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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验尸格目录-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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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她说话,赵挚已经看透她表情,悠悠开口:“哦,又以为你丈夫不知道你那点事了。”

    卫氏气的手指直抖:“你——你——”

    “事又不是我做下的,你心里不爽,不检讨自己,恨我做甚?”赵挚诚心建议,“真的,你和桑正那点事,别想再瞒了,你丈夫早就知道了,不信你问问他——”

    “是不是啊,曾伯爷?”

    卫氏还没开口,赵挚已经替她问了出来。

    一句落,整个厅堂,鸦雀无声。

    所有人脸色变幻的那叫一个好看。

  

正文 266。没错,人就是我杀的

    卫氏和桑正的事情一挑明,大厅陡然安静; 所有人脸色变幻; 意外不止。

    陆语雪眼波流转; 似有似无滑过卫氏; 手中茶盏轻轻落到桌上,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

    声音很轻,却已足够让所有人听到; 带着些许轻蔑鄙夷,就好像在说:装什么装,原来你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除了自己内心的惊讶; 陆语雪此番表现还有一个重点:支持表哥。表哥说的都是对的; 表哥说的都要支持。

    赵挚抖出这件事来,就是想发难; 她当然要旗帜鲜明的支持。

    在这个时代; 男人贪花好色; 养多少小老婆都是小事; 没有人指责; 有时还会被道一声风流; 倒是女人; 但凡有一丁点不守规矩,那都是万夫所指; 不容于世。

    女人的名节关乎夫家; 更关乎娘家; 谁家要出这么一个女儿; 家里所有的女性,出嫁的,没出嫁的名声都要受影响,卫氏姓卫,这件事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抖出来,藏之不住——

    卫和安很不悦。

    他是真没想到,他这姑母竟不知廉耻到这种地步,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

    自小被送出去,乡野里长大,卫和安对卫家没有太多太复杂的感情,可这两年相处,家中姐妹待她极好,卫氏做出这等事,让别人如何自处!

    “姑母,你可真是我让失望。”

    卫和安眼神凉薄,阴鸷之色难再压抑。

    “不——我不是,不是——我没有做这样的事!我是被冤枉的!”卫氏脸色苍白,手指不停的颤抖,直直看向桑正,磕磕巴巴祈求,“你你同他们说,我跟你没有什么的,没有什么”

    桑正却面沉如水,眼梢微垂,双手束于腹前,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更别说回应了。

    片刻后,他有了反应,看的却不是卫氏,而是曾德庸。

    曾德庸目光不避不闪,直直对上去,二人目光相撞,凶狠非常,电光火石间,似乎有狂风骤雨之色!

    卫氏整个人都傻了。

    这两个人都没有看她,没有责备,没有打骂,但她知道,她一定得不了好

    “不不是这样的这是不对的”

    她脸色苍白,几乎站不住,摇摇欲坠。

    她真的很不明白,明明一切好好的,怎么就怎么就到了这地步?

    果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么

    奸|情只是引子,卫氏只是突破口,事情带出来,赵挚就不再关注她,而是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看着曾德庸:“你瞧,你这丈夫明明什么都知道。”

    曾德庸眯眼。

    祁言捧着扇子笑眯眯从温元思身后探出头:“对的对的,什么都知道哟!要不然怎么能一边演深情畏妻痴汉,一边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真正深情的伪男子从不屑如此!装的,都是装的!”

    “呵,女人都一样!下贱□□,勾三搭四,甘四娘是这样,卫氏也是这样!”

    曾德庸突然开口,眼角通红,神情里埋着疯狂。

    别人都知道了,他还藏着有什么意思?

    丢人而已,早晚都有这一天!

    不过这话

    就有些话中有话了。

    宋采唐与赵挚对视一眼,这个点,好像可以细问。

    卫氏便罢,在曾德庸眼皮子底下呆着,甘四娘呢?他为什么说甘四娘勾三搭四,难道是他看见了?

    如此,就有交集了。

    “我不是”卫氏眼泪已经止不住的往下流,跪到曾德庸面前,抱住他的腿,试图求怜惜放过,“夫君,我没”

    曾德庸一脚踹开了她:“不是个屁!还当我不知道吗!你和那桑狗在十八年前北青山那夜就埋下了祸根,借由救命之恩时常来往,见我时常不在府内,便起了淫心,早就勾搭上了!”

