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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兆丰年(花期迟迟)-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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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或者吴家失势,我必定立即休她出门!”
瑞雪认真的看着这个男人,这个与她共苦,却不能同甘的男子,清清淡淡的笑意终是在脸上消失了,“赵丰年,若是我说,我要写信向武家求救,你觉得如何?”
赵丰年微微怔愣了一瞬,却还是慢慢说道,“这是咱们赵家之事,你毕竟不是武家亲女,还是不要牵连外人了,我一定会想出解决之法的。”
瑞雪眼里的伤悲之意更浓,一点点把手从赵丰年手里抽出来,苦笑道,“原来,你的骄傲才是最重要的,比我们母子三人还重要。”
赵丰年心里仿似如同手中一般,突然就觉得空得厉害,急声赌咒发誓,“雪,我发誓,我心里只有你和孩子,我绝不会同吴家女子圆房,绝不会同她生孩子,你等我一年,一年就好…”
瑞雪冷笑出声,“今日他们吴家能逼得你娶吴湘云为妻,它日就能逼你同她圆房,同她生子,只要退了一步,就有第二步,第三步,习惯也就成自然了。
抱歉,我却永远不会习惯与人共夫,不会习惯依靠别人依靠过的怀抱,我相信两个孩子也不会喜欢,还有别的孩子,同他们一般叫你爹爹…”
赵丰年全身如同掉进冰窟里一般,简直要冻得战栗,对面女子的话,就像一把把刀子插到他身上,疼得钻心刺骨,可他却是无处躲藏,这认知让他恼怒,让他疼得发狂,“秦瑞雪,不,陈霜月,你公平一点儿好不好?
我是男子,三妻四妾不是罪过,我心里有你,我愿意一辈子只娶你一个,只守着你一个,可是我不能亲眼看着我和父亲打下的家业毁于一旦,不能看着族人下牢狱,不能看着长辈跪地给我磕头,我不能!
你就不能为了我,忍耐这一次,就一次,以后一辈子,我事事都依着你,可好?”
第四百一十九章 离
书名:《瑞雪兆丰年》,作者:花期迟迟
“不好,”瑞雪坚决抬头拒绝,“先前总总,已经是我忍耐的极限了,我为了你改变很多,失去很多,再也不能让步了,我要给自己留下最后一点儿尊严。”
“尊严,狗屁尊严!”赵丰年怒不可及,拍着桌子骂道,“女子以夫为天,我是你的夫主!你能不能同别的女子一般,平凡些,愚笨些,给些金银锦缎,就能哄得欢喜,别这么骄傲,别这么满口胡言!”
瑞雪瞧得他,头上金冠也歪了,衣襟上也洒了包谷粥,比之街边乞丐好不了多少,居然扑哧笑出声来,自嘲道,“能让千金公子,为我如此狼狈,我秦瑞雪也算没白来这世上走一回了吧。”
赵丰年这一刻简直就觉自己是那咬了刺猬的狐狸,无处下口,万般无力。
瑞雪笑罢,起身轻抚衣襟,行礼一礼,正色说道,“就这样吧,好聚好散,我不怨你为了家族舍弃我们母子,你也不要怨我不喜共夫,人生苦短,总泡在怨恨里就太可惜了。
孩子我带走,待得他们长大,定然让他们回来看望你,而你,嗯,就不再回云家村了,因为我会同村里人说,孩子的爹爹出门谈生意晚归,溺水淹死了。”
赵丰年简直是气得七窍生烟,“你,你这个恶毒女子,我明明还活着,却咒我死了!”
瑞雪耸耸肩,很是无奈的模样,“那我总不能说,我们母子被你抛弃了,将来谁还敢上门给我做媒?给两个孩子提亲?”
赵丰年胸中一阵翻涌,喉头一甜,就要吐血,却被他又生生运气压了下去,好半晌才道,“好,好,今日都在气头上,我不同你争。咱们都好好想想,明日我再来。”
瑞雪好似有些犹豫,却是点了头。
赵丰年深知她守信诺的脾气,稍稍松了口气,大步出门,又赶回了赵家。
瑞雪听得脚步远去,立时就走去屋门前喊道,“嬷嬷,妞妞,大伙儿都出来吧!”
果然,话音刚落,厢房门就开了,所有人都走了出来,就连安伯和德胜都在。
瑞雪爽朗一笑,“灶间有吃食,赶紧摆桌子吃饱肚子,咱们上路回家。”
老嬷嬷一愣,忍不住说道,“刚才小姐不是应了先生…”
安伯却是大步而过,哈哈笑道,“雪丫头这事儿做的最对我这老头子的脾气,凭啥他要咱们留下就留下啊,难道看他成亲娶别人不成?
