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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女人瘫坐在地上，白花花的人，整个的魂都掉了。
　　昭德公主看着司徒景年纪轻轻，却仿佛杀生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的轻纵，以及透着天真的残忍，一时之间，竟特别无语。
　　她吩咐身后道：“将她送进皇觉寺修行。”
　　“是。”嬷嬷们应了，当下捂嘴，拖人走了。
　　“把这里收拾干净，还有你，洗干净了再来见我，”昭德公主道：“我在偏殿等你。闻闻这味道，酒味，脂粉味，以后显德殿是议政的地方，不准再弄这些乱七八糟的，若不然，我定不轻饶你们！”
　　各宫人吓住了，忙道：“是。”
　　昭德便到了偏殿等他出来。
　　良久，司徒景洗漱好，重新出来了。
　　不过也才二十不到的年纪，自然是风度翩翩的俊年，一身皇家的气度，是外面的这样的青年比不上的风华。
　　司徒景身高，脸也好看，架不住基因好，所以真的好看，尤其是一双剑眉，格外夺人心魄。
　　看着也算不上是酒色之辈。
　　眉目之间，也没有猥琐之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昭德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就是对政务没兴趣，整天纵情声色之间。
　　“姑姑……”司徒景一来就腻到了她身上。
　　昭德其实也不大，也只二十五岁，她虽身为嫡公主，然而，司徒景却是东宫的庶出。宫廷争斗之残酷，只剩下二人之时，是十来岁的昭德将司徒景一手带大的。
　　两人虽是姑侄，却情同母子。
　　是昭德几乎是捧着他上了皇位，原本是指望他继承祖父，父命，好好做个皇帝，却万万没料到……
　　司徒景到了十四岁，自开了荤以后，就越来越素荤不忌。
　　昭德越看他越愁，见他挂自己身上，即生气又心软了，偏偏拿他没办法，只能生闷气，她揉着胸口道：“早晚有一天，我得被你气死，累死……”
　　司徒景在她胸前停留了一会，又笑嘻嘻的道：“政务累，让朝臣帮姑姑做就好了嘛……”
　　“那你呢，气死又怎么算？！”昭德道：“你就不能争点气，政务上我是能帮你做，但你不能一点不管，还把显德殿变成污七八糟的地方，这是先帝爷处理政务的地方，你可不能这样，再这样下去，一个昏君之名，你逃不脱，还有，现在外面乱成什么样了？到处灾荒，你也不管，朝臣也是，你也不管管，别人哄你，你就听他们的？！”


第681章　出色
　　“我没听他们的，有人跟我说姑姑坏话，我把他们杀了……”司徒景道。
　　“我不知道有人说姑姑坏话，”司徒景道。
　　“你还好意思说，若是你好好管政务，那些人疯了会说我？！还不是你不争气，我才担了这么多骂名？”昭德真是够呛，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景儿，你要知道，我虽年轻，可是百姓艰难，他们一旦日子过不好，是会算到你头上的，一旦乱起来，就完了，还有朝臣，见我在处政，他们一见，有才能的便避开了，我无人可用，还有外敌，一旦入关，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景儿啊，这些，只要你肯好好执政，就不会这么糟了……”
　　“姑姑，我不喜欢，我不想……”司徒景道。
　　“那你喜欢什么？”昭德道。
　　“我喜欢山水，我喜欢别的，政事上有姑姑就好了嘛，他们不听话，姑姑就打杀了便是，”司徒景道。
　　“胡说什么呢？！”昭德叹气，头疼道：“太子哥哥怎么会生了你这样子没出息的，你小时候也很聪明，读收也上进的，怎么现在就……”
　　“反正我有姑姑嘛，”司徒景笑道，“姑姑还年轻呢，姑姑执政就挺好的……”
　　昭德真是这样的话说过不知道多少遍了，重复的她都累了。
　　“以后你收敛点，”昭德道：“若是有空，我会常来盯你，若是再叫我发现，我定不轻饶你。”
