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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成说_十青-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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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胜,有时候我真觉得落芳苑的那些日子是我这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可惜,终究是一去不复返了……”
也许走到今天我才是最知道何谓甜蜜何谓悲伤的那一个,人生也就不过如此,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与某些人同行然后在下一个路口相悖而行,或者同一些人擦身而过,惦念,忘记,然后一直往前……
如今,我也再没有把握说清楚我和燕文寒秋之间到底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还是只能同苦不能共甘。
开战的日子近了,对于我和他来说,之间那道楚河汉界就更是清晰易见了。
“公主……”李德胜似乎懂得了什么,惴惴不敢言。
“唉……”又是一声幽长的叹息声溢出我的口,夜静得很,叹息声突兀的回荡其中,孤寂的令人心凉……
最是暗伤
天气渐冷的时候燕文寒秋开始大规模的调拨分配军队,我常常无故的陷入一种冥思之中,心里已经有了不安的念头,犹如裂缝的冰面一般不堪一击。
现在,西乌和水利的事情都握在我的手,我再一次动摇了我的念头。
我经常会在夜里突然醒来,心跳的厉害,额头上满是汗水,然后又是抑制不住的恶心感觉,仿佛胃里面的东西几欲涌出口中。
由于我休息的不好,再加上平时心思太重,所以头疼的病症又开始犯了,就连江太医的方子也不曾见效,有的时候我实在是疼的实在受不了,不得不大冷天的用冷水敷头。
燕文寒秋还是经常的到青园里过夜,不来的时候十有八九都是在御清殿处理一些事情,文贵妃似乎安分了很多,我猜她有打算,或者已经把对燕文寒秋的期待转移到对燕文卓的身上去了。
在我无数次不安的醒来之后,我终于定了决心,我不能再如此孤立而悬念的坐以待毙了,我一个人的能力再大也是单薄,就算已经是一国之母也无外乎是个敌国的和亲公主,而燕文寒秋的爱再深也深不过万里江山的诱惑,摆在我眼前的不是女人之间的争夺,而是江山与人的对峙。
我狠狠心,终还是选择了一条辜负燕文寒秋心意的路去走,我无奈,但为了自己和儿子,我不得不如此……
不到深秋的时候粮草和马匹牛只的准备已基本完成,那段日子燕文寒秋基本人都在御清殿过,有时候连着几天我都看不见人影,只好有时候招周全过来问问状况,偶尔送些东西过去,我则是很少过去打扰他。
水利的时候被拖到现在,西乌那边进贡的金银和马匹牛羊的数量已经全部的登记在案,折子放在我手里我开始暗自思量。
从西乌方面得来的银两就有了八万万两,分两次交全。这么说来国库只要再抽出两万万两既可。
因为燕文寒秋一直企图启用查克希做副将,所以在我的建议下也把额图泽请进贡来。他这一来我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额图泽这次进宫人数不多,自然是我和燕文寒秋招待他,我因为自己的心思所以还安排了他和和妃的见面。
额图泽绝对是个聪明之人,远不是我们当初所想的那般茹莽冲动,人倒也没有草原人的那般粗犷反倒是个非常温良面相之人。
你无法从他的面容上看到一个亡国之君该有的卑微尴尬表情,而是一抹闲适释然,仿佛此次招他来邑茳他并没有半分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自然而然笃定和自信。
他朝我微笑,我也对着他笑,片刻的眼神交流似乎他懂得,我也懂得。
宴上额图泽很是稳得住自己,和燕文寒秋谈了许多政治方面的事情,我不多话,坐在一边旁听。
出乎意料的,让额图泽排除查克希出战的事情意外的顺利,他几乎是没有什么犹豫就答应了,痛快到我和燕文寒秋都有些诧异。
我想了又想,这个额图泽真是个不简单的人,仿若他来邑茳之前就知道了我们的意图一样,而他能这么痛快的答应显然也是对他极其有利的。是个识时务者,不愧也是一国之君,我心里暗赞。
散席之后燕文寒秋让我带额图泽去看望和妃,我颔首,身边只是带着菊姑一个人同额图泽一同前往雨和苑。
