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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我家多奇葩-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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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这臭嘴,人话都不会说,也是一定要天天咬自己舌头的。”灵芝道:“怕什么没肉吃,你就从自个儿嘴里咬一块儿下来嚼嚼,包管没人知道——我倒是怕,老爷要真有个什么事儿,姐儿别伤心坏了身子呀。她一向孝顺……”
“嗨,这家里便是有热丧,有身子的女人也不在其内的。姐儿再孝顺,也是要当娘的人,肚子里的骨肉自然比天大比地大,断不会坏了身子。”安乐一边说一边咽下一块儿腌鱼,突然便瞪了眼,白珠子只往外翻。灵芝看了不住骂:“你个饿死鬼投胎的,满嘴跑得牛马!该卡死你个多嘴的!”说着起身给他找醋,却是忙活了好一阵子。
此刻,安若墨与唐书珧在房内却也没闲着,她这一出去比不得从前。不知道的时候也便罢了,如今既然知道她腹中揣了个如珠似宝的小的,唐书珧哪儿敢怠慢?真恨不能弄来全城的棉花给她垫在马车上。衣裳靠枕,自然也是样样不敢怠慢,眼见着指使两个粗使丫头收拾出了整整两大包东西,唐书珧仍意犹未尽地瞥着房中还有什么可以带上车的。若不是安若墨叠声道够了够了,他几乎能把多宝格给拆下来塞进包裹里头去。
“咱们要不要请个郎中给你爹看看?”唐书珧甚至还问了这么一句。
安若墨这个郁闷啊。唐书珧是真的不知道她对她爹的感情比他对他爹的还淡薄,竟然想到用这种法子讨岳丈家欢喜,简直是马屁拍在了马脚上。然而她也不好说“就让我爹死着”,只得勉强道:“这不是还要耽搁时间么?咱们回去便也是了……我爹……若是寻不到十成能治好的法子,我看还不如……”
唐书珧吃惊地看着她,安若墨却叹了一口气,用极其忧伤的神情望着他:“他有多难过,我和我娘,都清楚得很。我爹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却日日苟活在床上,他若是能选,只怕也……”
唐书珧默然,也叹了一口气,将泫然欲泣的安若墨拉进怀中轻轻抚慰:“这是上天的意思……你不要难过,岳丈大人若是有后福,听说你有了身子,想必也能好起来。”
安若墨趴他怀里却只想表示——她一点儿也不希望安胜居好起来。倒不是天生凉薄,可谁摊上这么个爹能父女情深?偏心就算了,偏心还蠢,蠢极了还偏心极了。
他死,他活,关她什么事儿?若是他曾给过她哪怕一点点父亲的温暖,她都不会这样漠不关心……这一霎安若墨甚至想起了她在现代的那个父亲,如果是他快死了,她也会难过吧?毕竟,在现代的那个她还是个小女孩儿的时候,父亲也曾经放任她,宠爱她,给她一切能给的。
一切从他辞职经商然后赚了大钱开始变化。他一开始只是没空陪她,后来连晚上都不一定会回家,再然后,她的母亲很有尊严地选择了离婚,留下一个心有不甘的她,和已经不可能逆转的现实碰得头破血流,最后死于非命——嗯,就算是这样的父亲,她也还会关心,还会顾念父女之情,而和安胜居,她连半点儿回忆都没有。
当初那些装成小白花时和安胜居表达的孺慕之情,他居然会相信,也真是难得了。如今她的母亲还想叫她回去见他最后一面……见是要见的,不见就是不孝,可见了要说什么呢?说爹一定要养好身子等着抱外孙?别闹了,就算安胜居完全康复,她也不会给他看到她的孩子的机会的。
曾有人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可如今她都怀孕了,每次看着唐书珧对她腹中的小生命表示关怀和温情时,她都特别想抽安胜居两个耳光。
在陈氏怀着她的时候,安胜居据说是在念书,整整十个月,不曾回家一趟。听闻生了个女儿,更是将家里去报信的人撵了回来。
这么渣的一个人,凭什么让他享受天伦之乐啊?或许有人觉得她应该对生父宽容些,可安若墨深知,自己压根做不到。
没有感情,没有记忆,每当想到他,她就觉得这个身体和她的灵魂是抽离的。
她该怎么去面对他,以“怀孕的女儿”的身份,去面对一个垂死的血缘上的父亲?让这样的人知道他就要有孙辈了,真的好吗?
