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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哪里跑-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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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西施一听,眉眼间便尽是幽怨。她幽幽地说道:“公子人才,奴家平生仅见。却不想这等大好郎君,今日不是来捧奴家的场子,却是来砸奴家的场子!”
许若雪大笑:“这却是我的夫人。”
笑西施一愣,“噗嗤”一笑。她眼波一横,瞬间风情万千:“公子真真是,奴妻有方。便是进了青楼,也能让夫人随身陪侍。公子此等魅力,奴家却是,佩服的紧。”
许若雪骄傲地一扬头:“那是!”
然后她伸手,在笑西施那嫩如鹅蛋的脸上,轻轻一捏。美人娇嗔声中,她身子似不动,却已向台下飞去。
落得地来,她顺手一抄,身子再一转,便将小道士拦腰抱入怀中,坐于身旁空椅上。
这一桌,已坐了两个商贾模样的人。许若雪冷哼一声,双目一扫。这两人相视苦笑,狼狈退去。
许若雪自顾自地,吃果品茶。时不时地,调戏下怀中的“美人”。真真是,旁若无人。
一会儿后,丝竹声歇,笑西施登台献艺。
案前,笑西施凝神闭目,然后,双手一按。
“铛”一声后,便听筝声悦耳,弹得却是《高山流水》
出手端是不凡,台下众人大叫一声“好”。这一声“好”后,人人屏气凝息,静静聆听。
《高山流水》,高山有四段。一个大撮后,便有琴音加入。琴音甫响,许若雪忽地大喝道:“慢!”
这一声突如其来,众人刚刚听得入味,便被打断,自然怒目相向。说连笑西施,也凝手不弹,疑惑地看向许若雪。
许若雪摇头:“筝是好筝,琴,却差了。”
她长身而起,手一挥,喝道:“琴来!”
笑西施一听,美目涟涟。她吩咐一声,便有侍女奉上古琴,置于榻前几上。
许若雪飞身上台,姿态飘逸若仙。台下的众人看得,个个眼红,个个心酸。直恨不得将这个不守规矩的小子,从半空中拉下,狠狠揍上一顿。
哼,生得好看且不说,剑法竟然还如此高明,最过分的是,还会讨女人欢心。这般下去,这入幕之宾,妥妥地便是他了。
许若雪哪肯理会,背后无数直欲杀人的目光。坐在榻前,她虚按琴弦,道了声:“请!”
只这一按,笑西施双眼便是一亮。当即强提十二分的精神,手便是一弹。
于是,琴筝合鸣!
《高山流水》,琴曲、筝曲韵律略同,而风格却大异。此时,这种不同的乐声,却水*融。
高山四段,以琴曲为主,其声浑厚优美,山之巍峨便如在眼前。流水八段,以筝曲为主,水之婉约便如在耳边。
这一曲,只听得众人如痴如醉。便连笑西施弹罢后,也片刻无言,之后却是一声轻叹,竟似不敢回首看身后的“俏郎君”。
而台下的众人,就连吃醋的心思都没了。只觉得台上的这一男这一女,实实在在是,天生的一对璧人。
只有小道士,心中的酸水冒得,都要从嘴里喷涌而出:哎,苦也苦也,我头上的帽子啊!
许若雪下台后,笑西施再弹了一曲筝,吹了一曲笛。之后,有醉薇楼的女子上台献艺。这些虽然也算精彩,但跟之前的《高山流水》相比,却似少了几许神韵。于是台上的人表演的有些漫不经心,台下的人看的也有些心不在焉。
天,渐黑。
笑西施早已下台,回小楼去。每隔小半个时辰,便有她的侍女来请,请座中的豪客,前去与她相会。
去了的豪客,回来时,个个脸上的表情,又见大喜,也是大恨。
喜的是,这笑西施实在迷人至极,这次银两花得再多,也觉得值。恨的是,花了这么多银两,却也不过是打了个茶围,不得一亲芳泽。
笑西施是川蜀第一花魁,自是不能像寻常妓窠里的女子,只要花钱便能上。一个月中,她若有两三晚肯留客,那便算难得。这样,走在最后的还有几分机会,走在前面的,那是半点机会都没。
许久后,台下贵客,只剩下许若雪,和那个,敬献东海骊珠的高壮汉子。
那人心中焦急,终按捺不住,带着几个护从过来,拱手说道:“小郎君,某东海李三侯。今日小郎君若肯相让,某愿奉上纹银千两,以表感激。”
许若雪连眼都懒得抬,淡淡地说道:“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那么多干嘛?”
