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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宠[穿越]-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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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遂道:“你怎么证明自己?”
  田诺想了想:“周寒水,你怎么那么讨厌,每次考试都要压我一头?”这句话,她当年曾对他抱怨过无数遍,在那分数比天大的岁月里,被死死压住的气恼至今犹记。
  周围的人一头雾水,忽然觉得怎么根本就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唯有元锐心中闪过疑惑:田诺?在他的梦中,阿诺正是姓田。现世,她刚刚到元家时,也自称为田诺,只不过被白雁归接走后才认祖归宗了。
  韩遂明明不认识她,怎么会知道田诺,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古怪?
  熟悉的话语入耳,韩遂的喉咙口发出一声响,竟似哽咽,眸中蓦地泪光闪烁:“田诺,你果然没死!”真的是她!他刚刚究竟做了什么,竟然差一点让人糟蹋了她!
  田诺道:“你放我们俩走,我可以为你保守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我们是老相识的秘密吗?”韩遂的目光可怕之极,盯着她一眨不眨,面上却泛起诡异的红晕,“你只管去说,我求之不得。”
  田诺皱了皱眉,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韩遂的表现实在太叫人惊悚,完全不像是正常人。她试图思考对策,脑中却越发昏沉,手上伤口的麻木扩散,渐渐连半边身子都没了知觉。
  韩遂已再次下令:“不惜代价,给我拿下这两人!不得伤害小娘子。”他含泪带笑地看向田诺,柔声道:“上天垂怜,叫我们团聚。阿诺,你知不知道我究竟有多欢喜?”
  田诺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还是低估了蛇精病思路的诡异不按常理,根本没能胁迫到他,反而暴露了自己。正当绝望,铁甲骑卫的外围忽然骚动起来。随即,有人惊呼道:“郎君,我们被包围了!”
  西园四周,不知何时已被穿着印有吴郡标记的士兵团团围住,无数弓箭手现身,弯弓搭箭,对准中间。里面的人,便是插翅也难飞出。
  韩遂望向一个方向,脸色沉下,做了个手势。正欲攻击元锐的骑卫停了下来,围成阵列,一半依旧困住元锐田诺二人,另一半护在韩遂四周。
  “韩遂,别来无恙。”一道熟悉的清冷声音远远传来。田诺蓦地抬头,不敢置信地循声看去,但见不知何时,大批护卫簇拥着一辆熟悉的朱轮华盖飞鸾车,出现在园子入口处。云鸢站在车前,张弓搭箭,箭尖指处,不偏不倚,恰恰对准韩遂的咽喉。
  “阿兄!”田诺认出来车,大喜唤道。
  车门大开,现出来者的身影。白雁归披一件白狐皮的大氅,端然而坐。苍白的面孔,无瑕的容颜,漆黑如夜的眸中仿佛燃着火焰,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竟要化为实质。
  田诺心中却只有欢喜,扬起脸,对他露出甜甜的笑容。
  白雁归扭过头,目光转而和韩遂对上,淡淡道:“把人放了,饶你一死。”声音不轻不重,却听得众人心中一凛。
  田诺去吴国公府没多久,他便得到消息,知道韩遂亲自去了吴国公府吊唁韩妙笙,便知道不好。韩遂此人他再了解不过,性情凉薄,手段阴毒,撞见了诺诺必定会起恶念。云鸢先前安排在诺诺身边的人,根本挡不住他。而自己带的护卫不多,也未必能拿得下他的铁甲骑卫。
  他不顾计划被打乱,立刻亲自出面去见元慈。元慈不敢怠慢,召来夏都尉,点齐一千兵马,供他使唤。点齐兵马需要时间,也因此,他晚了元锐一步。
  韩遂面孔扭曲了一瞬,随即微微一笑:“我还以为白大人不会露面呢,看来白小娘子在白大人心中果然地位非凡。”两人心知肚明,若不是因为田诺,白雁归这一次受伤后,本打算躲在暗处,暗中操纵,伺机对付韩遂。
  白雁归根本不接他的话,神情冷漠:“要死要活,全在你一念之间。”铁甲骑卫再骁勇,现在战马不在,战力先折损一半。何况,韩遂带在身边的最多也不过一两百人,寡不敌众,吴郡的士兵便是再无用,十个打一个,靠人海也能把他们淹死。更勿论以云鸢的箭术,韩遂能逃脱的几率几乎为零。
  韩遂垂眸掩住目中神色,心中暗恨:只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能抓住田诺了。不过来日方长,既然知道了她在哪里,他总有机会重新得到她。他调整了下心绪,轻笑道:“蝼蚁尚且贪生,我自然是要活的。”做了个手势,围住元锐两人的骑卫让出一条路来。
  元锐背着田诺迅速走向白雁归一边。
  白雁归这才再次分了一个眼神给田诺,神情莫测:“你自己不能走了?”
