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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重重梦-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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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曹勋进入府中。

    “等等!”曹勋把王显和胡秉纯两人拦了下来,“隋国公可以进去,但其余人在府外等候!”

    “难道晋国公府这么多带甲兵丁会担心我们两人行刺大冢宰不成?”胡秉纯深知若杨忠一人进去无人照应,一定情况有变他在里面无异于别人板上鱼肉,因此以话激曹勋。

    曹勋满眼放光,目露凶样,死死盯着胡秉纯的眼睛,胡秉纯昂首抬胸,相对而视,曹勋见他眼中竟没有半点胆怯,眼神也没有半点闪躲,暗自惊讶,许久才把眼神移开。

    “那就进去一人!”曹勋虽知胡秉纯有意激他,但府中满是兵家,区区小人何足惧哉,倒不能因此而让人轻看了晋国公府。

    “我进去!”里面龙潭虎穴,宇文护更是捉摸不定,王显不忍胡秉纯进去冒险,自己欲挺身而出代他进去。

    “显叔!”胡秉纯抓着王显的手把他拉住,轻轻摇了摇头,“我进去!”不等王显答应,便与杨忠一起入府。

    杨忠与胡秉纯入府之后穿过数间庭院,层层长廊,终于来到宇文护待客之地,两人刚刚踏下走廊台阶,一人迎面而来,看似清瘦精干,肉紧皮干,两手挥摆之间却有容纳天下之威,让人如站雪地,而那人正是权倾朝野的宇文护。

    “拜见大冢宰!”杨忠快步而进,拱手参拜,胡秉纯也站在杨忠身后拱手而拜。

    “隋国公今日肯赏脸来我府中正是令这里蓬荜生辉啊!哈哈哈!”宇文护发出一串清脆的笑声,看似抬举杨忠,心底里却是一阵冷笑,杨忠终是不敢忤逆自己乖乖而来。

    “晋公抬举,杨忠不敢当!”

    宇文护眼神扫过杨忠直达胡秉纯,往日随主人来他府中随从但有见他无不寒栗紧张,而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如此镇定,竟没有一丝的局促和不安,颇令他感到有些意外。

    “隋国公身后这位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宇文护指着胡秉纯便问。

    “这位是犬子的救命恩人胡秉纯胡公子,今日特意陪我一起来拜见晋公,若有不当之处还请晋公恕罪!”

    宇文护颇感不快,暗想杨忠竟然随随便便带着一个不相干的人到他晋国公府来,实为轻视,因此只在心中暗自表下。

    “哪里的话,既然是令公子的救命恩人,那便是我宇文护的朋友,两位请!”

    宇文护亲自把两人引入大厅之中,此时厅中已经摆开了一桌丰盛的筵席,胡秉纯等两人坐定之后自己站在杨忠身后,曹勋则持剑立在宇文护之后。

    “胡公子怎么站在那里呢?快坐下!”宇文护突然主动邀请胡秉纯入席。

    “对,胡公子你是我的客人而非随从,而且晋公也发了话快与我们一同入席吧!”杨忠邀胡秉纯与他一同坐下。

    胡秉纯也不做推辞,他并非周国臣子,自然不应该在周国大臣面前奴颜婢膝,于是坦然在杨忠身旁落席。

    宇文护一直笑逐颜开,唤来舞姬,让人满上酒杯,一边欣赏舞姿,一边与杨忠觥筹交错,除了一些客套赞扬之话并无其他,越是如此杨忠反倒越是不安,眼光虽然一直随着曼妙的舞姿移动,但心思却完全不在上面,一杯酒在嘴边放了许久也不记得喝下。

    杨忠虽然不安,胡秉纯却十分清楚宇文护的把戏,席间越是看着放松,往后就越是藏着要紧的话,正等着宇文护开始他的表演。

    果然不出胡秉纯所料,酒过三巡之后,宇文护将厅中的舞姬与旁边伺候的女婢全部唤走,直到此刻宇文护才开始进入正题之中。

    宇文护放下酒杯,理了理衣襟,正色道,“我叔父一生戎马倥偬,开创了大周的不世基业,只可惜天下还未平定便中年早逝,只因诸子年幼命我执掌权柄,以致护终日惶恐,害怕负了叔父所托,哪知天不怜我大周,闵帝宇文觉、明帝宇文毓皆我堂弟,崩于少年,如今陛下有叔父英姿无奈年幼,我只好继续辅佐等陛下熟于政事再还政于他,可这朝堂之上,天下之中却有许多不明事理的人认为我宇文护独霸朝纲专权不放,隋国公你说老夫这天大的委屈该向何人倾诉?”

