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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落长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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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话俺?人家条件不好,她过得就好?看她一天到晚扭个屁股,把那胸脯挺的,跟噘起来的上嘴唇一样高,光上嘴唇都够切一盘啦!“文革”时咋没见她这么张?她有本事也别去扫地呀!”张俊媳妇是大板牙,嘴唇高高噘起来很是醒目,郝玉兰铁了心想去,不容白老四说什么。
第一个月,卖的钱刨掉房租和本钱,净赚了八十多块钱,白老四冷眼看着郝玉兰和白槐花把一鞋盒子的硬币用白纸包好,哼了一声就走了。第二月,白槐花说:“爸,俺们赚了一百二十多块钱哩。顶你退休工资好几倍呢!”白老四没吱声,装作没听见。
叶落长安 第五章(18)
第三个月刚开始,早晨五点多郝玉兰照例起床要去冰棍厂排队,九点冰棍厂开门才能买当天的冰棍票,白槐花拿上票领冰棍,再用自行车带到电影院门口去卖。批发冰棍的人很多,晚了就买不上票了,一天的冰棍就卖不成了。
白老四听白槐花说过这些,见郝玉兰起床也坐起身说:“这么早,你也不多睡会儿?”她撇撇嘴说:“俺又没退休金,再不起早贪黑,哪来钱呀。”他犹豫着看郝玉兰麻利穿好要下床,下决心说:“你今儿多睡会,俺去冰棍厂给你排队,九点让槐花来拿票装冰棍。”她早看出来他这几天悄悄向槐花打听,知道他终是不忍心看自己累着。她并不意外,觉得心暖暖的,心想毕竟老夫老妻一场,已经六十七八的人还有心去给自己排队:“咱说好,要去以后天天都去,要不就算了,俺也不承你这个人情。”他装成无奈的样子点点头:“中,俺不想让槐花女婿有意见,才不要你承啥人情哩。”
说话工夫他穿好了,她美美伸个懒腰,又缩被子里接着睡:“俺可能多睡一会儿啦!每天五点起床,半夜十一点才睡,真受不了。俺老了吧?静静都说俺头上有白头发了呢。”白老四慢腾腾给她掖好被子说:“睡吧,再说话就没瞌睡啦。说你老,再过两年俺都七十啦,俺就不老?只要你不时闲地干活,你就不老。”
伍
白老四不知道自己是啥时候生的,只知道今年七十岁了,郝玉兰就说,赶过年给你过个七十大寿吧。他心里高兴,说把孩子们全叫回来,一个都不能少!结果一九八二年的春节成了白老四家有史以来人数最多的春节,连老二二林接信也和老婆带着四五岁的儿子从北京回来了。
白西京在银行上班,过年发了不少年货,他给丈母娘家放了点就悉数提回来了,又买了好几挂浏阳小红炮。孩子们喜疯了,静静抢着和几个弟弟妹妹把炮辫子拆开,一个人分了几十个小红炮,把新衣裳口袋撑得鼓鼓的,手里燃了一截土线香,出门放炮去了。
白槐花怀了五个来月的身孕,在灶台前跟郝玉兰小声说话:“妈,没想到俺二哥能从北京看你。看样子二嫂还不错哩,给你捎的围巾是全毛的。”郝玉兰笑着忙切肉切菜,白牡丹小声说:“咱二哥要提拔哩,怕人家单位来家审查,来表现了呗。”玉兰连忙示意她不要说下去。案板上摆了十来盘菜,长安和白莲花都配好了,所有的锅都占着,不是煮的猪头就是炖的鸡汤。年前阴历二十三祭完灶,郝玉兰就开始安排白老四、白牡丹排队买鸡、买带鱼、买豆腐。大家知道妈今年要过个舒心的肥年,槐花和梅花都把自己的副食票、肉票、油票拿回来了,白东京还专门拿副食票换了一大篮子鸡蛋。
郝玉兰拍拍围裙说:“你们都孝顺,俺没白活。”说着抹起泪来。大家忙拉她进屋,白老四正蜷在床上打盹,忍不住怨起来:“大过年哩,流啥眼泪,在锦华巷过不去年也没见你哭过,真是老啦?你坐床上歇歇。”
白莲花见长安站在门口吸烟,眼睛看着小东门的城墙根发呆,小声问:“你是不是想起你爷啦?”他点点头。
“那咱过几天去给他上坟?”白莲花看他的脸在烟雾里笼着,想拉他回屋。他说:“莲花,我想不出来我爹到底还活着没?我爷一直没说他肯定死了的话,唉,我娘倒是说不定已经不在世了。”
“行了,别猜了,说不定都活着呢。”白莲花不想在大过年的时候说这个。他却猛地拉着她的手说,我过完年找他们,你说行不?
