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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1-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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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越当然知道英国公张辅在历史上死于土木堡之变。也就是说阳寿至少还有三十余年。但既然他都能够穿越时空降临到这个世界。若是一味相信那些历史。只怕他连怎么死地都不知道。在沉吟良久之后。他便上前两步屈膝蹲了下来。
王夫人攥着手中那封外管家荣善代笔的家书,眼眶红红的,只是竭力抑制方才没有垂下泪来,心中也不知道是悲痛还是哀怨。好端端地人,从来都是上得马打得仗。怎么会说病就病?这会儿丈夫远在千里之外。她一时半会根本赶不过去,若是有个万一可怎么好?还有。这事情若是让两个小叔子知道了,那又会闹腾成什么样子?她越想越心惊肉跳,于是压根没看到张越。
“大伯娘!”
被那个骤然提高的声音一惊,她的手一松,那封家书顿时无声无息地掉在了地上。瞅着张越那仰起的头,想到张辅外出征战,自己强打精神管理内宅担惊受怕;想起自己人近中年没有子嗣,若有万一却还得看嗣子的脸色;想到丈夫为国立下汗马功劳,竟是连最危险的时候都没有亲生儿子侍疾……一时间,她悲从心来,竟是再没了往日当家主妇的淡定。
王夫人这一大放悲声,吓了一跳的当然不单单是张越一个。此时此刻,不论是平日里最得宠的碧落惜玉,还是其他地小丫头,全都慌得手忙脚乱,既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最后小丫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于是其他人也都跟着伏地不敢出声。碧落惜玉一个递帕子,一个在旁边说着什么,可却效用全无。
“大伯娘,大堂伯一向身体康健,这次骤然病倒大约是太过辛劳或是感染了时气。如今您就是六神无主也不是办法,既然有了消息,不若我陪着您立刻动身前往北京。”
听到张越适时一番话,王夫人总算是压住了那止不住的眼泪,稍稍提起了一点精神。然而。想起此去北京得经运河再走陆路,路上就得走半个月。这家里头没个管事的,也不知道回来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况且宫中那一头如今也不好,她顿时又犯了难。
“越哥儿你说的倒是没错,可这家里怎么办?宫中张娘娘的病如今时好时坏的。我就担心有这么一天。你二堂伯三堂叔虽说都在,可是对此事却不上心,你二婶娘和三婶娘也全都是泥菩萨似的性子,根本扶不上墙,若是有个万一那可如何是好?”
由于张贵妃是宫妃,即便是嫡亲侄儿也未必能见着人,更不用说张越是更远着一层的堂侄了。他早听说这位大姑姑乃是因为朱棣体恤张家方才纳入宫册了贵妃,宠眷倒是不错,只十几年来身体就没个稳当的时候。几乎都是靠珍贵药材吊着,如今这天气暑热更是保不准。他正犹疑地时候,外头忽然响起了一个丫头地声音。
“夫人。外头来报,说是二夫人来了!”
上房里原就是乱成一团,听到张的夫人来,别说丫头们面面相觑,王夫人自也愣了。只怔了一怔,张越便霍地站了起来,沉声吩咐一个丫头去打水来,又到门口吩咐几个通传的小丫头去留神那边邓夫人的脚程动静。
得了这么一个提醒,碧落惜玉方才回过神。忙亲自到里间去取巾栉。不多时,便有丫头捧了沐盆来,碧落亲自服侍王夫人洗了脸,惜玉忙着为王夫人把散落的头发重新梳好,又在面上敷了一层粉,确定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端倪,屋子里众人方才松了一口气。
“大嫂,大嫂!”
邓夫人不曾进来,这带着哭腔的声音却先传了进来。一时间连带张越在内,所有人都心中一紧。王夫人更是环视着屋子里地一众丫头,以为是谁走漏了风声。很快,外头那帘子被高高打起,打扮得雍容华贵的邓夫人却是脚下虚浮地冲了进来,还来不及站稳便嚷嚷道:“不好了,不好了……宫中咱们家娘娘不好了!”