    “怎么样啊卫氏,这么些年下来,你玩的很爽吧?住着老子的宅子,花着老子的钱,养着别的野男人,你很得意是不是?日常觉得自己最有本事,平日办宴设花会,总会各种炫耀,引得别家夫人小姐羡慕,你很开心,很享受?”

    卫氏被踹一句窝心脚,心口抽抽的疼,片刻萦绕全身,她白着脸,滴着汗,手抚着左胸,半天回不过劲。

    见曾德庸一边说着狠话,一边慢慢朝他走来,不管神情还是姿态,还是这缓慢动作里隐藏的狠意,都使她不寒而栗。

    那些自鸣得意的往事,那些引人追捧的场景,她一边享受着,一边心里觉得不对,可又不愿放弃,想着也许这辈子都能这么平顺的过呢

    幻想没被戳破前,她以为她能承受的住,大不了一拍两散,没想到一旦戳破,这种羞耻,这种恨不得立时死去的感觉,几乎能把她这个人吞噬。

    她现在才开始后悔,她是大错特错,走了一条根本不可以踏足,一旦开始就收不回来的路!

    完了

    全完了。

    “你真以为,我喜欢你喜欢的没边,爱你爱的不行,随便你怎么做,给我戴绿帽子我都很开心?”曾德庸蹲在卫氏面前,伸手抚向卫氏的脸。

    卫氏害怕,偏头要躲,曾德庸眯眼用力,大手狠狠掐住了她的下巴,逼她面对他。

    “可惜你终是不够聪明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我早在外头置了外室,生了儿子,悄悄入了族谱了。”

    卫氏胸口激荡,噗的吐了口血,一脸难以置信:“你你说什么?”

    纳了外室,和别人生了儿子?

    曾德庸笑容放肆,颇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是啊,一个天资聪颖,早慧懂礼的儿子,长的和我一模一样,怎么样,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这下不说卫氏,房间里所有人都愣了一瞬。

    不提卫氏私德如何,她的宅斗手段很是了得,看曾德庸到处‘耕种撒种’,府里却没一个别人生的儿子的事实,就知她如何敏锐,如何决断。

    可现在曾德庸在她眼皮子底下和别人生儿子,还上了族谱,她竟然丝毫不知

    曾德庸这扮猪吃老虎的本事,可真是了得。

    是个能人。

    卫氏:“你”

    “我什么我?这些事你能做,我就不行?”曾德庸笑眯眯的看着卫氏,突然狠狠拍了下她的脸,“别以为我不知道,咱们府里的这位嫡子,根本就不是我的!”

    一巴掌落在脸上,清清脆脆,还有回声。

    众所周知,这么多年来,安乐伯府只有一个男嗣,就是卫氏所生的嫡子,虽还未正式立为世子,但因为只有一个男丁,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现在曾德庸却说

    房间再次安静,所有人再次意外惊讶,今天各种惊喜连连,委实让人准备不过来呢!

    所有人视线看看曾德庸,又齐齐看向桑正,这事是真的么?

    桑正捏着拳,视线犀利阴鸷,却并没有否认。

    所以,大概是真的了。

    只有卫氏仍然在否认:“不,离儿是你的儿子,是你和我生的儿子——”

    “呵,你怕是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是谁的吧?”曾德庸笑声讽刺,“毕竟那时,你可不止和我一人上过床啊可恨我竟是后来很久才知道,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感情给一个野种!”

    卫氏崩溃:“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虽然当初的确但这个孩子,一定是曾德庸的,也必须是曾德庸的!

    曾德庸竟然早就开始怀疑她,还布了后手,那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一直好好养儿子,好好待她,直到今天

    “因为老子爽啊。”

    曾德庸笑意阴沉得意:“老子是伯爷,祖上也是伯爷,家产多的是,几辈子都花不完,多养你个没用的女人而已,能用多少?你知不知道,你那自我陶醉的戏码,演的多可笑?每天光是看你演戏,我就能多吃两碗饭!”

