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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前卒-第9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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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的时候,也就是陛下出手的时候,而陛下出手的时候,只怕差不多已经大局已定了吧!”
  秦风呵呵一笑:“你说得不错啊,越往后,战斗力最强的烈火敢死营就会愈褪化,即便是现在,如果让他们堂堂正正地与大明任何一支军队对垒,他们仍然能战而胜之,但要是放在湘溪,或者横断山脉这种地方,他们就不见得能稳操胜卷了。”
  “烈火敢死营还是有不少老将压阵的。”
  “不说他们了,正如你所说的那样,烈火敢死营以后出手的机会越来越少了,也许平齐之战,将会是他们最后一次出场了。”秦风摆了摆手,将那些厚厚的报告收了起来,“待会带回去与皇后一共欣赏。”
  “陛下,桃园乌正廷那边,来了一份报告,但语焉不详,似乎是秦厉之事,有了一些新线索,正在跟进之中。”他皱了皱眉头:“乌正廷是一个谨慎的人,既然说有了线索,但又含含糊糊,臣怀疑这里头有什么猫腻?”
  “你怀疑他在私下里搞什么动作?”
  “乌正廷上一次在秦厉之事上失了手,一直耿耿于怀。”说到这里,田康讪讪地笑了笑,“其实臣也耿耿于怀。我有些担心乌正廷想扳回这个面子来,所以有些线索,他想暂时捂着,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秦厉出海一事,必竟牵涉甚大,臣有些担心。毕竟乌正廷在桃园一隅,看不到全局。”
  秦风沉吟道:“秦厉已经出海,雷卫那边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传回来,恐怕又会给他溜到,但就算他到了西方,一时之间,只怕也甚难有所作为。剩下的那些人,先让乌正廷去折腾,翻不了大局。你最近还是要将注意力放到楚地去。新式的工厂马上要在扬州等地上马,这里头带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必然会引起极大地震动,必竟这是掀人饭碗的事情。由蒸汽机作为动力的工厂,是瞒不了人的,那么大的家伙,那样大的动静,是个人都能打探出消息来。我觉得曹辉吧,也肯定会将注意力集中到这一件事情上来。所以接下来,双方较劲的地方,只怕会在楚地了。”
  田康点点头:“陛下所虑甚是,其实我们已经在哪里有所布置了,以前一直养着的一些钉子,最近也开始活动频繁,以曹辉的德性,岂会放过这样大兴风浪的机会。”
  “这些钉子,只怕是障眼法?”秦风提醒道:“曹辉此人,我甚是清楚,他手下一个秦厉,便已经不同凡响了,此人就更加厉害了。”
  “是,臣从来不敢小视于他。”田康笑了笑:“一个能与郭公扳手腕的人物,我一向把自己放得比他低,对上他,就是小心小心再小心的。那些钉子,肯定是障眼法,是浮在水上的冰山一角,大头当然在水下。”
  “你觉得他会怎么干?”秦风问道。
  “臣觉得,有一件事,他必然会做,那就是煽动那些被打碎了饭碗的从事丝绸行业的工人闹事,这是最简单,也是最节省成本的事情。而这,也是我们最担心的事情。”田康道:“做到这些事情并不难,他只需要动用那些明面上的人手就可以了。”
  “你觉得工人闹事是必然?”
  “是。”田康道:“您想想,任何人被敲了饭碗,吃饭没有了着落,看不到自己的前景,都会惶恐害怕的,这个时候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便会形成乱潮,也许这些人只是想向官府讨一个说法,但如果有人在其中暗中策划,就有可能形成大乱子。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惠而不费的事情,但却能给我们增加太多的麻烦,更重要的是,如果我们采取镇压的方式话,对于我们融合楚地的大计是有影响的。”
  “重点在扬州?”秦风问道。
  “是。”田康道:“臣准备马上赶去哪里压阵。”
  秦风点了点头:“去了哪边,与马向南和杨致多多沟通,马向南老成持重,马氏在楚地很有影响力,杨致也是如此,楚国被我们平灭之后,杨一和当年的那些部属多有出来做事的,这些都是地头蛇,有他们相助,你会省心很多。”
  “是,臣去了楚地之后,一定会先去向马公和杨大将军报告。”田康点头道。
  “那你去吧!”秦风站了起来,拿起了那厚厚的那叠报告,“走时再跟首辅好好地商量一下楚地之事,楚地,该硬的时候就要硬,该软的时候,还是要软的。”
  “陛下,想要这件事完整的推行开来,只怕硬得时候多,软的时候少。其实首辅已经制定了一些安制计划,只不过故土难离,想让那些人背井离乡到其它地方谋生,的确很难。”田康道:“最终,只怕也只能来硬的。”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最后,他们总会知道,这一切是为了他们好,就像是当初那些秦人背井离乡的时候还不是一样的悲苦无比,但现在,他们不是庆幸自己走得早吗?现在的他们,比起还在西地的人,何尝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呢!”
