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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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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顾楠的称赞,李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先生说笑了,所托之责,心中难平而已。”
嬴子楚疑惑地看着两人:“两位先生认识?”
李斯回答:“回公子,前几日斯曾私下拜访过顾先生,与先生商谈明细,故而相识。”
又说道:“顾先生所视长远,斯很佩服。”
“如此。”嬴异人点了点头:“两位先生既然认识,那我就不再多做介绍了。”
说着,笑道:“还请两位随我去见见政儿吧,听闻先生要来,想来他已经是在院中等候多时了。”
跟着嬴子楚走在公子府的长廊中,顾楠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将见到的孩子会是日后的千古一帝。
曾经在赵国,怀里的孩子不过两岁,就连话都还不会说,也无什么感觉。
而此时自己是要成为他的老师……
她不明白自己该如何。
秦国是会走上日后的老路,还是走出一条崭新的道路?
走上老路的大秦真的算是太平盛世吗?
也许确实是统一的天下,但是盛世,还差上许多。
顾楠侧过脸,看向长廊之外。
那新的路,又在哪呢?
她似乎是站在一片迷雾前,前路迷惘,看不清方向。
那是一种无力的感觉。
上一世她终归只是一个普通人,她看不明白什么天下之道,也分不明白什么是正是邪。
她想做的,只是想要替那给了她一顿饭的老头,完成他未了的愿景。
但那是一番怎样的宏愿?
天下盛世,这乱世之中,让人如何看得明白?
嬴政……
又是一个如何的人呢?
等到三人走进院中。
那一个坐在那一动不动的小小身影吸引住了顾楠的视线。
那小人背对着他们,瘦小的身子坐的有些不稳,但是坐的笔直。
一丝不苟的遵守了见师该有的礼仪,没有半点不慎,没有半点像个孩子。
李斯看着那孩子两眼振奋,顾楠眼中却是默然。
嬴子楚对着那孩子唤到:“政儿。”
那孩子回过了头。
眉毛笔直,显得锐利,长相端正,还年幼就已经颇有刚毅。
看到三人,这才站起了身,拍落衣袍上的尘土,走了过来。
躬身拜下:“父亲。”
嬴子楚满意的到点了点头,指着一旁的顾楠和李斯:“政儿,此二位便是你日后的先生,这位是顾先生,这一位是李先生。”
嬴政看向两位顾楠和李斯。
对着顾楠拜道:“见过先生。”
顾楠突然问道:“你为何先拜我,而不拜李先生?”
这一问却是问住了嬴政,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就连一旁的嬴子楚和李斯也疑惑地看向顾楠。
顾楠笑着拍了拍嬴政的头:“且说实话就是。”
嬴政呆愣了半响,认真地说道:“因为先生好看,而李先生看起来像是没睡醒。”
·
嬴子楚僵硬的背着手,眼神飘忽地飞向一边,想笑又不好笑。
李斯的熊猫眼露出郁闷地垂着,额头上仿佛能看到一排排黑线。
“噗呲。”顾楠笑了。
笑得明了。
无论他未来如何,他如今总归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自己如何不该,将那愿景,压在这孩子的身上。
孩子就是孩子,过好自己无忧无脑的日子才是。
如若不然,要他们这些大人何用?
不论他日后会如何,在此间他就是自己的学生而已,仅此而已。
自己该教他的不该只是那法家学问,更不该是只是那帝王权术。
而是一个老师该教的东西,为德为人,而后,才该是学问。
第一百零三章:身为王家
将两边都介绍完了,嬴子楚似乎还有事未做,匆匆地拜别了两人,叮嘱了一下嬴政就离开了。
留下了两个大人和一个孩子面面相觑。
按道理说早课是李斯上的,若是今日要见见这学生,顾楠今天也不用来的这么早。
难得认真了片刻,顾楠却又转眼懒了下来,乐得自在地和李斯打了一声招呼,便走到了一边的凉亭,闲地往上面一靠,眯上了眼睛。
嬴政呆呆地看着顾楠溜开,看向李斯,问道:“李先生,顾先生这是偷懒吗?”