    宇文护说着将一杯酒倒入肚中,仿佛满腔的委屈。

    杨忠心里不禁一阵冷笑,宇文护直呼闵帝与明帝之命,还以兄长自居,在宇文护心里早已没了君臣之礼,却还要在这里装作好人,于是回道,“公道自在人心,晋公所做天下百姓都看在眼里,孰是孰非日后自有定论,只是皇上现在已经二十有余,却把国家大事置之一旁,全揽在晋公身上,不但不知体恤晋公,还让晋公落得了个专权独断的名声,依我之见,晋公应该督促皇上亲理政事,以堵天下悠悠之口啊!”

    杨忠的一番话跟针扎似的刺痛了宇文护敏感的神经,他虽然没有直言让宇文护还政宇文邕,可一字一句分明就是在说他揽权不放,以致宇文邕二十几岁了还不能亲政。

    宇文护一下子大为光火,一脸苦笑之后继续道,“个人名节事小,只要大周能够长治久安一统天下,我宇文护受些委屈也没什么,只是我一人毕竟难以撑起这大厦乾坤,还须得仰仗像隋国公这样能征善战又有名望与资历的功臣宿将与我一起共撑大局才行啊,所以希望隋国公能够协助我一起辅佐皇上,陛下亲览万机,威加四海,则我宇文护纵死之日,犹生之年”。

    宇文护一番话振振有词,就差泣血含泪,杨忠觉得可笑,于是回道,“皇上二十有余,正值盛年,外人常言晋公久居权要,把权掌势,以致皇上荒于政事,试问古今之下岂有这番道理?”

    宇文护强忍怒火,“天下至亲,不过兄弟,太祖顾命托我以大事,我宇文护情兼家国,愿意竭尽股肱,若我之后,奸佞得逞其欲,不但不利于皇上,更加危及社稷,我不惜触犯天威,只要不负太祖所托,保国家鼎祚,虽死无悔!”

    “我杨忠得太祖恩厚信任,舔居荣华,只可惜年老体衰,外不能保国家,内不能铲奸臣,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如此害国害君害民之人早该被人手刃,何至于仍苟活于世?”杨忠捶胸顿足,表面上是在骂自己,可这字字句句都是朝着宇文护,指着自己这棵桑树骂着宇文护那棵槐树。

    宇文护满脸灼热,恼羞成怒,强抑怒火,两眼直视,“这么说来隋国公是不愿意与我一道纲纪内外,抚循文武,荡平齐贼了?”

    “乞晋公另择贤者,杨忠难当此任”,杨忠说完低头默然不语,不再怀看宇文护。

    “不识好歹,你会为今日之失付出代价的”,宇文护说完起身离座,甩袖而出,独留杨忠与胡秉纯独坐席间,惶惶不安。

    宇文护刚刚出门不久,厅中各扇大门全被关上,曹勋持刀在前,立于杨忠与胡秉纯前面,左右内门之中突然冲出来许多带刀兵士,曹勋举刀大喊,“隋国公持刀赴席,意图谋刺,速将二人缚住,若遇抵抗,就地正法!”

    杨忠与胡秉纯闻言皆惊,都没想到宇文护恼羞成怒之下竟会公然行凶,纷纷踢开身前的桌板,离座而起,杨忠抢过放在一旁的长刀,与胡秉纯并肩站在殿上。

    “给我杀!”曹勋挥刀一指,率先杀出,身后甲兵随即冲出,杀向杨忠与胡秉纯。

    “国公小心!”胡秉纯把杨忠护在一旁。

    “胡公子可是小看我了,老夫虽然上了年纪,但尚能上马杀敌,何惧这区区看门野狗?”未等胡秉纯说话,杨忠自己挥刀而出,刀锋所指,光影冷冷,令人发颤,一刀下去连人带着甲衣被他砍倒在地,胡秉纯暗自佩服,挥掌而去。

    曹勋早已听刘江洋说起胡秉纯令他受辱之事,没想到今日在此与他碰面,便要将公私之事一并解决,大步流星迈向胡秉纯然后飞身劈砍,胡秉纯转身外躲,曹勋一刀将桌板劈成碎木,怒目而视,紧追着胡秉纯一顿猛劈。胡秉纯突见大殿正中宇文护所坐之处墙后挂着一把紫金乌鸟绕身的镶珠宝剑,大跨两步越过案桌一把取出反身砍出,曹勋举刀正要去拦,那紫金宝剑一下便将他手中的钢刀砍断,胡秉纯顺势一脚踢中曹勋胸心,曹勋后退两步,抢过旁边一名士兵的长刀,又重新杀回,可与他的紫金宝剑稍一接触便被砍为两段,胡秉纯也大为惊讶,没想到这紫金宝剑竟会如此锋利削铁如泥。

