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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是纠结帝-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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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老先生,你别伤她。你有何求,尽管说来。朕都答应。”凤羽白将手中的剑扔在一边,想举步走近。
  
  “别过来!”身后那人不自觉退了一步,厉声说:“老夫说了,陛下右臂,三皇子一命,两相抵了。数到十,老夫就带着她跳。”虽说着话,脚下又不自觉的向后两步。悬崖下的风得更加猛烈。
  
  杨老先生?三皇子?凤青麟的师父,那天跑了的那个……我看看凤羽白,又看看展颜。两个人都是不动声色,甚至比平时更加和善可亲。
  
  “杨不落,你放开她,三弟的陵已建成了。入皇陵,定衣冠冢。你若不满意,进朕的皇陵也可。”
  
  见林羽墨默不作声带众人想缓慢包抄,身后那人解了我的穴,拿出一把匕首往我左肩狠狠一插:“别乱动!”
  
  我先是看到肩膀上的刀把,才感觉到的疼痛。怕凤羽白心乱,死死咬住嘴唇。奈何身体还是疼得发抖。血沿着衣裳流下来,又迅速的结在身上。
  
  “绫罗!”
  
  “王八蛋!”展颜大骂:“欺负一个女人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凤羽白,老夫的徒弟,轮不到别人教训。此仇必报。老夫等不了那许久,还有十余把匕首,下一刀,可就不知是刺向哪儿了。一、二……”
  
  “凤羽白!快点!胳膊一条,又不是要你的命!你不砍我帮你砍!”展颜举剑飞向凤羽白。
  
  那怎么行!你当谁都是杨过呢?正要张口阻止,突然大腿上一个刺痛,脚下站立不稳,我跪在地上,不可思议的看着腿上那把匕首。
  
  身后那人又将我扯起来。这回我疼的浑身哆嗦。就算是没被点穴,也叫不出声音,只是不停的大口喘气。
  
  “这丫头,倒是能忍。北国皇帝,老夫从前江湖人称火眼金睛杨不落,别的本事都一般,可唯独眼睛最是管用。你手中暗器若发,她便死得更快。三、四……”
  
  展颜蹙眉停在当口儿,将手中暗器苦笑着抛在地上,另手正要掷剑,白影一闪,却被凤羽白牢牢夺至手中。眼看着剑光毫不犹豫的朝他胳膊上挥去,我心一紧。“凤羽白!”我使出吃奶的劲儿大吼。
  
  千分之一秒的愣神中,我不再迟疑:“我爱你!”
  
  大风扬起,将山上的呼喊声迅速刮走。本来我在尽力笑,眼泪却流了一脸。想必这最后一面,一定充满违和感。
  
  翻下山崖时我想,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而我反正都是快死的,能帮心爱的人留住一条胳膊,这还是死得很重的。

80、重归故里 。。。
  “阿九;今天感觉怎么样;再养几天;就能下地了。”花藤神秘兮兮问我;“我说;师父都跟你说什么了;”
  
  我躺在床上;半边手臂大腿都被包得严严实实。五天了;绍国来寻我的人;把整个试药院都装满了。凤羽白是不是很伤心。他那天到底为什么搂着苏明婉,
  
  调虎离山。调开林羽墨;挟持我,苏明婉用一个意外,换了我的死。
  
  “师父说没说让你留下来,以前的事你想起来了吗?阿九,这几年你怎么过的?给我讲讲,自打你走了,我和绵藤都被师父盯死了,想寻你也出不去。”
  
  “花藤,你能不能上去给我朋友送个信?他们以为我死了,现在很伤心。”
  
  “不能。师父管得严着呢。上次出去,还是借了绵藤的光,他练苦寒落梅又练得快了三分,师父一高兴,便准许我们出去半天,要算起来,都有四五个月了。”
  
  “花藤,我是不是又做梦呢,这是梦中吧?我真的醒不了了?以后我都要活在梦中了是吧?”我面无表情,一阵心酸。
  
  花藤笑咪咪的上前来,随手朝我大腿上的伤口打去。随着一声大叫,他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有痛感是吧?梦里是不会感觉疼的。中午我见你吃烧饼也吃得津津有味,还问我有没有粥喝。可见不是做梦。”
  
