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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沉默良久，说道：“哀家当初也是被先皇后卖去凤芸楼的时候才知道有这样一封信存在的。”
　　太后的话，让莫梓涵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哀家的私印被人私下里换走了。”
　　“那你可知那人是谁？”
　　太后眼中的闪烁转眼即逝，对着莫梓涵笑道：“哀家不是一个喜欢多事的人。这件事情过了就过
了，哀家不想再提了。如今你已答应哀家爱护脱里一生一世，哀家便心满意足。”
　　随着一声皇上驾到，太后微笑着起身。
　　“那块黑玉是哀家的随身之物，脱里已经提前送给了你。那是哀家最珍爱之物，算是送给未来媳妇的见面礼。
　　哀家希望，这块黑玉能成为杜尔伯特氏日后的传家宝，以后也能经由你的手，传给你未来的媳妇。”
　　“我会的，母后。”莫梓涵本就不是个忸怩之人，那声母后也叫得异常顺口。
　　“怎么，儿臣才刚来，母后就要走？”
　　“天色都这么晚了，母后是怕涵儿无聊，特意来陪陪她。如今你回来了，母后当然要走了。”
　　脱里浅笑道：“好。那母后慢走，儿臣就不送了。”
　　目送太后离开，莫梓涵微笑着将他迎了进来，靠在自己的床榻上，那里她早已为他准备好了舒适的靠垫。
　　“母后找你说了什么？”脱里好奇地问道。
　　“保密！”莫梓涵微笑不语。
　　拿过一杯早已做好一直暖在炉旁的珍珠奶茶送至脱里手上。
　　脱里看了一眼，赌气道：“不喝！”
　　　　　310。第310章　云州赈灾【7】　　　


＇　311。第311章　云州赈灾【8】＇

　　“她是撞墙未遂还是拿刀自刎未遂？”
　　喂完茶水，莫梓涵一边收拾一边问道。
　　“你怎么知道？”脱里诧异地看着莫梓涵。
　　“猜的。”
　　“涵儿，对不起，这个事情恐怕要往后拖一拖了。
　　云州遭了瘟疫，这瘟疫来得怪异，而且蔓延速度快，如今整个云州已经被完全隔离，我打算明日就动身亲自前往云州一趟。
　　皇后那里，她刚才撞墙自杀还未醒来，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可不可以等我回来以后再说这个事？”
　　莫梓涵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靠在脱里怀中，将他的腰搂着。
　　“涵儿，怎么了？”
　　脱里撑起一点身子，想要看清莫梓涵现在的表情，却被莫梓涵按住。
　　“没什么，我心疼。”莫梓涵自己将头蹭起来，看着面色仍旧有些苍白的脱里。
　　今日午时回到皇宫后，脱里还未来得及休息，就立刻上朝，处理政事到晚间，又去找罗羽溪，现在都深夜了才回来。
　　“你体内的毒素才刚刚清除完毕，伤口也才刚刚结痂，照理说你应该好好卧床休息几日的……”
　　莫梓涵的关心，让脱里心中暖暖的。
　　“可是没办法，瘟疫太严重，我必须亲自去看看，安抚那里的百姓。”
　　莫梓涵再次将头埋进脱里怀中。
　　“那你必须带上我。”
　　莫梓涵的提议让脱里身体猛地变僵硬。
　　“不行！那里瘟疫横行，万一传染到你怎么办？”
　　“你都不怕，我为什么要害怕？要传染我们就一起被传染咯！
”
　　“涵儿……”
　　“而且你知道，很多时候，我比你家的太医更管用。”
　　“你的确对毒药和解药很有一套，但这是瘟疫，是病！”
　　“脱里，如果我有危险你会见死不救或者逃离得远远的吗？”
　　“当然不会！”
　　“那不就结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们是一体的，从今以后，你到哪儿，我便跟你到哪儿！”
　　莫梓涵的话，让脱里感动地喉咙有些发酸。
　　紧紧地搂着她，“涵儿……罗羽溪那里……”
　　“没关系，我相信你能处理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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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州城是北越国最南方的边
　　　　　311。第311章　云州赈灾【8】　　　


