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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娇-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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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春心摇了摇头，将那封遗书小心的折好。
爷爷心思缜密，若他想瞒过人去，娘怎么可能会察觉得到。
若是在穿过来之前，春心如何也不相信自己会为了这么一个半路摊上的爷爷伤心，或许伤心是有的，但伤心到这等地步却怎么想都不可能。只是现在看来，她真的是很伤心，因为她的心很疼，仿佛被一只看不到的手紧紧攥住一样。
春寻和兰悠萝也回来了，这几日来，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是他们小两口在张罗，和春心寒暄了几句，谁也没心思说笑。
头七，为逝者备下饭菜，然后全家人静静的睡觉，让逝者静静的回来，静静的走，心无挂碍。
春心躺在床上，眼睛紧紧闭着，心里却乱成一团。爷爷说，春字号今后就交给她了，他知道让她这样一个孩子撑起来会很难，可他相信她能坚持住。
爷爷，你凭什么相信！你就不能再等我……
等等，为什么爷爷会这么急？她心头猛地一动，只是牢记着老妈说过的坚决不能让爷爷以为家里还有人醒着，不能让爷爷不放心离开，所以才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她乱纷纷的脑海里却突然亮了起来，爷爷怎么会突然这么急切的？那位太妃过世已经是好些年的事情了，并没有任何人追究爷爷的责任，即使爷爷是心怀愧疚，但已经拖了那么多年，为什么不拖到她足以独当一面的时候呢？明知靠她一个孩子支撑家业很艰难，可爷爷却还是这么做了，这其中会有其他神原因么？
似乎打从什么时候起，爷爷突然对她严厉了起来，过去爷爷虽然严格，但还不至于从早到晚的逼着她学医，仿佛要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将所有能教给她的东西全都灌输到她脑海里一般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春心努力的想，终于想到，似乎就是从春玉回来讨要那几张药方之后。
是因为那几张药方再次被人提起。所以勾动了爷爷心中的愧疚么？还是说，爷爷怕在被人翻起旧事连累家人，索性一了百了？
春心咬紧了嘴唇免得自己发出声音，直到察觉到嘴里泛起了铁锈一般的血腥味为止。
春玉，春玉！
即使她明知道爷爷的死并不全然是春玉的原因。可一想到爷爷的死很可能跟春玉有关。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理智下来。
直到又过了两天，春玉和庄聚良夫妇终于到了，听说春和已经下葬。两人忙又赶去了晔县，赶到了西洼，春家人的祖坟那里祭拜。
爷爷一生不知自己亲生父母在何方，至死，他只能葬在收养自己的春家祖坟，这是爷爷此生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春心低着头，让眼泪悄悄落到脚下的土地中，随后抬起脸来，轻声问：“哥。还能找到……爷爷的父母么？”
“或许可以。”春寻握紧了妹妹的小手，只是一双眼睛中除了伤痛还有审视和察觉不到的冷意，他在看着庄聚良和春玉。
那两人正在刘氏身边悄声说着什么，说的刘氏一会儿疑惑一会儿好奇。
“娘，咱该回家了。”春心上前打断了正说的兴起的春玉，淡淡的说道。“回府城要赶上一天的路呢。”
春心一出声，春玉的脸顿时就拉长了，因为庄葵挨揍的缘故，她可是被庄大太太狠狠责备额一通，要不是急着来这边。天知道还会怎么教训她呢。
不过，唯一令她开心的就是红梅留下了，而且她明显看到了自己和相公离开时，红梅看向翠竹的眼神，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冰冷。