咱们走,让他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赵家那一群老不死的,没有一个好东西,哪里就值得他这般护着了,连妻儿都不要了。”
瑞雪笑着赶紧拿碗给安伯盛粥,附和道,“安伯说的对,以后我再找个万金公子,比他还好十倍!”
安伯哈哈笑得更是欢快,众人瞧得都是面面相觑,到底还是忙碌着张罗了早饭,都吃过了,就开始张罗套车,往马车上搬行李,来时木三和德胜赶车,回去时,少了木三,多了安伯,倒也不愁没有车夫了。
莫掌柜一家闻讯,尽皆过来,跪下相送,瑞雪亲手扶了他们,笑道,“住了这些日子,让莫掌柜跟着劳心劳力了,以后客栈和茶楼还要拜托莫掌柜照应。”
“小姐折煞小的一家了,本就是小姐的女仆,为主子尽心是本分。”莫掌柜心头也是发堵,相劝几句,害怕反惹小姐伤心,到底还是说了几句客套话罢了。
瑞雪想了想,示意莫掌柜近前几分,低声嘱咐了几句,然后才从怀里拿了一封信,递了过去,笑道,“拜托莫掌柜了,若是因此铺子生意受了影响,尽管去找曹小姐,她看在我的颜面上,必定会帮衬一些。”
曹家与武家联姻的消息,已是传了出来,莫掌柜倒是知道其间的关系,于是仔细收好信封,连连点头保证把这事办得妥妥当当。
瑞雪最后环视了一眼住了月余的小客栈,淡淡一笑上了车。
众人也是紧随其后,很快,马车就驶出了客栈后门,在莫家众人的目光中渐行渐远…
来时是冬初,回去时却已是冬末,天气要冷了许多不说,众人也都是怀着心事,难展还颜,瑞雪偶尔掀开车帘,瞧得远处蓝玉湖的方向,白茫茫一片,于是就想起了那赏雪景的愿望,于是唤了德胜拐下官道,又到了湖边。
蓝玉湖此时已是结了厚厚的冰层,偶尔有被北风吹得极干净的冰面露出来,仿似一块羊脂玉上嵌了星星点点的蓝,比之当日所见,还要美上三分。
大小丫鬟们脸上终于见了笑意,欢呼着在冰上跑动,不时摔了个跟头,滚在一处,笑声划破四周的宁静,更显热闹。
老嬷嬷担心两个孩子受了风寒,死活守在车里不肯出来,瑞雪就独自慢慢走在湖边,望望远处的被大雪覆盖的山林,瞧瞧近处嬉闹的大小丫鬟,原本装出的三分洒脱,倒仿似变成了八分一般,连心底隐约的痛楚都轻了许多。
生命毕竟不止一件美好之事,谁也不能霸占她生命的全部,就如同眼前之景,若是没有决绝舍弃,没有断然离开,她日日沉浸在痛苦和哀怨里,又怎么会发现山水自然有如此美丽之处…
“前面可是陈家小姐的马车?”
众人都是各得其乐的时候,突然听得有人喊叫,扭头看去,却是一辆做工极精致的小马车正小跑儿而来,剑舞和琴心立时就一个守在了马车旁,一个侯在主子身侧。
很快那小马车就到了近前,车帘掀起,露出一张年轻女子的脸孔,端庄而温婉,正是曹家大小姐,曹寒梅。
她一瞧见瑞雪的身影,眼里立时就现了喜色,放了窗帘,然后两个丫鬟先下了马车,又扶了披着一件大红锦缎披风的主子下来。
曹寒梅留下丫鬟,疾步到了瑞雪跟前,埋怨道,“陈姐姐,为何突然就要归乡,半点儿情面都不念,我还想请姐姐小聚,哪知突然听得下人说,你已是离城,这才撵了来,一路差点儿被颠得骨头都散了。”
许是出了自家宅院,难得在这样安静美丽的雪景中,她行事说话少了很多拘束,瑞雪上前同她见礼,笑道,“归乡心切,左右琐事也处置好了,就早早上路回家了。”
两人慢慢携手在湖边漫步,说着一些闲话,诸如那日寿宴,坐在哪个位置的哪位夫人姓甚名谁之类,名副其实的闲话,但是两人都不觉如何无趣,一个在享受自由的乐趣,一个在享受友人相送的温暖,就这般,居然很快就过了两刻钟。
瑞雪瞧得德胜神色,知道他有心早些赶路,生恐错过了投宿之地,就是曹家两个丫鬟也是频频抻头张望,于是拉了曹寒梅的双手笑道,“曹小姐,我厚脸皮提前称你一声嫂子吧,多谢你来送我,彤城一行,还能巧遇你,实在是件让人欢喜之事。”
曹寒梅脸色红透,害羞的半垂了头,也有些可惜,问道,“陈姐姐你就真舍得这般走了吗?”
