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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双木缘-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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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融一瞅,晓得指望爹爹说情是没用了。含泪的双眼瞥向坐在姐姐身侧装模作样和相思讨论花样的紫鹃。瞧了半天,人家眼睫毛都没抬下,自顾着说这花样子好,那花样子绣在领子上不错等等。
就这样一路回到府衙里,林融也没找到替他说情减刑的人,只得眼圈泛红地巴紧黛玉,望她能宽宏大量,减轻他的刑罚。最最少,让他每晚回府衙里来住,不要同那个黑不溜秋的潘季驯住在一起。可惜,黛玉这回是铁打的算盘,流水的账,不管谁来说情都没用。
在府衙里歇息了一晚,第二日一早,她亲自磨墨,书写请帖,备下文房四宝等厚礼。命林融背着荆条,刘伟负责监督,甘草半夏陪同,前去潘季驯所在地方拜师。
☆、一波未平
隔日,天还未亮,林如海悄悄瞒过一双儿女,换上耐脏的粗布衣服,在厨房里拿了几只热乎乎的白馒头用油纸包起来,藏在褡裢里,冒雨匆匆赶去河堤上视察。虽说昨天回到府衙后,并无堤岸决口的事情来报,然他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不亲自去堤坝上看看实际的情况,他是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安稳。
林如海前脚刚走,黛玉闻讯立即起床洗漱,她放弃平日里奢华的饰物,换上一件白底子蓝印花的袄子,下着靛蓝色薄棉布的百褶裙,一头青丝清清爽爽的用一根小凤银簪子绾在脑后,耳环和镯子一律退去不戴。而她跟前伺候的四个丫鬟紫鹃相思戴胜云雀俱换上耐脏耐磨的深色粗布衣裙。主仆五人收拾停当,云雀奉命去隔壁房间唤醒睡意朦胧的林融,紫鹃拿着礼品单子去安排拜师礼,戴胜去厨房看看早饭,相思整理昨晚没弄好的书籍器具等。
一身素净打扮的黛玉端坐在罗汉床上,仔细察看林修善送过来的具体账目支出,见上面收支平衡,笔笔清楚,不管数额巨大还是数额小的地方,都标明银两的详细花销。她不禁点头赞许。看来,让他们小夫妻俩随爹爹一同来桐城县过日子的这步棋是走对了。只要有林伯一家三口在,她家老子和弟弟就不怕没地住,没饭吃了。
过了好大一会,林融穿着一身蓝粗布的短打,噘着嘴巴,不大情愿地蹬在门槛上,迟迟不肯进屋子。伺候在屋外廊檐下的甘草半夏见到了,忙小声地催促他进去,不要再一大早惹姑娘生气了。听到这话,林融猛地回过头,狠狠甩了两个白眼给他们俩,冷哼一声,拍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大步迈进屋子里,向黛玉请安。
黛玉放下手中的账册,偏过头冷冷瞥向反省一夜,仍是一脸委屈的弟弟,淡淡说道:“爹爹天未亮便去了河堤上察看水情。我们做儿女的虽说不能替他分忧解恼,但约束好自身的言行,令他无后顾之忧,却也是应该的。昨儿河堤上,你故意找潘先生的茬,因是大庭广众下,姐姐也不好说你什么。然在回去的马车上,姐姐同爹爹商量说要请他来做西席,你却因人家善意的告诫,恼羞成怒地一口拒绝。此等莽撞无礼的行为,姐姐是断不容许的。况且,姐姐也说了,只要你能说出他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姐姐便会打消请他做西席的念头。你想了一夜,可想出一二来了。”
说到这里,戴胜领着小丫鬟送早饭过来,相思放下手中的活计过去帮忙。黛玉见此,停下话来,淡声说:“先吃了早饭,我们再说话。”
说完,她起身移步到圆桌旁,淡淡扫过桌子上摆放的白馒头和糙米白粥,在一屋子丫鬟不忍的目光中,眸色淡淡地拿起调羹,慢慢喝起来。黛玉能受得下这等粗粮,然自小娇生惯养的林融刚喝了一口粥,“噗”的一声,差点吐出来,碍于姐姐冷淡的眸光,他逼着自个儿吞咽下去。喝了几口粥,他实在是吃不下去,探手拿了一只白馒头,皱着眉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起来。看到弟弟挑食的模样儿,黛玉眸光微动,心下叹息一声。就这年景,在桐城县里能喝口糙米粥,吃个白馒头填饱肚子已算不错了。
