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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落长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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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哭起来,他就径自站在屋里仰着脸伤心地叫:“老天爷!我咋净养了这些白眼狼呀!”
现在爷爷高兴,长安也咧嘴笑起来,老梁头突然收起笑在小屋里左右打量小声说:“这五口人咋住哩?”他退到门口装作才进屋的样子,紧着眉头往房里四顾望着,长安忙坐到床上觉得自己不占地方显得屋大点。老梁头大跨了两步到了床边,回头望望门口,也坐在床上。
“我当爹的得让他一家三口有个睡觉的地方不是?可这……”
晚上老梁木匠领长安找老乡老方头。他领着长安进了小东门,走了两三个路口就到了老乡们租住的东安市场。走过狭长的小巷就见一个小院,几间房里住得满满登登,每间都住了两三户人家,房中间吊几张粗苇席就算隔了几家子男男女女。小院里堆着半人高的旧麻袋、烂铁丝,几个破木箱上放着块烂木板,用作切菜擀面。厨房只有一个泥灶头全院人公用,院角一棵槐树上挂满了烂自行车轮胎、干菜、大蒜辫子,上边拉了几根粗麻绳,胡乱搭着几件衣服。
老乡们见老梁头来了,都“叔叔、大爷”地叫着问他吃了吗,又说:“长安这孩子个子见长呢。”
老梁头喜滋滋地说:“老大儿子要来西安呢,就是和老方头说这个事哩——疯子没来你这儿?他有些日子没去我家里了。”
老方头说:“可巧他说今儿要来呢。”老梁头和老乡们说了会儿话,疯子梁进了院儿,一见老梁木匠就大声嚷嚷道:“大叔,您老咋有空闲了!”他把长安举了起来,长安最怕他这一下,赶紧“疯大爷,疯大爷!”地叫着,疯子才嘿嘿大笑着把他放下来。疯子梁其实不是疯子,他同老梁头在河北老家一个村,沾些远亲。
大家说着话来到南院门的泡馍馆,没等掰完馍老梁木匠就把大儿子明辉一家三口要来西安住的事儿告诉了疯子梁,老方头说:“怪不得你这么高兴,是得喝两盅!你马上能享儿子的福了。”疯子梁来劲了:“大哥来了俺心里欢喜!”老方头掰着馍说:“你这三个儿子,俺看最后只有老大靠得住。”老梁木匠点点头,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伤感。
疯子抢着说:“依俺看,大爷心里还是偏向老二哩。他把长安包袱一样甩给你,跟媳妇舒舒服服到内蒙古过日子了,让你这么大年纪带着长安受累。”
长安立刻盯着他,老方头忙偷偷踢他:“瞎说吗呢,那是老二怕老头没伴闷得慌。俺倒是想领个小孙子玩玩,可怜老婆儿子让日本人给打死了,‘寡夫’也当了十几年。年前老家侄儿说接俺家去,俺说等俺收不动破烂再回去。——现在俺是一个吃饱全家不饿。来!咱喝!”大家举起杯子里的散装白酒灌进嘴里,品味着没说话,老梁木匠说:“俺有事求你们。”
疯子梁说:“大爷,这话我最不爱听。当年不是大哥领我去天津卫闯,俺就饿死在老家了。大哥对俺好,俺给您干啥都是该的,说吗‘央求’?你就命令俺!”老梁木匠都笑了,老方头说:“老梁头,你就命令他好了。”
叶落长安 第一章(17)
老梁头想在屋里做个吊铺,房子就成了两层,平白多出一间似的。只是房子会低得多,上层只能猫腰了,他打算爷儿俩住上房,儿子一家三口住下房。活好做,在墙上打木楔子,把床铺吊起来就得老乡们来帮忙了。疯子梁大声说交我去办吧,你只把铺做得,俺们一准给弄得好好的。
老梁木匠忙活了半个多月终于把屋里拾掇好了,下边那层进门就是个双人大床,旁边放了口大箱子——给长安的大娘放衣服,他还买了面镜子钉在旁边。老梁头又到八仙庵买了本小日历,把大年三十那天折起来数日子。老王婆见他手里拿着大红的本本儿,就叫住他问:“老木匠,俺今年可有地方看日历啦,哪天过年哩?”他喜滋滋地应着翻看。
老梁头听老郑妈说过,老王婆新中国成立前是西安鸭子坑的红妓女,现在一个人过活:“今儿腊月二十八啦。”老太婆说:“咦!俺是过一天少两晌呀——老天爷咋不把俺收走哩?才过了几天就又过年了?!”
