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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爱-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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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矮子微微俯身,欣赏着。月光映在他的前额,火光衬托他的两腮,使他变得像一只妖怪。
“你就是个渣子。这里,没有东西是你的。”沙矮子提起小康的脖领,把他拖出去,一直拖进院子,扔到月光里。
小康蜷卧在地上,眯起眼睛。月亮很亮,明晃晃的月光笼罩着他。他听到远处的风声,风从旷野经过,带走一切冰凉的记忆。
小康忽然感觉脸上一片冰凉。他流泪了。
自从妈妈离开后,这是他第三次流泪。他闭起眼睛,就在院里睡了一晚。
第十一章 残局(1)
最近明棋显得很快活,快放寒假了,还要过年,好事一桩接着一桩。小康放羊的时候,常会看到明棋远远地跑过去,小书包打着屁股,一边跑,一边高歌——
“腊月里来北风凉,媳妇给公公补裤裆……”
套袖被毁灭之后,明棋再没有去过学校,在村里也有意回避明棋。
明棋倒是经常来找小康。他似乎把套袖的事忘了,受宋先生之托,来给小康补习功课。明棋非常聪明,他能把课堂学的东西,用自己的方式演绎出来,如同说评书一般,穿插着学校发生的怪事,常常把自己乐得满地打滚。
在组织上的耐心帮助下,小康的文化知识不断进步着。
小康和沙矮子之间的关系,又进入死水不惊的状态。第三场雪下过后,沙矮子的身体不太好,可能染了风寒,村里的平瑞检查过,给沙矮子开了药。
那天晌午,小康放羊路过宋先生的家,看到宋瘫子坐在门外的树下。那天没有阳光,树下的阴坡更是寒气逼人。宋瘫子披头散发蜷卧在湿地上,不停地哆嗦。
小康走近了,才发现宋瘫子在笑。
“爷,你笑什么?”小康大感惊奇。
“关你球事。爷想笑就笑,想拉就拉。”宋瘫子笑得直哆嗦。
小康不明白宋瘫子的心情,其实这老头已臻化境,可以做到随心所欲了。
小康说:“爷,我背你回屋吧。”
“好!”宋瘫子回答得很爽快。
小康把头羊安排好,其它二十只羊也不会跑得多远。
他蹲下来,抓着宋瘫子的两条胳膊,搭上自己肩膀,起身一耸,宋瘫子就到了他背上。
出乎意料的,宋瘫子很轻,小康不由想起曾经埋过的两只狼,它们流干了鲜血,才会那么轻。小康急忙转移注意力。
宋瘫子忽然伸出枯瘦干瘪的手指,在小康的后腰按了一下。
小康双腿一软,一阵酥麻的感觉从后腰的左下侧袭来,他打个趔趄。
“爷,你……”
“果然如此。”宋瘫子张开大嘴巴,嗬哧嗬哧笑了。一股酸涩的气味喷到小康的后脖颈。只有快死的人,才会喷出这股酸味,而不是臭味儿。
“爷,你戳我干什么?”小康微微侧过脸,问宋瘫子。
“我没看错,”宋瘫子沙哑地说,“你是‘屠各人’的后代。”
“屠各人?”小康一惊。从来没听过这个词。但这个词从宋瘫子嘴里冒出来,却让他打个寒颤,接着,他的心里淌过一层莫名的暖流。他就在极冷与极寒中,往宋瘫子家里走去。
“屠各人就是匈奴人,是匈奴人的分支。说多了你个屎娃儿也不懂。”
进了宋瘫子的家,小康迈过门槛,朝炕上走去。黑洞洞的屋里没人,宋先生在学校,他媳妇可能打麻将去了。
“爷,你歇着吧。”小康把宋瘫子放在炕上。
宋瘫子卧在一堆凌乱肮脏的被窝里,身躯显得很小,在昏暗的炕间,只有一个飘渺的轮廓。
()
小康站在土炕下面,眼睛逐渐适应了光线,看到炕桌上有一副象棋盘。几枚棋子分布在棋盘上,是个残局。
“这棋局,名叫‘单骑救主’。”宋瘫子幽幽地说。
宋瘫子的眼里突然迸出一道精光,稍纵即逝。小康心中一凛,低头审视那盘残局,但他对棋谱毫无所知。