    “你越演的开心愉悦,越是享受现在生活,我就越能想象到,有朝一日你人老珠黄,无所倚仗时,我拆开这件事,你会如何悲惨,怎样面对你的儿子,又怎么能活下去!”

    卫氏眼睛通红,指甲在地板上抠出了血:“你竟如此恨我?”

    “对!”曾德庸冷笑,“老子就要让你一朝失势,从云头跌到泥地,老无所依,烂蛆一样死在阴沟里,要多臭有多臭,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还有你那儿子,已经被我抓住了,野种不配活在世上!”

    卫氏:“你疯了!他是你儿子!”

    至少有很大机会是!

    桑正实在听不下去,大吼一声:“够了!”

    卫氏整颗心思在曾德庸身上,被这突然一声暴喝吓的直抖,捂着胸口,发不出声音。

    “呵,蠢货。”

    曾德庸看着桑正,阴笑:“你是不是觉得——血脉可贵,那崽子有可能是我的,我就狠不下心杀,最多心里膈应着,和你一起养?呸,你错了!”

    “老子不缺儿子,要多少就能有多少,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就算那崽子是我的又如何,死便死了,谁叫他没投一个好胎,让卫氏生下来!但是你——”

    说到这里,曾德庸哈哈大笑,仿佛占了多大的便宜:“怕是这辈子只能,不,是可能,有这一个骨血吧?有件事别人不知道,我却已经查的清清楚楚,十多年前你意外遇险,伤了肾水,□□能立,可纵享人间乐事,却不能诞育子嗣了!”

    “哈哈哈哈——”

    “你闭嘴!”桑正怒气陡起,,“我警告你,把孩子放了,一切的事,咱们还好商量,若是不放——”

    “若是不放,你耐我何!”

    曾德庸梗着脖子,气焰相当嚣张,再次转头看卫氏,手指指着桑正:“我多看别的女人两眼,你便怪我怨我,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去勾搭野男人,可你以为,他对你就是真心的了?愚蠢!”

    “他不是借着你的手,搭建起他‘忠义知恩’的完美形象,有利于办事!人无信不立,好人品的坚持与保证,是通往成功的阶梯,这种形象为他换了多少资源人脉,办成了多少事,你知道么?”

    “他不过哄一哄你,甚至不需要甜言蜜语,哪怕不解风情,只要陪在你身边,什么都听你的,对你的所有一切都包容顺从,忍一时之无聊,得了你的身子,让你给他生了儿子,还能升职办事,何乐而不为!”

    曾德庸越说越气:“我以为只有十三四岁的怀春小姑娘才会信这种事,没想到你白长了年纪,什么都不通透!你以为他只喜欢你,只对你好,实则他对你的好,全部带着目的,以前是为了自己的形象,之后是为了儿子!他不能再生育,所以你生的那个野种,是他唯一的血脉,他必须要保,不能抛弃!”

    卫氏一脸惊恐,挣扎着站起来:“不,我不信我不信”

    桑正从不耽于美色,时时都能自律,每每眼中只有她一人,所以她才能飞蛾扑火,明知不对,也要一头栽进去

    她后悔了,知道错了,但这一点绝不能错,这是她支撑着走到现在的所有动力!

    “你同我说,你同我说——”她抓住桑正衣角,“不是这样的,不是!”

    桑正皱眉看着她,没说话,只是拉开了她的手。

    曾德庸阴眼看着,继续冷笑,好像这一幕大戏都没看够,继续矢志不渝的讽刺:“咱们这汴梁城,各处青楼楚馆,私娼暗窠,没有桑正桑大人没去过的,会玩,低调是他的代名词,全汴梁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样浪的到处都是传说,又不会轻易被逮住的嫖客了,那小桃红,那青蕊,那绿腰——”

    他每说一个名字,桑正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似乎觉得很羞耻,不要让别人知道,他还急急的视线四转,看厅内各人表情。

    比如赵挚宋采唐温元思这些人怎么看,又怎么想的。

    “卫氏,你怕是不知道,他送给你的东西,别的粉头也有,桑大人怕麻烦,东西不买就不买,要买就一并买了,一人一份。甚至给你的都不是最好的,是瑕疵品,或者假货——”

    曾德庸欣赏着卫氏的脸色变化,十分得意:“我还听说过哟,桑正在私娼馆里说过你和他的事,说枉你长了一张好脸,却像个木头似的,放不开,不知道动,光等他伺候,一点都不可爱,他就喜欢浪一点的”

    “住口!住口!你住口!!!”

