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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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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和其他士兵疲惫和无神的眼睛不同,他们的眼中只有沉闷和坚毅。
  走在前几排的黑甲军怀中每人抱着一个罐子。
  连年征战,这几年来他们几乎从来没有停下过,已经,是叫这天下识得了他们陷阵军,在战阵之上,一声陷阵之志,能叫破多少人的胆子。
  他们已经扬名天下,已经博取了一身功名。
  但是终究,是有人回不来的。
  他们忘不了那些死之前还吼着,陷阵之志,有死无生的家伙。
  也忘不了倒在血泊里的那些人安静无声的人。
  曾经在训练里骂自己蠢货的家伙,被割断了脖子,血止不住的从他的喉咙里流出来。他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还有那个一直喜欢拿着玉牌看的家伙,身中数箭,靠在尸堆边上,擦干净沾满血的手,才摸出那块牌子,看了又看,生怕沾上一点,他死的挺安静的,笑着死的。
  没人哭的,只是叫那烽火熏了眼睛。
  所有人都明白,他们背负着一个名字,这个名字随着每一个人的死去,越来越重。这个叫陷阵营,承担着所有人的血的名字。活着的人要替死的人,让这个名字继续威震四方。叫所有人,忘不掉他们。
  按照将军的意思,他们把死掉的人烧成了灰,装在坛子里背在身上,带他们回家。
  两年,吃饭,睡觉,打仗,都没有放下来过。
  顾楠坐在黑哥的背上,带着浑身的煞气。
  腰中的无格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剑刃中生出了一丝红线。
  背上的长矛断过好几次,已经换了数把。
  看着熙熙攘攘的咸阳城,又看向两旁畏惧地看着他们的百姓。眼神一黯,垂着。随后又抬了起来,高高地看着天空。
  没人会当他们是英雄,即使,他们做着英雄才会做的事。
  只因为他们是士兵,生当为战,为战生,为战死。
  是为昭王五十五载,秦,以得近半天下。


第九十三章:当归

  军营的校场一如两年前。
  像刚出出征的时候一般,没有什么变动,那砂石铺成的地上风卷动在着尘土。
  军营的大门口,有一面墙,那面墙上,挂着三百面巴掌大的木牌,每个木牌上都写着一个名字,为三百陷阵之名。
  木牌上沾着血迹,入军之时,每个人都曾割开手指,将自己的血滴在上面。
  顾楠站在墙前,身后的陷阵军将怀中抱着的一个个坛子小心放下。
  也不知是谁,轻声说了一声。
  “回家了……”
  “军归矣……”
  都是从尸体里爬出来的死士,眼眶却瞪得通红。
  二百一十四人朝着那没有声响的八十六只坛子,吼着。
  “军,归矣!”
  三百个名字都由顾楠亲自写的,也会由她亲自摘下来。
  入手的木牌有些沉,她轻轻一扯,扯断了绑着牌子的线,将它发放在了一旁。
  等到八十六块牌子被取下,那墙已经变得空落。
  剩下的二百余枚牌子随着风晃荡。
  “此八十六人,与战阵而死,丢我陷阵颜面,今后,此八十六人不归我陷阵所部!降为常民,落回原籍!不得再说是我陷阵之人!”
  顾楠的声音严厉,如同责骂训斥。
  末了,她却黯然一笑。
  “同的,不背我陷阵滔天杀孽,入了那幽冥之处当为良善之判,来生。”
  “是要投个好世道……”
  “于此!”
  顾楠拿过了身边人手中的火把,扔在了那八十六块木牌上,一瞬间,燃起熊熊烈火。
  “陷阵军!”
  二百余人站得整齐,军容肃穆。
  “送客!”
  “铮!”无格出鞘。
  “一路走好!”
  “铮!”
  剑刃如林,向着那火上,半空中飘散而去的青烟。
  “一路走好!”
