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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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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绵泽面上晦涩,抓紧了她的手。
  “夏楚,你就这么恨我?”
  他想不通这个女人,她不是很喜欢他的吗?她不是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吗?为什么如今他都给了她机会,她却不愿意了?
  越想越气,他心里的恨意飙升起来,觉得恶心死她了,厌恶死她了。厌恶她的自以为是,厌恶她的与众不同,厌恶她的一举一动,厌恶她笑时唇上掠起的梨涡,厌恶她的一切一切……
  狠狠闭了闭眼睛,他厌恶了许多,最后却发现。
  其实他最厌恶她的地方是——她厌恶他。
  “夏楚……”赵绵泽喉咙梗了一下,“我从来不想针对你,以前的事我说过。我有错,可你呢?你怎么做的?凭什么你要恨我?”
  “咦”了一声,夏初七抬起下巴。
  “我恨你了吗?”
  “你恨。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恨我。”
  眼珠子乱转几下,夏初七剜他一眼,笑得极邪,“这样啊?那就证明殿下你有太多可恨之处呗。我脑子不想恨你,却管不住自己的眼睛。这个,不会也有罪过吧?”
  赵绵泽面色青白不匀。
  看着她张扬的表情,心里又是一阵厌恶。
  厌恶她,更厌恶自己。厌恶自己被她损得一文不值,居然还舍不得抬步就走,还想要把她搂过来,抱在怀里。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赵绵泽恨死她了。
  他说,“不管怎么样,我不会放过你。”
  这是在找贱,找骂,他知道。
  果然,她翻着白眼儿,不屑一顾地笑,“行啊,那你就不要放过我好了。你去告诉全天下人,皇帝赐给你嫡妻,被你十九叔睡了,你去告诉皇帝啊,告诉他,你要娶我,娶你十九叔睡过的女人。而且啊,我保证你娶回去的只会是一具尸体。但我要死了,赵十九他不定会怎么样,你的江山坐得稳吗?即便皇上意你,又怎么样?去啊去啊你去啊……”
  赵绵泽看着她,目光生恨。
  “夏楚!”
  轻呵一声,夏初七笑着,慢慢竖起大拇指,朝下一弯。
  “赵绵泽,你个孬种,有种你抢啊?”
  赵绵泽目光着火,真恨她了。
  他想,他不是非她不可,这个女人一直都是他讨厌的,是他不要的。让她骂吧,只要她再骂得狠一点,他就可以转身走了。她要嫁给十九叔就嫁好了,往后天下都会是他的,他要一个这样的贱女人做什么?
  可他的手却没放,脚还更近了一步。
  十几岁的赵绵泽很讨厌夏楚,二十一岁的赵绵泽更讨厌楚七,这个叫楚七的女人。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讨厌地关注起她那些让人讨厌的样子来。
  是东宫与他父王治病时,她巧舌如簧,医术无双?
  是鸟棚里谈论鸟的品性时,她踮脚轻轻为他擦肩时,那掠过鼻间的一抹香甜?
  是她每一次故意在秋儿来时,与他扮着亲热的软语轻言?
  是的,他都知道,知道这个女人又可恨又可恶。她明明恨透了他,却可以毫不犹豫的利用他。可他就是贱得,喜欢看她脸上与旁的女人完全不同的机灵,甚至贱得喜欢看她眸底的憎恨,喜欢看她想整人时,那唇角往上翘,生生牵出来的小梨涡,恨不得化在她的笑容里……
  但也是她,当着他的面儿,就要嫁与旁人?
  目光灼灼如火,赵绵泽逼视着她,手越握越紧,脑子一片空白,突然握着她的肩膀便狠狠推在了那亭子的圆木柱子上,身子随之压了上去。
  “夏楚,我们重新来过——”
  他低头,想要吻她。
  “王八蛋!”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
  他脑子激灵一下,醒了。而他面前的女人,高高抬起下巴,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不屑的看着他。
  “凭你,也配?”
  
  ☆、第109章 怀孕了!
  
  赵绵泽活了二十一年从来就没有挨过耳光。
  他含着金汤匙出生,打从出生开始他爹就是当朝太子爷,在东宫里都把他宠着,哄着,侍候着。侍卫丫头嬷嬷们,哪一个不是得看着他的脸色,更不讲他如今深得洪泰帝的信任,协助大晏国政,人人都知道他是洪泰帝属意的储君人选,风头一时无两。
  可他今日不仅被人打了。
  还是一个女人,一个他深深厌恶的女人。
  一双手扼住夏初七的肩膀,他左脸上五个清晰的指印很红,却不如他那一双仿佛被烈火给撩过的眼睛红。
  “打疼了没?”
