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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女厨神-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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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烟得了准信儿,出了房门,直奔宁寒的雅室而来。
  雅室内。
  云叶看着皱起眉头的宁寒,问:“王洲的意思是,凌绪兄妹在此?”
  宁寒点头,脸色不虞,“嗯。”
  云叶淡笑,道:“既然如此,便让他们过来吧,人多吃饭还热闹些。”
  果然“冤家路窄”!想要清净地品尝一下美食竟也不能,小丫头,你惹了我了!
  宁寒诧异地看了云叶一眼,“真让他们过来?”
  这女人,心思真是奇怪。不是该生气、不喜欢吗?怎地一听他们在此,竟主动邀请他们过来?
  “嗯!”云叶点头,“不让他们过来,老是纵着那凌烟,事情何时是个了局?不如,今天便来个开诚布公。恐怕他两人还不知道……你于我有心!”
  宁寒看向云叶,眼神火热得竟要把人烤化了,“好!这才是我宁寒看上的女人!”
  闻言,云叶白了宁寒一眼,不自觉地近便带了些娇嗔的样子。
  宁寒嘴角上翘,道:“且等着。”
  果然,宁寒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和王洲急切的声音:“郡主!”
  凌烟大怒,两手叉腰,叫道:“王洲你这狗奴才!竟敢拦我?!让我进去!”
  宁寒慵懒的声音传来,“让她进来。”
  凌烟翘起下巴,过去踢了王洲一脚,“滚开!”
  王洲退后,看着凌烟和凌绪进屋,撇了撇嘴,暗道:“进去又能怎样?我们少爷最讨厌的女人就是你!”
  王洲跟于成一左一右站在门口,两人也不说话,都支棱着耳朵听屋中好戏开场。
  凌绪快一步进了雅室,绕过屏风,见宁寒跟云叶两人正襟危坐,忙笑着招呼:“表哥!云叶!”
  凌烟立即便跟了上来,大叫一声:“表哥!”冲过来便坐在了宁寒的身边。
  眼睛瞪着云叶,凌烟怒道:“你这乡下女人,凭什么坐在表哥身边,起来!”说着,推推身边的凌绪,“哥,你过去坐表哥身边!”
  宁寒黑着脸,“坐下,给我闭嘴!”
  凌绪打着哈哈,道:“我坐哪里都一样、都一样。”
  凌烟不依,怒视着云叶,小手一指大门,“云叶,你给我滚出去!这里哪有你坐的地方?!”
  宁寒怒喝一声,“烟儿!”
  云叶摁住要发火的宁寒,眼神和善、语气温柔,问凌烟道:“郡主,请问为什么这里没有我坐的地方?”
  凌烟“嗤”地一声,“这雅室里,不是将军、便是世子、郡主!你一个乡下丫头,怎可在座?一旁侍立也不配!”
  宁寒脸色黑得不能再黑。
  凌绪大眼咕噜咕噜,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随时等着灭火和……看戏!
  云叶面色平常,点点头,道:“我父母都是乡下人,我自然是乡下丫头,这个也没有什么奇怪的。郡主的父亲是武安侯爷,您自然是郡主。”
  凌烟在宁寒面前,还算有些自觉控制下自己的脾气,听云叶说了,身子坐得端端正正的,脸上得意,“算你识相。”
  宁寒好整以暇地等着云叶,他可是领教过云叶的伶牙俐齿的。
  凌绪也有些紧张,知道云叶说这一番话,自然是有下文的。
  果然,云叶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缓缓放在桌上,轻声道:“武安侯爷当年勇冠三军、战功无数。封号来之不易,可以说竟是命换来的,我说的可对?”
  “当然!”凌烟满脸骄傲,“父亲乃当世英雄,算你这乡下丫头见多识广。”
  “侯爷半生戎马、居功甚伟,得封武安侯。令多少农户之子燃起了希望,无不渴望能如侯爷一般,鱼跃龙门、光宗耀祖、封妻荫子。”
  凌绪慢慢沉了脸。
  原来,凌绪和凌烟的父亲武安侯,本是农户之子,幼年即父母双亡。因食不果腹投入军营,又有宁大将军、顾老帮衬,九死一生才得以封侯。
  凌烟却还在得意,“他们那些泥腿子,岂能跟我父亲比?”
  见凌烟尚未明白,云叶又提起了成国开国皇帝。其实那也是泥腿子出身,当年领着乡亲们造反成功,才当了皇帝的!