李斯被嬴政问的额头上滴下一滴汗,这不是偷懒是什么,但是却不能这么说,僵硬地扯出一个微笑回道。
“早课本就是我来上的,顾先生此时却不需要教你,而且我想她是在思考如何教你才是。”
“哈~~~”凉亭里的美人打了一个哈欠,毫无形象。
“李先生,那顾先生为什么看着似在打哈欠?”
李斯是骗不下去了,骗一个五岁大的半大孩子,他只觉得自己的良心在痛。
“公子莫问了,你我该是上课了。”
“这般。”嬴政在意地看顾楠最后一眼,但是还是听话地随着李斯准备开始上课。
小院中种着几颗花树,顾楠不懂这些也不懂这是什么话,但是这时候却是开花的时节,淡白色的花朵开在郁葱的树上很是好看。
风一吹,会带落几片花瓣。
公子正坐在先生面前停课,不远处一个白袍人侧身而坐。
小小的院中倒是一片祥和的景象。
一开始上课,嬴政就再没有那么多话,认真地端坐在那,小脸严肃地看着李斯。稚嫩的模样却硬是摆出了一副老学究的做派,颇有几分古怪。
李斯没有在意这些,一心开始准备起自己的教学。
他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份简书。
这是他数个晚上写出来的教案。
是该,一展所学的时候了。
李斯站在嬴政面前合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待到他再睁开眼睛,眼中的目光灼灼生辉。
注视着嬴政,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一扫而去。
“公子,可知道,何为国?”
·
大气恢弘的一问,换来的却是一阵沉默。
顾楠听到李斯的问题,一脸诡异地侧过头,看着站在那一脸伟然的李斯,一副异样的神情。
何为国……
这个问题到底是有多大她说不清楚,但是她知道这个问题就连她都说不明白,何况是嬴政那五岁大的孩子。
怎么可能答的出来。
故意的吗,难道是要为难为难嬴政?
嬴政呆呆地看着李斯,半响,微微侧头:“?”
一脸呆滞。
半响,才反应过来李斯问他的问题,脸色缓缓发红。
“何,何为国……”
那孩子小手抓着自己的衣角,看着他的模样就知道他是不会了,怎么能会……这个年纪能认得字的就该是不错了,怎么可能指着他回答着这种问题。
这就和你去问一个小学生什么是微积分一样,能说出来就有鬼了。
“这,这。”嬴政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为了见先生,他是做了很很多准备的,为的就是不失礼,莫要丢了王家的气度。
谁知道,先生一上来的问题自己就是答不出来。
这可如何才是……
李斯看着嬴政,眼中带着一些期待,他不期盼嬴政答得齐全,只是期盼嬴政的会给他的答案。
听吕先生说过,小公子已经到了能习文说字的地步,这般年纪已经着实不易,先看看他能说得如何也好。
“国,国,是聚众而为国。”
嬴政几乎是硬着头皮说道。
这已经是他能所想到的唯一的答案了。
顾楠苦笑了一声,盖是这么教的,这般做学还不苦死个人?
但是她又怎么明白李斯用的就是正常的教学方式。
嬴政是秦王孙嬴子楚的孩子,要不了多久可能就是秦王孙,他定是要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
和常人一般一字一字的学起,他又如何称得上王家?
既然是王家的人,更是嫡系,就必然要超过常人,超过常人的才学,超过常人的气度。自然,也需要超过常人的辛苦,超过常人的功夫。
如果课程不够快,不够紧迫,又如何能让一个王家子弟十余岁就能经纶满腹,为政为德?
“嗯。”李斯点了点头,似乎对于这个答案还算满意。
“聚众而国亦是无误。”
还不等嬴政松口气,李斯却又问道:“那公子可知多少人可为国?”
嬴政抿着嘴巴。
答不出来。
“五人为伍,十人为什,五十为屯,百人为阵,千人为尉,万人为军,百万人便为一国。”
李斯补充着,虽然他写的教案,但也非是全部要按着教案走。
嬴政如何回答,他就要如何引导。
说道百万人为一国时,李斯的眼睛落到了嬴政的身上。
“百万人,若不与管制,乱则国乱,亡则国亡。是为国之最众,亦为国之根本。那公子,这百万人如何教束?”
