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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公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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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女们鱼贯而入,送来三张食案。唐朝是分食制,用餐时一人一张食案,各吃各的。
  李治和武皇后面前一人一张,裴英娘跟前也有。
  她举着银箸发呆:我已经吃过了呀?
  李治命人把一小盘玉尖面送到裴英娘的食案上,“小十七不是喜欢吃玉尖面吗?再多吃几个。”
  跪在食案旁的宫女立刻拈起长筷,夹起一枚玉尖面,递到裴英娘面前的银碟子里。
  武皇后眼眉舒展,含笑看着裴英娘。
  李治也看着裴英娘笑。
  宫女们不明白帝后在笑什么,但既然帝后都在笑,那她们最好也得笑。
  一屋子人的目光都汇集在裴英娘身上。
  不就是想看她吃饭吗?有什么好怕的?
  裴英娘鼓起勇气,把银碟子里的玉尖面夹到自己碗里,轻轻咬下一口。
  面皮松软,鹿肉、熊肉馅鲜美异常。
  她吃得两颊鼓鼓的,大眼睛随着她的动作时而弯起,时而舒展开,神情享受而自在,像只在温暖的日光下慵懒漫步的大脸猫。
  李治哈哈大笑,光是看着裴英娘吃,他就觉得胃口好了很多。
  帝后二人不知不觉吃完一碗面片馎饦,宫女们立刻重新盛上一碗。
  殿外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七八个宫女簇拥着一位身穿绯红圆领锦袍的少年踏进内堂。
  少年圆脸,小眼睛,小肚子大喇喇鼓着,把锦袍撑得紧绷绷的,匆匆向李治和武皇后问安,咧嘴笑道:“还没进殿就听到阿父的笑声,不知阿父为何事开怀?也讲给我听听呗!”
  李治放下筷子,笑而不语。
  李显轻哼一声,走到火炉床前,盘腿一坐,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阿父偏心,有了新妹妹,就不喜欢我了!”
  说着话,故意一肘子撞向裴英娘。
  裴英娘猝不及防,险些扑在食案上。
  宫女轻呼一声,连忙把一碗差点打翻的牛酪浆移开。
  李显斜着眼睛看裴英娘:“你今年八岁?怎么生得这么矮小?是不是从来没吃饱啊?”
  裴英娘心里有点不耐烦,撇撇嘴,不搭理李显的挑衅。
  李显和裴十郎很像,骄纵任性,她看着就讨厌。
  宫女们说七王李显好相处,八王李旦古板不近人情,她昨天还真信了。
  结果呢,李显根本不好相处!
  李旦虽然高冷,至少不会刻意针对她。
  裴英娘再次确定,李旦果然是李氏兄弟中最靠谱的老大人选。
  李治两指微微勾起,轻轻弹一下李显的脑袋,正色道:“显儿,小十七以后就是你的小妹妹,莫要欺负她。”
  李显眼珠子一转,对着李治甜甜一笑,“阿父,我晓得!我会对十七妹好的!”
  李治点点头,回头去和武皇后说话。
  李显脸上的笑容立即收起,侧过身,俯视着裴英娘,轻嗤一声:“本王只有一个妹妹。”
  裴英娘撩起眼皮,回赠李显一个白眼,口齿清晰,吐出两个字:“王兄。”
  你不认我又怎样?敕旨已经草拟好,我就是你妹妹!
  李显愣了一下,他平时来往的小娘子,刁蛮的有,温婉的有,豪爽的有,聪慧的有,木讷的也有,但没有人和裴英娘一样,脸皮这么厚!
  朝食毕,宦者见李治今天竟然吃完两碗馎饦,面露喜色,笑向武皇后道喜。
  武皇后眼中含笑:“赏。”
  不止御膳房,今天伺候用膳的宫女们也都各有赏赐。
  女史匆匆赶来,领着众人在殿外拜谢。
  等宫女们告退,殿中省的女官向武皇后汇报迁宫事宜。
  武皇后看一眼墙角的莲花滴漏,道:“陛下受不得颠簸,不必卤薄出行,预备好车驾,由千牛卫和金吾卫护送,未时前出发。”
  女官面色为难,“今天不是朝参日,大臣们休沐在家,怕是来不及。”
  武皇后皱眉道:“只是挪个宫室罢了,用不着文武百官送行。”
  商量好章程,女官和殿中监程福生立刻率领宫女们搬运行李,预备迁宫。
  李治看着宫女们进进出出,想起一事,差人把八王李旦唤到内堂,“你带小十七回裴家一趟,让她和父母拜别。”
  李旦应承下来,扫一眼裴英娘,发现她偷偷睨一眼李显,像是松了口气。
  裴英娘起身行肃礼,跟着李旦走出大殿,“英娘告退。”
  语调轻快,那副逃过一劫的欢喜雀跃已经藏不住了,似乎只要离李显远一点,她就很高兴。
  殿中众人都把裴英娘的小动作看在眼里。
  李显气得咬牙。
  李治和武皇后相视一笑,这一刻,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隔膜似乎完全消融了。
  李治本来是打算让李显陪裴英娘回家的,但他心细,看出两人不对付,怕李显仗着身份让裴英娘难堪,这才想到李旦身上。
  说来也奇,长安世家大族家的小娘子,都爱和李显玩闹打趣,不敢接近李旦。裴英娘却相反,和李显水火不容,却喜欢黏着李旦。
  早上两人一起进殿时,她眼巴巴跟在李旦身后,像只蹒跚学步的小鸭子,模样可爱极了。
  武皇后瞧出李治心情好,笑道:“陛下,可要赐姓十七娘?”
