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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糟糠妻-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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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皎明白了,王家父子贪图红薯的厚利,要全拽在自己手里。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去外面弄地,便打起了租自家地佃户的主意。这当真要把地全收回去了,势必又有诸多流民。
  “我妹子也是没办法了,想来这处上工省口粮,还能挣钱。”大婶更没脸了,“可三爷爷说,这都是顾老爷和夫人给庄上人的好处,不能白给别人。”
  说着,就要跪下来。
  “快起来。”顾皎连忙将人扶起来,安抚道,“你且将人接你家里来,我去想办法。”
  “当真?”大婶两眼亮起来。
  顾皎点头,给了肯定的答复。
  顾皎心情有些沉重,缓缓地走下工坊,却已经有车马在等着了。
  柴文茂骑在马上,一身皮裘,皮笑肉不笑的,“将军夫人。”
  “柴大人。”她换了笑脸,“这般早来乡下,可是天不亮便出城了?有甚紧急事务?”
  “来见夫人,便是大事。”
  “当真?”顾皎道,“那真是蓬荜生辉。大人快下马,我正有事要和你商讨。”
  “怎么那么巧,我也恰好有事。”
  柴文茂翻身下马,做出有礼的某样,冲顾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小庄门口守的还是两个小子,现已经机灵了许多,见夫人和穿着官服的人来,赶紧从夹道跑后面去找许星通信。
  顾皎将人引去正房的书房,又让书房里算账的两位先生出去,顺便搬两个火盆进来。
  “真是对不住了,没想到昨夜大雪,也没料到大人会来,什么准备都没有。”
  柴文茂打量四面,都是一些样式简朴的家具,木头或许要好些,但与她的身份并不匹配;再看她穿着,半旧的毛衣裳,头发上也没插什么金银钗,更没带手炉,连唇也冻得乌青。难免地,他心里生了几分轻视。
  果然,不过是个乡下丫头罢了。
  “无事。”他坐下来。
  须臾,火盆和茶水都上来,小子拇指做了个朝上的动作。
  顾皎安心了,知许星已经在屋顶守着了。她这才坐下,“大人要说的是甚?”
  柴文茂端起茶杯,感叹道,“夫人和顾老爷高义,送庄上的男儿从军,白送了那许多东西。虽然两位从未曾宣扬过,但我已手书一封,向世子呈报了。”
  “谢大人。”她道谢,“只是刀兵无情,既担忧王爷,也不放心将军。妇道人家,无能为力,只能尽己所能。”
  “尽己所能?”柴文茂哼了一声,“好一个尽己所能啊。我竟不知夫人娘家手长,连都城那边也能去得了。”
  来了。
  顾皎心里知道糟糕,顾青山去接船肯定不顺。这会子四面人都饿得眼睛发青了,见了那许多白米,岂不是要疯?她‘哈哈’一笑,道,“柴大人才知呢?我大哥再都城求学,跟的先生姓王,乃是那个专出文人雅士的王家的偏支子弟。因他写了一手好字,又做得好文章,我爹费了许多功夫才求开了门。想起来,距今也有六年光阴了。”
  柴文茂见她一副恬淡的样子,也不装了,道,“夫人,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正值战事,大营里闹饥荒,那些红薯虽然能活人,但兵士们吃了也没甚力气。没力气,打甚仗?昨夜渡口来了一艘船,船虽小,但却载了上千斤的白米。那船上人说,是受人所托,给顾家老爷和将军夫人送的。”
  “想是家兄获知河西和京州打仗,忧心家人吃不饱才如此。”顾皎叹口气,“家兄离家千里,书信都不畅通,有甚事也恐帮不上忙。他这番,我倒是很感激,只一点点白米,杯水车薪而已。”
  “因此才来找夫人商量,想趁着雪还没彻底封闭山路,再送些粮去郡城。”
  顾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大人,我庄上只留了到明春的口粮和种子。再征粮,那些庄户如何熬过寒冬?”
