼睛会说话?眼睛会说话!
闭上眼,再睁开眼,就在这闭眼睁眼之间,小道士的眼,已盈盈欲语。
看着杜四娘那张粗犷的脸,小道士却视而不见,他全部的心神,都在想着柔儿那张娇美、绝美的脸。于是他的眼里自然而然地,柔情无限,深情无限。
杜四娘感受到了这番深情。
便是在梦里,也不曾有人这般看着她。杜四娘一时激动的浑身发抖,只会痴痴地说道:“我的小郎君,我迷得死人的小郎君。”
小道士再一闭眼,再一睁眼,眼里的柔情、深情都不见,尽数化成了,无限的委屈。
这委屈,让杜四娘见了心疼的厉害,她急急问道:“我的小郎君,你在委屈什么?”
小道士的眼,委委屈屈地往下一瞟。
杜四娘明白了过来:“小郎君,你是要姐姐,解开这绸巾吗?”
小道士一时心跳如鼓擂,他疯狂地在心里叫嚣着:“快,快,解开这绸巾,让我一展这三寸不烂之舌。快,快啊!”
381 一张利嘴,巧保清白
哪怕再心急如焚,小道士的脸上依旧淡定。他绝不敢忘记,眼前的这位可是个地道的老江湖。
要解开这绸巾?杜四娘犹豫了。
小道士的眼里,立即现出了三分委屈,三分幽怨,再加三分愤怒。
杜四娘一时手足无措。想了想,她呐呐地说道:“小郎君,姐姐解开这绸巾后,你可不许大喊,没来得惊动他人,扰了你我的好事,可好?”
小道士眼里的三分愤怒,立时变成了十分愤怒。
杜四娘一见,心里倒安心了不少,她“柔声”说道:“好,好,小郎君,姐姐依你,姐姐都依你。”
说着,她将绸巾解开。
那一瞬间,小道士很想大声疾呼“救命啊!有凶女人要劫色啦”。可看了看杜四娘就放在他唇边的手,小道士强行压下了这个诱人的念头。
他长长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杜四娘急急问:“小郎君,怎么了?”
小道士看着她,叹道:“姐姐,你我的第一次,便要如此草率吗?”
杜四娘浑身一震,说道:“是啊!奴家、奴家还是个处子啦,这清白女儿身,哪能就这样交给小郎君?”
小道士柔声说道:“姐姐,不说八抬花轿,不说凤冠霞帔,不说同牢合卺,姐姐难道连几对大红蜡烛,都不准备下?”
他痛心疾首地叫道:“这算什么啊,姐姐。”
杜四娘恍然大悟:“小郎君说得极是。是姐姐糊涂,险些就留下了一生的遗憾。”
她问:“小郎君,不知你这附近,哪处有买红烛?”
小道士想了想:“这个却有点远,出东府大街,西行约二里,有个李家杂货铺,里面东西齐备,定可买全。”
不在附近啊,杜四娘便有些犹豫。
小道士见状一咬牙,说道:“姐姐若是怀疑弟弟的真心,可将那绸巾再系上,弟弟便在这等姐姐回来。这太清院是京城有名的鬼宅,平日根本就没人来,姐姐大可放心。”
这么一说,杜四娘便动心了,她赫然说道:“那就再辛苦下小郎君,等你我二人好事成后,姐姐再向小郎君赔罪。”
重新用绸巾堵上了小道士的嘴,杜四娘情不自禁地在小道士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再“妩媚”地一笑:“小郎君,等等姐姐哦。姐姐晚点,再来好好摧残催残你。”
看着杜四娘乐滋滋地出去,小道士闭上眼,开始用心,呼唤。
的确,太清院平日里根本无人来。可有一人,定是会来。
小四哥!
自己迟迟未去吃早点,依小四哥的心性,他定会提着早点,进来看看。算算时辰,他应该就要过来。
所以小道士才这般着急,要将杜四娘哄走。否则一旦被她撞上,自己必然在劫难逃,清白沦丧!
