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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剑影-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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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雪舞刀锋降昆仑【8】() 
慕容霜儿与沐寒烟见杨逍醒来,竟不管自己与他是死敌,为了傅天萧,她们也同声惊喜的叫问出来:“杨前辈,你醒了?”

    杨逍一脸惨白,在二女的搀扶下缓缓坐身起来,他道:“其实天萧小友早就醒了,他只是不愿与各位搭话而已。”

    他说着,自己偏脸向旁边躺着的傅天萧看去,众人也随他眼光看了过去,却见傅天萧瘦小的身体正在抽搐着,眼角竟已流下了两条泪线,他像一只悲伤的小猫,在那里呜咽着,挣扎着。

    其他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这个孩子如此悲伤?

    朱棣轻咳了一声,清清嗓子与傅天萧道:“小兄弟,你为什么哭了,是我们不好么?提到了你的伤心之事?”

    “就是你不好,你这个坏人,你为什么要提他,为什么要提他?”傅天萧突然嗖地一声弹了起来,把身上大氅迎面仍了过来,砸向朱棣,双目血红,指着朱棣质问道。

    虽然这突发的意外让朱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他还是冷静地问道:“天萧,朱棣哥哥说错了什么么,对不起,让你这么生气,对不起。”

    他边问边道歉,说得极是诚恳。

    旁边的方孝孺也附和朱棣道:“是啊,小兄弟,大家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发火,难道是我们说错了什么和做错什么了吗?”

    “闭嘴。”傅天萧怒目望着方孝孺,恨着他道:“你想杀我祖父?狼心贼胆的文狗!”

    方孝孺身体一震,脸色登时如酱泼般紫了一整片,他没想到这个十岁的小孩会突然间说出他的心思,他年少发奋读书,那完全是因为自己有远大的抱复,而自己从小也耳濡目染文人的赢弱和武将的嚣张拔扈,就连他的父亲都是武将案发而牵涉被斩,所以说他对武将的憎恨是发自肺腑和骨子里的,所以他立志读书发誓将来会在政坛上靠一腔才学镇住武将,让世界读清楚,只有读书才能治天下,才能稳天下。

    可当那十岁的孩子傅天萧向他发出这冷冷一问时,他的身体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傅天萧的双目向两把冰寒的利剑,直直刺进了他的心脏,他不知道说什么来回答傅天萧的问题。

    傅夕歌一字一顿地,向他说:“请你记住,谁敢动我祖父,我就要动他,就算皇帝又如何?如果他敢一意孤行肆意妄为,我为何不敢掣剑出鞘逆天而行呢?”

    “好,很好,有男儿气魄,本王挺你。”那话听得朱棣豪意顿生,拍腿而起,连那边垂死的杨逍也目放奇光,喜然道:“小友果真不错,是一条真汉子,明教没有看错你。”

    说罢伸出手去,颤颤握住了傅天萧的手掌。

    傅天萧回过头来,看见杨逍那垂死之相,心中悲伤登时涌了上来,他扑倒在杨逍怀中,哭喊道:“杨伯伯,你伤得这么重,是天萧不好,天萧连累你了。”

    杨逍像一位慈祥的老人,危险的抚摸着傅天萧的脸庞,和声道:“好孩子,这不怪你,这是天意使然,杨伯伯命该如此,只是,只是噗”

    杨逍又吐了一口黑血,傅天萧边帮他嘴角擦血边流泪道:“杨伯伯,不要乱动,不要说话了,你现在需要休息好不好?”

    “杨伯伯没时间了。”杨逍苦笑着摇了摇头,从怀中颤颤摸出了一卷纸,塞到了傅天萧的手中,像交代后事一般,与傅天萧道:“孩子,杨伯伯知道你不想当明教教主,杨伯伯也不强求,只求只求你能够把明教的火种传下去”

    杨逍的身体愈发的冰凉,此时七窍都已流出了血来,看起来相当的恐怖。

    傅天萧已哭成泪人,他抱着杨逍,哽咽道:“杨伯伯,天萧答应你,都答应你,你快点好起来啊。”

    杨逍笑了,他听说傅天萧答应了他,他笑了,他说:“教主能再答应杨逍一事吗”

    其他人对杨逍这一称呼转变而感到惊奇,唯独傅天萧没有,他抹了抹泪,点头道:“杨伯伯,你说。”

    “秘诀归无悔杨逍陪晓芙”坚持说完这句,杨逍终于带着遗憾,带着希望,带着对明教无边的眷恋,离开了这个世界。

    傅天萧想哭,却不知怎么的,眼角没有了一丝泪花,他只是抱着杨逍那高大的身体,口中干干念着那杨逍留下的十个字:“秘诀归无悔,杨逍陪晓芙?秘诀归无悔,杨逍陪晓芙从此,我就叫日月罢!”