  火中,烧尽了木牌,也烧尽了那一个又一个浴血卧倒在沙场中的人,烧尽了那一句又一句,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
  大军得胜而归,秦王似乎年轻了好几岁,本来已经挺不直的身子再一次立在那大殿之上。
  一个个的召见了行军之将,按功封赏了每一只军部。
  直到召见顾楠已经是近夜的事了。
  顾楠被放在最晚召见,也有原因,陷阵军本是禁军,三百死囚之身,名不正,言不顺。与战阵之中皆青铜覆面方可出征,不好光明正大的赏赐。
  就是在那战阵中杀出了那赫赫凶名,亦是这样,见不得人,甚至通传不得名字。他们只能有一个名字,就是陷阵营。
  而且就算是顾楠的身份,也是不便,身为白起弟子,她很难再用。
  谁都知道,白起是谢天下而死的,用一个谢天下的罪人之后,有背清誉。
  所以,天下人都能知道陷阵军,都能知道白袍将,但天下人都不会知道那白袍将到底是何人,那陷阵军又姓甚名谁。
  ·
  “大王。”
  秦王召见顾楠却不知在大殿之中,而在他的书房,顾楠站在门口行礼。
  他放下了手中的竹简。
  “哈哈,寡人的丧将军来了?”
  丧将军……
  这名字着实不好听,也不知道是何人先叫起来的。
  该只是因为顾楠出征穿戴的都是一身丧袍,所过之处,又是杀声震天,所以有了这个名字。
  “大王说笑了,这名字可不好听。”顾楠无奈地说着。
  秦王笑了几声,随后又咳嗽了起来。
  他的身子早已经一日不如一日。
  待咳嗽消去,才继续说道。
  “你与陷阵营屡破敌阵,寡人若是再不赏赐,恐怕你们心中也是腹诽,呵呵,说说吧,你等,想要什么赏赐?”
  顾楠站在座下,良久不言。
  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卷简书,单膝跪下:“大王,此乃陷阵营成军之法,还请大王过目。”
  “哦?”顾楠的做法让秦王的面色一怔,点了点头:“拿来我看。”
  接过顾楠递上来的竹简,秦王简单的翻阅了一番,但是粗看了一遍就发现只是粗看看之不懂,看是细细琢磨研读了起来。
  一读,就是半柱香的时间。
  等到他将竹简放下,天色却是已经全黑了。
  “军不以勇为著,以令为本,成行令禁止,以士为承,成阵势规正,以教为则,成军心熔铸……”秦王摸着胡子。
  “对这军阵却有独特的看法,而后的这些,训练,训练科目,也有几番意思。不过,若是要在全军推广,恐怕要数年之久,才能见成效。”
  “而且。”秦王指着册上的一则。
  “全军修习内息,亏你敢做。”
  “你不知?若天下军阵皆有内息伴身,就等于内息之说人人皆知,世道岂不大乱。”
  (可以参考美国的全民持枪,虽然国家也没有不安定,但是若是在我国实行,一个把握不当就会出很大的问题。)
  “此时终归只能一军而行,不能效仿。”
  “大王说的是。”顾楠也没有反驳,若是全名皆修内息对于王权统治也会造成不小的问题,她也没有想过秦王会认可这一条。
  “如此,咳咳。”秦王放下了手中的军册,挑着眉头:“你是有什么想求寡人?”
  顾楠低着头,轻轻抱拳:“三百陷阵于战中折损近半,所剩之人难以为阵,楠以求大王,解散此军,赏遣其人归去,另再成一军。”
  ·
  顾楠的话,秦王久久没有答复,他的一只手摆在桌案上,食指无声地敲打着桌面。
  半响,他笑道:“你,是不想他们再去战中送死吧。”
  没有解释,顾楠垂下头:“大王明鉴。”
  “哈哈,也罢,不过二百余人,寡人准了。”
  “另赏每人耕田二亩,金一镒。”
  “但是,你自告知他们,军中所学不得外传,若是让寡人看到陷阵之武出现在他人手里。”
  “你等,连坐。”秦王的眼睛放着危险的光芒,但很快消散了。
  “是。”
  耕田二亩,便是这一条已经是极大的赏赐了,有田地,就足够他们在这个世道里活着了。
  “至于你,你的赏赐,刚才已经是分与了那些士卒,你可有意见?”秦王显然对于顾楠有自己的私心还是有些不悦。
  “没有。”顾楠松了一口气:“谢大王。”


第九十四章:归于尘中

  烈日炙烤得火热,七月的天气热的发闷。沉闷的空气在校场上压着,军营之中,一个生意高声念着。
  “陷阵骁勇,于战阵屡破强敌,建功数件,乃,赏每人耕田二亩,金一镒,以证我军心。”
  “另因陷阵军不足三百,难成阵势,暂令解军,士卒可归,陷阵之武,不得传于他人。他日再成新军。”
  “至此。”顾楠收起手中的文书:“你们明白了没有。”
  她的身前,零零散散的士兵站在那,像是卸了全身的力气,也站不直了。
  “将军。”一个士卒抬起了头,苦苦一笑:“当真让我们走?”
