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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柱之谜-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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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很久都还未到底。灯光使冰壁闪亮,可是在头顶和脚下则是一片漆黑。然后冰变成了切削光滑的黑色岩石。
我们已经到了地下。
最后,我们终于踩上了石头地面。
罗斯特蹲在一个隧道口等着。
那隧道……我极力辨清方位……通往圈外,因而是向北。它微微向下倾斜,前面是漆黑一团。
“再下来一个人在这里作无线通讯中转。”罗斯特说,把灯举在前面,急速沿隧道下去了。
我和琼斯紧随其后,沿着圆柱形隧道底部走了很长时间。要不是因为墙壁是岩石……坚硬的玄武岩,隧道是在岩石中钻出来的……这就好像是下水管道。
我控制不住地发抖,觉得比往常都冷。琼斯老以为有什么东西垂在那儿,其实并没有,可他脖子一缩躲避时,就绊到我身上了。
罗斯特站住了。在他前面我看到一团蓝光。我绕过他跑向前去。
隧道骤然扩展开来,我进了一个小房间,一个蓝色的房间。一个钴蓝色的房间!
它是个椭圆形,像是鸡蛋的内部,大约10米高,5米宽。
罗斯特手中的灯不自觉地晃动了一下,于是那蓝色墙壁里面就闪出一道道、一点点红光。它像是蓝色玻璃,又像是陶瓷釉。
我伸出手隔着手套抚摸它,它像玻璃一样光滑,却又凹凸不平。那道道点点的暗红闪光来自壁面下的碎片……
罗斯特把灯举到头顶慢慢转了一圈,抬头看着房间穹形的天花板。他的声音小得在内部通讯器中几乎听不见。“这是什么……”
我摇摇头,往下一坐,背靠在蓝色的墙上,全然不知所措。
“这是谁做的?”罗斯特问。
“不是戴维达夫,”我说,“他们决不可能在这底下做成这些。”
“也不是霍姆丝。”琼斯提出他的看法。
罗斯特提灯的手摇了摇,引得四处红光闪闪。“我们等会再讨论吧。”
我们就这样站着,坐着,静静地观察着。
蓝色的墙上闪着红光,像起伏不定的波浪。变幻不定的光影引起一种幻觉,好像房间的空间是无限延伸的,我们看着看着,就觉得房间越变越大……
我感到害怕,害怕霍姆丝,害怕受她力量的控制。她是什么人,能够创造这一切?是她吗?问题、怀疑、思想都消逝了,我们三人都在光幻中变得如痴、如醉、如眠。
过了好一阵,隧道那边有白光闪烁,内部通讯器里有人说话,这才猛然把我们惊醒。
我们的氧气已经不多。其他一些人也下了隧道并往小房间里挤。我们退出去让他们尽情地去看,去惊叹。
透过琼斯的脸盔可以看出他嘴巴大张着,还没有回过神来。
我们沿着微微倾斜的隧道一步步慢慢往回走。他不停地摇着头,我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嘟哝着:“……冰柱群下奇怪的蓝色玻璃……星室,红光……空间……地下。”
然后他们顺着巨碑中那又长又窄的通道把我们拉了上去。
我站在碑顶边缘,抬头看着天空,看着那巨大无比的星幕。
这使得科学家们有了许多事情可做。
他们很快报告说那小房间就在极点的正下方……就是说,极轴正好穿过房间。墙壁上覆盖的是熔在基岩上的陶瓷釉。
胡德博士小组很快就发现了用来在基岩中钻通隧道的钻头的痕迹……金属的微小片粒,是一种合金,和用于在小行星上打通隧道的钻机钻头合金一模一样。这种机器首次问世是2514年……制造商是卡罗琳·霍姆丝的木星金属业公司。
布林斯顿欣喜若狂。“陶瓷!”他叫道,“陶瓷!他们把这透明的东西加热到熔点时实际上等于启动了一架时钟。他们实际上在上面注明了日期,和巨碑铭文上的日期一样清楚……而且没有任何制造假象的可能性。”
原来热发光鉴定法几个世纪以来一直被用于测定地球上陶瓷的年代。取被测试陶瓷的碎片并将之加热到熔点,那么从它们所释放光的总量就可测出该陶瓷自从上次加热以来遭受放射性照射的总量。这种技术可用于测定年代……即使时间很短……可以精确到仅10%上下的误差。
一星期后,布林斯顿非常得意地公布了测试结果。蓝色房间的年龄为80岁。
“我们逮住她了!”布林斯顿叫道,“就是霍姆丝!多雅,你是对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的,但我知道是她做的。”
记者们又忙碌起来。冰柱又一次成了轰动一时的新闻。这一次大家争相报道的是:冰柱是一个现代骗局。有各种各样的猜测,但点名最多的是霍姆丝,人多得使她无法起诉……也无力摧毁。他们称之为霍姆丝解释……或多雅理论。
我在工地上这里坐坐,那里坐坐。
一天我听说全息新闻中有尼德兰德的访谈节目。几小时后我,来到全息室把整个过程放了一遍。我实在忍不住。
访谈不像通常一样在行星勘察处的新闻发布室进行。场景开始时尼德兰德正走出一幢建筑。一群记者把他围了起来,挤到了建筑物的墙边上。
“尼德兰德教授,你对冥王星上的新发现有何看法?”
