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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十香园跟天泉饭庄算是一家人，相互帮忙都是应该的。
　　送完了客人，大家都累得不轻。
　　云叶揉了揉脸上的肉，笑道：“脸都快笑僵了。”
　　大家都笑。
　　丁陌武过来道：“大姐，我们带着卉子先去大哥家了。”
　　云叶道：“也好，你们也好久没见了，多住两天，好好说说话。”
　　丁陌文倒没走，跟云叶还有话说呢，“刚才宴席上已经跟梁老板和云争几个说好了，大家先歇一天，后天中午在十香园聚聚。婶子、金娥两口子，你跟宁将军还有三个孩子，都来！”
　　云叶也想跟众人说说加盟的事儿，本就想着聚会一次的，听丁陌文这么说，便痛快应了。
　　大家互相道了别，便各自散了。宁寒早已经忙去了。
　　云叶累得不轻，便带着宁宁和宁远直接回了宁府。
　　老夫人已经回来了，云叶也不好歇着，只得去了福寿堂。抱过扑上来的宁阳，跟老夫人问了好，又关切地问太后的情况。
　　老夫人道：“太后糊涂了，谁也不认识，吃饭睡觉都不好。说句大不敬的话，我看难撑到伏天。”
　　云叶唏嘘不已。
　　老夫人也问了宴席的事儿，云叶简单说了两句，看看时辰，便去厨房做晚饭了。
　　中午吃得有些油腻不说，说说笑笑吃得时间也长，都不饿；老夫人在宫中跟着皇后，午饭也吃得十分丰盛。
　　云叶把晚上的饭菜做得极为简单，不过青菜、米粥，大家略微用了一些，逗着宁阳说笑了一回，便各自歇着了。
　　第二天刚好是饭庄的休息日，大家不用上工。梁瑞扬跟梁有福爷孙俩，却到京城闲逛去了。
　　送走了上班、上学的宁寒父子，云叶抱着宁阳，对老夫人道：“老夫人，我到梁府去了。中午回来给您做饭。”
　　老夫人却摆摆手，道：“不用。亲家母来一趟不容易，你中午陪着她们吧。明儿个中午让他们过来府中，也算走趟亲戚。”
　　云叶道：“明儿中午十香园丁老板请客，恐怕来不了。只怕我娘他们后天便要回了，要不，明天晚上来也一样。老夫人，您看如何？”
　　老夫人想了想，“也好。晚上住一夜，后天从府中走。”
　　云叶摇头，“明天晚上只过来用饭，还让他们在梁府住吧，省得来回麻烦。”
　　老夫人道：“嗯，就这么着吧。”
　　云叶到了梁府，大家都在呢。京城来过好多趟，大家也都不稀罕了，团聚最重要！
　　所以，就连家昌跟小月儿，也不闹着出去看稀罕，只在家陪着小包子玩耍。家里老老少少、笑声阵阵。
　　业善也十分喜欢。
　　云叶说了明天晚上去宁府的事儿，秦氏还有些紧张，“咱们给老夫人买什么礼物好？”
　　云叶笑：“不用。我做点儿好吃的点心，只说是梁府做的，你们带过去就好。”
　　金娥立即道：“大姐教我做鲜花点心，我正闲得发慌。”
　　梁府也雇了奶娘，还有一堆干活儿的丫头、婆子，金娥除了喂孩子、逗孩子，嘛事儿没有的。
　　秦氏正想阻止，云叶道：“也好，我准备增加三成贵女雅室，鲜花糕饼用得多。”


　　☆、471　糕点专柜

　　“如果梁氏再留一个柜台专卖鲜花糕饼，我们饭庄只怕供应不上。我想不如这样，等孩子稍微大些，金娥把鲜花糕饼这一块管起来。我们饭庄每日所用，从梁氏这里进，你们看怎么样？”
　　业善第一个不赞同，“不怎么样！”
　　金娥本正想说“好”，未等开口竟被自家男人给驳了，怒：“为何不好？我听着倒是极好！”
　　业善不理金娥，转脸瞪了一眼云叶，“累着金娥了怎么办？冷落了我儿子怎么办？”
　　众人：“……”
　　金娥又羞又恼，“你这人……”
　　秦氏见女婿疼自己家女儿，岂有不高兴的？
　　见众人都捂着嘴笑，秦氏也笑道：“金娥也不用忙成那样。有空了去瞅瞅便好，有厨师呢，哪里就累着她了？还有孩子，家里有奶娘、有丫头，这么多人呢，我看都挺尽心。实在舍不得，便天天带着去店里，也不远。来来回回有马车，大人孩子都不受罪。”
