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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1-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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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眼看张辅病情好转,他心中的另一抹担心却犹未散去——梁潜至今仍然关在锦衣卫诏狱之中,而之前袁方承诺给他的说法则是到现在仍然没有踪影,他依旧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出首告他,即便是某次抽空拜访杜桢也是无果。
事实证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张辅固然是挺过了这关,但他自己的事情却是无果。杜桢并不是神仙,料不准所有事,自然不知道谁会是背后地告密者。
纷纷扬扬地大雪中,新的一年即将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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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家族利益,个人所得
都说正月里来是新春,过了正旦佳节,这北京城中依旧时不时能听见鞭炮的声响,那过年的喜庆气氛犹在,但朝廷中却是另一番压抑的景象。就在这新年的时候,先是交趾黎利不依不饶地再次造反,然后就是倭寇骚扰沿海一带,竟是攻陷了松门卫。于是,原就脾性不好的朱棣在朝会上大发雷霆,紧跟着拂袖而去,结果一大堆文武大臣回去之后都是闹胃疼。
仍在养病的英国公张辅如今任事不管,没有直面天子的雷霆之怒,这倒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他从前征战在外,除夕夜不能和家人团圆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如今能写字了,偶尔也给南京的家中捎上几封家书。眼下他正在服丧期间,闭门不纳外客,耳边倒是清静了。
“恭喜英国公,这病终于是好的差不多了!”
史权原就是随同北巡的太医,之前差不多成了英国公张辅的大夫,这回诊过脉总算是常常舒了一口气,脸上亦是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我总算是不辱使命,可以向皇上回报了。此后便请英国公自行用药膳天天调养,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保准就可以纵马踏青!”
“想不到史太医也会开这种玩笑!”身着布衰裳的张辅哑然失笑,又瞥了张越一眼,“倒是越哥儿可以松口气,对了,你如今既然有举人功名,可预备去考今年的会试?”
张越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最终露出了苦笑。八股文是应试的敲门砖,这不但需要钻研破题的技巧,而且还需要熟读四书五经中的每一句话,朱子校注的那些书更是必备必读。如今他几个月都是前前后后地忙活,哪怕四书五经还倒背如流,这去考试的结果只怕难说。按照杜桢当初那番话来说,考前他至少得做上百八十篇文章,这会试也不过是三成把握。
史权想到明日便可以回太医院好好看自己的医书,不必再准备随时应付皇帝的问询。也觉得浑身轻松,一听到张辅这话便笑道:“三公子如今还年轻,虽然这些天耽误了少许时间,倒是未必考不中。今科会试既然已经改了在北京举行,人家都是眼巴巴赶来,路上舟马劳顿。这天又冷,三公子却正好在北京以逸待劳,这把握原就比别人大。就算考不中,以后好好读书打底子,也不在乎晚这三年。”
张辅大病初愈,如今颇有些劫后余生之感,看张越地眼神更带着几分柔和。有句话叫做别人家的儿子怎么看怎么好,这对于膝下荒凉的他来说感受更深刻,当下便冲张越说道:“越哥儿。还不赶紧谢过史太医关心?这话在理,你如今既然是举人,切勿急躁了。”眼看最初冷漠的太医史权如今也成了这般熟络的光景。张越忍不住好笑,但还是依张辅所说谢过了对方。等出了张辅住处,他陪史权回房收拾了一切用具医案等等,又亲自将这位妙手太医送出了门。及至史权登车,他又深深一躬道了谢告别。
回转身进了大门,一路来到小议事厅,他便远远看见里头站着好些管事媳妇和丫头,俱是屏气垂手,没一个敢高声说话的。只不时有匆匆进去奏事和匆匆办完了事出来地人。想到王夫人信上说,不但他父亲张倬要来,而且还会派心腹大丫头惜玉带几个家中的管事媳妇一起过来,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英国公府那些姬妾无需为张贵妃服丧,可让她们来北京王夫人却未必放心,所以这回才宁可派了惜玉过来。只是,他记得惜玉人既美貌又精明,可已经年方十七,论理早就该到了丫头的婚配年龄。此次派过来莫非还有别的意思?不过有了人也好,他可没打算一直鹊巢鸠占,只怕秋痕和琥珀也早就盼望着撂开手。
“越少爷!”