“这残局只在方圆百里之内流传,是这一带的一位高人留下的。”宋瘫子微微俯身,盯着小康,“当年霍去病征讨匈奴,困在了红狐岭,被一个伙夫救了出来。那伙夫单人单骑,从重重危局中带出了霍去病——这局棋,就是根据那个故事设置的。”
小康茫然地望着宋瘫子,不明白宋瘫子为什么对他说这些。
“你想学吗?”宋瘫子问。
小康摇摇头。
宋瘫子笑了。“你想学也没用。这局棋无解。棋名虽是‘单骑救主’,但摆来摆去,主帅仍是一个死。”宋瘫子指着一枚棋子,竹筷般的手指不停颤抖,“你看这个‘马’,它是整局棋的关键,只有它,才能从死地中救出主帅。可我走不出去。”宋瘫子哀叹一声。
“既然无解,那还算什么‘残局’?应该叫败局。”小康脱口而出。
宋瘫子注视小康,喃喃地说:“这局棋,是能解的,只是我找不到方法。几百年来,没人解得出。”宋瘫子将目光投向黑暗角落,“方法数不清,正确的结果,却只有一个。找不到,就是死地。”
小康惦记着村路上的羊,给宋瘫子鞠了一躬。“爷,我先走了。”
“等等,”宋瘫子喊住小康。“爷还有话。”
小康只好站定,看着宋瘫子。
宋瘫子仰靠在被子上,脸庞若隐若现,几丝白发在微风中颤动。静默片刻,宋瘫子忽然问道,“小康,你知道这村里的人,为什么对你充满敌意?”
小康一怔,不知如何回应。
当年汉朝大将霍去病征讨匈奴,途经这一带的荒野,留下伤兵和难民,他们自生自灭,时间久了,形成了这座莽村。
从小康记事以来,就能感觉到村民对他的排斥。最开始,他以为自己家是外来户,所以受歧视,可直到他六岁成为孤儿,那种敌意丝毫没有减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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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残局(2)
宋瘫子知道小康回答不出,于是缓缓开口:“因为这村子是霍去病留下的,而你,是匈奴人的后代。”
“我……我不懂。”小康低声说。
宋瘫子发出一阵怪诞的笑声,犹如夜幕里突然飞起的蝙蝠。“那是骨子里的敌意。虽然村民不知道你是‘屠各人’,可是灵魂深处,与先祖的感应,却没办法逃避。”宋瘫子突然提高语调,用一种尖锐嘶哑的声音喊道,“当年你的先祖和他们的先祖,是仇敌!”
小康浑身一抖,被宋瘫子的语气骇住了。
宋瘫子猛烈咳嗽起来。小康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宋瘫子咳了很久,咳声惨烈,每一次深深吸气,都带着悠长的风鸣声,肺腔里似乎嵌了个哨子。小康担心他会把五脏六腑咳裂。
宋瘫子终于平息下来。他蜷缩在被子里,身形愈加枯干瘦小,像个婴儿,那张沧桑的脸白得惊人。
小康大致听懂了宋瘫子的意思。
其实宋瘫子向他传授的,已然涉及到先进的遗传基因科学。基因一代一代储存在人身上,构成一个个密码。这些密码传递着共同的恐惧、仇恨,当然也有爱情和愉悦。
比如很多人第一次见蛇,会感到毛骨悚然。那种感觉发自内心深处,其实是遗传基因中的恐惧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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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的人偶然邂逅,竟会产生似曾相识的感觉。
而莽村的群众第一次见到小康时,小康还在襁褓中,他们便对他有种本能的敌意。他们自己并不觉察,那东西同样来自内心最深处,从霍去病征讨匈奴时便储存下来,一代一代传递着。
这似乎可以解释小康在莽村受的罪。
他生活在仇敌中间,像一只羊,替祖先承受着祭祀的苦刑。
莫非天意?