她这连番不好了本就让别人听着心惊肉跳,待到那一句咱们家娘娘不好了出口,张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王夫人慌乱间险些打翻了旁边小几上地茶盏。一个个刚刚已经被吓得不轻地丫头此时更是面色惊骇,更有一个小丫头脚一软。咕咚一声摔倒在地。
外有英国公,内有张贵妃,这本就是张家维持第一名门世家名头不坠的一大前提。如今刚刚传来英国公在北京病倒地消息,张贵妃可巧也偏不好了,难道是老天爷和张家过不去?
张越此时深深地体会到,相比从前锦衣卫上门来拿大伯父张信那一次,这一次若是一个不好,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天塌了,而且是整个天都塌了。
王夫人的话里已经是带了颤音:“我昨儿个去探望娘娘的时候,她还好好地,怎么会忽然就不好了?”
“我……”邓夫人欲言又止,好一阵子方才嗫嚅道,“我只是早上从老爷那里隐隐约约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大伯仿佛在北京病得不轻,今儿个一时情急就在娘娘面前提了提,谁知道娘娘当即就是口吐鲜血……”
“你……你混帐!”此时此刻,王夫人再也没法维持往日那长嫂的端庄表情,站起身来厉声斥责道,“娘娘身体不好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就算想知道什么直接来问我就成了,何苦去问娘娘!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你……你拿什么来赔?”见王夫人说完这话便颓然瘫倒在椅子上,再见邓夫人可怜巴巴地缩在椅子上瑟瑟发抖,张越顿时深深叹了一口气。所谓晴天霹雳,大概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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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再一次的临危受命
先头王夫人派人来请,张倬正好外出和前些天认识的几个举子研究破题,等回到家得知两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懊恼不已的他忙赶到英国公府,却见那大厅中已经点起了明亮的灯火,里头满满当当都是人。随手招来一个小厮问了,他方才知道这些人中有些是如他这般的堂亲,有些是表亲,有些是张家的姻亲,更有些则是纯粹消息灵通而已。
“叔老爷,太太吩咐过,若是您来了就直接到花厅去,二老爷二夫人三老爷三夫人都在那
张倬点了点头,旋即也不再看厅堂中那些吵吵嚷嚷的亲戚,连忙穿过垂花门便往花厅赶。待进了那扇半大门,才绕过影壁,看见那三间花厅,他便听到了两个洪亮的声音。
“大嫂,这个时候怨二嫂也没用,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再说,大哥病倒的消息娘娘也迟早会知道,到时候也会发作出来。如今咱们要的是商量出一个法子,大哥那儿总得有人过去照料,这宫中的娘娘也得有人管着。都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这会儿你得拿主意!”
“大嫂,大哥既然病了,我立刻和你一起赶过去就是了,这娘娘的事情留着我家夫人和三弟三弟妹,他们不至于连这点事情都办不下来。事不宜迟,我们打点好后天就动身如何?”
这分明是张和张了。张倬听到这兄弟二人口口声声说得好听,但话语中却丝毫掩饰不住心中的企图,不禁心头厌恶。花厅门口挂着湘妃竹帘,影影绰绰地看不清里头的人,瞧见一个年轻的小厮迎了过来,他便问道:“越儿可在里头?”
那小厮听到了里头的争论,面上很有些恼色,此时张倬一问他就不加思索地答道:“叔老爷来得正好,夫人正孤掌难鸣呢!二老爷和三老爷眼看咱家现在只有夫人,抢白了好些难听的话。亏得越少爷在里头,否则夫人只怕得被他们轮番阵仗给压倒了。”
一个小厮都能说出这话,张倬自然知道这里头已经闹得不可开交。想到自己不过是一个举人,张是神策卫指挥使,张则是锦衣卫指挥佥事,若是寻常时候他一个也应付不下来。他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旋即便上前揭帘跨进了门槛。
正如张倬所料,这边刚刚上演了一场口舌的战争。张和张死抓着兄弟之情做文章,再加上瞅准了王夫人无子,自是有恃无恐。邓夫人和吴夫人都是无用妇人,坐在那里和哑巴似的,既不敢触怒丈夫,也不敢惹恼王夫人这位颇精明的长嫂。
而张越是晚辈,大多数时候只能侍立在王夫人身侧稍稍提醒两句。而王夫人虽说善言精明,可本就在身心俱疲的时刻,哪里经得起这般狂轰滥炸。因此。她瞧见张倬进来,顿时和落水地人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倬弟回来了。”
张倬先上前见过王夫人。又和张夫妇和张夫妇一一见礼。他本能地略过了堂兄堂弟眼中地轻蔑之色。落座之后便安慰道:“我今儿个有事回来得晚了。辅大哥和张娘娘地事情我刚刚听说。嫂子。这两边都是病人。都离不开人。依我之见。不若让二哥去北京探望辅大哥。嫂子和三弟留在京师照看张娘娘。”
这样一个建议别说张越和王夫人没料到。就连张张也同样没料到。众人沉默了一会。张顿时猛地一拍巴掌。大声说道:“我就这么说么!大伙儿各自照顾一头。这样怎么也不至于顾此失彼!这么着。我回去打点一下。后天便带着斌儿赶往北京!”