  田诺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本已渐渐神智迷糊,闻言心中咯噔一下,这才想起,这里是古代,元锐背她虽是从权,可在众目睽睽之下,确实不妥。她掐了自己一把,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讪讪而道:“能走的。”挣扎着从元锐身上下来,摇摇晃晃地走向白雁归的飞鸾车。
  元锐看得心痛,几次想去扶她,却被白雁归冰冷的目光逼退,忍不住道:“白大人,白小娘子受了伤,刚刚情势危急,万不得已唐突了小娘子。末将回去便会让父亲上门提亲,定不叫小娘子名声有损。”
  也不知他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句话说出后,白雁归的脸更黑了。
  ………………………………


第54章 
  白雁归压根儿没理会元锐的话,如鹰如隼的目光牢牢锁定田诺,拧眉:“还不上来?”
  田诺摇摇晃晃,怎么也爬不上车。她心里感到了几分委屈:她现在咽喉疼痛,手臂发麻,浑身都不舒服,若是真正的阿兄,心疼还来不及,怎么会这样冷着脸对她?
  还是元锐好。她红着眼睛,正要回头求救。白雁归看出她的意图,脸色一沉,俯下身,未受伤的半边手臂伸出,搂住她腰间,用力一提。
  腾云驾雾的感觉倏忽而起,她几乎是跌进了车中,直直撞入白雁归怀中,还未来得及反应,“砰”一声,车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淡淡的伤药味钻入鼻端,她的脑袋又开始眩晕,还能动弹的那只手抬起,赌气想要推开他兀自横在她腰间的那只手臂。
  他的臂纹丝不动,目光凝定在她喉间,面色沉沉,如有风雨欲来:“怎么回事?”
  她心中越发委屈,抿紧嘴一言不发。
  白雁归怒极反笑:“和我耍脾气?好啊,你真是能耐了。有本事你不要连累别人啊!”
  她红着眼睛,一言不发,死命地推着他的手臂。可她的力气早在先前的惊心动魄与现在的伤势下消耗殆尽,哪能撼动他分毫。
  她再忍不住,眼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我不要理你,你,你还我的阿兄!”
  白雁归看到她的眼泪,顿时愣住,冷厉的表情不知不觉消失,化为手足无措:“你”她却蓦地一晃,直挺挺倒向他怀中。
  他心胆俱裂,搂住她的手不受控制地颤了起来,直到试过她呼吸体温都正常才镇定几分。眸中戾气闪过,他蓦地开口:“弓箭手准备!”
  车外云鸢应声发令,无数箭枝微调了个方向,牢牢锁定被围在中间的铁甲骑卫。
  韩遂原本阴鹫地盯着飞鸾车,见状神色微变:“白大人这是不讲信用了?”
  白雁归淡淡道:“我只答应饶你一命,可没答应饶你这些手下。”下令道,“放箭!”
  箭如雨下,劲风飕飕,顿时放倒一批铁甲骑卫。
  无耻,太无耻了!韩遂在其他骑卫的护持下退到凉亭后,神色阴沉下来,唇边的笑意却越发诡异:“白大人过河拆桥,看来是不想要令妹的性命了。”
  这话来得古怪。白雁归下意识地望向怀中的田诺,见她双目紧闭,人事不省,脸上浮现着一层淡淡的诡异的青色,心头一揪。他的目光从她凝血的喉头移到血迹斑斑的伤手上,神色微动,将她放平,单手开始拆她手上裹伤的布带。
  他的瞳孔骤然一缩。布带拆下,田诺的伤口发青,手赫然肿成了馒头状,一路往上,连手臂都浮肿起来,呈诡异的青色。显然是中了毒。
  他小看了韩遂这厮,竟然还留有后手。
  心中的怒气涨到极点,勉强压下。他不紧不慢地敲了敲车壁,云鸢发出信号,箭雨停下。他冷声问道:“你对她的手做了什么?”
  韩遂微笑,十分抱歉地道:“我为令妹疗伤时不小心将一味□□混了进去。”
  白雁归握拳,也不废话,直接问:“解药?”
  韩遂道:“你放我们离开,我会在日落之前奉上解药。”
  田诺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不远处讲话。
  “大人,韩遂果然守约,在日落之前送来了解药。”
  白雁归清冷的声音响起:“他人呢?”