第31章 金剑利刃() 
胡秉纯借着紫金宝剑之利如虎添翼,一剑下去削矛砍戈,无坚不摧,剑锋所指,寒风阵阵,杀得厅中士兵个个惊骇,不敢靠前,胡秉纯奔到杨忠旁边,杀退围攻他的士兵,与他一道踢破殿上大门一起冲了出去,可外面仍是重重士兵挡在前面,要想开路突围唯有杀出一条血路。

    胡秉纯与杨忠血溅满脸,前后无路,杨忠横着脸肉,怒目圆瞪,“胡公子是我连累你了!”

    “一切都是秉纯自愿,与国公无关,还没到最后关头一切难说,秉纯现在与国公一起杀出去!”

    杨忠咬牙一笑,“好!”

    两人大吼一声重新提起刀剑一起杀向前面身穿甲胄如同黑云一般的士兵,左突右杀,上劈下砍,无畏无惧,宇文护在远处观望,见胡秉纯如此勇毅,大为惊叹,忙问旁边长史秦逸,“此人名叫胡秉纯,你可曾听过?”

    秦逸看了许久,摇头道,“属下从未听过杨忠手下有这号人物!”

    “你去告诉他们,留着这个胡秉纯不可伤了他性命!”

    胡秉纯正与杨忠一起厮杀,突然四肢酸软全身乏力,紫金宝剑一差点从手中掉下。

    “胡公子你怎么了?”杨忠一手扶起胡秉纯一手挥刀冲杀。

    “我突然感觉全身无力,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胡秉纯连试了两次,始终无法把剑握住。

    “难道刚才的酒菜有毒?”

    “不会的,吃之前我都悄悄地检查过,没有毒!”胡秉纯摇了摇头,额头开始冒汗。

    “那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是?”胡秉纯看了一眼手中的紫金宝剑,回忆起方才拔剑的时候闻到一股气味。

    “难道是什么?”

    “宇文护在剑鞘之中藏了毒,我应该是拔剑的时候吸入了里面的气味,怪不得他会在墙上挂上一柄如此锋利的紫金宝剑,真是狡猾!”胡秉纯说着把手中的紫金宝剑朝前面掷去,插在了一名刚要冲上来的士兵身上。

    “胡公子你跟紧了我!”杨忠紧扶着胡秉纯又砍杀了两个士兵,正要往前走,胡秉纯一脚将地上的一柄短刀踢了起来,然后往自己手臂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顿时鲜血在手臂上直流。

    “胡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杨忠见状不禁大惊。

    “国公不用担心,流点血就好了!”胡秉纯借着手臂的痛劲握刀往前直刺而去,一刀挑开一柄长矛,然后一个箭步上前将短刀插入一人身上。

    王显在府外等了许久也不见胡秉纯与杨忠出来,在外面来回不安地踱着步,突然听到府内杀声震天,心急之下便要往里冲,却被守门的士兵拦了下来,王显不及思索,拔刀杀了守门士兵,跟着冲了进去,刚进门口便有七八个人杀了过来,王显跳入院中,将七八人全部砍倒,然后冲进了内院,正见胡秉纯与杨忠被团团围住不得出来,王显大喝一声,随即跃入人群,挥刀砍杀。

    宇文护远远望见又冲进来一个王显,而且异常勇猛,大为惊骇,又忙问秦逸,“这又是何人?”

    “这人是与杨忠、胡秉纯一块儿来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这杨忠手底下什么时候多了如此两员骁将,要是能为我所用该有多好!”宇文护望着胡秉纯与王显肝胆仗义又骁勇无比,心中既是爱惜又是羡慕。

    杨忠与胡秉纯虽得王显前来助力,但晋国公府都是铁甲卫士,军中精锐,战场上都是以一当十之人,三人虽然英勇,但身陷重围力战不敌,体力也渐渐不支,可晋国公府的士兵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前冲,眼看杨忠背后挨了两刀身受重伤,若再被困此处不能脱身,就算是不被士兵杀死也会被他们慢慢拖死累死。

    正当三人体力不支之时,晋国公府外突然锣声震天,外面一片敲锣打鼓叫嚷之声,胡秉纯闻之大喜,“杨兄与伽罗来了!”

