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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游侠传(阿飞)-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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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曹洪和曹真率虎贲营前往芒砀山围剿刘备的战役准备工作原来已经大致差不多了,也被曹操暂时制止,且待理会。郏城长常林,涉嫌通敌,被立即革职,交有司审讯。这还是荀彧力争的结果。
在伊川战役中,牛金和蔡阳终还是逃了回去,朱赞却中了蹶张弩箭而殒。牛、蔡二将都被贬职,调赴他任,分配到大将曹仁、曹洪的部下担任别部司马。阵亡将领曹遵和朱赞,被追认为将军,家属得到充分照顾,按将军级别领取抚恤薪谷。我则被列入失踪将领名单。
我差点笑出声来:“我,失踪将领?”心中暗想:“牛金就不说了,蔡阳这家伙,命可是真大呀!那么多蹶张,都没把他钉死。”
王越道:“是啊,都两个月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是失踪是什么?不光是你,这个单上还有公孙箭和池早的名字呢。”
我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在安陵后的突围战中,我就一直没见到公孙箭,当时还以为他已经战死了。
“竟然没找到他们的尸体?”
“没有。黑山军那边没有他们的任何消息。”
我心中一喜,知道这两人的生存机会又多了三分。神箭公孙箭和奇医池早都不是一般的人物,如果死了,黑山军一定不会隐瞒这种值得骄傲的战功的。
“多谢王兄,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王越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我拍拍他肩膀:“不用做出这副表情嘛,我这不好好的。”
王越苦笑:“你不知道,这些日我们有多着急。曹贼不在,朝中空虚,那么多的好机会,就是因为你不在,我们无法控制都城卫军和武卫营,一动也不敢动。还老担心被曹操的党羽现。”
我皱皱眉,王越说话似乎有点不分场合。
法正看出来,道:“飞侯不必担心,蒯先生一直都很支持我们的大计,还帮助我们谋划,出过许多好主意。这次我们能赶来拜见飞侯,也是他提供的情报。”
九月十三日那晚公孙箭奉我之命去追池早,却被引入张绣府,现池早果然在里面,而师兄公孙谨,却居然是政变集团领之一。法正、公孙谨等便游说二人加入政变集团,说他们这九人集团,九本是虚数,言其极多之意,只要是仁人君,忠义之士,多多益善,合适就要。池早那多明白事理,知道不加入立马就得哏屁,很爽就接受了邀请。公孙箭却不肯屈服,以现在委身事我,坚持必须要先问过我的意思。公孙谨虽以一族之长,掌门师兄的身份,也不好过分相迫,而且诸人早怀拉拢我的想法,既有如此良机,于是顺水推舟,第二天便请池早和公孙箭为代表,向我和盘托出他们九人阴谋集团的政变计划,并邀我加入,愿尊我为一号脑。我这知道,原来王越、公孙谨、陈讳、张泉、法正、沮鹘等人,早在秘密策划夺取许昌政权的勾当。我仔细考虑,权衡利弊之后,后婉言谢绝了。因为虽然我亦有反叛意图和安排,但对他们这帮鸟人能否成事十分怀疑,这么多人,成份如此复杂,别一个不好泄露了机密,反而坏了我自己的全盘大事。所以终只同意了双方合作的关系,但不在他们的同盟者名单上签字。法正等人商议之后,觉得可行,便都同意了。那以后公孙谨登门造访,也有重申盟约,亲密关系的意思。
王越道:“因为飞兄坚持只和我们合作的立场,蒯兄他也不便向你表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我道:“嗯,我都明白。现在你们来见我,有什么的想法?”
王越看一眼法正,法正微笑道:“我等正想知道飞侯的想法。”
我道:“我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不想重回囚笼,再让曹操去随便捏我。”
王越和法正又互相对视一眼,王越嘿地一笑,道:“飞兄性情,我们早已尽知,所以这次出来,带了一份合适的密诏,飞兄要干大事,正好可用。”
我看着他,心道:“你没糊涂吧?你原来已经给我一份密诏的。虽说现在皇帝说话不算数,圣旨不值几文钱,你也不用这么重复劳动吧?而且我都把假密诏给了甘宁、伊籍他们看了,再换一份内容,不是全漏了吗?”