  “道理是这样的。可认识这个道理,却需要太长的时间了。”田康无奈地道。
  送走了田康,秦风夹着那叠厚厚的报告,乐呵呵地向着后面的寝宫走去。
  将报告放在了闵若兮的手中,秦风笑呵呵地一边品着茶,一边笑道:“武儿从小锦衣玉食,没有吃过什么苦,这一次去倒真是让他见识到了最基层的军队是怎么一回事,哈哈哈,这个樊昌,颇有我当年之风。”
  闵若兮翻了几页,渐渐的便柳眉倒竖起来,啪地一声将报告掼到了地上,“这个樊昌简直该死。敢这样对付武啊!”
  秦风吓了一跳,奇怪地看着闵若兮:“樊昌哪里该死了,他又不知道闵齐就是武儿,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这么干的。”
  闵若兮柳眉倒竖,“就像你当初想把我赶出敢死营一样?”
  秦风呵呵一笑,“我不是没有赶走你吗?瞧瞧,哪怕樊昌使尽了手段,咱们的儿子也没有屈服,就像你当初一样啊。现在那樊昌不是没辙了,乖乖地接受武儿了。”
  闵若兮喘了几口气,脸色总算是有些缓和了,指了指地上:“帮我把报告拿起来。”
  眼见马屁有效,秦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笑着捡起了报告递给了闵若兮。
  闵若兮再翻看了数页,眼睛再一次瞪圆了:“这个所谓的摸鱼儿是什么?”
  “哦,就是两边小规模的较锋,这在前线很正常,我以前在落英山脉的时候,也常干这种事。”秦风轻松地道。
  “武儿也会去?”闵若兮冷哼道。
  秦风一笑:“这你倒是放心。樊昌嘛,肯定会一视同仁,但你别忘了,在哪里吴岭,野狗,王筠,他们敢让武儿去哪里经受这样的生死历练,哪怕对于武儿来说这样的历练一点风险也没有,他也不敢这么做。所以啊,到了那时候,会有安排的。”
  “最好是这样。”闵若兮冷哼道:“武儿去受受苦,看看最基层的光景,我不反对,但这样的事情,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第1748章 长足进步
  校场之上,呐喊阵阵,烟雾腾腾,两支步卒混战在一起,围绕着一个小小的充作山头的土包进行着攻防作战。远处,樊昌站在高台之上,观察着演习的场景。
  一个时辰之后,烟消云散,防守一方的旗帜倒下,演习已经分出了胜负。看着胜利者站在土包之上欢呼,樊昌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
  由闵齐提任守卫的部队一方,全军覆灭。
  闵齐一屁股坐在土包顶上,满脸沮丧之色,按照演习的设计,此刻,他已经是属于阵亡了。但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阵亡了,进入马王集营地之后,每五天一次这样的演习,他已经连续阵亡了五次,不论是扮演进攻的一方,还是扮演防守的一方。
  “兄弟,不错了。”一名和樊昌一样蓄着大胡子的致果校尉上前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指挥的都是新兵呢。”
  “什么不错?还不是死了。”闵齐抬起头,有些委屈,又有些愤怒地看着对方。“邹奎,你都已经第二次干掉我啦。”