　　“我看金娥天天呆在家里，倒是个没意思！再说了，咱们家的孩子都是庄户人出身，虽说家里有钱、有下人，哪能真成了事事要人侍候的老爷、太太？！人嘛，还是自挠自吃、心里最踏实！”
　　一席话说得众人都点头，“是啊。”
　　业善其实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心疼金娥跟孩子罢了。
　　业善比金娥大了六七岁、年近三十才有了孩子，对俩人宝贝得很！
　　大家都是过来人，哪有不知道的！
　　云争也道：“金娥也是个从小进厨房的大厨，若是不做饮食，倒有些可惜。再说了，若是再开馆子做饭菜，好像也没有什么新意。”
　　段欣雨点点头，顺着云争的话，轻声儿劝道：“糕点这一块若是做好了，销量很大、赚头也不小。大姐事儿多，是不能再分神的了。不如都交给金娥，既有事儿做、又赚了钱！”
　　听众人说得有理、金娥又气鼓鼓地，业善只得让步，“那就做吧。只是有个事儿做，可不是为了赚钱！”
　　云叶打趣道：“知道了！我们听得懂你的言下之意，金娥可别累着了啊、也不能本末倒置，为了挣钱忽略儿子！”
　　众人都闷声低笑。
　　金娥小脸红红的，娇嗔地瞪了业善一眼，嘀咕道：“话多！”
　　云叶又道：“此事不急，说着也到明年了。金娥闲了便过来饭庄，我教你做着。等学会了，把炉子搬到梁氏百货的后院，就不用过来饭庄这边了。”
　　正说着，小包子梁子涵突然哭了起来，宁阳、小月儿两个本就在摇篮边逗他，忙喊人。
　　金娥抱起来哄着。
　　业善嘀咕道：“这小子怎么是个爱哭的？我看，大了得好好练练才行。”
　　想到宁寒操练宁宁跟宁远的手段，云叶便有些心疼。此时看业善的样子，不由得可怜起尚在襁褓中的梁子涵了。
　　业善是元国元帅，练兵的手段也不能少了。孩子大了，肯定也要严格操练的。
　　恐以后金娥不能接受再夫妻吵嘴，想了想，云叶道：“虽说是男孩子，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可不能太严厉了。我看宁寒对宁宁跟宁远，都练得有些过分！”
　　一提宁寒，自始至终对这家伙不忿的业善，便“嗤”地一声，“他懂什么！”
　　说完，见大家都有些吃惊地看过来，业善便忙改口道：“我是说，大姐夫不知道心疼孩子。”
　　……
　　云叶带着宁阳在梁府陪娘家人过了一天，天色黄昏了才回去，秦氏还担心老夫人怪罪。
　　云叶到了家，依然先到福寿堂，老夫人却不在，丫头们说院中游玩去了。
　　宁府很大，花园、池塘、小桥流水，风景很好。此时春暖花开，院中花团锦簇，老夫人傍晚出来转转很正常。
　　云叶把宁阳交给小荷，交代道：“你们带着三少爷去找老夫人玩耍，我去厨房做晚饭。问老夫人可有想吃的？若有，过来厨房说一声；若没有，便不用回，我看着做了。”
　　府中有的是丫头、下人，只要来回跑腿传个话，老夫人对自己便少了许多不满。
　　家里就自己跟老夫人一对婆媳，多沟通、勤交流，就没有那么多矛盾和隔阂了。
　　云叶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对于跟老夫人能相处得好，云叶很有信心！
　　春儿被打发到别院收拾东西去了，身边只有小荷一个。小荷带着宁阳，领着几个丫头去了。
　　等宁寒三父子回来了，便开晚饭。
　　饭桌上，老夫人道：“我找人看好了日子，三日后便是黄道吉日，你们把东西搬过来吧。”
　　宁寒点头，“知道了。”
　　云叶也道：“好的，老夫人。今天已经派人去别院收拾东西了。那些仆从留下几个看家就好，其他人都过来吧。这里还要收拾院子给他们住，老夫人您看……”
　　老夫人道：“府中院子多得是，随便收拾两个出来，男女分开住就是了。”
　　云叶看了一眼宁寒，对老夫人道：“老夫人也知道，我出身农户，干生意还说得过去，管宁府这么大家业并不在行。府中一大摊子事儿，只怕还得老夫人多辛苦。”
　　其实，云叶不想管府中的事儿。
　　宁府是皇亲、宁寒又是一品将军，宫中朝中、官宦世家、人情礼节、亲戚来往、奴才仆妇……过日子嘛，这么大个将军府，麻烦事儿多得很！