  他正要发怒,可面前的女人,却突然弯起唇来,歪着头看他的脸,那小脸儿上粉粉的,润润的,嫩嫩的,像东宫庭院里今春才长出来的草儿,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关心情绪,让他凝聚的满腔怒火,突然间就泄了下来。只觉得那声音是那么的轻柔,熨得他的心很是舒服。
  “不疼。”
  两个字说得有些幽怨,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他真的就是这么说的,说得他完全不敢相信。
  轻“哦”了一声,夏初七眨巴眨巴眼睛,瞅着他的脸,低低说了一句“这样啊”,就在他的怔愣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又一声清晰的“啪”声里,再一次重重搧了他一个耳光。
  他没躲,也没喊。
  因为速度太快,他躲不过,也完全出乎意料。
  得什么样的女人,才敢这样做?
  “夏楚——”他咬牙切齿,腮帮子上的肌肉在难堪、羞辱中,轻轻的颤抖,气得俊美的面孔略有些扭曲。可夏初七却笑眯眯的看着他,说得煞有介事。
  “我就说嘛,打人怎么能不疼呢?不打疼我他妈没事儿揍什么人?哎,是你自个儿说不疼的,你不疼我就没有达到效果,再补一下,那也是应当的,你可不要怪我。”
  说罢,她又似笑非笑地抬着下巴看他,无所谓的笑。
  “现在疼了没有?要不要再来一下?”
  “你可真敢?”
  “呵,怪了!老子有什么不敢的?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你也说了,不会放了我,我他妈不打白不打,多打一个赚回来一个。难不成,还有比这更坏的结果吗?”
  “你个贱女人!”赵绵泽气到极点,突然把她狠狠一抱,死死压在亭角的圆木柱子上,那气咻咻的势态,像是恨不得压死她才好。
  “看我可会饶了你。”
  “不饶更好!反正水已经够浑了,也不差你再多挠这么一下。”
  赵绵泽看着她,不太清楚膨胀在心里的到底是什么情绪。
  恨!是恨的。可喜欢,却也是真真的喜欢。喜欢到心尖尖上去了的那种喜欢。恨这个样子的她,也喜欢这个样子的她。
  很久以后,当她早已身处北国他乡,而他登顶庙堂之高时,他的后宫花开如锦,姹紫嫣红,可他却永远也忘不了这一抱,也再也找不到一个像她这样好抱的女人。抱住了就不想再松手,抱住了宁愿把心都掏给她,只换得她能对他一笑。也是直到那个时候,赵绵泽才真正地了解周幽王为什么要烽火戏诸侯,只为博得佳人一笑,也真正的了解了赵樽,为什么要用天下来换她。
  后话且不说,只说眼前的赵绵泽,完全理不顺他心情,在她似嗔似恨似调似戏的挣扎中,他几乎是吼着说了一句。
  “夏楚,回来做我的女人吧,我定然会好好待你。”
  这话不是他想说的,可他还是说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就管不住他的嘴。
  挨了两个巴掌,他的嘴居然还想讨好她,讨好这个女人。
  夏初七挣扎得很厉害,可男人到底是男人,赵绵泽这厮看着温厚,可力气还是恁大,与他纠缠打斗着,嘴里也是气喘吁吁。
  “做你的女人?我凭什么要你?你有什么值得我跟你的?”
  “我十九叔能给你什么,我就能。他不能给的,我也能。”
  手臂都像是快要被他掰折了,看着他失去理智的样子,夏初七冷讽,“早干什么去了?现在,你有这个资格吗?”
  “资格?”赵绵泽火一般的眸子看着她的眼睛,“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什么才叫做资格。”
  “等你有那一天再说吧。”
  “他就这么好?”
  “他的好,不是你懂的。”
  “他究竟能给你什么?”