  我双目含泪。这次真的到了药谷。
  
  我不光见到了绵藤,花藤,还见到了我的师父。
  
  阿九,你回来了。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师父像个得道高人,银白色的头发胡须,瘦瘦高高,一身青布衣服洗得一尘不染,举手投足间总是传来阵阵药香。那修长的手指可能是终日泡在药水里的缘故,白得几近不真实。
  
  除了每天给我上药,包扎,师父从不问我什么,也没对我说过什么。直到,我终于忍不住问他,我的病。
  
  我想这世上若还有人能治好我,那也只能是师父。
  
  绝情汤。
  
  当年的阿九铁了心要出谷,毅然接过那碗绝情汤。绝情汤只不过要人记忆,可阿九仗着自己跟着师父学了十多年的医,偷耍小聪明,喝汤前又喝了自己配的反情锁。
  
  聪明反被聪明误。两药相交,刚进了倾城便晕倒在城外后山上,脑中一个要抹去,一个又要反攻回去,你来我往间,我的灵魂便得空儿钻了进来。
  
  现在若想得救,一是解了反情锁。那便还回到喝了绝情汤的那时,头脑中一片清明,记忆尽消。此生重新开始。
  
  二是……师父沉吟片刻,第二个方法……你还是先想想第一个方法可行不可行吧。
  
  绝对的不可行。忘了凤羽白,忘了自己的一切,将这具身体交给别人,那跟死又有什么分别。 
  
  那么,第二个方法,你从头在药谷学武,如几十年后还侥幸活着,练武又没偷懒,用几十年练就的功力,将真气贯通到全身经脉,服下一颗轻游,配以举岸琼林的流水轻波,同时精准冲破头顶的八个穴位,便可破了绝情之咒。到时候,反情锁没了绝情汤的遏制,自是消于无影。
  
  ……师父,还有第三种么?
  
  他不说话,递给我一颗药丸:“稳魂,保你半年不犯病。不过你也别多指望它,这医人的药与毒药正相反,都是越来越不管用的。”
  
  我接过药丸仔细凝视这会儿,师父将手掌张开,放在我头顶上。我惊异的抬头。“别动。”他轻轻说,微合了眼。
  
  可能是要发功给我治病,我赶忙端正身子,细心感受。用心体会了半天,既没有热气,又没有传说中的一股静流。
  
  好久好久,随着一声长叹,师父徐徐放下手:“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去你师娘墓碑前试八卦位么?明年初一,你再试试吧。”
  
  墓碑八卦?我心里一动,梦里的阿九试的那些我都记得,难道师娘墓里有什么古怪?可是,为什么要明年呢?离明年还有两三个月呢。
  
  “因为今年的一次机会,我试了。可惜没解开。”绵藤见屋里空气已经新鲜,便去将窗户关上。
  
  竹光轻影,屋子里一种淡淡的松木味道。
  
  院子里除了师父那间正厅南北通透,我们几人的屋子皆是东西朝向,每天早晨傍晚阳光满屋倾来,明亮无比。
  
  一年只能试一次?
  
  “对啊,师娘说了,若是天天试,傻子也有蒙准的那一天,她不喜欢傻子。”花藤不知打哪儿找来一枝狗尾巴草,正斜斜j□j我窗台上的缝隙中。
  
  师父说,师娘在墓里留了好东西,谁最聪明,谁就能得到。师娘向来喜欢聪明的孩子。
  
  阿九小的时候试过四次,花藤试过两次,最近几年,都是绵藤,可是谁也没成功开墓。阿九最后那一次,试了一半,被花藤叫走,是绵藤从谷外给她带了个提线的小人儿,手脚都会动,连嘴都会一开一合。
  
  阿九就是被那个小人儿刺激了,铁了心要出谷,不惜与师父闹翻。
  
  “要说聪明,咱们三人之中还得是数你。其实这些年师父也很想你,只是师父那性子,想与不想都是一样的。”绵藤说。
  
  说话时,花藤正在抬脚模仿那天的动作,脚尖绷得直直的:“哎阿九,说说那个杨不落的事儿,你怎么和他结了仇的?我用脚使游鱼摆尾,他都认得出是药谷功夫,倒是有些道行。”
  
  提到那个贱人,我心中一痛,又想起那天的鹿幽山来。
  
  凤羽白的声音被大风刮走,其实我还是有些印象的。
  
  想都不用想,杨不落定是怕落到那些人手中,生不如死,才跟我you jump I jump的。
  
  生生拆散一对有情人,让我与情郎天各一方,生死两隔,此等恶人,应该用刀子捅菊花。
  
  那天落到半路,一张大网套来,全身一紧,动弹不得。然后就进了一个山洞,看到了花藤和绵藤。
  
  “用仙鹤草还是用血余炭?要不还是送师父那儿去吧,这两刀下手够狠啊。”两人隔着一张大网看着我。用手比比划划。
  
  “师父未必……你说是不是她?”
  