原来时值入秋,河南安徽等地洪水泛滥,灾民们四处逃难,安庆府就近的老百姓闻听桐城县没被水淹,纷纷逃难涌过来避水患,使得原本人口不多,勉强能维持的小县城,一下子捉襟见肘,城里的商铺像是约好的般,同时挂上牌子,闭门歇业了。幸而,黛玉临走时想到这一点,当即命刘伟多备了几车粮食一块押运上路。不然,他们现今只能喝清汤糙米粥,就咸菜果腹了。
黛玉细嚼慢咽地喝了一碗糙米粥,半个馒头。剩下的便让一旁伺候的丫鬟们分着吃了。看到她们吃得味道挺香的模样,她不由得眸色一暗,心里一酸。若非她执意来桐城县陪爹爹同甘共苦,紫鹃她们几个也不必陪着她一块来受苦了。
她转过头,望向窗外阴霾的天空,细细考虑接下来的安排。弟弟有潘季驯管束着,应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爹爹整天忙于巡视堤防,也没空理会府衙里的事了,竟连家里断粮了,都不晓得。若非她们一行赶得巧,雪雁为了一日三餐都快急疯了。
等正式来到桐城县,黛玉方晓得雪雁在信上对於洪水危害的描述根本不及实际情况的千分之一。林如海所管理的小县城即使如今没被水淹着,但从安庆府附近跑来避水的十余万难民和全城百姓的吃饭问题,依然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利刃,随时随地都会砍下来。官衙里厨房都断粮了,其他地方会是什么样的光景,黛玉仔细一想,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她先前只顾着思考治理黄河长江的水患,加固河堤,避免洪水。可完全忘了,洪水一到,不良商贩囤积粮食,趁机哄抬粮价,赚黑心钱等重要事了。
水患可避免,人祸又该如何根治呢?爹爹不过是一介小小芝麻官,且安徽大部分地区都泡在水里,他所治理的桐城县却安然无恙,免不了会引起某些小人的红眼,顺势落井下石。果然出头的椽子不好当。她千算万算,居然亲手把自家老子推到了风刀浪口,任人宰割。
黛玉难以抑制住心底里泛滥的苦涩,闭上双眸,逼回泪意,嘴角浮现一丝几不可见的苦笑,片刻后,再度睁开眸子,她又是那个行事从容淡定的林家女儿黛玉。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在来前,曾委托玉竹嬷嬷以东平郡王的身份买两万石粮食,以赈灾的名义押送过来。有了那两万石粮食,大概能帮爹爹暂时度过生死关口了。只是,不晓得那批粮食能否安然抵达桐城县内?
思及此,黛玉心口随即压上千斤重担。昨儿坐在马车上回府衙,隔着窗纱,她亲眼目睹县城内的街道屋檐底下,挤满了面黄肌瘦的灾民,地上堆放着湿漉漉的行李包裹。沿路过去,两旁的商铺大门紧闭,俱挂上歇业的牌子。偶尔有开着的,直接写明一两银子一个包子或饼子。
看到这些,她不禁动起县里朝廷粮库的主意。后转念一想,爹爹的官职太小,守着粮库的守备等官员,都比爹爹这个七品小芝麻官大好几级。没有朝廷赈灾的旨意,若想强行开库放粮,简直比登天还难。弄得不好,他们全家都栽在这小小的桐城县里了。细细想了想,黛玉放弃了开粮库放粮的念头,一心期盼她委托玉竹嬷嬷置办的两万石粮食能够平安抵达,暂时缓解桐城县的燃眉之急。
等林融磨磨唧唧地吃完一碗糙米粥和一个白馒头,紫鹃领着几个丫鬟端着备好拜师礼过来请黛玉过目,稍微检查了一遍,见没有遗漏的地方,黛玉命紫鹃把东西交给甘草半夏端好。弟弟林融绑上一早准备好的荆条,令刘伟从旁看顾着,去潘季驯所住的地方拜师。
潘季驯落脚的地方正是府衙的客房,林融背着荆条走到他所住的屋子,喊了几声,没见人回应,偷偷推门窥了一眼,发现架子床上被褥叠得很是整齐,枕头旁放着一个洗得发白的青布包袱,青石地面扔满一个个纸团,窗户前的书桌上凌乱堆放着很多书籍。看到屋子里的光景,林融随即想到潘季驯肯定是一晚上待在河堤上监测洪水,没有回来休息的事来。心里对他的不满霎时消散不少,人家兢兢业业的为民办实事,他却整日里琢磨着一些小鸡肚肠的事情,实在是说不过去。