王越给我那份密诏,还在他们力邀我加入九人集团之前。那时我已有离开许都的想法,和王越谈过几次之后,感觉他可以信任,就告诉了他。没想到两天以后,他就偷来了那份密诏。他不太懂朝廷文案规矩,密诏大致虽然不差,却骗不过内行人。但也因为此事,令他们九人集团现,我也不是一个安分的家伙。
王越微笑,道:“昔日那封密诏,因为没有经陛下御览同意,虽然费了不少力气,破绽却是百出。这次这一份,乃是今上的亲笔,玉玺也是我去符节台盖的。”
我惊讶之极:“你们之事,已经告知陛下?”这似乎和你们原来的“腾蛟计划”颇有不符。
法正道:“飞侯在朝中虽然时日不久,但当也看得出来,今上为人谨慎聪慧,实是极英明之主。所以我们计议之下,认为把实情告诉陛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心里很不以为然,觉得他们渐渐有些沉不住气了。但他们的事我也管不了,只好腹诽几下作罢。
王越道:“实际上,陛下对我们帮助极大,符节台的一位掌印侍御史,就是陛下的亲信。不过,若非得知飞兄具体下落,这密诏却也难求。”说着,从怀里取出那份密诏,又同时取出一块金印,一起递了给我。
我展开密诏细看了一遍,笔迹大不一样,果然是献帝亲笔,内容一般无二,未改分毫,而印玺却果然再没有分毫破绽。心中大喜,好事真是接二连三啊!把那镇军大将军印翻来倒去看了几眼,便都小心收了起来。笑道:“陛下可知你伪造密诏之事?”
王越耸耸肩道:“此等小事,何必让陛下分心?”
我看看他,他看看我,不觉相视而笑。
这一说我忽然想起来:“王兄,我那玉侄现在可有消息?”
法正道:“小赵啊?唉,你走的第三天,他就返回许都,几次要追你去,都被樱夫人强行拦住。得知你们在伊川出事,他几乎急疯了,第二天就失踪了。”
我心头一顿,玉儿失踪了?
法正道:“飞侯放心,我们会尽力打探,一有下落,立刻飞递消息过来。”
我道:“多谢孝直!”
王越瞥瞥法正,法正点点头,道:“此间事情既了,我们就先回许都了。希望飞侯大展身手,早传佳音,不负陛下一番苦心。”
我强压住心头的起伏,看看他,心想:“这个家伙的阴谋诡计也是很厉害的,我老丈人那么厉害的大将,后来也死在他手里。你别回许昌瞎搞了,平白糟蹋这么好的人。”道:“孝直,我今前往长沙,极需臂助,你不如和我一起去吧?”
法正微一犹豫,看看王越。王越道:“我得回复陛下,另外陛下身边也需要我保护。你不用看我,自己决定吧。”
法正想了想,道:“飞侯现在已有徐元直,我去不去,都无甚妨碍。”
我知他为人骄傲,这么说是不愿意居于徐庶之下,也不便勉强,道:“唉,可惜,我与孝直如此无缘。”
法正颇为感动,道:“飞侯爱惜之心,法正感同身受。”
王越道:“不用说这么多,日后飞兄在外,我们在内,还要多多配合,能成就大事。”
我和法正都点头,正是如此。
王越道:“飞兄,我会替你打听池兄和公孙箭的下落,一有消息,就会急告。”
这一说我忽然想起来:“王兄,我的玉侄现在也下落不明,你千万要多着人去打探。”
王越应允。二人当即告辞,起程赴京。
二人出去了,我定下心来,暗暗惭愧:“我竟然要等王越提到池早和公孙箭,能想得起玉儿来。”
想我也不是寡情薄义之徒,可一旦心有所注,遇到涉及天下的事来,就往往忽视了很多完全不该忽视的事情。
忽然又想起刚蒯良临出去时的话:飞侯看来真是很喜欢这个乱世啊!
是这样么?我真是一个以乱世争雄为乐,甚至会因此忘记我亲近、我喜欢的人们么?
这样展下去,以后我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呢?
刚刚清静不久的心里,又有些混沌起来。
忽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个粗大的嗓门在外面叫着:“飞大哥,飞大哥。”
我一抬头,便看见徐庶带着三个少年男女走了进来。
果然是冯喜、黄叙和桓袖这三个活宝。
我刚站起来,冯喜已经跳了上来,搂住我的脖,欢声道:“这么久都不见了,还以为见不着了呢。”
黄叙和桓袖一齐骂道:“傻胡说八道。”
冯喜回头,道:“我胡说?我哪儿有,前些日,不都是你们天天念叨,飞大哥千万别出事吗?”