“它们非常有意思。,’看来他对这些提问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
“你仍然坚持戴维达夫理论吗?”
他下颌的肌肉绷紧了。“是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使它一绺一绺直竖起来。
“你如何……但你如何……你如何解释把蓝蛋埋下去时用的钻头产于26世纪这个事实呢?”
“我认为对那些埋藏物可以有其他解释……例如……”
“你对热发光鉴定法有何看法?”
“所测的陶瓷埋藏得太深,不能用此测定法。”他断然地说。
“那所谓的韦尔日志不真实性又作何解释?”
“我不相信那种说法,’’他说,“埃玛日志不是伪造的……”
“你有什么证据?你有什么证据?”
尼德兰德低头看着他的脚,摇了摇头。他又抬起头,嘴角边布满深深的皱纹。
“我得回家了,”他说,然后又重复了一遍,可声音很低,低得几乎进不了话筒,“我得回家了……”然后他又用正常声音说:“我以后再回答所有这些问题。”
他转身从人群中挤出去。他低着头,一个记者想抓住他,他一闪身让开了。
这时我看见他低垂的脸,很憔悴,很疲倦,我“砰”的一声关掉全息,在黑暗中摸到门边,猛力用手捶它。
“真该死,”我说,“真该死,你为什么没死!”
在我们离开的前一天,从路站来了一份简报。
在那里的学院有一批人……以我原先的学生艾普丽尔为首……提出了一个新的解决办法。
他们承认冰柱是现代建筑,但认为建筑者是艾容指挥官以及她的手下,时间就在他们到达冥王星之后,“发现”冰柱之前。这伙人建立了一套完整的理论,证明不但戴维达夫,而且霍姆丝都只不过是艾容那些人制造出来的烟幕弹……
“真荒唐!”我叫道,连连冷笑,“有一打理由可以证明那是不可能的,布林斯顿最近发现的都是证明!”
尽管如此,我还是怒不可遏,离开全息室时我虽然又用笑声来掩饰自己的愤怒,人们还是盯着我看,好像我用脚踹了全息放映机似的。
那以后不久我又去了工地。
冰柱在冥王星白天水洗过一般的清晰中闪亮。我们虽然有许多新发现,它却丝毫没变,完全是老样子,费解而又奇怪,这种景象使我不禁打冷战。
琼斯也在外面。近来他差不多所有时间都呆在工地上,我甚至碰到过他躺在塌碑的两块碎片之间,呼呼酣睡。一连许多天他不和任何人说话,甚至不……或者尤其不……和我说话。他的内部通讯器内只有勃拉姆斯的音乐,此外什么也没有。
这一次……我们在冥王星的最后几个小时……他坐在中心那块小岩石旁边。我走近他,在他身旁坐下。
尼德兰德的纪念碑埋在那堆小石子下面,看到它我就心里难受。那六根巨碑(其中一根上面缚满了梯子)也让我看了心中发怵。
我们静静地坐了很久,很久。最后我换了一个私人频道,并用胳膊肘碰碰琼斯要他换到同一频道。
“你听说了来自路站的新理论吗?”
他摇摇头,我便讲给他听。
他又摇摇头。“那不对。我对亚瑟·葛罗斯金已有很深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参与这种事情的。这样说站不住脚。”
“他不会……不过这不能说服人们不去相信它。”
“是的。但是我听到过一个更好的解释。”
“是吗?”
