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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人吗？”聂庄主忍不住问。
　　“我不是人，还是鬼吗？”朕长这么好看，那必须是人。
　　“……”那谁知道你是不是鬼，刚才的情况太诡异，聂庄主此时都还心有余悸。
　　“聂庄主，跟我讲讲慕长风呗。”
　　聂庄主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慕长风是你爹，他的事，五绝神教没给你说过吗？”
　　五绝神教的版本……不敢恭维。
　　“我想听听聂庄主的。”明殊没否认，很巧妙的避开。
　　这回答显然让聂庄主更加没谱，额头上的冷汗顺着他脸颊滑落，滴在染血的刀刃上。
　　“慕长风……慕长风毁人清白，为祸武林，死有余辜。”聂庄主大义凛然的道：“当年他差点屠尽一个城，这件事你去跟外面的老人打听打听，谁都清楚。”
　　屠尽一个城……
　　挺牛逼的！
　　“聂庄主，我想听的可不是这个。”慕长风在武林并没什么人提及，好像被江湖遗忘一般。她压弯腰，凑近聂庄主，“我想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你怕我找你复仇，为什么？你们对慕长风做过什么？”
　　聂庄主眼底闪过一缕慌乱。
　　他深呼吸一口气，“你是慕长风的女儿，五绝神教肯定告诉你，是我们名门正派害死慕长风。你蛰伏二十年，难道不是来报仇的？”
　　“所以，是你们名门正派害死的慕长风？”
　　“那是他咎由自取！”聂庄主声音陡然加大，“慕长风活着只会搅得整个武林不得安宁，那么多人因他而死，我们难道就看着他杀光所有人？”
　　“聂庄主只说慕长风如何，怎么不说说，你们干过什么呢？”明殊并不为所动，“我猜猜看，嗯……是不是五绝宝典？”
　　“你要替慕长风报仇就来吧，我也活够了。”聂庄主突然无所畏惧起来。
　　“我不杀人。”明殊将刀挪开，“不过你不告诉我，可能会有点不好受。”
　　“你想干什么？”
　　“其实我不是人。”明殊正儿八经的道：“我会一种摄魂大法，就是读取你脑子里面的想法，不管你做过什么，我全都知道。”
　　听明殊这顿瞎吹，聂庄主突然一阵无语，就连紧张的气氛都少了一些。
　　“你怕不怕？”
　　“你杀了我吧。”聂庄主昂着头，大义赴死。
　　明殊：“……”
　　连朕不是人都不怕了，这怕是真的想死了。
　　明殊摁着聂庄主一顿揍。
　　但聂庄主打定主意不会告诉明殊，所以除了之前的事，明殊什么都问出来。
　　最后聂庄主被折腾得直接晕了过去。
　　明殊踩着一地的尸体啃馒头。
　　二十年前五绝宝典到底引起了什么血案？
　　不行。
　　刚才血条消耗太多。
　　馒头不顶饿。
　　先去吃一顿。
　　明殊将昏迷聂庄主绑起来，然后离开大厅。
　　谁投票！！


第339章　从良日常（22）
　　明殊吃完东西回来，聂庄主还是紧咬牙关不说，明殊琢磨着申鸣该带人杀回来了，所以她带着聂庄主离开。
　　刚离开山庄没多远，就见半月山庄那边火光冲天。
　　“呀！”明殊停下，看着那边的大火。
　　聂庄主瞪大眼，喉咙里发出几声低吼，眼底酝酿着不可置信的情绪，挣扎着要往半月山庄那边去。
　　明殊拽着他，他恶狠狠的瞪向明殊。
　　明殊无辜脸，“这可不是我放的火，我带你走的时候，你可看着的。算起来，我这应该算救你一命，不然你就告诉我。”
　　聂庄主回想一下，确实从她带自己离开山庄，就一直在他的视线范围，她总不能隔空放火吧？
　　“这是有人要杀你灭口呢。”明殊幸灾乐祸，“聂庄主，人家都抛弃你了，你还要保守秘密吗？”
　　明殊带着他往回走，站到可以看到整个半月山庄的地方。
　　此时半月山庄陷入火海里，烧得格外惨烈，火光照得半边天都是红彤彤的。
　　聂庄主面色狰狞，想要回去，然而明殊拽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他此时唯一的希望，便是聂霜和聂彬能离开山庄。
　　不知道烧了多久，半月山庄的火焰渐渐小下去。
　　“呜呜呜……”
　　明殊取下聂庄主嘴里的破布。