  “跟了他,我什么都有了。”
  “那你告诉我,你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赵十九,有了他,我就觉得欢喜,有了他,我觉得就快活。他是我的男人,我看他哪里都比你好。我的男人他疼我,宠我,什么都依着我……”
  “我也可以。”一把扼住她的手,赵绵泽低喝。
  夏初七突然停住了挣扎,看着他。
  “行啊,给你一个机会——”
  赵绵泽喘息不止的呼吸均匀了下来,心里倏地一软,就像被一片轻柔的羽毛划过了心坎,激动得喉结不停的滚动。
  “你说。”
  夏初七微微一弯唇,笑嘻嘻的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被她逗弄玩耍的小动物,眼睛很邪,唇角的梨涡也很邪,整个人都像被罩上了一层邪气。
  “我不喜欢被人睡过的男人,你还是吗?你若还是,我就肯。”
  这种话寻常女子讲不出来,可以说赵绵泽想都不敢想会从一个女人的嘴里听见这种话。可她不仅说了,还说得这么理所当然,这么大言不惭。不要说他是皇孙,但凡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二十一岁了也不能没有睡过女人。
  “你强人所难!”赵绵泽恨恨骂她,“他就没有睡过?”
  “他当然没有。”夏初七抬起下巴,“就凭这一点,你一辈子也及不上他。”
  “怎么可能?他骗你!”
  “呵,他骗我我也乐意,我就喜欢强你所难了,怎么样?”夏初七一脸都是得意,歪着头,拍拍他的手,“殿下,您还是赶紧放手吧?不然一会儿被人看见,事儿可就大了。”
  “我不放,你个贱人,你是我的妻子,怎敢再嫁他人?”
  “我贱?呵呵,你更贱。”夏初七噙着笑,一点儿也不生气。在这一刻,她想到了东方青玄,大概他每次都是这样,自己不生气,却可以把人气得半死,那也是一种修炼。
  赵绵泽瞪着她,向来温和如春风的脸,仍然扭曲着,脸上有指印,眼睛里有火光,低头时的气息贴着她,不顾她的推搡,不肯松手的抱紧了她。
  “左右我俩本就是夫妻,择日不如撞日,就这里圆了房也罢。”
  “要不要这么无耻?”
  看着他瞳孔里瞬间浮上的迷蒙,还有他褪去了温文尔雅的强势,夏初七后背被木头柱子咯得生痛,身子也被他压得生痛,呼吸都快要被紧张的气氛给夺走了。几乎没有考虑,她极快地屈起膝盖,在触及他身上某一处硬朗时,倒提了一口气。
  “王八蛋,你自找的!”
  一抬膝,便是“啊”的一声惨叫。
  从意乱情迷到要害吃痛,赵绵泽弯下腰来,疼得额头上全是冷汗。气恨的磨着牙齿,他看着叉着腰居高临下的夏初七,狠狠闭了一下眼睛。
  他不是没睡过妇人。
  可如此急切的想要睡一个妇人,简直是他不敢想象的。
  一张俊秀的脸,疼得扭曲。他咬牙切齿。
  “你可真狠。”
  “那是你没有尝过更狠的,没直接废了你,算客气的了。”
  “贱、妇!”大口呼吸着,夏绵泽疼得上气不接下气,眉头都皱在了一起,恨不得生生揉碎了她才好。
  “嘻嘻,老子就贱了。信不信,真惹急了我,我就把你那玩意儿割下来,吊在奉天门城楼上……”
  夏初七笑眯眯地说着,从上到下打量着他,目光落在他的裆丶部时,还饶有兴趣地弯了弯唇,那一股子邪恶劲儿,是赵绵泽终其一生也不曾在哪个妇人身上见到的。
  赵绵泽呼哧呼哧着,终于疼过去了,呼吸也喘匀了,他直起身来,逼近了过去,一双眸子全是怒火。
  “当真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问得极狠,却见她突然绽放开一个极美的笑颜,心顿时化了一地,“夏楚,你可是想明白……”
  正说到此处,他后领子突地一紧,被人生生拽住了往后一扯,接着,不等他看明白,一个老拳揍向他的胸口。赵绵泽避无可避,“咚”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等他看清那个冷沉沉的面孔时,这才知道,她刚才那一笑不是对他,而是对这个人。
  “赵绵泽,不要碰我的女人。”
  “哈……”赵绵泽抹了下唇角的鲜血,看着赵樽冷笑,“十九叔,你何苦自欺欺人?她是谁你心里有数,他是你的侄媳妇儿,多少年前就与我定了亲,她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
  听着他气极的吼声,赵樽瞄他一眼,皱眉看向了夏初七。
  “没事吧?”