  柴文茂见她终于变了颜色,这才稍微舒坦些,道,“那不是夫人操心的事了。你自住在这石头宅子里,大门一关,守着石仓,岂不就过了?夫人,因着尊重李将军,我才来只会一声。那船米,我收了;令尊今下午就能回来,你也不必担心。”
  顾皎张了张口,没说话。
  柴文茂起身,准备走,过她身前的时候,小声道,“真是可惜。李将军少年英才,却贪功冒进,已在京州失了消息。”
  顾皎浑身一颤,死死地看着他。
  他拱手,告辞。
  顾皎缓缓地坐下,几不能呼吸。
  李恒,失踪了?不不不,他在那书中好歹能活着登上宝座,祸害天下士族,怎会无端端不见?且他当真出大事,魏先生必定会来信。
  没有消息,才是好消息,不能听他人惑乱人心。
  她猛喝了一杯水,高声道,“许星,下来。”
  窗纸上闪过一道人影,许星推门而入。
  “你进山一趟,小心些,且别被人看见。”她说了上半句,看着许星,却没说下半句。
  刚才柴文茂的声音很小,不知许星听见没有。以李恒的说法,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根本瞒不住。
  她闭了闭眼睛,一点泪从眼角滚脸庞。她真是小瞧了朱世杰和柴文俊的野心和恶毒,他们并非要王家和顾家打对台拿好处,而是干脆要龙口人死绝,独占这块废墟地和红薯,重头开始。
  许星依旧无言,却耐心地等着她。
  她道,“柴文茂和王家必要将龙口刮地三尺,不知又要起多少纷争。你且上山,找辜大。就说,但行好事的时候,来了——”


第108章 怒火
  柴文茂去顾皎那处传了口信; 转个弯又去了王家庄。
  王家庄地形比顾皎的略好些; 十分平整,既可做水淹田; 也可做旱地种红薯。
  这会大半的田地已经放了水,等着开春种红薯。
  大约是得着消息,王家许多人已经在庄子门口等着了; 欢欢喜喜地将他迎了进去。
  就被讨好而言; 柴文茂是喜欢王家的。他装腔作势的半晌,将那些人挥退了,这才抓着王家父子道,“今日来,也是有事。”
  “甚事?”王老爷道; “大人放心,前几年佃出去的地,已经收回来大半。明春扩种; 没问题的。”
  柴文茂满意地点头,“就知道你们办事妥帖。”
  转而换了个话题; “事情是这般的,顾家人也不知道通了哪儿的神; 从都城运出一船白米来。东西被我堵在渡口了,顾青山趁势说要捐。捐,我自然是接受的。只他家捐的东西也实在太多了些; 频频在王爷面前露脸; 便显得世子督粮不利。世子当真宠爱你家小姐; 若是能得一男半女,封侧妃也不是不可能。可只一条,要帮世子把脸面做出来。”
  老爷和少爷都听明白了,面面相觑。为了喂世子和柴文茂的嘴,王家也是空了大半,都指着明春在红薯上发一笔大财,哪儿还有余钱?
  柴文茂见他们为难的样子,便露出一些不喜。
  王老爷忙道,“只不知,那船白米,有多少——”
  柴文茂便说了个数,王少爷倒抽一口凉气。他心里飞快地盘算,自家库里虽然存了许多红薯和稻谷,但收了那许多地,若全捐出去了,种子哪儿得?若不弄出去,凭空从哪里白得那许多?顾家也是多事,无缘无故从外面买什么米?明明三川道的粮道已经被封了。
  “今冬雪大,也不知要冻饿死多少人。”柴文茂叹口气,“不过,龙口也就是人太多了。若人少些,大片的土地连片儿,全归了一家倒是好使的。想做什么做什么,剩下的那些,便只管日日下田做工,也免了许多纷争。你们说,是不是?”
  王老爷哪儿敢说不是,笑呵呵地保证一定如数送到,千恩万谢将柴文茂送了出去。
  人一走,王少爷便惨白着脸,“爹,他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没听明白?”王老爷啐了一口,“咱们这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他便是要咱们再去收庄户的租子,把收来全捐出去,不管人死活。熬不过的就死,熬得过的一辈子做咱们家长工,还能免了许多麻烦。他今日必是一家家放话——”
  “过不了几日,那些衙役又该出去收那些有自有田地的小地主的捐粮了。”
  王少爷年轻,虽想着富贵,但毕竟不敢下死手。只一想,偌大的龙口,若一点余粮也无,该死多少人?柴文茂一层层的刮,眼见的没个头,怎么办?
