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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兆丰年(花期迟迟)-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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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疑惑的时候,那吹打班子已是到了赵府门前,迅速往两侧一分,其后就走出一个中年男子来,有人识得就道,“这是甘苦茶楼的莫掌柜!”
甘苦茶楼?那不是安国侯府陈小姐一手开起的吗,这难道是踢场子来了?
众人齐齐打了鸡血一般,眼睛瞪得比牛还大,生怕错过一点儿精彩之处。
果然,莫掌柜笑呵呵同四周众人拱手见礼,然后才看向马上的赵丰年,高声说道,“赵大公子,今日成亲,小人给您道喜了。原本依照小人的想法,今日是不愿前来的,但是,我们小姐北归之前,曾托小人给赵大公子送上一份贺礼,祝赵大公子与吴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赵丰年眼神闪动,心下滋味难辨,不知是该欢喜还是悲伤,抬手拱了拱,淡淡应了一句,“劳烦莫掌柜了。”
莫掌柜却是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展开大声读到,“陈霜月,有夫赵丰年,因其骄傲自大,不守信诺,以致夫妻感情破裂,故立此休书休之,以后各自婚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立约人,陈霜月,武国纪五百三十九年冬末。”
话音落下,赵家门前死一般的寂静,人人都忘了该做些什么,脑子里只有“休书”两个大字在不停的翻滚。
平日只听说男子休妻,今日却听说有妻子休夫的,这简直就是武国有史第一例。
最重要的是,吴家嫁女,本是原配正妻,这般在成亲当日,突然就变了填房,这就如同被人当面大大扇了两个耳光,响亮又清脆…
不知是谁先开了口,总之随后而来的喧哗声,议论声,差点掀翻了整个城池,有老者怒骂有违礼教的,有赞陈家女手段高明的,有幸灾乐祸的,有恼怒愤恨的,形形色色,怎是一个乱字了得。
莫掌柜收了书信,递到有些呆愣的赵丰年手中,又行了一礼,笑道,“赵大公子,如今妻位已经让出来了,你可以继续拜堂娶新妻了。”说完,他就带人转身走了。
闻讯赶出来的几位老爷子,气得脸色铁青,几乎要怒骂出声,但是瞧得赵丰年脸色木然,把那书信塞到怀里,就又都沉默下来,转而张罗着邀请众人进去喝喜酒,迎新人下轿。
吴家人有些犹豫,但是小姐已经抬出门,死活也不能再抬回去,只能先认下此事,以后再让主子们去算账…
夜色深沉,喧闹一日的赵家渐渐沉静下去,喝得脚下打晃的赵丰年终于回到了新房,两个吴家的丫鬟接了风调递过去的红包,就下去了。
赵丰年挥手打发了风调,就迈步进了屋子,吴湘云正是攥着帕子生闷气,心里想着若是夫主哄哄她,她就帮忙向父母求情,若是待她不好,这口气她可忍不下,正这般想着,那头上的大红盖头,就被扯了下去,她被惊得愣了一下,待眼睛适应了屋里的昏暗,就瞧得赵丰年双眼迷离,嘴角含笑的看着她,那脸上仿似有千般柔情,万般疼惜。
她忍不住就羞得低了头,也忘了问那休书之事,赵丰年扯下腰侧的一个荷包,递到她鼻前,说道,“娘子,你嗅嗅这香气可好?若是娘子不喜欢,为夫再去换一个来。”
第四百二十一章 归家
书名:《瑞雪兆丰年》,作者:花期迟迟
吴湘云更是羞得抬不起头,用力吸了两口,小声应道,“我最喜这种兰花香气,丰年哥哥不必换了。”
赵丰年哈哈一笑,伸手抬起她的下颚,含笑靠近,仿似马上就要亲下来一般,吴湘云又羞又急,却还是没有闪躲,但是,眼前心爱之人的脸庞,怎么越来越模糊…
赵丰年瞧着她软了身子,躺在床上,眼里立时就换了冷酷之色,掏了帕子狠狠擦了手指,就坐到了桌边,一边倒酒自斟自酌,一边瞧着吴湘云脸颊潮红的扯了自己的衣衫,在床上翻滚,口中呻吟有声,仿似正与人激烈欢好一般,淫靡又香艳。
赵丰年静静喝着就,不时扫上一眼,脸上冷意更甚,突然屋角的黑影诡异的扭动了几下,就跳出一个黑衣人来,低声说道,“赵大公子,真是好手段。”
赵丰年一惊,下意识的去摸腰侧,却发现平日暗藏的匕首,因为成亲换衣,已是卸了下去,于是只得装了平静,问道,“你是什么人,夜闯民宅,可是重罪。”
那黑衣人饶有兴趣的扫了一眼那床上的表演,才从怀里拿了一封书信递到他面前,“我们主子,有信传给公子。”
赵丰年皱眉,没有立时动手接过,黑衣人嗤笑一声,又拿出一个做工极粗糙的荷包,放到桌上,“我们主子说,你看到这信物,就应该知道他是谁了。”
赵丰年仔细看了两眼,立时把荷包抓到了手里,惊问道,“他人在哪里?”
