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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明君-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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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朱祁镇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也会有一天,恨一个人恨到渴望将他置之于死地的地步。当然,现在仅仅只是一个愿望,不过,如果有机会,朱祁镇甚至很乐意亲自动手,把喜宁给宰掉,以泄心头之恨,以其头颅去祭奠紫荆关的那四千大明将士。
“那喜宁可是陛下您身边的人,正是他告知了我兄长,如今,京师三大营皆没,现如今正在从各种抽调一些预卒来防守京师,而我瓦刺大军乃是天下有数之精锐,取京师并不难。”
“只不过你我两国交兵,伤的皆是贫民百姓,陛下于心不忍,我兄弟也不心安。故尔,兄长特地嘱我前来见陛下,希望陛下不要再执念拒不合作。”
看到朱祁镇不为所动,犹自沉吟,伯颜贴木儿觉得怕是自己说到嘴皮子起泡,怕是这位大明天子都不会有分毫反应,决定把最后一层虚伪也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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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天子诺,伯颜怒!求收藏推荐
“……想来陛下也该知晓,你们大明的京师,本就是我大元的帝都,如今,望陛下能顾念天下苍生,诏令明庭;将大都赐还我瓦刺。”
听得这话,朱祁镇端在手上的酒盏险些想往伯颜贴木儿那张圆呼呼的胖脸上砸过去,卧槽泥马,见过无耻的,还没见到过这么无耻的。
朱祁镇极力地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冷笑道。“平章大人还真是好口才,不过,你觉得我这个已经被迫逊位,成为太上皇帝的过期皇帝的旨意,会有人听吗?”
“听不听在其次,只要陛下您愿意就好。”伯颜贴木儿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副悲天悯人的口气与表情。“我等知陛下乃仁厚之君,故尔,奉吾兄之命,相邀陛下,正是为了少造杀孽。”
看着那营帐中冉冉地冒着淡淡烟气的炉火,朱祁镇不禁陷入了沉默之中,脑海里边却不停地回放起了紫荆关那一幕幕血腥凄惨的画面,那些倒毙在关隘上,城门下,大道上的大明将士,贫民百姓,那一双双犹自不甘圆睁的双眼,愤恨而充满恐惧的面容,残阳如血,当那杆代表着大明的团龙旗从那紫荆关上被砍断,摇曳而坠时,当耳边声是瓦刺人兴奋而噬血的咆哮时,朱祁镇觉得自己就像是已经在地狱里走了一趟来回。
“朕不下诏!”朱祁镇抄起了桌上的酒壶,狠狠地灌了几大口马nai酒,双目灼灼,犹如两柄刚刚从熔铁之火中抽出来的利刃,刺得伯颜贴木儿不禁打了个寒战。
“……不过,朕会亲临京师城下,当面下旨!”说完这句话,朱祁镇拔身而起,不待那伯颜贴木儿有所反应,径直拂开了帐帘,迎着那初冬透骨的寒风,向着停在不远处的牛车行去。这一刻,朱祁镇迈出的步伐前所未有的坚定。伯颜贴木儿完全没有看到,朱祁镇双目之中的狰狞与绝决。
“他还真答应了?”端着一个酒盏,愣了半天,伯颜贴木儿这才反应过来,仿佛有些不可置信地问向身边的夫人。
看到其其格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伯颜贴木儿长出了一口气,似乎卸掉了心头的一副重担,可是眉头却紧拢在了一起。“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应承此事?”
其其格从丈夫的手中接过了那酒盏放到了案几上,甜甜地笑道:“想来应该是夫君您的大义之言打动了他吧。”其其格一口标准的汉话,便是对自己丈夫的称呼也用的是汉人夫妻之间的称呼。
“或许吧,可我心里怎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伯颜贴木儿冲自己美丽温柔的妻子笑了笑,可一想到朱祁镇离开时那冷冽如刀的目光,还有那绝决的背影眉宇之间的疑虑却怎么也消散不掉。
“来人,告诉脱尔逊,给我看好大明天子,若是天子有丝毫异动,即来报我,另外……天子若是少了一根毫毛,我要他的脑袋。”
“大明天子真的应下了?”也先一脸的惊喜地站起了身来,目光中的贪婪丝毫不加掩饰。“哈哈哈……长生天保佑,长生天保佑啊!”