我去啊,习惯了许若雪和柔儿这样的绝色,那张“男人脸”,他岂能忍?
闭上眼,小道士全心全意地呼唤小四哥。
可,时间一点点过去,该来的小四哥,却迟迟未来!
小道士欲哭无泪:我去啊,小四哥,道爷我待你真心不薄啊!关键时刻,这等关键时刻,小四哥,你千万别坑我啊!这一坑,真会生生地坑死我啊!
时间再一点点过去。
此刻,任是小道士再能静气,他身上的冷汗,还是汗湿了重衣。
终于,大门那一声响。
小道士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口:这个时候,来得是杜四娘,还是小四哥?
竖起耳朵,他细细地听着。然后浑身猛地一松:来的是小四哥。
来的果然是小四哥!
一进门,看到五花大绑着的小道士,小四哥大惊。一惊之后,他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把扯去了那条绸巾。
小道士立即说道:“噤声。”
“去厨房拿刀,割断,快!”
一得脱自由,小道士二话不说,拉着小四哥开始跑,狂奔!
天可怜见,奔出院子,杜四娘没有出现。再跑出东府大街,杜四娘依旧没有现身。
拦了辆马车,小道士直接甩过去一锭银子:“通玄观,快!”
进了通玄观,迎面正撞上天玄子。
天玄子奇道:“天一子,昨晚咱俩品得可是茶,而不是酒。今日你怎么还这么晚来?”
看到他,小道士紧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下。他上前一步,一把抱住天玄子,哽咽着说:“知己,啥也不说了。弟弟我刚刚逃了一场大难。来,抱一个!”
夜深了。
天玄子放下手中的道经,叹道:“天一子,你不回你的太清院,还呆在我这干嘛?”
小道士正色说道:“知己,刚与你谈经论道,我忽然心中有所感悟。今晚上我决定和你抵足而眠,通宵论道。”
天玄子看着他,奇道:“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不敢回太清院。难不成,你那院中有一头老虎?”
小道士很想仰天长叹:“可不是,还是一头母老虎,还是好生厉害的肥母老虎。要不,请柳清妍出手,制服这头老虎?”
想了想,小道士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柳清妍可不是柔儿,她一出手,非死即伤。
于是小道士正色说道:“开玩笑,我会怕谁?只是想着,你我不曾同榻而眠过,怎么敢称知己?”
看小道士就往自己的床上爬来,天玄子双手捂住胸,警惕地看着他:“天一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看他那紧张的样子,小道士很受伤,他叹道:“知己,虽然你是生得俊俏,但我可对天发誓,我真没那爱好,对你真没那兴趣。”
听得这话,天玄子忽然身子一震,呆呆地看着他,那眼神复杂莫名,奇怪至极!
小道士被他看得心中发麻,不由叫道:“知己?”
天玄子身子再一震,似从梦中惊醒。一时之间,他脸上满是慌张。不由分说地,他飞起一脚,一脚将小道士踢下床。然后飞快地冲到门外,大叫道:“清风,清风。”
“去,快去,为这个家伙准备一张厢房,离我这越远越好!”
第二天晚上,小道士正想找个借口留下来,门口有道童来访:“小神仙,有人来找你。”
在通玄观里,小道士自然不怕,施施然过去一看,却是杜司正。
见是他,小道士二话不说,冲上去握住他的手,直无语凝噎!
相处久了,杜司正清楚,虽然这小神仙的确极有本事,但实在也极是和善。于是便笑道:“杜四娘近日方返回临安,一直嚷嚷着要来贴身保护小神仙。西供奉见她实在心诚,便应了。只可惜,小神仙对杜四娘的贴身保护,好像不太满意。”
小道士怒道:“满意,自然满意!她这贴身保护,可贴得够紧的。”
“这等美人恩,谁要消受谁去消受,贫道可消受不了!”
杜司正哈哈大笑!
到了太清院,小道士下了马车。却是有人在等。
西供奉鬼见愁许不离!
