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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在云叶处讨不了什么便宜，三王妃粉脸紫涨、又转向胡氏，“还有你，好好的官家小姐，找了个商户之子，在我面前有什么可得意的？”
　　胡氏因为对丁陌文情根深种，从来都是认为自己高攀了丁陌文，根本没觉得自己是下嫁。
　　此时听三王妃拿这个事儿讽刺自己，胡氏立即道：“我嫁的是商户之子没错。就是这个商户之子，生意蒸蒸日上，你家的百味阁不是关门大吉了吗？”
　　“就是这个商户之子，不是也买下了你的王府吗？急着用钱的时候，干嘛找我们这些商户低三下四呢？”
　　“宁夫人也是商户，你怎么不等着她过去给你送钱？巴巴地跑来拿钱的，可是你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室贵胄啊！”
　　三王妃的脸气得铁青，“嚯”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道：“岂有此理！我好好地过来拿钱，竟被你们在这明嘲暗讽地，真是太过分了！”
　　云叶老神在在地坐着，看着三王妃，嘲讽道：“别急，你们家丫鬟数过了，此时你们家账房还没数完呢。若是错了账，回来再哭着找我，我可不买账！”
　　三王妃看着几人一脸尴尬，到底也不好真的扭身就走，气呼呼地站着，眼睛等着账房，吼道：“你快些！笨手笨脚地！”
　　王府账房吓得一哆嗦，嘴巴张了张，苦着脸抬起头来，道：“王妃，我……我得从头再数……”
　　“你！”三王妃气得恨不得上前抽他一巴掌！
　　云叶冷笑道：“可真给你主子长脸啊！快着些，我可不耐烦在这等着你们！”
　　胡氏一听，便起身道：“大姐，我的钱还回来了，你有空数数，我走了。等有空我去找你说话啊！”
　　云叶道：“明儿个我们百味阁开业呢，你过来给我招呼招呼！还有你们丁老板，午时也过来招呼着，中午一起吃个饭。”
　　“当真？！”胡氏突然得了大惊喜，道：“大姐，果真雷厉风行！明儿个铁定到。金娥那丫头也来吧？我可有几天没见她了。”
　　云叶突然笑了，道：“金娥过来给我当账房先生呢。我恐怕她手忙脚乱的，你过来帮帮她！”
　　“好嘞！”胡氏痛痛快快地答应了，道：“我们十香园也是忙得不行，我晚上在店里顶替账房一会儿，账清的很，大姐就放心吧！”
　　见两人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地就谈起百味阁开业事宜，三王妃气得当真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可是，却又插不得话。说起来，百味阁已经是云叶的了。
　　可是，她们就这么当着自己的面说什么开业、又是账房的，怎么就那么锥心呢！
　　云叶送胡氏出了办公室，胡氏拉着云叶的手，两人边说笑边往外走。
　　胡氏“噗嗤”一声笑了，道：“大姐，今天可真痛快。你看看三王妃气得那个样子，总算出了一口气！”
　　“你是不知道，我们去给她送钱那天，她的下巴抬得简直要到天上去了！今儿个我过来，真是值了！”
　　云叶也笑，道：“这种女人，就活该打脸！上次她给你们坐地起价，我也如法炮制，给她们来了个坐地降价！”
　　“把她们也气得不清！拖了半个月，还是过来找我。我省了五千两银子，还得了店里的家什摆设。替你报了仇了！”
　　胡氏一听，高兴地哈哈大笑，道：“我的好大姐啊！可真有你的！好了，我走了。你忙着吧，别跟她多耽误工夫，身子要紧！”
　　又叮嘱了两句，胡氏走了。回家给百味阁准备开业礼物，告诉丁陌文百味阁开业事宜等等，也忙了一天。
　　且说三王妃。
　　听着胡氏在外面哈哈哈的大笑声，气得粉脸铁青，把手在桌子上狠狠一拍，怒：“小人得志！”
　　云叶跟胡氏不在，自然没有人敢给她还嘴。但是知道她在骂胡氏，齐掌柜跟春儿都有些不满地看过来。
　　三王妃才不把这两个“奴才”放在眼里，怒气冲冲地道：“看什么看？！我说错了吗？”