拍开春玉想要将老妈拉上马车的手，春心借口自己心里难受想要和娘在一起，拖着老妈上了自己来时乘坐的马车。
只听外面一声鞭响，兰悠萝已经赶起了车。
“娘，兰姐姐挺好的吧？”春心轻声问道。
说起兰悠萝的好处，刘氏连连点头，这个儿媳妇长得漂亮不说，懂的还多，在家能做饭，出门会赶车，一般的大男人都比不过。
春心低头冷笑，来的时候，春玉听说兰悠萝亲自赶车，那脸色的鄙夷可是满满的，不过，娘就是满意这个儿媳妇，你能怎么样？本来不想这么快把一切都告诉母亲的，但春心更不想母亲被春玉糊弄着真对那什么庄家的祥哥儿点了头。
只是春心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刘氏就先开了口：“我看你不太搭理你姐，是不是吵架了？”
“是，也不是。”春心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没想好到底要说出来多少，若是全说出来的话，娘怕是会伤心的啊。
“到底怎么了？”
“娘，姐姐若是跟你提什么庄家的亲事，你还是别听到心里去的好。”一咬牙，春心终于说了出来，“她想要爷爷的药方，但爷爷说过那些药方是害人的，决不再外传，她以为爷爷把药方给了我……”至于对于自己受欺负而袖手旁观，帮着庄家人陷害自己，这些就先不说了吧。
刘氏闻言脸色变了变，难以置信的看向了春心。
“她觉得给我找个差不多的人家，以为可以换来爷爷那几张药方，“春心轻蔑的一笑，“这样的亲事，我可不要。“看看母亲紧紧皱起来的眉头，她补充道，她再提什么，你听着就算了，只要不外传……娘，女人一旦嫁了人，终归是孩子，我和你说什么，你都不会当真，要有自己的小心思的，不是么？她以为我，你觉得我是在耍孩子脾气么？是娘孩子脾气？里没那么多算计刘氏轻抚了下女儿的柔软的小脸蛋，叹气道：“还是做个孩子好，心
第232章 三年
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动作熟练的为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女包扎伤口，这受伤的少女看起来有十四五岁，一身粗布衣裳虽然做工不精，但浆洗的很干净。
“红雅，你这又是怎么回事？”少女包扎完伤口，顺手推了一包药过去。
红雅撇撇嘴，没好气的说：“不就是有两个小崽子敢占我的便宜么，也不打量打量自个儿是谁，想死，我成全他们。”
“少来，你们几个好不容易混了三年才勉强有点自己的进项，不至于大了还做乞丐，以后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想要出气也可以，拐个弯儿暗着来嘛。”
“停停停，想那么多干嘛，要不是你拦着，我还真要把你对门那个白痴揍一顿了，真服了你了，怎么三年下来，你肚子里的弯弯绕越来越多，佑寿那小子还等着我回去呢，不跟你废话了。”红雅飞快的说完拿了药掉头就走，免得身后那少女又要开始说自己有勇无谋了。
三年呢，这时间还真不是个玩意儿。
走出那不甚高的门槛，少女抬头看去。
春字号的招牌仍旧挂着，虽然因为时光的洗礼而显得有些陈旧，但仍是那三个清晰工整的字。
三年的时间，她从一个小女孩长成了豆蔻少女。
三年的时间，她借着钱家的庇护和自己的泼辣赶走了五波想要收购春字号的人。
三年的时间，她只配药不行医。却将爷爷留下的那些医书全都烂熟于心。
“想占我春心的便宜，行，只要你有那条命！”春心恶狠狠的磨牙，两眼和站在斜对面的那家药铺门前的伙计狠狠对视了一眼。
恩。三年的时间，似乎让她也变得更加泼辣了。
三年前，春玉回来时打过她的主意，只是娘却异常坚决的拒绝了春玉的提亲，娘护短，但娘并不糊涂，春玉太过急切，急切到足以让娘明白这门亲事里究竟有多少私心。
“你爷爷才刚去，你不说好好地为你爷爷守灵，翻来覆去的提小春的亲事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告诉你。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你都是我闺女，只要我能拿得出，我不会少你半口吃喝。可你也给我记住了，不管你到哪里，小春都是你亲妹妹，算计别人是你的本事，坑自己妹妹算什么能耐！”这是刘氏当时呵斥大女儿的话。
