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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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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给你取个名儿吧。”
  她自说自话,连贬带损。他拉着缰绳,只当没听见。
  “嘶,叫什么好呢?”她似乎在犹豫,半晌儿才哈哈一笑,“有了,就叫你小马。”
  赵樽握缰的手明显一紧,似乎有点儿受不住这个名字。就连正在做负重运动的大黑马都忍不住肌肉绷紧的晃动下马脑袋,打了个响鼻,表示了它强烈的不满。
  “你嘚瑟什么?”夏初七一巴掌拍在马身上,带着对它主人浓浓的恼意,“马儿能叫大鸟,鸟儿不能叫小马吗?嘿嘿,别说,这俩的名儿,还真是绝配。”
  夏初七自得其乐,赵樽却许久无言,正襟危坐于马上,因马速不是太快,他没像来时一样抱紧她的腰身,老实得明显没有把她当成一块儿白豆腐。不,一个大姑娘来看待。
  伤自尊!
  说他是一块儿冰吧,还真是寒碜了冰。
  冰还会化呢,这厮大概不会化吧?
  夏初七撇过头去瞧他,只见那张冷峻好看的脸庞,此时生硬得完全刻板。很明显,人家对她这个大姑娘除了利用,还真心没有半点男人对女人的“兴趣”,纯粹的禁欲系柳下惠。
  不对劲儿啊……
  这厮身边总有美人儿环绕,听梅子说还真不找人侍寝……
  难不成他……
  乱七八糟的想着,她不由得又回忆起了清凌河上替他诊治那一回。这注意力一集中到医疗上面,她便忘记了两个人孤男寡女在一处,不适合谈论这样的话题,冲口便问出来。
  “我说,你身子还没好利索呢?”
  “嗯?”赵樽明显跟不上她的节奏。
  “上回我给你诊断时,的确阳气有亏,肾阳不足,但那是因你当时肩背上的伤势过重导致的。现在你伤已恢复,又正当血气方刚的年纪,按理说,该是龙精虎猛才对……”
  赵樽握缰的手一紧。
  夏初七自以为戳到他的软肋,笑得好生得意,“没事儿,你也不必沮丧,有我小神医在,包你威风八面,独领风骚,一夜御数女不在话下。只不过嘛,这个价钱得好生谈谈了……”
  腰身突然一紧,一股子森冷的男性气息便扑入鼻端,那人的手劲儿大得像是要掐断她的腰,勒得她呼吸困难,回头骂了一句娘。
  “凶什么凶?不行又不丢人?”
  他的眼在黑夜下越发深邃,一字一顿,“给爷闭嘴!”
  “有屁不放,憋坏内脏!说的就是你这号人……”她回敬过去,含含糊糊说了几个似是而非的词儿,越发觉得呼吸不畅,声线顿时便软下不少,试图以柔克刚。
  “行了行了,就当我说的全是屁话好了……我只希望,等咱俩的战略计划完成了,你能依约放我离开。我这人没什么大追求,就想过点自由自在的日子,不想见天儿看人脸色。”
  “你有卖身契。”他面无表情的放手,一副主人风范。
  “不能赎?”
  “不能。”
  “你上次不说,都准了?”
  “爷说的是……扑烂。”
  他一双仿佛能洞穿她心思的冷色眸子,瞅得夏初七心里一寒,磨了磨牙齿,只恨当初没解释清楚,怒得再次撒气一般,狠狠一拍大黑马,惹得它“嘶”了一声,加快了步伐,才在冷风中怒吼。
  “你大爷的,难不成还想奴役老子一辈子?”
  ……
  自此,一副绝交的姿态,两人一路再无言语。
  花了比来时多出两倍的时间,到了清岗县界碑处,赵樽便勒马停了下来。只听见一身鹞子般的哨声响起,界碑外头的草丛里便蹿出来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儿。头束发冠,黑衣短打,身量极长,看上去精悍能干,人还没靠近马侧,便单膝跪地,抱拳行了一礼。
  “爷!”
  赵樽点点头,让夏初七把信鸽递给了他。
  “收拾妥了。”
  “是!”那男子起身接过信鸽,瞄了夏初七一眼,又冲赵樽递了个眼色,这才俯在他耳边低低轻语了几句。虽说离得极近,可夏初七愣是一个字儿也没听明白,只听到赵樽淡淡说句“知道了”,便再次策马扬鞭奔了出去。
  驿站城门早已关闭。
  垛墙上巡逻的守卫看见晋王殿下的坐骑冲了过来,速度急快的扬旗通知下头的兵士拉开了门闩。在铁门沉重的“吱呀”声里,大黑马姿态矫健的纵入了兵士们列队整齐的大门。
  可还没到马号,前方便出现了一队锦衣卫。
  氤氲的火光中,被簇拥在中间那人,正是红衣妖艳,眉目含笑的东方青玄——
  
  ☆、第037章  玩得太过欢实了些!
