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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门丑妻-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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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茜女连忙收神,不敢再出差池,集中精力,一心一意给太后按摩。
    今日的效果,太后依然很满意,因着对茜女的喜爱,又留她在长乐宫吃饭,其间不停的夸她有能耐有才情,反正各种好。茜女虽然心不在焉,但听到被夸还是心里开心。
    好不容易从长乐宫出来,一打听皇上还在批奏折,她着急的直奔御书房。
    纳兰沧海一如往日,姿态优雅气质尊贵的端坐在龙椅上,一丝不苟的在一一批改奏折。
    听到有人进来,他抬起头,一眼看到茜女,就情不自禁的扬起嘴角,“皇后,朕很快就好,怎么不在静心殿等朕。”
    茜女走到桌案前,陈帆下台阶来正准备给她行礼,她喝斥:“怎么不劝皇上回去休息?”
    陈帆吓的连忙跪下,“娘娘,奴才说了……”
    “兰儿,你别怪陈帆了,是朕心里着急,你看这书房的折子都快堆满了。”纳兰沧海笑着化解了茜女的怒气,起身下得台阶来,讨好的拉住茜女的手,眼睛在她额前看着,“去长乐宫了?朕没有你辛苦呢。”
    茜女一直紧盯着他轻松的样子,伤那么重!做做面子也就罢了,他还这么拼命,不拿龙体当回事!一拂袖,转身间霸气地说:“把奏折搬去静心殿!”
    全体人都愣了一下,陈帆更是目瞪口呆,纳兰沧海想说什么,见茜女绝然离去的背影,只得低叹了一声,回头对陈帆吩咐:“把这些搬静心殿吧。”
    “……是。”陈帆一头冷汗。他还从未见过皇后这么严厉过。
    出了书房门,茜女就站在原地,皱眉等着纳兰沧海出门,她一把拉住了的手臂,低声轻斥:“你这是干什么?”
    纳兰沧海对茜女的大惊小怪很受用,于是心情好的讨好,“没事,我刚刚才批了半个时辰,累不着。”
    茜女瞪了他一眼,绷着脸没说话,只是手上很小心的搀扶着他。在她看来,现在纳兰沧海轻飘飘的像片儿纸似的。她着实心疼。
    纳兰沧海接到她传达的眼神,心底里如温泉涌动,索性更加撒娇的将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紧紧依靠着她。茜女无法,又不能将他丢开,又怕旁人看见生疑,只得加快了步子,揽着他的腰快速的走回静心殿。
    一回到殿中,茜女就恨恨的将她放到塌上,然后嘟着嘴巴瞪着他。
    纳兰沧海就冲着她痴痴的笑开。
    “你还笑!”茜女皱眉,“若是刚才被太后看到你这副样子,一来说我们形为不矩,二来也会怀疑你。”
    “朕看着呢,方园十里连只虫子都没。”纳兰沧海还有心情逗玩。
    茜女真是被他气死了,可是,气归气,等陈帆让几个太监把奏折都搬到了桌子上,她让他们下去后,就坐到了椅子上,一本一本的打开奏折,看。
    纳兰沧海渐渐收敛了笑容,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茜女侧回头,冷笑,“怎么,我看奏折触了你的逆鳞了吗?”
    纳兰沧海一顿。
    “放心,我不做武则天。”茜女也不知哪来的气,说话有些尖酸。
    纳兰沧海无奈的叹了口气,软软的躺好,过了一会儿,才说:“皇后替朕分忧,朕很感动。”
    茜女刚拿起毛笔的手一滞,才回味自己刚才有些过分。就算刚才他有一丝警惕,可是国务政事,她本就不该插手。她不该去理会他介不介意,她现在只想帮他。“你放心,小事我帮你处理,稍有些大的事,我会问你的。”
    纳兰沧海轻轻点头,望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欣赏,“皇后批奏折的模样,真是威仪。”
    茜女没理会他的夸赞,而是认真的看完一本奏折后,转过头,说:“尉迟大人为尉迟茹求情,皇上可亲自看看?”