  一人将脸凑得近了些,与我四目相对许久后,似是斟酌思考,片刻又怒然转身:“你废话!咱俩不是都认出来了吗?”
  
  “那她怎么穿成这样?你瞧这头发梳的,手上戴的,怕不是一般女子吧?”
  
  洞中另一角落里传来动静,杨不落同我一样,网在一张网中动弹不得。他就地滚了几滚,勉强朝这边靠近些,陪笑说:“两位小兄弟对杨某的救命之恩,杨某末齿难忘。不知可否松开这网,这网……真是太紧。”
  
  见到杨不落,我身上的伤口处又加倍疼起来。下意识的将身子往一块儿缩缩。
  
  那两人见我如此,仿佛才想起来似的,忙给我松网,又站在我面前上下打量。对那边杨不落的话却是置之不理,好像不曾听闻一样。
  
  血虽止住,可从山顶下坠时被这半路而出的网子一网,又借着下落之势使劲儿一悠,再拿这网狠狠一捆,丢进洞来。这滋味,属实难得。更何况身上还扎着两把刀子。
  
  “不管怎么说,先把刀子j□j。我去拔点仙鹤草,你……要不点了她的穴,省得她叫。”见另一人伸指朝我身上点来,我试探着叫:“绵藤,花藤!”
  
  眼前手指瞬间冻在半空,那人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阿……阿……阿……”他本就一身黑衣,如此半张着嘴啊个不停,实在让人不能不想起乌鸦。
  
  正要出洞的人转身又回来,几步跑到我面前半蹲下,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杨不落一双眼睛狡诈的转了几转,密切盯着我们几人。我伸手指指:“就是这人,给了我两刀,还逼我跳下了山崖。”
  
  两个男子对视一眼,黑衣那人跑到杨不落网前,抬脚啪啪几声,也看不清如何动作,只见杨不落的头大幅度左右扭摆,嘴角流出丝丝鲜血,随后从嘴中吐出两颗牙来。
  
  我和我的小伙伴杨不落都惊呆了。杨不落明显反应比我快一步:“药谷!难道你们是……”
  
  “闭嘴!”一声断喝吓得他不敢再言语。“这回你说吧,你是谁,刚才你在叫谁?”
  
  我咽咽吐沫:“绵藤,花藤,我是阿九吧?”
  
  “不、是……吧?”黑衣人嘿嘿笑着摸摸下巴:“完了绵藤,师父威名一世,竟也有失手的时候。他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了,若是知道,你说会不会在打击之下……那个什么,啊?”
  
  被叫做绵藤的却不似他那般表情丰富,对花藤大胆的言论仿佛早已司空见惯。他望着我的眼睛,青衫衬得他的眼睛清澈明朗:“阿九,我问你。”问我什么,他却不接着往下说了。
  
  花藤笑嘻嘻抱着胳膊看热闹。
  
  “你就先说说……嗯,你看,你身中两刀,一刀在中府,一刀在伏兔上方三寸。你说此两处怎样医治才好?”
  
  “我喝了绝情汤,能记得你俩的名字就不错了。”我面无表情的说:“别的事,都记不起来了。你们能不能把我送上去,上面还有人等着我。”
  
  “不行!师父新制了一味药,差遣我俩来捞人。我俩都等了四天了,今天正好拿你去交差。”花藤笑嘻嘻摸着下巴看看我,又满意的看看一旁不言不语的杨不落:“阿九,你不知道,最近掉下山崖的傻子越来越少了。”

81、抽丝拨茧 。。。
  “阿九;师父对你用没用抽丝拨茧;”
  
  “什么叫抽丝拨茧;”
  
  “就是;将手放在你的头顶;探知你的记忆;看你都做过些什么事。还能把不想让你记住的;再给拿出来。像咱们谷里试药院的那些人;过个一年半载放出去时;都要把大部分记忆拿走。然后改了容,放出去时又是好人一个。”
  
  “什么好人一个;连记忆都没有了还是好人一个,直接说傻子不就得了吗,”我停下步子,将拐杖换个手拿,皱眉看着花藤。心里倒吸一口凉气。糟了,那天师父明明……可是我还记得凤羽白。他拿走我什么记忆了?
  