　　“知道了，姑姑。”司徒景道。
　　“行了，我得出宫了，刚刚看了武举，倒有几个出色的，”昭德道：“我得回去计较一下，将他们提拔上来。朝中无人可用，不是个办法。”
　　“出色的？！”司徒景道：“多出色？！”
　　昭德道：“你想去看？！我带你去啊……”
　　“不了吧，”司徒景忙笑道：“姑姑这就要走啊？！再留一会吧，至少陪我用膳啊，我都好久没和姑姑一起用过膳了……”
　　“你要是勤政些，我也没那么忙，说不定咱们能天天一起用膳了，”昭德道：“你回去好好歇歇，看看你，哎……”
　　说罢，便往外走了，一面骂他的宫人道：“小心看着陛下，再敢让你们陛下近身那些不三不四，来路不明的女子，小心你们的狗脑袋！”
　　宫人们吓的不轻，忙恭送着昭德公主出去了。
　　司徒景看她走远，拳头微紧了紧，眼神有些深遂。
　　良久，等身影看不见了，便哑声道：“召哑妃来！”
　　想一想，刚刚姑姑才说过不准在显德殿鬼混，便道：“行了，朕去吧！”
　　宫人们瞥了一眼他涨起的地界，一时之间只能应了一声。
　　怎么就……宣银无度呢？！
　　宫人们暗暗叫苦，若是再叫昭德瞧见，只怕又被骂死。
　　公主虽仁慈，虽不常打杀人，但是真的要杖打了人，也是不好受的。
　　不过还好只是诏哑妃，而不是宫外来的奇怪的人了。若不然，传到公主耳中，又是一桩事。
　　司徒景火急火急的跑到哑妃宫中去了，一去便拉她上榻要泄去火气……


第682章　秘密
　　哑妃不会说话，也不会写字，这是最让司徒景满意的。
　　唯一不满的也只有她不像，面色不像凝华。
　　所以他每次来，都要熄灯，白天的话，一定要遮住屋内所有光。
　　他一定要在黑暗中与她行事，并且，绝不肯打破他的想象。
　　这是他最隐秘的一件事。
　　是他心底里不可触碰的秘密。
　　不像也好，司徒景深深的觉得，哑妃不像也好，不然所有人都会猜到他的秘密。
　　他害怕伤到姑姑。
　　哑妃甚至面貌绝对很一般，连美女都算不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哑妃是农妃出身，在宫中娇养着，到如今，也只不过算是清秀而已。
　　宫中人甚至不知道为何哑妃能受宠，能封妃。陛下还将她保护的这样好。
　　可是哑妃自己知道。
　　“姑姑……姑姑，凝华，朕的凝华……”司徒景哪怕在这种行事之时，也绝不敢大声的喊出来，只是在哑妃耳边喘着，动情着，亲着，吻着，他大汗如雨，在黑暗之中，轻声的，绝不敢大声的叫人知道的，用着最温柔的语言来呼喊他内心里最隐秘的情意。
　　哑妃没办法有别的回应，陛下也不需要她有别的回应，她只需要配合他，攀着他，就能得到所有宫妃，所有女人都得不到的对待，忽视他想象中的人的话。
　　一开始哑妃就知自己是替身，可是她渐渐的麻木了，再然后到这种时候就想象自己就是昭德公主。
　　她是幸福的，这种最美妙的情意，这种最美妙的珍惜，这种最美妙的乐章情儿事……她都能得到，得到帝王的珍惜，比登天还难。
　　可她都有……
　　其它宫妃绝对得不到的，在她这里，什么都有。
　　相对应的，她得到死也要守着这个秘密。
　　水到渠成的快乐到顶之时，司徒景还是久久不肯离去，摩挲着怀下的女人，痛苦的喃喃着道：“……姑姑，姑姑……你不知道，从十四岁开始时，我最想要的人，就是你……只有你……”
　　“可我不敢，我们是姑侄，我有时候也想替自己找借口，我是庶出，而你是嫡公主，血缘并不算亲厚，可以的……”
　　“我是一国之君，也是可以的，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得到任何女人，包括姑姑，我甚至有时想要把你直接关到后宫就好，什么也不要想……”
　　“可我不能，我不能……你这样的好，这样的出色，你心怀天下，你也爱我，像亲人一样，像亲人一样……”司徒景微微哽咽了一下，道：“我舍不得你露出嫌弃，害怕，恐慌，不可置信的表情，我害怕见到你这样的表情，我会疯的，我光想象都能疯……我希望你永远疼爱我，爱着我，而不是那样的表情……”
　　“我不敢勤政，我甚至不敢触碰政事，我什么都会，你亲自教导我长大的，我怎么会不懂呢，我只是不敢……”