黑衣人耸耸肩,“赵公子见信即知。”
赵丰年展开信纸,迅速读了一遍,脸上从惊诧到了然,再到沉思,神色足足变幻了七八种,然后才说道,“你们主子所言之事,我应下了,但是只想凭借我赵家之力,胜算还不大。不过,他最在意的那个女子倒是有个动摇对手根本的好办法。”
黑衣人挑眉,好似有些怀疑,却也没有多话…
眼见腊月将至,马上就是年关,瑞雪一行都是归心似箭,早起晚歇,一路赶得急,居然只用了半月就回到了云家村。
听闻赵娘子回来了,云家村如同过年一半,人人都来探望,倒惹得瑞雪连个坐下歇歇的空闲都没有,这家送一盒点心,那家送一块绸缎,几乎人人上门来,都没有空手回去的,就是东园读书的孩子们,也都是人手一套崭新的文房四宝。
当然,难免众人都要问起赵先生为何没有一同回来,瑞雪到底没忍心诅咒孩子爹爹已死,但是也不能说人家娶了新妻,所以随口应了一句,出外经商,要一两年才回,众人不管信与不信,都赞上一声,赵先生好本事。
就这般一直闹到天色将黑,众人才散去,欢喜得合不拢嘴的张嫂子带了英子石榴几个张罗了饭菜,端上来,要众人吃了,赶紧歇息,有事明日再说。
众人也确实疲惫,吃过饭,就统统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瑞雪醒来,睁开眼,愣了好半晌,才终于是明白,她到家了,一切都是那般熟悉,那般亲切。
只是,这里以后,却是她和两个孩子的家了,那个人不再属于这里,不会再出现…
两个孩子也是醒来,尿湿了垫子,小屁股潮得不舒坦,咿呀两声,也没见的娘前上前照料,就哇哇大哭起来,惊得瑞雪立时慌了手脚,老嬷嬷在外面听见了,也开门进来帮忙。
瑞雪就道,“嬷嬷,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老嬷嬷笑眯眯给孝哥儿换了小棉裤,“嬷嬷年岁大了,睡觉轻,眯一会就好了。倒是几个丫头们都是睡得香甜。”
正说着话,剑舞和琴心也进来了,见得如此,脸色有些红,“夫人,我们睡过了。”
瑞雪摆手,“到了自己家了,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不过,也就今日能偷偷懒了,都已经进了腊月,家里马上要杀年猪,要准备两个孩子的百日酒,要张罗开茶楼,要盘账,还要整治年礼…”她一巴掌拍在额头上,一脸不胜其扰的模样,“早知回来这么忙碌,我不如就在路上多游逛几日了。”
老嬷嬷和剑舞琴心都是笑了起来,说道,“夫人放心,还有我们帮忙呢。”
不一会儿,彩云彩月也起身,进了灶间忙碌,待得瑞雪洗漱完了,穿戴妥当,早饭就摆上了桌儿,照旧是瑞雪、妞妞,安伯,老嬷嬷围坐在桌边吃饭,正吃着,张嫂子已是等不及跑了进来,笑着抱了两个孩子满地溜达,欢喜的不成样子。
三丫头跟在娘前身后,闹着要抱一抱,见得娘亲不同意,就瘪了嘴,瑞雪唤了彩云拿了一盒子点心,才哄得她露了笑脸。
张嫂子就道,“妹子你这一出门,别人暂且不说,把几个孩子可是差点想疯了,日日都要缠着我问上几句,就是学堂里的那些个,也是蔫头耷拉脑,魏先生还笑言,妹子比他这个先生都受孩子们喜爱。”
瑞雪喝了一碗粥,觉得吃了七分饱,就起身上前,陪了张嫂子坐下,问起家中之事,其实她不过离开才两月,又有先前金家上门赔罪的名头在,作坊和铺子也都没人敢打坏主意,就是云家的雷子和石头回来了,等着复命交账本呢。
两人正是说笑着,听得府门外,又是一阵马嘶之声,很快,翠娘就已是跑了进来,一见瑞雪眼泪就下来了,“妹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张嫂子有些不解,不知她为何没有欢喜模样,却反倒掉了眼泪,瑞雪猜得翠娘定然是在城中铺子听到风声了,脸色也是一黯,但她原本就没想瞒着最亲近的这几家人,于是低声问道,“嫂子,可是那人…娶新妻了?”