仿佛是生怕别人反对。张朝邓夫人一瞪眼睛。随即夫妇俩便匆匆告辞。他们这一走。张也站起身来。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张倬看了一会。这才慢悠悠地道:“看不出来倬哥你忽然和二哥走得那么近。这主意出得还真是及时!听说你要考明年地会试。我还真得祝愿你金榜题名。吉星高照!”
张尤其在吉星高照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旋即冷哼一声向王夫人略躬了躬身。旋即头也不回地出了花厅。吴夫人猝不及防。慌忙站起身来向王夫人告辞。然后急急忙忙追了出去。不消一会儿。刚刚还充满剑拔弩张氛围地花厅便安静了下来。
王夫人怔怔坐了一会儿便叹气道:“倬弟。你就是想用缓兵之计。也不该说这种话地。他们两个就等着我松口。这会儿老二走得得意。过两日哪里拦得住他!”
张倬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旋即正色道:“事已至此。嫂子。请恕我直言。辅大哥如今在北京重病地消息既然都已经捂不住了。这个时候又怎能拦住他们?不管他们私心如何。但长兄如父。他们赶着去照应天经地义。又怎能拦着?娘娘如今既然病重。我知道嫂子一向待娘娘好。自然是决计离不开地。可您倘若担心辅大哥病情。自然少不得他们去。”
王夫人仍在叹气,张越却眼睛一亮恍然大悟——这张张都是自私的人,平日里或许会有所串联,但关键时刻那眼睛还不是都盯着英国公爵位?张既然去了,留下来的张心中自然会不忿,如此也许还能稍稍有些转圜的余地。可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最严重的问题,若是英国公张辅真的不像史书所载那么高寿,此次若有个万一,那该怎么办?
就在这当口,张倬忽然沉声道出了一番话:“所以,嫂子既然走不开,我就算想去二哥也未必答应,所以我打算让越儿跟着去一趟北京。他毕竟是晚辈,若是有嫂子一句话,二哥也不能拦着,也不会在意他。他虽年轻,毕竟不比寻常孩子,若有事还能设法。”
闻听此言,王夫人自是愣了,张越也没料到父亲竟是如此主意,一时间也呆在了那儿。好半晌。王夫人方才面色犹豫地问道:“越哥儿虽能干,可毕竟年纪还小,老二毕竟还是他二堂伯,若处处压制,他也无计可施。况且,他今年八月还要考乡试……”
“乡试错过了今次还有下一次。但辅大哥的事情若是错过今次,也许大家后悔也来不及!”张倬斩钉截铁地打断了王夫人地话,又冲着张越一字一句地问道,“越儿,你自打到京城之后,你大堂伯待你如何你应当心中清楚。如今你自己说,这一趟北京你去是不去!”
“我当然去。”
张越几乎不假思索地迸出了这么一句话。不管怎么说,他到京师这么大半年,都受了张辅和王夫人颇多恩惠。两人确确实实把他当作家里人看待,而且还不遗余力解决了大伯父张信的事,这就是恩;他和张斌张瑾有过冲突。二堂伯张也算计过他,这便是仇。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此番他无论如何都是该去的。至于什么乡试,反正他还年轻,三年时光自然等得!
张倬心中欣慰,见王夫人面色怔忡,他便推后一步深深行了大揖:“嫂子放心,我想辅大哥为人一向方正。侍上待下都是最好地,这老天爷也该当保佑他的!”