小心侍候在也先身边的喜宁第一个拜倒在地,一脸喜色地大叫道:“恭喜太师,贺喜太师,那大明的帝都已然唾手可得矣。”
帐中的那些瓦刺大臣和将军们皆不由得1ù面喜色,贪婪的目光与表情就像是一群想要厮杀掠夺一切财富的暴徒,欢呼雀跃声此起彼伏。
伯颜贴木儿不禁皱起了眉头:“兄长,我担心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大明天子应该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您觉得呢?”
伯颜贴木儿这话一出口,营帐之内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也先也不由得1ù出了一丝深思之色。“二弟言之有理,那天子性格刚强,今次为何答允得如此痛快?”
“莫不是那大明天子怕我瓦刺多伤大明子民的性命,才答应得如此痛快。”赛刊王挠了挠头皮问道。
“大明天子仁厚,这倒也是,咱们这一路行军,若是稍有与大明百姓冲突,他必定要站出来说项,若说是为了那些百姓……”也先点了点头,一脸的认同。
这个时候,那喜宁忍不住又站了出来卖弄道:“太师言之有理,其实朱祁镇愿意不愿意都无妨,如今,那朱祁镇在我瓦刺之手,去不去说降京师,自然是由不得他。”
“再者,只要将那朱祁镇押到京师城下,只要那些明见其天子为我瓦刺所擒,必会士气大泄,到那时,太师领我瓦刺数万精锐,挥师相攻,那些守城的明军,必定会如土鸡瓦狗一般,不足道哉……”喜宁说得满面红光,就连手指都习惯性地捏起了兰花指在那晃悠个不停。
看着喜宁这个死太监我们瓦刺如何如何,有几名瓦刺大臣倒是听得满脸喜色,频频点头,可更多的瓦刺重臣却都表情越地难看,目光里边透着不屑与鄙夷,更别提越来越敬重朱祁镇为人处事的伯颜贴木儿。
“住口!”一声包含着愤怒的低吼回荡在大帐之中,把那还在那涛涛不绝描绘着瓦刺大军美好前景的喜宁给吓得打了个鸡灵,愣愣地看着那踏步走到了跟前,怒目而视的伯颜贴木儿。
“……平章大人,您这是?”喜宁看到伯颜贴木儿那双险些喷火的眼睛,不由得心头一寒,赶紧伏低了身形,小心翼翼地道。
正听得眉飞色舞的也先也不禁一呆:“二弟你……”
伯颜贴木儿虽然算得上是门g古人中的文化人,可骨子里头那种厌憎分明的性子终究不是几本四书五经就能磨得平顺的,当下就一脚先踹得那喜宁向他滚倒,竖眉怒喝道:“放肆!大明天子终究是一国之君,我与兄长皆敬之,岂能容你指名道姓的呼喝?”
“平章大人,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知道错了,望平章大人饶命,太师饶命……”喜宁哪里敢跟伯颜贴木儿计较,听得伯颜的喝问,知道自己急于把自己当成一名瓦刺优秀国民的心思太过了,强忍着腹如刀绞的疼痛,一个劲地在频频求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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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八十一年的轮回(票票收藏)
也先也查觉了些什么,赶紧上前一步拦住了还欲动脚的伯颜贴木儿笑道。“好了二弟,莫要为一个区区的太监气坏了身子。小小的太监,不知礼仪尊卑,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喜宁,还不谢过平章大人的不杀之恩?!”
喜宁哪里还不明白也先这是在为自己开脱,暗松了口气,语气更加地谦卑。“多谢平章大人不杀之恩,小人愿肝脑涂地,以报效平章大人和太师。”
伯颜贴木儿冷着脸,双目死死盯着这个像条癞皮狗般趴在地毯上的太监,半晌才松开了握住腰畔弯刀的大手。冷哼了一声:“若非是看在我兄长的份上,今日就取了你的狗头。”
“多谢平章大人教诲奴婢绝不敢忘。”喜宁深深地埋下了头,那双眼里却透着无边的恨意,当然,像他这样正在抱瓦刺粗腿的走狗自然不敢对大权在握的伯颜贴木儿有一丝无礼,他所恨的,正是那被俘的大明天子朱祁镇,若不是他,自己怎么可能流落瓦刺,若不是他,自己又怎么可能险些被伯颜贴木儿给宰掉。
怨毒的恨意让喜宁越地痛恨那个落难的大明天子,甚至恨不得他立刻去死……
“陛下,您不应该答应他们。”袁彬足足哑然了将近小半个时辰,才缓缓开口道,略显得颤抖的嗓音透着一丝悲凉与绝望。以前,袁彬从来没有注意过天子的性情,但是这两个多月的相处下来,他很清楚,天子绝对不会弯下头颅,那么,到时候必然会鸡怒瓦刺人,这种后果,袁彬甚至不愿意去想。
“是啊陛下,您这么做,完全就是把自己置于死地,微臣愿代陛下往京师城下。”哈铭跪伏在朱祁镇的跟前哽咽道。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算什么?你们眼里,还有朕这个天子吗?都给朕坐好了。”扶了半天,安抚了半天,却毫无效果的朱祁镇忍不住冷脸喝道。
“臣不敢。”袁彬与哈铭赶紧坐得笔直,可是他们的表情仍旧是如丧考妣。
“你们对朕的关切,朕如何不知?只是如今,朕不得不这么做。”朱祁镇轻叹了口气,看了眼那身刚刚被送来的崭新明黄色龙袍衣冠,脸上1ù出了一丝丝苦涩的笑意。“朕不想,你们以为,也先等人,就不敢难为于朕吗?”