乍一见他,小道士差点撒腿就跑。好在他静心的功夫了得,大惊之后,满脸堆笑,拱手说道:“贫道当是谁?原来是许大人!”
两人分宾主坐下,许不离正色说道:“某身在控鹤司,算是朝廷中人,行事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前次某奉上司严命,缉拿小神仙伉俪。得罪之处,还请小神仙念在某等的苦衷上,原谅则个。”
小道士笑道:“许大人说得哪里话。上次缉拿贫道,许大人是奉命行事。这次保护贫道,许大人也是奉命行事。如此,贫道岂敢怪责?”
许不离笑道:“是极是极!所谓世事之奇,莫过于此。所以某回京后,一直庆幸,上次未真能伤到小神仙。不然,某这张老脸,在小神仙面前,可真没地方搁了。”
两人大笑。
闲聊了几句,许不离说道:“某号称鬼见愁,追踪之术自认天下无双。这五年来未曾有人,逃得过某的这双眼睛。唯一的例外,便是小神仙!”
“某百思不得其解,那次小神仙究竟是如何从某的眼皮底下消失。这个疑问某每日都会想起。若不得解答,某怕是死了都不甘心。”
“某请小神仙一解此惑。”
我去,这事啊!开玩笑,这是道爷我这一生中最大的秘密、最羞耻的秘密,我怎可能泄露给他人?于是小道士含笑不语。
许不离依旧不甘心:“小神仙若肯相告,某自然有所回报。”
“其一,某可以携控鹤司之威,逼杀满楼撤消对小神仙的刺杀。”
“其二,某必不会泄露小神仙的保命绝技。并且日后纵有万一,某也绝不会与小神仙为敌。”
“其三,某可以将杜四娘调离京城,不让她再打扰小神仙。”
这条件,怎么就让道爷我这么心动啊!小道士心中哀嚎。
他垂死挣扎:“贫道怎么听说,官家亲下了御笔,要控鹤司务必护卫好贫道,否则必重罪。”
许不离摇头:“不然。保护好小神仙,是控鹤司的公事。逼杀满楼撤消对贫道的刺杀,却是某的私事,公私不可混同。”
小道士左思右想,终于一咬牙:“你,附耳过来。”
听完小道士的悄悄话,许不离身子猛地一震,然后蓦地大笑。他疯狂地笑着,大笑着出了门,大笑着离去。
听着那走了好远,依旧隐隐传来的笑声,小道士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终于经受不得,他腾腾腾地跑进了卧室,一对扎进了被窝中,哽咽道:“惨了,死了,道爷我没脸见人了!”
382 家书抵万金
太史局丞、道录司右正,空玄子,姓朱,名德正。自幼聪颖,一心修道,拜道士鞠九思为师,传承自金丹派。
金丹派创派祖师爷张伯端,以炼内丹为宗旨,著有《悟真篇》。主张大隐混俗,不倡出家。张伯端三传弟子为陈楠。陈楠常以泥土渗符水,捏成小丸救人治病,无不灵验。时人称为“陈泥丸”。又常以雷法符箓驱鬼降魔,济人利物。后开创南宗“清修派”。
陈楠收三徒,鞠九思、沙道彰和黄天谷。首徒鞠九思,号九霞子,虽声名不显,然道法精深,精符篆,精雷法。
鞠九思传二传,首徒悟玄真人,是“道家双杰”之一,内修内丹,外炼仙丹,为道家高人,声名赫赫。
次徒空玄子,熟读道藏,道法精深,举止大有神仙之风。初游走红尘,于十年前入道录司。第一日在堂中坐而论道,辩服群道。不三年,升为道录司右正。五年后,再任太史局丞。其人博学多才,交流广泛,素为朝臣所重。
以上,便是小道士从张天师那求来的,朱雀儿的爹,空玄子的履历。
没想到空玄子倒与自己颇有渊源,竟是师叔悟玄真人的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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