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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做好事不留名-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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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四五十天她可憋得了不得。见天的不能露出笑脸,可是武颜根本没觉得有多哀伤,这有多煎熬啊。现在说了一句逗趣儿的话,也不管李治能不能听懂,自己先傻呵呵地乐了一乐。
    笑完又觉得自己实在有点傻气,武颜回过神说:“见谅,我最近憋得有些狠了,每日都用抹了姜汁的帕子擦眼睛,眼睑火辣辣的,不知道会不会毁容。”
    那一头的李治憋了好半天先是说:“生老病死自有天命。”忽而又觉得武颜根本不需要自己开解,因为她完全不难过,然后转口道:“应当是不会毁容罢?若是你实在不放心,我去给你调一些药膏?”
    李治从前略略知道一些药理,并不能算是精通医术,可是架不住人家有法术,基本上只要草药对症了,被他加持之后,那都是灵丹妙药,君不见承庆殿的大总管胡公公再也没犯过风湿关节老寒腿?
    武颜倒是听得感动的,自己随口一句抱怨,李治就能听到心里当了真:“不用不用,我天天照着镜子呢,哪里能不知道自己面皮怎么样。刚才不过是和你这么抱怨了一下而已。不过你最近说话怎么总是含含糊糊的?还漏风!”
    李治对着虚空小脸蛋一红,很不好意思地说自己是最近掉了牙齿。
    得知真相的武颜在床上笑得直打跌,自己从前也因为掉牙之事郁闷得紧,如今李治也碰上了这情况,偏偏又没有办法用法术催生出牙齿——不是做不到,而是没必要。
    催生出牙齿面临要对众人施放许多的障眼法,有些得不偿失、用牛刀杀鸡的意思了。
    听到武颜这本该是银铃一样的笑声,却因为最近哭得多了,嗓子略带沙哑,李治伸手摸了摸缺了空的门牙,不由自主地跟着傻笑起来。
    “那么,接下来的日子你要怎么过?”李治有些担心地问。
    武颜轻松笑笑:“武元庆那个倒霉孩子去守墓了,小相氏在府内孤掌难鸣,武元爽夫妇目前敌我不明。我这边有一个战斗力不高的杨氏,有个一个几乎可以忽略的武颖,还有一个三不五时帮倒忙的武顺,做起事来束手束脚,多做多错。”
    李治不明白,自己听得清清楚楚的,武颜并不是处在顺境里,可是为什么她还这么轻松自如。
    “自然是因为着急也是没有用处的。再说了,守孝这三年,我不能随意动作,武元庆他们也同样,甚至于他过的日子比我还苦清苦。所以我所要担心的无非是出孝之后面临的婚嫁问题——毕竟长兄如父,万一他有什么坏主意,杨氏不一定能够扭得过他。”武颜摸了摸肚子觉得有点饿,可是守孝期间都是粗茶淡饭、不见荤腥的,哪里能吃得痛快?尤其是刚出七七,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怎么不说下去了?”李治听着武颜的话还未说完就停下来。
    武颜无脑叹息:“肚子饿了。哦,说到婚嫁问题,那不是我们早早就罗列在必办事项里了吗?有什么好担心的。三年,还远得很。”
    结束通话后的武颜起身,今儿当值的青桐很快就惊醒过来:“小姐要什么?”
    “喝口水罢了,你去歇着吧。”
    虽然武颜这么说,但是青桐完全不敢当做没看见一样的躺回去,而是立即小碎步到了桌子前,摸了摸茶壶:“要么奴婢去烧一壶热水过来?”
    “没事儿,都六月底了,我就抿一小口润润嗓子。不必去惊扰了厨房了。”武颜摸摸肚子,也罢,就当是减肥了吧。
    青桐不敢有异议,便应下了,给武颜斟了小杯的凉白开。
    不得不说自从头七之后,至少杨氏身边的白兰玉兰,自己身边的青桐翠柏,还有武颖身边的甜杏红枣,都开始有些敬畏武颜了。便是两个嫂子身边的大丫鬟也悄悄改变了态度。
    武颜喝完白水,又回床上躺下。
    守孝清苦,但是无人敢抱怨。
    次日天明,李治起身后板着小圆脸对阿保说:“近日我觉得嗓子有些干,想要些川贝雪梨做的糖丸——些许小事就不要惊动母后了,阿保你去帮我办妥。”
    阿保不知道晋王殿下葫芦里卖什么药,日日伺候着殿下,殿下的饮食都是清淡不上火的,也没发现殿下咽喉不适。
    不过阿保宁可把话头憋在肚子里也不会多嘴,乖巧点头。
    等到晋王殿下准备去崇文馆的时候,阿保抽空找了自己的手下——切,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身为晋王的贴身太监,有的是小太监巴结阿保,阿保不过是在干爹胡公公的指点下提拔了两三个瞧着老实又不死心眼的。
    阿保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就有小太监得空去了太医院讨要川贝雪梨丸。
    这川贝雪梨丸用现代的话说就是非处方药,太医院常备用药。尤其是在秋冬季节,宫里燃起地龙,点起炭盆,上火的贵人不是一个两个,有爱喝川贝雪梨汤的,也有不爱汤水爱糖丸的,更有些有点体面的宫人也会来太医院求几丸,降火气,毕竟奴才哪里有熬药吃药的功夫?
