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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昨天如青不说了吗，我娘想我了。”马如月心道你这一家子人还真难伺候了，秋氏不想见自己，你又不想自己离开：“我可不能让我娘说我是嫁出去的女沷出去的水，我得抱紧我了我娘家的大腿。如海的园子现在打理得很好，如建每三五天往县城跑，有段时候没回去了，还得看看智荣他们四兄弟有没有惹祸。”
　　“大嫂，您可要早点回来，景远会想您的。”小景远扒拉着饭闪着大眼睛道：“要不，大嫂带我一起去马家玩？”
　　“二小姐，可不能。”秋氏气笑了：“大少奶奶回娘家，哪有带上你的道理？”
　　回娘家的人带个小姑子，知道的是说姑嫂感情好，不知道的就说是江家没家教。
　　“看吧，是姨娘不让。”马如月耸耸肩两手一摊：“可不能怪大嫂，不过，回头可以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好！”江景远脆生生的回答：“大嫂最好！”
　　“越来越会哄人了，都不知道跟谁学的。”江丽远看着她淡淡说道。
　　她是真的不喜欢江景远，因为她感觉最近一年多马如月对江景远好得不得了，自己才是她正儿八经的小姑子呢，宠着一个庶出的算怎么一回事？
　　当然，她也没有说出来。
　　如今看来，之所以得马如月的喜欢，原是因她会溜须拍马啊！
　　献媚的手段也只有妾室才能教得出来。
　　看秋氏对马如月那叫一个贴心！
　　都不知道，若有一天，二哥娶回来二嫂，当家的大权交出来了，她会不会转头去捧二嫂，看她到时候自己打自己脸有多疼。
　　唉，算了，懒得和这些没规没矩的人计较。
　　马如月到马家村的时候，江智荣和马如建都不在。
　　“赶着马车上县城去了。”谭氏道：“你个没良心的，这么久都不来，亏得中秋的时候我还包了那么多粽子等你。”
　　“娘，我不来你不会让如青给我带啊，我的那份给谁吃了？”真是可惜了，明明包了自己的，又没了吃上还挨骂，亏啊！
　　“你幺奶奶家有客，关一珊来马家村了，我给她了。”谭氏道：“谁让你自己不来的。”
　　“娘，你自己有了媳妇忘记女儿，你还好意思将这责任怪在我身上。”好吧，她肯定是事先不知道关一珊会来马家村做客吧：“娘，你那媳妇儿有没有又长漂亮了一点儿？”
　　“漂亮倒没有，但是长高了呢。”谭氏现在就是扳着手指算着什么时候出孝期：“唉，这事儿，真是急也急不来。”
　　谭氏让如海砍了园子里的好些香樟树，计划着等定了亲就给打家俱。
　　“这打家俱不是女方家的事吗？”马如月觉得老娘不是糊涂了吧？
　　“关家那边条件不好，关一柔的亲事定下来了，就在明年腊月底。”谭氏道：“你幺奶奶都给递话了，说我们这边若是后年出了正月就要娶人的话，嫁妆上就不要挑剔了，她们实在没本事在短短的时间里置办下那么多。所以，我寻思着，要不就咱自家打。”
　　成啊，只要你不嫌弃你媳妇没家俱就成。
　　“没有的事，我自己就是当媳妇过来的。”谭氏道：“我娶的是媳妇又不是嫁妆，再说了，我嫁女也没有嫁妆呢，我哪能挑剔别人家的。”
　　行啊，老娘很有自知之明。
　　“那有这样的想法就打吧，早打晚打，早晚得打。”马如月道：“娘准备请哪一个木匠？”
　　“古家桥那边的古木匠，说起来，还是你们江家三房的亲戚呢。”谭氏道：“手艺好，做事也不磨蹭，在这十里八乡口碑都挺好。”
　　古木匠，马如月脑海里突然间想起江文远对秋氏说他在学木匠，难不成就是那一家？
　　“成，赶明儿等如建去古家桥收鸡和鸡蛋的时候，就让他去请古木匠。”谭氏见女儿也支持，这事儿就定下来了。
　　只是，她们等回来了马如建，却没有江智荣。
　　“马三哥，我大哥呢？”最先发现少人的是江智辉，因为大哥说他去城里回来赚了钱给买糕点。
　　江智荣最近也在跟着马如建跑乡下收蛋做生意，这是谭氏教的，想着这样可以赚点零用钱，这几兄弟以后还要修心子。
　　“娘，姐。”马如建接过娘递过来的水“咕噜咕噜”的喝了个精光，抹了一把嘴这才对江智辉道：“你大哥参军去了。”
　　什么？