瑞雪笑着应道,“当然,我的家在灵风城云家村,不能一辈子住在彤城啊。”
曹寒梅瞧得她始终笑语盈盈,忍不住心下酸楚,“不会再来彤城了吗?”
瑞雪望着天边起伏层叠的山脉,到底心下还有怨气未散,于是挺直脊背,发下大愿,“除非,赵家满门跪地迎接,否则我绝不会再来。”
说完,扭过身子,轻轻抱了抱有些呆愣的曹寒梅,“谢谢你,就此分别吧,它日相见,我们定然都比今日过得更好。”
“陈姐姐一路顺风。”曹寒梅轻声说了一句,就在两个丫鬟的掺扶下回了马车之上。
瑞雪也招呼大小丫鬟们上了马车,随在曹家马车后,重新上了官道,与曹寒梅隔着窗子,挥手再见,然后一南一北,分道扬镳而去…
武都皇宫,还是西北那座小宫殿,这一日迎来了圣上眼里的大红人,在北疆立下赫赫战功的镇北少将军,吴煜脸上难得露了喜色,挥手撵了小太监们下去,就迎上前笑道,“少将军,好些日子没来了?”
武烈行了一个大礼,这才把手里的食盒放到书案上,说道,“小将得了些新鲜吃食,想着三殿下兴许会喜爱,就给殿下带了一些进来。”
“哦,什么好吃食?”吴煜在武场练了一上午的功夫,正是腹中空空,伸手就接了食盒,瞧得是馅饼和一众金黄色的小点心,就先夹了馅饼,大口咬下,没嚼几下,猛然咽下,回头惊问,“这是我姐姐的手艺。”
他的语气没有半点儿怀疑,很是笃定,这味道,他离开姐姐身边之后,每一次用膳都会想起,就如同刻在灵魂里一般,如何会尝不出?
“你在哪里见了我姐姐?”
武烈就把彤城一行之事说了,末了犹豫再三,还是又低了头,没有提起那些必定让三殿下暴怒的事情,可惜,他不提,不见得就没人提,闫先生手里抓了个竹筒就推门进来,见得武烈在,倒也不避讳,低声说道,“殿下,吴侍郎回彤城,果然是为了拉拢赵家,咱们人手传回消息,吴侍郎出手扣了赵家一个私贩铁器的罪名,逼迫赵家大公子迎娶吴家嫡女做正妻,婚期就定在三日后。”
第四百二十章 响亮的巴掌
书名:《瑞雪兆丰年》,作者:花期迟迟
吴煜眼里精光闪动,脸色越来越阴沉,半晌,只听“咔嚓”一声,手里的竹筷被他生生攥成了两截儿,“我姐姐被赵家休弃了?”
闫先生一愣,不知殿下为何如此发问,武烈却是上前应道,“回殿下,赵家长辈没有承认那亲事,一直在…僵持。”
话音刚落,吴煜就抓起手边的茶碗狠狠摔到了地上,眼睛红得能滴出血来,“好,好你个赵家,好个吴家,当我姐姐是什么了,小妾不成?”
闫先生心思急转,到底想通了其中关节之处,越发觉得头疼不已,试探着问道,“殿下,要不要派人把赵夫人母子接来武都?”
没等吴煜应声,武烈当先反驳道,“不行,武都这里更危险。”
吴煜眼睛微眯,手下无意识的摸着腰侧的荷包,半晌才道,“送消息到彤城,别的都先放下,全力打探我姐姐的下落,若是姐姐平安无事,那一切都好,若是姐姐伤到半点儿,就把赵家私贩铁器的罪名坐实,我要他赵家上下砍头,给我姐姐出气。”
闫先生还想劝说几句,毕竟他们清楚其中干系,太子那边却是不知,若是能利用赵家,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他们的胜算就更多三分。可是一瞧得主子拳上青筋暴起,就又咽了回去…
再说赵家上下又熬了一日,晚间时候,去客栈送信的风调飞奔回来,说瑞雪母子已是走了一日了。
赵丰年正被几老缠着商议送去吴家的聘礼,听得这个消息,拔腿就往门外走,可是不等族老们上前抱腿哀求,他却停了脚步,仰头望着漆黑阴沉的夜空,沉默不语,半晌之后,突然一头倒地,昏迷不起。
赵家众人大惊,慌忙掐人中,请大夫,得知只是一时气怒攻心,也就放了心,轮流守在床前,生怕他夜半追去或者再有个好歹。
第二日一大早,赵家的聘礼就由二老爷、三老爷亲自带人送去了吴家,吴家仿似没有听说过赵家欲退亲之事一般,并没有为难,顺利收了聘礼,又以吴大老爷想亲眼送侄女出嫁的借口,把婚期定在了三日之后。
赵二老爷和三老爷,没有受到冷遇,心里倒是稍稍好过一些,末了就提了两句赵家之事,吴大老爷立刻应道,马上派人去武都帮忙打探一二,兴许都是误会。
果然,成亲前一日,那王秋道再次上门,言道戍边军里两个小管带不合,互相陷害,才把赵家卷了进来,如今已是查清,赵家是清白商贾,以后大可继续继续经营商路,武都扣下的人手也很快就会放出来。
病愈的赵丰年脸色平淡的塞了两张银票,就送了他们出门。
赵家老少终于被放了出来,各个都是脸色憔悴,狼狈不堪,见得长辈,有放声大哭的,有欢喜磕头拜谢老天的,有急着回家拜见母亲,安慰妻儿的,赵丰年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的冷笑怎么也掩不住…
他大步迈出院子,直奔白家而去,白展鹏木三栾鸿和陈家鼎几人正聚在一处喝酒闲话儿,见得他来,白展鹏第一个笑道,“二哥明日就当新郎官了,今日还有闲暇来找兄弟们喝酒?”