  “没事儿。”夏初七理了理衣服,“有事儿的是他。”
  赵樽点了点头,看向赵绵泽一脸愤慨的脸,面无表情,“绵泽,陛下为了你可是操碎了心,你在做什么决定之前,也得好生想想才是。千万不要让陛下再为你烦心了,更不要让陛下为你所出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赵绵泽红着一张脸,仍是冷笑,“十九叔,你可真是我的好皇叔。偷偷摸摸的抢了我的女人,还敢大大方方的带入宫来,威胁我?”
  脚下锦缎的皁靴又往前一步,赵樽身姿挺直,并无太多表情,可每一个字,都说得极为沉重,“有所得,必有所失。鱼与熊掌,从来都不可兼得。绵泽,你可是想好了?”
  赵绵泽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江山与女人,他只能选一个……
  心下生着恨,他转头,看向夏初七。
  她还是像先前那样儿,浅笑靥靥地看着他。眼神没有躲闪,更无半点回避的意思,就那么当着他这个正牌丈夫的面儿,靠在了赵樽的身边,毫无羞耻之心。
  冷笑着“哼”了一声,赵绵泽慢慢站起身来,看向赵樽,“十九叔敢把人带入宫中,早就做好准备了吧?侄儿一直敬佩十九叔是个大英雄,却不想竟是如此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人人都以为您要以计谋权,可没想到您却是以计谋人。”
  说罢顿了顿,看向夏初七,目光有恨有怨。
  “总有一天,十九叔你会后悔的。一个女人而已,不值当。”
  一拂袖袍,他说完狠话,气恼得扬长而去,就在那春日庭院中升腾的薄薄雾气里,背影挺直,却悲伤得像一个故事的终结。
  小园中,初春清寒,两个人良久无言。
  直到赵绵泽的身影拐离了视线,夏初七才微微一笑。
  “不是说让旁人送我回府吗?你怎么又过来了?”
  赵樽叹口气,抱她入怀。紧紧的抱着,那手臂紧得都有些僵硬了。她想,他是见到先前那一幕担心了吧?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与她紧紧相拥,她也就没有开口,亭外初春枝头的绿叶在随风轻摇,那用年轮缠成的树杆与树叶缠绵着,沙沙的声音,似乎是在默默的数着他们两人合了节拍的心跳。
  “爷若不来,你不会跟人跑了?”
  听他开口,夏初七抬头瞄他一眼,抿着嘴儿直乐。
  “很有可能,我感觉他真喜欢上我了呢?十九爷,如今你有这么大的压力,可有没有点危机意识了?还敢不敢在我面前拽了?再拽,我可不要你,跟野男人跑了,气死你。”
  赵樽眉梢挑开,拿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尖。
  “好你个泼丫头,敢当着爷的面说这种话,这是要造爷的反了?”
  “你若待我好,我便不反。你若待我不好,早晚也是得反的。”夏初七笑着,眸子里却软成了一汪春水。
  “如此说来,爷还真得看紧了你。”赵樽低声说着,语气很是轻松,可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却不停在她的脸上打量。
  “怎么了?这样看我?”夏初七奇怪地揉下脸。
  迟疑着,他问,“他碰你哪儿了?”
  微微一愕,夏初七“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吃醋了?怎么这语气听上去,有点酸啊?”
  赵樽慢悠悠瞄她一眼,不肯回答,样子很是矫情。
  “哎我说,要是真碰了,你怎么办?”夏初七问着,弯弯的眼儿,撩出一抹说不出来的小风情,两片粉色的唇,半合半开着,一个字一个字轻轻出口,呵着气儿,像是诱了人去采撷的两片小花瓣儿。
  “嗯?泼丫头在钩引爷呢?”赵樽低头,目光落入她的眸子,在空气中来来去去的缠绕了几圈,终于紧紧覆住了她的唇,密密麻麻的吻了上去。
  怦怦怦……
  心狂烈的跳动着。
  呼吸乱了!
  节奏乱了!
  他个头太高,她双脚不得不被他勒得高高踮起,脑袋也高昂着,下巴被他扼住,一截纤白细嫩的脖子弧线极为柔美。而她的心是酥的,麻的,软的,却是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吻她,看着他脸上每一个细小的表情变化,也看着他沉浸在这个吻里。
  “不害臊,还看?”
  他拇指抚着她的下巴,目光停留在被他吻过的唇上。
  那一处,娇艳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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