  云叶淡笑,“成国立国已有数百年,国富民强。当今皇帝乃一世英主,仁政爱民,断不会出现前朝农民造反之事。自然,也不会再有泥腿子入主朝堂,皇子皇孙皆可无忧矣。”
  你的父族和祖宗、你的母族和祖宗,全是你口中的乡下人、泥腿子,你这个只会靠祖宗荫蔽活着的小寄生虫,又什么可牛逼的?!
  凌烟见提起皇家,更为得意,鼻孔快翘到天上去了,洋洋得意地看着云叶,“那当然!皇帝舅舅英明……”
  凌绪黑着脸,怒道:“烟儿,你给我闭嘴!”
  “哥!”凌烟恼了,“你怎么帮着外人?!”
  云叶垂眸喝茶。
  凌烟听不懂不要紧,看凌绪的脸色、听凌绪的话,便知道他听懂了。
  如此最好,省得自己白费口舌。又要让人听懂,又小心着尽量说话不带脏字,我容易吗我?
  宁寒低头,嘴角上翘,心中十分欣慰。不用担心她以后因为门第低被人欺负了!
  凌烟见宁寒和凌绪都不帮腔,小手一拍桌子,冲着云叶发火:“你这烧火丫头……”
  宁寒眼神犀利,英眉紧皱,“烟儿!再多说一字,便把你扔出去!”
  凌烟立即红了眼,泫然欲泣、满脸委屈,娇滴滴地叫道:“表哥……”
  宁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凌烟立即不敢再说了。
  云叶放下手中茶杯,抬起头,笑吟吟地道:“郡主对我颇有偏见。其实,你低看我了。”
  我比你他妈差哪儿了?如此狗眼看人低!
  凌烟闻言,立即瞪过来,“你有什么可高看的?琴棋书画、歌舞诗词、女红针线、管家理事……贵胄豪富之家的主母,皆须精通的这些事,你可会其中之一二?哼!”
  世家千金贵女,这些都是自小要学的必修课,更是专门请了师傅在家研习的。
  凌烟自然也不例外,没有一样落下。
  且因为凌烟是公主之女,所请的师傅多是宫中指派,无一不是天下名师。
  更有很多时候,凌烟都是进宫跟月华以及其他公主们一起学习。
  论起这些,当真天下比她强的也不甚多。因此,说起来这个,凌烟自然底气十足。
  云叶苦笑。
  琴棋书画、歌舞诗词、女红针线、管家理事……
  真是气死人了,我云叶一个现代人,无论拿出来哪一样,我岂会输给你?!就算针线差些,但是咱也会个十字绣啊!
  今天,真是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中二病给气着了!十五岁的青春期少女,果真伤不起啊伤不起。
  有心放过她,又恐她得寸进尺,以后再碰见,指不定说出什么好听的来。
  不如,今天便打击一下她的嚣张气焰,也省得被人看扁了。
  且不管宁寒怎么看,若他起疑了,自己只管混过去,任他想破头也不会知道穿越的事!
  打定了主意,云叶坐直身子,看着凌烟,沉声道:“不服来战!”
  宁寒:“……”
  凌绪:“……”
  凌烟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战……怎么战?!”
  云叶正要说话,门外脚步声响,王洲进来,道:“少爷,菜来了。”
  “嗯。”宁寒点头,看了云叶一眼,“先吃饭吧。”
  屋里进了外人,众人便都不说话。
  凌绪跟凌烟刚才本来正吃着呢,所以也不太饿。云叶跟宁寒却有些饿了。
  此时,看太阳已经是下午一两点多钟的光景,云叶肚子已经有些咕咕叫了。
  听宁寒说吃饭,云叶暂时也不打算再说什么,先吃了饭好有劲儿教训那小丫头。
  凌烟虽心中气鼓鼓的,却也没忘了“食不言”的训诫,又有宁寒在座,自然装成淑女。
  甚至还暗暗为自己刚才的大呼小叫后悔起来,无奈话已出口,此时只得小口小口地斯文进食,望能弥补一二。
  云叶却吃得大口,虽快却不粗鲁,既无声响、也没滴漏。
  宁寒看了看凌烟,再看看云叶,还是喜欢云叶的真性情。
  凌绪看看云叶、又看看凌烟、再看看宁寒,暗中悲哀,“自己这亲妹子算是一败涂地了!”
  云叶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暗中点点头,“到底是京城第一的饭庄,果然味道绝美。只是食材有些奢靡了,非一般家户吃得起。”
  宁寒问云叶:“如何?”
  “极好!”