    众人围在杨逍尸体边正茫然无措时,山洞深处蹿出来几个身影,还未到前便喝了出来:“妈的,来晚了一步,让杨逍老贼先死了。”

    四人同时一惊,回身看去,那数人也抬目看了过来,朱棣失声叫了出来:“毛骧?你也在此?”

    那从后洞走出来的四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和另外三位刀客:连城旭,雪至南和九天尚,他们见杨逍业已气绝,登时大感懊悔,三步并作两步扑向前来,想要从众人手中夺走杨逍的尸身,而且要把傅天萧也带走。

    朱棣见几人要玩硬的,立刻纵身过来,拦在傅天萧身前,横眉道:“有本王在此,尔等休得胡来。”

    毛骧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道:“燕王爷,你不好好在北平就藩,跑到这昆仑苦寒之地,与这群明教反贼搅到一起,意欲何为?”

    “毛指挥使,请你说话注意点用词,本王只是来寻找我义女的朋友而已,与明教有何干系?"朱棣脸上浮起了怒色,冷然反问。

    毛骧笑道:“燕王爷何时有了义女了?我锦衣卫竟然不知此事,真是奇怪之至。”

    讲到此处,那建文叹道:“如此说来,当年四叔不仅没去北平就藩,而且还收养了蓝国公之孙女,借那就藩之名,实下却是私上昆仑,参与了江湖中事,此着道来实在复杂之至,教人难以厘清啊。”

    方孝孺道:“惭愧惭愧,只怪微臣当年年轻气盛,信了那燕王的片面之言,也参杂到了他等的事体中去,若没有当年燕王的昆它之行,也不会有如此之多的江湖中人相助于他,当然,也不会出现如今的燕王一家做大,毫不把朝廷放在眼中。”

    “四叔乃是至情之性之人,他身上带有江湖匪气,自然也不足为怪,即使当年学士你不曾随他上得昆仑,那日后他也会寻找机会结识江湖人士,关于此事,朕当然不会怪责于学士。”建文见那方孝孺自己为十数年前的事情揽责,面上带笑,忙用此言安自己爱臣之心。

    见建文并无与他计较之意,方孝孺的心落将下来,他大吐了一口气,忙跪地谢恩:“孝孺多谢圣上的不罪之恩。”

    见爱臣在自己身前跪下,建文忙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口中连道:“学士如此忧国忧民,又有何罪之有?如今朕那几位叔叔尾大不掉,亦有反叛之意,这其中尤朕的四叔最为甚重,看来削藩之举已是迫在眉睫。”

    闻得建文如此之言,那方孝孺更是点头附合,他道:“陛下如今有此想法,乃是我大明的家国幸事也,陛下已先削了五王,更是剪去了燕王左膀右臂,如今那北平燕王府已被重兵包围,谅他燕王再插了翅膀也无可奈何,如今只要陛下一声今下,王师大军立可倾刻踏平燕王府。”

    说到此处时,方孝孺已是踌躇满志,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那建文帝却盯着方孝孺的表情,限入了惊讶失色当中,盯了半响他才道:“学士说得如此性情激昂,这实在是教朕难以看明白,据说学士当年与四叔情同手足,乃是可交生死的兄弟,但却不知为何今天却要置四叔于死地?”

    方孝孺听了建文之言,眉毛一挑,义正言辞地与建文道:“燕王之举,乃与国贼无异,方孝孺乃大明忠诚臣子,岂可因一己之私,坏了家国大义?”

    他仰头长望苍天,却见白云悠悠,天高云远,夏意虽近,却是凉风送爽,一派祥和,口中不禁叹到:“如今天朗日清河山大好,若不是诸藩王狼子野心虎视天下,那以陛下经天玮地之才与爱民如子之德,想要创此大明盛世,绝非难事。”

    “以学士之言,朕的几位叔叔竟是阻朕创建盛世的绊脚之石?”建文剑眉一挺,问道。

    方孝孺道:“陛下可要清楚,那众藩不但是大明盛世之绊脚石,更是大明盛世之危害,若不及早斩草除根,怕有危及朝廷大厦之祸患。”

    建文闻之猛地一震,惊道:“难道等事体竟有这般严重?学士却非危言耸听?”

