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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成说_十青-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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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断乐子纯的没有说完的话“当初送本宫和亲的时候可曾料到战起之后本宫的处境了吗?你和你的母亲在背后打得是什么主意难道本宫会不知道?南梁北邑开战之后,你们又何曾派使者或是书信一封问过本宫任何?从来是就是打算让这个妹妹如泼水般被牺牲出去,现在结果颠倒如何脸面来求本宫?既然已经打算泼出去了,本宫也不是你们南梁的公主了,那些虚妄的话不必费力说了…
  
  你好生在这里面待着吧,成王败寇适者生存,这个道理三岁的小孩也清楚,相信你对位一代储君更知道其中意义了吧…”
  
  乐子纯不再言语,幽幽一声叹息深深…
  
  回到青园之后我一度心情低到了极点,头脑发沉的倒头就睡。迷迷糊糊中我听见似乎有人在唤我名字,我睁眼,看见燕文寒秋满脸喜悦之情的看着我“南梁破了,南梁破了…”
  
  我回笑,笑容有些僵,连一句“恭喜”也没有说出口,心情复杂到了的很。
  
  是啊,我本就不是南梁的什么乐箐箐,我不过只是一个因为意外穿越而来的女子而已,南梁是留还是破对于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可我为什么会心情低落?为着谁?为了子瑛?为了母亲?我也说不清楚。
  
  我如今真切的知道为什么我会对着德妃和乐子纯的恨意那么深彻,因为他们夺取了我身边最重要的人的性命,把那些我获取温暖的途径一一毁灭…
  
  原来我如此依恋那些温暖的来源,在我穿越到南梁的最初的时候,母亲,菊姑,珍珠,如意,李德胜给我家一样的光怀,子瑛给我最艰难的那段时间里最真挚的友情,是他们在我初来咋到的时候给与了我温暖。
  
  可那时候我只觉得要竭尽权利的完成好自己的责任而没有细细品味。直到之后很久我才懂得,亲情那是任何感情都不能替代的,无论快乐还是痛苦,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那些给与你亲人般感情的人都是我人生里最温暖最深刻的一个标记。
  
  我因着她们的爱而感到安慰,也会因为背叛感到伤害和痛苦,那种矛盾的心情和纠结的感情扯不断理不清,时时刻刻的扰这我的心不安生…
  
  珍珠曾经的背叛,子瑛的一去不回,许多年来都未曾让我真正的忘记过,我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想起他们,想起当年那一张张青春善良的脸,一颦一笑一回眸就好像发生在昨天那般真实。
  
  而无论最终输赢的到底是谁,时光都带走了我们心底曾经最单纯最纯粹的那些美好,之后便在寻不见。
  
  命运的强大如若时光,总是超乎我们的想象,若无其事的盛大,开在彼岸繁华,把心和念投放到它们的前面,到头来却发现收与放只能依旧遵循命运和时光的原则,接受或者丧失着…
  
  而如今,物是人已非,我依旧在,可那些我曾经爱过的人早已经不在了…
  
  乐子兴并没有撑过太久,不过才十几天的功夫就被北邑的军队强攻入皇宫,最后被也被活缴。
  
  可到底由谁来守住南梁这个重大的成果呢?燕文寒秋最终还是选择燕文昃,而把程萧和文魏都召回京师。于此同时燕文寒秋迁都的想法已经在和大臣们商讨之中,北邑的地形并不十分有利,再加上生怕日后对南梁的管理鞭长莫及,想同时治理好之前两个国家的范围着实是个很严峻的问题,而南梁的物产又很丰富,迁都势在必行。
  
  文魏回京之后见大势已去,文致远一派早已被打压下去,也主动辞去将军一职,燕文寒秋准奏,念其带军有功所以免于死罪,随后文魏手中调派军队的将军令被收回。
  
  程萧因立大功而加倍受到重用,朝中再一次形成一股以程萧为首的将军党,燕文寒秋料定文魏不会看着死对头如此风光而善罢甘休,终会对他下手。果然不多久之后燕文寒秋得到一封由文魏传上的密奏,是说当年程萧曾经跟自己的叔叔文致远有过勾结。
  
  燕文寒秋等的就是这个时机,立即把还尚未成火候的程萧等人的事情交由大理寺查证,结果当年文家落势的一些人都证明确有其事,再加上文魏的证词,燕文寒秋下令彻查程萧之前的谋反的罪行。
  