　　“你们大哥参军去了。”马如建掏出四两银子放在了桌上：“这个，是他参军得的饷银，让我带回来给我姐，还有一封信给我姐的。”
　　什么情况？
　　马如月看那所谓的信，也就是一张纸。
　　“我们去了一碗香卖鸡回来，他说要给智辉买糕点。”马如建继续说道：“路过县衙的时候见着很多人围着一个公告，我们看了，说是朝廷征兵，自愿当兵的立即就有四两饷银拿，所以他去了。”
　　“江智庆还没满十五吧？”马如月先觉得当兵挺好的，这也是自己给他们四兄弟规划的前程之一。
　　可是想想不对啊，这样急于征兵，说明什么？
　　说明要打仗了，早些时候就听说边关不稳，这真要打起来了，这小兵新兵岂不是填坑的。
　　一想到这儿，马如月就气恼了。
　　“满十六才能当，江智荣自己将岁数虚报了两岁。”马如建道：“我还劝过他，让他和我一起做生意挺好的，可是他不干，他说有四两银子就可以修房。”
　　说完看马如月看信。
　　“没错，他托我照看好你们三兄弟，让我将你们的房子给修起来，按三两的标准修，留下一两当你们急用的钱。”马如月早看完了信，心道儿大不由娘，翅膀硬了说飞就飞了。
　　呸，她只是将他们当小弟，怎么就有一种被儿子抛弃走远了的感觉呢？


第一百五十五章　去找族长
　　“这孩子，为了四两银子就挺而走险，那可是当兵啊，刀剑不长眼的。”谭氏听了也是心急得很：“如建，赶紧的，将这银子带上去还他们，把如智荣接回来。”
　　“娘。”哪能啊，登记了银子都拿回来了还能退还，当那是客栈想去就去想来就来：“接不回来了，他若是擅自离开就按逃兵论处，是要受到处置的。”
　　轻者重责几十大板，兵还是得当；重者就直接丢命了。
　　“可是，他还这么小啊，都还只是一个孩子，那岂不是送……”死字到底没说出来，得忌讳一点：“都怪我，早知道他要修房子，我给他四两银子得了，现在可怎么办？”
　　人与人是有感情的。
　　相处了两年多谭氏早将这四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当成自家儿子的。
　　她急得团团转。
　　“我大哥怎么不带上我，我也可以挣四两银子的。”江智庆嘴里嘀咕道：“他又小瞧我了。”
　　这些个没懂事的家伙。
　　三个小的对参军打仗看来是没有概念，不知道那是会死人的吧。
　　只看着钱，没想过江智荣是为了这四两银子就将自个儿给卖了呢。
　　“娘，您再着急上火也是没用的。”马如月都懒得去理三个小家伙，拉着谭氏安慰道：“娘，事情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坏，只要没发生，我们就往好的方向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智荣是有好身手的，还会骑马，这两项本事足以让他在新兵之中立脚了，说不定他还会立功当大官回来呢，娘，您与其着急，不如求求菩萨保佑他平安无事。”
　　前者是她教的擒拿格斗技术，比起书上电视上看的武艺来说可能逊色了一些，可是真要是人与人之间肉搏的话，他肯定会占强势的。
　　后者是马家那匹小马崽的功劳，天天溜跶套近乎，人家也同意了他骑，他骑术可是很了得的。
　　马如月亲眼见过他骑着马飞驰的样子，虽然是一个小屁孩子，这两年蹿个儿快远远看起来还挺像那个样子。
　　马如月想今天的菩萨一定是很忙的，朝廷征兵，参军的无数，子散妻离谁不求着菩萨保佑啊。
　　“对，我明天就去庙子给他求一个平安符。”谭氏还真听了进去。
　　“是啊，婶子，我大哥肯定会当大官的。”江智辉最气的不是大哥的不辞而别，而是没给他带回来糕点：“等他当了大官，一定会给我买很多很多的糕点。”
　　得，这家伙，吃比大哥的命重要。
　　也不知道他大哥知道了会不会心塞加一分。
　　江智荣既然有要求，马如月也只好照办了。
　　“智路，你跟着我回江家大坝，将要修房的事给你二爷爷说一下。”对修房子这事儿，她可是行家了。
　　一回生两回熟三回四回摸到做，马家这么大几间房都能修出来，这江家的小四间肯定不在话下。
　　四弟兄，至少得修四个房间，还得有堂屋灶房。
　　这个标准和马家的无异了，这银子就要差一半。
　　还说按三两的标准来修，那岂不是只能修个两三间，小还好说两兄弟挤一间，这大一点了娶媳妇了怎么办。
