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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明君-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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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残存的侍卫们将那乾清宫紧紧守住,可是,等了半天,那些侵入了紫禁城的叛逆,却一直没有向着这里发动进攻,这些张永等人暗松一口气的同时,心里边亦万分的焦燥。
这期间,他们已经遣出了不少的人,去寻禁军诸卫来援,以镇压这场叛乱,可是到了如今,足足过去了半个时辰,却没有什么的一丝消息传回来,这让张永等人越等越心焦之机,朱祁钰再一次从那昏睡中清醒了过来。
听到了张永等人吞吞吐吐地把紫禁城内所发生的一切禀报了上来,朱祁钰完全愣住了,足足过了好半晌,才在那张永等人担忧的目光中才回过了神来。“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朕?!”
“那些大臣们呢,难道他们是吃干饭的吗?居然有谋逆乱党胆敢进攻大内,他们就不知道派兵平定吗?!”重病地朱祁钰的咆哮声显得很是微弱,可是那双凶光闪闪的眼睛里边透出来的疯狂与愤怒,却让那乾清宫主殿内的温度仿佛都被他的怒火所点燃。
“万岁爷,奴才们已经派出去了好几拔的人手去让诸卫前来平定乱党,可是到了现如今,却一个回消息的也没有。方才有人来报,锦衣卫指挥使卢忠卢大人,本欲率宫中侍卫赶往平定,却不想在那仁寿宫前,为那孙继宗所擒……”
“……如今,乾清宫四周的大门外,皆有乱党把守,咱们完全就被困在这乾清宫了。”张永抹了抹那眼角流出来的绝望泪水泣声道。
“已经过去了多久了?”朱祁钰方欲站起身来,可是那棉软的身体却没能给予他足够的支撑,若不是那几名宦官及时搀扶住,怕是又得倒回床上去。“朕的皇儿呢,他在哪?”
王勤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万岁爷您放心,在一开始听闻宫中有人作乱的时候,奴才们已经把贵妃娘娘和皇子殿下都已经接到了乾清宫内。现在怕是正在后殿休息。”
“从开始听到消息到现如今,这都过去怕有半个时辰了,而那些外臣,除了王文王阁老、何文渊何大人、孙原贞孙大人、仪铭仪大人,另有毛胜毛都督领着羽林左卫赶来增援之外,如今几位大人正在查检乾清宫各门的守卫之外,其余的那些大臣们,居然没有谁来救驾,万岁爷,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啊。”
听到了这话,朱祁钰那张枯槁的脸不禁抽搐了下。“来人,传旨,传于谦,传杨洪,传那些武将们来援大内,朕就不相信他们胆敢抗旨。”
“万岁爷,奴才们早发过了,可是于尚书他们,没有一个回音,而现如今,已经有传言,说是那于谦和杨洪设计把那忠于万岁爷的王厂公及其部下擒下,现如今他们已经投降了太上皇,打开了城门,把那太上皇给迎入京师城内了。”舒良一脸哭丧地道。
“什么?……”朱祁钰的心陡然一凉,两眼一黑,险些直接又昏迷了过去,挣扎着推开了那搀扶着自己的王勤,厉声喝道:““那些乱臣贼子,乱臣贼子,朕才是大明的天子,才是大明的皇帝,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做……”
怒吼了数声之后,朱祁钰转过了头来,恶狠狠地瞪着张永等人。“朕不相信,你们这些混帐,是不是有什么欺瞒了朕?难道你们就不怕朕要了你们的命吗?”
张永叩拜于地泣道:“万岁爷,老奴可是跟随在您身边二十多年的老人了,跟着万岁爷,老奴才能有今天。您要老奴的命,老奴绝无一句怨言。可是万岁爷您好好的想一想,想要害您的人,怎么可能是我们这些看着您长大,一直都在为您着想,鞍前马后的伺候您的奴才呢?”
那几名宦官也都拜倒于地,痛哭流涕,嘶心裂肺地向着那面白若纸的朱祁钰哭诉着自己的耿耿忠心,看着这些泪流满面的心腹宦官,朱祁钰的心里边不禁黯然,无力地挥了挥手:“都给朕起来吧,朕知道你们的忠心的。”
“朕不过在卧榻数日,怎么一转眼,就会变成这个模样,这样的局面?”坐回了榻边,朱祁钰喃喃地低语道,听到了那朱祁钰的自言自语,张永等人也只能默然无言。
不大会的功夫,身上的官袍显得有些凌乱的王文等人步入了殿中,看到了他们,那朱祁钰仿佛一下子身体里边充满了力量,自己站起了身来,朝前行了数步。“诸位爱卿,现如今情况如何?可有哪位将军率卫来援?”
