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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传说-第4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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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个他抱在怀中疼惜保护的孩子终究长大了。

明明这是他自己多年辛苦地期盼为什么偏偏又总觉得淡淡怅然若有所失。

容谦心中略觉迷茫只是语气却已不知不觉有了深刻地感情:“陛下两年多了我一直不曾真的远离你以后自然也一样除非是你不想再见我不想我碍眼……”

不等他说完燕凛已是疾声道:“不会!永远不会地!容谦微笑眼神异常柔和:“我知道我怎么会不懂陛下呢?”

看着容谦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笑容听着他用这样的语气说着信任的话燕凛心中一时百味陈杂不知欢喜还是苍凉是欣悦还是愧悔他有些茫然地上前一步几乎是无意识地伸手。或许是想要如容谦刚才拉他一般拉一拉容谦的手又或许只是想要轻轻触他一下。

然而在下一刻。他就又立刻醒觉手在半途一僵。再慢慢垂下来然后轻轻道:“今晚……容相陪我一起进宫好吗?”

容谦还真不敢就这么跟他进宫。这孩子虽说几年下来历练得越来越聪明能干识大体了但没准还会和当年一样偶尔钻牛角尖固执起来。当年那大出他意料的凌迟。还真是让他吃了不小的苦头。现在自己的身份还没昭告天下名份未定万一他忽然又拧起来把自己关进宫里不让出来他现在暂时还真没本事脱困。

“陛下我这边怕是有许多事要细细对身边亲近地人解释说明陛下那边怕也有许多事要准备吧?”

燕凛神色微黯却也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径自向外行去。

容谦送着他出来直到了外间茶楼大厅处。史靖园和封长清本来准备要熬夜守到天亮呢。忽然看见燕凛出来连忙施礼。只是脸上都掩不住那种讶色。

燕凛淡淡道:“今日太晚了。等到明天朕会诏告天下。一直在隐居休养的容相回京之事宫宴和大庆也会立刻准备的。”说着他地目光平静地凝驻在封长清脸上:“长清在此之前你带上人好好保护这茶楼确保容相安危。”

封长清垂施礼:“是!”

这哪里是让封长清保护他分明是在看守他。明摆着燕凛和他一样对彼此的信任都有一点保留。他不肯身份不明不白地悄悄进宫燕凛也不敢相信他一定不会跑。说起来燕凛有当年被弃之痛是惊弓之鸟有这么点顾忌是理所应当地。

现在让封长清看着容谦敢逃新帐老帐自是一起同封长清算容谦要不走他也绝不会再计较封长清的欺君之罪。

容谦心中欣然。这么短的时间这么混乱的心绪之下燕凛还能做出这样明智的决定。他心中只为他喝采为他高兴去了哪里还会在意燕凛这点小小地防备手段。

燕凛下了这命令到底有些忐忑偷眼看容谦微笑依旧并无丝毫芥蒂的样子这才略略放了心。也不再停留随便又说了几句话就真的离去了。

容谦很给面子地直送出门看着他们一行人策马转过街角才与封长清一同回了茶楼。

唉还有很多事要做啊与封长清对口供万一将来燕凛问起来两人的说辞别有什么差错这是最要紧的。对青姑也要解释还有……那件事……莫名地容谦冷笑了一声。

燕凛骑的是久经训练的御马不用骑手御使自然识得归途。马上燕凛默然松开缰绳悄悄双手互握。

就在刚才那人牵过他的右手拉他入座带点爱怜与关切轻轻拍过他的左手。然而只是转眼之间那人留下来地指间余温就已化作一片冰寒。他不得不用力双手互握努力让掌心磨擦着寻找一点点热力来回忆被那人指尖触及时刹那的温暖。

史靖园策马跟着燕凛回程看他神色迷茫悲凄心中恻然:“少爷这么快就回家不和他多聊……”燕凛微微摇头打断他的话:“太晚了我要在外头过夜家里头会有很多人惊惶不安地。”

史靖园微微皱眉:“少爷你就是万事想得太多各方面都顾全得太周到了。人活着总该任性一两次……”

燕凛忽然低低笑了起来只是声音惨淡带着悲的痛楚:“靖园……我这一生只任性了一次。从此便万劫不复一世愧悔难当。”废话分隔线——

秘书棕:嗯嗯都定了章节名了也上传了忽然意识到:破镜重圆典故出自陈国“乐昌公主”和其丈夫徐德言。忽有乱入之感绷脸严肃声明:那个如此雷同纯属巧合……



正文 风云际会 第一百四十六章 辗转洪炉

“靖园我这一生只任性了一次从此便万劫不复一世愧悔难当。”