　　到底春儿嘀咕了一句，“你不是说我们夫人的就好。”
　　若是她敢当面骂夫人，自己就是拼着一顿打，也得跟这什么王妃吵一架！
　　当然了，三王妃也不是傻子。
　　这里是云叶的店，里面都是云叶的人，是不会当着这些人的面，把云叶骂的很难听。回去的路上，一个人坐在马车里，倒是把云叶骂了个狗血淋头！
　　等丫鬟跟账房都点完了，三王妃到底顾忌着齐掌柜跟春儿的眼，恐再被云叶这个乡下女人给笑话了。没有再清点一遍，命丫鬟收好银票跟现银，出了办公室。
　　而云叶，已经坐在柜台里面，跟叶账房开始看账了！
　　见云叶对自己并无恭敬，三王妃心中有气，大踏步走了过来，对云叶道：“好了，我们走了！”
　　“嗯。”云叶头也未抬，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直响！
　　三王妃气了个倒仰，一阵风地带着丫鬟、随从走了。
　　牙行老板一脸尴尬地走过来，道：“这是官府过户的契约，宁夫人，您瞅瞅。若是无误，我可就拿走了。”
　　这是牙行作为中介要保存的文书。
　　当然了，官府衙门自然会依照这建档留底。到时候这房契出了什么问题，需要买家、卖家、牙行、衙门，四家拿出文书，当场对质的。
　　所以，也算是比较完备的一套转让手续跟文档了。
　　云叶细细地看了。
　　见官府衙门的大印什么的，都赫然在目，是万无一失的了，道：“辛苦了。”
　　牙行的行佣是要跟买家去结账的，所以牙行老板匆匆告辞了云叶，追赶三王妃去了。
　　百味阁买卖全部完成！
　　云叶看完了账目，见齐掌柜等在一边，道：“那边可都通知过了？厨师跟杂役们可都见过了？”
　　齐掌柜道：“是的。夫人，掌柜跟账房我也见过了，他们也想着留下，我说了不行。新人都找好了，我看他们还挺不甘心的样子。”
　　“今天他们都会去找王府结账，明儿个就到馆子里上工。等会儿，我就带人把馆子里收拾收拾。”
　　刚才，牙行老板已经把钥匙交了。
　　云叶点头，道：“嗯。也好，把各处都擦洗干净了。油盐酱醋、米面柴薪……都在今儿个跟明儿个备齐了。”
　　“菜谱还用以前百味阁的菜谱，让大厨给你和梁大报出个数来。明儿个一大早，让顾老进货的时候一并拉来。”
　　说着，云叶问道：“顾老什么时候能回来？”
　　叶账房看了看天，道：“也快了。夫人不急，可以稍等一会儿。若是有事儿，留话给他。”
　　云叶道：“现在加上十香园，咱们算是四个店进货了。顾老上了年纪又是长辈，不好太操劳了。原来他带的几个小厮如何了？可能独当一面？”
　　齐掌柜忙道：“都干了好几年了，也很实在。能不能独当一面，这个还是得听顾老如何说。”
　　云叶正要说话，便见顾老从后院走进大堂，笑着道：“你们几个说我什么呢？”


　　☆、577　掌柜难找

　　云叶忙站了起来，“顾老，您过来坐！”
　　顾老道：“嗯，什么事儿，说吧。”
　　云叶道：“百味阁明儿个开业，咱们需要进的货更多了。这么热的天，我恐怕你身子吃不消。”
　　“再说了，百味阁那边也有采办，我却不怎么放心。这不是想着你当个总领，让那几个伙计干着。”
　　“就是不知道他们几个能不能独当一面，再说了，瑞扬也不在。”
　　顾老笑呵呵地道：“我的身子骨，跟着你这丫头吃得好、天天又乐呵，这几年竟越发地好了。再说了，还有顾全跟着呢，累不着。”
　　云叶却还是执意要顾老分派一下几个伙计的工作。
　　云叶道：“等瑞扬回来，采办这活计就不用他跟着了，让他专心学菜。你呢，就带着这几个采办。”
　　“我看也有三四个吧？加上百味阁的两个采办，你给他们分好工，可以专人专职。”
　　“比如张三负责老店、李四负责新店，每个都有个专职的接洽人，把单子汇总到你这里，你再安排他们去采办。”
　　“把人可以再分配一下，各人跟酒厂、菜地或者郭柱那边接洽。大家各司其职，谁那里出了差错，便让谁负责。”
　　“还有，你也不用每次都跟着，只两头把关便好。核对单子、检查食材，然后再跟几个店的账房核对账目。”
　　“顾老，你看怎么样？当然了，成了总领，你的工钱也要给你涨上去的！”
　　“工钱倒在其次。”顾老捋捋花白的胡子，点点头，道：“四个店的账目，核对起来是要费一番功夫。”