思罢,林融面一红,对姐姐坚决要聘潘季驯做西席的事不再抵触,心里油然生出几分敬佩。
刘伟看潘季驯不在屋子里,心里十分开心,他不大愿意林家姐弟与此人过多接触的,总觉着那人会是个变数。如今人家不在,正合他意,他凑上前去建议:“爷,要不我们先回去。等潘先生回来,我们再过来。”
林融歪过头,眼珠子一转,摇摇头说:“不了。空手回去,姐姐定会生气的。不如,我们去河堤上亲自寻他。一来可显出我们家的诚意。二来,也能让姐姐开心。”说着,他关上门,转过身,匆匆赶去马厩里牵马,欲骑马去河堤上寻潘季驯。
不想,他刚到马厩旁,愕然发现马厩里空空荡荡的,一匹马也没有,林融勃然大怒,捋起袖子,双手叉腰,大声吼道:“是哪个狗胆包天的小兔崽子把小爷的马牵走了?还不快给小爷我滚出来。”说着,他一眼抓住藏在马厩后面专门照看马匹的小厮,冲上去揪起来,不顾人家的哀求,劈头盖脸一顿痛揍。
闻讯赶过来的刘伟忙上前阻拦道:“爷,老爷临走时说,马养着还得吃粮食。反正姑娘和小哥儿来了,一时半会也不会回去的。倒不如把马匹宰杀了,还能撑几天。”
林融闻言怔住,放开手底下鼻青眼肿,有冤无处伸的小厮,厉声追问道:“马是爹爹让人宰掉充当粮食了?我就不信桐城县里这么多商户,会穷得连几石粮食都拿不出来,非得宰掉我们的马匹来吃。”话犹未完,他怒气匆匆地要赶去河堤上寻林如海讲道理,甘草半夏见状,忙放下手中的托盘,一左一右抱住林融的胳膊,苦苦哀求:让他不要冲动,坏了老爷姑娘的大事情。
其实,林融的话也不无道理。桐城县虽小,却也是盐商聚集之地,一年到头贩卖私盐的暴利,足以养肥县城内不少豪门富绅。倘使说府衙里面没有余粮,他和姐姐只能喝难以下咽的糙米粥过日子。但那些豪门富绅是否如此,就难说了。戏人人会演,真正演得好的,又有几人?
刘伟苦笑一声,劝解道:“爷,容奴才说句不好听。如今这桐城县里人都吃不饱,那还有什么闲工夫伺候畜生。马匹昨夜按照老爷的吩咐,宰掉后我们自个儿留了一部分,余下的全部送去给河堤上坚守了几天的民工吃了。这件事,姑娘也是晓得的,她只说了句话,愿爹爹功成之日,不要忘记这些马儿的功劳。”
“姐姐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以她的身子骨,若是待在这缺医少药的桐城县里,非得折腾掉半条命不可。到时若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瞧爹爹哭都来不及。”林融气得面孔发红,冷笑道:“我原想着,过来瞧了瞧爹爹,待一段时间,便让姐姐回京中休养。即使不回京中,去姑苏老宅子里住着,也比在这里强。没想到,爹爹倒好,把我们的马匹私下里全给宰掉慰劳人去了。姐姐心软,昨儿回府衙的路上又亲眼看见那惨状,当然不会再多说什么了。依我看,爹爹是治水治糊涂了,连亲生的儿女都不放在心上了。心里眼里看得见的只有水患两字。罢了,既然他不顾我们了,我却要顾着姐姐的。刘师傅,我不管你想啥法子,去弄几匹马匹来,备好马车,我要带着姐姐回姑苏老宅子里去休养。”
很少听见林融掏心窝子的肺腑之言,刘伟咋然一听,惊得无言,暗道:林小哥儿外表天真烂漫,欢喜装糊涂,闹脾气,心里面恐是比谁都瞧得清楚。他这人的性情凉薄自私得很,明明知道我是小主子派过来保护林家姐儿的,却仍然笑得单纯的要我留下来当护院的管事。嘴上口口声声叫我师傅,实际上是跟小主子打着同样的主意。
刘伟下意识地摸摸心口上放着的秘密令牌,是慕辰离开京城时给他的可以调动东平郡王府遍布全国各地门下的令牌。看起来,是动用这块牌子的时机了。只是,林家的姐儿脾气甚是倔,怕是不会同意林家小哥的做法。他犹豫了一会,试探着问道:“假使姑娘知晓此事,肯定是不同意的。”
林融仰起头,一双黑亮的眸子盯向阴云密布的天空,粉嫩的小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冷冷说道:“姐姐那里不用你操心。我自有主张。”
姐姐黛玉唯一的弱点便是见不得他和老子受苦受累,如果他受点伤,病得不能留在桐城县了,她必会头一个提出,要离开桐城县,去大地方找大夫医治与他。
考虑到这一点,林融的小脸上露出一丝狡猾的笑意。心道:好戏开场了,要演就演大点。不能拐走姐姐,就枉费他的演戏天赋了。
相处多年,甘草半夏一见到他的笑容,头皮根子立即发痒,心里寒嗖嗖的,直呼,要倒大霉了!