“可是狗日的莽村人,却是忘恩负义的杂种!”宋瘫子突然嚎叫一声。
小康骇得一抖。宋瘫子的声音太过凄厉,如一把刀,在黑暗中劈开一道口子。黑暗被惊动了,汹涌颠簸,慢慢平息下来。炕上仍是呆板僵硬的黑色背景。
“爷,我听不懂。”小康喃喃地说。
“单骑救主。单骑救主。”宋瘫子的语调变得恍惚,“霍去病困在红狐岭,身陷死地,被伙夫救了出来。那伙夫,其实就是匈奴人。”
小康不禁后退几步。
一个匈奴人,从其他匈奴人设置的重重危局中,带走了霍去病。
也只有同族同类,能破解同族同类设下的谜题。
“爷,你……你也是屠各人?”小康轻声问。
宋瘫子无力地摇摇头。“我不是。所以我破解不了这局棋。”
小康似乎明白了:宋瘫子为什么对他讲这个残局,为什么想教他下棋,为什么诅咒莽村人?可是,宋瘫子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他也是当年汉兵和难民留下的后代。
小康又迷惑起来。
那个故事是宋瘫子编的吗?是不是因为他久病之中,对人世,尤其对莽村人、对他自己,产生了怨恨?
因为这股怨气在内心积郁良久,所以他喊出了“狗日的莽村人,忘恩负义的杂种”,这振聋发聩的声音,也许只是他在绝望中,一个悲惨无力的抗争。
小康无法明白。
宋瘫子又伏身到炕桌边,盯着那个残局。他不停地咕哝着:“所以我破解不了。所以我救不了主帅。所以我动一动就是死。”
小康愈加同情这个老头,这更像同病相怜——两个陷入死地的人。
“但是,有个娃儿,他愿意学。”宋瘫子忽然仰起脸,嘴角痉挛,扭曲成一抹笑意。“那娃儿跟着书轩来过我家,看到这个残局。我知道他能解出来,可那需要时间。”宋瘫子幽幽地说。
“书轩”是宋先生的名字,那个孩子一定是宋先生的学生。宋先生带着四个班的语文课,所以,小康实在不知道宋瘫子说的是哪个孩子。
而且小康也实在没兴趣知道。
他再次鞠躬。“爷,我去放羊了。”
宋瘫子看来很累了,默默挥了挥手。小康转过身去,刚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一个问题电光石火地掠过脑际。
“爷,你说的那个娃儿……你说他能解开这个棋局?”小康凝视宋瘫子。
宋瘫子哼了一声,算作答复。
“他……也是屠各人的后代?”小康忽然紧张起来,攥着手掌,一片汗湿。
“当然了。只有匈奴人能解开这个棋局。”宋瘫子不耐烦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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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小康迫不及待地问。
“关你球事!”宋瘫子脱口而出。
小康低下头,只好离开。
“他叫叶克飞。”宋瘫子的声音飘过来,在空中打个旋。
小康迈过门槛的脚步停顿一下,然后继续朝前走。
宋瘫子的声音又飘过来。“他是你的同族同类。所以你要当心。”
最后半句话,被宋瘫子的咳声与笑声淹没了,小康没听明白。
小康出了宋瘫子的院门,还在想着那个棋局。他一抬头,无意间看到明棋。明棋在跑,确切地说,是在逃跑,好像后面有鬼追着他。
小康突然发现,明棋的衣服上沾着血迹。
第十二章 恶种(1)
明棋一路逃来,看见那群羊,就知道小康在附近。明棋停下脚步,恰好小康从宋先生家的院门出来。
“怎么了?”小康问。
明棋抹了把脸上的汗,浑身筛个不停。
“狗日的,学校……打人……”明棋抓着小康的胳膊。
小康盯着明棋。“学校打谁?”
“道上的人去了学校,乱了,胡砸乱打。”明棋总算说清楚了。
今天学校大扫除,为寒假做准备,除了几个老师留守,其他老师都去镇上开会了。晌午,校门外突然闯进十几个人,戴着白手套,挥着棍棒,挨着每间教室往前打,横冲直撞。
“他们在找人。”明棋惊恐地说。
“谁?”
“叶克飞。”
“为什么?”
明棋用力喘息着。“叶克飞在镇上惹了桐桐的人,他们来寻仇了。”
“叶克飞在不在?”