张越陡地被这一声叫唤惊醒。见旁边站着一个身穿墨绿色比甲地小丫头。一时半会却记不得名字。那小丫头规规矩矩地屈膝行了个礼。随即禀报道:“老爷刚刚派了人过来。说是越少爷送完了史太医。若有空就再过去一趟。他有要紧话和您说。”
要紧话?张越闻听此语倒是纳闷了。心想刚刚缘何一点都没听张辅提起。于是屏退了那丫头。他便匆匆往张辅处去了。
英国公张辅先前在张贵妃丧期重病。虽居于垩室服丧。却也不禁饮食。如今张贵妃亡故已经三月。而且已经下葬。因此张辅自是搬进了正寝。由于北边天冷地缘故。朱棣念张辅带病服丧。又额外赐了鹿皮围子悬挂于正寝门上。
掀开厚厚地鹿皮围子进房之后。见身穿布衰裳地张辅此时没躺在床上。而是正坐在靠窗地躺椅上半眯半醒。身上盖着一条大红猩猩毡毯子。张越便疾步上前问道:“大堂伯。你有事找我?”
“史太医已经走了?”张辅问了一声。见张越点头。便指着旁边一张小杌子让他坐下。因说道。“这些天来你忙得脚不沾地。平日你虽常来。奈何要不是有人就是有其他事。我有些话倒是没空和你说。你到北京也有些时日了。你觉得北京比开封如何?”
这话题却是张越事先没料到地。一时半会更猜不到张辅地用意——毕竟。若是问北京比南京如何。这还能联系到迁都地问题。可这北京和开封又怎么比?
河南被称为中原中州,甚至古时还有得中原者得天下之称,但在黄河一次次泛滥,天下一次次大乱之后,河南之地十室九空,大明立国之后迁徙过去地几乎都是贫民。纵使是开封这样的名城,在黄河威胁下也是岌岌可危,几次三番被泡在洪水之中。若不是水运方便,只怕省城都要易主了。
而北京虽说在元末战乱之后也并不景气,但毕竟曾经是燕王府所在,自永乐初年开始就逐渐修缮。如今平江伯陈督漕,运木赴北京;泰宁侯陈董负责营建建北京;朱棣更是大发杂犯死罪以下囚徒往北京劳作赎罪。可以想见,日后数百年中,北京这都城纳天下之钱粮,自然会愈发繁盛。
“张氏都出自祥符。如今我们这一支早就远离了开封定居南京,将来更可能定居北京,所以我之前就向你的祖母建议,举家迁出开封。”
张辅并没有等张越说话,就又开口说出了一番话。见张越面上布满了惊愕,他又语重心长地解释道:“朝廷年年治理黄河。黄河年年决口,此乃天力,并非人力能挽回。河南一地的土地已经不比当年的肥沃了,从长远考虑,住在黄河边上也实在是极其不可靠。咱们张家起自河南,自然不能忘本,但却得为子孙后代计。”
他顿了一顿,又说道:“你爹无论今科中与不中,你祖母都决定在北京置宅。高泉这些时日在外奔走。应该地方都已经选好了,足够你们一大家子居住。你祖母教导子孙有方,大难来前三房子孙都能齐心协力。所以我的意思是,以后你们与其自立门户,不如三房依旧住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此时此刻,张辅心中却生出了另一个念头——倘若他们三兄弟也能像张信三兄弟那样,他就不必那么成天担足心思了。虽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可家中没有真正的长辈,终究还是难以真正地将一家人拧成一股绳。
张越自打来到北京之后就忙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倒是没注意到神出鬼没的高泉,此时方才知道人家已经不声不响打点好了一切。情知这事情已经决定好,张辅这番话又极其有道理,他自然没有丝毫反对地理由,因又问道:“照大堂伯这么说,以后南京那边……”
“皇上迁都是为了防备北疆,让子孙后人不至于在江南奢华之地忘了大业得来不易,这南京自然仍是重镇,今后也会设官员镇守。不过大多数王公贵族都会迁来北京。”
张辅说着便露出了自得的笑容:“当年你从祖父跟着皇上守北平,早就在这里置下了不少田产地产,我兄弟几人后来跟着去南京之后,不少功臣都觉得江南土地肥沃,无不贱卖了北京的产业,我却收进了很不少,也趁势给你祖母和你那堂伯堂叔买下了一些。如今这北京眼看就是京城,往日三千贯的宅子如今至少就翻了四五倍,田庄更是难求。算起来我今后哪怕只做个田舍翁。也是日子不愁了。”
原本还在心里叹息自己当初太小,错过了这一轮赚钱的大好机会。乍听得张辅这么一说,张越倒是愣住了。以往只觉得张辅沉稳睿智低调,这会儿他方才发现,张辅最值得称道的却是敏锐,否则别个功臣都抛售产业地时候,张辅又怎么会有那么大手笔一一吃进?当下他着实有些忍不住了,便试探着问道:“大堂伯,您曾经为祖母置下的都是什么产业?”