  由李治开口赐裴英娘李姓,裴英娘皇家公主的身份将更名正言顺。
  也更利于她的计划。
  李治心里正喜欢,想也不想,点点头,“既然要养在宫里,当然得赐姓。”
  武皇后马上侧头吩咐羊仙姿,“去裴家宣读陛下口谕。”
  李显闻言,撇撇嘴巴,神情颇为不屑。
  金城坊在宫城西边,出了安福门直接往西走就行,李旦却吩咐金吾卫往南走。
  二轮车经过皇城,沿着朱雀大街徐徐前行。
  朱雀大街贯通长安南北,北至皇城朱雀门,南通明德门,宽度达一百五十米。
  街旁种植成排的槐树和榆树,街边是又深又宽的排水沟,再远处,是一座座威严高耸的坊墙,王公贵族们的宅院分布在坊墙之后。
  屋脊琉瓦探出坊墙,微风拂过,檐下的护花铃随风摇动,发出一阵阵悦耳铃音。
  裴英娘趴在车窗上,往外探看。
  沿路的风景单调乏味,除了高大的坊墙和一排排大树,还是高大的坊墙和一排排大树。
  她看了一会儿,正觉得无聊,忽然发现车队拐了个弯,开始往西面走。
  过了三坊之地,车队停下。
  骑马走在最前头的李旦翻身下马,长靴踩在泥地上,泥水飞溅。
  他走到二轮车旁,“在这等着。”
  裴英娘看他转身要走,连忙道:“八王要去西市吗?还没到开张的时候呢!”
  光德坊和京兆府公廨已经过了,再往西两坊之地是光秃秃的城墙,李旦的目的,想必是坐落在皇城西南角的西市。
  长安规划严格,商贸交易集中在东、西两市,由市署统一管理。
  西市的店肆主要贩卖胡商们沿着丝绸之路运进长安的外国货品,东市则主要经营国内货物。
  东西两市汇聚天下奇珍异宝,不管是吃的、喝的、住的、行的、玩的,还是西域的香料,波斯的宝石,草原的牲畜,甚至连来自中亚的奴隶,都能在东西两市买到。
  两市每天午后开张,日落前关门,风雨不辍。
  李旦听到裴英娘的话,愣了一下。
  他对自己要求严格,不论在东都洛阳,还是长安,都认真遵照安排度日。一般上午在书室练字读书,下午去禁苑练习骑射,很少随王公子弟们一起出宫游玩。偶尔被李显拉着逛西市,大多是在下午时分,那时候皇城的官吏们已经放衙,正成群结队外出寻欢,是最热闹的时候。
  他出行总有奴仆簇拥,根本没注意其他细节。
  为李旦牵马的户奴杨知恩看主人露出迟疑之色,小声道:“郎主,市鼓响后,西市才开门。”
  裴英娘卖力表现自己,眨巴着眼睛道:“八王想买什么?若是不急的话,等我们从金城坊出来,西市应该开张了,到时候再从这边走好了。”
  西市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别说李旦,裴英娘自己也想去逛逛。
  李旦没有错过裴英娘眼中的向往和羡慕,想起李治看她时亲切柔和的目光,墨黑眼底划过一抹失落。
  阿父倚重太子,宠爱七兄,连一个不相干的女娃娃都能获得他的喜爱,他却什么都没有。
  他的眼神越来越冷。
  裴英娘不由惴惴,她说错话了?