  “好歹还有命在啊,总比掉下悬崖死了强吧!阿九,你以前不是说这样干干净净重新开始,最好不过吗?”
  
  “是我说的?”我感叹不已:“人小的时候,就是很假很天真,不懂事。还有多远到师娘墓前啊,我腿脚不灵便,有点儿累了。”
  
  “阿九,就告诉告诉我呗。这几年,你都干了些什么。看你来时那身衣服,恐怕一般人家都穿不起。你是不是嫁给哪家官府老爷了?你当的是妻是妾?你不会武不会医的,有没有受人欺负?”
  
  “你瞧我现在这个样子,算不算被人欺负?那个死老头儿怎么样了?”
  
  “没动呢。师父说,给你留着。”
  
  “给我留着?”我犹豫一下,亲自下手的话,我还真有点儿踌躇。是以牙还牙呢,还是加倍报复呢?
  
  “阿九,师父年岁大了,我看着,这几年更是想明白了。以往不教我俩的武功,这几年也统统都教全了。这次你回来,师父还想让你把医术再捡起来,又说也教你习武。真是破了药谷的例。想必是知道自己年岁已高……”花藤面色黯然片刻,转过一处,朝前一指:“那边。”
  
  梦中的情景,清清楚楚都在眼前。还是那个墓,还是那座碑。我快走几步到墓碑前,侧面,金木水火土五个字跃入眼帘,旁边的八卦位也一如既往。
  
  我心跳加快起来。心里回想着梦中阿九的话,手不自觉的伸向第一个字去。
  
  “别碰!”花藤赶忙将我往后一拉:“今年不能再试了,再碰,师娘的毒可不是玩儿的!”
  
  “你知不知道师娘是谁?”见我发呆,花藤善解人意又无比怜惜的看着我:“阿九,想当年一手好医术,放着好好的药谷小仙不做,偏要跑出去,弄得眼下什么也不会了。连那种货色都能捅你刀子逼你跳崖,你说你多想不开。以前的事也都不记得了?瞧你现在跟我俩生份的,我倒宁愿你还像以前那样拧我耳朵。”
  
  “呃……师父、师娘的事,你讲给我听听呗。你要愿意,我现在拧你也行的。”我又仔细看了一眼墓碑,确定这就是梦中所见后,便杵着拐靠在树下歇息。
  
  “咱们都没见过师娘。药谷,师父擅医,师娘擅毒,药谷功夫天下无双,别说药谷正经弟子,即便谷里看门扫地收米种菜的人,随便出去一个也没人敢欺负。师父隐世,不爱出去,师娘正好相反,听说以前长年在外。后来师父规定,女弟子不许出谷。”
  
  “找了半天,原来你俩在这里,阿九腿无大碍了?”绵藤仿佛是从地下冒出来的,悄无声息,吓我一跳。
  
  “嗯。师父说,勤着走动走动,愈合的更快。”我把玩着手中的拐杖。突然眼圈一红:“绵藤,花藤,我想上去。”
  
  “又来了又来了!这可是一点儿没变!师父都说了,要教你医术和武功。再说你的病,你就不想好了?”
  
  “好什么好,真像师父说的,练成老太婆,好不好又有什么区别。算了,我见见杨不落去。”
  
  试药院在谷中偏南处,一个院子里稀稀疏疏分为几间屋子,杨不落既没被绑着,也没被点穴,却乖乖坐在椅子上,见我们进去,也没挪动身子,面上倒平和。
  
  “姑娘可是来找老夫报仇的?”
  
  我走得累了,也找个椅子坐下,却不敢再离他近些。“杨老先生,凤羽白杀了你的爱徒,你却只要他一条胳膊,我很是不解,你为什么不要他的命呢?”
  
  “姑娘以为,他肯为姑娘,连自己的命也不要?”
  
  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一时愣在那里,却忘了本来要问的事。
  
  花藤不满的上前去,恶狠狠吓唬他:“问你什么,便说什么,不许狡辩!”
  
  杨不落微微一笑:“老夫这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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