　　“我告诉你当年的事，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聂庄主，你还不明白你的处境吗？你说不说，我都会查到，但是你现在……”明殊望向半月山庄，“可是丧家之犬呢。”
　　就算她放了他，和他一伙的人，会相信他什么都没说吗？
　　聂庄主浑身发寒。
　　现在他半月山庄都被烧了，里面恐怕也没活口。
　　霜儿……
　　聂庄主思绪万千，脸上的神色变来变去。有悔恨，有怨毒，有愤怒……
　　良久他思索片刻，张了张唇，“当年慕长风扬名江湖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是五绝神教的教主。只知道他实力了得，俊美非凡。慕长风生性风流，油嘴滑舌，惹得江湖女子为他痴情。”
　　聂庄主看明殊一眼，古怪的扯了下嘴角，“他身怀五绝宝典的消息，就是从他的女人嘴里传出来的。大家并不敢明抢，江湖中人知道他风流成性，便派门派的女弟子接近他。”
　　“但大家没想到慕长风本事那么大，能哄得那些女弟子为他要死要活，一时间江湖上的传闻便多了起来，说慕长风修炼了邪门功夫，专吸女子阴元。”
　　“就在这个时候，他是五绝神教的教主的消息传了出来。五绝神教是邪门歪道，大家仿佛找到一个理由讨伐他，可不管何时，总有人给他通风报信，让他逃脱。”
　　“为了抓到慕长风……”
　　聂庄主的声音突然止住，他似有些惊恐的望着明殊后面。
　　明殊回头，后面就是一片林子，除了几只在树林间飞舞的普通虫子，什么都没有。
　　明殊收回视线，聂庄主喉咙里发出几声古怪的音调，眼睛鼻孔有血流出。
　　明殊诧异了下，快速的在你聂庄主身上点几下。
　　聂庄主瞪大眼，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他突然抓住明殊的手腕，用力得像是要捏碎他。
　　“药……药……”
　　他喉咙里只能发出这样的模糊词。
　　什么药？朕没有啊！！
　　聂庄主喘着粗气，七窍流血不止，捏着明殊的手渐渐没了力气，眼神开始涣散，但他嘴角却诡异的翘起。
　　明殊探了探他鼻息，已经断气。
　　她没发现任何人出现。
　　竟然有小妖精当着朕的面杀人。
　　聂庄主怎么死的？他像看到什么东西……难不成这个世界还有鬼？
　　为了抓住慕长风，他们做了什么？慕长风又为什么要屠城？
　　好费脑。
　　明殊决定吃点东西压压惊。
　　天色渐渐暗下来，明殊坐在尸体旁，也没挪一下。
　　现在看来她得去抓申鸣……
　　黑暗降临，远处的半月山庄还有火星闪烁，夜风吹来烟雾，夹着难闻的味道。
　　明殊起身拍了拍裙子，准备离开。
　　一转身就对上封北深邃的眸子，他拢着披风站在林子入口，仿佛一个幽灵。
　　MMP这人走路都不带声，想吓死朕，好继承朕的零食吗？
　　“你杀了聂庄主？”封北的视线落在地上的尸体上。
　　明殊勾唇轻笑，声音随着夜风飘荡过去，“那我现在是不是也要杀你灭口？”
　　杀他灭口？
　　老子这么帅，她尽然要杀他灭口？
　　“除了杀我灭口，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给慕教主保守秘密。”老子忍。
　　“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明殊抬步朝着他那边走过去，“封殿主，你说对吗？”
　　封北抓紧披风，这蛇精病不会真的打算杀自己灭口吧？
　　不行！
　　“先奸后杀行吗？”
　　明殊：“……”
　　先奸后杀还行吗？
　　小妖精挺会玩儿的。
　　封北此时内心崩溃，估计想自杀冷静冷静，他今天出门可能没带脑子出门，才会说出那种话。
　　刚才他一定是被别人附身了。
　　绝对不是他说的。
　　绝！对！不！是！
　　戏精殊很快就调整好情绪，“封殿主的爱好也挺特别啊。”
　　封北生无可恋，他低垂着眉眼，看着脚尖，装死。
　　想想又不对，输人不能输阵。
　　所以封北挺直腰板，拿出自己压箱底的演技，“能死前和慕教主共度良宵，也挺值的。”
　　明殊嫌弃，“我亏大了。”
　　封北炸毛，“你什么意思？和我……很亏吗？”
　　老子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不知道多少女人想和他共度良宵。老子才是亏的那个，她竟然还敢嫌弃！