翠娘一脸愤恨,用力点头,“我昨晚听得的消息,是几个彤城过来的镖师提起的,原本还有些不相信,但是今早听得妹子回来了,才知道是真的。”
瑞雪点头,忍下心里泛滥的痛意,依旧笑道,“他娶他的,我过我的日子。”
张嫂子听得更是糊涂,刚要开口问询,云二婶婆媳又到了,老嬷嬷众人赶紧几口吃了剩饭,把桌子拾掇下去,就抱了孩子进屋。
瑞雪请几人都坐下,这才简单把彤城之事说了说,她倒是看开了大半,不觉如何愤恨,张嫂子等人却是气炸了肺子,露胳膊挽袖子,恨不得那负心汉立刻出现在眼前,打得他猪头一般才好呢。
瑞雪见得她们没头苍蝇一般,到处乱转,却找不到人出气,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张嫂子恨铁不成钢一般,上前数落她,“你说你这妹子,平日也不是个好欺负的,怎么如今被人欺负到这个地步了,都不知道打回几下,出出气,你就是心软,就是个老好人!”
云二婶也道,“老板娘,妻位可不是玩闹之物,怎么说让就让了,赵家想娶就娶,你有两个孩子在,还怕打不过那什么娇小姐?”
瑞雪摇头,反问道,“二婶,若是你家二叔明日就又娶个新婶子回来,你赞同吗?”
云二婶立刻瞪了眼,“他敢!”说完,突然惊觉过来,又重重叹了气,说道,“也是,是女子都希望夫主一心一意待自己,都是不能容忍被人分去一半…”
瑞雪不愿再说这事,就改了话头儿,“这几日要盘账,要打理琐事,怕是没有空闲与婶子、嫂子们小聚了,待过个七八日就是两个孩子的百日了,咱们不请外客,就自家人摆两桌热闹热闹,到时候再好好喝几杯,闲话儿个痛快。”
她这一说,云二婶才想起来,一拍大腿,说道,“哎呀,我家雷子和山子都回来了,连马十一和石头都在,刚才撵着告诉我,问问老板娘何时有空闲,他们好来交账本。我这一说话,就给忘了。”
“一会儿就让他们来吧,他们辛苦这么多时日,自然要早些交差,回家准备过个肥年。”
云二婶婆媳听了这话,就起身告辞,嚷着天气好了,再抱可心来给干娘磕头。
很快,云家兄弟和石头、马十一就上门来了,行了礼,坐在椅子上,都有些拘谨,瑞雪引着他们说了几句别城的见闻,他们才放松许多,拿了用油纸包好的账本、银票,还有装了碎银的钱袋子,一股脑儿的都送到瑞雪跟前。
瑞雪只拿了银票简单数了数,账本却是半页也未翻看,末了笑道,“当日说好,你们每人的辛苦银子都是一百两,如今大功告成,你们是想要银票还是雪花银?”
山子几人都是一愣,开口问道,“老板娘,不用盘盘账,看看有没有错漏之处吗?”
瑞雪笑而不语,唤来剑舞低声嘱咐了几句,很快剑舞就进屋搬了个一尺见方的小箱子出来,箱子上面还放了四只大红荷包,瑞雪亲手开了箱子,往每个荷包里,都放了十只十两的小银锞子,然后才笑道,“你们四人都是我信重之人,若是有心贪些好处,直接拿了银票远走高飞,我去哪里找,既然你们回来了,就是未曾做过半点儿亏心之事,我还多此一举,查账作何?”
山子几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是感激的跪了下来,瑞雪亲手扶了他们起来,每人递了一只沉甸甸的大荷包,“这是你们应得的辛苦钱,拿了回家去让家人也欢喜一下吧。”
第四百二十二章 信使
书名:《瑞雪兆丰年》,作者:花期迟迟
“谢老板娘,谢老板娘。”四人欢喜的咧着嘴,怎么也合不上,这一趟出门虽是辛苦,但是他们在外行走,开阔了眼界,长了见识,也赚下了新瓦房和新媳妇啊。
雷子捏着手里硬邦邦的银锞子,突然想起当日母亲说过,媳妇生子时,赵家曾先支了二十两银子,于是赶紧掏出两锭放到桌上,“老板娘,我应该得八十两,先前先生曾给过二十两。”
瑞雪微微一愣,也是想起有这事儿,于是也没推辞,问起他们以后的去处,石头说起徐宽要他回沛水帮做账房,如今沛水帮的生意越来越好,很缺他这样值得信任,又能写会算的帮手。
雷子是长子,自然要留在家里奉养爹娘,山子和马十一都觉没有牵挂,还没想好再去哪里闯闯。
瑞雪想了想,就道,“我最近还要在城里开家茶楼,若是马兄弟和山子没有去处,不如就帮我打理生意吧,马兄弟做掌柜,山子管采买,你们本就性情相投,定然能得心应手。”
山子和马十一听得有这样的大馅饼落在头上,都是被砸得一阵眩晕,待得清醒过来,立刻跪下,一迭声的赌咒发誓,一定好好打理茶楼,绝不辜负老板娘的信任。
瑞雪又是勉励几句,终是把他们打发走了,未等歇上一会儿,张大河又抱了作坊的账本过来了,老嬷嬷生怕自家小姐累到,就劝道,“小姐,这些事,德胜和几个丫头都能胜任,你就多歇歇,不必亲自打理了吧?”