因为老大写信说过年回来;老头干脆过了腊月二十五就没再做活。他打好糨糊又找了一摞子旧报纸把墙和屋顶全糊了一层,进门迎面的墙上,还特意买了张胖小子抱着大红鲤鱼的年画贴上,房子里一下子喜气洋洋了。老郑妈见他又扫墙又糊顶棚就过来串门,跟他开玩笑:“大哥怕是给长安娶媳妇哩?——屋里弄这么光鲜!”
老头嘿嘿一笑说:“长安还小,是俺大儿子要从天津来啦。”
拉架子车的男人们还在外边跑着。哪怕一年到头锅里没沾过肉星星,女人们都想法儿割了点肉,就算只有一指宽也细细心心和大葱剁成馅等男人回来吃饺子。老宁弄来只羊头煮了起来,满巷子都是肉香在飘。老郑家却买了副猪下水,老郑妈一大早就坐在巷口外的水管子底下翻洗,也搁锅里煮上了,几个小孩儿不知在哪儿拾了些没捻子的散鞭炮架在石头上,点上火猛丁一声闷响。
梁老大的信却在年二十九寄回来了,说媳妇病了不能回西安过年了。他给老梁头寄了十块钱。
锦华巷跟往年一样只有老郑家门口贴了对联,长安在门外的泥地锅前拉着风箱烧火,老梁头搅了碗棒子面糊糊捏了撮盐呆呆在灶前站着,长安不见他把糊糊下锅,仰脸才见老头脸上挂着泪。长安慌得起身,老梁头醒过神:“长安,这世上还有你不嫌俺这个老头子吧?”他说着把棒子面糊糊倒进锅里,眼泪也掉在长安的脸上。
拾肆
年三十了,白老四跟往年一样,把架子车扫干净,铺上两床旧被子让郝玉兰和一窝孩子坐上,就拉上车到玉兰娘家过年了。郝玉兰娘家是个小独院,是当年白老四给的彩礼钱买的,和锦华巷的热闹一比,这儿的年味要淡得多。家门口贴着红对联屋里却冷清得很,郝玉兰冲里屋叫了几声爹,才见郝仁义黑青着脸拿着烟袋从里屋出来,一群外孙赶紧叫着“姥爷”,说过年好。
白老四见老丈人不高兴,硬着头皮叫:“爹,俺来给你拜年哩。”郝仁义还是吊着脸瞅也没瞅他,冲着里屋说:“他娘的!过啥年哩。”又把脸冲着金玉的屋骂:“还没过门就把咱的主给做完啦?啥时候来不中?非得大过年给人弄个骚气,一年都过不好。”
白老四知道老丈人一直不待见自己,也明白这话不是冲自己说的,就从玉兰手里接过用小被子包着的白梅花哄逗着,郝玉兰不知道爹为啥生这么大的气就叫:“娘,俺回来过年啦,金玉,你咋不出来哩?”
“叫啥哩!回来就回来呗,大喊大叫让谁迎接你哩?”玉兰娘在里屋气冲冲地回了一句,又小声说年年这么早就回来,还不是赶着吃晚上饭?声音小屋里人还是都听见了,玉兰咬着嘴唇噙着泪呆住了。郝仁义不答应了:“咋啦!你还有理啦!玉兰还不是怕你一个人累住?这好闺女你往出骂,此地松的闺女你倒盼着儿子给你往家引哩?人家骂你‘河南担’你忘了?”
玉兰娘没敢应声,金玉从屋里出来说:“爹,她爸说的话你咋能放她身上哩?算了,初一我也不领她来咱家了,你别生气,咱过个好年吧,俺姐俺哥不是都来了吗。”说完又给玉兰使了个眼色,玉兰上前劝了半天老头的脸色才好了点。她见灶房冰锅冷灶,泡着一大堆脏碗,知道娘一赌气就不干活了,让白莲花拉风箱烧了锅热水洗涮起来,收拾完才拿出带来的肉又剁又包忙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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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落长安 第一章(18)
年夜饭是胡萝卜大肉饺子,胡萝卜切得很碎,薄薄一片肉切得更碎。饺子包得不慢,却煮了很长时间,郝仁义家的大铁锅早就有裂纹了,能看见灶火映出弧形的亮光在锅腰上,锅底所幸还能用,一次做饭只能两三碗,再多了,汤水就漫过裂缝滴在火里吱吱作响了。眼下十来口人吃饭,郝玉兰把锅斜坐在灶膛上,煮了好几锅才把饺子煮完。她说:“过完年俺拿上锅,让俺锦华巷的王大瘸子给补一补!”玉兰娘却哼了声没理她。
才上饭桌,孩子们就围着老头拜年要压岁钱,郝仁义笑着说:“别急!别急!老规矩忘了?”白莲花乖巧,忙跪下给姥爷姥姥叩头:“姥爷姥姥过年好!”郝仁义笑起来,从兜里摸出一沓子崭新的五毛钱:“俺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就看谁的头叩得响,俺还要给他双份哩!”