    纳兰沧海不在意的摇了下头,“不是说了,此事你做主。”
    “那我封她为美人。”茜女果断地说。
    “好。”纳兰沧海不管尉迟茹是美人还是贵人,那不过是个头衔而已,只要能帮茜女安心,他都配合。
    茜女一气呵成在奏折上写下一行字,然后合上奏折,回头,对纳兰沧海一笑,“就今天吧,把茹美人解出冷宫。尉迟秀大人对皇上的承诺都在这上面,若有一丝违抗,屠他满门。”
    纳兰沧海宇眉微挑,弯唇笑着点头,“都依皇后。”

  ☆、180,他也有人情味

尉迟茹重出冷宫,这应该在皇朝后宫里算是奇迹了,有多少后妃能在入了冷宫后重见天日的?也就像武媚那样传奇的女子了吧,几乎所有的后妃一入冷宫等待她的就只有死。
    各种凄惨的死。
    后妃能入冷宫,多半是君王的爱已驰,或者被大势所逼,很难再翻身。尉迟茹是幸运的,她的幸运就是因为她压根儿就没在皇上心里占什么位置。
    虽然降为了美人,但皇上这一举动,也是震动了朝堂,震动了后宫,尉迟家族受宠若惊,尉迟茹也彻底老实了,她本就不是李美人那种尖锐的人,她懂得这次是她唯一的出路机会,她已然决定,为了自己的生存,为了家族的兴旺,她一定忠于皇后。再也不妄想得到皇上的“爱”。
    重出冷宫的次日,她打扮隆重的来给茜女请安。
    茜女欣然受用,微微斜坐在凤椅上,勾着唇角看着尉迟茹垂目一步步走到面前。她款款下拜,郑重行礼,“臣妾尉迟茹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茜女定定的望着她,今日她着美人的官服,虽然简约了些却越发衬托出她清丽可人,尉迟茹本就是大家闺秀,容貌又是端正俊秀,加上神态平和眼神清澈,气质出众,实在是看了让人心怡。茜女不仅想,这样的女子,伴在纳兰沧海身边,可说是男才女貌,赏心悦目。
    垂下眸,有些心伤遗憾。她是没有办法,才这么矫情。她极可能会离开纳兰沧海,总要有人代替她照顾皇上,陪伴皇上,既然如此,她想挑一个看得上眼的让她放心的女子代替她,她想有个人,真心的爱着皇上,能全心全意照顾着皇上,能弥补皇上失去她的痛苦。
    为何今日,突然有种处理后事的感觉……沧海,对不起。
    下位的尉迟茹,一直未听到皇后让她起身,她亦不敢乱动,只能屏气凝神的保持着端正的跪姿。
    终于,茜女从伤情中回神,缓缓的抬起眼帘,看着尉迟茹,说:“你抬起头。”
    尉迟茹闻言,心疑的抬起头,与茜女四目相对。
    茜女望着她的脸,这张脸,不张扬,不冷清,眼睛虽然不甚大,却圆圆的,眼角不尖少了妖娆,多了精致,眸子黑亮,黑仁大而圆,水汪汪的,给人很深情之感。茜女一般看人多重眼睛,尉迟茹的眼睛很合她的心意,而且她鼻子和嘴巴也是长的中规中矩,这样的女子,虽然不给人惊艳之感,也挑不出毛病。虽然,她配沧海还有些距离,可是,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尉迟茹见皇后只对自己打量,却始终不让自己起身。她也定下心来,观察皇后的心思,只见皇后的眼底深处,竟是有说不出的哀伤。她不禁暗惊,一时断不清是为何。
    “坐吧。”突然听到皇后赐坐,她连忙应了声,起身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看了一眼皇后,她微垂眸,真诚的说:“臣妾特地来谢皇后娘娘再造之恩。娘娘大恩,臣妾谨记在心。日后一定为皇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与其谢本宫,不如谢皇上。”茜女一杆子又把功劳指向了皇上,当时救她的初衷,已然有了改变。“虽然本宫是为你说了情,但是,若皇上不念及你们的情份,也不会封你为美人的。”
    “是,臣妾能有今日,全是皇上和皇后体恤心慈,臣妾心中自是清楚的。”尉迟茹规规矩矩地说。
    “嗯,本宫看你,也是个透亮之人。”茜女淡淡然然的说,“如今你出了冷宫,后宫之内,又多了一个人照顾皇上,本宫很是欣慰。今后,理当改恶从善,和睦宫闱,为皇上分忧。”
    “臣妾谨记皇后教诲,谢谢放心,臣妾定不负娘娘期许,一定好生服侍皇上和娘娘。”
    茜女看她低眉顺眼的,这是彻底被驯服了的模样,也不知是不是韬光养晦。可是她还是相信,尉迟茹嫁给沧海也不是一天两天,她一直规矩的等着沧海的回应,并没有过多的激烈行为,也就从她来后宫,看到沧海一改以前的清冷漠然,对她太过宠爱,可能才一时嫉妒心乱,做了一个女人该做的事。
