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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验尸格目录-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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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攒的怒气再也忍不住,他像个发狂的狮子,砰一声踹倒了一边的椅子:“拦我一年又能怎样,有用吗!”
房间里所有下人齐刷刷跪倒,头伏在地面,大气不敢喘。
整个房间噤若寒蝉,没人敢说话。
平王妃却相当沉得住气,手里修剪花枝的银剪没半分颤抖,稳稳的剪着花枝。小剪开合的声音,剪断细细花枝的清脆,在安静房间里无限放大,气氛越来越压抑。
这是母子二人无声的对抗。
一段杏枝按自己喜欢的形状修剪出来,平王妃满意的点了点头:“有用。”
赵挚眯眼,气息微粗,带着危险。
平王妃眼梢移到他身上,唇角不可察的微扬:“你现在的状态,不就正好说明了这一点吗?”
将剪好的杏花枝插进短颈细口白瓶,平王妃抬抬手,贴身伺候的大丫鬟上前,跪着呈上水盆和帕子。
平王妃认真的,仔仔细细的洗手,再用软巾将手拭净,整个过程慢条斯理,节奏缓慢,透着一股贵族的姿态,以及,优越感。
“我说过,这平王府上上下下,包括你的事,我说了算。”
赵挚:“呵,你能管得住我?我要娶谁,我说了算!”
净完手,抹了香脂,平王妃抬手微微一摆,让所有人下去,最后,才看向赵挚,目光幽深,极为静谧:“我也是为了你好。”
气势对峙时,谁着急,谁慌乱,谁就输了。按说平王妃这表现,气场稳稳,赵挚应该更怒,但与之相反,赵挚虽然愤怒的踹椅子,理智却半点没失。
平王妃这一套,他早习惯了,吓着别人,吓不着他。
“为我好——”
他大步上前,走近平王妃,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压低:“就跟当年那碗药一样,是么?”
提到当年,那碗药这五个字,平王妃突然眼皮一颤,指尖顿住,神情再也无法淡然从容。她看着赵挚,眉宇间露出一抹苦涩:“我也是为了你”
“为了我好,所以给我吃一枕黄粱?”
这次换平王妃沉默了。
她低着眉,垂着眼,没说话,对于过去做过的事,没有任何解释,对于现在这件事,亦十分坚持,不会改变主意。
赵挚呵了一声:“姨母对挚的好,挚时刻记在心间,半分不敢忘,将来必如数报之!”
“报吧,左右我也活不长了。”
平王妃面上依旧没什么涟漪,大约一时被激的厉害,咳病又犯了,帕子掩唇,咳的十分辛苦。
赵挚没露半点关心之色,却也没有继续咄咄逼人质问。
事实已定,他在这里发泄努力没有用。
“姨母这般笃定,我便也笃定的告诉你,不过一年而已,算不得什么。我心悦宋采唐,此生必死缠烂打,不管用多长时间,不管她答不答应,不管别人容不容,我赵挚的妻,只能是她!她在,我在,她死,我亡!此誓若违,天雷轰顶!”
平王妃再难镇定,手一抖,碰翻了茶盏,茶水顺着桌子流下,洇湿了地面。
“你——你怎能说这样的话,怎能发这样的誓!”
赵挚冷笑:“我就是能,就是可以,你若想听,我还有更多,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平王妃脸色苍白,狠狠咬着唇,手指气的发抖。
之后,咳的更厉害,根本说不出话。
“你还是好生休息养病吧,明年还要看我和宋采唐大婚呢,早早气死了,岂不可惜?”
赵挚看了平王妃一眼,不再说话,和进来时的风卷云涌一样,风驰电掣的转身就走,没半点体贴。
平王妃咳的肺都要出来了,眼角通红,一脸泪痕,声音也微微颤抖。
“你怎么敢怎么能发这样的誓你若有半点事,叫我们这王府,如何自处!”