她犹记得春玉当时的脸色，一会儿涨红一会儿雪白，想要赔笑又笑不出来，连她都忍不住难受的慌。
也是从三年前起，她和红雅这群小乞丐的关系更加亲密了。
从晔县回来时，刚一进春晖街。就看到红雅带着佑寿年夏功贵初等一群小弟们从迎春巷里走出来，她还以为是他们有事找她，可谁知红雅却说——
“我们平时没少吃你的用你的，病了也是你给我们拿药，听说老爷子去了，我们别的做不到，好歹也得来烧炷香磕个头吧。就算我们是叫花子，可叫花子也得知道念恩情，也得知道讲义气才行，不然还怎么混。”
再后来，随着年纪渐渐长大，他们这一拨孩子都长成了小少年，而红雅更是长成了秀气少女。
“我不能当一辈子乞丐，我得混出个人样来。”红雅是这么说的。
而后，春心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她收拾干净自己，换上整齐衣裳去布庄做工。她模样秀气，手脚麻利力气又大，而且自幼看人脸色，嘴皮子利落的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很是得老板赏识，这么着干了足足一年，存下了小小的一笔银子便辞了工，带着佑寿他们几个干起了快递。
恩，没错，就是快递，准确的说，是同城快递。
春心发现到目前为止，这里并没有比较成熟的信息传递系统，许多人写信都是靠熟人传递，官方驿站倒是有，可惜贵的很，小百姓家没几个舍得的，况且距离比较近的地儿也用不着啊，都是拖啊拖，拖到有人要去目的地的时候带过去。
但从红雅他们这群熟知利州府地形的小乞丐们转身一变成了快递员后，只要一个铜板就可以让他们将你想送到信送过去了，五斤以内的东西按斤两算钱，保证两天内送到，省了多少麻烦。起初并没有多少人信得过这群小鬼，顶多不过是看着有意思拿一两个铜板逗他们玩而已，可没想到他们竟然还真是像模像样的干起来了。
这样下去根本赚不了钱啊，春心琢磨了半下午，第二天就在自家门前演了一场好戏。
“红雅，你给我看好了，这是三十两银子，我这次跟蒙家定的都是上等的好药材，今天正好到货。五十两银子顶多也就买那么三斤不到，按照你们的规矩，我给你六个铜板，你一个时辰里头能不能把药给我拿来？”当着不少人的面，春心将白花花的五十两银子交到了红雅的手中。
旁边的王氏一看春心这举动，急的一把就拉住了春心往一边去低声道：“我的个乖乖，你傻了不是？那可是三十两银子，不是三十两沙子！别看她平日里跟你好，三十两银子她要饭一辈子都要不来，等会儿还不直接卷了你的钱就走呢？趁她还没走，赶紧的把钱要回来啊！”
谁知春心却笑笑说道：“王姨你多心了，我信她一个时辰里头能把药给我带来。”
王氏闻言气得直跳脚，可也只能看着红雅冲自己做了个鬼脸就溜了。
附近的人不少，春心也正是故意挑着人多的时候才这么做的，现在看见这一幕的人都议论纷纷，有笑话春心傻的，有猜测红雅会带着钱溜去附近哪个县城的，还有帮着出主意怎么把红雅抓回来的。
总之。基本上没谁会相信红雅能按时回来。
然而，还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红雅就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一个包裹。毫无疑问，正是春心所要的药材了。
当着众人的面，春心将包裹打开，将里面的药材一一验过后，很是满意的点了头，这出戏才算是彻底演完了。
虽说不可能通过这一场作秀就带来大批的生意委托，不过确实是开始有人通过红雅他们来传递信件东西了，起初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信件或者不贵重的零散东西，但久而久之，也有人慢慢开始委托更加重要的东西。红雅他们这个快递小队伍算是站稳了脚跟。
恩。春心还给他们起了个很顺口的名字。叫“顺风快递”。
历史回顾结束，春心的思绪从三年前飘了回来，伸了个懒腰。她慢慢的踱回柜台后，懒懒的咕哝道：“矮油……你们倒是稳住了，可我的铺子还在垂死挣扎呢。”
虽说以她医术，哪怕是在刚接手铺子那会儿，只要不是疑难杂症，常见的病症她是能够应付来的，这三年来，她更是一天也没有懈怠过，单论医术来说，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个不错的大夫了。
