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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剑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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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衍听到此处;已猜到这位女施主是谁了;于是问道:“请问法师;知道这位女施主家住何处?”

    溥洽道:“她自不提及;贫僧亦不便多问;只知道她夫妻在杭州经营生意;其他一概不知;到法会做完时;她留了一样东西在贫僧处;说是你什么时候要离开净慈寺;就把东西交给你。”

    说着便取出一样东西来;道衍接过看时;却是一个锦盒;他认得这东西正是姐姐出嫁时母亲陪嫁之物,睹物思人;道衍不觉眼睛发潮;回问道:“这位女施主是否常来此处烧香?”

    溥洽道:“自从她做了那台法会;再没见到;问过以往同她一起来的施主;都不清楚去了哪里。”

    道衍叹道:“实不相瞒;这位女施主是贫僧俗家姐姐;只国我学佛无有长进,还有友人在客栈等候她;不能见面;下次法师若再到时;务请转告智及禅师。”

    溥洽道:“既是你姐姐;贫僧一定帮你留意;早听智及禅师说起;道衍师佛学了得;正要找机会讨教;今日到此;就不要急着他去了。”

    道衍说:“贫僧也巴不得与法师多处几日,有机会一定长住。”

    溥洽见留他不住;只得相送。

    却说道衍别了东郊普济寺;半路上觉得不对劲;遂找一处住下来;取出盒子细细查看;果见里面藏有一张字条。

    打开看时;正是姐姐字迹:

    树有根,人有本,莫忘家先祖位;人有父,亦有母,勿忘亡父灵位。

    道衍看罢;心下道:“姐姐留此字迹;想必她的去向就在目亲灵位下面了。”

    想到此处时;一种思乡情绪油然生之;恨不得立马回到吴县老家与姐姐团聚;转而他又想到;此时王行仍在悦来客栈等他;于是叹口气仍回杭州城。

    道衍来到悦来客栈门口时;已是傍晚;入内问掌柜的王行房间;便径去了敲开门;行一见道衍就惊问道:“你为何事来?”

    道衍说:“你是约了我的;如何又不能来?”

    王行叹道:“那是先前;后情况有变;此处不能来了。”

    道衍疑惑道:“为何此处不能来了。”

    王行尚未回答;房间又是进一个人来;道衍认得此人正是李行素随从李行力,心里便明白了个九分:“李丞相说过不为难先生;为何你还在此处看管他。”

    李行力道:“我们丞相是不想为难王先生;只是吴王有令;非得道衍师去一去平江;否则你朋友犯下的死罪;绝无通融之可能。”

    王行道:“道衍师不要顾及小生;该如何还是如何;大不了是一死。”

    道衍叹道:“你若死了;我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快莫出此言!”

    对随从说:“已经跟李丞相说过了;就算我去平江;也起不了作用。”

    李行力道:“起不起得作用;那是你与诫诚之间的事;小人只奉命带你去平江;否则你的朋友就得死在你眼前!”

    道衍道:“你要我去;也有一个条件;须把王施主一行送出东吴地界;可行?”

    李行力道:“这个依得;今日晚了;大家就在此将息;明早起程。”

    是夜无话;次日早饭后王行、道衍、李行力一行便离了客找,一路上少不得饥餐竭使;不一日到了张士诚的属地;道衍看着王行与他的手下离去;安心随了李行力继续前行;。

    时值至正二十六年;李行力与道衍至平江尚有半月路程;道衍与李行力在一无名客栈休息;内中有不少从平江那边过来的客人,道衍见他们多神色不安;便故意问道:“容官;我们正要往平江去;那边形情如何?”

    内中一个上了年纪的客人道:“和尚;你往平江去做甚?”

    道衍说:“平江城内有施主做法事;请了贫僧。”

    客人道:“快莫去;那里正在开战;朱元璋的大将徐达率了二十万精兵将平江国得水泄不通;你就是去了也进不了城。”

    道衍对身边的李行力说:“那边去不了;如之奈何?”

    李行力道:“路人的话信不得大多;且去了再说;。”

    道衍只得与李行力前行;沿途少不得不断有消息传来;说的是朱元璋内部仍有人高估张士诚;文臣之首李善长说:“张士诚虽系遭重创;却兵力未减;加之天地富;多有积言;恐难一时破之;。"

    只有武将徐达深懂朱氏意图;进言道:“张氏基珍务修;此天亡之时也;其所任偏将如李伯升、握渲徒惟堀兵将为富责自操耳;其重用之人;如'黄、蔡、叶'等;皆为迂腐书生;不知大计;臣愿本主上成德;率精锐之师;三天可计日而定!”