　　又多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云叶想想就头皮发麻，根本不愿意接手这些！
　　宁寒跟云叶十年夫妻，岂能不知道云叶的鬼主意？只是不想揭穿她，还跟她配合得很好！
　　看着老夫人，宁寒道：“那些生意还有三个孩子，她管着就够难的了，府中之事还是老夫人支应着吧，等以后老夫人上了年纪再让她接。云叶，这几年你也跟老夫人学着些，不要当甩手掌柜！”
　　云叶忙恭恭敬敬地应声：“我知道了！”
　　老夫人听着十分受用，看了看两人，对云叶道：“我还能动，就先支应着。这偌大个宁府早晚交给你，女人还是以家业为重，相夫教子是本分！”
　　云叶一听，俏脸更为恭敬，道：“老夫人教训得是。我娘也是这么说，只是我闲不住，就是个操劳的命，又有些不服输，这才干了几年生意。”
　　“又想着给三个孩子树个样子，家业再大，人还得自食其力为好！否则，把三个孩子养成纨绔子弟、不知稼穑的二世祖，我怎么对得起宁府的列祖列宗！”
　　一席话说得老夫人频频点头，“是这么个理儿！”
　　宁寒嘴角上挑、暗中闷笑。恐老夫人发现，忙低头吃饭。
　　云叶挨着宁寒坐，早瞅见了，偷偷伸腿过去，狠狠踩了宁寒一脚。
　　宁寒这才不笑了。
　　夜里到底狠狠报了仇！把云叶折腾地死去活来、哭着求饶，这才罢休……
　　连日操劳，再加上纵欲过度，第二日，云叶终于成功地……起晚了！
　　一觉醒来，云叶发现，身边的宁寒跟宁阳，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起床了。屋里、院里都静悄悄地，一点儿声音没有！
　　一看窗帘，便知道外头太阳老高了！
　　云叶十分尴尬，忙不迭地爬起身来，急匆匆地洗漱了，换好衣服开了房门。
　　春儿正在廊下等着呢，见云叶起来了，忙小跑着过来问：“夫人，给您传早饭吗？”
　　云叶有些不好意思，忙问：“人呢？”
　　春儿笑吟吟地道：“爷跟两位少爷进宫了，三少爷跟着老夫人去武安侯府串门子去了，说中午不回来。”
　　“……”云叶晕，“好吧，传饭。”
　　今儿个饭庄上工，齐掌柜他们也都已经走了，宁府静悄悄地。云叶匆匆吃了早饭，便去了饭庄。
　　中午去十香园吃饭、说事儿；下午带着娘和云争他们去宁府；还得准备晚上的宴席……下午就不能过来了。
　　所以，得提前把今天的事情安排妥当。
　　云叶到了饭庄，顾老他们进货已经回来了，梁有福正跟齐掌柜和叶账房几个说笑。瑞扬跟小厮们一起，往屋里搬东西。
　　见云叶来了，梁有福走过来赞道：“我今天跟着顾老哥几个去了庄子上，果真开了眼界！菜地、酱菜厂，可比岸上村的大多了。听说鱼塘也大，还有酒厂。只是时间太紧，没来得及看完，等明儿个再去！”
　　云叶笑着道：“多住几天，都看了再走。还有郭柱那儿，更值得一看！对了，我这院子里的冰窖你可看过了？等会儿让瑞扬带你去！”
　　梁有福啧啧称赞，见瑞扬出来，果真拉着一起下了冰窖！
　　云叶一一翻检了拉来的东西，见没有什么问题，对齐掌柜道：“宁府晚上有宴席，等会儿我写个单子，你下午派人把肉、菜提前送到宁府去。”
　　“是，夫人。”齐掌柜忙去拿纸笔。
　　等云叶写好，梁有福也看完冰窖上来了，一进办公室，便赞道：“云叶，你可真是大手笔呀！听说，这冰窖跟皇宫里的冰窖不相上下？！”
　　云叶笑道：“我听工匠师傅说，这个比宫里的小两成呢！这两年看下来，也差不多够用了。”
　

　　☆、472　商讨合作

　　梁有福感慨道：“哎呀，就冲这冰窖，你说的那加盟，我们福祥居也不能不做啊！可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些海货被冰冻得梆梆地，果真都新鲜得很！”
　　云叶笑，“加盟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事前、事后都挺麻烦的，你们还是好好商议商议。等中午吃了饭，我再跟欣雨、小翠几个说，看他们的意思。你在饭桌上先跟云争几个透个信儿。”