  云鸢的声音答道:“他们船快,这会儿工夫,应该已经离开了吴境,进入楚地。”
  “解药可叫人验过?”
  云鸢道:“小黄大夫看过了,没有问题。”
  白雁归似沉吟了片刻:“以他的脾性,居然没捣鬼?”
  云鸢道:“属下也觉得奇怪。韩遂为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这次居然一下子拿出了解药,没有作妖。对了,他还附了一封信。”
  白雁归道:“我看看。”周围安静了一瞬,片刻后,含着愠怒的声音响起,“竖子敢尔!”
  声音在耳边渐渐模糊,她又陷入了昏睡,再次恢复神智时,帷帐垂落,幽香满帐,四周一片昏暗。帐外,昏黄的烛光隐隐透入。
  这是在哪里?她恍惚了一会儿,昏迷前的记忆渐渐回归:疯狂的韩遂,孤勇的元锐,最后出现的,不近人情的白雁归是白雁归救了她,这里应该是他的地方吧?
  受伤的右手被包扎得木乃伊一般,喉咙口又干又疼,难受之极。她懊恼地皱了皱鼻子:这一趟去吊唁韩妙笙,还真是亏大了。
  帐外似乎有人影晃动,她张口喊道:“桂枝。”喉咙伤口处疼得厉害,发出声音也是嘶哑无比。
  有脚步声接近,田诺望着投在账上的身影,有些迷糊:桂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大了?随即想起,桂枝被韩遂的人抓去了,也不知白雁归有没有将人救回。
  帷帐被人掀开,露出来人的面容,苍白c英俊c冷厉。田诺呆住,嚅嚅道:“阿兄?”随即想起,他不是她的阿兄,而是鸠占鹊巢的混蛋。可除了这个称呼,她还能怎么叫他?只希望他听到了,能谨守身份,再不要对她做先前那般过分的事。
  白雁归一言不发,单手扶她坐起,随即转身去倒了一杯水,递到她唇边。
  他竟亲自服侍她喝水?田诺惊悚,还能动的一只手忙去接杯子,坚持道:“我自己来。”
  白雁归并不勉强,任她接过杯子,静静地看着她喝水,空着的手忽然落到她的脖颈上,指尖轻轻摩挲了几下,暧昧无比。
  田诺身子一僵,一口水差点喷出,声音开始不稳:“阿兄!”他不会又来吧?
  脑中不期然地浮现先前那放肆之极的一吻以及令人脸红心跳的绮梦,她的脸顿时红如朝霞,连忙提醒自己:田诺,他可是你同宗同族的阿兄,那次只是意外,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白雁归却似乎有些走神:“你喝你的,我看看这里的伤。”
  田诺只觉被他碰触的地方又疼又痒,感觉诡异之极,胆战心惊地又喝了一口水。忽听他幽幽问了一句:“你这里的印子是韩遂咬的?”
  “噗”她才咽下一半的水这下真喷了出来,还好嗓子有伤,因为疼痛,她只敢小口小口地喝水,没有喷得到处都是。可他刚刚那话,田诺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她脖子上的红印子哪来的他不知道吗?竟然敢甩锅给韩遂。他还要不要脸?
  白雁归看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眼中居然有了一丝笑意。他顺手取走她手上的杯子,又拿一条帕子,一脸嫌弃地帮她擦去留在唇边的水,这才解释道:“韩遂给我送了一封信,说你脖子上的红印子是他留下的,他要对你负责,娶你为妻。”
  田诺惊悚地抖了抖,立刻道:“他胡说,他做梦!”胡说指的是前一句,做梦自然是针对后一句。
  白雁归的唇边浮现一丝冷笑:“他确实是在做梦。不过,”他抚触她脖颈的力道越来越大,不辨喜怒地道,“田氏,你可真有本事啊。韩遂那厮素来眼高于顶,这么多年,媒人几乎踏破了韩家的门槛,都没肯松口要娶哪家贵女,居然只见了你一面,就来求娶你了。”
  田诺心虚:“他是看在阿兄面上”心中却因他的一声“田氏”隐隐作痛,她的阿兄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少跟我打马虎眼。”白雁归神色冷下,“他要是看在我面上,以他的为人,必要将你羞辱到底,能让你做个妾都算是良心发现。”
  田诺默然:他看韩遂看得可真准啊,可不是,若她没有自戕,若元锐没有及时赶到,她的下场绝对会凄惨无比。
  “田氏!”见她沉默,他又加重了语气。此前在西园发生的事自然有人事无巨细地告诉了他,他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田氏和韩遂根本是八竿子都打不着,怎么会认识韩遂?还叫了韩遂另一个名字。而且,两人的对话实在太奇怪,奇怪到根本别人无法理解他们在说什么。
  他有些焦躁,总觉得有什么脱离他理解的事发生了。
  田诺眼泪汪汪地看向他:“阿兄,我说话时嗓子疼。”
  白雁归:“”见惯了前世与他剑拔弩张的她,眼前这一个会撒娇,会示弱的田诺,仿佛一下子拿住了他的命门,他竟硬不起心肠强迫她。摩挲着她脖颈柔嫩肌肤的手微微一顿,他迟疑半晌,破天荒地让了步:“等你好了再答我。”
  田诺乖顺地点头,且先应付了眼前再说。
  外面门打开,有人举了托盘走了进来,田诺闻到香味,精神一振,饿得已经失去知觉的肠胃一起开始刷存在感。
  那人转过屏风,田诺更加高兴:“桂枝,你没事了。”
  桂枝羞愧地道:“小娘子,奴婢无能,令你受惊了。”
  田诺摇头,怎么能怪她?“都是韩遂那厮”她忽然“咦”了一声,失声道,“你走路怎么一瘸一拐的?是不是韩遂干的?”