    方孝孺跺了跺脚,急道:“陛下也,先皇在世之时便已料到众藩必会生事,是也驾崩时千叮万嘱禁止o王入京吊丧,如今藩王势力如一把利刃已架到陛下颈上,陛下却还在此顾及亲情,如此优柔寡断,恕老臣不再奉陪。”

    话罢取下官帽递与建文,转身欲走,建文忙朝前拦住,咬牙急道:“事已至此,朕与众藩已是势不两立,学士莫走,朕此刻就着人前往燕京,着手削藩一事。”

番外() 
节日快乐,写个番外,明天再更

    那是一个如铁般漆黑的夜。

    朝廷密使张信马不停蹄地赶到位于北平城中的家中,马蹄声“得得得”震醒了北平城的夜色,夜色之下,刀光闪闪铁甲沉沉,无数兵甲已把那燕王朱棣的府邸围得如铁桶也似,看这阵仗,饶是飞来了一只苍蝇,也休想突破得进去。

    张信见之,心道不妙,忙勒转马头,趁着夜色,往家中赶去。

    风,凄厉地嘶号着。

    虽已是夏至时分,但北平的气温,却是出奇的低。

    北平古称“蓟”,是春秋战国时燕国的都城,辽金是将北京作为陪都,称为燕京,金灭辽后,迁都于此,称中都,元代改称大都。

    在春秋战国时期,蓟国就在北平建立城市,后燕国打败蓟国,迁都于蓟,称为燕都或燕京。

    秦代设北京为蓟县,为广阳郡郡治。

    汉高帝五年,被划为燕国辖地。

    元凤元年复为广阳郡蓟县,属幽州,本始元年更为广阳国首府。

    东汉光武改制时,置幽州刺史部于蓟县,永元八年复为广阳郡驻所。

    西晋时,朝廷改广阳郡为燕国,而幽州迁至范阳。

    十六国后赵时,幽州驻所迁回蓟县,燕国改设为燕郡,历经前燕、前秦、前燕、后燕和北魏的统治而不变。

    隋开皇三年废除燕郡,但很快在大业三年,隋朝改幽州为涿郡。

    唐初武德年间,涿郡复称为幽州。

    贞观元年,幽州划归河北道管辖。

    后北京成为范阳节度史的驻地,安史之乱期间,安禄山曾在北平称帝,建国号为“大燕”。

    唐朝平乱后,复置幽州,归龙节度史节制。

    五代初期,军阀刘仁恭在这里建立地方政权,称燕王,后被后唐消灭。

    辽朝于会同元年起在北京地区建立了陪都,号南京析津府,开泰元年改号燕京。

    贞元元年,金朝皇帝海陵王完颜亮正式建都于北京,称为中都。

    成吉思汗麾下大将木华黎攻下北京,遂设置燕京路大兴府。

    元世祖至元元年改为中都路大兴府,至元九年,中都大兴府正式改名为大都。

    明朝初年,以应天府为京师,大都于洪武元年八月改称为北平府,同年十月划归山东行省,洪武二年三月,改为北平承宣布政使司驻地,洪武十三年,燕王朱棣就藩北平,从此开启了他长达十数年的藩王岁月。

    北平境内贯穿五大河系,主要是东部的潮白河、北运河和t河,西部的永定河和拒马河。

    此城的地势是西北高、东南低,西部是太行山山脉余脉的西山,北部是燕山山脉的军都山,两山在南口关沟相交,形成一个向东南展开的半圆形大山弯,人们称之为“北京弯”,它所围绕的小平原即为北平小平原。