＇　312。第312章　云州赈灾【9】＇

　　在云州太守梁丘航的带领下，脱里和莫梓涵一行来到了云州城最中心的街道。如今，连这里都是遍地死尸。到处都是药味和哭声。
　　“启禀皇上，这户人家也同样是这个症状，高烧、寒颤、呕吐、腹泻。
　　微臣已经仔细查看过，云州的大夫们开的药方，完全是对症下药，可却不知何故，没能药到病除。微臣会继续想办法医治这里的百姓，但当务之急，必须尽快将尸体处理掉，以防更大的灾难。”
　　正在脱里皱眉之时，屋里的女人突然再度呕吐，莫梓涵眼急手快，拿过一旁的空碗，接住了她的呕吐物。
　　“涵儿。”脱里有些担心地叫道。
　　虽然作为皇帝爱护自己的百姓是他应该做的，也是他未来皇后应该做的。可是这瘟疫实在太厉害，如今还没有找到医治办法之前，他真的很害怕莫梓涵因为这种过于亲近的举动，被传染上。
　　呕吐完毕，莫梓涵扶着妇人躺下后，将妇人的呕吐物放在鼻息边嗅了嗅，眉头却顿时紧皱。
　　“涵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没有回答脱里，莫梓涵问道：“可有大便留存？”
　　“有。公主请跟我来。”衙役立刻待莫梓涵来到里屋，这里放着便盆。因为病人随时都要拉，所以还未来得及倒掉。
　　“帮我打一点粪便起来。”
　　“有劳公主了。”
　　衙役将粪便打捞起来一点后，递给莫梓涵。
　　连衙役都觉得非常恶心的东西，莫梓涵
却一点也没有嫌弃的样子，仔细观察大便的性状、颜色，甚至还将大便放至鼻边细嗅。
　　在场所有的人将莫梓涵的举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这个就是传闻中的妖女，可如今她却出现在了瘟疫的中心，试问，若真是妖女，想要北越亡国，她又怎么会不顾自身安危来到这里？
　　“涵儿，到底怎么样？”脱里见莫梓涵表情有些不好看，急切地问道。
　　“我还不能确定。”
　　莫梓涵回答脱里后，又对云州太守问道：“老百姓平日里饮下的，是云州护城河的河水吗？”
　　“回公主的话，很大一部分百姓是引用的护城河河水，也有一些家里条件好的，使用的是自家井里打出的水。”
　　出了房门，莫梓涵对衙役吩咐道：“去打一碗护城河的水来。”
　　衙役退下后，待这里只有脱里带上的几个可信之人以及云州城太守后，莫梓涵才说道：
　　“你们有没有想过，瘟疫一般出现在春季或者夏季，因为这个时候细菌繁殖最快，所以也最容易爆发瘟疫。可如今原本就是隆冬时节，细菌都已基本被冻死，哪里可能会出现瘟疫？”
　　“公主的意思，难道这些百姓都是中毒了？”云州太守梁丘航不可置信地问道。
　　莫梓涵没有说话，转头看向脱里，脱里眉头深深皱起。
　　若真是中毒，到底是什么人下的毒？目的是什么
　　　　　312。第312章　云州赈灾【9】　　　


＇　313。第313章　云州赈灾【10】＇

　　“不知道什么人这么厉害，竟然能将毒素和病菌合并，滋生出一种更霸道的新病。”
　　莫梓涵的话让在场所有的人脸色都沉了下去。
　　“梁太守，带我们到你家去看看。”
　　梁丘航微微一愣，但很快会意过来，立刻带着皇帝一行来到太守府。
　　命人将水从水井中打起一桶后，莫梓涵仔细地闻了闻，然后又尝了了一口。脱里紧张地看着她，但却始终没有说话。
　　直到莫梓涵将水咽下肚，脱里才微微放心地问道：“这里的水质没有被污染？”
　　“嗯”，莫梓涵点头。“估计这井里的水是地下水，和护城河水不同，所以没有遭遇污染。”
　　“真是可恶！”
　　脱里实在是忍无可忍地咒骂了一声。
　　梁丘航自从知道这场瘟疫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时，便已脸色发青。
　　要知道，在他管辖地段出了这样的事，而且还将这个事情的原因归结到皇帝在意的女人身上时，梁丘航就知道自己肯定会吃不完兜着走了。
　　这位公主怎么看都不像是祸国殃民的妖女，也不知什么人，竟然能坏到这样的程度，为了找一个别人是妖女的借口，竟然不惜向几十万人的云州城投毒。
　　之后在莫梓涵的要求下，又走了几个有井的大户人家，得到的结果一样，从地下水中打捞的水和护城河中打捞的水不同，地下水无毒。
　　“梁丘航听令。”
　　“微臣在。”
　　“你即刻命人通知全城百姓，不准再食用护城河水。命令有井
水的人家，开放自家井口，供其他百姓日常饮用。另外，马上命人在离河水远一些的地方多凿几口井，供百姓食用。”
　　“是。”
　　“还有。”莫梓涵命令道：“立刻清理所有尸体，一律焚烧，不得入土。焚烧完毕后，用艾叶熏城，泼街，再煮艾叶水免费发放给全城百姓。”
　　“是。”
　　“这个病最先从哪里发现的？”莫梓涵问道。
　　“回公主，望曲县的顾园乡是瘟疫出现最早的地方。”
　　“离这里远吗？”
　　“不远。就在这云州城的上游地段。”
　　“马上带我们去。”
　　“是。”
　　如果说云州城空寂萧条，到处是死人，那这瘟疫发源地的望曲县就是一个几乎看不到生气的死城。
　　“臭小子，竟敢偷馒头！我打死你……”
　　一个十岁左右满身黢黑的男孩左手和右手分别拿着一个馒头，从一间屋子的窗户里翻出来，撒腿就跑。
　　一个中年男子从男孩跑出的屋子里追出来，一边愤愤骂，一边操家伙，准备将男孩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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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3。第313章　云州赈灾【10】　　　