　　“再加上百味阁是个新来的，那边的账房，咱们还没有给他打过交道，摸不清脾气。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人？”
　　云叶捂着嘴笑，“那边的账房是个什么人，你到时候一看不就知道了？”
　　顾老一头雾水，“……”
　　眼看到了中午，食客们上来了。云叶便带着齐掌柜去了百味阁。
　　百味阁的大门是开着的，十几个伙计、小厮正在打扫卫生。
　　有几个是老店的，剩下的就是原来百味阁的人。
　　见云叶过来了，都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过来见礼。
　　云叶问：“你们几个的工钱，可是已经跟王府结清了？”
　　百味阁的几个厨师和伙计忙点头，道：“是的，夫人。我们结了账，无事便过来了。”
　　云叶点点头，“嗯。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儿只管给管事说，处理不了的过来找我。”
　　几个人都十分感激地道：“是，咱们以后只跟着夫人。”
　　百味阁里十分整齐。
　　因为是高档饭庄，里面的东西都十分精致，用清水擦洗过了，焕然一新！
　　包括后厨跟后院，各色用具、物品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看起来也很赏心悦目。
　　云叶看着花盆里干枯的鲜花跟盆景，道：“这些枯枝败叶的都扔了吧。明儿个一大早，派个人去山上，弄些花来插上。明儿个开业也有个好颜色。”
　　齐掌柜忙道：“是。”
　　云叶看看后厨，道：“厨房里的东西都归置好了，我看不得一丝灰尘。等明儿个一大早，就让他们都过来，我有话要说。”
　　“还有开业的诸般事宜，都要明儿个上午齐备。今天下午能备多少就备多少，不可影响那边的生意。”
　　“齐掌柜，还得你多辛苦些。梁大只是帮几天忙，不在咱们这里长干；又是亲戚，咱们也不好多使唤人家。”
　　齐掌柜忙点头，“我知道，夫人。”
　　这么大的馆子，想要一下子找到适合的掌柜跟账房是不太容易。不过，只要留心，总归能找到的。
　　云叶看着忙忙碌碌、十分尽心的齐掌柜，不由得想起来新店的管掌柜。
　　管掌柜刚来的时候，还有些不能胜任，现在这么久过去了，也干得很好。
　　他那新店还算是两个店，一个是饭庄、一个是早点；说起来，每天也辛苦得很。
　　不如，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干脆也给管掌柜分红入股吧。这样，才能更留住人不是。
　　还有这百味阁的掌柜跟账房，倒是个燃眉之急，不如便发动大家给找找？
　　等明天大家都到齐了，问问他们可有熟知又可靠的人。
　　眼看着到了中午，想到还得去宁府，云叶道：“齐掌柜，你也回去吧。等中午忙完了，再过来看看就好。”
　　“还有，你问一下大家，可有可靠的掌柜跟账房？也可以给我说说。咱们店里倒是还缺两个关键的人！”
　　齐掌柜忙道：“是，夫人。”
　　送走了云叶，齐掌柜转头问了这几个百味阁的厨师跟伙计。
　　大家都说：“百味阁原来那个姓赵的账房，人就不错。”
　　“处事公道，对食客们也活泛，跟大家处得也好。”
　　“做账、付钱什么的，没有错过帐。对百味阁，也兢兢业业的。”
　　“人也耿直，不会讨好王爷，王妃，说些有的没的。”
　　“……”
　　至于那个掌柜的，就不怎么得人心了……
　　齐掌柜暗暗都记在心里。
　　云叶到了宁府，爷几个都还没有回来，只有宁阳跟老夫人祖孙两个，在花园欢声笑语地玩得开心。
　　云叶跟老夫人打了招呼，便去了厨房。
　　众人正在准备食材，见云叶来了，施礼后忙递上菜单。
　　厨房的张管事道：“老夫人只点了几个菜，说剩下的让夫人您定呢。”
　　厨师老林也道：“咱们只是把食材都简单处理了，尚未定菜谱。”
　　云叶看了看餐单，其实老夫人写的已经不少了，是豪门之家的家常宴席。自己换了也不好，再添加恐怕又多了，倒浪费。
　　唉，跟婆婆在一起住，就是有这些麻烦事儿。定个菜单，也要顾及到这个那个的。