回锦西的路上,安若墨一直躺在被铺垫得柔软舒适的马车上。唐书珧就在她身边,原本他伤口好了该骑马,可这一回,不知是不是为了便于照顾她,他硬是挤上了马车,把灵芝赶到车角上缩着去了。
这一路,倒是比从前的颠簸要舒服许多了。只是安若墨有身孕,不能太过劳累,于是路上停歇的时间也多了。待得到了锦西县,安若墨还没下车,便听得先跳下马车预备接她的灵芝叫了一声。
她揭开了车帘,只见安家宅子里外都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后事
那一刻,安若墨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做什么了。她回过头,看了看唐书珧,勉强道:“我爹不在了。”
唐书珧却是极其紧张地盯着她,大概是怕她昏过去或者大哭起来,但安若墨一点儿哭的念头都没有,她又重复一遍:“我爹不在了。”
唐书珧却被这有点儿神经质的重复给吓住了。他一把抓住了安若墨的手臂,将她拖过来,紧紧抱住,低声道:“你……你可别伤心坏了身子。想哭就哭吧,别憋着,对身子不好。”
“我不想哭。”安若墨说的是实话,只不过此刻听在别人耳中,却多半会误解她坚强勇敢,唐书珧也不例外,他柔声抚慰道:“你是怕你娘看你哭更没了主心骨吗?别硬撑着,有我在,天不会塌的……”
安若墨挣开他的怀抱,眼睛仍旧是干的,她低声道:“我不想哭,不是不敢哭……”
她绝对不会和唐书珧解释为什么自己不想哭,而唐书珧一怔之后,也不知脑补了什么东西,倒也不劝她哭出来纾解纾解了,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鬓发,道:“你缓一会儿,咱们再下去……”
他话音未落,车外的灵芝却叫了一声夫人。安若墨听到,知晓是陈氏到了,忙掀开车帘,果然见得一身白衣素服的陈氏过来,脚步还有些踉跄。她还哪里坐得下,忙跳下了车,若不是灵芝接着,险些绊一跤。
“娘……”安若墨一声尚未喊罢,便被陈氏劈头抱住了。陈氏放声痛哭,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安若墨只能拍着她的背,却也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不该。陈氏背后立着玉姨娘,手边还牵着盛哥儿,都拿帕子抹着眼泪,却没有像陈氏哭得这般凶的。
唐书珧也下了马车,陈氏多半也听到了,这才狼狈之极地擦擦眼泪,看着唐书珧道:“失态了,姐夫莫要见怪才好。”
“娘……”唐书珧却是半点儿不别扭地叫了一声:“您要节哀。”
陈氏一口气提着,还没提到口里头,便泄了下去,闷闷哼了一声,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起来。安若墨此刻也等不得了,掏出帕子给她擦眼泪,一声声喊着娘,劝着她:“咱们先回去,在外头叫街坊邻居看了也不大好……”
陈氏哽咽着点点头,一行人这才进了门。安若墨住惯了唐家的宅子,这一时半会儿,看着自己家里头,却觉得连院子都小了一多半。那飘动的挽联幡帐,更逼得人透不过气来。
“娘……”她扶住已然哭得有些头重脚轻的陈氏:“爹……什么时候没的?”
“就在昨天,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陈氏开口说不了半句,便会流泪:“你爹走的时候,眼睛是清明的,我抱着盛哥儿给他看了,可他的眼光还往后瞟……是在望你呢,招儿,可惜你不在。你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陈氏想来是气苦极了,边说边哭,哽咽不停。安若墨却暗叹一口气——他最后张望,会是在张望她吗?打死她她都不信。安胜居心头,除了他的铺子,顶紧要的就是安若香,那才是他的心肝宝贝儿。安若墨?呵呵,姑娘,你哪位啊?
“还没过头七,爹说不准还回来看看呢。”她安抚陈氏:“咱们虽然见不到他,但他一定能见着想见的人的。”
“他……”陈氏一句话说不出口,却也再不说了,只拉了安若墨到灵堂里:“你给你爹磕头吧。”
安若墨倒是没想别的,正要跪下去,唐书珧却一个箭步抢了上来,将她生生拎住,不让她跪下去。陈氏惊了一大跳,问道:“姐夫这是怎么的?”
