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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田园帝师-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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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然。”苏昙点了点头,“这几年间,漠北学院声名鹊起,虽然才成立短短几年时间,但在这天下书院之中,堪称后起之秀。要不是江陵距离漠北路途遥远,在下也想前去一观了。不过李姑娘来自漠北,想来也是对这漠北学院知之甚详吧?”
李孑没点头也没摇头,“今日的文辩会一观,可以看出,书院学生中的辩论交流,可以让双方都能在头脑的碰撞中进步。那不知苏少院长可想过,两个学院之间,其实也可以交流一番?”
苏昙听得一愣,忍不住深思片刻。
最后得出结论,此举的确可行。
等他再抬眸看向李孑,眼神微凝,“敢问李姑娘是?”
能说出这一番话出来,他如何还能想不到对方的身份,恐怕并非单单只是漠北人士。
李孑放下茶杯,“李孑,漠北学院,院长。”
书房门口。
一脚踏出房门的苏痕手指忍不住一松,手上书卷滑落在地。
整个人愣在当场。
第二百二十一章 信和画像,押送回府
苏陵府。
衙门。
衙卫匆匆行至衙门后堂书房。
“大人,有一封从江陵快马加鞭送来的急信。”
庞杨从桌案后抬眸,揉了揉眉心,“谁送来的?”
“署名一个李字。”
庞杨眼前一亮,“拿过来。”
衙卫上前,把信递上,又呈上一个圆纸筒,“大人,随信一起送来的还有这个纸筒,要打开吗?”
庞杨边拆信边随口应了声:“打开吧!”
衙卫应了声是,打开纸筒,从里面抽出一张卷起的纸张,小心摊开,目光往信纸上一落,顿时愣在原地。
庞杨把信纸上的字看完,眉心中间的川字微微舒展了些,不过眼底的凝重不减反增。
“居然姓傅。”他抬头,“画像呢?”
衙卫猛的回过神,忙又呈上手里的画纸,“大人。”
庞杨目光落在画像上,眼神中又多了一抹异色。
他接过画纸看了好一会,伸手摸上去只摸到一层光滑的表面。
但上面那张人的脸,却好似真人就在眼前一般。
有这么一张画像,就算没有见过真人。他也敢保证,在见到画像中人的第一眼,把人给认出来。
想到此,他沉声下令,“你先去把衙门中所有当差的全都叫来,这张画待会就挂在正堂之上,让他们所有人都记住这张脸。”
等衙卫领命离开,庞杨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官府,拿起手边的配刀也走了出去。
事关知州府,他还得去总督府一趟。
就在庞杨联合顾淮在苏陵府布下天罗地网的时候,李孑已经辞别了江陵书院和苏昙,登上了返回漠北的马车。
临近九月金秋,道路两旁的树上叶片开始在秋风中簌簌而落。
官道上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马蹄声清脆,哒哒前行。
前面的马车上,李孑把车夫赶到后面的马车上,自己坐在车厢前,手里把玩着一条马鞭,一派悠然自在。
车厢打开一条缝。
团子探出头,“姨姨!”
“嗯?”
“我也想学驾车!”
李孑看了看官道附件前后都没有经过,干脆点点头,“出来吧!”
她这话一出口,接着车厢里一连串又冒出两个小脑袋。
“先生,我们也想学。”
李孑:“······不行,一次教一个,其他人回里头背书。”
······
**
江陵城城东一处宅子里。
青竹刚刚送走过来纸上的医婆,许念踏进房门。
她把一干仆妇留在门外边,独自一人捏着一封信,走到许姝的床边。
“姝儿,你爹来了信。”
许念看着头埋在枕头里脸色苍白的许姝,想开口问前两天去拜访哪位苏公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为何明明是好好的出去,回来时模样那般狼狈,还受了伤?
明明带去了两个丫鬟,为何只回来一个,那个蓝衣丫鬟去了哪里?
但看着自己这个大侄女从回来之后就一脸绝望的模样,许念愣是忍住了心头的诸般疑虑。
但她这会看得清清楚楚,自己说大哥来信时,姝儿身体轻轻颤了下。
是在害怕?
害怕什么?