  宁寒指着一品熊掌,道:“这道最好。”云叶毫不吝啬地夸道:“嗯,这熊掌,火候到、味道美,补益也高。”
  本来想说“营养”的,恐他们不解,便用了补益一词。
  听云叶说出“熊掌”二字,宁寒心中一突,“永安城地处平原,她不应见过熊掌才是,更何况是做熟了的……”
  凌烟撇嘴,嘀咕道:“吃食是她拿手的,听听,此时便卖弄起来了!”
  云叶听见这话,便放了筷子,道:“郡主,我说了,不服来战!”
  说完,眼睛扫到房角的花盆,云叶道:“便以此秋菊为题,各做一首诗吧。”
  吃得差不多了,来战!谁怕谁啊?

  ☆、158 宁寒怒了

  五千年文明、诗词浩如烟海,诵菊之诗数不胜数,随便拿出一篇,便让你溃不成军!
  宁寒皱眉。
  凌绪瞪眼。
  凌烟则恼羞成怒,“你大字都不识一个,敢跟我比作诗?真是太侮辱人了!”
  在成国,别说乡下的女孩子,就连京城不少大户人家的小姐,都不识字的。
  还不是那“女子无才便是德”闹的!
  云叶冷笑,“你我佳节相聚于此,有酒有诗方不负这美景。此时秋菊开得正好,便以此为题。如何?”
  凌烟怒:“你!真是欺人太甚!”
  宁寒也皱眉,“云叶!”
  云叶冷哼了一声,看着凌烟,“郡主莫不是怕了吧?”
  “我岂会怕你!”凌烟气得红了脸,道:“闺阁女子之诗词,只好在绣户之内吟诵罢了。怎能在这你来我往的酒楼、饭庄之所?!若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于你我闺誉皆有损。”
  “在座的只有你我四人,谁会外传?”云叶不屑地看了凌烟一言,道:“且听我一首。”
  “别圃移来贵比金,一丝浅淡一丛深。萧疏篱畔科头坐,清冷香中抱膝吟。
  数云更无君傲世,看来惟有我知音!秋光荏苒休辜负,相对原宜惜寸阴。”
  云叶念完,满室死寂。
  凌烟瞪眼、凌绪皱眉,而宁寒……怒了。
  这个女人有多少事瞒着自己?枉自己一片赤心待她,她竟瞒得自己好苦!
  “凌绪,带烟儿回府。”
  深深地看了一眼云叶,凌绪起身拽住跳脚的凌烟,对宁寒道:“今晚赏月,母亲邀了姨母。你若去,请早些。”
  “嗯。”宁寒淡淡地应了声。
  宁府只有母子两人,宁寒又常年不在京城。每逢中秋和过年,凌夫人都是邀请宁夫人去凌府一齐热闹的。
  今年更因宁寒回来了,凌夫人想敲定宁寒与凌烟的婚事,中秋夜一起去凌府赏月,是早就定下来的事。
  这次宁寒接云叶过来,其实也是为凌府添菜以表感激之意。
  自己跟云叶表白心意,凌烟跟云叶又突然闹到这种地步,宁寒有些心里不快,便不想去,只是尚未跟云叶说罢了。
  云叶本不知今晚要进凌府,见宁寒冷冷的应了,也大致明白了。
  凌烟被云叶一首诗给镇住了,正在羞恼,猛听得宁寒应了凌府赏月之事,登时高兴了起来,“表哥!早些到啊!”
  说完,又瞪了云叶一眼,“哼!”然后被凌绪拉着,跌跌撞撞地出了百味阁。
  “哥!你放开我!”凌烟狠狠地甩开凌绪的手,怒:“你看看,人家的手腕都红了!”
  凌绪两手抓住凌烟的双肩,眼睛盯着凌烟,俊脸严肃,道:“烟儿,听哥一句话,你不要跟云叶争,更不要暗中算计她!”
  凌烟瞪大了眼睛,“我岂会怕她?!”
  “你斗不过她!”凌绪黑了脸,“哥是为你好!你若是不听,我就让爹娘立即把你嫁到京城以外去!”
  “我怎么斗不过她?!”凌烟怒:“刚才要不是表哥在,我早就让于成杀了她!”
  “糊涂!”凌绪紫涨了脸,“连表哥都斗不过她!”
  想想云叶明褒暗贬的那些话、做出的那首咏菊诗、宁寒黑沉隐怒的脸,凌绪突然打了个冷战。
  “算了,给你说什么你也不明白!走,跟我回府老老实实呆着!否则,你敢动云叶,惹恼了表哥,别说我,只怕连舅舅也救不了你!”
  凌烟:“……”
  雅室。
  云叶看着宁寒阴沉的脸,有些心虚,“这厮想什么呢?好似很不高兴。”
  宁寒深吸了一口气,“云叶,可有话要对我讲?”