    朱元璋大喜;立命徐达率二十万精兵出师;朱元璋不愧老谋深算之辈;他令徐达不要先取平江;而是直击杭州;使其疫于务命;羽翼既疫然后移兵平江;取之必胜!徐达依计而行;遣三路军马分赴长江、杭州,嘉兴;以牵制张士诚兵力。

    徐达主攻下东吴兵大败;大将吕珍及张士诚养子率六万精兵尽降;城中的大将李伯升本想自杀殉国;却被左右劝住;最后投降徐达。

第三十三章花落神州泪飘零【13】() 
李行力既得知吴江失守、李伯升投降;少不得有了动接;复前行;不日又传来杭州守将谢再兴之弟谢五大开城门投降的消息。

    道衍对李行力说:“如今湖州、杭州诸地失陷、平江已成孤城;不日也将沧陷。”

    李行力道:“且再往;如确定如此;再作打算。”

    又行数日;听得准确清息:朱元璋大将廖永志以迎接小明王韩林儿为名;已将韩林儿砍杀;其称帝之心不再述遮掩轮。

    李行力听得确信;速对道衍说:“如此看来;恐怕不等我们报达;平江已经沦陷了;如之奈何?”

    道衍说:“你乃奉旨行事;贫僧不过是你的人质;一切由你。”

    李行力道:“道衍师误会了;实不相瞒;李丞相赚你去平江;也不是要把你如何;无非是图自家一个平安。”

    道衍说:“贫僧亦是凡夫俗子;非菩萨之身;自身都难一保;如何保得他人平安?”

    李行力说:“你还别说;李丞相确是把你当成菩萨;小人不怕死;可怜一家老小无人关照;还望活菩萨指点迷津。”

    道衍问:“你是担心一旦吴王北败;要受牵连吧?”

    李行力含泪说:“谁人不如此担心阿!小人虽是泰川人士;与吴同多事,实是后来投军;否则也不止做个随从;就怕那时朱元璋不问详细;就大开杀戒。”

    道衍说:“贫僧有个办法;教你逃过一劫;只不知你依得否?”

    李行力说:“只要救得了家人;哪有依不得的!”

    道衍说:“施主可先将家人隐姓理名迁往他乡;你本人则暂且找个寺庵出家在杭川东郊有个普济寺;那里僧人众多;你去此处出家;不会惹人耳日。”

    李行力说:“小人有此意;只是普济寺肯收留否?”

    道衍说:“这个不难;贫僧与此处主事溥洽和识;可落你去。”

    李行力大喜;到了一个客栈;便向掌柜的要了文房四宝;央求道衍写了落书,只称他是道衍乡党;道衍都依他。

    却说道衍与李行力分手后;便取道前往吴县;未及一月;道衍回到吴县姚家祖屋,其时;他的母已经故去,祖屋已显荒凉;因年久失修,被族中后辈放置一些农具杂物。

    村中孩见来了一个中年和尚;都跑来观看;他们都不认识道衍;怯生生地站在远处。

    道衍也不理会;径向先位行过礼;取了父亲灵位;座下果有一张字条;写着姐姐、姐夫及外地均好;勿念;本欲告知住址;因兵荒马乱;于你于我管为不便;故不相告;右象;他日素人必能团聚;另安心习佛;不存他念;是为文亲及姐姐告诫;切记;至正二十年仲秋。

    道衍回来本欲找到姐姐以达团聚之愿;不想仍是不能如愿;他收藏了纸条;正要离去;却见来了数位老人内中有一老者问他:“我看这位师父非你就是姚重家里的少爷姚天禧?”

    道衍双手合十还礼:“贫僧正是姚天禧;敢问施主是哪位?”

    老者道:“老夫是王家庄的;王实是我族侄见有个出家人;便进来看看;不想果然是你。”

    道衍忙问道:“王实现在何处?”

    老者说:“他就在家中;一个人吟诗作对;自娱而已。”

    道衍道:“贫僧已多年不曾他;正欲拜访。”

    说着便与老者离了姚家庄,而就在那王实的屋子里,结识了年少的朱棣,当然,朱棣也从那时成为了他的弟子,唯一的弟子。

    不待道衍与日月说明来意,那几人已扑了上来,道衍与日月道:“施主,今日遇到硬腕儿了,你可能动?”