    综观北平地形,依山襟海,形势雄伟,诚如古人所言:“幽州之地,左环沧海,右拥太行,北枕居庸,南襟河济,诚天府之国”。

    而燕王朱棣虽在这“天府之国”内苦心经营了十数年,数次将北元强敌拒之于国门之外,为大明江山的安定稳固立下了不朽功劳,但是,他始终也敌不过“皇权大于天”。

    想想自己从京而回,身上肩负的千钧使命,那马不停蹄的张信不禁间打了一个寒颤,他似乎已嗅到了北平城空气中弥漫着的,那一丝山雨欲来般的血腥味道。

    张信,浙江定海人,字彦实,号城甫,明太祖洪武二十七年甲戌科状元,授翰林院修撰,官至侍读学士,父张兴,永宁卫指挥佥事。

    洪武年间,张信子承父业从军。

    开始,他继承了父亲从三品官的指挥佥事职务,后来,他被调任到普定、平越等地任职。

    每到一处,张信都将当地治理得太太平平,口碑颇好。

    如果说朝局不发生大的变化的话,即使他的仕途再怎么顺利,也不会对明朝产生过多的影响。

    但随着时光流逝,朝局发生了很大变化。

    那时,流血流汗打下大明江山的朱元璋,总是担心四面八方的敌人会派兵抢他的江山,于是就将自己的二十多个儿子封为藩王,分派全国各地,管理一方,替他保卫大明江山。

    朱元璋死后,皇位没能传给他的长子朱标,因为朱标比他死得还早。

    于是,在“隔代亲”心理的影响下,朱元璋不顾其他二十四个儿子的感受,固执地将皇位传给了孙子朱允桑这就为明初的朝局动荡埋下了祸根。

    朱允梢采钪自己当上皇帝,叔叔们心里肯定不高兴。

    在明朝,藩王们都拥有自己的一片土地,养有一支归自己独立指挥的军队。

    朱允傻p挠心母鍪迨逖共蛔耐返牟宦会带着军队来赶自己下台,索性先下手为强,他干净利索地解决了周王、代王、b王、湘王、齐王等五个叔叔,心头却没有一丝安稳――他知道,自己的四叔朱棣才是心头大患。

    朱棣被朱元璋封为燕王,长期驻扎在北京,镇守着北方边境,是一位有着赫赫战功、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人物。

    朱允杀徊岱馕太子不久,这个文韬武略样样都强的朱棣在宫中与朱允上嘤觯那直视的目光,让朱允扇缃4躺恚不寒而栗。

    朱允上氤掉朱棣,就计划着派自己的心腹掌握北京的军政大权。

    是年,当上皇帝的朱允商说张信有勇有谋,就将他官升一级,调到北京任都指挥佥事。

    要说这张信,虽然勇谋过人,治理一方也有建树,但他对朝局的判断却显得优柔寡断。

    当张信接到了建文帝要他逮捕燕王的密诏,犹豫不决,十分焦虑,还是母亲的一番话点醒了他。

    张信的母亲见儿子神色举止失常,问起了原因,张信便把情况如实相告,母亲听后大惊,借用张信死去父亲的名义开导他说:“你父亲活着的时候,经常说王气在燕,你要三思而后行,可不要轻举妄动害了我们全家啊!”

    就是慈母的这番话,让张信下定了投靠朱棣的决心。

    那段时间,北平城流言纷起,暗云密布,建文帝甚至已经逮捕了燕王府的一些官吏,受到惊吓的朱棣对什么人都不敢相信了,他在燕王府中装疯卖傻,想避杀身之祸,张信怀揣着建文帝的密诏三次到燕王府的大门口,要求面见燕王,却都被拒绝了。

第四十九章雪舞刀锋降昆仑【9】() 
七月的北平,骄阳似火。

    被官军围如铁桶般的燕王府邸,杀气暗藏,风声鹤捩,四十刚出头的燕王朱棣,却是卧病在床,头上多出了几丝银发。

    他剑眉紧蹙,凝视窗外,床边负手立着张玉,道衍与朱能和马和等亲信,人人均面色沉重,一副大祸将来末日当顶的景象。

    众人沉默了半晌之后,忽有门房急趋而入,到得燕王床前,跪下即报:“禀燕王爷,大门处有一姓张官使求见,可否放其进来?”

    朱棣想都未想,大手一挥,断然拒绝了:“本王抱病,不见外人,你去吧?”

    门房闻之,点头应诺,回燕王:“既如此,卑职告退。”

    话罢,起身退出房去。

    见门房退去,朱棣眼中精光一闪,问床边道衍道:“大师,这张姓官使有何来由?你可清楚?”

    道衍长须一摆,沉声道:“此人乃先皇时期状元,据说文武全才,深得建文重用。”

    朱棣冷道:“建文重臣,却要不远千里长驱北地,来到此处拜访本王,此子居心何在?”

    道衍说:“据老衲所知,此子乃是受了建文重托,前来北平加害王爷是也。”

    朱棣冷笑到:“本王既已将作废王,那建文小子何苦又下此手,势必要对本王赶尽杀绝吗?”

    “殿下。”张玉手把腰间大刀,跪到朱棣身前,暴声道:“要不卑职前去取了那官使人头,回赠建文小子一个大礼?”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朱棣制止张玉道,他说:“建文小子自削藩以来,已是闹得天下风雨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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