“姑母,您把信放下就好,我待会就起来看。”
许念张张嘴,又闭上,把信放在床头的小几上,“我让厨房给你炖些补身体的汤羹来。”说完转身静悄悄走了。
听见房门被关上的声音,许姝才从床上慢慢坐起来,转头看向小几。
那里放着一个暗黄色的信封,在许姝眼里却不亚于洪水猛兽。
她定定看了好一会,才伸手,颤悠悠地把信封拿起来,很慢很慢地打开,取出里面对折着的信纸,抿抿唇,看到了最上头两个字。
“孽女!”
青竹送医婆回来,恰好遇到前来送汤水的丫鬟,顺手接过来进了屋。
片刻后,屋里传出一声碗碟摔碎的脆响。
守在门外的丫鬟缩了缩脑袋,只恨不得自己这会耳朵聋了。
屋内。
青竹慌乱地抱着晕过去的许姝喊了好一阵,回过神来又忙起身跑出房门准备去把医婆给喊回来。
刚出了大门,她就顿在了原地,看着前方高居马上的少年,屈膝行礼,“大,大少爷。”
许镇翻身下马,“我姐姐呢?”
“大少爷,”青竹这才想起来自己出来是准备干什么的,“小姐晕倒了,奴婢要去请医婆回来。”
“不用了。”许镇挥手让随从把准备跑开的青竹抓回来,少年眉眼间一脸冷然,竟是半点不觉得意外,“姐姐应该是看完爹爹的信,一时承受不住才晕过去的。青竹,你去给我姐姐她收拾行李,半个时辰后,我们回苏陵府。”
“可小姐她······”晕着呢!
“晕着正好!”许镇说着眼角余光瞥见从门里迎出来的庶姑母,抬脚大步走过去,“姑母可安好?”
许念伸手握住大侄子的手,“都好,镇儿你这是?”她看向门前那一队明显不像是府里家丁的人。
“姑母,侄儿此来是接姐姐返家的。”
许念联想到许姝身上的伤和这两日的反常,心头忍不住一慌,捏了捏手里的帕子,“镇儿,你姐姐从书院回来就受了伤,什么都不说,两天人就瘦了一圈,我这也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何事?”
“姐姐她,”许镇皱了皱眉,“做了件错事,爹爹震怒,便派我来接姐姐回家。至于因为何事,姑母还是不要问了。”
许念知趣闭口不谈,“那好吧,姑母带你去你姐姐那。”
进了院子又到了房间里,两个小丫鬟正蹲地上收拾方才摔碎的碗盘,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汤汁的香气。
许镇脸色又是一沉。
等走到床边,许镇低头看向枕头上那张苍白的脸。
他和许姝从小到大关系都很淡漠。
许姝独占欲很强,怨恨因为他的出生,分走了父亲母亲的关爱。
他从没有尝到过许姝递给她的一块零食。别人家里的姐姐关爱弟弟,这种感情他从没在许姝身上体会到过。
但就算是如此,他也没有想到许姝会这样毁了自己。
她能为一个外面的男人挡箭,却吝啬给自己一个笑脸。
许念看着一旁脸色越来越沉的大侄子。
她也是知道自己这个大侄子和大侄女的关系从小就不好。
这会真有点担心许镇会一巴掌拍上去,忍不住柔声唤了声:“镇儿!”
许镇深吸一口气,俯身把许姝抱起来,转身往门外走。
到了门口脚步稍停,对跟过来的许念道:“姑母止步吧,侄儿此来匆忙,日后再来赔罪。”
许念只好停下步子,目送着前方弟弟抱着昏迷的姐姐脚步匆匆地离开,良久轻叹一口气,朝身后的仆妇吩咐道:“把院子里里外外打扫一番,就关门上锁吧!”
当初自己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失落。
许镇把许姝放上停在门口的马车上,随后锁死了车厢和窗户。
接过随从递过来的缰绳,“原路返回。”
许姝是被颠簸醒过来的。
车厢里只放了一层薄被,马车行走在不甚平坦道路上,没走多远就颠得后背生疼。
许姝揉着肩膀坐起身,脑袋空白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一个行走的马车车厢里。
四周黑茫茫一片,她靠在窗边伸手去开窗,窗户却纹丝不动。
再换另一边,也是打不开。
最后是车厢门。
眼看车厢门也被锁上,许姝终于慌了,砰砰砰拍起车厢壁。
“外面有人吗?给我开门?有没有人?”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在窗外响起,许姝停下已经拍得通红的手,看向窗外,“谁在外面?”