“通州附近大小田庄十几个,少说也有几百顷良田。北京城原靖安侯大宅一座,大小宅院也有五六座,此外还有店铺十余间。哪怕你祖母这回不派高泉再买宅子,其实也够使了。”
张辅说得轻描淡写,张越听着却瞠目结舌。祥符张家在开封城周边的产业他隐约听父亲提过,却不知道祖母还在北京不声不响地攒下了这么一大笔财富。即便没有迁都一事,哪怕是为着大伯父张信地事赔出去的那些金子,祥符张家和败落两个字远远搭不上边。
“还有一件事我之前不曾告诉你。”仿佛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张辅闲适地往后头靠了靠,旋即说道,“之前为你大伯父赎罪时赔出去的那两千两黄金,我设法从那些胥吏手中讨回了七七八八,这次高泉在北京买宅子的就是那些钱。之所以当初我没阻着你四弟卖宅子,也是为了让别人不再盯着你大伯父。”
“另外,你先头十五岁生日我正好不在,也没备办什么东西。荣善之前买了通州附近一个小田庄,大约也有两百亩地,加上南大街上一座三进三间的宅院,就送给你当贺礼了。”
PS:通报一下,明日两更……一来是支撑不住了,二来是今晚上来了个翻译稿子,明天中午就要。自从上架以来,我几乎就没做过翻译,每天三章没命地写着。我本来速度还马马虎虎,问题是这本书三千字一章得写三小时,实在是快不起来。至于风格,唐朝和明朝不一样,所以这本就是风格转换之作,就像武唐和高太尉完全不同一样。虽然请假,但月票还是要的,不好意思,实在是有点累了,今晚决定翻完早点睡觉……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贫贱妇遇贵千金
杂犯死罪以下囚,输作北京赎罪。
自隋唐以降,死罪便分作“真犯死罪”和“杂犯死罪”两种。前者指的是那些谋逆大不敬之类的大罪,通常是遇赦不赦;而后者罪虽至死,却不必用极刑,因此律有赎罪之法。到了如今的大明,这赎罪之法愈发详细,林林总总定出了好些条例。
此番营建北京城需要无数人力,役使民夫固然使得,却一来成本太高,二来容易招民怨。于是,除了真犯死罪的死囚,如今那些造城墙宫殿的,便都是杂犯死罪以及该当杖刑流刑徒刑之类的囚徒。
对于朝廷来说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但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一条生路。毕竟,若是杂犯死罪,虽罪不至死,若不在赎罪条例上或是无钱赎罪,却得到天寿山种树终生。这营建北京城的劳役辛苦,但若是能够熬上十年便可免罪为平民。尤其是对没钱赎罪,家中却有人牵挂的囚犯而言,则更是拼死拼活也要熬下去。
入冬以来北京连降大雪,这天雪虽停了,天地间却仍是白茫茫一片。内城北边的一段城墙乃是新造,如今正有数百囚徒冒着严寒运送城砖建造城墙。几乎所有人都是用草绳扎着薄絮袍,脚上穿着草履。在这种严寒的天气下,喝上一口热水也变成了难得的享受。
“爹!”
这大冷天,监工也不好受,乍听得这么一个突兀的声音不禁抬头望去,见是一个身穿蓝色小袄的小丫头,这才见怪不怪地闭上了眼睛,心里倒有些羡慕那个杂犯死罪的囚徒。这回押过来作苦役的囚犯多了,有几个家人能跟过来?看在那小丫头上回苦苦哀求,再加上又送了他一个银角子,他对她来送饭送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做人总得积德不是?
“翠儿。这大冷天的你又跑来做什么,有这功夫给我送这些,还不如在家里好好照顾你娘!你这孩子,这儿是你来的地方么?若是让别人看见了可怎么好!”