走过花园,秋风扫落叶,万物已经凋零,唯有松树还长青着,叶子掉落在石子路上被踩过的时候发出轻脆的咔嚓声。
“小女家书里提到平日里多由皇后娘娘的爱护才得以安身这后宫之内,在这里额图泽带小女感谢皇后娘娘的关照……”额图泽恭敬的朝我弯腰行了礼。
我淡笑“和妃的性子本宫一直喜欢,都是和亲过来的女子,心思自然是有些相近的,这后宫深深深几许,总有很多事是我们无可奈何的啊,你说是不是……”
我侧眼瞟他,他脸色并无诧异,而是非常恭敬有礼的道“皇后娘娘这句话说的极是,这后宫自然是水深之处,妃嫔们皆仰娘娘鼻息。如今我国沦于乱臣之手,小女除了陛下和娘娘,又有谁可凭依?……”说完又是深深的一鞠。
我们都慢慢往前踱步,我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这是自然,和妃同本宫本来就有些姐妹缘分的,有本宫位置的一天,也会有她的安稳在,这个你尽管放心……”
我话音刚落,看见菊姑猛地扭头看我的脸,她的脸上震惊,不信,甚至是有些悲哀,我无动于衷,淡淡划过眼色轻描淡写的道“先择世,在安己,最后才能顾人……”
额图泽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抬眼,正视我“之前早问皇后娘娘德惠冲怀,深谋远虑,这已是众所周知的事迹,我早已敬仰您已久,得此机会能与皇后娘娘深谈一翻实在是荣幸之至,此后,如若能有我额图泽帮得上忙的地方自然是竭尽所能,在所不惜……”
笑容从我的嘴角划开,我侧眼“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诚意既然在,自然是礼尚往来最前当了,你放心吧,本宫端坐凤宫一天,安保你世代无后顾之忧,本宫且言尽于此,只望你能好自为之……”
终于额图泽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但得皇后的恩泽……”
我耸耸眉“不让本宫难做,那么大家都自在……现下问题就快要浮出水面,不久的将来可能是动荡一翻,也可能是彻底的 颠覆,你们可不是帮着本宫做事,权当是为着效劳三皇子吧,他日有功,哪里少得了你的呢……”
额图泽领悟的更快,转而答我“额图泽和查克希会竭尽所能辅助三皇子扫除一切的障碍,皇后娘娘如果有什么吩咐请尽管吩咐就是……”
我点点头“那我们快走吧,别让和妃等得久了……”
这是和妃和额图泽父女相别了三年之后第一次相见,和妃哭的不能自己,额图泽亦是红了眼眶。
我站在一边冷然注视了一会就转身离开了,相别三年还是终有相见之时。而我同母亲南梁的高台一别竟是此生的诀别,我的最后一眼,也只能成为无数次梦里醒来之后的遗恨了。
“公主,如今真的要这么做吗?您终于也要走这一步了?”菊姑在身后问我,我知道她一定会开口。
我未回头“菊姑不会比我更了解燕文寒秋的,恐怕此次攻南梁没那么简单,再者身后还有文家如狼饿虎的盯着我们,现下不再想些法子到时候怕是就连燕文寒秋也保不了我们,所以不能再坐以待毙的把希望放得太虚了……”
“皇上一直那么信任您不会就这么扔下我们不管的,公主又何必呢……”
我有些不耐“菊姑,这种幼稚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皇上毕竟只是一个人,有了疏漏之处实属正常,可我决不能容忍这种疏漏发生在烨儿身上,后宫是何等地方,一失足还有回头路了吗?还指望谁救得了谁?”
菊姑哽噎不语,不知道如何回答我的问话。
“不到这种局面我定不会走这一步,可我也是没有办法,我没办法不为我的儿子着想。我不是已经说了,后宫之人的无可奈何是无法避免的,逃不掉的……”
既然额图泽给了我这样一个讯号,那么我更知道如何的投其所好的纳他为己用了,尤其现在西乌的一些权利还握在我手之中,这样更便利我把持局面。
如果燕文寒秋打算用程萧牵制住文魏,那么我便以西乌的第三方力量成为我和烨儿后方的保护伞了,此外我还需要再去找一个人,若他也站在我这边,那就更安全无虞了。
我回去青园的时候,燕文寒秋已经到了,正坐在榻上耐心的教烨儿学握笔,我站在窗外往里面望去,那是再和乐融融不过的场面。
如果燕文寒秋不是一个皇帝,而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父亲,这一幕又是多么的感人至深?可惜,终是披上了那一身的光彩之后不管看起来多么纯粹的外表都会有一个复杂而纠结的内在,尤是亲情或者爱情……
我轻轻的叹气不忍打扰这难得父子情深的时刻,悄无声息的转了身往凤宫的内苑去。
菊姑见我不进屋反而掉头准备出去,忙问“公主您这是去哪?怎么都不进屋?”