  “爹,怎么办?”王少爷问,“这庄上,许多都是姓王的。”
  王老爷苦笑,“咱们家现在已经将同乡得罪狠了,不若一条道儿走到黑,干脆贴上去吧。”
  只那些尸山血海,累累白骨,不去听,不去想,不去看,便罢了。
  一场雪,将整个世界变得一片白。
  衙役家家敲门,户户搬空了仓底。
  青壮男子俱无,妇孺之辈毫无抵抗能力,只好一路跟着哭。有几家的女人泼辣些,死吊着衙役不准走,却被几刀把砸在地上,满身血污。幸好隔壁住的人家善心,将人搬回屋,烧了热水,将人救回来了。
  这般,除了那几家紧守门户的大户,还怎么活?
  “进山吧!”有人这么喊。
  “马上就要冰冻封山了,山里怎么活?咱们既不是猎户,也不是山民,连个兔儿也抓不住。”
  “人都活不下去了,还有什么想头?”
  “总有一天,要砸了那些地主的高墙,让他们看看——”
  “别说了。”
  顾皎这几日出门少,但已经听着好几桩不想交粮被衙役暴打的事情发生。她手边无人,无法出面处理,只再三叮嘱身边的人,千万不要为了一点点粮不要命。
  丫头们还好,看门的小子们和年纪大的管事却万分不能理解。
  “夫人,口粮没了就算了,种子也没了,可如何是好?”
  “我会想办法。”
  “夫人,即使咱们仓中还有一点余粮,也养不活那许多人啊?虽然还做着军衣的活,可价格定死了,不好涨价。然市面上粮价飞涨,以往十个铜子可买一斤白米,现在一两都买不到了。”
  “我知。”顾皎叹口气,道,“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人送命。这样罢,家里实在无粮可吃的,安排小孩子来工坊帮忙干活,起码先让小孩子能吃得三餐。”
  管事无可奈何,又去向顾家的老爷爷们说。老爷爷们想着她仓里有粮,给小孩子吃也不是甚大事,便说无事;顾青山那处因刚被柴文茂放出来,似也失了雄心,只说应无大碍。
  这般,那工坊便当真开了大锅饭,日日红薯白米做粥,配上小咸菜,让庄上的孩子们随意干些活儿来抵饭钱。
  小孩子能干多少活?无非是找个借口支持罢了。
  庄人感念恩情,日日见了顾皎便赞她好心。
  可后面却有些控制不住了,只因其它庄上听见还有这样好事,妇孺们拖家带口的来,个个孩儿面黄肌肉,缩在单衣里瑟瑟发抖。庄人们要赶走,可到底是有些不忍心的。
  顾皎叹口气,一并都给了。
  柴文茂听了,也只笑一声,“妇人之仁,惹祸上身。”
  顾青山却不得不出手了,召集商行的各位开会,提议开仓放粮之事。他道,“我知大家仓中存粮不多了,得备着一两年收成不好的份。可现在庄户着实困难,拿着钱也买不着米,更不用说无钱了。咱们斟酌一番,自愿自觉,愿意出多少便多少,好歹能救许多人命。”
  王少爷便阴阳怪气,“顾老爷为了帮将军夫人解困,何必拉这么些人下水?她有那善心,养活整个平地人,又如何?没得那本事,说甚大话?”
  顾青山气得脸发白,王老爷拉着王少爷走了,剩下几个面面相觑。顾青山又道,“人当真饿得要死,便不怕死了。想想去年龙牙关口的辜大!”