  “难道你们还想回去?”顾楠淡淡地问道。
  “将军!”一个人红着眼,吼道:“陷阵军,要成那天下第一军!”
  “所志未酬,不敢离开!”
  另一个人两手捏得发抖:“陷阵军,要那所有人都记得,要那所有人都不敢忘了!”
  “否则。”
  “未成陷阵名,不敢见故人!”
  “未成陷阵名,不敢见故人!”
  顾楠黑着脸,在那一声声高吼之中,怒而出声:“你等,真当不为人!”
  “记得功名,家中亲人呢?不教养了?”
  “都是从血路里杀出来的!”
  说着指着墙上空掉的牌子:“那些人死了!才让你们回来的!你们想作何,再回去送死!?”
  没人,再回得上话。
  “让你们回去,不要听不懂人话!”
  “自己打理完了,就去领了文书滚!”
  深深地看了众人一眼。
  “好好过日子。”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军营中站着两百人,不甘心地站在那里,但是再不甘心又能如何?
  直到抹着脸,跪了下来,对着那面墙拜下,起身离开。
  一个一个人拜下离开。
  高进最后一遍将自己的被铺铺的整齐,将零散几件行李绑好,背在了背上。
  深吸了一口气,走出营房的门,扫视了一圈四周,人影散乱。
  莫名的眼中一酸,咧着嘴巴。
  陷阵之志,终归成了一个笑话不成?
  终归,是成了一个笑话罢。
  心中一阵空落,像是没了什么东西。
  背着行李,独自离开。
  ——
  乡间的小路混杂着泥土的味道,一块块青石板简单的铺成的路面行不得车,一个人影孤单走来。
  踩着青石板上一片落着的树枝,高进恍惚地看着不远出的村子。
  眼前上似乎看到了那恶臭的死囚房,又看到了那军中燃着火盆的夜晚,耳边听到的是刀兵交错的喊杀声。似乎,狼烟四起。
  回来了?
  他自己问自己,那个曾经梦里都不敢回来的地方,自己当真的回来了?
  一路走进,昨夜下过雨,早间的空气还带着露水的味道。
  路上没什么人,有人也认不出他来。
  站在一面用几根木头搭着的简单门房面前,高进伸出手,正想要敲响房门,手却停在了半空。
  他不知道见了里面的人,自己该如何说,该说什么。
  “砰砰砰。”
  高进最终还是敲响了房门,开来门的是一个老妇人。
  头发花白,身上穿着发灰的布衣,两眼看不清楚,看到站在自己门前的人,呆了呆,好生眼熟。
  眯起眼睛看向他,整个人却愣在了那里。
  “进儿?”
  “娘……”
  破旧的篱笆边上,高大的士兵穿着铠甲站在佝偻的妇人面前,嘴唇颤了颤,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我回来了。”
  ·
  “来,进儿,吃饭。”老妇人脸上的皱纹都笑在了一起。
  手里捧着一碗豆饭,递给自己的孩子。
  “唉……”高进接过碗,拿着两根木头往嘴里扒拉,豆饭的问道很不好还带着很重的腥涩。
  但是他就像是吃着这世上最美味的佳肴,吃得狼吞虎咽,眼里止不住的留下些水,也落到了碗里,混着一起呗吞进了嘴里。
  “吃慢点,吃慢点。”老妇人伸出颤颤巍巍地手,摸着高进的脸颊。
  “回来就好……”
  都豆饭里混杂着干腥。
  高进像是铁铸的脸上也再也忍不住,皱在了一起,泪水流了下来。
  他像是回到了那在战火狼烟。
  自己的兄弟带自己受了那一剑。
  看他倒在那里,高进想去救。
  那货却骂道。
  “救得什么救,给老子杀出去!”他的眼里尽是怒意:“杀光了这些龟孙!我们陷阵军,是要名扬天下的!”