    至少,她虽然不是沧海的结发妻,可是也是熟悉了沧海的。有这样的妃子在后宫,总比新招些秀女更可靠些。
    “那本宫也不拐弯抹角了。原本你入了冷宫,你尉迟一家,也深受牵连,你父亲兄长不再有什么锦绣仕途,如今峰回路转,你又成了茹美人,他们……也理应对朝廷更加尽心尽力,为皇上躹躬尽瘁。”
    听闻,茹美人不禁生疑,有些猜不透皇后的本意了。原本,她在冷宫分明听得是,皇后是让她追随皇后,为何今日口口声声又是让她感恩于皇上?但是虽然怀疑,她也不得不应。“臣妾一定会与家父兄长通信,皇上和娘娘的大恩大德,我尉迟一家实不敢忘,家父兄长一定会为朝廷尽忠。”
    “嗯,那么本宫也就不多说了,你是个聪明人,该怎么做,你会懂的。”
    茹美人姿态又低了些,“臣妾谨记皇后教诲。”
    茜女顿了顿,总觉得这么草率,还有些不放心,于是又说:“自皇上登基以来,纵然是国泰民安,可是也不乏朝中有乱臣贼子,皇上龙体最重,你尉迟家也是代代忠臣,护君周全乃是天职家训,如今尉迟家中出了后妃,他们也贵为了皇亲国戚,就应知皇恩浩荡,事事以皇上为重。你记着,若是你父兄有任何察觉,必定为保皇上,死而后亦。”
    茹美人郑重其事的点了下头,“臣妾懂,今后臣妾的这条命,乃至我尉迟一家,都愿意为皇上牺牲。”
    茜女望着她,心稍稍安定。可是也同时更加凝重,她现在起做所的一切事,都为着皇上,为皇上培养更多的死忠,她也走的安心。
    “罢了,本宫累了,你且回吧。”
    茹美人起身,恭敬下拜,“臣妾告退。”
    &
    相府。
    她再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这里曾经是她的家,可是现在,在这夜色笼罩下,竟有些阴森森。
    茜女站在相府最高大的建筑上,俯览全府,心中感慨。
    望见书房的地方还有灯光闪动,她直接使功飞了过去。
    不意外的,要找的人,就端坐在案桌后,看似认真又仿佛心不在焉的拿着书本。
    茜女愤懑的眯了眯眼,他还有心情看书!
    而江璞玉,他不仅还有心情看书,而且,他依然清贵无瑕,依然俊美无俦,依旧霸气冷傲,依旧英气逼人。厚重繁华的衣袍裹在身上,流畅的墨长披肩,若非他比往日清瘦了些,那坚韧清透的眼眸,依稀仿佛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江丞相。
    没有躲避,她掀了帘子,直直的出现在灯下。
    江璞玉的神情一顿,然后迟钝的一点点抬头,直到对上她的目光。
    他的眼波一闪,神情中出现丝微的颤动。
    茜女望着他,他也望着她,竟是相对无言。
    紧接着,茜女突然将剑指在他面前的桌板上,“是你暗杀皇上!”
    江璞玉面无波澜,但不否认也不认同,只是依然一瞬不瞬看着她。“你终于来了。”
    “说,是不是你?”虽然心中已是确定,可还是想听到他亲口承认。
    “纳兰沧海怎么会那么容易被暗算。”江璞玉不可置否地说着,站起身,绕过案桌,想靠近茜女,茜女突然一抬手,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只需一抹,这个目空一切的男人就魂断于此。
    江璞玉看着茜女眼中的冷漠,脸上的愤恨,他的心在冰冻。看到她维护纳兰沧海,比她将刀架在他脖子上更让他受折磨。她现在为了纳兰沧海,已然已跟他成了仇人。
    “不错,是我刺杀他。”
    茜女听着他冷嗖嗖的话语,全身如同被泼了冰水,阵阵的发寒。手中剑先是一软,然后仇恨让她失控发恨,一个用力,刀刃在他脖颈抹出一道血痕。
    江璞玉的眼眶迅速泛了红,“茜女……”
    “执迷不悟!”茜女早就对他恨铁不成钢,“江璞玉!你知不知道你已罪孽深重!罪不可恕!”
    “你越是维护他,我越恨他!”果然,江璞玉失控的吼。
    茜女看着他,已是气的不知如何是好,眼泪就这么不急气的流了下来,她的手在抖,真的想就这样,干脆杀了他算了,让他再作恶多端!“你以为,你做的事,皇上他都不知道吗?他都知道!可是他却还是没有动你!江璞玉!你到底想要怎样?你的心,真的是铁石做的吗?”