  那几位打了个寒颤,均艰难地分了一些存粮出来。只他们也说了老实话,“顾兄,你善人的名声在外,确要主持这样施粥的事。可咱们当真被那姓柴的刮得一干二净了,都指着来年复耕后过活。你去,你——”
  顾青山咬牙,“放心,将军必无事。只要他建下大功,王家也就完了。”
  不两日,果然商行发起了施粥饭的活动,分散在各个庄子上,但只给小孩子提供两餐,连续半个月。希望各家的男人们,在这半个月里想想办法,或者下河捕鱼,或者上山抓兽,度过难关。
  只那些放粥的人家见势头不太对,有条件的,纷纷收拾细软,奔城中的别宅去了。
  于是,家家都放了粥,唯王家不放。
  事情起了变化,乃是在王家庄上。因王家庄不放粥,庄中的妇孺儿童还能去别处蹭些,可男人们到底要面子。都是一辈子自干自吃的,还要脸,底线没破,不太干得出不要脸不要皮的事情,便组织起来进山捕猎挖野菜。
  本来如此混着,日子也还是过去了。可不成想,近处的林子也是王家的,不准他们入,只驱赶着去更深的山里。山路陡峭,雪滑得很,失足摔死了两人。
  临界点的情绪瞬间被点燃,那些庄汉选了两个领头的来,将尸首抬着去了王家庄门口,要偿命。
  原本都是同族,可后来子孙繁衍不断地分出去,除了一致对外的时候还算一家人,现在已经没人想什么一家人的事。吵闹了半晌,不知谁喊了一声,“掀了他家门——”
  都活不下去,便什么都不顾及,当真动起手来。
  王老爷和王少爷自然也早领着家眷去城中的宅子,避过了祸事。
  可消息传出去,庄子被砸得稀烂,家具银钱能搬的都搬走了,仓库里还存的一点子东西也被清得干干净净。
  王老爷吓得屁滚尿流,哭到城守面前,只说出了土匪,要城守剿匪。
  剿匪二字一出,整个平地人都怒了。
  杨丫儿愤愤地对顾皎道,“一个老祖宗下来的,家谱上都是有名姓的。只隔了很多房,他家富,别人家落败而已。对自家人都这么下狠手,那些外姓的就更惨了。还说甚土匪?自打咱们将军来,就没土匪了。都是被他们逼出来的——”
  “别说了。”含烟劝,“夫人已经很难了。”
  “无事。”顾皎道,“天儿冷,我也出不来远门,听你们说说外面的事情也好。”
  含烟其实是担心的,“夫人,平地这般乱,你看要不要搬去城里?”
  顾皎摇头,“不必,我在这儿,更安全些。”
  城守和裴大人收了王老爷许多钱,不好甚都不做,便派了一队衙役进王家庄,对着庄人问询。若是心平气和答了的,放过;若是显出忿忿之色,言语中带着怨愤的,便绑起来。
  “我是他二大爷,不是土匪!”那人吼起来。
  衙役‘哈哈’大笑,“现在,我才是你二大爷。”
  可笑声没过,便见得一线血液飙出来,撒得四面都是。那衙役整个僵住,双手去捂颈项,却依然捂不住,最终倒在雪地上。
  剩下的几个衙役吓得要死,赶紧团团围起来,可周围除了沉默愤懑的庄人,只一个壮年的汉子手执柴刀。
  那沉默,积蓄了无限的怒火,一瞬之间便能窜出万丈的火苗,焚尽世间一切污浊。


第109章 民心
  官差被杀; 乃是真正的大事。
  柴文茂亲自点了些留守的兵; 并城守一起,要去捉拿匪首。
  十几匹高头大马; 几十柄闪着寒光的大刀,在龙口平地上耀武扬威的来去。
  所有乡民噤若寒蝉,低头来去; 并不敢有任何搭话; 连视线相交也最好不要有。
  只去的时候,该跑的人全都跑光了,衙役便挨家挨户的搜,却一无所获
  王家庄上但凡和别庄有点亲戚关系的,都拖家带崽地走了; 去得最多的,还是顾家庄。
  “顾皎?”柴文茂皱眉,“这女子当真是不怕死?非要跟我对着干?她就非得这时候; 还施粥呢?”
  王老爷已是想明白,他家在龙口已经众叛亲离; 不抱紧柴文茂必死无疑,便道; “和他爹一般假仁假义。必是私藏了粮食,否则怎可能大肆施粥?”
  城守吃过李恒和魏先生的苦头,操心以后他们回来无法交待; 憋出来一句话; “我的人去端了粥来看; 施的也不是白粥。乃是红薯,山上的野菜,挖的各种根茎混一起熬的。听说,她也是每日一起吃。”
  柴文茂头次遇上这种女子,当真是想杀而不能直接动手,想弄死她无处下手。
  他皱眉,冲王老爷道,“你有甚法子?”
  王老爷苦苦思索,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
  “柴大人,确有一般法,但需得人多才见效。”
  柴文茂便道,“给你几日时间,凑人数去罢。”
  山坳里,一间小木头房子。女子将吃的紧着小儿子,自己饿得最后一口气。那男孩七八岁大,大约晓得娘亲要死了,便学着以前娘亲照顾自家的样子,去外面捡干柴,挖草根,要煮一碗汤。可他力气太小,忙了许久才得一点点。
  一个竹筐落眼前,里面装满了黄黄圆圆的东西。
  小男孩抬头,却见一个全身罩在青布里的人,他吓得往后一退。
  “这个!”那人指了竹筐,“拿回去,谁也别告诉,放水里煮软了吃。”
  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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