嬴政努力地去听,但依旧半懂不懂,听得很累,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请先生教我。”
教学中的李斯,像是变了一个人,淡然地对着嬴政点头。
“是为法度,治万民,治国治世。”
法,何为法?
五岁的孩子如何能听的懂,但是心中倔强,又不说出来,只能死记硬背,空隙之际,在桌案上的竹简上记录不全的笔记。
是连字都还没有认全,不会的只能跳过,心中默背下来。
李斯的一堂课讲了两个时辰。
嬴政只觉得自己的腿都坐麻了,听得昏昏沉沉,这才听到李斯说道。
“今日,便到此处吧,公子且先休息便是。”
“呼。”嬴政松了口气,笔放在一旁。
不知不觉手心已经全部是汗。
原来做学是如此之事……
着实困难。
嬴政暗自想着,但是,我会做好的。
不过五岁,王家的傲气已经在他心中根深蒂固。
下课了,嬴政回去休息,不过是一个时辰。
待到嬴政回来就是顾楠的课程。
顾楠坐在一旁,听完了这一堂课,扭头苦笑。
李斯收拾好了自己的书简,走到了顾楠的身边。
“顾先生?”李斯礼貌地行礼,似乎担心顾楠还没睡醒,轻唤了一声。
顾楠背对着没有应他,李斯看着那人的背影,暗暗发呆。
花树下的那人,是很美。
“李先生,觉得政儿如何?”
突然的声音让李斯回过神来,连忙收回了视线。
摸着自己的鼻子:“公子的基础还是很好的,不过五岁便有如此见识,实在难得。”
一边说着一边又叹了声:“可惜斯讲课时偶能看到公子沉沉欲倒,或许是斯太急了。”
“确实啊,你说的这些,怎么是说给五岁孩子听的。”
顾楠无奈地笑看了一眼李斯。
李斯沉默不语,最后还是说道:“但是顾先生,你要明白,公子是王家之人。王家之人,就该是如此的。”
王家之人,就该是如此的。
要比任何同人都强,比任何人都出色,不然怎么叫做王家。
顾楠不语,李斯坐进了亭中。
“操之过急,总是不好。”
“哎。”李斯叹了口气:“斯且听顾先生的课便是。”
——
今天中午有一个汇报演讲,回来就要上课,十分抱歉只有一更了。下午我回来如果还有时间会再写一更的估计也是晚饭左右了……
第一百零三章:文化闭塞是不可以的
还未到午间,嬴政就已经正坐在了院中的桌案前,看上去有些紧张,也有些懊恼。
很显然,上午李斯交给他的课,他还不能掌握。
如今若是那顾先生在来一堂,今夜恐怕是不用休息了。
等到顾楠走上来的时候,嬴政低着头鞠躬:“顾先生。”
顾楠在嬴政面前的软塌上随身坐下,不是正坐而是盘坐。
嬴政只觉的顾楠坐下,迎面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不浓不重却很清新好闻。
一片白色的花瓣飘落在嬴政的桌案,他想伸手拂开,但是顾先生就坐在对面,他却是不能乱动。
“我年纪比你大上不少,又是你个先生,便叫你政儿了如何?”顾楠看着嬴政认真的模样,也没如何说,简单地问道。
“顾先生请便便是。”嬴政没有拒绝,长请不敢辞,顾楠是他的先生,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楠点了点头。
“我和你李先生不同,我本是战将,在学问上无多言可说,今日的课,我先教你八句十六字,你且先记着便好,不懂得,我待慢慢与你讲解。”
战将?嬴政疑惑地看着顾楠,女先生已经是少见的,女子也是可成战将的吗?