  之后燕文寒秋曾密探过程萧一次,事隔不多久,便闹出当朝第一大丑闻,便是文贵妃同程萧的私通之罪。
  
  我听闻此事的时候也着实被吓了一跳,私通的罪行在后宫来说等同于朝堂之上的谋反之罪,都是极其严重的一类。
  
  文贵妃被处死刑,最终在虞宸宫里饮了毒酒了断她二十八岁的生命,而她腹中八个多月的胎儿也未能等到出世的那一天,这场玄密之事便以一尸两命的结局而告终,程萧据说是被流放,可后来再未有人看见过他,他是生是死也成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秘密的ea5d2f1c4608232e07d3a
  
  私通之事到底真假朝堂之上后宫之中总有无数猜测,可终究只是人们自己妄加揣度而已,再加上这本是本朝的一大忌讳,所以宫里在无人敢提。
  
  随着时间的消逝,这件事便如同一阵轻烟渺渺飘散般愈发的模糊,我只是偶尔还会记起那样一个妖娆妩媚的女子曾经穿梭在花园之中,那一身明艳的桃红色一早已成为被遗忘掉的属于时光的记忆了…。
  
  便是连我也从不曾问过燕文寒秋这玄密背后的真实到底是何,私通也许并非真实,就算程萧亲口承认也不见得就是事实,皇家宫廷之内的事情又有几件是真的呢?处在权利漩涡的中间,随时随地都可能被历史掩埋,连同真相和真爱被掩在得再不见了影子…
  
  燕文卓最终还是交给了我,那是燕文岱真最后的遗命。景文十五年燕文岱真死在暄和宫之中,太妃自愿前去守灵,燕文寒秋和燕文昃多次劝阻未果,不得不在北邑皇陵修建宫殿,派出百名下人,有专门的官员保护,直到五年后太妃去世…
  
  一年后北邑顺利迁都至南梁的玉门改名为上京,改国号为和。那一年燕文寒秋三十六岁。
  也就是在燕文寒秋登基的第十六个年头,他终于如愿以偿的统一天下,成为千秋万代倍受崇敬的大和皇帝。
  
  从此以后在后来的燕文寒秋统治的二十四年间,大和朝提倡修生养息的治国之道,德政治国,鼓励农耕,手工业以及军事的全面发展,重视选拔人才,培养人才。
  
  燕文寒秋的一生都在致力于如何在摩擦最小程度的范围内做到民族与民族之间的融合,他下令官员学习南梁的一些习惯和文化与此同时也把北邑先进的文化和经验技术待到南梁之地,并在颁布法令推行民族无差别对待。
  
  只要立功者即赏只要作奸犯科者皆罚,并不看他们出身是南梁,北邑,或者西乌。
  
  而朝堂内部的选拔官吏的制度也非常严格,他听取了我取贤的意见也吸取了景文初年文家当道的经验教训,不断提拔南梁和西乌的多名有才能的智士在朝为官,广纳良谏,招揽人才。
  
  大和四年的时候燕文寒秋大力修建盘泞江水利工程,当年那个没有完工的清淤、灌溉、排洪、航道、分流的大工程再次提到日程之上,经过多次修改终于开始正式开工修建。
  
  这个水利工程的修建持续了十年,到大和十四年的时候从原来北邑境内一直过原南梁境内的几千公里的这一段在没有发生过洪水泛滥的事情过。
  
  沿河岸的居民越来越多,上至西乌境内的发源地郡到入海的南乡这一路发展出经济高度发达的商业带,漕运,营商都得到了长足的发展。
  
  我不得不承认,燕文寒秋的确是一位只得尊敬和传诵的好皇帝,他勤勉,他智慧,他顾全大局。
  
  从此天下大和,人民安居乐业,国力强盛,燕文寒秋的宏伟的目标终算达成…
  
  无论何时何地我仍旧是当初那个散漫淡薄的那个女子,我站在燕文寒秋的身后陪伴他四十五年的光阴,从看见那个从我面前走来貌如冠玉俊美无俦的翩翩俏儿郎到如今我搀着的白发苍苍却依旧精神矍铄的花甲老人。
  