　　“等咱们吃完了饭再详谈，你把那契约拿上。若是你们三家都加盟才好，若是只有一家，送肉送酒的，还不够路费呐！”
　　干什么都要讲究个规模，规模经济古人听不懂，但几个都是生意精，一说便知道什么意思！
　　梁有福笑呵呵地道：“你是他们的大姐，又是好事儿，他们还会不应？！”
　　云叶道：“各自成了家，到底不一样了。我也只是建议他们，可不能强求。再说了，凡事皆有定法，我说的可不一定全是对的。”
　　梁有福问道：“不是说在西南有加盟的店面吗？”
　　云叶点头，“有几家，就是梁氏的人。哦，对了，两个老板都来了。你跟他们探讨探讨，心里也明白些。”
　　说完，忙让人去问梁大跟梁二走了没有。
　　两人不仅没有离开京城，还刚好就在隔壁梁氏百货里忙着呐！
　　弟兄两个本就是业善母亲的娘家人，跟业善最贴心的；不仅自小看着业善长大，更如业善的长辈一般。对业善跟金娥十分忠心，也是很勤快的人。
　　知道业善看不上、金娥顾不上，两个人便对梁氏百货很上心。好不容易来一趟，也舍不得走。业善买下王府、金娥生了小主子，兄弟二人便很想过来京城，依偎着业善，以后就在京城扎根儿了。
　　兄弟两人跟业善说了两次，业善才应了。
　　这不，两人也正要找云叶说淇城的事儿。听云叶派人找，兄弟两人忙过来了。
　　两人施了礼，云叶把梁有福介绍给他们，道：“这是我老家的梁老板，是咱们同行，你们给他说说淇城加盟店的事儿吧。”
　　两人忙应了。
　　齐掌柜找了个僻静的雅室，梁二跟梁有福去了。
　　梁大道：“夫人，我们兄弟正要找您呢。”
　　云叶问：“可是有事儿？”
　　梁大有些歉然，“我们兄弟老了，也一直想傍着主子。现在夫人生了小主子，我们爷也不好常常出去。我们兄弟想离了淇城，到京城来帮衬梁氏的生意。这么一来，淇城几家分店换掌柜不说，还有那边的庄子，我也顾不上了。夫人，您看……”
　　云叶听梁大如此说，便有些皱眉，“这个不是不可，只是，一下子不好找人替你们。”
　　淇城本就是他们住了多年的地方，梁大兄弟在西南也干得很好，忠心、卖力，想一下子找个完全能替代的人可不容易。
　　三千亩地、几家馆子，可不是一下子能上手的事儿。再说了，找个人万一不忠心，越能干危险越大！
　　梁大忙道：“夫人，我们不是即刻过来！跟夫人交账挺麻烦，带新掌柜、新庄头也得一段时间。我们不会撒手不管的。”
　　云叶想了想，问道：“可能找到愿意接店的人？”
　　若是找不到，就得自己出钱把梁家的几个店买过来。这么一来，淇城的几家店便是自己的了，经营模式也从加盟变成了直营。
　　梁大有些奇怪，“夫人不准备自己接手吗？”
　　不管找谁加盟，都没有自己干赚得多。
　　云叶道：“若是我接手也不是不可，多费心些罢了。你先找找看吧，若是在淇城能找到加盟商愿意接店，便让他干。若当真找不到，便还是我接了。还有，若一家吃不下，几个店分别转出去也是一样的。”
　　不过就是多发展几家加盟商的事儿。
　　以后生意越做越大，不可能各地都找到大客商。那么，跟中等商户合作也是可以的。只要赚钱，中等产业发展成大产业，也指日可待。关键是人！
　　梁大点头：“知道了夫人。我们回去便会耐心找找的，那边何时顺当了、我们便何时回来。断不会误了夫人的生意。”
　　云叶道：“那就好。梁氏总号搬到了京城，我看这两年生意越发好了，回来帮你们主子也是该的，到底是一家人。饭庄这块儿也不是梁氏的主业，你们只要把货帮做得好，金娥他俩也省心。”
　　梁大满脸感激，道：“夫人说得对，我们兄弟就是这么想的。想着也是夫人定能体谅我们，这才敢过来跟夫人说。”
　　云叶其实觉得没什么。
　　梁氏兄弟四五十岁正当年，无家室拖累又干了一辈子生意，正是业善的大助力。
　　他俩来了，业善的担子轻了，便不会常常各地跑，金娥也会过得更好。
　　如此一来，自己不也省心吗？
　　再说了，他们又不是立即撒手不干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