  云叶一脸无辜,“说什么?没有啊?”
  “好!我来问你,”宁寒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刚才那首诗写得极好,我竟不能及。不知拜了哪个名师,习得如此好学问?”
  云叶暗暗叫苦,“果然被他怀疑了,都怪刚才一时没忍住,谁让那死丫头如此轻贱人的?”
  “呃……自学,哈哈……自学成才,哈哈哈!”
  宁寒点头:“‘无师自通’这词倒也不是空穴来风。大凡世间聪颖之人,即便与他人同从一师,才情亦有云泥之别。”
  宁寒大手突然伸出,捏住了云叶的下巴,拇指在下颌骨上轻搓,眼风扫到了云叶耳根处。
  脸上并无易容的痕迹,难道不是元国细作?
  宁寒俊脸陡然靠近了云叶,冷声道:“我想问的是,我已赤心对你,你可会诚心待我?”
  男人英俊的眉眼近在咫尺,甚至连温热的呼吸都柔柔地扑在云叶脸上。那眼神中,有期许、有疑惑、甚至还有着一丝恼怒。
  云叶的心,突然开始“噗通噗通”地跳动了起来,一撒谎就结巴的毛病又犯了。
  “我?”云叶的身子略略后仰,词语艰难、声调拔高,“我已经……诚……诚心相待了。”
  话音儿未落,云叶清清楚楚地看见,宁寒的眼中怒火如潮狂卷、瞬间又如死灰冰冷一片,更有受伤、失望、难堪、屈辱的巨浪一闪而过!
  云叶便知大事不好了!
  “好!你好……”宁寒咬牙切齿,眼睛死死地盯着云叶,“最后再问一句!今晚凌府宴席必有熊掌,你会做几种?”
  “哦,这个呀。”云叶说到做菜,便放松了,口齿流利得很,“我会做十几个菜式呢,像参茸熊掌、一品熊掌、扒五丝熊掌、斑龙熊掌、银珠熊掌……”
  见宁寒的脸越来越冷,云叶的声音也越来越低,慢慢地便没了声息。
  所谓“言多必失”,看着宁寒闭上眼、一脸疲惫,云叶便知道宁寒跟自己……完了!
  良久,宁寒睁开眼看向云叶。
  云叶吓了一跳。
  宁寒两眼血红、眼神混沌、声音嘶哑,“起来,我送你回家。”
  云叶起了身,一言不发跟在宁寒身后,垂头丧气地出了百味阁。
  王洲跟在两人身后,吓得大气儿也不敢出,“手拉手亲亲蜜蜜进去的两人,不知道为何,怎地都呆着脸出来了?”
  宁寒冷声道:“王洲,回府牵马,城北门等我们。”
  “是。”
  王洲心中一凉,“这是要送云姑娘回家的意思呀!晚上不去凌府做菜了吗?”
  跟在宁寒身后漫无目的地走着,抬头看看周围乱糟糟的行人,云叶脸上平静,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不说,他恼自己未真心相待。若告诉他实情,他会把自己当成妖怪吧?本来跟他也不是一路人,幸亏自己在他身上也没多上心,那就这样吧。回家!回去挣钱发家呀!”
  宁寒一路不发一言,云叶也不说话,两人相跟着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北城门。
  果然,王洲、卫让、卫萍牵着马已经在等着了。
  众人相见,都不说话,气氛实在不佳。
  宁寒翻身上马,转身朝马下云叶伸出手来。
  云叶却淡笑道:“不劳将军,我一人独骑也是可以的。若是放心,卫萍的马让给我便可。”
  反正也被你看破了,熊掌、作诗,再加上骑马又算什么呢?再说,以前也给他说过自己会骑马的。何必再窝在他怀中,没得让人难堪。
  侍卫们都忙低了头,宁寒磨牙,“卫萍回府。”
  这是同意云叶独骑了。
  见宁寒三人要送自己,云叶忙道:“王洲一人送我便可。将军还有要事,不好再劳动你辛苦。”
  宁寒眼底风暴又起,深深地看了一眼云叶,更不答话,狠狠地一鞭子,“啪”地抽在马背上!“驾!”马儿嘶鸣一声,撒开四蹄狂奔而去。
  卫让看了王洲一眼,“你仔细着些,速去速回。”说完,跟卫萍两人跳上马,追赶宁寒而去。
  王洲心中叹息一声,“没想到少爷跟云姑娘弄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雅室中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是郡主说了什么?”
  王洲不及细想,上马,对云叶道:“云姑娘,我送你回家。若是累了,不要勉强。”
  “无事。”
  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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