  还有那个身中数箭,干坐在那个墙角的家伙。
  自己怎么拉他,他都起不来了。
  他只是说:“高进,我待和你说,我婆娘真的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女人。”
  “可惜。”他的脸上全是泪水:“我是回不去了。”
  “你可得好好活着……你家里的老娘,还没个人照顾的。”
  有一日,他问将军:“将军,天下真会有不战的世道?”
  “谁知道呢?”将军随意的笑着:“没有,我们杀出来一个便是。”
  “哈哈哈。”跟在后面的陷阵军皆是大笑,笑声惊起了路旁的一颗枯树上的寒鸦。
  “好!杀出来一个便是!”
  陷阵军……
  陷阵军……
  “啪。”高进停下了手里的木头,拿着碗的手顿在了那里。
  眼中通红。
  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娘,我领了军功,可有两亩地,不用再过那般的日子了。”
  数百年后,一个叫做高顺的人,让陷阵之名重扬天下,八百陷阵,堪称世间强军。
  ——
  空空的校场,顾楠顶着风站在黑色的军旗下,她在校场挖了一个坑,将那些回不去的坛子放了进去,然后用沙土慢慢掩埋……


第九十五章:闲人总是不受待见

  往后三月,秦地再无战事,若是有,也不过就是边境的小擦小碰。
  顾楠待在了咸阳城中练起了自己的新军,千人死囚,不同于上次的三百人,从此千人皆是亡命之辈,为了条活路,恐怕是什么事都肯做的。
  秦王的身子愈加不好了,开始的,似乎有人动起了心思。
  不只是秦王子嬴柱,还有嬴柱的孩子嬴异人。
  盛夏刚过,秋初的日子已经开始落叶,顾楠的小院中落叶堆积了几层,青黄色的枯叶被顾楠拿着扫把扫成一堆,堆在院子的一旁。
  小绿和画仙早早的出门采购去了,虽然因为孝期,顾楠身上没有官职,但是拿着的也是千人将军候的俸禄,家中也是宽裕了不少。
  别的不说,偶尔也能吃上几顿鲜鱼尝尝。
  顾楠自己在学做饭,她想来是已经受不了了大秦人的口味,但是谁让她上辈子除了泡面什么都不会,只是吃过一顿,顾楠就被勒令不得靠近厨房。有一口吃的就该是恩德了,浪费粮食是损德的事情。
  只能偶尔偷偷地做上些,也就她自己敢吃,全且做的少些,当是试毒,说不得,在重现后世的美食手艺之前,恐怕还能先炼成个百毒不侵之身。
  啊,另外,或许是没了仗,顾楠闲的着实无聊,向着画仙学起了琴艺。
  呵,只能说她着实是个蛮子,除了上阵的东西,没啥学得好的,一把七弦琴在她的手里吱呀作响,看得一旁的画仙心疼,一把七弦琴可是很贵的。
  第二日,温柔体贴的画仙就把七弦琴藏了起来,不让顾楠再碰。
  没什么,再弹,路过的是要误以为武安君府在闹鬼。
  顾楠扫着地上的落叶,打了一个哈欠,悠闲的日子舒坦得让她皮子痒,总觉的无趣,想要做些什么。
  这几日,黑哥见了顾楠都是躲着跑,它可不想又被稀里糊涂地拉出去就这咸阳城跑上一圈陪着这人撒疯,乖乖,能把它累死。
  “沙。”
  扫帚轻轻的扫过,落叶卷动翻起,飘落在叶堆里。
  “嗖!”
  不知何来的一道劲风破空而落。
  顾楠的两眼一合,微微仰身,黑长的飞针从她的面前刺下,钉在了地上。
  飞针的力道很大,直接刺进了地里,余力未消,使得长针不住震颤。
  没去看那根长针,顾楠低头将一片落了出来的树叶重新扫尽了叶堆里。
  “什么事啊,你们这些,总是这般鬼祟。”
  “啪。”一道黑影落在了墙上,踩着瓦砾发出了一声声响。
  顾楠挑了一下眉头:“莫把我家的瓦踩坏了,不然不管你是哪来的,得赔钱。”
  黑影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袍,脸上带着灰败的木头做的面具,气息若有若无。
  顾楠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的人了,王家的人,王家有两把刀剑一把是明面上的军队,另一把或许算的上就是这部人。
  不晓得他们叫做什么,只晓得,他们只给王家做事,能命令的动他们的大概是有三个人,秦王嬴稷,秦王子嬴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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