    再说了,太医院也是要创收的嘛,单单是靠着给妃子皇子等等看病的赏钱以及俸禄,确实是身居长安不够花。太极宫的宫人们就多了去了,三不五时配点常用的药丸赚外快,太医院里不出名的、资历浅的那一些人的日子才能宽裕。
    小太监得了糖丸,等到阿保公公来找自己的时候,看到阿保要吃一颗,立马手脚快地争着说:“我来替公公常常味道。”
    毕竟是要吃进嘴里的,小太监的脑子倒是转得很快,以为是阿保上火喉咙不好要悄悄吃药丸子。为了表明衷心,小太监以身试药。
    等李治下了学回宫,阿保出去一趟回来,就带着闪亮的小眼神儿。
    自然,阿保就算眼见了小太监吃了一颗,还是不放心的,准备在殿下面前亲自吃一颗。
    李治看阿保的举动,挥了挥手:“别了,这丸子挺好的,不必试了。”
    李治的眼睛虽然不是火眼金睛,可是也□□不离十了,有毒没毒还是分得清的,鼻子也闻得出。
    阿保差点没感动得痛哭流涕:晋王殿下实在是太信任自己了,自己这个身有残缺的小太监无以为报啊,唯有一腔衷心以报答晋王殿下。
    “缺了牙*软萌派*被发了好人卡”的李治不知道自己贴身太监因为平日相处的种种,居然能脑补出这么多的想头。不过看着对方闪亮亮的小眼神儿,明显对自己的好感度和忠诚度又加深了。
    李治很满意,梳洗干净该用哺食了:“双份,今天我要双份的。”
    身为贴身太监,阿保得令,立即执行。
    李治用了障眼法悄悄藏匿好了另一半的吃食。
    最后空碟子撤下,饶是阿保这一年多来处事不惊也被吓到,殿下今日的胃口这么好?该不会待会儿还要去太医院弄一些山楂丸子吧?可别积食了!
    李治很好,完全没有积食的样子。
    当夜夜谈。
    小包子漏风的句子里满满是藏不住的献宝之意:“我今日多要了一份哺食,藏起来要带给你。”
    “要要要!”武颜躺在床上正饿得辗转反侧。
    其实不是守孝就不给吃饱肚子。像是杨氏和武颖就没有这情况,因为武颜一直保持着从前的习惯,每日里的运动量摆在那里,自然不是和别的女眷一样,一小碗主食就能打发了。
    武颜想着,李治法力高强,摸出宫来是轻而易举,给自己送份外卖不算过分吧?
    居家旅行必备法术,金大腿就是这么任性!
    李治来的时候,把在武颜房里守夜的翠柏给使了个法术放倒了,又小心在屋子周围下了布置,这才显现身形。
    武颜看到多日不见的李治仿佛长高了一寸?不过,小孩子总是变化最快的,眨眼功夫就像雨后春笋一样拔高了。
    李治见到武颜,不知怎么地就很想微笑,止也止不住。
    两个小娃娃隔着微微烛火对视的美妙画面没持续半盏茶时间,就被武颜的一声腹鸣打断了。
    武颜捂住肚子:真是不争气啊。
    听闻声音,李治笑得更欢,居然裂开嘴,忘记了自己豁口的大门牙洞洞。
    这样子可真是傻气!武颜腹诽。
    大家都出了点小糗,扯平了:“吃的呢?”武颜毫不客气直奔主题。
    李治虽然没有什么天材地宝来炼法器,但是施展个放大或者是缩小的咒语还是不在话下的。
    只见像观音座下的金童似的小男娃娃伸手把指甲盖大小的食盒放在桌子上,烛火忽闪忽闪,武颜还没看仔细,那个指甲盖大小的食盒就呼啦一下变大了。
    武颜打开食盒,上下三层,放了□□样小菜和几个面饼。
    李治看到食盒揭开之后才轻轻“啊”了一声,自己忘记了武颜在守孝,带来的菜可就是有荤有素的。真是的,自己怎么会这么粗心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呢?