    “别再跟我说他有什么兄弟情!这都是他的苦肉计!”江璞玉也气喘吁吁的怒道。
    “苦肉计?”茜女气笑了,“怎么,你明知道他是在使计,你还中计?你还让他有机会使苦肉计?”
    江璞玉冷哼,“你以为我是真的想悄悄的杀了他吗?我与他近身机会那么多,想暗杀他根本就易如反掌。”
    茜女也冷哼,“你知道你暗杀了他,自己也没资格继位!”
    “所以,本相会有一天,让他老老实实的让位。”
    “你……”茜女气的胸口重重起伏,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不可理喻的男人。他是个被身世纠结,被感情刺激到的变态了的人。“口口声声说有多真心爱我,可是也还是不肯放弃自己疯狂的想法的口是心非的人!”
    “是你逼我。”江璞玉理直气壮的说,脖颈上的血缓缓的蔓延到他的锁骨,没入衣领。看起来十分鬼魅。“就算我现在回头,我也一无所有了。”
    “别再用我当借口。你自己疯狂就疯狂,你自己变态就变,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你的病态是自己造成的,别把责任推在我身上!我可担不起!”茜女气郁地道。“江璞玉,你做恶就承认,别TM的不敢承认!”
    江璞玉看着她,肩膀慢慢的垂了下去,像是有些气馁。“是,我不知道找什么理由支撑自己,就告诉自己,我是为了你。”
    茜女心酸,默默的收了剑。
    “你以为我处心积虑的针对他,自己就不难过吗?”江璞玉暗暗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他一时心软,那一剑又怎会刺偏?他纳兰沧海即使再厉害,被他设计埋伏到天衣无缝,逼到山穷水尽时,必然躲不过他那一剑。“我若想杀他,有太多的机会。可是即使我不杀他,我也做不到什么都不做。我恨他,这一仗是免不了的。如果他与我非亲非故,我真的六亲不认的话,这次,他必定魂归天涯。”
    茜女懂他的意思,他虽然并没有下定决定杀纳兰沧海,可是与沧海的新仇旧恨,他不能一笔勾销,他得解恨,解气,泄愤。他对沧海的感情也是矛盾的,他时时想杀他,可真到跟前又下不去手,到底还是念着骨肉亲。
    这几句话,是江璞玉所说的最有人情的话,听得茜女心潮暗涌。他终于肯承认,他也对沧海不忍了。这让她感觉到,他还未到不可救药的地步。也让她大大的安心。他们兄弟二人,只要都对对方不忍,他们就不会到不共戴天的地步。这样,她退出的时候,也许才会放心。
    “原来,你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虽然略带讽刺,却也说的十分的欣慰。
    江璞玉却不领情,“难道在你心里,本相就是个没有人性的人吗。”
    茜女不想跟他争吵,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皇上他伤的很重,却瞒着所有人。如果他让人追查,你刺杀皇上的背后人就会公布于众,到时候,你就是朝廷的罪人。可是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嘴上说的再强硬,也改变不了事实。我不信你无动于衷。璞玉,你也好好想想吧,这次你重伤他,我也不追究了,只求你能回头是岸。”
    江璞玉难得的没有讽刺她说风凉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后,不说话。
    茜女缓缓回头,“如果再有一次,再有一次你伤他,我不会再原谅你。”
    江璞玉猛的抬头,目光瞬间犀利。然后,是苦涩又绝望的勾起嘴角,“知不知道你用他来威胁我的时候,我是什么滋味。”
    “生不如死吗?”茜女不屑的笑了下,十分的讽刺。“江璞玉,你够了。”
    “茜女……”江璞玉已经对她无力。他现在跟她说什么,都不会再惹她喜欢了。他曾经对她的恐吓,早就失灵了。她强大了,不再怕他。那么,他还能用什么,来留住她呢。
    晚了,一切都晚了。
    “我想见见念儿。”茜女见他沮丧的样子,提出这样的要求。
    江璞玉有些懵懵的看着她,然后,受蛊惑一样的点点头。“她在奶娘那里,我去将她抱来。”
    茜女紧张的握紧手指,睁大眼睛看着他,“她……会惊醒她吗?”
    江璞玉轻叹了口气,“醒了最好,她就可以见到她娘亲了。”
    茜女心口重重一痛,说不出的紧张不安。“她……她知道吗?”
    “我告诉她了,虽然她不是很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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