    日月淡淡一笑:“再硬的腕儿,我可不放他在眼里。”

    说罢将手搭到怪铁柄上,准备应战。

    可当他一提真气,胸腹之间便立刻气血翻涌,控制不住,他暗惊道:“适才剑入太深,怕是一时半刻难以恢复。”

    见日月面如土色,道衍已会其意,他道:“如若不然,施主万莫硬撑,对付此等角色,老衲一人后也。”

    说罢内力一提,一掌贯向日月头顶,端见日月噗地一声,淤塞在胸口的瘀血竟然被震将出来。

    此时那一众人已飞掠而至,形成合围之势攻了上来。

    突然那段紫鹃闪身跳出,挡在日月身前,口中道:“日月乃本姑娘仇人,没我允许,任何人休得动他一根寒毛。”

    她宝剑已被震飞进巨石之中,手中没了宝剑,只见她左右双手各握数枚霹雳雷火弹,挡在日月身前,倒是毫无惧色。

    旁边道衍点头笑了笑,与段紫鹃道:“女施主,这群恶贼乃臭名昭著的湘西九鬼,手法怪异诡绝,你却不怕?”

    “哼;鬼有何可怕;本姑娘天生信佛;专克恶鬼;当然不怕。”那段紫鹃俏肩一耸;倒是嘴硬得狠。

    二人正在对谈时;旁边草丛突地一弹;蹿出一条五大三粗的汉子来;手中提着一柄金煌煌的长刀;却是呵欠连天:“唉呀;这一觉真是好睡;好睡;大爷我还没睡够呢。”

    道衍苦笑着摇头道:“张施主在这般好睡;当心被人一把烧了草堆;到时你跑也无路了。”

    “哼哼;谁敢;先得问问我曙光宝刀容应以否。”那壮汉却是张玉。

    原来他与道衍一道前来寻找朱棣的;却在适才日月大战锦衣卫时睡着了;此时外面吵闹甚凶;却把他惊醒过来。

    此刻看见日月伤得尤重;心甚担忧;忙提刀过来问道:“小兄弟;几年不见;刚见面你却伤了;真是不幸。”

    日月苦笑:“惭愧惭愧;日月本想请诸位痛饮一杯;怎料现在却自身难保。”

    张玉朗笑道:“既然能想喝酒;我看你也伤得无碍;待我等杀将出去;再痛饮三百杯也无妨。”

    说罢环刀回望道衍;问道:“军师;腕儿在哪?”

    道衍微笑指向河对面狂奔而来的数人;微笑不语;在朱棣的燕京集团中;大家习惯性的把道衍称作了军师。

    “小可与他们交手不下十次;此九人毒辣得很。”望着那飘飘而来的九个怪人;日月心中浮起的;却是这些年与九怪那许多次血战。

    这飘来的九人在江湖中号称湘西九怪;因武功怪绝;行事更是恶名远扬;在江湖中人人所不齿;他们在那江上的空中看见傲然立于岸边的日月;全心头一紧;冷声道:“哈哈;日月小贼;你小子怎么也在这里?”

    “没想到吧?小爷我在这里等着送你们上黄泉。”

    日月哈哈朗笑;气势倒却不输对方。

    那几人心中对日月忌掸得紧;定是不知道日月的功夫尽废;在那说说;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而站在日月前面的三人;面色沉如坚铁;倒不说话了。

    几人飘来之势不由得放缓了些;他们在江湖中吃过日月苦头;这次虽重伤痊愈;但想合力胜过日月;也是心里没底的。

    遂计上心头;准备化整为本;不再使用车轮战法耗光日月的内力;如此;才能保证拿下此人。

    可是;他们却忽略了日月面前站着的那三个人。

    待九人正欲飞空腾上岸来之时;张玉一声怒吼;曙光彻空而起咻的一刀劈了出去;乃是他雪影刀法中的“雪暮千山・”;刀光漫天铺撒;如同天空落雪了一般纷纷扬扬密密麻麻;没有任何空隙的铺岸扫去;刀风瞬间形成了一堵雪气之墙;浩浩挡在了江崖的绝壁之上。

    那九怪惊得哟了一声;立刻拉散;身如流星;跃过刀风之墙投腾上来。

    段紫鹃喝一声:“滚回去。”

    九只羽弹握于手心;她见那些人若流星一般扑来;立刻撒手,羽弹在那漫天刀气中无声穿出。

    对方见迎面飞来数枚怪模怪样的弹珠;甚是轻蔑;拂抽出掌回拍而去。

    怎料他们掌风刚触上那飞来的弹珠;那珠子竟轰然爆开了;里面立刻崩射出无数根碎针;威力无穷;避无可避。

    几人脸色立刻大变;全全凌手发掌;用那强劲掌力把碎针拍落回去;同时提身;拔退回江心。

    而张玉的刀风之墙却未减反增;厚厚一堵横横逼压了过来;那墙气之后;无数颗羽弹咻咻飞射而出;害得他们不敢发功去挡;只得连连拔身;再退十几步去。

    日月朗笑道:“几位连这堵刀墙都过不了;何谈取我性命?”