  
  “殿下夜间携美出游,好生快意。”
  赵樽勒住大黑马,冷眼看着挂着笑意的东方青玄。
  “东方大人夜不安枕,可是又寂寞了?”
  “哪里哪里。”东方青玄淡淡的声音,温缓,悦耳,尤是在这样冷寂的夜里,与赵樽身上森冷的寒气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反比,“青玄等在此处,是想向殿下借一个人。”
  在昏暗的火光中,赵樽将夏初七整个儿往怀里一裹,顺便将她衣裳上抱过信鸽的血迹一并掩藏,面无表情地冷哼。
  “本王无人可借。”
  东方青玄看着他占有性极强的动作,轻轻一笑:“殿下将吴参将送与了青玄,可他伤势严重,怕是熬不过今夜了,听闻这位楚小郎有小神医之能,特来求助。”
  目光在他身上停顿,赵樽冷冷一挑眉头。
  “本王如若不愿呢?”
  淡淡一笑,东方青玄几个字出口,如银珠落在玉盘,叮叮有声。
  “锦衣卫做事,殿下应当清楚。”
  “东方青玄。”赵樽冷眼一扫,“你在威胁本王?”
  “青玄不敢。只吴参将乃圣上任命,若死在殿下营中,又是被酷刑凌虐至死,恐怕殿下回京也不好交差吧?青玄为了殿下着想,如此只好得罪了。”
  他此言一出,锦衣卫便随之而动。
  “本王到要看看,谁敢。”低低冷喝一声,一身黑袍的赵樽,面色冷然,再无半分与他周旋的和气。
  铁甲铿铿声,冷冷入耳——
  夏初七原以为又像前两次一样,这两位美男磨下嘴皮子就完事了,哪儿会知道,不过转瞬间便要动武。很快,整个马号便被赵樽的人马包围起来,锋利的弓弩钢刀,瞬间出鞘,在火光下发出刺眼的寒光,那利芒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刺穿对方的心脏。
  形势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对峙片刻,却是东方青玄先笑了。
  “治病救人本是好事,殿下未免太过无情了。”
  “东方大人见笑了。本王的人,别人用不得。”
  眼看便要尖刺对麦芒,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直端坐在赵樽怀里的夏初七却突然莞尔一笑,捏了一下赵樽的胳膊,笑嘻嘻的看着东方青玄。
  “大都督如此抬爱,楚七要是再不识好歹,那便是愚不可及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动刀动枪的伤了和气?不如这样,且容楚七先回房换身衣裳,再去诊治?”
  说到这儿,她侧眸瞥了一眼赵樽,仿佛融入了浓浓的情义,语气亦是娇羞了不少,“楚七才刚与殿下夜游,玩耍得太过欢实了些,身子有些脏,不敢污了东方大人的地方。”
  这话说得隐晦,却又让每个人都听得懂……
  赵樽冷硬的面部肌肉,不着痕迹的微跳了一下。
  东方青玄看了她片刻,又看了看身侧的金卫军,缓缓牵开了唇。
  “殿下兴致真好。那,青玄便在东院恭候了。”
  说罢一拂红衣大袖,带上一行锦衣卫便隐入了夜色之中,也带走了刚才喷薄欲发的紧张感。赵樽缓缓一挥手,里外三层的金卫军也铿铿然退了下去。马号的杀戮之气,终是散了开。
  “你不必答应。有本王在,他奈何不得。”
  冷冷的夜风中,他的声音比刀剑更为冷硬。
  “嘁,我可不想欠了谁的人情,完了又得诓我银子。不就是治病么?我是医生,应当去的。放心,我会处理妥当。”
  回屋匆匆梳洗下,夏初七处理好血衣,换了一身儿衣裳,又特地检查了一下额角遮那个“贱”字的肤蜡,这才去了东院。
  东院的陈设不如玉皇阁精致,本是招待来往官吏使用的,不过却也古朴干净。见她入屋,东方青玄慵懒地坐在一张紫檀木椅上,差了人端茶倒水,极为客气讲究,却便未见到那个据说活不过今夜的吴参将。
  夏初七心下明了,懒洋洋往椅上一坐,笑眯眯斜睃他。
  “大都督治病是幌子,邀楚七前来单独一叙才是正经吧?”