第6章 
  里坊外,道路横平竖直,开阔空旷,腰佩弯刀的武侯来回巡视,秩序分明。
  里坊内,繁华喧嚷,人流如织。
  食店、酒肆、邸店、果子铺、肉铺、药行坐落在巷曲间,着圆领袍的小郎君们在酒肆豪饮,穿半臂襦裙的小娘子们流连于脂粉铺,头裹布巾的老丈挑着一担新鲜果蔬挨家挨户上门兜售,头发花白的阿婆坐在自家杂货铺子的门槛上,笑眯眯和隔壁裁缝铺的绣娘说笑。
  长安人早上一般不开灶煮饭,多在坊内的食肆、饼铺吃朝食。
  食铺前烟气蒸笼,几口大灶烧得红彤彤的,蒸笼里是一层层白白胖胖的蒸饼,铁锅中汤水滚沸,雪白的汤饼在乳白色的水花中翻腾。
  一碗碗热气腾腾的面片汤送到等候的行人手中,加咸豆豉还是添辣茱萸,随行人自己决定。
  高鼻深目、衣着服饰显然与众不同的胡人操着一口别扭的汉话,来往于巷曲间。
  长安城的胡人多不胜数,人们早已经见怪不怪,并未好奇观望。
  大唐国力强盛,长治久安,外夷、胡族争相归附效忠。
  京师脚下的老百姓生活富裕,底气十足,即使是酒肆里打杂的小伙计,也乐观自信,不轻易对人卑躬屈膝。
  这份只有强国国民才拥有、深深融进骨子里的自信和洒脱,每每让裴英娘感慨不已。
  展目望去,人烟阜盛,比肩接踵,处处人声笑语。
  和里坊外的肃穆安静截然不同。
  车驾行过中曲十字街时,被两条队伍挡住前路。
  街巷旁,光着膀子、肌肉筋节的胡人挥舞着蒲扇似的大手,正往一篓刚出炉的胡饼上撒芝麻。
  饼里裹了羊肉,抹上酥油,放进炉里烤熟,金黄酥脆,香气直往行人们鼻孔里钻。
  排队等候的百姓不约而同咽口水,忘了避让来来往往的车马。
  杨知恩上前斥退几个挡路的平民,牛车重新慢悠悠摇晃起来。
  裴英娘想让随行的宫人帮忙买几个芝麻胡饼,目光扫过沉默不言的李旦,没敢吭声。
  宫人带着天帝和天后的口谕叩门,应门的裴家僮仆吓得屁滚尿流,一溜烟跑进后宅叫人。
  李旦让裴英娘进屋和父母拜别,他留在前堂等候。
  她这么小,就必须离开亲生父母,肯定要哭哭啼啼,他不想掺和进去。
  裴英娘苦笑,她才不会因为辞别裴拾遗哭天抹泪。
  转过回廊,踏进后院,台阶下立着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驹。
  马驹没有配笼头,不能骑乘。
  裴十郎围着小马驹转来转去,手里拿着一条鞭子,时不时对着小马驹抽两下。
  看到裴英娘,裴十郎抬起下巴,得意洋洋道:“叔父给我买了匹好马!叔父还说,你下次再敢碰我一根指头,就把你关进柴房里,不给你饭吃!”
  昨天武皇后离去后,裴十郎仍旧哭闹不停,裴拾遗为了哄他高兴,带他去骡马行挑了匹乖顺的小母马。
  裴英娘冷眼看着小马驹。
  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裴拾遗得罪武皇后,然后她被武皇后带走,一夜未归,说句生死未卜也不为过。
  裴家却无人关心她的死活,裴拾遗作为她的亲生父亲,竟然还有心情带裴十郎去逛骡马行。
  原本心底还有几分不舍,现在连那最后一点亲情也彻底湮没,裴家唯一让她留恋的,大概只剩下蔡氏亲手做的寒具和粉糍。
  裴英娘撇下趾高气扬的裴十郎,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收拾行李。
  宫里少不了她的吃穿,她的衣裳首饰和宫里的东西比起来,实在寒酸,基本上不可能再有穿戴的机会。但起码要把贴身的用物带走,免得便宜裴十二娘。
  使女半夏从僮仆口中得知裴英娘安然归来,惊喜交加,进屋帮忙收拾箱笼。
  她两只眼睛肿得核桃一般儿。
  裴英娘问过才知道,原来半夏以为她被武皇后抓进宫折磨,忍不住大哭了一场。
  偌大的裴家,还是有人惦念她的。
  裴英娘幽幽地叹口气,“你愿意跟着我进宫吗?”
  李治看她年纪小,怕她不习惯宫里的生活,特意交待她,如果舍不得从小照顾她的裴家女婢,可以挑两个婢女一起入宫。
  半夏抬起头,呆了半晌,才想起来给裴英娘磕头:“十七娘,婢子愿意!”
  裴英娘眉头一皱,发现半夏脸上有几道清晰的指痕:“谁打你了?”