　　“你知道就好。”
　　封北：“……”知道什么？老子不知道！
　　能掐她吗？往死里掐的那种！
　　老子不和她一般计较。
　　封北深呼吸一口气，“聂庄主怎么死的？”
　　他当然知道人不是她杀的，刚才那么说，只是为了刺激她，谁知道人没刺激到，反而把自己给弄得这么气。
　　“我杀的啊。”
　　“……你要想杀他，用得着，带他到这里来？”要让着她，要宠着她，不能和她生气。
　　明殊想了想，“这里风景比较好，适合杀人。”
　　封北：“……”还是掐死她吧！
　　快投票！！


第340章　从良日常（23）
　　明殊不告诉他聂庄主怎么死的，封北自己去看。
　　明殊也没走，就站在他后面，看着他检查聂庄主的尸体。
　　她挑着唇角，“你还会验尸呢？”
　　封北已经冷静不少，听见明殊问，他解释道：“各门各派杀人的手法都不一样，也许能找到线索。”
　　“那你找到线索了？”
　　“……没有。”
　　封北起身，仔细的擦了擦手，望向明殊，“死法有点奇怪。”
　　“要是你都看出来了，这世界上也就没什么疑难杂案。”
　　“慕教主，你非得这么和我说话吗？”
　　“生气吗？”
　　封北扯着嘴角，“不生气。”
　　明殊啧一声，摸出身上的坚果，一边吃一边离开。
　　封北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你很讨厌我？”
　　“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不讨厌的？”
　　“脸啊！”封北很有自信。
　　“……”MMP要不要脸，明殊张口就开始瞎说，“那真可惜，我以前的仇人和你长得差不多，看到你，我就能想起来，我不讨厌不行。”
　　封北落后一步，满脸的冷漠。
　　什么仇人和我长得差不多？
　　你咋不说你仇人就是我呢？
　　“封殿主。”明殊突然回头。
　　封北脸上的冷漠瞬间收敛起来，吓死老子了！
　　“其实你身上有一样东西我不讨厌。”
　　封北心底一喜，“什么？”
　　“不要脸。”
　　封北：“……”你才不要脸，你全家都不要脸！
　　都他娘的别拉着老子，老子要砍死她。
　　封北可能气疯了，快速的消失在明殊面前，谁爱伺候谁伺候去，老子不伺候了。
　　明殊望着封北消失的方向，无声的轻笑。
　　——
　　封北跑出几里地，他速度慢下来，回头望向半月山庄的方向。
　　“天枢。”
　　黑暗里，天枢的身影渐渐出现，“殿主。”
　　“谁干的？”
　　“还在查。”
　　封北嗯了一声，迈步往前走。
　　“殿主，五绝宝典在慕灵身上，您为何不……”抢过来？
　　封北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自己的手心，抢过来……他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啊！
　　天枢也不知道封北在想什么，不敢出言惊扰。
　　天枢离开一阵，天色渐亮才回来，封北还站在原地。
　　“殿主，有消息了。”
　　封北面色微变，从天枢手中接过纸条，一眼扫过，纸条便从他手中灰飞烟灭。
　　“慕灵在哪里？”
　　“往北边去了。”
　　——
　　封北追上明殊的时候，她正被人围攻，一群教众站在旁边喊教主加油。
　　封北满头黑线，他没动手，天枢上前替明殊挡下几个人，一招毙命。
　　明殊撂倒最后一个人，看向天枢。
　　天枢面无表情的走回封北身边。
　　“他们要你是命，你还手下留情？”封北挑着眉，似讽刺又似生气。
　　明殊扔掉手里抢来的武器，轻声道：“你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干什么？”
　　“我不来，谁保护你？”我就是来看你被人追杀的。
　　“你别背后给我两刀我就谢天谢地。”
　　“哼，那慕教主可得小心。”惹他生气，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
　　半月山庄里死的人可不止聂家的人，还有各大门派的人，全部死在那里。
　　而凶手——
　　毫无例外由我们的背锅小达人明殊担任。