  “聪明。”弯了下唇角,东方青玄轻嗅了一下青花茶盏里的茶,动作妖雅入骨,声音仍是浅淡如春风拂面,“如风,把东西拿给楚小郎过目。”
  “是。”
  很快,一个略显陈旧的香囊便呈在了夏初七面前。
  这个东西她见过,就压在夏草的衣箱底下。略有淡香,针脚雅致,用料考究,上头绣着的两朵并蒂莲,花色精美,生动逼真,不像一个村姑所有。若换到现代,那就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艺术品了。
  “这是你的东西?”东方青玄又笑问。
  夏初七只瞅了一眼,便眯眼看他,“这么精致的东西,哪是楚七配得上的?”
  似乎早料到她会否认,东方青玄不以为意,“那楚小郎可否把巾帽揭开,让本座一观?”
  心下“咯噔”一声,夏初七更加证实了自家的猜想。
  实际上,从那天在树林子开始,她便心知这东方大妖孽应是认得原身夏草的。现在看来,他应该还知道她的额头上黥了一个“贱”字儿,如今他又在鎏年村搜出了属于夏草的东西,自是确定无误了。
  可他还想求证什么?
  对于身世,夏初七其实也非常好奇。但她不傻,更是深谙“黥刑”的厉害,在得知东方青玄是锦衣卫大头目之后,哪里还敢承认?又哪里敢去询问?
  不仅是他,包括在赵樽面前,她也不敢多吐露一个字儿。
  世间上,没有一个囚犯去向警察询问身世的道理。
  心思千转,她动作却没有停顿,只随口说好,便大方的揭开了巾帽。
  “大都督可都瞧仔细了?”
  东方青玄妖眼一眯,瞥了她好几眼,面上却未露出半点异常。
  “看来,是本座识错了故人。”
  夏初七松了口气儿,面上却也端得住,“原来如此?怪不得。呵呵,不过,楚七虽非大都督您的故人,但往后若有需要,刀枪箭伤痈疖肿毒阳衰不举,只管吩咐便是,楚七自当效劳。”
  她绵里藏针,东方青玄只笑而不语。
  又顿了下,才像妖精一般冲她魅惑一笑,起身走了过来。
  “晋王殿下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你可还吃得消?”
  “哎,谁的人生不是惊心动魄?”夏初七笑道,不想再在这厮面前装孙子了,立起身来,抱拳扛手做了一揖,“大都督若是无其他事情,楚七便先告退了。今儿这身子,实在乏得紧。”
  东方青玄了然的低眉一笑,笑容迷离阴柔,妖冶唯美,却偏生又带着一股子血腥入骨的压迫力,慢慢从笑声里释放出来,令她心生紧张,真怕下一瞬便会被他割了脑袋。
  “楚小郎,本座有两个字,要赠予你。”
  “哦?”
  夏初七情绪不明的应承着,心里却天人交战,想不明白这厮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与他相对总能产生一种让人歇斯底里想逃的抓狂感。她记得上次他说在京师办了一案,难不成……她额头上的字儿,便是这厮黥上去的?
  惊人的想法一入脑,她的眼珠子却已不知转了几回,那灵动劲儿惹得东方青玄笑了起来,缓缓拿过她的巾帽,他替她戴在头顶,却在收回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时,凑到鼻端不轻不重的一闻。
  “真香。”
  “这便是你要说的?”夏初七瞪眼。
  “对。”
  老实的一垂目,夏初七恭敬的再一揖,“大都督,楚七也有两个字相送。”
  “愿闻其详。”
  她眉目生花,“傻、逼。”
  俏生生的说完,也不管东方妖孽听没有听懂,她一甩袖子,潇洒地大步出了东院。
  东方青玄便未阻拦。
  笑瞅着她纤细的背影,他淡淡轻唤,“如风。”
  “属下在。”
  “是她吗?”
  “八九不离十。”
  “原以为是个不入流的蠢货,不曾想却是个藏拙的,有这么一身好本事。”
  他把玩着手中香囊,慢慢在房里走了几个来回,每走一步都似在思考,一张极致妖致的面孔下,是深埋着的阴凉与清冷。过了好半晌儿,檀木椅上一坐,他修长手指轻轻一拨,才将香囊递与了如风。
  “将此物送至诏狱,交与夏公,告之他——该松口了!”