一次任性一次凌迟。

史靖园想要安慰他开口却也艰难:“他回来了……”

“可是不代表事情没有生过。”燕凛双眼茫然地望着前方:“他不在我天天想他日日盼他看到了他才忽然记起我这样对不起他。我其实不是担心在外过夜不妥我只是不知道怎样面对他怎么和他说话怎么对他笑我……我只知道生过的事就是生过了不管再做什么不管再如何悔怎样愧都不可能挽回一切都回不到以前了。这与他怪不怪我他是否介意全无关系我只是……”

他抬手指指自己的心口:“骗不了自己如此而已史靖园默然不语只是心中说不出地难受。

燕凛一直觉得自己非常非常对不起容谦可是从史靖园的角度来看除了凌迟之命过于残忍其他的事燕凛都没有做错过。

政变也好夺权也罢本来就是容谦自己的一步步安排的。那时候容谦故意独断专行骄奢傲慢权势熏天做了多少君王不能容之事。他这样自寻取死之道后来被抓被赐死也实实在在是怪不到燕凛身上。

燕凛这一生只是听从自己的心意任性了那一回未曾赐他毒酒而是下了凌迟之命从此一生便永无欢颜。

和封长清那几个知道真相的长辈不一样——他们就算再怎么忠心。也不免暗自怪责燕凛太过无情。可是史靖园却是从小和燕凛一起长大的人燕凛是如何一步步走到那一步的。曾经地那些所有的痛苦绝望。他都看在眼里。

那些大将军大儒大贤臣整天只会为小皇帝的成长而高兴为了未来地一代名君而欣慰。他们可曾将燕凛当成一个人?一个也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一个无父无母地孩子被自己最亲近最信任最仰慕最钦佩的人抛弃是什么滋味明明心中当他如父如母如师如兄明明以为就算被天下舍弃那人也一定还在。明明觉得就算天塌下来那人也会微笑着守护自己。然后转眼之间。所有温情化寒冰。看着这至亲至爱之人漠然而去。冷然相待一次次拭图挽回却一次次失望而归一次次努力靠近然后一次次被无情推开。这一切一切到底有多痛多伤谁会明白?谁会在意?

封长清看不到一个人在皇宫黑暗角落里痛哭的孩子容谦也见不到那个红着眼拉着好朋友一声声问:“我做错了什么?”的孩子。

世人们只看得见给他们带来太平的明君他们不会知道许多年前那孩子最后一次伸出手想要留住那一点记忆中地温情却最后一次被漠然拒绝后曾悄悄躲在皇宫最偏僻的小小林子里拿着刀子对着树疯虎一般拼命劈砍。一直砍到双手虎口震裂鲜血淋淋他还不知痛不知伤不知停手。

他的朋友拼了命都拉不住他那一天那稚龄的帝王一直劈砍到筋疲力尽再也握不住刀柄瘫软在朋友的身上双目失神只一声声不断重复地喃喃:“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他一直这样说着说着直到最后晕厥过去还在喃喃呓语。只是眼角泪水无声落下混入汗水中转眼已无痕。

他只是一个被至亲之人抛弃的孩子刚强而固执骄傲地逼迫自己强大起来在那个人抛弃自己之前先一步舍弃他。他只是一个固执而别扭的孩子努力地学习着一切仅仅是为着有一天某个人不再将他轻描淡写地推开而必须认真的正视他。

他还是个大孩子却要苦心孤诣处处谋算为着皇权为着天下准备着一场惊天的政变。

可原来奸臣其实是忠臣原来所有地忤逆之行都是一片拳拳之心。只是看不透这片心能怪燕凛吗?没猜出这个局能怪燕凛吗?面对一个各种迹象都表明肯定要反的权臣哪个有责任有胆识的帝王不会孤注一掷奋身一搏?

如果当年他没有下令凌迟而只是暗中处死……那燕凛他又有什么错。

就连当年地那一声“凌迟”又何尝是单纯想要虐杀一个仇人。

他只是想要容谦别再那么云淡风轻他只是想要逼迫容谦因为他流露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在意和动容。

他这一生只不过任性了那么一次从此万劫不复!