白莲花叹口气说,关键你知道到哪儿去找?长安使劲吸了口烟没说话。
饭桌上大家吃得很高兴,白西京四顾着突然说:“梅花和牡丹理了个一样的‘张瑜’发型哩。”郝玉兰不明白啥意思。白梅花说:“我看电影演员张瑜的短发头好看,就到理发馆也理了一个,谁知道牡丹也是这发型。俺西京哥倒是发现了。”白西京说:“你嫂子要去剪这发型,理发馆到大年三十儿还排了老长的队。你嫂子说没时间排队,要过了年再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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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落长安 第五章(19)
郝玉兰进里屋拿了样东西出来:“二林,你回家过年俺高兴!”她把一卷钱塞在二林手里:“你弟弟妹妹办婚事我都操了心,独独没给你们俩操办。这三百块钱,算我和你爸给你补的结婚钱——他们每个人都是三百块钱。现在我卖冰棍比以前手上活泛,你在外边艰难些。”二林连声说不要,玉兰硬塞给他,二林突然垂着头攥着她的手叫了声“妈!”“扑通”一声跪在她脚前哭起来。
白老四抖着声音叫:“二林,你孝顺俺没啥,不孝顺你妈就坏良心啦!不是她供你上学,你能当领导?你妈一个冰棍几分几厘攒着早说要给你哩。”二林哭着不住点头,说:“我大学毕业去北京……结婚也没给家里说,大芹家在北京,我怕你不让我不敢说……我心里难受哇!”二林媳妇站起来,把那一摞子五元、十元的钱放回郝玉兰手里说:“妈,爸,以后二林不孝顺你们,我也就不认他啦。”
吃罢饭,孩子们吵着要去逛大街,二林媳妇第一次来西安,也想去看看。郝玉兰索性让大家都去,大家立刻穿衣戴帽收拾停当,只白老四偎在被窝里不想动,白梅花问:“爸,你不去?”
“大街有啥逛的?我在西安跑了几十年,闭着眼睛也能绕着钟楼转三圈。俺今儿是个寿星哩,腿又不带劲,不去了。”白老四一心想眯一觉。
郝玉兰却精神很大:“今年孩子们都回来了,咱去西安照相馆再照上个全家福——那年二林当兵走照了一张,后来再没照过。”她穿上白莲花给买的黑色花达呢短大衣,又围上二林媳妇带回来的全毛围巾,白老四无奈也被女儿们伺候着穿上白槐花买的羽绒服,领着一大家子人出门去了。
二林媳妇是北京人,家里还有个姥爷,她念叨着想给老人家带点什么东西回去。郝玉兰喜欢她懂事,一心想让她高兴:“俺领你去钟楼、鼓楼逛,西大街有个西安有名的‘德懋恭’点心,还有老童家的腊羊肉,回去时你提上几盒子多好!”大芹点头,趁她不注意对白牡丹说,咱妈真是个热心人儿。
老宁在路口闲转,拱着手冲白老四和郝玉兰笑:“过年好啊!和孩子们去大街玩?”
“你也过年好!”郝玉兰指指身后二十来口人,骄傲地说:“俺把全家都领上啦!”老宁就笑着说:“是啊,俺还记得有几年你回娘家,一家子都坐老四拉的车哩。”
大街上人很多,放炮的不光是小孩子,很多大人也在街边放脆响的二踢脚、大雷子,引得过路人捂着耳朵不敢走。有人蹲在路边卖琉璃嘎巴儿,不少人围着他挑选,嘎巴嘎巴地响成一片。白莲花惊喜地叫:“长安快看,这儿有卖琉璃嘎巴儿的!咱小时在锦华巷,老关爷不就化玻璃吹琉璃嘎巴儿在东安市场卖?我好几年没玩过了。”长安见孩子们也拥上来看,就买了几个,白梅花立刻吹起来,二林却把一个捏在手里说:“俺记得用手也能弄出好声音哩。”果然手里的琉璃嘎巴发出悦耳的嘎巴声儿,引得孩子们大呼小叫让他教。白老四却在一边说:“看见这个就想起来,关老头早不在世啦,好像才一眨眼的工夫。”郝玉兰没理他,冲孩子们说:“吹时小心琉璃嘎巴儿破了,碎玻璃扎嘴哩。”
郝玉兰见路边有卖冰糖葫芦的,摸出钱来让给孩子们买。偏白牡丹也来凑趣,让给哥哥、姐姐一人也来一个:“俺们跟着你大年初一出门逛,还不是想让你给俺们买点好吃的?”二林笑着说:“俺现在权当是老大,俺给你们买。白连也吃一个?”一大群弟弟妹妹他跟白莲花感情最好,她却说,人家早就改回原来的名字了,你当哥的居然不知道?