＇　314。第314章　云州赈灾【11】＇

　　但见到莫梓涵和脱里身边，身着官服的太守后，立刻跪地求饶。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不是故意偷馒头的，我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她快要饿死了！”
　　莫梓涵上前，双手握住不停朝他们磕头的男孩的双肩，微笑问道：
　　“小弟弟，姐姐问你，你可是顾园乡的？”
　　莫梓涵的问题让男孩微微一愣，随即点点头。
　　“那你可以带姐姐去趟你家吗？”
　　“可是我妹妹还在县城里。”
　　“那你可以带我们一起去找你妹妹，然后再去你家吗？”
　　见男孩有些犹豫，莫梓涵又说道：“你放心，太守大人不会捉拿你的。你妹妹不是饿了吗？姐姐这里有很多吃的。”
　　“好。我带你去找妹妹。”听到莫梓涵说自己有很多吃的，男孩立刻答应了莫梓涵的要求。
　　来到一处破庙，一个和男孩一样大小的女孩卷缩在地上。莫梓涵将小女孩扶起来，黄太医立刻上前为其把脉。
　　“无碍，只是饥饿时间太长，没了力气，所以才这样。”
　　男孩见状，立刻将自己手中的馒头递给女孩，女孩拿着馒头拼命猛啃。
　　“慢慢吃，哥哥这里还有很多。”脱里接过千泽递过来的干粮，蹲下身子，将食物和水递给兄妹两。
　　饿了许多天的兄妹两乍看有这么多的食物，瞬间狼吞虎咽，毫不留情地吃了起来。
　　待他们吃得七七八八时，脱里才问男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顾宇杰。”
“那你呢？”脱里又转向女孩问道。
　　“我叫顾雨梦”
　　“你们是龙凤胎？”见顾宇杰和顾雨梦差不多大小，且长相酷似，莫梓涵问道。
　　“嗯。”顾宇杰点头。
　　“你们的父母呢？”莫梓涵问道。
　　“爹和娘都死于瘟疫了。”
　　“那……在你们爹娘死之前，你们顾园乡还有谁死了？”
　　顾宇杰和顾雨梦对望一眼，想了一下，都摇了摇头。
　　“也就是说，你们的爹娘是顾园乡最先感染上瘟疫的人对吗？”莫梓涵引导地问道。
　　“是的。”顾宇杰羞愧的低下头。
　　就因为他们的爹娘不小心感染了瘟疫，还传染给了乡里其他人，这才陆陆续续有人死去。后来瘟疫漫延越来越快，不但乡里的人死了很多，后来连县城和整个云州城也都没能幸免。
　　乡里的人早就视他们兄妹两为瘟疫的源泉，不但不肯接济他们，还将他们从顾园乡赶了出去，他们这才流落到了望曲县的县城。
　　“那现在你带哥哥和姐姐到你家去好吗？”
　　　　　314。第314章　云州赈灾【11】　　　