“没事,我去内苑走走,很久没去过了。你不用跟了,回去休息吧,我一会就回来……”
北邑的深秋风很凉,划过皮肤会感觉到那种干燥而凛冽感,我一路从青园慢慢穿过廊子走到内苑里来。又是许久不曾来过了,从那一次李德胜被暗算到现在快四年了。
我推开门,屋子里摆设依旧,一尘不染。阳光正好的洒在桌面上,我伸手拂过去,缓缓从指尖传来淡淡的温热感。
我抬头朝阳光射进来的方向望过去,阳光刺眼,我阖了眼,感受阳光的温暖和光亮。
很多年前我在南梁的院子里晒太阳,那时候我散漫;很多年前我坐在墙头和子瑛聊天,那时候我单纯;很多年前我在青园偷闲,那时候我无争;
很多年后的今天我站在这里沐浴阳光,但我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真实而残酷的后宫女人,算计,提防,手段,我的心一梗,疼痛感从最深处慢慢泛了上来。
原来,没有不会变化的人,很多变化的过程温吞的连我们自己都不自知,直到某一刻彻底的颠覆自己时候才能感同身受的懂得,这个世上,不变的只有时光……
我在内苑里待到阳光渐渐微弱,墙上爬满斑驳的光影一片片的缩小,直到快退到窗口处我才起身准备离开。
我背着燕文寒秋同额图泽达成暂时一致的事情并没有让我的心放下多少相反的总是沉重的让我倍感疲倦,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往青园里走,每一步都难。
烨儿已经睡着了,倚在燕文寒秋身边精致的小脸上面眉头还是皱着的,一抹苦笑爬上我的脸。
也许这就是出生在皇城之中皇家人的悲哀,没有肆无忌惮的童年,没有相亲相爱的兄弟姐妹,也不会有相濡以沫的父亲母亲,还有身边暗潮汹涌的各种政治势力和血雨腥风的前途之路……
我的心轻轻的揪扯着疼,我走过去把孩子慢慢抱了过来,找一个合适的位置让他睡得更舒服。
“去了这么久……”燕文寒秋看了看我若无其事的问。
“恩,回来之后去处理点别的事情才刚刚弄完……”
我轻拍着孩子,看着他的睡脸心理安慰至极。
“下月初三正式拉开进攻的序幕,现行遣了文魏,如果这次额图泽能让查克希随征,那么我可以晚点过去……”
“恩,只要你计划的周详一些就好……”我敷衍道。
一只手落在我的肩膀,带了些力道“你在担心和南梁的战事一开你的自处?”燕文寒秋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幽幽想起。
我一怔,没有说话。
“放心,无论站出来反对的那个人是谁,我也要保住你,情况并不是那么糟糕,你不必担心,相信我……”
我还是没有说话,微微点了点头。
突然被身后的人用力的扳过身子,我不得不被迫与他面对面“箐箐,你相信我吗?信吗?”
燕文寒秋的眼里一片黑漆漆,似深不见底的深洞,我无法解读其中任何一点点含义。
“你,相信我吗 ?”他重复,执拗的盯着我问,仿佛不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便誓不罢休。
我有些气息不稳,难道他知道了什么?怎么可能?
