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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教师在大唐-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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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紧季婵的手,穿过回廊,直接往后院的花园里钻,一路上哀嚎倒地的水匪有数个,季婵看见那些断臂残肢不自然的避眼不见。
“什么人!”迎面而来的大汉喝道,扬起手中的刀刃,劈将过来。
阿锦抬腿踹向他的膝盖,握住他的手腕一折,夺过大刀顺道再抹了脖子。季婵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瞬,一句“小心”出口后,手上本能拿起了什么东西往一个突然扑过来的男人肚子上捅了进去。
鲜血喷溅开来,不仅沾满了她的裙摆,甚至脸庞也染上了一点,阿锦把人推开,季婵这才看清自己手里拿的是什么,这是一把断成两截的长刀刀片,亮蹭蹭的甚至照出了她现在的模样——惊诧、恐惧,呆滞。
“你受伤了!”阿锦展开她的手,掌心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往外头涌出温热的血液来。阿锦从袖袋里头找出一瓶外伤药,这是今天刚从小璟那里拿来的,给季婵治了箭伤还剩下了少许,她把伤口旁边的脏东西清理干净,索性把药重新倒上去,再裹上手帕。
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季婵猛然惊醒,尽管腿已经软得像两根面条,但是她还是竭力站了起来,握紧阿锦的走,恳求道:“走,快走。”
阿锦抬头望向回廊的另一边,陆陆续续有水匪从前院逃过来,这里已经不能多待了,她半搂着季婵,把人带到假山后面,这里有一丛茂密的灌木类花丛,刚好能把她们两个人挡住。
你杀的不是人,而是作恶多端的水匪,季婵如此告诉自己,然而即便是这样,她还是看着自己的伤口发呆,陷入难于抑制的自责和难受当中。外面的喊杀声渐渐息了,取而代之的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季婵倚靠在阿锦身上,眼神放空。
有人往假山这边来了,阿锦警觉的低伏着身子,打算随时暴起给对方致命的一击,就连季婵也睁大了眼,抓起了手边的一把土,配合着阿锦。
花丛被人撩开了,半边花影、叶影映在季婵的脸上,她的眼睛还是一如之前的晶亮水润,嘴唇可怜巴巴的紧抿着,挺翘的鼻头上有细密的汗珠,秀丽精致的脸庞抬起,本来在夜里就显得暗淡的花朵在她的对比下又失色了不少,尽管季婵现在的模样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兽。
李承乾觉得自己不应该惊扰到她,于是他放轻了声音,低低的唤道:“季娘子?”
季婵松了一口气,人也不像一把弓一样绷着了,她将纷乱的发丝捋开,露出了脸上那不小心被喷洒上的血迹,她并不知道的举动让李承乾的心也跟着一颤,他在想什么?或许没有人清楚,但是眼里明明白白的讶异和心疼却尽数显露在旁人面前,这被季婵察觉到了。
她不自在的站起身来,这让她裙摆上的大片血迹也被人发现了,李承乾的视线随着动作移动到她的裙边,想要上前的动作被他硬生生的克制住了,他哑着嗓子问道:“你受伤了?”他开始仔细查看可能受伤的每一处,然后在季婵被包扎起来的手掌处定住了目光。
“一点小伤,并不碍事。”季婵摇摇头,收回手指蜷作一团,然而实际上还是有一点痛的,但是她敏感的感觉到今天李承乾的目光不太一样,炙热得让她本能的退避,而且季婵恍然想到对方的身份来,这就让她更别扭了。季婵整整心态,感激道:“承蒙李郎君搭救,还好你们出现得及时,不然怕是见不到我了。”她如此自嘲着。
“我想你需要一个医者,你的脸色实在太差了,小璟,送二位下去休息,这里还有许多要处理,恕某不能同行,深感歉意……”李承乾这样说着,虽然他很想陪季婵一起,但是今日剿匪并不只有他一个人来,同行的还有俞修以及许多的兵卒,他不能在别人口中留下不利的话柄和不好的影响。