他点点头。
“假设火星星际飞船协会真的存在,还有戴维达夫、韦尔,以及所有那些人都存在。他们劫持了那些小行星采矿船,建成了一艘星际飞船,并把埃玛和其他人送回了火星。埃玛躲过了警察,趁混乱藏了起来。若干年以后她决定重返人世。她伪造了一个新的身份……或许她让她父亲也换了一个新的身份,使她的故事不露破绽。她去了木星系,做采矿和生命维持系统发了财。这时她很想了解戴维达夫飞船是否像他所希望的那样在冥王星留下了纪念碑。但当时飞船上的人们急于离开,同时又担心火星警察会追上来……他们不能从容行事,冥王星自然什么也没有留下。于是埃玛决定帮他们建起来。但她怎么能让世界既知道纪念碑为谁而建,同时又不暴露自己呢?她拿出自己多年前写的日志,把它安置在新休斯敦城外。把戴维达夫的档案塞进档案馆内。她把真实情况偷偷塞回世界,就好像那是个谎言……因为谎言就是她本身,明白吗?”
“所以卡罗琳·霍姆丝就是……”
“换句话说,埃玛·韦尔就是卡罗琳·霍姆丝,是的。”
我摇摇头。“她们一点也不像。”
“相貌可以改变。相貌、指纹、声纹、视网膜纹……所有这些都可以改变。况且埃玛最后的照片是在80岁以前照的。人都在变。如果你看到我80岁的照片,你绝对不会相信是我。”
“但这还是说不通。霍姆丝的一生都有详细记录,几乎如此。你不可能伪造整整这么长一段历史。当这段历史与许多人牵连在一起时那是不可能的。”
“我可不像你那样肯定。我们活的时间很长、很长。在两百、三百或四百年前发生的事……可不那么容易肯定。”
“我不知道,琼斯。留存下来的东西太多。”我摇摇头,对这一切感到厌烦。“你不过是在增加一点不必要的复杂化。不,是卡罗琳·霍姆丝做的。有一件事触动了她……只不过我不知道是件什么事。”仍然得谈谈琼斯的想法,“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这个说法。告诉我,是谁说给你听的?”
“嘿,是你呀!”他说,身子往后一仰,佯作吃惊地眯着眼看我,“在冥王星降落之前,我们和乘务员们一起喝醉的那次,你跟我说的不就是这个吗?”
“不,看在上帝的分上,琼斯。这一切都是你编出来的。”
“不,不,是你告诉我的。你可能喝得太多,所以记不起来了。”
“我是他妈的醉了。可我知道关于冰柱我说了些什么,这绝无疑问。那是你编的。”
“好吧,随它是怎么回事。但我敢打赌这话有道理。”
“嗯。这是多少,是不是你关于冰柱来源的第15种理论?”
“呃,我也不知道。让我数数看……”
“够了,琼斯!求求你。够了。”,我坐在那儿,沮丧透了。面前的纪念石在嘲笑我,我站起来,用脚趾头踢了它一下。
“嘿!小心一点。”
我一挥手,把我堆的那堆石子扫得飞入尘土。我颤抖着双手把剩下的石子抓起来,到处乱撒。匾额露出来以后我又用手指把字母缝隙中的灰尘抠净。
我四处看看那撒了一地的石子,然后说:“来,帮我弄一下。”
他一声不响地站起来,和我一起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把那些石子重新拾起来,做成一个小小的金字塔,成为匾额石座旁边的一个小石堆。
做完以后我们站在它跟前,两个人低头看着一小堆石头。
“琼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嗓音在发抖,但我尽量说得像平时闲谈一样,“琼斯,你认为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笑出声来。“你不会放弃,是不是……我想我和大家一样,因为我和以前一样还是想得很多。我想……这里发生得太多,我们无法理解。”
“你觉得这样说就够了吗?”
他耸了耸肩。“是的。”
我在发抖,抖得几乎说不成话。“我实在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过了一会,他说:“已经做了。”
他伸出胳膊搂着我的肩膀。“来吧,埃德蒙,我们回去吧。你累了。”
他轻轻地拉着我转过身来,“我们回去吧。”
爬上工地和登陆艇之间的小山后,我们转身又看了它一眼。高大的白塔群耸立在夜空中……
“你有什么打算?”琼斯问。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或许……我会回地球。去看我父亲。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琼斯低沉的笑声在真空的静寂中滚动。“很可能事情本来就该如此。”
他又用手臂揽住我的肩膀,让我转过身。
我们开始朝登陆艇走去,回到其他人那里,回去。
琼斯摇摇头,用平板的语调说:“我们做梦,醒来时在一个寒冷的山坡上。我们又去追寻那个梦。开始的时候是那个梦,从梦中醒来的过程却永无休止。”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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