我看看黄叙和桓袖,黄叙一张小嘴张得大大的,小眼小眉毛都向眉心胀了开去,高兴地不知道说什么好。桓袖却脸一红,低声道:“飞大哥。”
徐庶斥道:“傻还沾在飞侯身上干什么?还不下来。”
冯喜应了一声,低头在我耳边说:“我真的好想你!”怏怏下了来。
我心中加惭愧:“他们如此真诚待我,我却不愿先见他们。”好在想到自己后毕竟还是做出了正确的抉择,方释然一些,招呼大家都坐下来,问徐庶:“你怎么恰好碰上他们?”
徐庶道:“我是蒯先生专门叫过来的,正好看见他们在前厅,就带了进来。”他面带微笑,显然是不期遇到故友,心情愉悦。
冯喜道:“那个玩剑的和小瘦俩故意气我们,非要先进来,要不是小嘴哥拦着,我就打他们了。”
我点点头,心想:“你很会起外号,王越和法正要是听到,也该打你了。”
黄叙道:“飞大哥你这一向都好吗?我们在许昌,听说前方打了大败仗,许多将士阵亡,都担心你得不得了。”
桓袖幽幽补充了一句:“阿樱姐哭了好几回呢。”
阿樱!
如同一把重锤敲在心头——我的心里,还遗忘了一个重要的人!
阿樱!
我亲密的爱人!
我甚至就忘了我有这么一个妻,一个怀着我孩的妻!
我骤然站起来,大声道:“阿樱,她……她还好吗?”
桓袖摇摇头。
我一伸手,隔着长案便抓住她肩头,急道:“她怎么样了?”
桓袖的嫩肩膀,怎经得起我的掌指,脸色刷就变白了,接着就红起来。
徐庶不料我这么失态,急忙伸手一扯,拉开我的手,道:“樱夫人没什么大事,飞兄你别着急。”
他心急之下运劲一拉,力道甚强,我的内气立生感应,自动外铄相抗,徐庶却早缩回手去。
这么一搅,我心里顿时明白过来,稳稳心神,歉意地看看桓袖,道:“阿袖妹,抓痛你了么?”
桓袖疼得眼泪都掉出来了,却强笑着说:“没事啦,人家知道你心里急嘛!”黄叙忙举起自己的胳膊,示意她在自己袖上擦拭。桓袖迟疑一下,推开他胳膊,自己伸袖擦了擦眼,道:“阿樱姐只是思念飞大哥,身倒还康健,肚里的孩也很好。这次我们来,本来想先告诉她飞大哥在襄阳的喜讯,可法公不让。想想也是,姐姐怀着小飞帅,一旦知道飞大哥的下落,一定会不顾一切赶来的。可是,看着姐姐忧虑焦急的样,我实在心里不忍。”
我心头乱跳,心想:“我居然忘了让王越、法正他们稍个口信给她,我还算是人么?”
徐庶道:“飞兄不用担心,适我遇到他们,已经请王越兄把飞兄安好的消息以妥善方法告知阿樱夫人。”
我感激地看他一眼。
还是徐庶想得周到,我刚要让王越就这么告诉阿樱我的消息,阿樱肯定会追问我的下落,接着就会追问王越他们怎么知道的。王越他们要想明白这个结果,决不会答应我的要求。徐庶肯定早想到这问题的解决方法,所以有妥善一说。
又聊了一会儿,许昌的事情大致都清楚了。黄叙问道:“飞大哥,徐大哥,你们知道我们长沙现在怎么样了吗?”
徐庶看看桓袖,微笑道:“你们放心,长沙一切正常,安如泰山。这半年打不下来,下面半年不可能攻下。现在已至冬季,荆州军纵然不怕损耗,他们也呆不了多久了。而且,”他又看我一眼,“现在,飞帅可不是来了么?”
桓袖等大喜,均想:“是啊,有飞大哥去长沙,我们还担心什么?”
看着他们喜悦的面孔,我又一次感到心中刺痛:“他们一直惦记着自己的家乡,惦记着自己的亲人!只有我,是什么都不会思念的无心肝。”
黄叙看了看着厅房,担心道:“听说这里是襄阳大官的官邸,他要听说我们回长沙去打他们的兵,会不会扣留我们啊?”
徐庶笑了笑,还未回答,外面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
黄叙一惊,两手自然而然,摆出一个运功戒备姿态。
门外踱进一个中年男人,负手而立,冷冷道:“难道我蒯家,还会对朋友不起么?”