“这是自然。”季婵点头,在阿锦的半搀扶下离开了,李承乾望着对方不断远去的背影,发觉她露出袖口的指尖有些微颤抖,险些抽身跟上去,好在被俞修开口喊住,不然他很有真的做出自己规矩外的事来,勉强定住心神,李承乾把身心都投入到了接下来的清理当中。
季婵捧着一小碗糖水鸡蛋慢慢啜饮着,这是一位姓何的婆婆给的,她原本是商船上的一名管事的妻子,后来水匪一起劫掠过来,东家不愿意出钱赎买她回去,她的夫君也忘恩负义权当做她死了,何婆婆心灰意冷,好在还有一门做饭的好手艺在,这才被水匪留了下来,而不是丢进河里喂鱼。
何婆婆在江豹寨呆了长达十年之久,对于寨里的情况不说是了如指掌,却也十分熟悉,她本人也颇识时务,眼见这大厦将倾,索性把水匪的底子卖个底朝天,李承乾看她老弱,不愿滥杀无辜,直接把她留给季婵。
何婆婆性子随和,做的也是一手好菜,这一碗糖水鸡蛋就可见功底。鸡蛋不腥也不会过去干涩,反而温软丝滑,糖水清甜,却又不会过于太腻太齁,最特别的还有一股极淡的桂花香。季婵感觉一口下去不仅缓和了抽搐的胃,就连精神也好了许多,久违的睡意袭来。
她早已洗去一身尘土和血迹,换上干净的衣服,坐在没有受到波及到的西厢房,院子里安静得只听得见蟋蟀的叫声,抬头就是布满繁星的天空,屋角伸出一枝斑驳的竹影。
仿佛岁月静好,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远处传来“笃笃”的声响,季婵回头,李承乾立在廊柱下,见她看过来,笑笑放下手,小璟提着灯笼跟在后面。
李承乾也在石凳上坐了,温柔的问道:“怎么不点灯?”
季婵摇摇头,又想到黑夜中的他可能会看不见,改口道:“这样会让我感觉自在一些,李郎君找我有事吗?”
李承乾的眸子闪了闪,小璟手中提的灯笼虽然是有些昏暗的暖色,但是这不妨碍他把季婵有些稚气的错误看在眼里,还有她那时不时看向自己的目光,眼底写满了犹豫。
两个人都不说话,这样使得气氛变得尴尬了起来,季婵放下了双手捧着的碗,这难免会碰触到伤口,幸亏医者的重新包扎,外头的绷带缠了好几圈,并不会疼。她微笑道:“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夜里风凉,李郎君也早点回去歇息吧。”说完的她立即起身,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这个古怪的氛围。
“的确有事。”李承乾毫无征兆的开口,他直勾勾的盯着季婵,完全无法移开视线。
这让季婵很是慌乱,虽然听起来很可笑,但是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年气场非常强大,那与生俱来的威严和自信压得她几乎要喘不过起来了,潜意识里,季婵并不想让他把话说完,于是她开口打断了,“我要休息了。”这是带有一丝严厉的口吻,示弱于人可不是她的作风。
然而李承乾却笑了一下,他站起身来,腰杆挺直的逼近了,沉默的站在季婵面前。他们距离只有几步,而李承乾又要比季婵高上一个半头,少年高大修长的身躯遮住了季婵眼前所能看到的大部分事物,这是一个仿若对峙的姿态。阿锦见情形不对,立马缩着脖子溜了,留下他们两个人,或许还有个小璟,但是小孩很清楚怎么做好一个背景板,眼观鼻、鼻观口,自动了屏蔽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季老师觉得接下来发生的情形一定会脱离自己的控制和想象,但是可怜的是,她完全没有办法制止。
☆、第57章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李承乾充盈在心里的爱意几乎要融化成炽热的岩浆; 从他那双幽深得像潭水的眸子里倾泻而出; 他的声音沙哑,却又带着青涩和勇敢的说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季婵木着一张脸; 强迫着自己定了定神,看着面前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李承乾,迟疑着开口;
“李郎君何出此言?这是在开玩笑吧?”