不需要别人更多地责备他已经把自己地心永远永远放在洪炉上炙烤油锅中煎熬。

当年是他不愿放过容谦而今是他不肯放过他自己。其实阴差阳错祸福难说。如果他当年下的命令不是凌迟而是真地是赐了一杯毒酒一段白绫他也许永远也不会得知当年的真相但是……也就再也没有了今天这样的重逢这样一个补救的机会。

然而史靖园无言可劝也无力能劝。这种话他不能说。因为他知道燕凛……绝对不会听。他只是沉默着一直陪伴在燕凛身旁沉默着同他的君主一起走过这片燕国最繁华的土地走过这座燕凛一直努力守护的京城走向远处的皇宫。

暮色之中宏大的宫禁如一只森然的巨兽无声地等待着它的祭品。

皇宫国家王权百姓一切一切冠冕堂皇高高在上。

史靖园知道燕凛所有的快乐所有的自由所有的幸福。最终都只能无声地葬送在这巨兽的深处。

容谦交代下来的事情封长清办得当然是很尽心。青姑也不给他添麻烦。她隐隐知道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于是只把诸般杂物处理好确认容谦不必为这些闲事分心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安心地等待着事情过去容大哥有空的时候再同她说明。

青姑安顿下了封长清又送走了史靖园和燕凛这才有了时间沉下脸拿出了他大内侍卫总统领的威严来对那些侍卫下了严令不许任何人记恨之下去为难青姑。面对顶头上司在场若干侍卫自然谁也不敢多吭一声只是默然领命。

交待完后他便先同容谦回房去。容谦也不急于同他对口供只问他燕凛到底是怎么无巧不巧跑来和他碰面的。

封长清虽不曾目睹整件事但早在燕凛和容谦密谈时早和史靖园沟通过了自是立刻简洁迅快地把事情讲了一遍。

容谦神色不动听他把整件事说完才淡淡问:“那闹事的人可找着了?”——双更提醒分隔线——

秘书棕:其实我现在很想把自己改叫秘书长……现在俺们有瓣瓣秘荫秘yian秘大家分工合作努力让后妈只管养胎写文。哈哈哈哈。不过今天某人一下没忍住分心了窝在电视前加油去了于是那个到现在……今天就先这么多字了。放心放心她现在在拼命赶稿明天中午会双更一章的。保证保证一定保证。



正文 风云际会 第一百四十七章 居心何在

(今天是双更前面还有一章)

容谦问起闹事之人封长清皱了眉头。

他们早分出一队人手去抓闹事者衙门里的差役也都出动了甚至封长清还动用了自己的印信派人请京中驻军配合搜索按说这样的人手这样的效率很快就能把人缚来了但偏偏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容谦摇摇头:“抓不住了让大家都散了吧。”

封长清神色微震:“容相……”

容谦平静道:“事若太奇必有鬼。江湖人虽好勇斗狠但也不会如此嚣张在京城闹事。而且无巧不巧就在陛下所经之路打起来就一路引着陛下直到我所在的地方再打破我的房间。那二人武艺甚好却没有人能认出他们的师承来历在场那么多人除了这两人身手不错身材高大就再也说不出别的了。如此看来很可能他们根本就不是用本来面目闹事只要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我和陛下身上他们立刻就能遁身而走。暗中也许早有接应他们的人立刻帮他们换衣改装试问我们又再往何处寻觅。”

他这里说来语气虽然极之平淡封长清却已是听得神情凛然。他最紧张的倒不是有人暗中搞鬼让燕凛和容谦相见而是……有人可以查知燕凛的行踪。

如果这次他们不是暗中引导控制而是行刺……

似是已看出他的心思容谦淡然道:“长清你放心。只要有心有时间。有足够的人手长时间派人注意宫中进出动静进而推测皇帝的行踪。不是不可能做到。但以目前陛下出行保卫之细密除非有大队高手。同时抱着有死无生的信念全力出手袭击行刺否则断然不能得手。”

容谦微微冷笑:“到目前为止天下各国还没有什么人能在堂堂燕国京城扎下这么多这么强地力量最多也就是暗行些鬼域之事罢了。”

封长清心中略舒。然而到底神色阴沉:“无论如何京城都要肃一肃了。”

容谦淡淡点点头借着这次的由头由官府出面大张旗鼓清查整肃把各国的探子好好清一遍顺便也大力打压一下那些不安分地江湖力量这也算是好事。

此刻他才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随意看了一眼屏风处漫声道:“给我滚出来。”

封长清腾地站起身手按刀柄。蓄势待。

“别误会别误会。我出来了。”一迭声的大叫后。有人居然真地从屏风后头滚了出来。

只是那人双手抱头在空中一滚。顺即四肢舒展轻轻落地恭恭敬敬地对容谦施了一礼:“容相你叫我滚我就不敢走……”

看他那满脸谄媚的笑容谦就觉得扎眼:“现在倒是听话了。刚才有难的时候你怎么溜得比谁都快?”