  在平息了程萧和文贵妃的事情之后,我便在没有走到政治舞台的最前沿过,我还是如蜗牛般蜷缩回青园,过着我从来都向往的平静安然的生活,相夫教子,这就是我的下半辈子的生活。
  
  有时候我们面面相对,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看满园的玉兰竞相开放,那时我记得燕文寒秋这么跟我说过,他说“箐箐,我觉得这玉兰像极了你,都说红花需要绿叶配,唯独这玉兰是绝对的一览百花凋。。。
  
  胜放的时候满树的花朵雪白无虞,可满树却找不到一片叶子陪衬,的确你就是这样的人,你的出色从来不用任何人作陪衬,始终都是人群里最耀眼的那一个…”
  
  我抬眼望过去,果真是满树雪白的一片让人看了格外的畅快,我转眼看他“只要想去做,很多事情都是能做到的,有些人不去做也未必代表他做不到。
  
  我刚嫁过来的时候就说过,于我,这一生最爱过的就是平淡的日子,我是如此耐得住寂寞的人,可以千篇一律的过毫无差别周而复始的生活。
  
  你若是需要我一转身就会看见我站在你身后,我从来都是保持安静的陪着你的,以前如此,以后亦是如此…”
  
  燕文寒秋安慰的一笑,紧握我的手,久久不放。
  
  “我要感激你的太多了,这一路这么多年走来,你帮了我太多了。而那件事…”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敛目淡语“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已把卓儿当成自己的亲子了,他的性子改变了很多,也很孝顺的9be40cee5b0eee1462c82c6964087ff9
  
  因为生下烨儿之后并再未给皇上添个一儿半女的,皇上子嗣一向稀少,身边的嫔妃也再无增添,如今能再多一个儿子给我,我早已知足。
  
  只是他对自己亲生母亲的误解一直是如同一根刺刺在卓儿的心里,也疼在我心,那样一个孤独的孩子让我如何不心疼呢?”
  
  燕文寒秋暗暗一叹,仰望那一片蓝天碧瓦“很多事情本就无两全之法,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不易了,跟着你总比被他的母妃娇纵要好,而有些事情便是谁都没有办法,就算这个人是我也一样…。”
  
  时光过去许久,久到小苗已长成参天大树,久到当初的佳人早已容颜不复,曾经那些纷繁的爱和恨在如今看来又是如何的无足轻重…
  
  即便他是皇帝我是皇后,可我们那毕竟还是凡人,对于爱恨的理解总要在很多年之后才能看的剔透,深知道理,这大概就是时间的代价吧。
  
  在爱里,一些人溺在河里挣扎一些人站在岸上观看,张望着那些爱情经过的方向。
  
  可爱却是没有任何标记和序号的,不知道何时降临更不知道何时消逝,我们都是在等待那个对的人来舀,第一瓢,第二瓢,谁也不知道自己会是谁的第几瓢,却都希望能是最后的那一瓢。
  
  这种等待是持久而漫长的,穿越了生命,一直到最后。。。
  
  慢慢的,学会在一场场颠沛流离中心脏开始成长壮大,犹如海藻,漫伸,环绕,温妥而坚韧的善于包裹。沉寂在宿命之中,与不同的人交换痛苦和欢愉,学会遗忘和替取,权衡未来和过去。
  
  睿智本就是是属于时间的苦,用那样一双眼睛再去看待时间,看待感情,感悟到本质,然后带着这些时间赋予的东西一直过到老。 
  
  如今我们白发苍苍的坐在这里看那些过往感慨,原来,就连 时间也会老去。一如生命,开始到结局斑驳不堪,经历的相聚和欢不是为了别离却最终殊途同归。
  
  没有什么比生命更让人怅惘,爱恨,喜悲,生来,死去,我们无从把握,不能预知,也不能改变,手中拥有的,多出来的都是这样一个有始有终的过程,只是经历着。
  
  任何来的东西都未必是终点,突兀的出现必会径自消失在长路中,刹那般芳华,然后黯淡,无迹可寻…
  
  就在那一年的春天,在玉兰花再次吐蕊的时候燕文寒秋退位,烨儿登基为帝,改年号为敬臻。
  
  至此后的五年,燕文寒秋一直居太上皇的位置继续帮助烨儿料理朝政。五年的时间足以把一个储君锻炼成一个有了自己奋斗方向的的君主。
  
  燕文寒秋在烨儿满二十岁那年被立为太子,整整十五年时间的学习和锻炼终在烨儿三十六岁那年顺利推他登上自己身下的那个宝座。
  
  我站在登基大典的最高位之上看着自己的儿子从远处走来,一身龙袍皇冠,那张较他父亲还要出色的一张俊脸充满了信心和抱负一步步登上台阶朝着我和他的父亲跪拜,我的心如此复杂,酸涩感夹着着无比的自豪和骄傲涌进我的心我的眼眶,燕文寒秋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投来同样安慰和骄傲的目光。
  