    卫氏捂着耳朵,当真崩溃了。

    这些话,这个场景,她的想象力从来没有,她受不了

    为什么一切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竟是她自己心盲眼瞎,看错了人,想错了事?

    原来不是别人不聪明,一直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是她自己。

    她以为她掌控了大局,左右逢源,翻手是云,覆手是雨,可逍遥永远,是人生赢家,却不料她竟是那被蒙上眼睛的驴,被人带进局里,控制左右而不自知

    原来这场戏里,最丑陋的人,是她。

    赵挚几人一直看着这一场闹剧,没一个人说话打断。

    今日时间充足,案情完全能理完,这中间的因果,也很重要。起码现在几个人知道了之前调查时也没查出来的事——卫氏生的儿子,生父存疑。

    所以卫氏和桑正的私情,曾德庸一直都知道,只是装的很好。

    那桑正呢?

    对于曾德庸知情这件事,真的一无所知么?

    大厅内气氛十分微妙,似乎有什么说不出的情绪在暗自滋生

    “你以为你就是君子了,你做的事别人都不知道?”

    桑正大概是气坏了,抄起一个凳子朝曾德庸的方向扔了过去。

    要说这两个人,之前一个比一个稳,一个比一个会装,结果到了关键时分,也是会生气,也是会暴走的。

    赵挚几人仍然没有说话,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睁大眼睛看戏,站的稳稳。

    “你和卫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门当户对,从小就订了亲事,一切顺顺当当,要不是你花心好色,她怎么可能对你死心?你们可是有过爱意情浓,花前月下,山盟海誓的!”

    “卫氏生得美,自小教养好,都不够你瞧的,随便街上看到一个还算清秀的小姑娘,你就能走不动道,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屋里拉,连被土匪糟蹋过多少遍的女人你都要,你把你安乐伯府的脸,卫氏的脸往哪放!”

    “那甘四娘妖妖娆娆,最是会装,你按着卫氏的头让她认了,甘四娘却野心大的很,私逃而去,你不安慰你的妻子倒也罢了,还在暗地里一直悄悄寻找甘四娘——你跟卫氏说你不知道甘四娘去了哪里,再无来往,实则一直藕断丝连吧!”

    说到这里,桑正冷哼一声:“当你的事没有人看到么?呵,不只五年前,我就曾见你去过栾泽,不只一次,打着各种幌子,其实都是去会甘四娘的吧!”

    “你与她从未断了联系,一直有私情!否则为什么甘四娘瞒的那么紧那么死,甘志轩还是知道了自己有个了不起的爹!”

    这话算是戳到点子上了。

    甘四娘从怀孕起,就一直在外,从未和甘志轩提起过他的身世,每每遇到这个问题,总会三缄其口,从不告知,态度相当坚决。那为什么,甘志轩就知道了曾德庸是他爹呢?

    这里面总有透信的人。

    两地而居,周围街坊邻居皆不知情,甘四娘又没有要好可以交心说这件事的朋友,本人不可能开口,那是谁告诉甘志轩的?

    是谁非常想甘四娘回来?

    不言而喻。

    面对着众人的眼神,曾德庸有些恼怒,粗声粗气:“我自己的妾,我自己的儿子,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关旁人何事?”他转向桑正,“看你这郁郁不得志的样子,别是——看上了我的大老婆,又想搞我的小老婆?怎么,我小老婆没让你搞,你心里不爽快?”

    桑正早前被他气的要死,现在露了锋芒,才不会任曾德庸牵着鼻子走,继续自己的话题:“五年前,甘四娘在青县,你骗卫氏,骗所有人,装不知道这件事,其实并不是,你知道甘四娘在那里,还见过,对不对?”

    “我——”

    “你不用否认,因为这事不是猜的,是我亲眼看到的!”

    桑正声音越来越高,眯着眼厉着面,不发泄这一通怕是过不下去:“那你有没有看到秋文康?秋文康对甘四娘小意殷勤的样子,你是不是看的很不爽?”

    “卫氏给你带绿帽子,你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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