安无忌满脸堆笑:“我这不是想悄悄躲出来给容相暗中打接应吗?我若是真想溜又哪会立刻来茶楼呢?我只是怕皇上见了容相可能马上就要把茶楼团团围住想和容相偷偷通个信息说个话都不易所以就先一步躲进来了。”

他虽是刻意讨好消容谦的气这份心意倒也不假。不过他能这样嬉皮笑脸得出来最主要还是因为方才他就躲在这里所以偷听到了容谦和燕凛说话知道容谦就算恼他到底还是在燕凛面前替他和封长清打过掩护估计将来秋后算帐的可能不大因此心里一下子轻松了不那么怕了。

容谦也懒得看他只淡淡问:“假相亲地事是你自己最先想到的吗?”

安无忌脸上笑意尽敛沉默了一下才道:“我这几个月一直同百花楼的头牌荫荫姑娘交好那天被青姑娘追得急了心里郁闷去百花楼喝酒消愁她问我为什么烦恼我说是有一个世交好友不肯娶妻可他的父母兄弟却一直催着我帮他寻个良配因是长辈相托不好不用心去办却又明知好友固执所以左右为难。当时荫荫顺口说了句既然这样何不随便弄场假相亲证明自己出了力在长辈那里交差便是。当时她说得极随意事后也未再提我却是上了心回来问过你的意见后就决定这么办。只是这才貌双全的女子难找便是有怕也没有几个肯接这假相亲的活所以最后我还是求了荫荫。”

“那么今天的相亲时间地点又是由谁所定?”

安无忌神色渐渐有些古怪:“这几天我的脸上一直有伤不好出来操办此事荫荫又正巧碰上一个出手极大方地外地客商整日相伴也没有空。那恩客在京中买了一座别庄接荫荫去住许多天都没分开我这里再急也没办法。只是今天忽然接到荫荫派贴身丫头送来的信说是那恩客出门访友去了听说要到晚上才能回来正是相亲的好时机所以我才来找你们。地点就是那人买地别庄庄里的仆役是本地临时雇地并非那外地客商地亲信荫荫说已经全用钱打点过了一定会帮忙保密才有了这么一出。”

事到如今不用容谦提点安无忌和封长清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只怕是有人一现燕凛出宫就立刻让荫荫通知安无忌安排相亲事谊然后再派人把燕凛一路引到容谦楼下彼此相见。

封长清固然怒色满脸安无忌的神情更是极之难看了。

他自己就是密探头子如果他自己结交多时地美女居然是别人的密探暗谍暗怀心机谋划来到身边而他居然没有现那也实在太太失职太太丢脸了!

“无忌你也不用过于懊恼。你的经验能力我是信得过的如果那荫荫真是旁人的密谍暗探没可能瞒得过你这么久。只不过她是风尘中人亲近的不止你一个只要有足够的代价让她漫不经心提点你一句按照安排来相亲都不算难事。我看那个所谓的外地客商出手大方的恩客倒极之可疑。容谦语声未落封长清已起身道:“我派人去查他的底细捉他过来。”

容谦一叹摇头:“安排下这么一出的主事之人不会小看我们的。此事一毕那客商怕是早已改头换面隐藏身份远逃天涯了。至于他那外地客商的身份怕是本来就有鬼只要他肯放弃旧身份的财富生意一心躲起来怕真不易找人。”

安无忌迟疑一下方道:“容相我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这帮人费这么大的功夫牺牲一座价值不低的京城庄园还有那个客商的生意财富和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身份就只为了让皇上和容相你在此等情况下见面?这到底有何居

封长清也深深皱起了眉头的确让皇帝和燕凛见面对这些人有什么好处呢?更何况如果只是单纯要让他们见面找个机会把皇帝引到茶楼来再闹事不是很简单吗又何必费力搞一出相亲大戏?他们这么干到底所为何来?

眼看着安无忌和封长清一起满脸深沉地思考各种可能容谦暗自叹息。

有何居心?

所为何来?

唉说穿了只怕纯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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