看到那朱祁钰满脸期望的看着自己,王文张了张嘴,却没有办法说出那个令人震惊和难堪的事实。看到王文及其身后边的那些大臣们那一张张难看阴沉的表情,朱祁钰不禁有些神经质地笑了笑。“那些大臣们,不会再在就赶着去找他们的新天子去了吧?”
“陛下,忠诚于陛下的大臣定然不少,只不过如今怕是乱党势大,怕是现如今宫禁之外现如今也正大战之中,只要咱们能够稳守乾清宫不失,想来,那些忠于大明的武将定然会扫平那些乱党之后,入宫保护陛下圣驾。”王文步上了前来,朝着那朱祁钰宽慰道。
只不过这话哪怕是王文自己说出来,都不是那么的自信。朱祁钰苦笑着点了点头。“好,朕就等着,朕也想看一看,大明,还能有多少,像诸位爱卿这样的忠臣。”
听到朱祁钰说出这样消沉的话,王文等人相顾无言,而这个时候,一名手臂上草草地包裹着绷带,面色如纸、神色仓皇的大内侍卫,被几名面色铁青的乾清宫侍卫正带往乾清宫主殿。!。
第三百零六章有所弃,亦有所得……
“……过百文武大臣在午门处拜迎了那太上皇,之后,太上皇于奉天殿接受那些大臣们和数万乱兵的朝贺……”那位被带入了乾清宫内的大内侍卫断断续续地把乾清宫外所发生的原原本本地告之了朱祁钰等人接下来一阵静寂的沉默,良久,面色灰败的王文这才抬起了头来,凝目望着这名sh清宫诸门已皆为乱党所围,你是如何进来的?”
“禀王大人,他是被那些乱党押至了宫门前的。”带着他过来的侍卫头子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恭敬地答道。
“微臣是锦衣卫指挥使卢忠卢大人麾下,在那仁寿宫,中了乱党的埋伏,受伤被俘,之后与卢忠卢大人一块带到了那上皇跟前,才知晓了奉天殿前所发生的事,而上皇陛下让微臣带来了……”那名侍卫声音越说越小,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都督毛胜两眼一瞪,手抚腰间战刀迈前一步,身上的铠甲甲片铮然作响:“上皇让你带来什么,还不快说!”
倒是那斜靠着软榻,刚刚又喝了一碗药,精神总稍好了一些的朱祁钰疲惫地摆了摆手低声言道:“毛爱卿不必着恼,朕的兄长让你带了什么过来,你就照实说吧……”
“回禀陛下,上皇陛下让微臣带来了这封信。”这名侍卫一咬牙,心一横,从怀里边取出了一封信笺双手奉上。
“呵呵呵……”看到了那名侍卫双手奉上的信笺,朱祁钰的脸色越发显得冰寒,发出了一阵令人心冷的笑声。“好,朕的好兄长还真是,都到了这样的时候了,居然还不忘记自己的弟弟。”
“是不是觉得朕不是你的对手,是不是觉得朕是可以让你肆意嘲讽之人?”目光怨毒地死死盯着那封信笺,朱祁钰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仿佛他此刻面对的不是一封信笺,而是朱祁镇就带着一脸的讥讽,站在那里。“别以为你现如今站了上风,就如此嚣张,朕不会如你的意,替朕把它给扔了,朕不会看。”
“万岁爷请息怒,老奴这就把这东西给扔了,省得污了万岁爷的眼。”张永沉着脸步上了前来,一把便将那封朱祁镇的亲笔信给夺了过去。
那名侍卫见此情形,不由得大急,赶紧言道:“上皇陛下还让微臣给陛下带了一句话。。
“什么话?莫不是想让朕大开乾清宫门,俯首就擒,以成全他算无遗策,天下摄服的威名?”朱祁钰不由得冷笑道。
“不是,其实上皇陛下再把这封信交给微臣之时,就曾有言交待,若是陛下不愿看信,让微臣把这句话转述于陛下,若是陛下直接看信,那此话不说也罢。”那名侍卫垂着头低声言道。
朱祁钰扬眉沉声道:“说吧,朕倒真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话,可以让朕就这么改变心意。”
