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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我是专业的[快穿]-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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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一直这样乖巧可爱,她是不会拒绝跟他打好关系的。
  方尽没想到她的话这样直白。呆了一下,渐渐红了脸。又长又密的睫毛剧烈颤抖起来,他缓缓垂下眼,低低道:“是真的吗?妻主真的喜欢我吗?”
  他似是很害羞,说话的时候根本不敢看她。然而说完后,又迫不及待地抬起头来,直直望进她的眼睛,像要辨清她说的是真是假。
  “真的。”罗衣点头,“我很感激你照顾我。”
  方尽有些不好意思,再次垂下头,这回没有再抬起来,他白皙的手指揪着被子,低低地道:“我是母亲和父亲花了大价钱,给妻主买来的夫郎,理应好好照顾你的。”
  这句话很有毛病。
  每个字都是毛病。
  罗衣却没有跟他多说。他们现在还不熟,这个小朋友又是戒备心重的人,交浅言深不见得是好事。
  让他慢慢了解她,未必不是好办法。
  “太晚了,歇着吧。”她吃力地伸出手,将他往下按,然后把被子给他盖上。
  方尽哪敢放她一个人清醒着,自己却睡去?挣扎着要起来:“我陪妻主坐一会儿。”
  罗衣无奈,只好躺下了:“我也睡。一起睡吧。”
  窸窸窣窣,被子里发出轻轻的响动。女子独有的馨香,钻进了方尽的鼻尖。
  他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心里想道,妻主从前也这么香吗?
  他想不起来了,脑子里紧张到空白。就在这时,忽然脚踝被踢了一下,顿时更加僵硬了。
  妻主是故意的,还是……他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睡吧。”耳边传来一句。
  而后,窸窸窣窣的动静不见了,屋中安静下来,安静到他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以及心跳的声音。
  方尽僵着身子,脑子里还没太接受。什么也不做?妻主不跟他圆房?是妻主的身体不适,还是妻主不知道如何圆房,又或者妻主其实不喜欢他,根本对他没兴趣?
  毕竟,他长得有点高,并不性%感的。
  他心里想了很多,一时欢喜,一时担忧,最终全变作了淡淡的冷。
  没关系,妻主不喜欢他也没关系,他总能把日子过好的。黑暗中,他紧紧捏起手指。


第238章 女尊时间
  一整晚;方尽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只要睡着了,必要做梦,那梦里面一片光怪陆离。
  有妻主拿着鞭子抽他的画面;妻主把他吊起来;拿鞭子狠狠抽他,抽得他皮开肉绽。
  有他费尽心思讨好妻主;但是妻主三心二意,纳了许多侍君的情景。他不得妻主的宠爱;独守空房;那些得宠的侍君们总是欺负他,他病了妻主也不理会;他一个人过得很是凄苦。
  也有他跟妻主的侍君们争宠的梦。梦里面;他心狠手辣,只要有人敢践踏他的尊严;威胁他的地位;他都要叫他们尝到苦果。
  天刚蒙蒙亮;方尽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喘气。
  梦里面,他毒死了妻主最宠爱的侍君;那个侍君大口大口吐血的画面,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方尽抬起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混混沌沌的大脑,渐渐冷却下来。他抿住了唇;心里想道,他不会变成那样的。
  他不会让自己变得面目全非。
  他永远也不会让自己的手染上鲜血,永远不会跟那些人争宠。
  胸腔里,心脏跳得极快,他努力平复着呼吸。手指因为激烈的心跳而微微颤抖,他垂下眼,抓紧了被子,空气里的凉意让他更清醒了些。
  如果妻主给他尊重,他就做好她的夫郎,担起一个夫郎应当担起的职责。她想要纳多少个侍君,他都不会阻止她。只要她给他夫郎该得到的尊重。
  如果妻主不给他……心头一窒,方尽抿了抿唇,眼底涌现坚毅。没关系,那他就走,他跟她和离。日子再难过,也不会比他出阁前更难过了。
  正想着,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怎么?做噩梦了?”