瑞雪眼睛一亮,笑道,“嬷嬷若不提醒,我还真忘了,德胜管事来家里不就是做大总管的吗?”
于是赶紧要彩月去请了德胜来,仔细商谈了好半晌,就又把作坊众人都聚起来,当面定了德胜作为赵家大总管,统管所有生意和对外一切事务,众人到也没什么不满之处,必定当初也有赵丰年管着他们,如今掌柜的不在,换了大总管也没有太大区别。
就这样,瑞雪只用理理家用账目就闲了下来,今日烧烤炉烤些点心,明日坐车进城看看德胜选定的铺子,码头食肆和“酒咬儿”也都去走走逛逛,见得熟人就问候客套两句,日子倒也过得飞快。
这一日,瑞雪偶然问起日期,才知后日就是腊月初八了,正是熬煮腊八粥的日子啊,于是赶紧带着几个小丫头选干果、米粮,该剥的剥,该泡的泡,墙角的土灶又搭了起来,大铁锅坐上,就等着腊八一早儿,烧火开熬了。
彩云彩月在茶楼后灶忙碌半月,居然对生意开了窍,这一日下午见得瑞雪皱眉列着送到几家去的节礼,就笑道,“夫人,若是送些虾饺、烧卖、汤包搭配腊八粥,做节礼送出去,可好?既丰盛又给茶楼先打出了名声。”
瑞雪闻言,懊恼的瞧瞧脑袋,苦笑道,“我真是老了,这样的简单的事怎么都没想到?”
彩云彩月听得她这话音儿是应了,立时笑得欢喜极了,“夫人,那我们明日就开始准备。”
瑞雪点头,指了妆盒,要琴心帮忙抱过来,打开挑了两只银手镯,套在彩云彩月手腕上,笑道,“这是奖励你们这段时日辛苦的,以后新茶楼开业了,少不了你们去忙碌呢。”
“谢夫人。”两个丫头欢喜的眉开眼笑,抬着手腕给老嬷嬷和剑舞琴心显摆,得了琴心两个爆栗子,众人都是笑起来。
这时,妞妞拎着木棍,一头大汗的从外面进来,说道,“姐,府门外有个人,说要求见姐姐,但是我瞧他有些别扭。”
瑞雪就问,“有何别扭之处?”
妞妞却又摇头,“说不清楚。”
瑞雪想了想,就道,琴心和嬷嬷照料孩子,彩云你们都去忙吧,剑舞去请客人到书房奉茶。”
众人都是应声动了起来,剑舞当先出门去请那人进门,瑞雪就扶了妞妞慢慢赶去,姐妹俩进门时,那人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穿了一身黑色长袍,脚下蹬得也是黑色长靴,身材瘦小干枯,脸色仿似常年晒不到日阳一般苍白,与黑衣呼应,极是古怪,怪不得妞妞说这人别扭。
但他的长相倒是并不难看,也不见什么狠戾之色,瑞雪微微放了心,见得那人起身见礼,也回了一礼,这才坐到主位,温声问道,“不知客人贵姓,来自何处,有何贵干?”
那人微微扭了扭身子,心下埋怨主子为了不到这赵家人,非要逼着他白日出现,太阳晒到身上,当真是不舒坦,他开口说道,“夫人称呼在下,秘先生就好,在下来自哪里,实在不好透露,但是在下受人所托,替夫人送一封信,夫人看过就明白了。”
瑞雪皱眉,却还是笑道,“好,劳烦秘先生了。”
秘先生仿似有些意外,愣了愣就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瑞雪接过就展了开来,尚且没看上几眼,就掉了眼泪。
妞妞不明所以,就以为这怪人欺负姐姐了,拎起手边的棍子就砸了过去,只见那秘先生也不知使了什么身法,鬼影儿一般就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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