郝玉兰说俺掏钱,白莲花拉着她的手说:“该他买!他把俺们几个人的学都上了,买个冰糖葫芦倒便宜他了,过几天革命公园放灯展,也得他请我们大家一起去看哩!”
二林知道她一直为退学遗憾,说那是那是,看灯展也是我出钱。
说话间,静静和几个小孩子叫起来:“看那个人担子上挑了多少灯笼。”果然,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挑着担子远远走来,火红的灯笼挂得满满登登。长安心里一动,卖灯笼老头长得太像爷爷老梁头了,一样破旧的蓝粗布褂子和黑瘦的脸,就连一个肩高一个肩低的挑担动作也一样。郝玉兰和孙子们围着担子挑选着,静静喜欢一种皱纹纸折叠的西瓜灯,老头打开黑布袋子给她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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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落长安 第五章(20)
长安不错眼地看着老头,白莲花问:“长安哥,你觉不觉得这老头挺像你爷爷?”长安点点头突然说:“照完相你想不想去锦华巷看看?老蔫叔他们过年八成不出去。”她受了他的鼓动,也来了劲说:“好呀!好呀!”
锦华巷的住户比十几年前少了一半,搬走的就把房子卖给老住户了,所以现在每家住的房子也大了两三倍。长安和莲花领着静静走到一半,就觉得锦华巷竟这么窄,两个人都不能并排走。地面坑洼得厉害,莲花穿着矮跟皮鞋,得扶着长安的胳膊才行。上了年纪的老太婆从黑乎乎的门里瞪着浑浊的老眼盯着他俩,白莲花就笑着叫一声大婶,她却瞪着眼睛认不出来了。
郝玉兰家的房子和长安爷家的房子已经打通成了一家,门却锁着。长安跳上老城墙砖的台阶,往糊着旧报纸的窗户缝里看。
“爸,你找啥哩?”静静不明白,大过年的爸妈为啥一心要到这个小巷子里来。白莲花问:“是不是住了人家了?”长安拍打着蓝军便装上的灰尘说:“看不清,老宁叔家也没人,是不是他搬走后没人住了?”
白莲花说:“长安哥,你看这泥灶还是新锅黑哩。”长安又往后院走,静静好奇地问:“妈,你们小时候就住这儿?”白莲花指指自家的门说:“这是你姥姥家……这边就是你爸家……”
长安摇着头从后院出来,说:“脏得不成样子,快成厕所了!堆着谁家不要的烂床烂家具。算了,看看这也就行了。”
陆
过完年时间不长,双福业余学了个驾驶执照,厂里的新车没司机,长安就帮他找闫厂长说话,让他开卡车送货。厂里管车的是个五十来岁的转业军人,看不惯双福吊儿郎当的样子,嫌他太闲散,开中层会说他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这话传到双福耳朵里,他骂起来,说老子是烂泥,你他妈的就是狗屎,羞先人呢,封个###大的小官只管我一个人,还想把我捏个样子呢!车管听人说了也骂起来,说老子带的兵比他娘的驴毛还多,要是现在手里有枪,老子早把他毙了!
过了两个月,厂里齐步走调工资,人人都有份,偏偏没有双福的,他一听就炸了,梁长安使劲劝他没顶用。他找到车管,车管连头也没抬说:“没调就没调呗,你上班再睡上几觉就调了。”双福狠狠骂了句:“驴日下的,老子灭了你就调咧!”话音没落,手里的铁扳手就在车管脑袋上砸了个疙瘩,鲜血汩汩冒出来。
有人看见了大叫:“双福杀人咧!老薛的头让砸成烂梨咧!”双福二话没说跑到公安科,把扳手摔在桌子上说:“他死咧我给他抵命!逑!”老薛命大,也算双福命大,老薛送到医院包扎包扎就让回家了。在家歇了一个月,拿了一大摞医药费让报销,说是因公受伤。厂里决定报一半让双福认一半,再写个检讨就完事了。双福不干,说宁可开除也不认,更不用说啥鸟检查了。梁长安劝了他半天,双福突然说:“你劝我呢,要是你,你写不写?”梁长安坚决地摇摇头。
双福狠狠吸了口烟:“所以说嘛,我不认,也不写,大不了老子不干咧!我邻居跑运输,在山西拉煤,正缺司机呢。管烟管饭一月一千块!长安,顶咱干几个月。妈的,老薛这松人的气我受够咧!我立马辞工作去开车。”梁长安听他说得过瘾,想想自己平日憋屈的时候,情不自禁点头同意。
柒