“朕不是曹丕……”五个字,很简单的五个字,可就是这五个字,让那朱祁钰脸上的冷笑僵在原处,犹如那耸立在冰山雪原上的冰雕。
那刚接过了那封朱祁镇亲笔写给朱祁钰手书的张永,听到了这句朱祁镇让这名侍卫带给朱祁钰,不禁有些失神,险险将那封信笺失手掉在地板上。
“张永,拿来过,朕且看看,朕的兄长,倒底想要跟朕说些什么……”良久,朱祁钰那显得快外沙哑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张永略一迟疑,将那封没有拆开过的信笺递到了那朱祁钰的手中。
“祁钰吾弟:见字如晤……”
朱祁钰的眉头紧紧地皱着,看着那张信纸上那显得份外陌生,银勾铁划般力透纸背的笔迹,而字里行间,却并没有如朱祁钰所想象的那般满篇冷嘲热讽,可是,那些话却更让朱祁钰羞愧欲死。
“……我是你的兄长,你做过的那些事,我不会做,也不屑去做。我不想对自己的挥起屠刀,更不希望乾清宫诸人,随你陪葬……”
“……为兄更不希望让父亲的在天之灵,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孩子们,做出骨肉相残之事来。”
“为兄知道,你的心里边肯定会有许多的不甘愿,很多的疑惑……既然如此,那就先活着,不光是为了你自己,更为了你的儿子,为兄的侄儿见济……”
这封信从头到尾,一如一位兄长,给自己的弟弟写信,虽然言语之间,有些怨愤之意,可是,那里边透出来的无奈与失望,看到了信末,看到了最后的落款上兄祁镇这三个字,让那朱祁钰的眼眶一热,险险落下了泪来。一想到自己自登基以来,自己对朱祁镇这位传位于已的兄长的所作所为,再看到这封信上的所述,朱祁钰真有一种恨不得挖了坑,把自己埋进去的冲动。
沉吟了良久,调整好了心态的朱祁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向了那名仍旧还跪伏于地的侍卫,不禁轻叹道:“起来罢,你替朕,不,你替我带话给我兄长,我想要见他一面,不知可否?”语气之间的萧瑟与无奈,怎么也遮掩。
“陛下万万不可!”王文等人不由得勃然色变,赶紧撩袍拜伏于地。“陛下万万不可轻言放弃,如今,乱党虽据优势,可是,我等并非毫无胜算……”
“诸位卿家的忠诚,甚焉能不知,可是,朕不想再看见血腥了……”朱祁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感怀的情绪。“朕不想让北京,再如那南京一般,经历那靖难之痛,既然兄长一心所为大明,我这个当弟弟的,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辜负了他的期望吧?””
听到了这话语里透出前所未有的果决和坚持,王文等人颓然地坐倒在了地板上,甚至,还有些人低泣出声来,而那名侍卫,在那一脸黯然的张永的示意之下,被那几名乾清宫的侍卫给带出了大殿。
朱祁钰就像是没有感到到这大殿之内的一片凄凉与绝望一般,在那王勤的搀扶之下,缓缓地迈着步子,步出了这间空旷黝深,甚至显得有些阴暗的大殿。
站到了那檐角之下,天际的阳光,洒下来,照在了朱祁镇那虚弱而显得有些枯廋的身体上,朱祁钰不由得眯着眼睛,感受着那阳光照在脸上带来的丝丝暖意,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朕怎么觉得,今天的太阳是那样的舒服。”
朝着那搀扶着自己的王勤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什么事,眯着眼睛享受了一会阳光之后,朱祁钰轻轻地道:“皇儿在哪?”