　　“我害怕，我好害怕，”
　　“在这个位置上，会让人发疯，会让我变成恶魔，你不知道我心里住着恶魔，我怕它出来……”


第683章　哑妃
　　“我怕它在这个位置上被壮大了，有一天我会将你关进后宫……”
　　“我怕我有一天，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我真的要疯了，我只能，喝酒，暂时忘记你一会……”
　　越是得不到，越得发疯。
　　司徒景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他再不发泄一下，他真的要疯了。
　　此时此刻，他放纵自己，放飞灵魂，只想沉溺在这虚假的，想象中的人身上，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姑姑，姑姑……”他又开始了，动着，温柔而又执着，像咬在口中的肉，半点不肯放，强势的，不放的……
　　哑妃发不出声音来，可是她快乐到飞起。
　　一个男人，这样强有力的温柔，弄的她如一滩水一般仰着一次又一次的到达天的尽头……
　　司徒景到底年轻，又小小年纪就手握权柄。
　　他想要得到一切，毁灭一些东西太容易了，所以他根本就不敢。
　　他不敢。
　　现在的他就算已经早早成年，可他还是处理不了这样的感情，可怖的，越堵越是堵不住的情感。
　　所以他不敢沾手政务，他怕心中的恶魔慢慢的再也控制不住，将他也变成恶魔。
　　面对着这样的情感，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他只是知道这份爱越来越强烈。
　　“姑姑……”司徒景嗅着她的发，喃喃道：“他们都想进谗言害你，想要我杀了你，他们都该死，所以我把他们都杀了，他们全都该死……”
　　“谁都不能伤你一丝一毫……”司徒景露出沉迷的声线，透着依恋，道：“只要你要，什么都给你，江山也给你……只有，只有，男人不能给你。”
　　说罢声音陡然变戾气，“他们都妄想给你当附马，我要杀了他们，废了他们……他们不配！”
　　“你是我的，姑姑，”
　　“凝华，你只能是我的……”
　　这一折腾，就折腾到天黑尽了。
　　司徒景出来时，哑妃已经起不了身子了，可她好满足，盖着寝被，也不起身伏侍他，她之所以这样骄纵，是因为她知道，司徒景不在乎她给不给他更衣……
　　哑妃知道自己能在后宫横着走，但只有一个人不能碰。
　　守着这个秘密，她就能荣华一生。
　　司徒景出了门，吩咐左右道：“好好服侍你们哑妃，若有不长眼的敢欺上眼来，你们尽可打杀了再来禀朕，别叫她受委屈，内务府有什么，挑好的送来……”
　　“是！”宫人们大喜，道：“谢陛下！”
　　看陛下走了，宫人们忙进了屋来伏侍哑妃。
　　“娘娘，要洗浴吗？！”贴身的宫女喜道。
　　哑妃摇了摇头，实在没力气了，现在连站也站不住了。
　　宫女们都是知道的，每次陛下一来不是把娘娘折腾的起不来都不算完。
　　“那奴婢给娘娘擦擦，”宫女们端来热水，给闭着眼眸小憩的哑妃收拾身子。
　　“呀，都红肿了，取药来抹抹，不然要难受了，若是明日陛下还来，这样子可服侍不了……”宫女笑道。
　　哑妃脸微红红的，胸口起伏着，被水润过的姿色，既便普通，也如同出水芙蓉，美极了。


第684章　武举
　　涂抹了羞处，哑妃略有些不好意思，盖住了脸。
　　“这药还是陛下叫人密制的，我瞧着陛下是常离不开娘娘的身子，就怕娘娘难受服侍不了的，这才急着，这药着实好，涂抹一回，第二日便好了，”宫女笑道。
　　另一人接话笑道：“咱们娘娘得最陛下宠爱了，这宫里上下的，谁也比不上，看她们虽得意一时，可是两日陛下就厌了，也就丢一边了，只有娘娘不同，就算再好的姿色，陛下弄上一回，得了趣，也又丢一边不管了……哪一回在娘娘这，不是一天半宿的折腾……所以咱们娘娘最有福气……”
　　“现在只等着娘娘怀上龙种……”宫女压低了声音，喜色道：“必是皇后人选。”
　　皇后，哑妃是不敢想。
　　她只是觉得这样很迷醉，是最好的。
　　这天底下的天子宠爱尽归于她一人，多好。她现在只盼着能有个一儿半女的，也就满足了。