小东门里搭过不少防震棚,地面被铁钎子扎得坑洼不平,这几年见下雨就和成了稀泥糊糊。马路很窄,路沿上倒比马路宽,修路的拿着软尺又量又算,郝玉兰却早出晚归没看见。卖了几年冰棍,她赚了些钱,就算冬天雪糕卖得少了,还能卖小纸包的瓜子、冰糖葫芦和芝麻糖。她现在除了冰棍、雪糕啥心也不想操,每天晚上张俊媳妇从电影院扫出一麻袋瓜子皮,就叫她来看,说你还说不赚钱,光瓜子皮都这多哩!她也只笑笑。
晌午,郝玉兰趁着放映电影的空闲数钱,火岭奶奶踮着小脚跑来了:“莲花妈,我问你个事。”她赶紧丢下钱说:“大娘,啥事巴巴跑来。”老太婆撇嘴说:“你钻钱眼啦,天不黑不见你从钱眼里爬出来,俺只能来找你。”郝玉兰刚卖冰棍时怕人说“钱”字,现在钻钱眼的话听多了,没事人一样笑着说:“到底啥事呀?”老太婆说:“你家门口空着不用,路铺好了我要摆个豆沫摊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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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落长安 第五章(21)
郝玉兰一脸茫然,老太婆说:“东一路口路修好了,老王没工作就摆了个凉皮摊,每天都挣钱哩;老冯院的小江摆了个火烧(烧饼)摊——你说俺一个人守个儿子三十多年多不易,前年儿子没了媳妇跑了,只剩火岭这一个孙子。你知道他脑子不够使……现在好不容易国家让人干生意赚钱,俺就厚下老脸在你门口摆个摊卖饭挣点钱。”老太婆两眼眨巴着想哭。郝玉兰作了难,门口地方是不小,能摆十来张方桌呢,邻居过事待客都爱在她家门口摆桌,她没嫌过脏也没阻过谁。可火岭奶奶说的不是一月俩月啊。
老太婆看出她不爽快,板脸说:“现在这个社会没毛主席管成啥样子啦?人心寒啊!吕林去广州弄的那个啥电表……电子表。可挣钱啦,在那儿几毛钱一块,回来就卖十几块钱呢!俺就求吕林带火岭一块儿去趟广州挣些钱,你猜吕林妈说啥?‘你当去广州是去钟楼哩,路费多钱?倒电子表你有没有本钱?挣这钱要脑子灵光才行呢。’娘那×!俺看她那吊样子都想吐她脸上!五十岁的人,头发烫得像鸡窝,嘴抹得跟吃了血孩子一样。她那小闺女吕莉也不是啥好东西。”她气不过地说着:“小东门的街坊谁不知道她家偷鸡摸狗的恶心事?俺不求她。你别作难——俺知道这年头单干了求人难!”火岭他奶踮着小脚走了,撂下郝玉兰心烦起来。
路从东一路顺尚勤路往北铺,地面上撒着黄土铺上青砖很平整,连原先路边的槐树也用砖箍了树围子。受老王两口子卖凉皮的影响,从北往南有了好多家小吃摊位,都是陕西、河南小吃。老王家卖了凉皮,老李家就卖羊肉汤,张家卖凉粉、稀饭。老冯院的门口摆了两摊,卖煎饼夹菜的和卖羊肉馅饼的自动合成一个摊,领了一个执照。
晚上,郝玉兰还想着火岭奶奶的话,吃罢晚饭就躺在床上闭着眼想心事。白老四从外屋进来说:“还开着灯?”顺手把灯拉灭了。他一直节约,近年更不能容忍谁忘记关灯,说费电哩。郝玉兰不去理他,他又絮絮地说,门口修路的工人把树围子做得太小了;铺路的砖放在路边,让贪小便宜的人偷走了……郝玉兰嫌他聒噪不停:“你让俺清静清静吧!一辈子不爱说话,老了话倒不值钱了。”老四不说话了,她又问:“老四,你说让不让把门口的地方借给火岭奶奶?”白老四摇摇头说:“你别问我,我想让屋里屋外都清静,你可拉不下脸面。”
郝玉兰打电话把白西京叫了回来,白西京从部队转业到银行上班不过三两年,已经从库管员当上库管中心的副主任了,这在白家是最大的官了。郝玉兰和儿子商量了好一会儿,决定让火岭奶奶来摆摊,反正卖冰棍还忙不过来呢。白西京说卖早点脏得很,家门口拥一堆人多让人操心呀。郝玉兰说火岭和他奶可怜呢!他脑子又不够成色,三十多了都没个媳妇,那么大的人,穿着补丁从腰打到磕膝盖的裤子,咱让他们干吧,又不耽误咱的事,中午也就收摊啦。白西京想想说,写个东西,说好以后让她停就得停,要不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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