“这不是开玩笑,我的确很喜欢你。”被喜欢的人质疑; 李承乾立马急切的辩白道。
然而季婵的脸色渐渐严肃了起来; 她避开了少年的目光; 说道:“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突然向我表白,但是我很明确的是我们根本没怎么相处过; 你可以告诉我你喜欢我什么吗?你仔细考虑过我们的性格乃至对于事情事物的看法会是一致或者相符合的吗?你了解我吗?喜欢和谈婚论嫁并不是随口说说就行; 你要对此负起责任的; 甚至有可能是用上一生的时间。”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们并不合适?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姑娘; 聪明伶俐又见识不凡,我是真的喜欢你。”
“不,这不是喜欢或者爱; 只是再正常不过的新奇和感兴趣。”季婵否决道; 她并不得觉得自己有多大的魅力足够让一朝太子为之倾心,她始终认为这不过是正处在青春期的少年对异性本能的感到兴趣,那些早恋的学生也是这样; 再普通不过了。
现在轮到李承乾慌乱了,因为他的确是对季婵感兴趣,被她的与众不同所吸引,但是这也是一种变相的喜欢不是吗?如果将来它衍生为爱情呢?思及此处,李承乾立即想要开口挽回。
然而这很快又被季婵打断了,她极为冷静的说道:“殿下,这便是我们的第一层阻碍了。”
两个人差距太大的身份地位,仅此一项却也是最大的阻力,李承乾偃旗息鼓,神情十分沮丧,岩浆被冷却成一滩水,似乎连口中都是苦涩的味道:“你果然知道了?”
季婵不接话,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她静静的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塑,沉默而又固执己见,绝不动摇。
虽然被忽略了,但是青少年最不缺的就是那股坚毅的韧劲,李承乾很快重新收拾了自己破碎的心,坦诚道:“你说的很有道理,现在的我的确给不了你任何承诺,但这也仅仅只是现在的我而已,我是真的喜欢……”他顿了顿,换了个说法,“或者该说是被你吸引,说是喜欢还不够,但是总有一天会是的,甚至是更为亲密的。”
季婵简直要被他那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气势给弄崩溃了,她捂着额头,嘴里发出无声的呻|吟,撇过去不愿意再看他,“我想要休息了。”这并不是借口,实在是今天所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为什么她还没从自己杀了人的阴影里头走出来就要被还是学生年纪的少年告白,真是糟糕。
“那你先去歇息。”回过神来的李承乾说道。
“过两日我就要回长安了,再次先行向殿下告别。”季婵又道。
李承乾沉默了一下,随后释然,“没关系,再过不久我也要回长安了。”他看季婵的目光是那样克制而又平静,仿佛刚才情绪外露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场对峙,到底还是季婵败下风来了。
回长安并不是张张嘴就行,季婵需要重新打理行装,并且必须再去一趟赵家,确认对方现如今的状况如何,是否还有能力继续他们之间的交易。值得庆幸的是赵德云除了受了点皮肉伤以外,其他的并无大碍,他的货物也被追回,而且对方坚定的表示永远不会放弃和季婵的生意来往,半途而废只有愚蠢的人才会做得出来,很明显,他可不愚蠢。
两位婆婆都跟在季婵身边,摩拳擦掌随时都能投入厨房这一战场,其实她们两个已经在私底下比过一场了,马婆婆擅长正菜,何婆婆专攻甜点,既不干涉却又能互补,战友情急速上升。对此季婵十分满意,她甚至可以预见自己的餐馆在两位大厨的锅勺下愈发壮大,直到成为长安一霸。
时间总是过得那样快,季婵在扬州呆了差不多两个月,终于在一个天刚蒙蒙亮的清晨,坐上马车要离开了,对此她没有再告知李承乾,与其两人见面气氛难堪,不如自己潇洒离去,又不是说有难分难舍,其实最多只是朋友而已。
快十一月的扬州再没有之前的燥热和纷雨,花木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慢慢枯萎转黄,车轱辘碾过碎石有些颠簸,季婵扶住小案,却明显的发现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阿锦撩开遮帘,拉车的马匹打着响鼻,看样子很急躁,地上躺着一个怀抱画卷的书生,车夫好心把人扶起来,没想到对方甩开手,急色匆匆的走了。
“都什么人呐,也不看路自个撞上来,现在还这幅样子!”车夫脸色不善的念叨道。