    “快去看看,是什么人在外面!”宇文护不觉奇怪,忙让秦逸出门查看。

    秦逸刚一开门,只见杨坚、杨整两人正敲锣打鼓大声吆喝,旁边独孤伽罗带着一群独孤家的家丁也跟着大叫,身后则是一群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百姓,而且人数越聚越多。

    “快放我爹出来,放我爹出来!”杨坚与杨整喊一声又敲几下锣鼓,然后还煽动身后的百姓一起跟着喊,杨忠素以忠厚仁德著称,常以自家钱帛接济长安百姓,许多百姓听闻杨忠深陷危难,都自愿跟着来此呼喊,一时之间晋国公府外面的路站满了百姓,声势十分浩大。

    秦逸连忙命人紧关府门,然后飞禀宇文护,宇文护闻言大怒,“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你给我带人把他们轰走,要是不走就给我杀一些来震慑他们”。

    “晋公不可,现在一条街都是百姓,而且大司马独孤信之女独孤伽罗也在其中,要是我们现在杀了人会激起民愤的,为今之计赶紧杀了杨忠三人,毁尸灭迹,他们就算是有口也难言了”。

    “那就一个也不要留,快给我杀了他们!”宇文护着了急,要是这次杀不了以后便再难找到机会,于是命令士兵全力攻击。

    晋国公府的士兵加紧了攻势,一层一层一圈一圈地围了上去,把三人压缩在一个极小的空间之中。

    杨坚眼看秦逸将大门紧闭,赶忙命令家丁撞门,身后的百姓有的是真心助人,也有浑水摸鱼想在晋国公府过把瘾出去吹牛的,全都冲到门前用身体去撞。

    晋国公府的士兵个个恼怒不已,想他们平日里是如何的威风,今日却被一群无知小民给堵在里面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要不是长史秦逸下了命令,论在平时,这些个杀人如麻的士兵早就冲出去大肆杀戮以解心头之恨。

    宇文护本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杨忠斩于府中,然后随便安插一个罪名禀明宇文邕,随之现在事情却被闹大,他左思右想觉得情况不对,突然叫住府中的士兵,那些士兵正杀得眼红,十分不甘,但又不敢违抗宇文护命令,只好都收起武器停了下来。

    杨忠见院子里的士兵都停了下来,不明情况,但此时他只望能够脱身出府,也顾不得其他,先试探着走了几步,发现府兵并没有围来,便与胡秉纯和王显一起走出庭院。

    堵在门内的府兵见杨忠出来,于是将门打开让出一条路来,撞门的百姓眼看大门敞开却无人敢踏入晋国公府半步,只在门外看着满身血迹的杨忠三人出门,刚踏出门外,杨坚与杨整便上前将杨忠扶住,然后接回府中。

    元芷与独孤伽罗同时上前去扶胡秉纯,元芷见胡秉纯手臂一道长长的口子还在流血,赶紧拿出丝绢将他伤口抱住,独孤伽罗见状把手松开,忙去扶住王显,“显叔,你没事儿吧?”

    独孤伽罗遣散了自己府上的家丁,与众人一起去了隋国公府,一众百姓见状也纷纷散去。

    宇文护撤去满院的士兵,站在庭中尤为不甘。

    曹勋走近宇文护,“晋公,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宇文护眼往外瞪,“你带人穿上便衣,把刚才撞门的人全给我杀了!”

    “是!”曹勋正愁无处泄愤,领了命令立即出门,追上刚才的百姓,暗中杀了数十人方才罢手而回。

    “赶紧备马,我要入宫面见皇上!”

    “是!”

    秦逸连忙叫人牵来一匹枣红色汗血宝马,宇文护骑上马背在一群侍卫的护送之下匆匆进了宫中。

    胡秉纯与众人一起回了随国公府,元芷替他包扎好伤口,杨忠背后挨了两刀,虽未伤及筋骨,但仍流了不少血,杨坚半路之中早已让杨整请来郎中,那郎中刚给杨忠背后止了血,胡秉纯却总觉得不安,元芷正给他擦着药,胡秉纯突然起身子走到杨忠面前。

    “国公,我看你现在得马上入宫一趟才行!”

    “秉纯,我爹现在伤得这么重怎么进宫啊,怎么了?”

    杨忠见胡秉纯脸上有些着急,忙问道,“胡公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宇文护在最后关头没有对我们赶尽杀绝,而是轻易就放了我们出来,一定有阴谋,国公你现在必须马上入宫将事情说给皇上,我担心宇文护会倒打一耙来个恶人先告状”。

    “还是胡公子考虑得周到!”杨忠说着也顾不得郎中给他上药,穿好衣服便准备出门。

    “爹,您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进宫啊?”杨坚看着杨忠微微颤颤的样子十分着急。

    “正是现在这个样子才能保住国公一命,杨兄你快去给国公准备一辆马车!”

    杨坚不明缘由,但知道他们这样做必有原因,忙去准备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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