只是。谁放得下心让这么一个半大孩子给自己看病？别再病没治好，人倒给治死了。
所以，在这三年里头，春字号就是一个纯然的药铺，毕竟早在春和还在世的时候，春字号里都是由春心配药抓药的，这一点上，熟人还是信得过她的，尤其是春和独家出品的那几味补阳药带来的回头客不少。
可就算是这样，春字号的生意也不过是在盈亏之间挣扎而已，再加上对门开了一家药铺，这个月的生意又拉下了一截，也让春心意识到自己必须得提前出山了。
她本来是打算支撑到自己再大上一些的时候的，毕竟她现在也不过十三虚岁而已啊。
正琢磨着，隔壁的王氏走了进来，凑到春心跟前低声道：“春丫头，你爷爷三年是前几天过的吧？”
“是啊，怎么了？”春心点点头，忍不住又笑道，“王姨，这里就咱们俩人，你那么小声干嘛，还有谁躲这里偷听不成？”
“去去去，少跟我贫嘴。”王氏没好气的白了春心一眼，“你就打算自己撑着这个铺子了？不是姨说你，你小小年纪能扛得住么，一天到晚起早贪黑的，打从你**岁到现在……你都不累的？照我说，趁早把铺子甩给你哥，你好好回去过两天正常小姑娘该过的日子。”
“那可不行，爷爷发了话是让我把铺子开下去的，要是我不好好的扛着，你想让他老人家从下边找上来教训我啊？”累么？春心挠挠头，她倒是觉得习惯了呢。
王氏又爱又恨的在春心额上用力点了一指头，忍不住抱怨道：“也不知道你爷爷怎么想的，让你这么个孩子来开铺子，真是……”碍着春心，她不好说某些不好听的话，只是她实在是有些抱怨春和，这不是平白耽搁了春丫头么？这么想着，她低头叹气道：“你这孩子慢慢大了，你娘现在也该操心的亲事了吧？你也不想想，如今急着想跟你家定亲的，一多半倒是冲着你这铺子来的，那样的人家能有几个是好的？真正好些的人家，人家又背后说道你，那些话我不说你心里也清楚，你就一点都不愁？”
春心当然知道有些人背后怎么说自己。
说她小小年纪就一肚子心机，竟然能从成年的兄长手中抢到家产。
说她根本半点小姑娘模样都没有，抛头露面做生意也就算了，毕竟帮着家里打理生意的姑娘家还是有几个的，可像她这么泼辣，敢拿着板子教训人的可真是没几个。
说她这样的姑娘家，除了有个好陪嫁以外什么都没有，也就那些不嫌弃泼妇的穷人家才拉的下脸来提亲了。
第233章 大舅妈再次袭来——
不过，那又怎么样，我不在乎。春心撇撇嘴，相不中我？我还没相中你们儿子呢。他们是上马能打仗啊，还是拿起算盘能算账？我要能耐有能耐，要脸蛋有脸蛋，不是我看得上眼的男人全都滚边。要是实在遇不上配得上自己的，她都打算找个看着还算顺眼的少年来个相公养成计划了。
唔，十六七岁的少年，好好地调教上三四年，正好二十来岁左右，那时候她也十五六岁了，定个亲，然后十七岁成亲，怎么也够了。
不过这话她可不能跟王氏说，不然肯定把王氏吓一跳。面对一心为自己打算的王氏，春心也只有干笑着连连点头，盼望王氏能少疼她点了。
“你少跟我打马虎眼，我还不知道你？我的话你肯定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唉……你娘也真是的，怎么就这么放心让你这么个小姑娘一人撑起这么个铺子？”王氏又开始絮叨起来，在她看来，这个比她女儿还小了两岁的孩子最多也不过是在家里帮帮忙，或者在店里打打下手，怎么能将全家的重担全都压在一个孩子身上？
可话说回来，春家开的是药铺，普通人也干不了这个啊。唉，真不知道春老爷子当初想什么呢，非把这铺子交到孙女手里，那不还有孙子在么。
正说着，门口站了一个俏生生的身影，笑嘻嘻的唤道：“娘，该吃饭了。”
春心一见她，仿佛见了救星。连忙喊道：“香姐姐，快点把王姨抓走。”
“抓走？你当我是贼啊？”王氏没好气的伸手照着春心的额头点了一下，却也只能看着笑嘻嘻不当回事的春心无可奈何，摇摇头走了出去。
罢了罢了。这小妮子不知道利害，她还是找那刘大姐说说吧，怎么也不能让这孩子白白在这里耽搁了，该是时候给这孩子考虑终身大事了啊。
不过，像小春这么能干的丫头，全利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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