　　“大嫂，考虑不到那么远吧。”江智路道：“修两个房间先凑合，等我们长大了有本事了再添。”
　　“我家穷成这个样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娶得上媳妇。”江智路小声嘀咕道：“先解决了住的问题，回头真有本事的娶媳妇了再添新房子就是。”
　　“你个臭小子。”马如月听到这话真想打他的屁股：“怎么就穷了，那是因为你爹娘早逝你们还小的原因。等你们长大了，有本事了还挣不了两个娶媳妇的钱？真那么没用，也别叫我大嫂了，我嫌丢脸。”
　　马如月很想告诉他，娶媳妇其实也不一定要钱的，只需要有一张帅气的脸也可以吃饭。
　　不过，这个时代不同，很多人嫁女确实是将彩礼挡在门前，达不到标准就免谈。
　　江家四兄弟，要按着现代的说法，招两个出去当倒插门女婿也就能解决很大的问题。
　　可惜的是，他们所处的朝代视倒插门为耻辱，这个主意也不能提出来。
　　“嘿嘿。”江智路一脸的傻笑摸着后脑勺：“那大嫂，你说我们家现在修几间合适？”
　　“有多少银子办多少银子的事，回头找你二爷爷的时候多哭几句穷，让他给找到族中人的免费劳力用，这样也就能省下不少钱，没准儿还能多盖一间。”没错，马如月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她出力，江智荣出钱，江氏族人就该出点力。
　　说起来也兰氏命不好，再拖一年将大伙房给搅散了自己不就能煮野菜了吗，直接钻了死胡同丢下孩子不管。
　　想起来就唏嘘不已，这都是江家大族某些人给害的！
　　他们也不知道有没有内疚过，夜深人静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寒意重现。
　　“马如月，你找我爷爷？”江飞远才刚和兰思佳滚了床单，裹着满棉袄出来就遇上了这个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穿大厚，看不太见。
　　“不是大嫂找，是大嫂陪我找二爷爷。”江智路已经长高了不少，直接站在了马如月面前挡住了江飞远龌龊的眼光，他知道这个混蛋是坏人，他想欺负大嫂。
　　“是你个小兔崽子啊！”当年的仇还没有算完呢后来躲到马家村去了还少有看见：“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江飞远，你是谁的老子来着？”马如月扯开嗓门就大声嚷了起来：“你和智路是同辈，你居然称是他老子，我倒要问问二老太爷，这江家的规矩是没了还是这辈份乱了，他这个族长知不知道有这么一遭？”
　　“你个小寡妇，要你多管闲事。”江飞远在马如月身上没有捞着半点好处：“怎么着，是想要护着你的小相好？”
　　“行不行啊，你？”说完又龌龊的盯着江智路下面看了看：“看不出来，你爱好还很独特！”
　　“啪”的一声，江飞远脸上印下了深深的五指印，那是马如月隔着江智路伸出手直接给打的。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江飞远满额头都写着两字：欠揍。
　　能用动手解决的问题她绝对不会选择动口。


第一百五十六章　免费劳力
　　一言不合就动手？
　　江二老太爷听得院门外的争吵来看时，孙儿已经吃亏了，见他正举着手想要打回去。
　　“二爷爷，江飞远打大房的大嫂了！”江智路眼疾手快，一把跳起来将人的手抓住一边告状：“二爷爷，你管不管，不管我就去告诉三爷爷四爷爷五爷爷……”
　　“住手，成何体统！”江二老太爷头痛。
　　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马氏才是真正的搅家精。
　　之前一直以为娶兰思佳会像老六家的兰氏一样精，结果完全颠覆了他的想象，人家温顺的像绵羊。
　　倒是这一位，见一次斗一次，斗一次输一次。
　　嗯，一定是八字犯冲！
　　幸好没有娶回来。
　　“怎么回事？”江二老爷爷不相信马如月会撵上门来打人。
　　江飞远自从成了亲后很少挪动步子出门，绝大部分都是在房间里鬼混。之前担心他不懂怕抱不了孙子，现在有点担心他过劳死，不管白天黑夜都在鬼叫，有时候他都有点挂不住。