  方尽一惊,忙回过头,借着清晨朦胧的微光,就看到妻主已经醒了,此时睁着眼睛,枕着双手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
  “是我吵醒妻主了吗?”方尽连忙问道,脸上流露出不安。
  罗衣并不是被他吵醒的,而是一个晚上都没睡。
  一来是头疼,二来是这个孩子实在是睡觉不老实,一整个晚上,翻来覆去的,口里还念念有词,什么“妻主饶了我吧”,“妻主我错了”,“你们谁都别跟我抢妻主”,“妻主是我一个人的”,也不知道做了多么激烈的宅斗大梦,躺在他身边实在很难入睡。
  “不是。”罗衣摇了下头,并没有指出他说梦话的事,这个小朋友的心理阴影有点重,她最好不要胡乱逗他。
  “都是我不好。”方尽并不信,他很愧疚地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被单,一脸内疚难过的样子。
  罗衣看着他精致流畅的侧脸线条,心头一片舒畅。一早醒来,就看到这么漂亮可爱的男孩子,而且乖顺又可爱,这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真的不关你的事。”罗衣从脑后抽出一只手,朝邻居家的方向指了指,“他们太吵了,天不亮就闹起来,我才醒的。”
  方尽怔了怔,随即微微偏头,听起隔壁的动静。
  隔壁传来高高低低的争执声,很快方尽听清楚了,他皱了皱眉,说道:“他们家总是这样。”
  隔壁家姓王,上没老人,下没小孩,就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带着自己的夫郎、侍君们七八个,住在这里。王姓女子很随性,对待自己的夫郎和侍君们,想宠哪个就宠哪个,爱这个时可以连着两个月睡他屋里,由此她的夫郎和侍君们总是吵闹。
  今日,便是刚刚失宠的一个侍君,并不甘心自己失宠了,天不亮就闹着不舒服,拍那个得宠的侍君的房门,让妻主瞧瞧他。他大清早的扰人清梦,被得宠的那个侍君骂了一顿。听着动静,大约还动起了手。
  罗衣并没有被吵醒的不悦,反而听得津津有味。
  真有趣啊。
  方尽并不知道她心里是这样想的,误以为她很不高兴,便披衣下了床,走到自己做针线的筐子前,捡了两团柔软的布条,在手心里团成一团,而后走到床前:“他们家闹起来,一时半刻不消停的,我给妻主堵上耳朵,妻主再睡一会儿吧。”
  俯身下来,很轻柔地把布团塞到罗衣的耳朵里。
  罗衣不由得心里有点美。
  虽然她并不想睡,却也没辜负他的好意。
  见他转身走开,却并不回床上,而是正儿八经地穿衣裳,就问他:“你不一起睡一会儿?”
  方尽的背影一僵,随即他低低地道:“我要去做早饭了。”
  说着,利落地挽好了头发,又走回床前,问罗衣:“妻主想吃什么?我做给妻主吃。”
  从前妻主是个傻子,不知道主动点菜,他是各种饭菜都做一些,慢慢摸索她的口味偏好。如今妻主醒了,也不知道口味变了没有?
  罗衣没有特别想吃的,就说道:“你看着做吧。”
  方尽一想,妻主刚醒来,约莫也不知道有什么吃的,自己这样问实在不大妥当。
  他心里倒有些高兴了。他这样不仔细,妻主也没有生气,可见没有他想得那样难伺候。
  “那我去做饭了。”说完,走了出去。
  罗衣等他一走,就拔掉耳朵里堵着的布条,兴致勃勃地听隔壁的热闹。
  隔壁正吵得欢实。
  “你霸占了妻主两个月,还没够吗?”
  “不够!永远都不够!怎么都不够!妻主,妻主你不疼我了吗?”
  “你太过分了!妻主宠了你两个月,该宠宠我们了!”
  “妻主宠你们的时候,我说什么了?”
  “怎么没说?你不也砸我的房门?”
  “就是,还抢妻主给我买的发簪,连妻主单独给我买的松子糖,你都要抢!”
  一开始只是才失宠和刚得宠的两个侍君在吵闹,后来其他侍君也加入进来,罗衣听着至少有四个人在吵。
  “好了!都不要吵了!”终于,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响起来,大概是那名王姓女子,“各回各屋去!”
  几人吵闹的声音顿时小下来,转为了撒娇。
  “妻主,他刚刚推我了,我腰上都撞青了,你给我揉揉。”
  “妻主,我手上被他挠破了,你给我吹吹。”
  方尽端着一碗水进来的时候,就见他的妻主枕着双手躺在床上,嘴角挂着笑,不知道在想什么,兀自开心。
  等他走得近了,就发现她耳朵里堵着的布条被拿下来了。他微微思忖了下,有点不敢相信。
  “妻主,怎么不睡了?”他走到床前,把碗放在柜子上,“是不想睡了吗?那妻主要不要起床?”