    李治恨不得捶一捶自己的脑瓜子。自己从前还是出家人呢,结果这一年多不禁酒肉(端午里抿了一小口的雄黄酒也算酒?),就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记了。偏生只记得把饭菜带来,都没有多想。
    武颜看到李治的表情就知道小正太在纠结什么。
    可是从现代而去的她本身就不太讲究守孝要不要戒荤腥——因为这个风俗在现代已经是几乎见不到的了。更何况,死去的是名义上的父亲,如果说现在口口声声推拒了明明十分嘴馋的荤菜,未免太过假惺惺了。(1)
    这是观念上的不同。
    但是看到李治又是一副“不好了”的表情,武颜忍住腹内空空,把小包子按在椅子上,自己动手取出小碟子和食盒里的筷子。
    取出之后也不着急吃。眼看着李治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说话地盯着自己的筷子和那几道荤菜。
    武颜提起筷子,夹起酥皮鹅腿:“毕竟去世的那一位不是我亲生父亲,来此一年统共见了不到十五六回,加起来时间也没有一日,我实在是做不出一副哀伤欲绝进而不食荤腥的伤心样子。”
    看到李治赞同自己的话似的点点头。
    武颜把鹅腿的皮用筷子细细地扒下来,夹起一小块,塞进嘴里,真是满口油香!
    看小李治呆愣愣。
    武颜吞下鹅皮,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的油花:“唉,那都说什么‘五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我生活的世界和现在相隔千年,很多礼节都是不同的。那个年代的人讲究把哀思放在心里,而不是一味地强调表面功夫。”
    李治不解:“百善孝为先,为至亲守孝,粗葛布衣、不沾荤腥、青庐守墓、克己情/欲,又怎么会是表面功夫呢?”
    其实武颜也说不好现代不遵循古礼守孝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毕竟自己不是专门研究这个的社会学家、哲学家。
    武颜自己凭借自己的理解,把现代文化崇尚“快餐式”,讲求效率的生活方式大略说了说。依照她的理解,在那个飞速发展的年代,时间实在是太宝贵的东西了,为了守孝官员荒废三年政途是天方夜谭;为了健康数年不食荤腥也是不被提倡;从独身子女到丁克家族乃至于开放单独二胎,无一不表明现代人对繁衍*的消退,三年不行房事——好像确实很不人道(虽然古代很多人肯定不会是老实守孝,但是但凡有脑子的,绝对不会弄出孝期生子这种事)?
    这不是两人的第一次不同思维的碰撞了。
    一年多时间,武颜陆陆续续给李治说过一些现代社会的风俗,她挑着那些在大唐看来不太惊世骇俗的说。
    但是今晚李治的人生观明显再次受到冲击。

  ☆、第二十二章

听完武颜一席话,小包子变成了傻包子。
    其实平心而论,武颜的口才并算不好,有时候说出来的话也并不是很有道理。
    但是她自有一套歪理,在屡屡说服李治以及之前的杨氏等人的时候,首先就抱着绝对坚定的态度,表现出胸有成竹的样子。
    有时候说,谎言的最高境界就是把自己也骗过去了。
    武颜说的不是谎言,只是不一定是客观真理罢了。
    她喜欢把这个称之为诡辩,但这终究只是小道而已,真正要在大唐立足,靠这些是不够的。所以武颜很少在外人面前卖弄自己的口才,只是在亲近之人要钻进牛角尖的时候发挥一下。更多的时候,武颜愿意花时间去练好琴(刀)棋(枪)书(棍)画(棒?),毕竟这是一个以德服人、以理服人,但是本质还是以权势服人的社会。与其花时间与人扯嘴皮子赢得嘴上的胜仗,不如充实生活,规划前路,走上人生巅峰。
    毕竟,这一世,她是武颜。
    她是,和李治捆绑销售的武颜。
    “被捆绑”的李治只觉得每次听武颜说起她从前的世界,就会升起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也许是羡慕,那个没有神佛精怪,却有“科技”的世界。
    但是他也不会迂腐得因为武颜吃了荤腥就觉得有什么不好,进而大加指责。毕竟自己并非从前,就连自己都开始破了酒肉戒,又有什么立场去指谪在另一个世界长大的武颜?