　　一夕间杀掉那么多人，明殊的画像几乎贴满各大城池，各方势力放话，一定要将她绳之以法，以慰半月山庄亡灵。
　　明殊本想抓申鸣，然而诡异的是申鸣也死在半月山庄。
　　接着她就被人追杀。
　　明殊和封北说话这会儿，药丸教众们，已经收拾好地上没挂的人。
　　教众们怎么处置那些人明殊没问，教众也没说，但天枢去看过，都被处理干净了。
　　那群教众看上去挺不靠谱，在自家教众的安危上，却很谨慎。
　　明殊一路往北走，不时会遇见前面追杀她的人。
　　有人是冲五绝宝典来的，有人则是为自家门派报仇。
　　她也没澄清的意思，反正别人来了就打，打完就吃。
　　封北一直跟在她后面，两人说不上几句话话，就会终结话题。
　　封北整天气得吐血。
　　她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会对象的！！
　　封北走在明殊旁边，他瞄她好几眼，总算忍不住问：“你要去哪里？”
　　明殊往嘴里扔两颗花生米，声音清脆，“召开武林大会。”
　　封北：“……”
　　刚才他是不是幻听了？
　　“召开武林大会？你当自己是什么人？”武林大会是你想召开就召开的吗？还用那么理直气壮的语气，谁给你的勇气？
　　“我打算去绑了武林盟主。”
　　封北：“……”反派的思维都这么清奇吗？
　　她不能召开，但是武林盟主可以……所以携盟主号令江湖豪杰，完全没毛病。
　　“你知道武林盟主什么实力吗？”
　　“不知道啊。”朕都不认识武林盟主，哪儿知道他什么实力。
　　不……不知道。
　　封北心脏病都要气出来了。
　　明殊眉眼弯成月牙，突然靠近封北，“不然你帮我绑一下盟主，我带你看一场好戏。”
　　封北：“……”一点都不想看，她口中的好戏，可能对他们来说，是一场噩耗。
　　“要我帮你也可以。”他一点都不想妥协的，真的，都是任务的错，“跟我在一起，我就帮你，名正言顺。”
　　“我还是自己去绑吧。”
　　“行行行，我帮你还不成么。”封北气恼，小声嘀咕，“我欠你的啊。”
　　仗着我喜欢你，你就作吧。等任务完整，我让你作到死！
　　洗脑好几遍后，封北问：“你有什么计划。”
　　“计划？”明殊仿佛刚听说这个词一般，“还要计划？”
　　“不要计划你怎么绑，冲进去就绑？你当盟主府是你家后花园？”
　　明殊理所当然，“杀进去啊。”
　　绑个人还要计划？
　　朕有那么闲吗？
　　还有那么多零食等着朕宠幸呢！
　　封北：“……”是他小看了这个女人。
　　“盟主府守卫森严，高手无数，你怎么杀进去？”盟主府的人，可不那些三流九教的货色。
　　“正门啊。”明殊想了想，“翻墙也行。”
　　“……”
　　她还是自己去绑吧！
　　老子帮不了她。
　　谁都帮不了她。


第341章　从良日常（24）
　　酒楼。
　　一个大汉正和同伴划拳喝酒，酒桌上气氛热络，声音极大。
　　外面马蹄声由远及近，接着一道身影从外面冲进来，直奔酒桌过来。
　　酒桌上的人发现有人过来，纷纷看向来人。
　　来人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封信，递给大汉，“江湖令，请少侠前往盟主府。”
　　递完信，来人风一般的离开。
　　“喂……”大汉追着出去，却也只看到对方的马屁股。
　　大汉看着手里标有盟主府标志的信封，醉意全无。
　　江湖豪杰在艳阳高照的八月，同时接到从盟主府传来的江湖令。
　　江湖令只有盟主能发，且只有重大事件发生的时候。
　　众人想着最近发生的事，许是盟主府要联合大家，一起对付五绝神教。
　　也没人怀疑，纷纷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盟主府。
　　盟主府外站着人，前来的人需要出示派送给他们的江湖令，进入盟主府后，也没见到盟主，被分散着安排在盟主府住下，等着其余人到达。
　　此时盟主被五花大绑在书房，明殊翘着腿吃点心，翻着盟主书桌上的古籍。
　　“封殿主。”盟主压低声音叫封北。
　　盟主和明殊隔着一个书架，封北站在窗前，明殊那边看不到他，所以盟主才敢叫他。
　　封北看向盟主，盟主立即道：“你是不是也被这魔头威胁的？”
　　盟主憋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