唐书珧两条俊挺的眉蹙了起来,道:“娘,借一步说话。”
陈氏不明所以,跟着他便出去了,单留下玉姨娘与盛哥儿两个在灵堂里头站着。安若墨成婚之时盛哥儿已然大了,早就认得姐姐了,此时哭哭啼啼蹭上来。安若墨对这个弟弟还是怜惜的,便将他搂在胸前,用手抚摸他绒绒的头发:“盛哥儿,别哭。”
“姐姐,”盛哥儿抽噎道:“爹爹没了吗?”
安若墨点头,抽出自己的帕子来给他擦掉脸上泪水干结后的盐花儿:“爹没了,祖父还病着,你就是家里头唯一的男子汉,知道么?”
她原以为这话会叫盛哥儿勇敢起来,却不料盛哥儿哇地一声哭得更惨了:“姐姐,我怕,我不想当什么男子汉,我要爹……”
“爹原本不都一直病着吗?”
“可是爹还在呀!”盛哥儿用手背胡乱擦了擦眼睛:“爹没了,以后都不会看我了……”
安若墨心中默叹一声。这到底还是个孩子,他从来没经历过自己母女被安胜居无视的那段时光,陈氏更加不会告诉他他爹是个怎样的渣男,于是此刻这小家伙深深陷入了失去父亲的恐惧之中,却没有想到,这个爹,有和没有,其实并不存在什么差别。
“别哭了。”安若墨抚着他头发的手微微用了点儿力量:“爹就是没了,也会在天上看着咱们的。你哭成这副模样,爹怎么能放心把家里的事儿都交给你,怎么能放心让你照顾娘呢?你看娘哭得那么难过,如果你也哭了,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娘今后靠谁呢?”
“姐姐回来了啊?”盛哥儿眨眼眼睛:“还有姐夫呢……”
“姐姐是人家的人,安家只有你了。”安若墨柔声道,却不知这句话正戳中小孩儿的心房,盛哥儿气急地抽了抽鼻子,又哭了起来:“姐姐你不要我和娘了吗?”
玉姨娘忙来解围,将盛哥儿抱了起来:“好哥儿不哭,你姐姐哪儿能不要你和你娘呢?只是姐姐嫁给别人了,就是人家的人了,可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哪儿能抱着姐姐姐丈的腿过日子呢?”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怎么照顾娘……”盛哥儿委屈极了。
安若墨却失笑了,从玉姨娘怀里接过盛哥儿,道:“姐姐自然回照顾你和娘的,直到你长成真正的男子汉……答应姐姐,到那个时候,你要做个好男儿,重振安家的家业,好不好?那时候,你可要照顾好娘,照顾好伯娘和姨娘,你还要娶亲,要养家……你现在就要勇敢起来。”
盛哥儿看看安若墨,又看看玉姨娘,点了点头,却又狐疑地问安若墨:“姐姐,爹爹没了,你不难过吗?为什么人人都哭,只有你笑着……”
安若墨一怔,心里笑骂了一句小狐狸,面上却依然不改笑容:“姐姐要是哭了,爹爹能醒过来吗?”
盛哥儿愣住,许久,摇了摇头。
“姐姐要是哭了,能让你一天长大吗?”
盛哥儿这一回摇头快了许多。
“姐姐要是哭了,能让娘从此就不哭了吗?”
盛哥儿果断摇头。
“爹走了,姐姐自然是难过的。”安若墨放缓了声调,道:“只是,若是姐姐也哭了,垮了,就更没有人做必须要做的那些事儿了……你记住,真正难过的人,是不该把时间耗费在哭上的。爹走了,可他一定更希望咱们能好好活下去,是不是……”
盛哥儿看着她,小声问:“姐姐,那我也不该哭吗?”
安若墨用脸贴贴这个孩子因为长时间哭泣而冰凉的脸蛋儿:“你可以哭,你还小,等你长大……等你长到十岁,就再也不许哭了,知道吗?”
盛哥儿听话地点了点头,将脸埋在姐姐香软的颈窝里头,一口大气都不出,安若墨却分明感到有热热的水滴沿着她的肩颈往下流。
可正在这时候,陈氏回来了,见儿子趴在安若墨身上,登时变了脸色,如同揭一只树熊一般把盛哥儿揭了下来,又沉下脸看着安若墨:“你弟弟不懂事,你自己也不晓得自己的身子?才两个月,哪儿能抱这么沉的娃儿,姐夫连叫你磕头都怕伤了腰腹,你倒好,真不把自个儿当回事!”
“娘……”安若墨被她这一通呵斥憋了个脸红,还没说话,玉姨娘便反应过来了,望着安若墨的眼睛都发光:“姐儿……有喜事了?”