    吃完一顿饱饱的宵夜,武颜轻轻打了一个嗝。
    “以后我日日都给你带一些来?”李治说到。
    武颜皱眉:“这倒是没有必要了吧?偶尔为之还没关系,你要是日日都点了双份的晚饭,早晚会被长孙皇后关心一番的。再说了,等过了百日,后头关于吃食的就会松散一点。还是谢过你的好意了。小孩纸正在长身体,夜夜晚睡当心长不高。”
    武颜比李治高了不止一个头,说起最后这句话,已经是带了三分的笑意。
    李治忍住鼓起面颊的小动作,看到光溜溜的碟子和食盒,堵着气不说话。
    武颜赔笑道:“开玩笑哩。又不是没见过你长大的样子,必定会身高七尺,面冠如玉哒!”
    李治别扭地说:“八尺!”
    “噗哈哈——八尺就八尺。”武颜心想难道男人都对尺寸这么计较?自己不过是随口胡诌七尺,他还较真起来了。
    李治也听出来武颜的敷衍和取笑,挥挥袖子收拾好了食盒,食盒又变成指甲盖大小。
    小食盒被小包子捏起来,放到小荷包里去,小包子扭扭身子,有几分傲娇的样子:“夜深了,我要回去了。”
    “好的您慢走。”武颜还是嬉皮笑脸的样子。
    软萌正太面孔微微红了,又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微小的葫芦。
    李治把葫芦放到桌子上,小葫芦见风就长,变成正常大小。
    “这也是给我的?”武颜捏起葫芦摇了摇。
    李治点点头:“是一些糖丸子,你当零嘴吃罢。”
    说完不等武颜回答,就急匆匆离去了:“我先走啦。”
    武颜只能在他身后挥了挥手:“慢走,不送啦。”
    小包子很快就消失无踪。武颜拧开葫芦嘴儿,倒出来几个褐色丸子,闻着确实是甜丝丝的:唔,川贝的气味。
    混迹古代这么多年,寻常见的中药也认识了十几二十样,这算不算是意外收获呢?什么白芷、天麻、川贝、茯苓……从前的武颜压根就不知道那是啥个啥的,现在闻闻气味都能猜得*不离十。
    可见人的适应能力确实是很强的。
    武颜取了一丸塞进嘴里,微苦之后带着甘甜,再含一口凉水,整个干哑的嗓子都觉得被浸润了。(1)
    小包子还是挺有心的嘛。自己刚才推拒他继续送吃的来,会不会太过于生疏客气了?
    武颜吃完一丸糖,又漱了口,这才安心睡下——没有牙医的年代得了蛀牙是要命的事情!
    被她记挂着的小和尚牌李治包子第二日就没空给武颜送吃的了。
    因为……他的爹的爹shi啦。
    尽管武家闭门守孝,都听到了外面的丧钟:太上皇去了。
    生死为天命,纵然李渊是大唐的开国皇帝也逃不过一死。
    武颜不关心李渊死了朝堂上会如何,就是有些吃不准李治到底能不能以小博大慢慢改变了长孙皇后的运势。
    按理说,长孙皇后是贞观十年就熬不住了。
    幸好,李治的一应日常所作所为不可小觑,尽管贞观九年秋,皇后长孙氏因为操劳太上皇的身后事,病的很凶险,终于还是熬过来了。
    转眼三年过去。
    贞观十二年端午。
    后日就是武颜等人出孝的日子了,武元庆守墓三年,前头的日子还是正正经经的,后来实在熬不住,约莫是偷偷摸摸吃了些营养的补身子。这个单看他的面色就知道了——前期是面有菜色,后期才白润起来。
    武颜也不去较真,也不去寻什么证据把柄——现在和武元庆一家又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何苦来哉。反正平白得了三年松快的日子,过了后日又要打起精神应对了。
    三年里,因为武顺是外嫁的女儿,只需要为武父守一年,她出了孝没多久就怀上了。
    因为大姐夫贺兰安石替岳父守孝的孝期比武顺还短。
    武颜猜测便宜大姐是担心贺兰安石被憋得狠了会偷吃,忙不迭就怀了孩子。
    总归是长了点脑子,知道什么掐尖儿都不如有个孩子能够在贺兰府立住脚。武颜嗤笑。
    先头守孝的日子里,武顺可没少往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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