赵丰年听得这话,脚下一顿,半字不答,掉头就走,木三几人赶忙上前拦了他,半拉半拽着进了亭子,劝慰道,“白四弟,就是个口无遮拦的,二哥别见怪,咱们喝酒喝酒。”
赵丰年推开木三递过来的酒杯,直接抓起酒壶,咕咚咚灌进了肚子,喝完仿似没有尽兴一般,皱了眉头,说道,“给我上两坛来!”
早有小厮小跑着去取了两坛,他一手拍开泥封,仰头又灌了大半,木三实在看不下去,上前劝道,“二哥,你心里不舒坦,就同兄弟们说说,这般饮酒伤身。”
“就是,赵兄,人生在世,哪有过不去的关卡,要看开一些,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陈家鼎也劝起来。
赵丰年闪开他们的手,沉默着把剩下酒水都喝了下去,一把抹净嘴角的酒渍,仰头哈哈大笑,笑声震得亭子顶盖上的灰尘都是扑簌簌落下,“想我赵丰年,堂堂千金公子,骄傲一世,就以为天下去得,但凡所想,没有不能实现的。
可是如今才知,都是假的,我除了空有一身杀人和赚钱的本事,其实就是个废材,没有权势,家族之人说被关押就关押,说要我娶亲就得娶亲,眼见疼如心肝的妻儿离开,我甚至都不能追上去。
我就是个废材,以后都叫我废材公子,哈哈,哈哈!”
众人都是听得心下酸涩,互相对视一眼,低头叹气,杀人也好,赚钱也好,终归是抵不住权势的厉害,一人之力,总不能与一国相抗…
两坛酒下肚儿,赵丰年如愿以偿的醉倒了,白展鹏几人上前扶了他,想要送去客房,却听得他口中依旧在低喃,“我要报仇,我要雪耻,不管多少年,我都要去找我的妻儿…”
白展鹏突然就想起那日他坐在树上,听得那女子说的那句怪话,“岁月就是一把杀猪刀!”
于是,长长叹出一口气…
大红色的八抬花轿,晃晃悠悠走在通往赵府的大街上,吹打班子,卖力气的鼓着唢呐,敲着皮鼓,一路热热闹闹往前走着,赵丰年一身大红长袍,金色腰带,头戴金翅帽,骑在高头大马上当先引路,若是不看他那黑沉如墨的脸色,就是彤城最英俊的新郎官了。
彤城百姓们聚在路旁,指点说笑着,消息不灵通的就道,“哎呀,赵大公子还是更喜爱吴家小姐,到底娶来做正妻了。”
有那听到些风声的就小声说道,“喜爱什么,若不是吴家使了手段,赵大公子能娶这败德女子?”
诸如此类的闲言,处处皆是,赵丰年如同麻木的木偶一般,听到耳里就又倒了出去,脸色半点儿未变,牵马的风调和雨顺看在眼里,心下都是替主子难过。
眼见迎亲队伍拐过街角,都能见到赵家大门了,街道那头儿却也来了一对吹打班子,鼓声更沉,唢呐更响,仿似憋了劲要压过迎亲队伍一般。
赵家门前看热闹的闲人,还有迎亲队伍都是纳闷,不知这又是谁家娶亲,但是却没看见新郎官和花轿啊。
正是疑惑的时候,那吹打班子已是到了赵府门前,迅速往两侧一分,其后就走出一个中年男子来,有人识得就道,“这是甘苦茶楼的莫掌柜!”
甘苦茶楼?那不是安国侯府陈小姐一手开起的吗,这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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