＇　315。第315章　云州赈灾【12】＇

　　“这位就是你们望曲县的县令。有县令大人给你们撑腰，难道你们还怕村民们会伤害你们吗？”
　　“县令？他真的是县令大人？”顾雨梦眼睛瞪得豆大。县令对她来说，只是传说中的大官，从未见过，如今她却见到了县令！
　　“如假包换。他真的是县令。怎么样，可以带姐姐去你家看看了吗？”
　　“嗯！”女孩一听自己有县令撑腰，立刻欣然答应带莫梓涵和脱里去自己的家。
　　在场的官员们纷纷汗颜。这里有皇帝，有公主，有将军……可这些人貌似都没用，因为在这个女孩心里，县令就是天底下最大的。
　　“雨梦，你可以跟姐姐说一说你们的爹娘是怎么生病的吗？”
　　“嗯。”顾雨梦牵着莫梓涵的手，一边走一边说：
　　“爹娘本来都好好的，可是却在一个月前的晚上开始突然拉肚子，还呕吐不止。第二日，爹娘就没有办法起身了。第三日上面，开始发高烧，之后就一日不如一日，才七日上面，他们就……就……”
　　说着顾雨梦开始抽泣，顾宇杰在一旁看着默默不语，没有安慰妹妹，只是走过来，将顾雨梦的手紧紧握着。
　　莫梓涵不知该如何劝慰，只得暂时闭嘴。
　　一旁的脱里眉头仍旧是深深紧皱。这些都是他北越的子民，如今看到他们这样，他的心里怎么能不难受？
　　一路沉默前行，直到顾雨梦没怎么哭了，莫梓涵才继续问道：
　　“宇杰，你们的爹娘生病后有接触过什么人吗？”
　　顾宇杰点头道：“有。爹娘生病后，我到乡里请田郎中给爹娘看病，当时乡里的里正大人也在郎中家，我们乡的里正大人是个好人，听说爹娘都卧病不起，便叫上了乡里的几位相亲来家中看望爹娘，还给我和妹妹带了许多大米。有一位大婶儿还给我们带来了一只鸡。”
　　“那这些人后来也都患病了吗？”
　　莫梓涵的问题让顾宇杰惭愧地低下了头。
　　“那你知道他们是何时患病的吗？”
　　“他们是前一日下午来看望爹娘的，第二日清晨便有人找上门来，大家的口鼻上都围着厚厚的布，责怪我爹娘，说他们家里人好心来看望他们，他们却将病传染给了他们家里的人。还让我们兄妹不准再踏出自家院子一步。”
　　“那之后踏出过你们家的院子吗？”
　　顾宇杰低下头微微点了点，然后立刻补充道：“那是第七日上面，爹娘已经完全不能动弹了，于是我让妹妹看家，我偷偷跑到县里请大夫。可是当我把大夫请到家的时候，爹娘都已经死了……”
　　“当时里正大人带着乡亲们来看望你们爹娘的时候，你们可有请他们喝茶什么的？”
　　“有。”顾雨梦插话进来，说道：“爹娘从小就教我们要知礼数，当时里正大人带着乡亲们来看望爹娘的时候，我就给他们倒了水喝。”
　　顾雨梦的话让顾宇杰猛地扯了他的手一下。顾雨梦便不再说话。
　　　　　315。第315章　云州赈灾【12】　　　


＇　316。第316章　云州赈灾【13】＇

　　“宇杰，你放心，这个和你们其实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大可以放心地回答姐姐的问题。
　　如今姐姐要帮助这些人，所以必须将情况问清楚。难道你不想看到这些生病的人好起来吗？”
　　“姐姐，你是神医？”顾雨梦瞪大眼睛，崇拜地看着莫梓涵。长得这么漂亮，一定是神医了。
　　莫梓涵轻笑。“姐姐不是神医，但是姐姐会捕神捉鬼。”
　　“捕神捉鬼？”顾宇杰和顾雨梦重复着莫梓涵的话，似懂非懂。
　　“宇杰，你和雨梦一直都在照顾你们的爹娘，那你们可有喝过家中的水？”
　　“当然了。我家旁边便是湖泊，取水很方便。”
　　顾宇杰和顾雨梦的肯定，让莫梓涵没有再说话。
　　一行人默默走到顾园乡，这里是瘟疫的发源地，原本青山绿水环绕的乡村，早已是一片死气，一个人都没有。
　　跟着兄妹两来到他们的家，整个屋子已经被灰尘铺满，看得出，兄妹两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
　　闻了一下从湖中打来的水，莫梓涵眉头皱得更深。
　　“这片水域的毒素比云州护城河水里的毒要深得多，这也是为什么这里的人几乎全死了，而云州城还在大范围蔓延中。”
　　“可是公主，之前我们也用银针测过这里的水质，并没有变黑啊。”县令忍不住问道。
　　其实瘟疫刚刚爆发之初，他也想过是有人蓄意而为，曾派人侧过生病人家中的水，都没有一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