“姐姐,”许镇伸手揭开挡光的帘子,脸色平静地偏头看进来,“姐姐醒了,咱们现在是在回家的路上,是父亲让我接你回家的。”
许姝抬头看向许镇面无表情的脸,听着他嘴里吐出来的话,本就惨白的脸上瞬间盛满惊恐之色,她没想到这一切来得会这么快。让她一点准备时间都没有。
现下只能朝自己这个弟弟哀求道:“阿镇,你放姐姐离开好不好?”
许镇眼中厌色一闪,“许姝,你要不把头往使劲车厢壁上撞一下?”
“什,什么?”
“撞晕了,好做梦!”
第二百二十二章 南越傅姓,取蛊
惶惶然被带回府中,许姝被青竹扶下马车,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许镇下了马,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自己这个姐姐的狼狈模样,“父亲在正堂等着呢,快随我进去吧。”
正堂内,许晖端坐在上首,手上茶杯中的茶水早已凉透。
听见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他抬眼看过去。
许姝跟在许镇的身后,战战兢兢地踏进门槛。
头顶上顿时落下一道威严的视线。
夹杂着愤怒,失望,恨铁不成钢。她勉强往前走了两步,就禁不住双膝一弯,跪倒在地。
低垂着头小声叫了一声:“父亲!”
许晖看着堂下的一对儿女。
他一向视自己这对儿女为骄傲,尤其是大女儿,聪慧懂事,听话乖巧,从来没有让他和妻子操过心。
可如今现实却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
他自以为听话乖巧的女儿,私底下已经跟男人私定终身,欺瞒父母,所行所举皆是大逆不道。
更让他愤怒的是那个男人的身份。
一想到此,许晖把手中的茶杯重重扔在桌上,脸上浮现出一抹痛色,“姝儿,你太让为父失望了!”
许姝垂着脑袋不敢抬头,身子下意识地颤了颤,“爹爹,让您和娘蒙羞,是姝儿不孝。可感情一事,并非姝儿能够控制。”
和傅秋暝在一起,她初时惶恐不安过,纠结痛苦过,但不曾后悔过。
那是她知晓男女之情以来,第一个让她动心的人。
大概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许晖伸手重重拍了下桌子,“你就为了一个男人,连爹和娘都不要了吗?你跟他在一起,又将我和你娘至于何地?”
许姝头垂得更低,呐呐不敢言。
许晖重重叹了口气,“那你可知那个傅秋暝是什么人?”
“他,他是南越之人。可他跟我说了,若和我在一起,就终身不回南越了。”
许晖看着女儿这个模样,忍不住冷笑一声:“那你可知,他还杀了人?这般草菅人命之人,你跟他在一起就不害怕?”
许晖目光落在女儿面上,见她这幅丝毫不惊讶的模样,哪还有半点不明白的。
明知傅秋暝并不无辜,依旧执迷不悔。
他的心彻底冷了。
许晖面上多了几许疲惫,“姝儿,你可知那傅秋暝在南越是什么人?”
许姝听得一愣,他只是一个蛊术师啊!
“傅姓在南越并不寻常,你可知,现今的南越摄政王,就是傅姓,名秋昭。”
“傅秋暝,傅秋昭,你还想不明白吗?”
“你觉得你只是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可有想过这也是在陷为父不忠?”
许姝脑子一片空白,萎顿在地。
许晖最后看了一眼地上失魂落魄的女儿,脸皮抖动了几下,沉声道:“镇儿,把你姐姐送去家庙,以后除了送饭,家庙大门都一概落锁,谁都不能前去探望。”
“镇儿,带你姐姐过去。”
“是,父亲。”许镇低头看向许姝,“姐姐,可要我扶你起来?”
“不,不行,我不能去家庙!”许姝慌乱摇头,“娘呢,娘亲在哪里?”
去家庙就代表着彻底被放弃,从此后青灯古佛,她不要过那样的日子。
许晖闻声冷哼一声,“你娘?你娘都已经被你气晕过去了,到现在还没能醒来。镇儿,把你姐姐带走,为浮现在不想看见她。”
许镇伸手把许姝从地上扯起来,“姐姐,你还想让父亲生气不成?”