  罗衣道:“睡不着了,索性不睡了,听听他们吵架,也挺有趣的。”
  “那我服侍妻主起床吧?”方尽一听果然如此,也没说什么,只起身去柜子里拿她的衣裳。
  罗衣往被子里一缩:“不,我不起。”
  她这一世只想做个死宅。嗯,就宅在床上,哪里也不去。
  方尽有点惊讶,还有些困惑:“妻主,天亮了,该起床了。况且,我已经做好饭了,一会儿要起来吃饭的。”
  又说道:“今日天气很好,一会儿吃过饭,我带妻主出去走走?”
  罗衣摇头。她对出去走走没兴趣,眼下她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这副身躯,抬抬手都吃力。
  “那妻主先喝口水,醒一醒神?”方尽只当她还没彻底醒神,从柜子上端起碗,“我喂妻主。”
  一早醒来,先喝口水,是很舒服的。
  他如此细心,罗衣便不好拒绝他,但躺着喝水显然又不得劲,无奈只得坐起来。
  方尽笑着看她,待她坐起来了,才将碗喂到她嘴边。
  罗衣喝了两口,也觉得喉咙很舒服。再看方尽,就见他端着碗站了起来,往外走去:“我去叫母亲和父亲用早饭。妻主再躺一会儿,稍后我叫妻主起床。”
  还是要起床。
  罗衣没等他回来,就自己把衣服穿好了。
  她又不是真的傻子,欺负人也不带那样的。
  但她没走出去,还是等方尽来接她。毕竟,她还不想叫于母于父知道她已经“醒”了。
  方尽回来时,看到她穿戴整洁地坐在床边等着他,微讶了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有些不明白,便问她道:“妻主为何不告诉母亲和父亲,你已经醒了呢?”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装傻子可以白吃白喝,不用做事。如果告诉于母于父她已经醒了,就要开始做事,赚钱养家了。
  毕竟,这里女子为尊,赚钱养家的也是女子。她只要“醒”了,就没有任何借口游手好闲了。
  “我自有主张。”罗衣一句话带了过去。
  方尽便没有再问。牵着她,往于母于父的房里走去。
  吃过饭,方尽牵着罗衣回屋。进了屋,他拿了一只苹果,削了皮,递到罗衣手里,而后道:“妻主坐着,有事叫我,我就坐那里,给妻主做鞋。”
  罗衣点点头。
  如昨日一般,她坐门口晒太阳,他在檐下做鞋子。
  她一边啃着苹果,一边打量他。
  他低着头,很用心地做鞋子。
  嘴唇无意识地抿起,下颌微微绷紧,显示出他的心情并不快乐。
  自她醒来,他就很用心地照顾她,很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温柔、细心、体贴,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夫郎。
  但他并不快乐,甚至有些疲惫。
  他并不喜欢她。可以说,他在努力应付她。心弦时刻绷紧,如何能不疲惫?
  再这样下去,不出三日,他就要狠狠瘦一圈了。罗衣啃完苹果,站了起来。


第239章 女尊世界
  搬着凳子;坐到了方尽的身边。
  骤然身边多了一个人;方尽惊了一下,抬头朝罗衣看去:“妻主?”
  他眼底有着没来得及退去的不乐,被罗衣瞧了个正着。
  看来她没猜错;罗衣想了想;偏过头,冲他露出一点笑容:“你平日里总做这个吗?”
  她本身不是很骄狂的人。虽然不大好惹;但也没多么难相处。
  方尽本来也不怕她,这时见她语态柔和;也就不怎么紧张;依言答道:“也不是总做,有空暇的时候就会做几件衣裳鞋袜。给妻主做;也给母亲、父亲做。”
  罗衣低头瞧他身上穿的半旧的衣裳:“不给你自己做吗?”
  方尽听了这话;就有些不安,仿佛凳子上有针在扎他似的;扭动了几下;才垂着眼睛答道:“我穿不着的。”
  罗衣挑了挑眉。
  穿不着?那她一个傻子;就更穿不着了。
  “你的绣功很好啊。”罗衣没有再提那个叫他坐立难安的话题,她拿起他做了一半的鞋面,看着上面绣的海棠花;只见针脚细密,配色鲜艳,由衷地夸赞起来。
  方尽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眼睛:“没有很好的。”
  “你从几岁开始学刺绣的?”罗衣一边打量着鞋面;一边跟他闲话。
  方尽有问必答:“从六岁。”
  “这么小就开始学了?”