赵挚旋风一样从房间里出来,门口就撞上了陆语雪。
不知是巧合,还是这个人听说他回来了,过来赶趟子,更不知她在这里听了多少。
但赵挚一点都不介意,根本没看她,转身就要走。
“表哥——”陆语雪赶紧伸手拉赵挚的袖子。
赵挚是谁,武功高强,五感出色,只有他愿意,配合,才会被拉住,再有不管是没失去记忆,深深烙刻在他心上小姑娘的话
陆语雪的手当然拉了个空。
但陆语雪是一个非常擅于调和心态,给自己找补的人,这种情况一点都不尴尬,还能摆出倍加关心的脸,声音柔柔的规劝:“姨母养你长大不容易,有什么话不能慢慢说?都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这样顶着姨母难受,你也难受。你放心,也莫要生气,我会帮你劝着她点的,天长日久,总能圆融。”
赵挚觉得这话非常有意思:“帮我劝她——你支持我娶宋采唐?”
陆语雪捂着胸口,似是十分伤心,眼角甚至有了泪意,但她还是坚强的抬起头,看着赵挚,声音微抖:“只要这是表哥真正想要的,只要表哥觉得开心”
“所以,你放弃你那不切实际的念头了?”
放弃了才好,省得他麻烦。
“那不一样的,”陆语雪脸微红,“ 表哥是平王爷,世间伟男子,哪能一生只有一人?但我不会同宋姑娘争的,只要表哥能看我一眼,就就够了。”
她自认表现出色,不争不醋,贤惠如此,一般的大家闺秀可做不到。
而且,也从另一方面小小攻击了一下宋采唐,不贤惠善妒,可是犯了七出。
要说以前,赵挚是真没看陆语雪这个人,以为她真的纯善温柔,事事体贴,现在么怎会不懂?
他上前几步,微微逼近。
陆语雪被他的靠近撩的脸红心跳,也不敢后退,咬着唇,含羞带怯的看他:“表表哥这是”
“你是不是以为我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赵挚眼睛微眯,声音压低,“只是倒霉的喜欢上了同一个人?”
陆语雪一怔。
“五年前你去青县,乔装打扮,只带贴身下人,是为了什么?”赵挚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一枕黄粱不好找吧。”
陆语雪眼瞳骤缩,浑身冰凉。
“表哥表哥在说什么呢?雪儿不懂。”
赵挚盯着她,后退两步,眼神通透而慵懒:“真不懂,才好。”
之后他转身,头也没回的离开了平王府。
这一日,赵挚终于从郡王晋位成为平亲王,平王府张灯结彩,热热闹闹。待喧哗过去,沉沉夜色里,却有人怎么都睡不着。
时近三月,杏花离枝,桃花绽蕾,春风微醺,写尽风流。
厚重的暖衣再也穿不住,人们纷纷换上颜色清浅活泼的春装,踏青的踏青,邀友的邀友,汴梁城中,风景大好。
宋采唐给外祖母请过安,见过大姐关清和萌妹子关婉,顶着灿暖阳光,沐着暖面春风,出了门。
她今天,和人有约。
途中经过一片河堤,河畔种着柳树,枝条随暖风轻拂,似有道不完的柔情,岸上小桥边,栽了一丛杏树,风一吹,杏花残瓣飘零,淡淡的粉,润润的白,哪怕飘零入土,也带着怯怯的娇软,令人心怜。
宋采唐不由驻足欣赏,眉眼微弯。
这一小片绿柳和杏花,景致不深,也不浓,可这一刻,画面极尽完美,大约是她见过最美的春色了。
因为喜欢,视线驻留略久,然后宋采唐看见,在这轻拂绿柳中,在这漫天花雨里,有人走近。
颀长身材,竹青衣衫,公子润雅,如玉初琢。
不是别人,正是温元思。
温元思是宋采唐所有认识的人里,最有君子气质的人。她看过很多小说,影视,有很多故事对君子有不同诠释,但每一样,她感觉都不甚深刻,直到来了这里,遇到了温元思。
古代文人雅士的风骨,不是亲身经历,不是亲眼见识,根本想象不出来。
温元思所有的性格表现,举止风度,让她明白了,什么是君子。
在这样样不足的封建男权社会,认识温元思,是雅事,也是幸事,很暖。