  
  ☆、第038章  男色是毒药,看看心就跳
  
  夏初七在东方大妖孽那儿暂时占了上风,可心里头却在发虚。
  因了左额角那个“贱”字儿,她本就不是个滋味儿,再被他这么半审半问的一提溜,次日一早起来,她把平常戴的仆役冬毡帽都压得低了几分。不过,她这人儿生性乐观,属于“老鸦说猪黑,自丑不觉得”的主儿。若愣说这事儿对她有什么重大意义,那便是让她对自家这身世越发好奇了。
  “梅子,爷今儿不在驿站?”
  抱着那本《青囊书》去玉皇阁和驿馆院都没有寻到赵樽,她讷着闷儿又返回了西配院。梅子正在院子里晾晒衣裳,兰大傻子则蹲在院里的酸枣树下,瞅着蚂蚁搬家,也没个愁事儿。
  “昨儿我值夜,一大清早的,便见爷出去了。”梅子小脸儿上的酒刺还没有消净,一回头,满是红扑扑的印儿。
  “哦。”
  蛤蟆跳三跳,还要歇一歇呢,那赵贱人一天到晚在嘣哒个啥?
  她坐在傻子旁边的石墩儿上,掏出在玉皇阁里顺来的一只大苹果给他。
  “当当当当,看,苹果。”
  傻子开心的咧下嘴,接过去,啃一口,“蚂蚁搬家了,要下雨了。”
  夏初七哭笑不得,“还懂这个?吃吧你。”
  这里的仆役们吃饭都有定量,基本能管饱,可傻子个头大胃口也大,又是做惯农活的粗人,夏初七就怕他吃不饱,于是便三不五时的在赵樽那里“顺”些吃的回来。当然,她心知肚明,那主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傻子吃得津津有味儿,夏初七望着梅子的背影出了一会儿神,突然唇角掠起一笑,“喂,梅子。”
  梅子回头,“啥事?”
  “反正今儿爷不在,咱也没旁的差事,你再给我讲讲京里的段子呗?我这人儿,偏就喜欢听那些个衙门里头抓人逮人的大案子,说几个来听听?”
  甩了甩手上的水沫,梅子却是先往四周望了眼,才走过来坐她边上,压低了声音,“这事你问我,还真问对人了。就在去年,不对,该是前年了,咱京里出了国朝最大的一个案子……那天我和一个婆子去雨花台办差,看到一水儿的囚车押去刑场,说是魏国公府的七十余口人,哎哟喂,我这骨头都发了冷,那砍人头的鲜血,都流成了沟……”
  见梅子打了个激灵,夏初七也自动脑补了那血流成河的惊悚画面,不由心脏一缩,咂摸着那余味儿,情不自禁追问。
  “无一幸免?”
  “嗯,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梅子重重点头,随即又说当今圣上仁德,没有株连那叛逆的魏国公九族,不仅如此,还颁旨让他的胞弟世袭了爵位,在朝堂上还很是看重云云……但夏初七已经不太感兴趣了,既然那魏国公府的人都死光光了,自然不会与她的身世有关。
  稍稍有些失望,可她的好奇心,却更重了,“还有别的吗?”
  梅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这种事呀,你还是少打听。不吉利!呸呸呸,赶紧来呸一下。”
  “……”
  夏初七闭了嘴,不敢问得太深。梅子是个单纯的姑娘,早上吃的什么饭,晚上拉的什么屎都会告诉别人,说多了,只会自找麻烦。
  “楚七,你和爷,那个,那个了,是真的么?听说大都督也喜欢你……我昨儿想了一夜,我这,我这……不太信啊?不过话又说回来,楚七,你觉着咱爷和大都督两个,谁生得好看一点?”
  梅子是个藏不住话的,一连问了好几个敏感话题。
  夏初七又将怀里揣着的几颗大枣懒洋洋地递给了懵懂的傻子,才意味不明的冲她发笑,“男色是毒药,看看心就跳,好看不好吃,吃了就得倒啊。”
  “啥意思?”
  “自个儿琢磨去。”夏初七笑眯眯一叹,“我这个命啊,惨喽!”
  梅子扁下嘴,“惨?哼,私底下谁不说你楚七是咱爷的心头宝?为了你,都差点儿和大都督动武了,这种福分,王府里谁有过?偷着乐吧。再说了,就你肚子里的坏水儿,能把人哄得跳了粪坑还说香,哪里又是惨命了?”
  噗!
  这比喻,乐得夏初七直接喷了,“我真有那么坏?”
  不等梅子接招儿,大傻子含着一颗枣儿,便嘟囔着抗议起来。
  “你才是坏人,我草儿是好人,最好的人。”
  “去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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