有了张倬的劝说和张越的表态,王夫人当下也下定了决心,随即吩咐家中人打点行装,又命管家挑选妥当人随行。而张越没什么其他要求,头一个就点了彭十三的将。因着彭十三本就是张辅地心腹家将之一,这要求自然轻轻巧巧就被答应了。
这一夜,各房里都是彻夜灯火通明,尤其是芳珩院的门槛几乎都被人踏破了。那些刚刚得到讯息的姬妾个个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巴巴地赶去见王夫人却无一不是被训斥了一通。于是,打听到张越要去北京,一个个年龄不一体态各异秉性不同地女人纷纷派了心腹丫头过来。有的送来了珍贵地首饰,有的则是送来了名贵的绸缎毛皮,有的则是直接送了金银。所有人的心意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让英国公张辅平平安安。
张越自然明白她们的心意。倘若张辅有亲生儿子,那么若有个万一,她们这些庶母兴许还能好好安度晚年。可如今既然没有,翌日新主人进门。王夫人好歹还是太夫人。她们或许要被迫殉葬,或许干脆就得一辈子受苦。别说是拿出必生积攒的体己。就是砸锅卖铁,她们也都会把希望寄托在这一趟北京之行上。
这若是往日,爱热闹图新鲜地秋痕看着这么多好东西送过来,必定要好好翻检议论一番,这会儿却压根没空去看那些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只觉辛酸得紧。生性乐天知命地她都是如此,就更不用说敏感的琥珀了。
一件件收拾着衣服和必备丸药之类的东西,琥珀竭力不往那些亮闪闪地金银上头瞟,但那些东西时时刻刻都刺痛了她的眼睛。身在豪门,她真的有未来么?
张越则是亲自收拾必须带在身边的某些书籍——四书五经之类地他如今几乎倒背如流,倒是不用带着,此时也就是捎带几本唐宋八大家地文集罢了。还有一样东西他也绝不会忘记,那就是杜桢当初留给他的宝剑。
此时此刻,他隐约明白张倬自己不设法前去而是叫上他去地某个缘由——虽说谁去北京都是人生地不熟,但他认识杜桢,认识杨荣,而且还好歹见过皇帝和皇太孙。在如今事情远未分明的当口,什么因素都是应该好好利用地。PS:一下午涨了三十张月票,无以为谢,只能继续努力更新努力回报,投给俺保底月票的书友们,俺不会忘记大家的,嗯,最近一定努力保证日更新三章!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晴天霹雳之后的五雷轰顶
尽管张不喜欢张越,更不情愿带着这么一个堂侄前往北京,但好容易扳过了执拗的王夫人,好容易压过了三弟张一头,于是往日怎么都看不顺眼的张越这时候也就算不得什么了。在他看来,一个刚刚年满十五岁的小秀才着实没什么好顾忌的,秀才这种微末功名的穷酸,京师大街上随手一抓还不得是一大把?
这要是换成往常,张怎么也得在旁边煽风点火丢上几句话,奈何这一次他肚子里窝的全都是火,哪里还有心思提醒那个神气活现的二哥。于是,这一天外金川门外码头起行的时候,他压根没有出现,只命人带话说自己也病了。
这一回急匆匆去北京,张家人自然顾不上什么排场,码头上送行的也就是自家的几个家人。纵使张心中怎么企盼,这会儿面上也得打叠出一幅沉重的模样,直到转身登船的时候方才恢复了平常的面色。
而张越半年前从北至南,这会儿又要从南到北,少不得和前来相送的父亲多说了两句,可这话还没说到真正要紧的点子上,他们就同时听到了一阵马蹄声。此时,他不由得奇怪地挑了挑眉:“这马蹄声整齐得紧,怎么仿佛是军队中人?”
外金川门码头乃是长江通往运河的重要码头,平日货船客船都不少,无论运货还是运人都需要马匹,这马蹄声原本不足为奇。然而,此时这马蹄声虽犹如奔雷一般,但却带着一股子节奏,仿佛策马的骑士全都是训练有素之人。当这么一拨人风驰电掣地出现在视野之中时,张越不知道该说自己料事如神,还是该说自己乌鸦嘴。
看到为首那人,他能想到的只有七个字——低头不见抬头见——是某人阴魂不散,还是他和某人太过有缘?然而,当他看到后头那两辆囚车时,脸色猛地大变。后一辆中的人他不认识。但前头那辆车中的人他却是曾经在杜家见过一面的。
那竟然是翰林院侍读学士,东宫右春坊右赞善梁潜!
那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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