二林、白东京和白西京争抢着叩头拜年,连不到三岁的白槐花也和哥姐抢地方要挣压岁钱。玉兰笑着看孩子们大笑大闹并不去管,她知道老爹一年到头就盼着这场热闹哩,刚才爹不高兴家里就阴沉沉的,她巴不得这样的欢笑声再多些、长些。
郝仁义给一人发了五毛票,又拿出一张说:“俺看今年二林比往年叩头叩得响,这多一份就给他了。二林,你平时可要多听你妈的话哩。”二林高高兴兴接过钱,白西京眼红地说:“年年都是二林哥,俺明明比他叩得多!”
二林和白东京、白西京有了压岁钱,在家就待不住了,却一分钱也不舍得花,到街上拾了不少别人放过的没头没捻子的哑炮,坐在屋里剥出黄黄的炸药粉,拿姥姥的线香放明花,倒也玩了一个晚上。
大年初一一大早,金玉的对象还是来了,和金玉站在门口商量了半天不敢进门。郝仁义在后院正和几个外孙玩闹,玉兰慌慌张张跑进来,玉兰娘见了问:“是不是那闺女来啦?你让她进来。——这事迟早也得成,老东西还想犟过俺?”她不管玉兰瞪着眼就往大门外走,嘴里亲热地说:“是西珍来啦?快进屋,还提这么多东西干啥。”
西珍长得很好看,穿了件水红的罩棉袄褂子,头发用手绢扎着系了朵花。她不会说河南话,知道郝仁义嫌她的西安话,就只笑着点头摇头回答玉兰娘,实在不行才小声学着河南话回答几个字,马上就跑了调,逗得小孩儿们偷偷笑着学她说话,白老四瞪着眼吓唬他们却没用。郝仁义连正眼也没看西珍,她走时说:“大伯,这是俺爸让我给你拿的西凤酒,让俺给你拜年哩!”全家人都憋着气等他,他连眼皮也没抬:“搁那儿吧。”
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别别扭扭过去了。
金玉送走西珍回来小声说:“不知道明天俺到西珍家受啥洋罪哩。”玉兰见爹没在人家面前发作就松了口气,故意说:“爹你脸定得咋恁平哩,人家给你说话你连眼都不抬,人家西珍长得漂亮哩,怕你生气还一个劲学说河南话,真难为她啦。”玉兰娘见玉兰哄得老头高兴说:“俺看这闺女中!长得好看性子又好,还有个正式工作——她舅说只要她和咱金玉把关系确定就给咱金玉转正,那咱家也有公家人啦!”她得意地笑着,郝仁义却说:“好看个啥?那么大个脸,金玉,她那牙咋恁黄哩?”金玉没想到他挑了个这毛病又急了说:“俺咋知道哩?你连看都没看……反正牙黄可以刷。”
玉兰没想到这事就这么轻松解决了,避开玉兰娘老头才叹口气说:“玉兰呀,俺不想为难他俩了,人家闺女诚心哩,说的醋熘河南话也算表了心迹啦。”
大年初二晚上白老四才和玉兰领着孩子们回锦华巷,几个男孩子拉着车在前面疯跑,白老四怀里抱着白梅花,吊着脸一声不吭只顾走路,白莲花陪着妈走在后面跟不上。玉兰说:“老四,你急着撵狼哩?你在外头拉车练得一双好腿,俺们可跟不上。”到锦华巷口郝玉兰跑着撵上白老四问:“你吃哑药啦?到底咋啦又不说,俺忙活三天了,累得直岔气,你倒让俺跟着你跑哩。”
叶落长安 第一章(19)
白老四说:“累死活该!以后过年俺再也不去你娘家啦,要去你去!”郝玉兰明白他是嫌爹给他办难看伤面子了,就赔笑说:“俺知道你委屈啦,俺爹不是冲着你,他是怪俺娘和金玉哩。”白老四突然大吼起来:“中啦吧!怪你娘他咋不冲着你娘?怪金玉他咋不冲着金玉?骂人家西珍是此地松,当人家面他咋一个屁也不放?俺是咋着他啦?他给俺办难看俺还不尿他那一壶哩!”