温元思似乎也看到了她,轻轻朝她摇了摇手,唇角扬起,温煦笑意漾开。
宋采唐便也摆摆手,笑容灿烂。
温元思神情有片刻怔忡。
远处少女束手而立,亭亭有姿,微风拂起她的发,牵起她的裙角,像顽皮的孩子看到了漂亮的小姐姐,非要拉着一起玩,衬着少女都稚气了几分,纯净灵婉。
风乍起,下了一场杏花雨。
粉粉白白的杏花簌簌飘落,随着风散着香,恣意飞舞,它们好像很喜欢站在树下的少女,怯怯的想亲近,可飘到那少女身前,又轻轻的,有意识似的飘开了,好似不愿打扰了少女眼前的美好画面。
它们什么都不想,就想让这美妙春色在少女眼中多留一会儿,记住它们的美,它们的好,哪怕只多一瞬。
这片杏花与杏花里的人,温元思想,大概是他此生见过的最美的春景。
他眼眸微微垂下,看了看脚下的路。
之后,慢慢的,他走得越来越坚定,一步一步,朝着宋采唐的方向。
温雅君子在花瓣雨中缓缓行来,步态从容,行云流水,画面相当有冲击力,要是别的时候,宋采唐可能并不在意,只会欣赏,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见着好景不会驻足流连?可这一刻,不知为何,她想起了赵挚说过的话。
赵挚没有明言,暗意却十足,说温元思对她有意。
一直以来,宋采唐和温元思的接触都是案情,从没往这个方向想过,但若
她看着缓步而来的温元思,眸底闪过一丝疑虑。
温元思走到她面前,拱手为礼,笑容依旧温煦谦雅:“宋姑娘。”
宋采唐福身还礼,笑道:“汴梁城可真是小。”
意思是,真巧。
“汴梁城其实很大,”温元思却并没有顺着她的话说,眸底暖光闪耀,似有什么藏不住的东西冒出头,生根萌芽,顺间长成参天大树,“有时街头街尾,或相隔一个拐角的人家都是陌生人,几年不得缘份相见。”
“缘分二字,很奇妙,也很稀缺。”
所以有缘认识,有缘邂逅,真的很难得。
就像命中注定。
温元思是个很正派的君子,心睿多智,官场上自有手段,谈笑间就能把控主场,但之于情感,别看他性格温柔,对人很好,其实很内敛,有些话就是想说,也不大好意思说出口。
可这些话,就是因为含蓄内敛,才有了多情之处,有了可以品味的美感。
君子连说情话,都要知心人才能听的懂。
宋采唐听懂了。
然后就烦恼了。
赵挚说的竟然是真的么?
温元思是个很体贴的人,难得感情满溢,忍不住‘唐突’一回,也不会让宋采唐难做,指了指远处茶楼:“你我如此有缘,宋姑娘若得空的话,不如去那里喝杯茶?”
宋采唐:“喝茶?”
温元思微笑:“那里近来上了宣州雅山茶,叶片扁平,入水不弯弓,香气馥郁,幽远绵长,回味最为甘甜,想来定适你的口。”
“你怎知我定会喜欢?”
“你看起来不甚讲究,实则和所有的姑娘家一样,喜欢气味香,入口甘的东西。于茶一道,你更喜清淡,而非浓郁,若汤色清澄,泡好后茶叶不要卷在一起,你会更满意”温元思说完,见宋采唐怔怔的,“难道不是?”
宋采唐摇了摇头。
不是不是,是太是了。
她时常忙于案情,活得很粗糙,有时候自己喜欢什么自己都说不清,关婉为了试出她偏好的口味,不知做坏了多少道菜,天长日久的,才拿捏住了她的胃口,任何时候都不会做出她不喜欢吃的东西。
可温元思
怎么做到的?
仅仅是因为一起破过几桩案子,吃过几次饭?
若非用心,根本不可能。
她诧异的时间略长,温元思是个敏感的人,立刻察觉到了,耳根有些烫,眼睛这一刻也不再敢看宋采唐,转头看别处。
还咳了咳,似是而非的解释:“你知道的,我办案略有些心得,观察力尚可。”
他这表现,让宋采唐心里一沉。
这可不是办案观察力几个字就能掩饰过去的。
糟糕了。
之前她并未察觉到温元思的这份心思,赵挚在一边捣乱,她也只当开玩笑,没有当真,你知道了就不能不面对,不能不解决。
她是个坦率的人,直接就问了出来:“虽然这么问有点不要脸皮,但温元思,你可是对我有意?”