  桂枝偷偷看了白雁归一眼,见他神情平静,不辨喜怒,心头战栗,低下头含糊地道:“奴婢失职,这是该受的。”
  田诺一下子明白过来:“是阿兄责罚了你?”
  桂枝不答,举起托盘道:“小娘子,大人吩咐帮你熬的粥,再不用就要冷了。”
  田诺看向白雁归,见他坐在她榻边,神情冷淡,胆气顿时怯了一半,弱弱道:“阿兄,桂枝”
  白雁归淡淡问她:“说话嗓子不疼了?”
  田诺:“”另一半胆气也彻底歇菜,垂头丧气地道,“疼。”
  白雁归道:“那就少说话,多休息。”伸手抓起粥碗中的勺子,舀了一勺,往田诺口中送去。
  田诺:“我”“自己来”三字还未来得及出口,白雁归努了努下巴,指向她的咽喉。
  田诺顿时哑火。
  一时间,室内静可闻落针,只有偶尔响起的碗勺撞击声。桂枝举着托盘,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看一眼。田诺却是连汗都要冒出来了。
  一顿粥吃得心惊肉跳,好不容易吃完。桂枝收拾碗筷,飞也似地退了出去。
  田诺陪着笑脸道:“阿兄,你也有伤要养,早些歇息吧。”
  白雁归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田诺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听到连着正室的耳房内传来水流的声音。
  她顿时僵住:白雁归这是什么意思?
  ………………………………


第55章 
  风吹帘帐,烛火摇曳,白玉镂雕螭纹炉中淡香袅袅。
  桂枝带着两个小丫鬟,跪坐在床榻旁,安静地服侍田诺梳洗。擦手c净面c浣足c散发c换衣一套流程做下来,如行云流水,除了水声与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不发出半点声息。
  榻前新竖起一道紫檀座月下美人苏绣屏风,屏风外,添了一席一几一榻,人影绰绰,轻手轻脚地铺上锦褥,摆上梅瓶,放上笔墨,不一会儿便陈设完毕。
  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徐徐接近,一声声仿佛踏在心尖,田诺心如擂鼓,循声看去。白雁归从耳房走了出来。他已经梳洗完毕,脱去了厚重的大氅,换上一件纯白色丝质宽炮,乌黑如缎的长发散下,随意披在肩头,显出几分不羁,柔和了冷厉的眉眼,却凭添了几分危险魅惑的气息。
  饶是心生戒备的田诺也不由看呆了一瞬:白雁归这副模样实在太过犯规,平日若不是有外在的冷漠做盾,就凭他这副模样,不知要让多少无知少女心碎。
  可惜,偏偏是她的族兄,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也。
  田诺清醒过来,再看他打扮,心头大骇:这这这分明是要就寝的打扮!
  他一挥手,桂枝伏地行礼,领着两个小丫鬟向外退去。
  田诺大急,叫道:“桂枝。”
  桂枝脚步顿了顿,垂头恭敬地道:“小娘子。”
  田诺道:“你不守夜吗?”她素来好眠,再加上习惯使然,其实没有叫侍女守夜的习惯。可今天不同,白雁归的一番布置让她起了极不安的猜测,下意识地想抓一根救命稻草。
  桂枝迟疑地看了白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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