刘伟心思复杂的去寻找马匹,林融带着甘草半夏一路小跑,踩着泥泞的田埂,连滚带爬地登上河堤。方上到麻袋堆叠出来的堤岸上,他猛地发现昨天才到半个堤岸深的河水,今儿差不多上升到离堤岸一尺处,抬眸瞧去,远处黄浪翻天,渺渺茫茫,无边无涯。
他在原地呆看许久,一阵凉风倏然吹来,只穿了一件单衣,没有多添衣服的林融不大耐寒,身子不由瑟瑟发抖,靛蓝色的衣摆在风中撩得老高。甘草半夏见状,上前一步挡在风口处。宁可自个儿冻着,也不能令金枝玉叶的小主子冻生病了。
这时,几十个浑身泥浆的衙役和民工肩扛着装满土的麻袋,满脸疲惫地跑过来,嘴里喊着,上游的河堤决口了,大家快点去帮忙。
见此情形,林融赶紧吆喝甘草半夏一块上去帮忙,他自个儿也脱掉了鞋袜,捋起裤腿袖管,冲上去帮忙。来到决口的堤岸旁,他一眼瞥见站在湍急的水流中,嘶哑着嗓门指挥人群填补决口处的潘季驯。看到他不畏艰险地跑在第一个,神色从容地命令其他人不要慌,看准地方放下沙包的模样,林融脑子里之前一心想带走姐姐的念头突然间消失无影。
一个曾见过林融的衙役将肩上抗的一麻袋土扔到指定的地方,抬手抹掉脸上遮住视线的泥水,看到混在人群里帮忙的林融,震惊的喊道:“小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他的叫声,其他人俱一愣神,手中的动作慢了半拍子,潘季驯回过头,脸色铁青的断喝一声:“一个个都在发什么愣?没瞧见决口比原先又大了一尺。快点把沙包填上去。那边的小哥,这里不是小孩子家家玩闹的地方。请尽快回去。”
说着,他的手指向林融所在的方位,与此同时,看站在激流中的民工脸色苍白,似有点体力不支,潘季驯面色一冷,环顾四周神色憔悴的其他人,咬紧牙关,亲自跳进激流中,扛起一名衙役扔过去的沙包,堆放在决口处。不料,洪流加剧,沙包不顶事,刚放上去,便被急水冲得无迹可寻。连他自己都被水流冲得东倒西歪,站不稳身体,一时不慎,跌在水中,被昏黄的洪水冲得老远,亏得他机灵,伸手攀住一根浮在水面上的树枝桠。
其他人瞧见了,顿时乱成一锅粥,人人忙着去救援他,俱顾不上填补溃决的地方了。
林融皱眉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一幕,略一沉思,叫来甘草半夏耳语数句,命俩人去找麻绳过来。俩人点头,一溜烟小跑去寻麻绳了。不一会工夫,俩人抱来一大捆麻绳,林融让俩人将麻绳打结连在一起,尔后扯高嗓子大喊一声:“你们中间谁的水性最好?”
大约知道他是林知县的小公子了,遂大家伙倒挺卖他一个小孩子的帐,听得他的喊话,一个黑壮的汉子跳出来应道:“我!”
林融小脸板住,一本正经的说道:“很好。你且将这麻绳绑在腰间,然后下水去救潘先生,只要你抓住他,我和他们几个会负责救你们上岸来。”说话的同时,他伸手指了几个看上去体力不支,站都站不大稳的人。林融心道:与其让他们倒在水中,丢了性命。不如趁此机会让他们稍作休息。
那汉子咽了一口唾沫,瞅了一眼狂浪滔天的洪流和在水中苦苦挣扎的潘季驯,硬着头皮接下这副重担子:“小公子你放心。有我李三在,绝对保证潘先生无恙。”说罢,他大义凛然地拿起麻绳捆住腰部,打了个死结,扑通一声,跳进浪花滚滚的洪水中,避开打着漩涡的浊流,奋力向抱住树杈不放的潘季驯游去。
此时,林如海得讯赶过来,看到儿子有条不紊的处理突发事件,心里很是欣慰,不过现在不是夸奖儿子的时候,他神色肃穆地瞥了一眼营救潘季驯的一方人,转过身子,对着其他停止手中动作,观望的人,朗声喝道:“手上的动作还不快点。难道要让潘先生的一番心血前功尽弃吗?”
其他人一听,手中搬运沙包的速度加快,不少人自动跳进决口的激流中,组织起人墙,对抗无情的洪峰。伴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决口处的水流越来越小,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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