  曾经那些辛苦操劳都是值得的,为着今天眼前的这一切所有就都值得,这是为人父母的安慰,也是伟大,世间最伟大的情感…
  
  如今,我也是膝下子孙满堂和燕文寒秋在太和宫里以享天伦之乐,燕文卓有三子两女,烨儿有两子一女,看着那些幼小稚嫩的孩童跑到我和燕文寒秋面前仰着小脸唤我们“皇祖父皇祖母”我总是感到无法言表的幸福和满足…
  
  这一世间我活的磊落光明,善待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除了到死都没有告诉燕文卓那个关于他的母妃死亡的真相之外,我再无任何遗憾了。
  
  终究我成了他这个世间最亲密的人,甚至胜于亲母,这是天道轮回吗?也许吧,至少在我和燕文寒秋看来这便是这场不完满中最慈悲的结局,可又有谁的身后不是拖着长长的一声叹息呢?
  
  从敬臻三年开始,燕文寒秋身体状况一直不好,汤药进食不断也不见好转,有时候不得不要我帮他看折子,有时候他身体好转一点的时候喜欢在早上空气最清新的时候把窗开的大大的,然后眉目里都是欢愉的对我道“箐箐,让我给你梳头吧…。”
  
  我喜欢燕文寒秋给我梳头,从前只要他一有时间总会给我梳头,不由得让我想起那首歌谣,我照着镜子看着铜镜里青春不再的脸,笑的格外释然“关于梳头,我听过一首非常喜气的歌谣,每每你给我梳头我都会想起它…”
  
  燕文寒秋咳了咳,脸色有些惨白,生怕我担心的探过头从镜子里对我微笑“什么歌谣?说来给我听听…”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富贵福寿全。”
  
  燕文寒秋呵呵一笑“果然是首讨喜的歌谣…”
  
  他手不停,一下一下的轻轻梳着“不过我只希望我能一梳到底,相濡以沫,地久天长…。
  
  箐箐,虽然你与江山我都想要,可江山最终是会交到子孙的手里世代相传,亘古不变,只有你才是陪我走到最后的,人生苦短,知己难得,红颜更难得…有了你我这一生不觉孤寂,不觉困苦,只因为身边有你相伴,我还有何求?”
  
  一段话说完又是一阵急促的咳,我赶紧转身扶他,他气不够用,脸色有些潮红,大口喘气“我没事,没事…没…。”
  
  我眼前的人话未说完颓然倒地,我竟顿了顿,愣在当处。
  
  下一刻才回过神,一声高呼响彻整个太和殿之上,那也许是我这一生最用力的一次呼喊,我是真的怕了,真的疼的2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我不是不知道生老病死,我不是不知道人生最后陪伴终究是分离告终,我也不是不知道天长地久有时尽,可我却还是如此害怕,那么长久的陪伴,那么深彻的感情,让我如何说看淡就看淡?
  
  过了半年的时间燕文寒秋已经无法站立行走,他总是跟我念叨“箐箐,你说不知道我们那里的梅花开到什么样了?几十年都不曾再回去看一眼满园的梅树了,最近我特别想看,连梦里都是。
  
  满眼的梅花雪白雪白的一片,然后看见我牵着你从梅林中走来,你在笑,你从没有那么娇媚的笑过…”
  
  我的心一阵酸涩,太医已经托底,燕文寒秋的病已经入了末期,再拖不了几多光景了,让先准备后事。
  
  我思前想后的做了打算,我要带燕文寒秋回当初北邑的故土陪他看那心心念念了几十年的梅园。
  
  烨儿和燕文卓都反对我的想法,可我的主意已定,如若人生已到末路,又何必委屈自己的愿望连忍在吞的度过最后的岁月呢?
  
  成全,在我和燕文寒秋几十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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