听到了这话,袁彬与哈铭的头不由得垂得更低。
“如今,京师虚空,多是各地所调来的备兵,兵无战心朝臣也人心惶惶……大明有此危局,说来,还不是因朕而起,而到时,京师城下,便是朕弥补自己之前所犯过失的机会。”
“臣等也随陛下以死殉节。”袁彬一咬牙,再次拜下,哈铭也同样无所畏惧地拜倒在朱祁镇的身前。
看到两人如此果断,朱祁镇不由得心头一热,嘴角缓缓地翘了起来。“起来罢,朕又没说朕会死,你们急什么?而且,你们不能去。”
“为什么?!”哈铭不由得大急道。
“因为朕是皇帝,是大明的天子,他们不敢在京师城下向朕动手,否则,二十万乌合之众,也必成令天下栗栗的哀兵。”朱祁镇心里边虽然没有太大的把握,但是这一刻,他的表情却显得那样地坚定。“但是你们不一样,可若是他们到时,无处泄愤,却欲杀尔等以泄心头之恨,朕又如何阻之?”
听了朱祁镇这么一说,袁、哈二人也觉得似乎有些道理,再加上朱祁镇一力坚持之下,他们只能放弃了追随朱祁镇同往那京师城下一游的打算。
“陛下放心,若是陛下……臣等绝不独活。”
“除非你们亲眼看到朕的尸体,否则,朕不允许你们自尽,留待有用之身,帮朕!”朱祁镇伸出了手,用力地拍了拍两人的肩头……
两天之后,正统十四年十月十一日,位于华北平原北端的大明帝都城头上,终于看到了那遮天蔽日的烟尘,还有那犹如惊涛拍岸般的隆隆蹄声。
整整五万七千余瓦刺精锐,以一种嚣张而横蛮的资态,至那共武元年八月,被大明第一名将徐达率军攻陷昔日的元大都,今日的大明京师以来,历经了近百年的时间之后,门g古人的铁蹄,再次出现在了华北平原的北端,门g古人的旗帜再次高高飘扬。
“八十一年,整整已经过去了八十一年,我们这些苍狼白鹿的子孙,又再一次地站在了这座大都的城墙之下。”也先,这只瓦刺大军的最高领导人,此刻,正不顾仪态地望着京师那高大巍峨的城墙泪流满面。其他的瓦刺将领和大臣也同样是喜极而泣,痛哭流涕不已。
至从大元至正二十八年八月被明军攻陷元大都,元惠宗北逃开始算起,门g古人的铁骑就再也没能看见这让无数的门g古勇士最为向往的故都,代表着游牧民族奴役农耕民族的标志性城市。
望着那高大的城墙,看着那城墙上那些惊惶失措的大明守军,也先意气风地拿着手中的马鞭直指京师。“来到这里的仍旧是我们门g古人,但是这一次,却不是那些已经没有了血性和权威的孛儿只斤氏,而是我们准噶尔部的绰罗斯氏。”
“终有一天,我们绰罗斯氏定能取代孛儿只斤氏,成为新一代的黄金家族。”鸡动万分的也先一想到美好的未来与前境,双眼不禁湿润了。
瓦刺铁骑的欢呼声一浪接着一浪,他们兴奋地嚎叫着,犹如一头头饥饿到了极点,却看到了美味的肥嫩羔羊已经被困锁在它们捕猎范围之内的恶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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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兵临城下!(已修大伙重看下)
这一刻,几乎所有瓦刺人都坚信,至元惠宗北逃,大元帝国没落之后,他们这些苍狼白鹿的子孙,将会在长生天的保佑之下,再一次光临这片肥沃的土地,成为那些汉人的主人。
甚至有些瓦刺铁骑恨不得现在也先就下达进攻的命令,让那些懦弱的明军,见识见识昔日令整个欧亚大6都为之战栗的门g古铁骑的雄风。
“兄长,您还是先下令扎营吧。”rou了rou眼眶中的温润,伯颜贴木儿还是很尽责地承担起了一位军师的义务,省得自己老哥在这瞎鸡动,以至让明军打个措手不及,又或者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冒然攻城,那可真就还不来了。
“扎营?二哥,现如今您看这城头之上,士卒惊惶失措,旗帜杂1uan,分明就是一群吓破了胆的小羊羔子,咱们不乘着这个机会拿下大都城,难道还要等他们有所准备不成?”赛刊王此刻鸡动地擦着眼角的泪花大叫了起来。
同父异母的弟弟孛罗也同样不甘地拔出了腰间的弯刀。“大哥,下令吧,我愿为前锋,第一个冲上大都的城头,把我们瓦刺的战旗,在今天,cha在大都的城头之上,让那些南人知道,我们门g古人,仍旧是这天下的主人!”