见他不受利诱,李三侯便压低身子,恶狠狠地说道:“小郎君,某家家资无数,某父是当今朝廷重臣,某祖曾位列三公。尔莫要惹某,不然,大宋虽大,也无尔立足之地!”
他话音刚落,便听“铮”一声,他喉间,已多了一柄剑。
李三侯身边的几个护从,显然都是武林高手。在他说这话时,已全神戒备。可尽管如此,剑鸣刚响,这剑已架在李三侯喉间。这几人,竟都反应不及!
这一剑,竟快至此!
许若雪头都未抬,冷冷地说道:“就算你富有天下,权势滔天,可这命,却终究只有一条。命没了,一切便都没了。所以,你莫要惹我,不然,我只需一剑。”
李三侯双拳紧握,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好,某知道了。这次是某错了,请见谅!”
许若雪淡淡一笑,将剑移开。
身边护从,急忙将李三侯护在身后。有人持刀就要砍来,李三侯却喝住,转身离开,却回原位坐下。
许若雪微微一笑,赞了句:“倒有几分见识,也有几分胆色。”
不一会,有丫环来请,请的却是,李三侯。
李三侯深深地看了许若雪一眼,一抱拳,随丫环离去。
这样,有资格进小楼的,只剩下许若雪。
小道士心中大不安,终忍不住牵了牵许若雪的衣袖,说道:“我们回去。”
许若雪笑而不语。
我去,难道这恶婆娘铁了心要上那花魁?小道士怒了:“哼,你若再不回去,我就当众翻脸。”
许若雪淡淡说道:“你若当众翻脸,我就当众亲你。”
“你!”小道士气极,却无可奈何,徒自在那跺脚不依。
大半个时辰后,那丫环来请。
许若雪自得地一笑,施施然起身。小道士连忙拉住她衣角,弱弱地说:“我也去。”
“啊!”那丫环大惊。
许若雪笑道:“便让她去吧,我可奈不得自己的夫人,被这群臭男人色迷迷地给盯着。”
贵客坚持,丫环自是无奈。只是行走间神色恍惚,许是想不通,这世上竟会有男子,带着自己的夫人去品花魁。即难得与花魁娘子静室独处,这世上竟还会有男子,愿意带自己的夫人陪同。
到小楼那,门口有守着醉薇楼的老鸨,见了许若雪后,脸上笑开了花。对他身后的小道士却视而不见,果然是老道。
许若雪不待她开口,一锭金元宝就是丢了过去。这钱自是不多,没看出了两百两纹银的那个胖子,连小楼的门都不得进。那老鸨接过了,却是眉开眼笑,颇有捡到钱的感觉。
刚进门,便见笑西施正等着,她笑道:“小郎君原来不止是个绝世剑客、文雅妙人,竟还是个大好的豪客。”
许若雪见笑西施手中捏着一颗大大的珍珠,便知,她是担心自己身上银两不够,被老鸨刁难,所以才特意等在此。于是谢道:“娘子却是有心了。”
笑西施抿嘴一笑,眼中秋波荡漾。她一礼,道:“李公子,请!”
她再一礼,道:“妹妹,请!”
许若雪回礼,小道士却装作没看见。
看着楼梯,小道士心中一声长叹:
哎,这下好了,真陪着自己的夫人来品花魁!
254 我的夫人要纳妾
上了楼,小道士便是一愣。字画不多,尽是大家真迹。摆设不多,个个价值连城。放眼望去,唯见素雅,满鼻书香。可哪有,一丝半点的脂粉味。
见了许若雪,笑西施眼中,便现出几分若真若假的情意。道了好后,她袅袅一低身,胸口便惊现一抹娇挺。她柳腰轻折,一手拈广袖,一手提茶壶,壶口三点,点出三杯清茶。
捧茶至额,笑西施嫣然一笑。这一笑间,她眼波流转,其中媚态百生。她道了声“请”,声音娇腻欲滴。
这番动作,她明明使来浑不带一点烟火味,但其中却隐隐蕴含着,七分的媚意,三分的春意,让小道士看得,心中猛地一热。
他只能感叹,这女人,真真了不得!单论资容,许若雪自不在她之下,柔儿和柳清妍更在她之上。可这份柔媚,生平所见诸女中,她为第一!