许姝挣脱不过胳膊上的手,慌忙摇头,“我,我没这么想。”
许镇趁机把她拽出了门槛,“与其还死活要待在这里,不如等到了家庙里好好想想该怎么平息父亲的怒火。”
许姝这会正六神无主,听了许镇的话,这才乖乖被带着离开。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正堂中一片沉凝的寂静。
庞杨从屏风后走出来,“许大人。”
面对庞杨,许晖多少有些面上无光。
“庞司察请坐吧,小女年幼不懂事,铸成这等大错,多谢你网开一面。”
庞杨在下首落座,抬眸看向许晖,“南越蛊之一术神秘莫测,许大人有没有想过,许小姐有可能也中了蛊?”
许晖眼底划过一抹深思,“庞司察的意思是,小女会对那傅秋暝泥足深陷,是因为中了那歹人的蛊?”
“下官只是有这个怀疑。”庞杨平静的分析道,“傅秋昭现如今是南越摄政王,大权在握,就连小皇帝也要以他马首是瞻。傅秋暝先是因为年幼失了先机,又在南越朝堂无甚威望,他想要为母报仇,只能另辟蹊径。下官猜测,他的目标可能除了许小姐之外,还要加上许大人您。”
自从接到李孑的信,庞杨便把所有的疑点都串联成了一条线。最终得到一个结论,那傅秋暝所图,恐怕并不只是一个心爱的女人,而是更大的野心。
他看了眼许晖震惊的表情,接着道:“世人皆知,苏陵府地广人筹,富甲一方,一直以来便有天下粮仓的美誉。且东面临海,南部又与南越接壤。许大人,若您迫切想要得到一个巨大的势力,可会对这苏陵府动心?”
“许大人,许小姐她可能只是咬上他鱼钩的一条鱼。”
许晖听得一股凉意从头蔓延到了脚。
他想到傅秋暝那神秘莫测的蛊虫,如果真的通过姝儿那个傻丫头的协助,用到了自己身上,让自己成为傅秋暝的傀儡,对方的计划得以得逞,他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下官言尽于此,如何取舍,端看许大人您了。”
“下官告辞!”
许晖目送庞杨离开,唤来自己的心腹,“本官记得南阳县三味药炉的主人对巫蛊一道有些研究,你去把人请来,不论什么代价!”
两日后。
一辆马车从南阳县来,悄然驶入知州府,又直接进了知州府中的家庙。
马车停下,从上面跳下来一个须发皆白,面孔却似青年的人。
许晖亲自在门口相迎,“劳烦段先生了!”
“人在哪?”
“段先生请随在下来。”
家庙门锁被打开,明亮的阳光跟着照进去。
只见简陋的小佛堂蒲团上,端坐着一个瘦削的素衣身影,一动不动的模样宛如雕像。
许晖看着女儿这个模样,突然间有了一种陌生感,忍不住轻声唤道:“姝儿?”
身影听见喊声,在蒲团上缓缓动了动,回过头来,
许晖步子猛地一顿。
他差点没能认出来,这个眼神阴郁,面容在短短两天里瘦得凹陷下去,双眼布满红血丝的女子,是自己的大女儿。
“姝儿,你······”
他抬脚就要走过去,却被身侧的段先生伸手一拦,“别动,你先看看地上。”
许晖听言,视线移到地上。
全身汗毛忍不住一炸。
小佛堂原本干干净净的地面上,居然盘着好几条颜色鲜艳的毒蛇,窝在阴凉处,一动不动。
可他记得,姝儿从小就害怕蛇。
“段先生,这些蛇,怎么会出现在小佛堂里?”
段先生目光落在许姝身上,从身上掏出来一个布口袋,往自己身上洒了一些,“这就要问许大人您的女儿了。”顿了顿,“这味道,看来许大人您所料没错,令嫒身上,的确有一只虫子。”
洒完后,他又把布袋递给许晖,“许大人也在身上撒一些,跟在我身后进来。”
许晖被口袋里的东西熏得呛咳了几声,“段先生,这是什么东西?”
“驱虫药,我自己制的。味道有点难闻,但效果出奇好。”
许晖憋着气把里面的粉末学着洒在衣服上,两人这才抬脚进了小佛堂。
他们刚一进去,里面几条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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