  半夏吞吞吐吐,不肯说。
  裴英娘合上红地绘穿枝芍药花漆盒妆匣,“你是我的婢女,代表的是我的颜面,如果你真犯了错,也该由我来惩戒。”
  半夏瞪大眼睛。
  裴英娘接着道:“你只有这点胆量,还怎么随我入宫?”
  她进宫,可不是为了受气去的。
  她不会忍气吞声,她的使女也不能随便被人欺负。
  武皇后想要的,是一个聪慧有胆气的帮手。她脑子笨,才智有限,年纪又小,不可能成为武皇后倚重的心腹爱将,但至少要讨得武皇后的喜欢。
  所以,她不能一味老实。
  半夏说出实情:“昨天婢子替女郎拦着十二娘,她没处撒气,抓着婢子打了两巴掌。”
  裴英娘记在心上。
  收拾好行李,她去正堂向继母张氏拜别。
  张氏是个没主意的人,跪坐在簟席上,神情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裴英娘行稽首礼的时候,她眼圈一红,颤声道:“小十七,宫里可比不得家里,天后说什么,你就应什么!以后没人照应你,凡事只能靠自己,你千万要好好的啊!”
  裴英娘鼻尖微酸,张氏是裴拾遗的续弦,平时对她不坏。
  张氏还想和她说几句掏心窝的心里话,一个梳单髻的婢女突然一头扎进正堂,脸色仓惶,满脸是泪:“十七娘,快跑!郎君要杀你!”
  是半夏。
  廊檐深处脚步纷乱,裴拾遗双眼发红,鬓发披散,提着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剑,向正堂走来。
  裴十郎和裴十二娘跟在他身后,目光畏惧,又隐隐带着一丝看热闹的兴奋雀跃。
  张氏吓得手足无措。
  裴拾遗一脚踏进内堂,咬牙切齿,声如洪钟:“我们裴家满门忠烈,誓不与妖妇为伍!十七娘,你外祖父和舅舅都死在妖妇手中,怎能自甘下贱,认妖妇为母?阿父不忍看你被妖妇利用,只能亲手了结你,才对得起裴家列祖列宗!”
  剑尖对准裴英娘,随时能一剑斩断她的咽喉。
  张氏大哭起来,直起身爬到裴拾遗脚边:“郎君,小十七才八岁呀!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怎么敢违抗天后的旨意?”
  裴拾遗不为所动,一把推开张氏,举起宝剑。
  剑尖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裴英娘顾不上穿鞋履,转身就跑。
  前院已经被仆从挡住了,正堂有两道小门,通往张氏的宅院。
  那是她唯一的生路。
  她一边奔跑,一边朝半夏示意:“去前堂找殷王求救!”
  她才八岁,怎么可能跑得过人高马大的裴拾遗,只能拖延时间,等李旦领人进来救她。
  半夏一抹眼泪,抬脚飞奔。
  裴十郎和裴十二娘双手叉腰,挡在她面前,“叔父说了,谁也不准踏出内宅一步!”
  半夏目眦欲裂。
  裴十郎冷哼一声:“裴家由叔父说了算,你敢不听话,我让叔父把你卖到波斯去当女奴!”
  半夏冷笑不语,拔下发间的银簪子,直接刺向裴十郎的右眼。
  女郎危在旦夕,她必须尽快找到殷王!
  谁敢拦她,她就和谁拼命!
  “啊!”簪子一头又尖又利,直直往眼瞳刺来,裴十郎吓得肝胆俱裂,一蹦三尺高,“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半夏趁机脱身,路上的仆从看她状若疯癫,不敢上前拦阻。
  有人悄悄给她指路:“殷王在前堂。”
  前堂地上设火炉,铜罐里正煮着一罐黄褐色茶汤。
  婢女把研成细粉的姜末撒进茶汤里,用银匙子挖一小勺猪油,趁水开的时候,浸在滚沸的茶汤中烫煮。
  李旦百无聊赖,盘腿坐在簟席上,望着袅袅的水汽沉思。
  半夏披头散发,冲进前堂,扑到李旦脚下,额头撞在地砖上,砰砰响:“大王,求您救救十七娘!”
  李旦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半夏大哭道:“郎君要斩杀女郎!”
  李旦勃然变色。
  裴英娘才跑出几步,就被裴拾遗堵在后院墙角。
  剑尖从她颈边擦过,削下一缕青丝。
  缚发的鸭蛋青丝绦被斩成两截,无声坠落。
  裴英娘小胳膊小腿,眼看劈下来的宝剑越来越近,无处可躲,干脆往地上一趴,贴着地面骨碌碌打个滚。
  裴拾遗来不及收回宝剑,雪亮的剑刃劈在窗下供花瓶的梅花小几上。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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