那小丫头此时冷得直打哆嗦,却也顾不得父亲的埋怨,一把将手上的食盒打开。里头赫然是两个馒头和一碗犹冒着热气的浆水,口中说道:“爹,这是我刚刚蒸出来地,您赶紧吃了我立刻就走,娘还在家里等着呢!”
那汉子原就是饿得慌了,见周遭的其他人全都是盯着这儿瞧,他只得抓起馒头塞进了口中,三下五除二吃完之后一气喝下那碗浆水,这才催促着女儿离开。目送小丫头远去。他搓了搓手就转回去干活,才拿起工具,旁边却传来了一个声音。
“康老三你还真是好福气。老婆孩子都跟着到北京了,你那丫头还知道天天给你送饭!呸,什么充作赎罪,早知道这等天气还要干活,老子还不如去天寿山种树,好歹种五百棵就能自由了!这苦役还真是苦役,你知不知道,前儿个南头城边上就被倒下来的城墙砸死了三个,剩下的一帮还个个挨了鞭子。单单是返工,就足以累死人!”
“肖大哥。我若是去天寿山种树那就是一辈子。我可丢不下翠儿他娘和翠儿。”
“你还真是个老实人。幸亏你老婆也没辜负你!这边供地一日三餐根本就是狗食。你还有女儿送饭。咱们这些人就倒霉了!”
康老三憨厚地笑了笑。便一声不吭地继续埋头干活。旁边几个囚徒见状都是摇头。看这家伙绝顶老实人地模样。谁能想到他居然为了家里婆娘念念不忘地仇恨。从南京跑到开封。怀揣利刃杀了那个谋害了他小舅子地女人。手刃了那个过着逍遥日子地奸夫。还杀了两个想要上前拦阻地狗腿子。身上背着四条人命。
这本是必死之罪。幸好之前那桩公案不知道被谁揪了出来。开封换了新知府。那新知府还算是公允明断。查明了那对男女系奸夫淫妇。又谋害人命在先。免去了康老三两条人命地罪行。再加上后头两条人命。不过判了杂犯死罪。如今他家老婆女儿都是铁了心跟来。否则岂不是太犯不着了?
翠儿提着食盒一路跑回了家。心里仍在计算着这几日挣到和花去地钱。不论她怎么算。最后却黯然发现。倘若再没有其他进项。只怕她和母亲就再也捱不下去了。虽说父亲地死罪变成了十年苦役。但只看这些天地光景。这十年又岂是好捱地?
说是家。其实不过是搭建在内城北边墙根处地简易棚子。此次调拨来修建北京城地囚徒数以万计。跟来地家属虽说不多。但也决计不少。这一溜棚子里就住着好几十人。只大家都是精穷。平日里来往也多半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
她匆匆推开破烂地院门进去,结果发现一个身穿灰色絮袍的消瘦妇人正在那儿就着雪水洗衣服,双手冻得通红,而且还在不住地咳嗽,不禁吓了一跳,连忙冲了上去。
“娘,您的病还没好呢!我不是说过,这些您别干,都有我么?”
“我的病不打紧,你一个人忙前忙后的,我什么事都不干,哪有这理儿?”
康刘氏瞅了一眼女儿气急败坏直跺脚的模样,又叹道:“我这身子骨我自己知道,就算捱也捱不到你爹免罪,还不如趁着眼下能干活的时候多帮些忙。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早知道他看着老实憨厚,却那么有血性,就不会没事情唠叨这些,也不会让他犯下了这样的大罪!”
“娘!”翠儿见母亲神情愈发凄苦,忍不住上前蹲了下来,紧紧抱住了她的双肩,“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您再埋怨也是于事无补。若真地熬不下去了,我……我就卖身给那些贵人家,换几贯身价钱来,只要爹爹和您……”
“傻孩子!”
康刘氏轻轻抚摸着女儿的额头,心中那丝痛悔仍是挥之不去。丈夫以苦役赎罪,那十年本就难熬,若是她和女儿有个万一。他可还能坚持下去?可哪怕是为了丈夫,家里头积攒的那几贯钞也几乎都用尽了,再下去便要揭不开锅,还如何等下去?
“对了,娘,我今儿个出去的时候。听人说英国公的病已经好了!”翠儿仰起头,两只眼睛中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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