他的声音太大了,怀里的白梅花惊醒了“哇”一声哭起来。老吕家的门开了,老吕探头出来说:“是谁呀?咋啦?……”借着屋里一点光他看见白老四脸上流着眼泪,就边关门边说:“是四哥呀,喝多了吧?赶紧回去睡吧。”
白老四并不避人,只管抱着大哭的孩子走着喊着:“他不就嫌俺老嘛,俺也四十七八的人,咋能让他说弄个没脸就弄个没脸?太欺负人啦,俺还当着孩儿的面哩……”他停下来,扯着白梅花的被子擦眼泪,玉兰要抱白梅花他不让,好几个门开了,里头有人问咋啦,一看白老四和玉兰走着哭着就关上门了。
“嫌俺穷给他掂不起西凤酒!你爹娘都忘了,没有俺的五十块银圆,他还在小东门的城墙窑里哩……”
拾伍
拉车子一年到头也闲不了,大年初一到初五却是一定要歇着的。白老四坐在自家门口的老城墙砖上晒太阳,白槐花和白西京见他闲着,非缠着他玩筛筛箩箩的游戏。白老四让白槐花面对面坐在自己脚上,拉住她的小手,前后摇晃着仿佛两人正拿着箩筛东西:“筛筛——箩箩!扬场——过河,杀小——鸡儿、烙油——馍!大米汤俺不喝,小米汤——一大锅呀一大锅!”
白槐花被爸爸“筛”得前仰后合格格笑着,孩子们都跟着笑起来,央求让爸把自己也放他脚上“筛”一“筛”。玉兰见他果然笑着和每个孩子都玩了一遍,心里也挺高兴:“老四,你领孩儿们去解放路玩玩呗,一年到头也没时间。人家说游艺市场说书的老头说得好哩!”白老四故意咕哝道:“那不是又得给这几个小妮、小子买好吃的啦?俺不去哩!”说是不去屁股却抬起来了,几个孩儿早看出爸今儿不用拉车愿意领他们出去哩,就蜂拥着把白老四挟持走了。临下台阶郝玉兰又塞给他张钱说:“给孩儿们买点吃货,什么大麻花、冰糖葫芦都让尝尝,孩儿们想了多长时间啦,一年到头囚在家里也可怜哩!”
白梅花在屋里刚睡着,郝玉兰就势坐在白老四刚坐过的地方晒暖,听见老梁头的锯声就到后院说:“大伯,过年也不歇着?怕是一年要忙哩?”
老梁头嘿嘿笑着说,歇着难受呀,干惯活啦。郝玉兰说:“就是,俺天天盼着过年能好好歇一歇,真闲了这一会儿就不自在哩,长安也干活哩?没出去玩玩?”长安摇摇头没说话。
“安儿,去吧,到屋里烧锅开水,俺想喝哩。”他见玉兰能来说话就很高兴,指着木桩子让她坐。
“咱是个穷命,闲着也难受,大伯你给我一把鸡毛让俺给你扎好。”玉兰接过放鸡毛的木盒放在膝盖上细细理起来。“你把长安送给他爹妈多好,你老一人拉扯他日子太苦啦。”玉兰不明白老头为啥硬要一个人带长安。
老梁头想了想决定告诉她:“长安的亲爹不是俺老二儿子哩,长安的娘跟俺儿子时长安都一岁多了,她那时天天抱着孩子哭,人都有点疯了。俺怕儿子和她过不长,只好把他带西安啦。大伯信你,你可别说出去呀。”
郝玉兰忙点头:“你跟长安一点也不亲?天爷哩!谁敢信哩?你这几年对他真好,你给他亲爹送去呀。”老梁头叹口气说:“那长安就倒霉啦,再说他亲爹现在不见得活着呢,俺梁家对不住人家……俺老大儿子说要去三门峡干活没时间来西安了,也让俺把长安送给他亲爹或亲娘,俺给他写信说:‘爹有手艺,干十来年儿没问题,你权当俺养条狗吧。俺不留他,他在世上再没亲人了。’他没再提这事,过年也没回来。唉……”说到最后老头声音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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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落长安 第一章(20)
长安从屋里出来,端了两碗水,玉兰赶紧不敢说了。老梁头也打岔说:“初二夜里和你家老四生气哩?他也不易,你少说两句!大爷看出你是个吃得下苦的好孩子。”
玉兰笑了说:“跟俺爹一个话哩。家家有本经哩,谁家的经也不好念呀。”老头顺口问:“做吗啦?”玉兰说:“俺可真是从小卖蒸馍啥事都经过哩,刚来西安俺爹炸过油糕卖过包子,后来就租人家食堂的大灶蒸馍,自己做‘玩意儿’卖,那时候俺家全指望俺去东安市场、游艺市场卖蒸馍和玩意儿哩……”长安打断说,啥叫玩意儿?
“玩意儿其实就是个小泥哨,加个竹棍能把泥哨摇得‘吱吱咿咿’响,还能吹出好听的声儿。俺爹用模子压成小兔、小猪的样儿,粘上花鸡毛晾干画上颜色就又好看又好玩儿了。唉!那时多美呀,天天都能吃饱,卖一天东西回来,过了小东门的石桥,就见俺爹蹲在城墙根俺家土窑门口等着俺,给俺凉着水、留着点花生看着俺吃完才中哩。”玉兰说到这不像是给老木匠说,倒像是自言自语了。
老梁木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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