安若墨还没点头,却是盛哥儿急了:“娘,姐姐怎么了?姐姐也不舒服,也病了吗……”
“姐姐没病。”安若墨哭笑不得,道:“姐姐好着呢,只是以后怕不能时常抱你玩耍了。”
“没有关系!”盛哥儿使劲摇头:“姐姐不要生病就好了!”
唐书珧也跟着进来了,却是在灵前跪下,扎扎实实地将他和安若墨两人份的头都磕了,取了一旁的纸投入火盆,方向陈氏道:“娘,招儿身子不便,这哭灵的事儿,能不能也由我替了她?”
安若墨一句未说,陈氏却急了:“可使不得!她不哭便不哭,可哪儿有女婿替丈人哭灵的,你又不是入赘来的!叫人家看了,不定怎么想呢!放心吧,招儿这事体殊异,老爷……他,他便是泉下有知,也会欢喜有了个小外孙的,怎么会恼怒你们不哭灵呢……”
说着,她又转向安若墨,叹道:“你们若是早点儿传回了消息多好,你爹一定会欢喜……只可惜,可惜……罢了,不说这个了,你别难过……别伤了身子……”
“娘……”安若墨低声道:“女儿没心思难过。一家子老老小小的,若是我也只忙着哭了,谁来管咱们一大家子人呢……”
陈氏先前听闻女儿有喜,眼泪已然去了一多半,此刻听到这一句,却是一阵忧愁又上心头,险些又哭出来。便是努力忍住,面上的忧郁之色也清晰得很:“这……走一步算一步吧。铺子里头有玉姨娘的兄弟给看着,想来出不了大事儿——只怕,怕那些供货的同老主顾变了心思,借着你爹没了,欺负咱们孤儿寡母呢。”
“这……”安若墨原想说不会的,可转头想想,事情还真不能说死了。她给店铺定下了制度,让店铺可以正常运转,那也是在伙计掌柜们还把安家当东家的时候才行得通。若是他们几个串通一气一块儿做假账,岂不是仍然能暗中掏空安家?且不管伙计掌柜们忠心不忠心,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该做的防备,依然是少不得的。
光凭玉简,显然不能达到“东家的代言人”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
☆、断绝与告别
这一刻,安若墨是真的挺想站出来表示自己可以经管家里的生意的,可那一霎那的冲动之后,她便忍住了这般说话的冲动。
如果她只是安家的女儿,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都只代表安家的利益,那么,陈氏自然可以把铺子放心交给她。可如今她是唐家的媳妇了,唐家,偏生又和安家一点儿都不和睦。不和睦的原因,还偏偏就是生意争端。
这样的时候,她开口说由自己来管安家的铺子,便很是不合适了。虽然陈氏是她亲娘,十之八九并不会以恶意揣测她的言语,但她不愿冒这个险——陈氏没了丈夫,唯一的希望就在于儿子身上了,儿子又那么小,没有开源,只能节流。为了节流,和铺子相关的枝枝叶叶不都得好生考虑着?这种时候,她断然不该往前凑。
“您这般说话,叫做女儿女婿的便无地自容了。”唐书珧却开了口。安若墨听到他的身影便觉得被针戳了一下——我都不敢开口,要你来做什么好人?要是引发误会了可怎么好呢?
但她却是低估了唐书珧的情商——这也是个没事儿绝不往自己身上揽事儿的主儿!唐书珧接着道:“世事善恶有报,天道轮回,那些人慢说受了岳丈的大恩大德,原本便没有背信弃义乘人之危的道理,便是他们品行败坏,也有玉姨娘家兄弟看着,多半出不了什么纰漏。再退一步讲,即便没了这铺子,又如何呢?”
陈氏一怔:“如何?这铺子好赖也是进益,怎么能说没就没了……”
“您这般想便有不妥了。铺子在会经营的人手上,固然是进益,可到了不会经营的人手里头,便只能往里赔钱。若是情形已然糟糕到了连玉家的都看不住了,只怕谁来也都是枉然了。这般情况,不若索性就不要这铺子了。安家原是书香门第,并非商贾人家,如今既然也不缺钱财,断了这一门来财之处又如何呢?”
“倘若今后有个大小事宜要急着用钱……”
“若有这般事,我与招儿手头上也有些银钱,抵得过一阵子用度了。”唐书珧道:“既然是手足姊弟,自然要守望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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