    “你这无耻小儿;到哪里请了这么两个妖怪;真是好生厉害。”那九怪中有人说到;口中尽是惊惧之意。

    日月说:“有本事上得岸来;小爷和你们再战五百回合。”

    “你有本事叫那两个妖怪撤出五百尺;爷们便上岸去伺候你。”那边回到。

    “回撤可以;尔等吃我三刀便行。”张玉哈哈笑起;刀风舞得滴水不漏。

    他边的段紫鹃也说:“本姑娘还有一千只羽弹;发射完便撤。”

    说罢羽弹如雨;更是铺天盖地而去;那江顶的空中噼里啪啦的乱炸之声此起彼伏;甚是壮观。

第三十四章花落神州泪飘零【14】() 
唯道衍不动声色;内力暗疑于手;蓄势待发。

    他见这九人无法突破张玉的刀风气墙;更是忌惮段紫鹃的羽弹威力;故退回江心。

    虽对手现了败势;但如果对方化整为零;从那各个地方突破;包抄而来;饶是再宽的气墙也是无法挡住他们的。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道衍料定对方必会分散而攻,遂低声与身旁二位道:“两位保护好日月施主;老衲先去会他们一会。”

    “大师是要以攻为守吗?”段紫鹃回头问到。

    张玉说:“时间一久对方必会分散包抄,的念头;我们主动进攻打乱他们包抄念头,只是大师能否胜任主动进攻的大任?”

    他心中对其不免有怀疑的;因为道衍毕竟是僧人;其人能力如何;还待商榷。

    道衍哈哈一笑;翻掌一拉;混元功喷体而出;卷起浩浩罡风;拍向空中。

    道衍身如惊鸿;傲空一提;直直射进了江上的长空之中;翻手覆掌间;掌风卷起了龙形虎势;竟是那纵横掌。

    此掌法形仪古雅;质相本真;结构简单,中正和;飘然绝俗;通贯神韵;刚柔有致;端庄沉稳;再配上他身负的混元童子功;掌风劲力招招严谨;式式出起;有攻有守;纹丝不乱;转眼之间便已在那湘九怪之间穿技飞腾;绕得九怪全全晕头转向;难辩方位;纷纷吃掌;却又窥之不到;甚是气恼。

    九怪一怒之下祭出气掌;凌空虚发;以无形之掌力拍杀过去;一时间天空各色真气飞射;追逐着那飘凌于空中的道衍身影上下翻飞。

    道衍在气掌之中穿技来去;却也凌然不惧;以一对九;不相上下。

    混元童子功已使到极顶;就像如来佛祖已经附体了一般;待那些九道真气射到时;他身上的功力竟有反弹之力;不仅在自己身边形成了一堵无形的气墙;而且气墙还会把攻击反弹回去;击杀离自己较近的敌人。

    几人见那道衍霸气腾腾;掌风无坚不催不相上下;此时断是他们使出“万器追命”来招反弹回来;那伤害的只能是自己!

    这次主人要的只是日月的命;而不是要他道衍的命;我们犯不着与这道衍拼个你死我活;还是留点实力先与日月周旋吧!

    他们这么想着;同时叫了一声“撤!”

    九个人漫天真气一收;身如飞星;拔空急退;刷刷刷几下;连连退飞向那对岸绝崖而去。

    几个人轻功超凡卓绝;已如天人;转眼神消失在茫茫群山之中。

    道衍打退九人;落身下地;日月道:“这些贼子想必还会再来;这退得蹊跷;不得不防啊。”

    张玉心中大忧;望着九人远去的群山;面色疑重:“他们定是想计谋去了。”

    日月有些疑惑:“数年来多次交锋;都是我追杀于他们;何故今日;却被他们反过来追杀;这湘西九怪究竟有何阴谋?”

    “藏宝图。”

    道衍的脸色阴晴不定;却是岔岔地说出了这三个字;他又接着道:“自古草莽追财势;这些人不怕死而来;想必是为了施主你身上的藏宝图而来;藏宝图一日不得;他们的心一日不安。”

    “大师想必也是为了在下身上的破图吧?”日月似笑非笑地问。

    道衍e头:“老衲乃燕王的谋士;如果为了施主的藏宝图;那想必燕王也是为了施主的藏宝图与你结交?”

    经他如此反问;日月被问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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