  邹奎嘿嘿笑着,一屁股坐在闵齐身边,“兄弟,你这都是新兵呢,我这麾下两百人,那一个没在战场之上滚几滚,这经验嘛,就是慢慢累积起来的。还记得第一次吗?我只伤亡了五十个,就把你干了一个屁滚尿流是不是?这一次你再瞧瞧,按演习的规纪,我也伤亡大半了,只不过是惨胜而已。”说到这里,他看着闵齐一头正在收拾着最后残局的一批士兵,眼里露出艳羡之色:“话说你麾下可还真有一些厉害的家伙,完全不像新兵,老到的很,这些人啊,前途远大哦。”
  听了这话,闵齐更加的沮丧,邹奎所说的这些人,哪里是新兵啦,都是老子从烈火敢死营给他挑的人,看着年轻,其实都是老兵了,可即便如此,自己仍然五战五败。
  早在来昌渚的路上,自己被樊昌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人偷袭,打了一个全军覆灭,自己还不服气,认为樊昌这是吃里扒外,肯定将自己营地的布置泄露给了对方,才导致自己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现在,他却是服气了。敢情自己以前那些叔叔伯伯给自己讲的东西,在这样的地方根本就不实用,或者是大而不当,就像一个光鲜亮丽的猪尿泡一样,被对方拿针一戳,啪地一声便破了。
  脚步声响,闵齐抬头看见樊昌大步走了过来。
  与邹奎一样,他也是啪地一下弹了起来,在樊昌面前站得笔挺。进了军营第一件事,就是对上级的绝对服从。这一点,闵齐倒是做得不错,不管内心里对樊昌有多少不满,但樊昌治军之严,与士兵对他有多少拥护,却让他不得不服气。
  樊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闵齐,破天慌地冲他笑了一笑,“不错哪,能有这样的成绩,看起来你还是真用了心的。下一次,兴许就能获得一场胜利。”
  “樊将军,下一次演习,我真得有希望赢一场吗?”
  “还是有希望的。”樊昌点了点头:“邹奎是我麾下最能打的一个了,这一次演习,如果是换了其它队,你本来是有希望赢的。五天之后,将会举行再一次的演习。”
  “樊将军,我一定会赢!”闵齐用力地挥舞了一下拳头。
  “要是你们赢了,我便放你们三天假。让你们好好地出去玩一玩,别看昌渚地方小,但马王集却热闹得很,这里是齐明两国交易的一个中心之一,也有许多别处没有的风光呢!”樊昌大笑起来。
  闵齐眼中倒也露出了期盼的光芒。终究还是稚气未脱的少年,对于新奇,还是有着向望之心。
  “好了,现在各自收队,先各队自己进行复盘,总结,下午,各队校尉集结,进行沙盘重演。”樊昌挥了挥手,道。
  回到自己的公房,两个家伙便笑容满面地凑了上来,顿时让樊昌又恼火起来。
  这两个家伙,现在一个充当自己的书记,一个掌管着自己后勤。
  公房里没有其它人,两个身着军队的人,对樊昌就没有了半点恭敬,笑嘻嘻地道:“樊将军,咱家公子这个年纪,算是天赋异禀吧?短短的一段时间,便能与你麾下的沙场骁将杀个难解难分!”
  樊昌扁扁嘴,“咱们大明的皇帝陛下也是十六岁从军,便已经将秦人杀得胆寒了,闵齐这算什么?再我看来,也就刚刚及格吧。”
  一人大笑:“咱不跟皇帝陛下比,就说樊将军你吧,好像也差不多是这个岁数入伍的吧,你就说说,比你如何?”
  樊昌顿时语塞,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是小兵一枚,跟在老兵身后吃屁呢!盯着两个不讨喜的家伙,“真想揍你们一顿。”
  “樊将军,单打独斗,你可不见得打得过我们罗!”另一个笑吟吟地道。
  樊昌脸又难看起来,单打独斗,他还真打不过对方。能充当高门大户贵公子的随身护卫的家伙,武道修为又岂是自己这个军汉能比的?