转念一想,八句十六字,一百二十八个字,又暗暗松了口气。
“这先一十六字,我念与你听。”
顾楠仰着头,开着白花的矮树零散地落着,空中白云悠悠,她淡淡地念道。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成宿列张。”
嬴政听在耳中,觉得恍有玄玄之念,又有层隔膜,说不清楚。
一旁亭中的李斯听到这十六字,惊讶地抬起了头。
一十六字虽短,是道尽了天地基理,浅显易懂,似是开篇,是一篇他闻所未闻地奇文的开篇。
“你可听懂了?”顾楠和声问道。
冥冥之感,如有所悟。嬴政思考了许久,皱着小小的眉头。
“先生……我不懂。”
又醒悟过来,似乎红着脸,恍若不懂是件羞耻之事一般。
完了,先生怕是要生气了。
他闭上眼睛。
可半天没有动静,疑惑地睁了开来。
和他想象中的不同,顾楠只是拍了拍他的脑袋,一字一句地讲解着。
“天是青黑双色,大地为黄,宇宙形成于混沌蒙昧的状态中。太阳正了又斜,月亮圆了又缺,星辰布满在无边的宇宙之中。”
“此乃天地形成之态,天地,日月,星辰,皆在其中。”
嬴政听着顾楠的话,思索着往日所见之天地日月,皆如顾楠所说,真是如此。
“懂了?”
嬴政感觉到按在自己头上的手,点了点头:“懂了。”
“好,那便取下十六字。”
“是为: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唔,先生,有些不懂。”
“寒暑冬夏循环变换,来又去,去又来;秋天收割庄稼,冬天储藏粮食。积累数年的闰余并成一个月在闰年里;古用六律六吕来调节阴阳。”
花前树下,李斯坐在一旁,认真地听着这顾楠为嬴政讲学。
恍若,他也是学生,不自觉的端坐在那,俯首倾听。
“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玉出昆冈”
“云腾致雨,此是为何?”
“天地之间皆有水汽,日晒地水,使之蒸腾,成为天水,天水看不见,于空中汇聚,聚多而见,称为云。云密而重,凝水而落,是为雨。”
·
“剑号巨阙,珠称月光……”
“海河咸淡,鳞潜羽翔……”
·
·
“爱育黎首,臣服戎羌,遐迩一体,率兵归王。”
字句朗朗上口,寓意浅显,都是最常见的道理,却又是最基本的道理。
对于他来说不难理解。
但是越听,他的面色就越是复杂。
一卷飘香奇文,内藏百家之说,又无百家之说。
讲的只是天地人伦的浅显道理,天候轮回,人事所行的规则。
百家可学,皆可做蒙学开篇所讲。
但是,他从未有听过这篇文章,今日,是第一次。
日此,此文,就只可能是顾先生所作了。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教案。
李斯眼中沉然又是敬佩。
不过四日,自己日夜攻坚,不过写出如此文书。
而顾先生,写出的却是可以流传于世,致用万民的教本。
差之何其大。
何其大哉。
可笑我当日还想与她试探,呵呵,实在是小人之心……
与我旁听是先生以诚待我,此情难却。
李斯将手中的自己写的竹简缓缓收回了怀中。
再看向那花树中的大小两人。
如此才情,斯不如啊。
此文才该是法家开篇之说,说得天地之法,人伦之法,万物之法才是。
嬴政听得亦是沉迷。
不过百余字,让他对曾经的多处疑问已有领悟,就连刚才李先生讲的那法,似乎也不在模糊不清,变得清晰了不少。
寒暑往来、人耕贮藏、云何成云、雨何成雨、时间闰律、河海之分、何人造字、商周为何。都是讲了个明白。
还待再听下去,顾先生却已经停了下来。
嬴政已然不在那端坐,盘坐在榻子上而不自知。
扯了扯顾楠的衣衫,说道:“顾先生继续讲,下十六字为何?”
“没了。”顾楠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已是下课。”
“我让父亲加课。”
顾楠的笑容黑了下来,变得危险,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弹在了嬴政的额头上。
“你待累死我?”
“下课。”没好气地说道。
“唔。”痛呼了一声,嬴政捂着自己微微发红的额头。
顾楠又发笑了。
这才是个孩子。
哪有孩子说法治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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