“万岁爷,皇子殿下就在交泰殿,和娘娘在一起,陛下,要老奴去请殿下和娘娘过来吗?”侍立于身侧的舒良接口答道。
“不用了,朕想走走,顺便去看看他们母子吧。”
而从殿下赶出来的诸人,看到朱祁钰那显得单薄而廋弱的背影,在两名宦官的搀扶之下缓缓前行,那都督毛胜还欲赶上前去,却被那王文伸手阻拦住。
“王大人,您这是何意?莫非你真想让陛下这么窝囊不成?”毛胜一脸的不忿之色,瞪起了眼冲那王文毫不客气地低喝道。
“陛下心意已决,况且,陛下是为了我们这些臣下,为了这乾清宫中近万人,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如今,诸文武皆已归顺上皇,京师大营,亲上诸卫,想必也皆归其统属,你我就算是有回天的手段,又能如何?”王文苦笑连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朝着那毛胜恳切地道。
听到了王文的解释,毛胜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悻悻然地跺了跺脚,返身朝着那乾清宫的宫门处行去。
而张永等人,已然随同着那朱祁钰向着那交泰殿而去,只余王文等几名大臣,立于那乾清宫主殿的屋檐之下,黯然相对……
“朕的父皇,宣宗皇帝,在过世之前,曾经将朕母子托付于太皇太后和兄长手中,望兄长能善待我们母子,十数年来,兄长,一直都把我当成了他的亲弟弟,对朕呵护有加……”
“……可是朕登基之后,就把那一切都抛在了脑后,只想着,怎么才能够成为向太祖皇帝、太宗皇帝那样的明君,早把兄弟之情忘得一干二净,如今回想起来,朕还真是被这令人眷恋的皇权给迷住了眼睛了,一切都看不清楚了。”
“兄长想要拿回去,好事,朕这两年,活得也太累了,也太苦了,现如今,总算是能够轻松了……”
朱祁钰在宦官的搀扶之下,缓缓地在那乾清宫内行走着,穿过了迴廊,越过了宫门,步到了那交泰殿前,看到了那不谙世事的儿子朱见济正在几名小宦官的陪伴之下,正在那殿前的空地上欢快的玩耍着,就像,就像当年被父亲带进了皇宫的自己。
“父皇?是父皇,母妃,父皇来了……”正在骑着木马快乐的笑着的朱见济,看到了那脚步蹒跚的朱祁钰正笑着向自己走来,不禁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大声地叫嚷着,跳下了木马,朝着那朱祁钰飞奔而去……
!。
第三百零七章兄弟终相见
半个时辰之后,乾清宫内的侍卫打开了诸门,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垂头丧气地聚成了一团团,看着那从门外涌入了衣甲鲜明,手握着锐利武器的士卒,一时间,原本已经丧失了斗志的侍卫们却在那些渐渐近逼的武器的刺鸡下,显得有些sāo动了起来。
不过这个时候,中军都督府左都督杨洪、吏部尚书王直、礼部尚书胡濙此三人连袂而去,看到了这三位,那些原本紧张的乾清宫侍卫们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而那一直手按着腰间的战刀,高昂着头一脸不忿与悻然地怒视着那几名欲过来收缴自己武器的士卒的都督毛胜亦不由得心头一轻,大步踏前朝着此三人抱拳为礼:“见过大都督,见过王尚书、胡尚书。不知道三位大人可知上皇陛下如何处置我等?”
“毛都督,陛下有旨,各卫兵马,放下武器,回归各自卫所,不得擅出。”杨洪看到了毛胜,回了一礼之后沉声道。“只要尔等遵纪守法,陛下自然不会滥杀一人。待大事了,诸人各司其职……”
听到了这话,那些乾清宫的侍卫都不由得脸上露出了有些难以置信的喜色。而毛胜亦不由得有些错愕。“此言当真?”
“毛都督,你以为陛下会出尔反尔不成?”老王直有些不悦地低喝道。
毛胜面有惭色地朝着老王直施了一礼。“有三位德高望重的老大人做此见证,毛某还有什么不能放心的。”
“不仅仅你不需要担心,他们也不需要担心,朕说出口的话,从来没有自食其言过。”这时候,乾清宫宫门口传来了一声中气十足,浑厚有力的声音,声到人现,仍旧穿着那身重铠的朱祁镇在亲卫的簇拥之下昂然大步而入。
看到了朱祁镇居然会在此时出现在此处,毛胜不由得先是一脸的错愕。朱祁镇迈步站到了那毛胜的跟前,温和地打量着这位长着一张典型门g古人脸孔的都督。“毛卿家,怎么,不记得朕了吗?”
毛胜的确不是汉人,而是门g古人,而且他还是元朝右丞相伯卜花之孙,其伯父那海在洪武年间归附明朝,并在靖难之役中因功升至都指挥同知。
因其无子,毛胜的父亲安太嗣职,担任羽林指挥使,传嗣于子毛济。毛济死后无子,则由弟弟毛胜嗣职。毛胜因屡次随成祖北征,晋升为都指挥使。曾逃跑至塞外,后自寻归返。
正统七年,因征战麓川有功,升都督佥事。靖远伯王骥选将,命毛胜与都督冉保统兵前往,分别任左右参将,获胜后晋升为都督同知。正统十四年,也先进攻明朝,毛胜与平乡伯陈怀等率京军三万镇守大同。后以武清伯石亨举荐,明景帝进毛胜为左都督,督三千营操练。他不单是一员虎将,同时也是门g古人目前在大明朝里边,任职最高者。
看到了自己效忠了近十五年光景的朱祁镇如今昂然站在自己跟前,不怒自威的表情,还有那一身的戎装,让那毛胜一时之间,恍然以为居然是太宗皇帝又站在了自己的跟前。听到了朱祁镇的喝问声,毛胜顿时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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