　　至于秘密，她是受益者，她希望这个秘密永远都不会被暴露。
　　她希望这宠爱，长长远远的，永远都不要消失。
　　她的存在，是基于昭德公主身上的，是基于秘密身上的……
　　她忠心的愿望这个基石永远存在。希望陛下永远不要执政，公主执政一生一世。
　　别个的，她是想都不敢想。如此的一生，她就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这宫中的女人，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一个宫女打趣道：“瞧着娘娘这，可是被水狠狠淹过的，估摸着没个两日功夫，是走不动道儿的了……”
　　说罢便又得意笑了起来。
　　主子受宠，这阖宫上下都受益。她们做奴才的也有脸面。在宫里横着走，也正常。
　　哑妃睡的迷迷糊糊的，又听到宫女们低声八卦起来。
　　“听闻这一次武举，出了几个特别有本事的，特别是一个叫什么米玉琨的是头名，特别有本事不说，还长的一表人材，听闻特别高，好像与陛下差不多高呢，公主很是中意，如无意外，应会被点为状元无疑了，公主年纪也大了，我瞧着这些年也没在世家之中挑上一个，只怕中意上这个，少不得要挑来做附马爷了……”
　　哑妃浑身一惊，立时睡意全无，全醒了。
　　“这个姓米的这么有本事？！是什么来历可知？！”
　　“好像是个农家小子，寒门出来的，能有什么家世？！”宫女笑道：“这样依靠着公主，好像也过得去，公主本就是当朝第一人了，要什么家世不家世的……”
　　“说的也是，你一说，我倒真想看看这个人，到底长什么样了，与陛下比起来，到底谁更好看……”
　　“这天底下还能有陛下好看的？陛下龙颜天威，我都不敢直视呢……”
　　“那就更要好好看看这米姓的人，是何方神圣了，若是不相伯仲，也能多瞧上两眼，也开开眼……”
　　“瞧你样子，倒像是思春了不成？！“
　　几个宫女与嬷嬷都笑闹起来，声音虽小，但在安静的夜里特别清晰。
　　哑妃浑身发凉，手心却出了汗。如果是真的，怕是要出事，陛下，陛下肯定得发疯的，到时候，自己可，可怎么办啊？！


第685章　头名
　　昭德公主回府的时候，已经是午后，进府听闻宋太太在等，便忙过来了。
　　“参见公主，”宋太太忙拜见。
　　“快起来，叫你久候了，”昭德公主将她扶起来，又让她坐。
　　“公主脸色不太好，可是出什么事了？！”宋太太道：“武举不顺吗？！”
　　“顺，顺的不得了，出了几个不错的，特别是头名，本宫看他绝非池中之物，大将之材，”昭德又苦笑道：“瞧我现在这脑子，本来进宫是与陛下说这件事的，忘了个一干二净了……”
　　“真是被气着了，”昭德无奈的道：“那起子小人，能早奉迎上来些酒与美女，陛下也能将精力专注于政务上，你是不知道，大白天的喝酒，玩女人，还在显德殿……”
　　宋太太是她心腹，所以，有些丑事，她也不瞒她，况且，这种事，也瞒不住，早传的人尽皆知了。
　　宋太太不好说陛下的不是，便只能骂道：“底下奉迎的人，该杀，这起子小人，只知道带坏陛下，求升官发财，公主该打杀几个吓吓他们才是，不然越发的娼狂！”
　　“以往也不是吓过，可挡不住财势的利诱，前仆后继的有多少人了？！这件事的根源还是在陛下身上，他若不让小人近身，那些人又能怎么样……”昭德叹气道：“有时候是真想揍他一顿，可到底是陛下了，不好动手的。这些年，我与陛下，既是姑侄，又像母子，又有姐弟般的情份，他一向听我的话，小时候，他聪明又好学，一点就通，怎么到大了，看上去也听话，怎么就越发的任性了呢，我就搞不懂了……”
　　嬷嬷过来给她揉着额头，道：“宋太太，还请劝劝公主，公主每天劳心劳力，还要担心陛下，实在是累的慌。”
　　“公主身边是缺一个可心的人，公主如今也不小了，该尚个附马才是，以后有个贴心人，才好。”宋太太道。
　　“寻不到合适的，陛下不管事，我大权在握，就怕有些有贼心的，那些世家子又都不成器，我也看不上……”昭德道：“罢了，少不得再累上几年再说吧。”
　　“公主既然强势，这世上必也有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