一记直球打过来,直接把温元思打懵了,反正更是慢了两拍:“我——”
宋采唐心内叹口气:“我性格像男儿,一点也不懂细腻体贴,脾气也不好,还没什么好习惯,一点不可爱。”
温元思就笑了,认真的看着她:“世间可爱的姑娘很多,但——没一个是你。宋采唐,你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特别。”
宋采唐觉得更糟糕了,这样不对。
非常不对。
偏暖风不停的来,杏花花瓣不停的飘,像多情的小姑娘,营造着气氛,想要帮忙做点什么。
宋采唐一点也不想让温元思记得今天。
“如果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如果,如果我曾经做过什么事,让你有所误会,我同你道歉,”宋采唐很少被表白,也不擅长处理这个,只尽可能的做到诚恳,坦率,“那并非我意。”
其实也不用她说的太明白,温元思何等睿智,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是拒绝。
他之心意,她已全然知道,但她说抱歉,他不是她的意中人。
温元思眼帘垂下,看到地上被踩踏过,沾了尘泥的杏花花瓣,声音里有些不自觉的落寞:“你的意是谁?”
宋采唐想到赵挚,想到夜里的拥抱,炽热的吻,那只大手的温度,不由有些害羞,微微垂了头。
温元思轻轻一叹:“是他么?”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宋采唐懂,他也懂。
赵挚。
是赵挚。
宋采唐毫不犹豫的点头:“我和他其实早在几年前就在别处相识,只是有些误会一直未解,所以才蹉跎至今。”
“所以我是输给时间了么?”
温元思侧眸垂眉,话音喃喃。
如果他能早一点认识宋采唐,如果他能占据这些‘曾经’,是不是今天也
可惜这都是安慰自己的无用之言。
他轻笑一声,笑颜惨淡。
其实他心里都清楚,有些人朝夕相处,月月年年,却不曾催生绮念情思;有些人从未见过,只一面,就能钟情知己,朝思暮想
所谓白发如新,倾盖如故,世间至情,概皆如此。
与时间无关,与对错无关,只是对于宋采唐来说,他不是那个对的人,可偏偏在他心里,宋采唐是那个对的人。
世间因缘,也大多如此,情投意合四个字,真真是难。
他能以理智说服自己,心里却很难接受,末了只得喟叹:“时光可真是残酷啊。”
宋采唐知道温元思懂了她的意思,他虽没表现出多少痛苦,亦没太多失态,但这是他君子的品格,并非真的就没受伤,她看着有点心疼。
无关情爱,她对别的朋友,同样状况,也是会有遗憾。
但她心里明白,这种时候,她不能表现出关怀,作为当事人,任何稍稍过线的行为,都有可能为对方带来困扰,让这段关系更乱。
她站的很稳,只声音透出些许愧疚:“你”
话还没说出口,就从旁边走过来一个男人:“我说怎么半晌还不到,原来宋姑娘竟还约了别人么?”
是卫和安。
他刚刚走过来,并不知道宋采唐和温元思在说什么,也不知自己这话并不合适,可他也不是傻子,话出口,走到这里,感觉到气氛有点怪异。
卫和安眨眨眼,他这是来的不凑巧?
“我与宋姑娘并非有约,只是偶遇,”温元思解释一声,微笑道,“你既有事,我这便告辞了,改日有闲,再请姑娘喝茶讨教。”
他这话是跟宋采唐说的,可眼睛却没看她。
宋采唐有点急,总觉得今天自己有点过分:“你——”
“宋姑娘的话,我都懂,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宋姑娘,卫公子,告辞。”
温元思走的太快。
满天杏花雨中,他颀长背影一点点消失,融在春色里,越远,越觉得孤寂,觉得冷清。
宋采唐长长一叹。
她突然想起赵挚的话,赵挚告诉她的那些过往。
在那些日子里,她是个聪明机灵,特别会调|教爱人的小姑娘。
可对面温元思,面对别人的好感,她明明这么狼狈,这么手足无措
她想,她大约不是很会谈恋爱,也不是不会谈恋爱,只是人没对,心没在。
不管自己意识没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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