那是什么东西?阿锦跃下车辕,疾步上前,把一根簪子捡了起来,这是一根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竹簪子,如果硬要说特别的地方那只有一个,就是它如同碧玉一样的清透绿色,至于样式实在简陋,阿锦看了两眼,撇撇嘴就打算把它扔掉。
然而也不知道她按到了哪里,簪子猛然弹开分成两半,里头掉出一把钥匙来,如果说簪子是竹制的不值钱,但是这钥匙却是金子做的,小巧精致。阿锦好心情的掂了掂,把钥匙塞回去,拿着去向季婵邀功去了。
“娘子,你瞧。”阿锦拿起碧竹簪给季婵演示了一边,对方接过去把玩了一会,就没有了兴趣,阿锦只好把东西塞进一个小箱笼里头,再无后话。
而李承乾这边收获颇丰,他不仅一举端了江豹寨,甚至还从江武东的房间里头找到了他与严润、方舟之见交易的账本,数个窝点被一一清查。大势已去,方舟自然没有必要再抵抗,脸色苍白如同丧家之犬一样被关押在牢里,准备到时候同他们一起去往长安接受审判。
江武东并不是被小璟斩杀的,而是被他的兄弟出卖,当晚小璟还未动手,老三就和其他水匪一起潜进江武东的房间,趁着他熟睡之际一刀毙命,转而拿人头向李承乾邀赏。他们不像江武东一样,后台有人可以横行无忌,江豹寨再怎么大,也不可能和朝廷大军相抗,老三自认虽然好色冲动,但不是没有脑子。
可惜的是李承乾固然明面上接受了他们的投诚,却转眼就让人将他们下了牢狱,来日就斩首示众,这些人每个至少手握三五条人命,性子凶恶难改,而且之前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如不斩杀,无法服众。
并不是所有犯下的错误都能被原谅,善良并不能抚平溃烂的伤疤,只有挖干净才有可能康复。
严桥被秘密审讯,从他口中得出的人名,让李承乾十分震撼,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的祸根竟然是李祐身边的道士恒明子作祟,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江豹寨在扬州至少横行了四五年,而四五年前李祐才几岁?尚满十岁!
原来早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的弟弟已经成长如斯,并且有了这样的恶毒心思,他要这么大的一笔财富做什么?养兵?造器?亦或者拉拢大臣?李承乾不清楚,但是绝不可能只是挥霍玩乐这么简单。
竟然还敢劫掠贡品,他的胆子实在太大了!
李承乾望着昏迷的严桥,冷声道:“这个人不能杀,带回长安找个地方关押起来。”扬州是青雀的封地,出了这样的丑事,只希望不要牵连到他才好。李承乾叹了口气,拂袖离开了地牢。
——
大管家藏在水缸里才躲过一劫,等到外头安静了才屁滚尿流的跑回严府,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时候严府也不安生,妾娘子见情势不对,卷了细软就想走人,奴仆也是如此,偷拿了些值钱的器物四散出府,严夫人厉声呵斥,结果反被推到在地,额头撞了好大的一块乌青。
大管家冲上前把人扶起来,搀到榻上坐了,问道:“大夫人,这是发生了什么?”
严夫人用手绢捂住额头上的淤青,痛得不停呻|吟,她一手紧紧抓着管家,急切道:“大管家你回来得刚刚好,这些贱奴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官兵等会要来抄家的,一个个都不听差遣,你去给我把他们都集齐来,严惩不贷!”
抄家?管事的眼睛转了转,佯装十分气愤的说,“夫人您先在这里歇息!这事我去办。”说完他就用力掰开严夫人的手,步伐急促的往别处去了。他又不傻,怎么可能真的留下来帮严夫人管理后宅,官兵不一会就来了,不趁机拿点金银玉饰逃之夭夭,等着找死吗?
然而还没等他美滋滋多久,外头就闯进来一队官兵,严府顿时尖叫声四起,比刚才更为混乱了,严夫人被判坐牢,而她身边经常侍候的宁婆婆却不知所踪……
☆、第58章
季婵回到长安; 已近寒冬; 半年以来; 铅笔带来的热潮渐渐消退,虽然依旧是人们追捧的商品,但是没有当初那么火爆了。有了资金的注入; 餐馆也慢慢建起来了,估计杏雨纷纷的三月就能开门营业。
作坊里头的工匠正在忙着培训一批新人,这些是打算派遣到扬州分号里去的; 等到他们习成,刘管事还要跟着下扬州一趟; 并且在那里带上两三年; 直到把分号里面的事物处理得井井有条; 能够自当一面。
杨兰已经长成众人眼中的大姑娘了,性子温和; 乖巧懂事; 村子里来打探的人家络绎不绝; 毕竟她的表姐在城内有两间大铺子; 听说最近还把生意做到扬州去了,有这样实力雄厚的娘家在,还怕她不愿意帮衬帮衬吗?
但凡从她手里头漏出来一星半点的; 也足够他们这些普通人家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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