“对!王爷,下令吧!让那些汉蛮子知道谁才该拥有这片土地。”旁边,很多的瓦刺将军都把了一双双赤红色的眼珠子投了过来,就像是一群饥肠辘辘见到了rou骨头的恶狼。
也先那双略呈三角形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旗号杂1uan的京师城楼,目光贪婪得就像是那想把占个世界都占有在自己脚下的魔鬼,看着那些惊惶失措,约约绰绰的人影,也先也开始犹豫了。
伯颜贴木儿本想再劝,但是看到现场如此群情汹涌,而且那赛刊王之言也不差,所以,他也沉默了下来。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也先,这位瓦刺实际权力掌控者的身上。
也先艰难地将目光从那城头上收了回来,扫了一眼周围皆是一脸求战心切的部下,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自己最信任的人:伯颜贴木儿的身上。
“二弟,你以为如何?”也先强自镇定地问道,但是他那粗重的鼻息,还有那不停起伏的xiong膛,都代表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伯颜贴木儿的表情显得无比地凝重。“兄长,此事需慎重才是,如今,我大军以至大都城下,城中虽多为老弱残兵,然墙高城厚,想要攻下来,绝非易事。”
“难道真要放弃吗?”也先安抚着身上那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心情而变得异常烦燥的爱马,忍不住又再次问道。“我大军突然而至,眼下明军正自惊惶失措,这么好的机会若是不把握的话……”
“我军兵马今已聚齐,若是兄长执意,也非是不能,只是……我怕伤亡太大了。毕竟如今我们只带了几架草制的攻城车和数百云梯。”伯颜看到也先的表情,不由得暗暗摇头,看样子,恐怕自己再多劝也是无益。
“老夫觉得稍休息一日,明日再攻便是,既可让孩子们解解乏,二来,也能多造器械,这样攻城更为稳妥。大都有九门,明日我们只需在其他几门前虚张声势,定可拖住大量的明军,到时,我大军以精锐突击大都北面的德胜门和安定门,当可一击奏效。”旁边,一位重量级的老将军阿刺缓缓开言道,这是一位也先父辈的老将,追随也先之父脱欢东征西讨,为荡平一切反对势力,可是为绰罗斯家族立下了汗马功劳,在瓦刺内部,也是颇有声望与实权的人物。
他这一开口,原先那些鼓燥的年轻一辈都只能熄了火,伯颜贴木儿也暗暗松了口气,出声附合。
也先也只能颔应允,顿时开始喝令分派人马,分驻各城门外扎营,以防备大明君臣突围,二来,遣出使节往城下喊话,顺便把朱祁镇这张好牌给甩了出来,就算是今天不攻城,也要恶心恶心大明君臣。
“待明日我军作好准备,便让他给本王去城下叫门,就算是他不愿意开口,本王倒要看看,那些明军老弱看到他们的天子居然为我瓦刺所擒,会有何感想。”也先不禁张扬地狂笑了起来,周围附合之声不绝于耳,兴奋的吼叫与笑声此起彼伏着,仿佛他们已经开始提前庆祝攻陷大明的帝都。
就在那也先抹去了鸡动的泪水开始安排人马的时候,昔日的大明天子,如今的太上皇帝,其实是个倒霉的穿越者的朱祁镇,同样泪流满面地打量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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