“信吗?”我看着他的那双眼深邃,迷茫,倔强而又有些柔软的疼痛深纳其中,我很想开口把自己心里那些不清楚不确定的事情统统问个明明白白,我想把我的不安和愁绪都摊给他看让他知道,我想让他知道。
可是短暂的相视瞬间里内心里又翻覆了所有一切,我不知道那是如何的感觉,发冷,发紧,发沉,心已经无所感触,只听见自己嘴里冷淡的吐出一个字“信……”
然后我看见面前的那张国色倾城的脸绽放一抹苦涩的微笑,苦若黄连,疼比穿心,可竟然还会现这么灿如夕阳流彩的笑,仿佛那笑比牵紧的一根丝还要脆弱,一碰就断了。
几欲归去,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感觉燕文寒秋,顿时心绞疼甚于刀割,终还是心里有爱,所以他的一分一毫的疼痛都会牵扯到我的敏感神经,悲伤,一触即发……
他紧紧的把我拥在怀里,似想把我揉捏进他的身体里面一般,勒得我的身子发疼,可身体的疼痛又哪里比得上心疼的万分之一呢……
我蹙眉,闭眼,燕文寒秋,终是你辜负了我还是我辜负了你,我们之间的那些纠结和缠绕又怎么能计算的清楚……?
再一次见到额图泽是在他启程回西乌的时候,一若平常的老实持重,对我和燕文寒秋都是毕恭毕敬,他最终还是同意说服查克希随后征战南梁,这在燕文寒秋看来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而对于我来说更是多了份保证。临走时他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一定要多多关照和妃,我明白他的意思,点头应允。
也许这算是一种契约协议,我迈出了这一步,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额图泽走了以后已是深秋接初冬的季节,我前后思考了几天终还是决定盘泞江的工程继续兴修,只是重点已经偏向加固和航道,至于灌溉和清淤我已经慢慢的把这些撤出临时的计划之中,人力物力和财力的逐渐抽回,让盘泞江的修建维持在一个发展却缓慢的局面之中。
燕文寒秋看了我的折子有些不明白,他想了又想,抬头问我“加固是怕泛洪,为何清淤置于后却把航道置于前?怎么想来都觉不通……”
我看他“之前看过南梁和北邑之间的地图无数吧,你也看到了,盘泞江最后是经南梁境内绵延数百公里最后注入大海的,而你在看那些战线的展布是不是有些是近于这条江的?”
燕文寒秋一定神,并未去翻找地图,也对,南梁和北邑的地图早已经无数次深刻于他的脑海之中,他点了点头。
“既然有战场急需要有不间断的供给,你的大军要千里迢迢的从北地南下定是车马疲顿,于此,出行前的装备供给一定不够之后长时间的战争,所以,大营的后方必安在可供给区域之内,否则必输无疑……
可车慢路远,不比航船来的快且轻便,尤其是我们的地形几乎就是顺流直下,若是后方供给的一条航线,那么省时省力还很便捷……所以,我无论如何要先开了航道,就算是停下所有的工程,这一步决不能停……
而造船的事情已经准备多时了,如果有一个月的时间准备还会更充分……”
燕文寒秋听完我的话倒也没有太大的惊奇,而是一脸的不明意义“竟也连战线的布置都不曾问过我就能安排的这么有理有据,你的本事够大……”
我瞭眼看他“如果我说的没错,那么就该可以准备装船了,不过现在还打不到那么远,所以稍微晚晚也无妨……”
“你若肯问我,我定会告诉你所有……”燕文寒秋开口,面上无喜无悲。
我淡笑摇头“无需这般……”
燕文寒秋似乎还有话要说出口,可最终还是吞了回去,我不再注视他,低头给他备茶。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的关系竟变得如此的诡异迷离,我猜不透燕文寒秋的心思,亦如燕文寒秋对我的心思的模棱两可的估计。
如果说子瑛曾经是我们之间的一根刺,刺可以被时间掩盖。南梁则是我们之间的一条银河,他对我不能全然放心,我亦无法感到合适的安全,把我们越隔越远的是我们特殊的身份还是我们本身存在的不信任感呢?
我越是心思沉重人越是难过,头疼,疲倦,统统向我淹没过来,我只能硬撑……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初三是燕文寒秋点将出征的日子,我依旧站在当初送走文魏和文秀的高台之上看着他再一次从我身边的燕文寒秋的手上结果那面将军令。
此战函谷,他就是先锋的将军。
我冷眼端看他 ,正如他抬身一刻同样看我的眼色,不甘不服,甚至是有些幸灾乐祸……
如果文魏没有按照燕文寒秋当初承诺过我的那般放子瑛一条活路,那么我发誓,文家将会在我的手中成为一个只属于过去的回忆,我死都不会饶过,一个也不会……
思及此,我露出淡淡的笑看着他,他一愣,定了定身形,俯身给我们拜礼……
文魏带走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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