艳而不俗、媚而不妖,有如此境界,难怪她能名震川蜀,日进斗金!
品了茶后,笑西施坐在筝前,笑道:“奴家与郎君合奏一曲后,一直念念不忘。奴家斗胆,请与郎君再奏一曲。”
许若雪却笑道:“我却没这雅兴了。”
“哦,却是奴家冒昧了。”笑西施低垂螓首,淡淡地说道。她语气便不哀伤,可身上,却自然散发出一股幽怨。
连小道士见了,也不由地叹了声:“女人终究是女人,真不会怜香惜玉。舍得让如此美人伤心,也只有女人方能办到。”
却不料,许若雪微微一笑,说道:“你雅擅音律,而我这夫人极擅吹箫。不如便请二位美人,为我合奏一曲,让我饱下眼福,也饱下耳福。”
笑西施大喜:“如此,有劳妹妹了。”
小道士大恨,可见笑西施已准备妥当,期待地看向他。他只得从怀中取出紫竹箫。
笑西施问:“却不知小郎君想听何曲?”
许若雪想了想,忽然起了兴致,一挥手:“笔来!”
执笔在手,她笔走龙蛇,片刻间写出一曲。
笑西施持曲一看,大惊,讶道:“此曲是?竟能如此脱凡脱俗,好不新奇,好不豪迈!”
“此曲是我一个刘姓姐姐所传,写这曲的,却不知何人。曲名,《笑傲江湖》”
笑西施叹道:“好一个《笑傲江湖》,谱这曲的人,当是世间天才。”
“此曲当用琴,奴家琴艺略逊,请见谅!”
记住曲谱后,笑西施净手弹衣,正色坐下。闭目蕴酿足足片刻后,她方道了声“请”
“铮铮,铮铮铮”,数声琴鸣,再紫竹箫响起。于是琴箫合鸣。
初起,拨琴为引。再即,箫声温婉吹来。曲调初激扬冲越,似大瀑急泻,傲气尽显,意在杀伐。但一现即收,接着便峰回路转,有如娓娓道来,尽诉前尘。最后曲风再转,自然平和。待曲终处,天下光明。
这番合奏,真真是酣畅淋漓。听来洒脱而不流于欢快,不羁而不坠于放浪,清越而不耽于高标,豁达而不失于粗疏,其间琴箫应和又默契相通,情境出世但不避世厌世,不为世事所牵却自有情义在其中。
许若雪听得几声后,终奈不住心中的豪气迸发。她长立拨剑,和着韵律,唱道:
问苍茫大地,谁能得逍遥?
问浩瀚苍穹,谁能最骄傲?
叹那岁月悄悄却消掉了无数风流妖娆,
叹那江海滔滔却荡尽了无尽英雄侠少。
……
琴箫合鸣中,许若雪边轻歌,边剑舞。
于是,雅室中,有妖娆美人在击琴;有清秀佳人在吹箫;有风流郎君轻歌剑舞!
一时,室内三人,心神俱醉!
曲罢歌罢舞罢,许若雪哈哈大笑。她长剑一挑,桌上酒壶飞起,飞至半空,酒出如泉。许若雪张口饮下,大喝道:“痛快!”
话音落,酒壶碎,剑归鞘,许若雪一个旋身,拦腰抱起美人,往室外便走。
笑西施惊呼:“郎君何去?”
许若雪答道:“今日兴尽已,我去也!”
笑西施脱口而出:“何不留宿?”
许若雪笑道:“你真留我?”
笑西施一愣,莞尔一笑,深施礼:“奴家恭送郎君。明日午时,还请郎君一会。”
许若雪大笑:“有如此美人,我必来也!”
小道士被许若雪拦腰抱起,闻着她胸前好闻的淡香,一时也是魂不守舍,脑海中只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在转着:完了,完了,这般下去,道爷我非得爱上,这变成男人的夫人!