　　想到这里，云叶对众人道：“若是有你们认为合适的都留下，多了也可以不做。厨房里没有的，也可以撤换。”
　　厨房管事自然清楚，道：“老夫人写的这些，咱们厨房都备好了菜，都有。夫人，您若是想定别的菜，厨房没有，咱们即刻去买。”
　　云叶道：“这会子了，不用去了。就厨房食材，我再加两个汤品吧。你们注意看着些、记下来，以后多熬着给老夫人喝，秋天最是养肺润燥的。”
　　第一个是百合杏仁赤豆粥，用百合一钱、杏仁一钱，赤小豆二两，白糖少许。
　　先将赤小豆洗净，加水适量，与粳米一起，先以大火煮沸。
　　然后在半熟的粳米锅内，加入百合、杏仁、白糖，以文火同煮至热即成。
　　云叶道：“此粥可以清肺火，适用于肺阴虚，虚火旺盛，素有口干、口苦者。”
　　第二个算是药膳。
　　黄芪山药粥。黄芪一两、山药一两、粳米一两半。
　　先用水煮黄芪，取汁去渣，再用汁煮山药、粳米做粥。
　　云叶道：“这个是补肺气的，晨起空腹食用最佳。适用于肺气虚、容易伤风感冒者。”
　　老林带着几个厨师，都用心地记下了。
　　云叶道：“其他的菜你们动手制作吧。等孩子们回来了，再炒菜。汤跟主食倒可以做出来了。”
　　云叶指点着几个，做了三个孩子都爱吃的糯米藕，便听春儿急匆匆地进了厨房，道：“夫人，爷跟两位少爷都回来了。老夫人让传饭呢。”
　　云叶点头，对老林几个道：“你们炒菜吧。”
　　说完，也不在厨房耽搁，出了院子。
　　众人送走了云叶，开始忙碌起来。
　　等云叶到了福寿堂坐下，送菜的小厮们也掂着食篮跟了上来。
　　宁寒好久没有跟大家在一起吃饭了，人人都很高兴。
　　要说，最高兴的还是老夫人。看看眼前儿子、孙子，笑得合不拢嘴，吃着可口的饭菜，连带着看云叶都顺眼了许多。
　　老夫人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听说你们把百味阁买了，是真的吗？”
　　有宁寒在，老夫人一般不直接跟云叶说话，说不清是什么心态在作怪。
　　其实，这话该问云叶的。
　　宁寒道：“嗯。明儿个要开业呢，您过去看看吧。”
　　云叶也道：“老夫人带着宁阳过去吧。只是，没有以前热闹，没有请戏班子、杂耍什么的。”
　　老夫人还有些诧异，“这是为何？”
　　宁寒看了云叶一眼，对老夫人道：“成国受灾呢。多少人饭都吃不上、流离失所的。咱们搞这么大阵仗，云叶恐有人参奏我，只说放串儿鞭炮，我也应了。”
　　“老夫人若是想听戏，可以到戏园子去。等您哪天约了相熟的夫人，我把戏园子包了，您带着宁阳好好玩一天。”
　　老夫人便道：“算了。还不如我们在府中舒坦。”
　　云叶暗暗舒了一口气，看向宁寒的眼神儿温情脉脉的。
　　宁寒老神在在地假装不知，嘴角却微微翘起。
　　饭桌上，云叶说起百味阁掌柜一事，宁寒道：“原来的掌柜是不能用了。梁大兄弟事儿也多，我看还是在军营问问，人多自然好找。”
　　管掌柜就是宁寒手下一个军官的父亲。
　　云叶道：“好。这事儿就交给你，我这里先用着梁大跟金娥。”
　　老夫人又有些诧异，“金娥不是宁阳的小姨吗？梁氏这么大生意，还去咱们饭庄干？”
　　

　　☆、578　事情不成

　　云叶笑道：“咱们开业得急，尚未找到合适的掌柜跟账房。金娥在家闲了几个月，不是无聊吗？过来给我帮几天忙，也不能长干。”
　　“掌柜用的也是梁氏货帮的掌柜，等咱们找到了，就不麻烦他们了。”
　　老夫人有些不满，“宁府又不是没有人，干什么麻烦亲戚？府中的管家跟账房过去帮着。”
　　宁寒道：“掌柜跟管家可不是一回事儿。母亲，这事儿您就别管了，云叶自己处置就好。您只管在家带着宁阳吧。”
　　宁阳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老夫人奶声奶气地道：“奶奶，他们做事，咱们在家玩！”
　　老夫人笑呵呵地道：“嗯！我孙子宁阳最乖了！”
　　宁寒跟云叶相互看了一眼，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最怕老夫人掺和生意上的事儿，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