　　这小子绝对也没时间去惹马如月，那怎么见面就打上了呢？
　　“二爷爷，是这样的……”江智路气呼呼的将前因后果说了，江飞远说过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了江二老太爷的耳朵：“二爷爷，您倒是说说，他和我是同辈的，他是不是我老子？如果是的话，那我们兄弟几人就搬到你们家里吃住起，老子供儿子的是天经地义的事。”
　　这是他临时发挥出来的。
　　“若不是的话，二爷爷，他是不是欠我一个公道，还有，他刚才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人小，我不懂。”江智路认真的说道：“要不然我也去问问其他几个爷爷去，省得被欺负了还不知道。”
　　江二老太爷气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小也有小的好处啊，这些话都敢原封不动的描述。
　　“才远家的，你打飞远的？”不管怎么说，吃亏的到底还是自家孙子。
　　“那二老太爷觉得这是打得还是打不得呢？”马如月冷笑道：“江氏族规，兄友弟恭，不知道要不要开议事堂我请了二少爷来给大家讲讲是什么意思？大少爷不在了，他就该这样一次次侮辱我的？原来以前的保证都是白纸黑字当放屁呢？”
　　人都打了，说几句粗话无伤大雅。
　　“我说过，再有污我的名声，我定不轻饶。”马如月道：“这只是小小的警告，信不信，下次我会用刀？谁让我不好过，我就让谁过不了，我不轻易惹人，人也不要惹我！”
　　信，都信，你一个小寡妇，小泼妇！
　　看着江飞远左脸肿得老高，乌黑的五个手指印，江二老太爷心道这可真是用吃奶的力气再打了。
　　“你个混帐东西，还不给你大嫂道歉，你可真是浑的，这些开玩笑的话能当着女人说？”江二老太爷道：“赶紧的，麻溜的给你大嫂道歉。”
　　“爷爷，她……我……”江飞远现在还觉得整个脑袋都是木的，他也感觉不到疼，就是觉得脸皮瞬间厚了不少。
　　“道歉，说话道歉！”说句对不起死不了，这些话真要传遍江家大坝他这张老脸放哪儿放啊。
　　上次议事堂保证书签字画押，还不到两个月又犯了，真他娘的不是一个省心的玩意儿。
　　还有啊，肯定是乱搞多了给搞虚了，堂堂一个大佬爷儿们让女人给打成这样。
　　丢人，真是丢尽了老江家的脸！
　　“大嫂，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混帐话。”说完又看向江智路：“兄弟，我不敢在你面前充老子，我错了，对不起。”
　　“当不起你们二房的大嫂一说。”马如月冷哼道：“请叫我大少奶奶！”
　　这大少奶奶还是多谢你那死去的老奶奶给说合抬回来的，现在真是该感谢你们八辈子祖宗。
　　得寸进尺，大少奶奶就大少奶奶！
　　江飞远这次是真的怂了，爷爷不给自己撑腰，他也怕按保证书上写的办，所以认错倒也快。
　　“才远家的，智路，你们说找我干什么来着？”江二老太爷见状松了一口气，快速的将话题引开。
　　“噢，是这样的，二爷爷，我大哥去参军了，得了三两饷银我们准备修房，我家穷，我们也没长大，我寻思着想请二爷爷做主给我们家寻几个叔叔哥哥的帮帮忙。”江智路将一路上马如月教的话一溜儿的背了出来。
　　“参军，那小子才几岁，怎么就去参军了，这谁的主意？”江二老太爷皱眉：“你们从小没了爹娘，也不能什么都听别人的，有事儿记得找族里，别被人教坏了。”
　　这里的别人，特指的是马家，更指马如月。
　　“二爷爷，大哥是自己偷偷的跑去参军的。”江智路气得不好：“马婶子和大嫂他们都不知道，我看见信的时候大哥都走了。”
　　“不对，参军的饷银是四两银子，怎么才三两，这钱谁给你们的，你们上当受骗了。”江二老太爷搅不动你和马家的感情他就不信江。
　　“我哥写信说了，是四两，他给我们三两修房子，留一两在身上备急用。”江智路道：“二爷爷，多谢你关心了，那这边请人帮忙的事？”
　　“这个好，不太好办。”江二老太爷想的是你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