  “我父亲叫我学的。”
  “烹饪是从几岁学的?”
  “五岁开始学的。”
  “好坚毅,小小年纪,就学得来这样的事。”罗衣夸赞道。
  方尽垂着的眼睑颤了颤,嘴唇紧紧抿住了,一个字也没有说。
  罗衣从他绷紧的下颌线中瞧出来,这句话刺中了他心底的痛处,她目光一转,又夸起他的脾气来:“天底下的男子都像你一样温柔细心吗?”
  方尽的睫毛颤了颤,抬头看了罗衣一眼,又是好气,又是无奈。
  她总提他不舒服的话题。偏偏她又是好心,这样的夸赞他。
  直叫他觉得,他的傻妻主根本没走,她就是他的傻妻主。
  不过,她现在夸他脾气好,大概是因为刚醒来,还没见过什么男子。
  等到日后她见多了男子,就不会觉得他脾气好了吧?
  正在心里想着,就听她又问道:“你平日里喜欢做什么?有没有讨厌的事?说来听听?”
  “妻主,你是不是无聊了?”方尽放下手里的活计,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如果你觉得无趣了,我带你出去走走。街上有很多人,也有很多商铺,很多小摊贩,还有许多好吃的,好玩的,十分热闹。”
  他觉得罗衣缠着他说话,是因为无聊。
  要不然,她做点什么不好,非得缠着他说话?总守着夫郎的女子,会被人看做没出息的。
  其实罗衣只是想安抚一下他。他对于她的“醒来”那么不自在,闷闷不乐的,她总要安抚一下他。这才说一些夸张的,没营养的,甚至没眼力见的话,想叫他放松一些。
  此时看来,还是有些效果的。他显然没有那么提防她了,偶尔会用无奈的眼神看着她,不总是小心翼翼的了。
  “那好吧。”罗衣点了点头。
  舍命陪夫郎嘛。
  虽然身体控制得不好,但是又不要她去打架,无非就是走动吃力一些罢了,她还能应付得来。
  于家是做生意的,于母吃过早饭就出门跟人谈生意了,于父平日里会出门,找熟悉的男子喝茶抹牌什么的,这几日身体不太舒服,就没有出门。
  方尽正好要出门买菜,就跟于父说了一声:“父亲,我出门买菜了。”
  “去吧。”于父并没有出门,隔着门应了一声。
  方尽又道:“今日我带上妻主一起出门,带她走一走,晒晒太阳。”
  屋里没人出声。过了一会儿,于父走出来了,他拧着眉头:“你带上晚儿?”
  于向晚是个傻子,平日里什么事也不晓得,却也算得上乖巧,不胡乱折腾。但是带出门去,却也不好,很丢脸面的。
  于父不担心方尽丢脸,他担心方尽照看不好于向晚。
  方尽便道:“妻主这两日不大说话,异常安静,我瞧着她的眼神似比往日清澈了些,不那么混沌了,不知道是不是要好转了?便想着带她出去走一走,也许见见人,就……”
  “你说什么?晚儿怎么了?”于父愕然打断他的话,急急走到罗衣面前,仔细打量她,“晚儿?晚儿?你是要好了吗?你跟父亲说说话?”
  罗衣看着他。
  不说话。
  于父发觉,她的确是眼神清澈多了,不似个傻子!
  但是跟她说话,她又不吭声,让于父不由得往方尽的说辞上去想了。
  “那好吧。”于父同意了,又嘱咐道:“你看好晚儿,不许磕着碰着了,少一根汗毛,回来我唯你是问!”
  方尽顺从地应道:“我会看顾好妻主的。”
  一手挎了菜篮子,一手牵了罗衣,出了门。
  走得远了些,罗衣便夸他:“你真机智!”
  方尽便道:“妻主已经清醒了,早晚要对母亲和父亲说的,与其到时忽然说出来,不如这样先透露几分,叫母亲和父亲有个准备,也免得乍惊乍喜,母亲和父亲受不住。”
  他说完,忽然又有些懊恼失言。他说得太多了,妻主会不会觉得他在教训她?
  正紧张着,就听到罗衣夸赞他道:“不错,你考虑得很是周到。”
  妻主没有恼他多嘴,还夸赞他了?
  方尽一时间有些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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