正是蒯良。
徐庶笑道:“阿叙小孩不懂事,你要跟他说蒯家数百年来的江湖名声,他恐怕是不明白的。”对阿叙道:“蒯先生从来以信义为先,我们在这里一天,就是他的朋友。纵然有万般缘由,他也决不会对朋友无礼的。”心想:“你强迫飞兄留在襄阳二十天,说起来可确是理亏。”不过现在大家远行在即,就不用跟他多说这些了。
阿叙急忙放松姿势,小眼珠骨碌转转,道:“蒯家?我听父亲说过,南郡宜城有个蒯家,够义气,善刀法。”瞧瞧蒯良瘦瘦弱弱的身体,阴阴柔柔的气度,摇一摇头。
蒯良乐了:“觉得不像么?”忽然皱一皱眉,似乎想到什么,打量黄叙:“你姓黄?小哥,你父亲可是名忠,字汉升?”
黄叙一愣:“你怎么知道?”心想连徐大哥都不一定知道我父亲名字呢,你这陌生人怎么倒这么清楚?
屋里两个声音同时出:“哦!”“啊?”
蒯良“哦”了一声,我惊讶得“啊”的一嗓。
蒯良看看我,笑道:“我还忘了,飞侯是武林的大行家。小哥,既然你是黄先生的公,来到我这里,我这做主人的可不能没点表示。诸位,你们先聊着,黄世兄,你随我出来一下。”
黄叙看看徐庶,徐庶点点头:“去吧。”
黄叙跟着蒯良出去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暗想:“我晕,黄忠黄汉升?原来他是黄忠的儿啊?我怎么这么傻,这么久都没想起来。”
一动到国家大事上面,我脑立刻灵活起来,想道:“黄忠是第一流的马上武将啊,刀法既高,箭法是厉害。你们长沙的官僚们也忒差劲些,这样的高手在眼皮底下不知道使用,偏去许昌那么老远请我这中看不中用的飞帅。这不是舍本逐末嘛!”
本来身边没有公孙箭和赵玉等人跟随而来,我对如何解除长沙之危,一直有点挠头。我自己武艺是没什么说的,但即使经历了安陵血拼,对马上的作战,却还是缺乏一股“唯我独尊”的自信,不知道能不能和荆州军的一流武将抗衡。魏延在演义里说得挺牛,到这块儿一看,也就一般,功夫还差得很远。要调甘宁一起过去吧,又想到对人不能这么苛刻,刚从荆州老板这儿拿完薪水走人,转脸就跑对头那边去不说,还立刻倒戈一击,反咬旧主一口,那未免也太过了些,甘宁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会别扭的。
就算他不别扭,我也别扭。
想来想去,就没有一个合适的大将。
现在有了黄忠这现成人,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
提拔猛将为我所用,整顿军容焕然一,杀退敌兵声名大振。
太好了!
暂时忘掉那些烦心烦脑的事情,我开始做起钦差上任三把火的美梦来。
※※※
午时,蒯良设宴,为我们饯行。
他还带来了儿和徒弟作陪。
光华公蒯奇和三手小将刘磐。
蒯奇和黄叙似乎已经混得很熟,俩人非要坐在一起,亲热私聊。
冯喜看得嫉妒,拉拉桓袖,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很是不满。
桓袖知道,肯定是上午蒯良对阿叙说了些什么,会有现在这种效果,虽然心里也很想知道生了什么,但却不愿公开涉人之私,被这帮人小瞧了,于是不理会冯喜,和刘磐随意聊着。刘磐似乎很喜欢这美女的垂青,有问必答,徐庶偶尔也插上两句嘴,气氛非常热烈。
蒯良的主攻对象是我,一个劲儿劝我喝酒,我心里理解他的失落感,只好时时安慰他几句。
酒宴之后,蒯良让那帮年轻人自己闲聊,自己拉了我和徐庶去他私人房间,做后的谈话。
密室里,蒯良直截了当,说了实话:“其实飞侯所见,未必不是正理。我也仔细想了,留在襄阳,确实不如远赴四郡易站住脚跟。积蓄上三五年,根基一固,那时自可任意纵横天下。只是我宿疾未知何时作,不知道几年以后,还能不能帮上飞侯的大事。”
我很惊讶,道:“大人身有何疾?阿飞还认识几个医道朋友,愿为大人效力。”
蒯良道:“飞侯好意,我都心领了。我这病是少年时落下的,这些年也请了一些名医高士看过,都没法根治。”
我本来要推荐池早的,毕竟是现代医生,见多不怪。但想起那日见到的张仲景,他目下便在襄阳,还有那精通医道的公孙谨,也和蒯良同在九人集团里,很可能都给他看过了。要是这俩人都没有办法的话,那可能真是绝症了。同时想到:“池早不知道死了没有,就算没死,也不知道躲哪儿去了,要是我推荐出他,却找不出人来,那不成调戏蒯良的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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