第二日,雅室间。
桌上,有美酒佳肴,有时鲜水果。桌旁,有两美人。两美人中间,是许若雪。
被自己的夫人左拥右抱,小道士心里有气,于是化悲痛为食欲。而笑西施,却是巧笑倩兮,伺候的那叫一个细致周到。
便见她,有鱼,便小心地去了鱼刺,用银勺舀了,送到许若雪嘴里。有肉,便精选了半肥半瘦,吹去热气,用银筷夹了,喂到许若雪嘴里。估摸着油腻了,就取了水果,剥去果皮,用玉手拈了,放到许若雪嘴里。
满一桌子的菜,吃了足足一个时辰,从头到尾,她就未曾自己用过。一直嘴上不停,讲些趣事笑话;手上也不停,压根不用许若雪动半根手指头。
小道士看得大是艳羡:如此享受,怪不得世间的男子爱喝花酒。
话说,这才是真正的品花魁啊!哪像上次那样,吴七步好心花了偌大的代价,自己却光顾着赏花、逗夫人去了,白白浪费了大好的机会。
哎!
这顿饭吃完,许若雪和笑西施之间,已是情潮暗涌。
饭后,那一“男”一女,便谈诗论文。
小道士听得诧异了。
他早知许若雪文才不错。却不曾料到,这个一直以“侠女”面貌出现的佳人,文才竟大是不凡。
有多了得?笑西施说的话,十句里小道士听不懂八句。而许若雪听懂了十句不说,还能间或回上一二句。
于是,小道士觉得自己很多余。
于是,相谈甚欢的那对男女,便越聊越是尽兴。聊着聊着,连诗词也渐渐变了味。
一开始,谈得还是,“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到后面,便是“风乍起;吹绉一池春水”。再到后面,更是“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当许若雪深情款款,轻声吟道: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笑西施听了,情动到极。再也忍不住,“嘤咛”一声,就倒在许若雪怀中。而许若雪,更是毫不客气捧起怀中美人的螓首,一口吻下。
真真的吻下,还不是浅尝,而是,深吻!
小道士,立时目瞪口呆!连手中的瓜果,都掉落地上。
他心中狂呼:我去啊!你是我夫人啊,是我的女人啊!你怎能,怎能当着我的面,亲别的女人?
呜呜呜,我这是,被戴了绿帽子吗?
他有心出声阻止,却不知怎地,当看到那一对娇俏的小舌头,在自己眼前痴缠时,他脑中“轰”地一声响,那阻止的话,竟说不出口!
等他明白过来后,已是口干舌躁,只知道,目不转睛地,看着。
当看到许若雪的手,禁不住地向笑西施衣内探去,小道士本已瞪到极致的眼,再瞪大了一分:啊,啊,我去,当着我的面,我的夫人竟真个的,要和别的女人,颠鸾倒凤?
受不了了,小道士正待出声怒喝。却不料笑西施先惊醒过来,她一把抓住许若雪的手,哀求道:“郎君,不要!”
许若雪住了手,疑惑地看向她。
笑西施颤声说道:“若是郎君只求一夕之欢,奴家自然尽力侍奉。可若是,若是郎君对奴家真有几分情意,还请不要贪恋一时。”
看着笑西施眼中的情意,和脸上的紧张,许若雪迟疑了一下,说:“我岂会只求一夕之欢?”
笑西施一听,蓦地睁大了眼,喜道:“郎君是愿,愿纳奴家为妾吗?”
什,什么?纳妾?纳妾!
晴天霹雳啊,小道士只觉眼前一黑:我去,你是我夫人啊!你是女人啊!你怎能纳妾?你用什么来纳妾?
可还不待他回过神来,便见许若雪竟然,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她竟然,点头答应!
笑西施狂喜:“如此,大谢郎君。”
她羞涩说道:“今日天色已晚,奴家还得去楼下,应付下那些俗人。明日奴家休息下,便请后日,后日郎君晚些时候前来。奴家到时定好好,好好侍奉郎君。”
许若雪大笑:“好,我便后日,再来一亲芳泽!”
笑西施满脸春意地站起,正待帮许若雪整理下衣饰,却看到身旁呆呆地还在发呆的小道士。她神色一怔,显是方才情动之下,却是忘了,这小郎君的正牌夫人,可就在身边。
她躬身一礼,赫颜说道:“姐姐刚多有得罪,还请妹妹见谅!”
见谅个屁啊!小道士气呼呼地捡起掉在地上的水果,洗都不洗,便是狠狠一口咬去。
哼,这对狗男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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