“老师把他保护起来,不让他出办公室。”明棋朝学校方向扫了一眼,好像那伙人随时会冲过来。
小康转过身去。“你帮我看着羊。”
“你干啥?”明棋尖叫一声。
小康往学校奔去。明棋望着小康的背影,咕哝了一句什么,小康的背影很快消失了。
………………
叶克飞的表哥###死后,警察已逮捕了主凶,但叶克飞内心的痛苦却难以平复。前天他经过关路镇,无意中看到几个年轻人从车里出来,进了一家饭馆,看他们走路的架势,就知道是道上的人。
叶克飞一时冲动,拎了块砖头,砸烂了车窗玻璃。那几个人听到响动,追出来察看,叶克飞又朝他们飞去了几块砖,然后跑掉了。
()
那几个人的确是桐桐的手下。在道上混,最看重的是面子,这件事虽然不大,却在他们脸上抹了灰。而桐桐这样的老江湖,则考虑得更深远,想到叶克飞的挑战行为,是不是背后有人指使?
稍加了解,便知道叶克飞的来历,知道了他和###的关系。###生前也是混混,刚出道的新生力量,游走在县化肥厂一带,受雇于地下钱庄,为老板收取高利贷和赌债。
###上次冒犯桐桐的人,就是因为一笔赌债。钱不多,大约一千元,老板把这种小业务交给###,主要是为了锻炼队伍,继续观察###的能力。
作为地下钱庄的业务员,###在收债方面积累了一些经验,要办这种小事,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对方镇住,而且不能有怜悯心。欠债不还者,基本上没有脸皮,撒泼打浑,或者哭爹喊娘,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这是考验小混混的第一课。
只有通过了道上的初级考核,才能继续上位,但假如“飘了水”,不仅钱没要来,还给老板惹了麻烦,迫使老板重新想办法,那就只能下岗,另寻出路。
###前几次收债没有飘过水,在这方面很有信心。一般来说,收到这一千元,办事员可“抽油”一百元。但###没想到,这一百元要了他的命。
欠债者是莽村村长,沙河星。
沙河星当然是莽村尿得最高的人。这样的人物,很懂得微笑的力量。###看到沙河星第一眼,便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过既然来了,很难再退出去。###从怀里摸出一把刀。
“日你妈,还钱。”###只说了一句话。
沙河星不喜欢没礼貌的人,他的笑容变得阴沉了。“我家没钱,我打个电话让我侄子送来。”
二十分钟后,桐桐派来一伙侄子。那天是入冬以后,莽村下的第二场大雪。###冲出包围,在风雪中迷失方向,闯到了小学校。
沙河星听说###逃进学校,不但没有阻拦,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他在自己家喝着热茶,咕哝了一句:“老柳,你不配合我,就有办法寒碜你。”
老柳是小学校的校长,就是柳素素的父亲。
沙河星说的“配合”,指的是柳素素的姐姐,柳眉。
柳眉是柳校长和前妻的女儿,在关路镇读高三。一次,柳眉来小学校找柳校长,遇到了沙河星。沙河星是资深淫魔,突然看到青春明媚的高三女生,一颗心猛烈地颤动了。
沙河星想了个计策。他找到柳校长,要求把柳眉许配给自己的侄子,一旦得手,他就有很多机会可以见到偶像。但柳校长断然拒绝。沙河星没想到柳校长这么不知好歹,他给了穷教书匠一个机会,穷教书匠不仅没有跪在地上谢恩,竟敢当面唾弃他。
对沙河星而言,解决情欲问题似乎并不重要了,找回脸面才是关键。他是敏感脆弱的男人,这样的打击,是他人生的耻辱,使他本就阴暗的心灵更加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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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恶种(2)
所以当###逃进学校以后,沙河星装作毫不知情。###被捅了以后,沙河星假惺惺带着治安主任郑拴柱去学校慰问,并且积极配合警方调查。由于出了人命,桐桐急于扔掉烫手山芋,找个机会,很快把主凶交了出去,事情告一段落。
现在又轮到###的表弟。
桐桐事先问过沙河星,他们两人既是朋友,也是战略合作伙伴,村长领导的宗族力量,与桐桐的地下社团常有业务往来。
沙河星听说这次仍和学校有关,心里十分高兴。他的运气很好,当他想治理谁的时候,就有人提供上门服务。沙河星在电话里不仅默认了,还旁敲侧击放了几把阴火。他要把柳校长寒碜得生不如死。因为有了这个新的玩物,沙河星觉得生活变得更美好了。
………………
一群古惑仔聚集起来,扫荡莽村小学。
这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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