  “你们把我的书记和后勤官给调走了,到时候你们拍屁股一走,又给我来两个新人,还真是给我添麻烦啊,要知道,磨合起来是很难的知道吗?”看着这两个笑嘻嘻的家伙,樊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樊将军不要着急嘛!”一人道:“那两个家伙算是走了狗屎运了,上头可是把他们调去我们大明军事学院深造去了,我们走的时候,他们自然就会回来了。樊将军,我们公子要是历练有成,你也会青云直上的。”
  樊昌哼了一声,不屑地道:“樊某人取功名,只向直中取,不从屈中求,自会去沙场之上一刀一枪拼回来,以前没有你家公子,咱也从一个小兵升到了牙将,以后大明收拾齐国的时候,你们一定会听到我的名字闪耀的。”
  “但愿如此!”两人都是大笑起来。
  虽然三人之间不对付,但在公务之上,这两人却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很多时候,比樊昌之间的搭档还要做得更好,更重要的是,这两个家伙能从他樊昌不知道的渠道弄来很多好东西,这肯定是托了那闵齐的光,有好东西拿,樊昌自然也是乐见其中,比方说这一次他们便从武陵战区给他们这支部队弄来了最新的战甲,据樊昌所知,这种战甲,便是大将军的亲卫部队都还没有装备,由此可见,这位闵齐身后的人的权力之大了。
  有时候樊昌心里也的确犯嘀咕,莫非这闵齐,当真是皇后娘娘的本家亲人,闵氏现在是一蹶一振,不排队皇后娘娘想要帮一把娘家人。如果是这样,那也说得通了,大明的皇后娘娘可不是深宫妇人,即便是在大明军队之中,那也是有着深厚人脉和影响力的。
  那两个人看樊昌自然也是不顺眼的,因为这家伙一直以来,就在想方设法地想将他们赶走,不过近期倒是慢慢地好了起来,主要是公子表演得不屈不挠,这家伙也似被打动了,最重要的是,这家伙在传授一些最基础的作战经验的时候,也是倾囊相授的,两名来自越京城的护卫虽然不懂怎么打仗,但这份眼力见儿还是有的。每次的演习,总结,复盘,再演习,再总结,公子指挥军队作战的水平,那是直线上升的。
  所以虽然双方还是心里都有疙瘩,但至少已经不再相看两厌了。
  下午的总结经验,沙盘复演,是闵齐最为喜欢的事情,大家关在屋子里,相互指摘对方指挥上的失误,总结还有没有更好的作战方法,然后再在沙盘之上复演,让他对于军队的作战要领领悟极快,更重要的是,闵齐对于大局观的把握,比这个屋子里所有人都强,在这样的会议之上,他却是不怵任何人,有时候还能让所有人叹为观止。即便是樊昌,有时候也是大受启发。这也让闵齐充满了成就感。
  至少,我在有些地方,还是要比你们强些的,少年得意地想。
  一整个下午便在争争吵吵之中渡过,然后各队下去再进行训练,摩拳擦掌准备下一次的演练,也只有在大批新兵入伍的时候,军队里才会这样频繁的进行操演,目的就是为了让新兵能尽快地提高战斗力,融入到整个作战部队之中,免得一旦发生战事,因为新兵的原因而拖累整个部队的战斗力。
  回到小妹居住的那个小院的时候,樊昌的心里是愉快的。今年新兵的战斗力,提高起来比往年要快得多,这也多亏了那个贵公子带来的那些敢死营的家伙,有他们带着,练着,新兵们的训练可要比往年好太多了。毕竟是敢死营出来的,很多训练的花样自己都不会,便是再旁边看着,也学了很多的东西。
  有必要再把你们好好地榨一榨,榨得越狠,那些家伙吐出来的东西越多,最后便宜的还不是自己人,哪怕他们以后走了,但学会的东西可不会忘。
  樊昌在想着下一次的演习是不是自己亲自下场,让闵齐再好好地吃一场败仗,逼着他们再弄出一些新东西来。


第1749章 终于赢了一场
  “樊兄看起来很开心啊,那个贵公子没给你添堵了?”喝着酒,孔连顺笑问道。
  “那小子还行。吃得起亏,受得了苦,领悟东西也快,终究是大家里出来的,就是比我来得聪明啊!”樊昌笑道。
  “看起来樊兄是倾囊相授了。”
  樊昌笑了笑:“这样有背景的人物,一出来就是致果校尉,以后要是从军的话,注定是做大将的,说不定以后我还要在他麾下作战呢,当然会倾囊相授,你想想,要是他真是一个草包的话,以后跟着他打仗,岂不是死了也冤枉?所以啊,我是拼命地把我这点经验塞给他。”
  “樊兄说得有道理。”孔连顺大笑:“这叫未雨绸谬。这段时间樊兄很少过来,可是累坏了吧?”
  “没办法,每到这个时间,都这样,今年因为这位贵公子,更是紧张了不少。我这头,多亏孔兄了,来,我敬孔兄一杯。”樊昌笑着举起了酒杯。
  “我与樊兄相得,这点事算得了什么?樊兄不嫌我一介商贾,与我称兄道弟,我已经很满足了。”孔连顺认真地道。
  “这话就说得远了。”樊昌放下酒杯,“首先我樊昌以前是什么,不过是一个农夫罢了,现在家里父母兄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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