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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有所思-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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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偶尔画画景物,甄珠的大部分时间,便是待在屋里,与狗儿一起看书。
  狗儿也知道她不再画人像的原因,因此对她的改变也从未过问过,只是那唯一一幅他的画像,却被他小心收了起来。
  “那幅画,画得很好。”床帏间动情时,他拥着甄珠,双眸灿灿地说道,冶艳的模样如那画上的模样如出一辙。
  甄珠心里叹气,在他胸膛前画着圈。
  面上却含着笑,似是自得地道:“那当然,我可是鼎鼎有名的天下第一春宫画师啊。”
  少年瞪大了眼眸。
  甄珠弯了弯嘴角:“怎么,很惊讶吗?”
  “我啊,在被太后征召入宫前,就是以画春宫图为生的呢。”
  她微笑着,第一次对少年说起入宫前自己的事情来。


第89章 报应
  甄珠望着窗外,想起往事,道:“……那时候我刚到洛城,举目无亲,身上的银子也快花光了,琢磨了许久,不知道要做什么营生赚钱……最后发现,同等的画工,春宫图价格要高出普通画作的一倍还多,于是便开始画春宫。”
  “多亏了一位……方老板,当然,主要也是我画地的确好。”她丝毫不惭愧地,笑眯眯地道,“总之,作为一个春宫画师,我的名头越来越大,据说甚至还得了个天下第一春宫画师的名头。”
  狗儿看着她,目光有些怔然。
  他虽然久困深宫,但也不会不知道春宫图是什么意思,而甄珠方才说的那段话又是什么意思。
  一个举目无亲、以画春宫图为生的女子,能是什么来历呢?
  就算是寡妇,也有夫家亲眷吧。
  然而他只是略微思索了下,很快便摇了摇头,不再细想。
  不论她什么来历,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现在,她是他的。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忽略那些东西,真诚地夸了甄珠一句:“很厉害。”
  甄珠捂脸,佯装出害羞的样子,装模做样谦虚地说了句“哪里哪里”,脸上却没一点不好意思。
  吹完自己,甄珠继续说起在洛城当春宫画师的事,说着说着,便不由轻笑起来。
  说起来,那是穿越以后最轻松最快乐的一段日子啊。
  虽然要画画养家,但局面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虽然遭受了些风言风语和骚扰,但整体还是自由无拘束的。
  她可以随意闲逛,静心感受,春花秋月,夏风冬雪,四季的变迁,市井的尘烟,一切都是鲜活生动又可触摸的。
  真的,有些怀念。
  甄珠渐渐地沉默了下来。
  她抬头,目光望向重重高墙之外的漫漫碧空,那碧空之中,连鸟儿也不见一只,也不见云朵,一色的浅蓝仿佛一块静止不动的幕布,倒与阴冷森严的宫闱格外相称。
  安静,又寂寞。
  甄珠口中吐出几不可闻的叹息。
  虽然现在有人相伴,好过在冷泉宫时一人独处,但,仍旧是困在笼中的鸟儿啊。不过是多了个伴儿,叫日子不那么难熬而已。
  可终究不得展翅。
  她的目光穿过空气,如同梦游一般,空落落地没有焦点,神思也不知道飘到了何处。
  直到少年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遐思。
  “给我讲讲宫外的事吧,出生以来,我还从未出过宫呢。”
  他看着她,面容沉静,目光温柔,仿佛没注意到她方才的走神,说起自己足可称可怜的经历,也未带半分自怜,语气平静的就像陈述天气一样。
  甄珠的遐想被打断,看着少年愣了一下,才陡然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便换来少年温柔鼓励的笑容。
  甄珠陡然想起,这样困于深宫的生活,少年可是过了整整二十年。
  于是,自个儿那点愁闷,便登时被盖过了。
  自觉仿佛肩负了什么使命般,她依言绘声绘色地为少年讲起外面的世界。
  京城的繁华,洛城的绮丽,市井烟火,尘外山川,春日惊动全城的赏花会,仲秋团圆热闹的花灯节,街头的百戏,堂倌的说书,巷口早晨热气腾腾的薄皮包子,酒楼夜宴琳琅满目的流水席……
  甄珠去过洛城的几乎所有地方,也见识过无数的繁华与热闹,她喜欢观察,擅长发现生活中美好有趣之处,此时说起来,便活灵活现地,十分引人入胜。不一会儿,便叫狗儿听地入神。
  见状,甄珠也不嫌累,反倒越讲越有兴致。脑海中那些鲜活的愉快记忆越发活跃,根本不用她特意翻找,便一个个跳出来,跳到唇间化作言语讲给少年听。
  安静的宫殿内,只闻女子声音时高时低,如明珠滚落玉盘,奏成一曲欢快而愉悦的曲子,少年微微有些低沉的声音时而间杂其中,仿佛间隙的鼓点,串联着前后的乐章。
  没有宫女太监打扰,甄珠不顾口干,一直说了很久很久。
  狗儿坐在她身旁,安静地听她说着,偶尔应声,目光未离过她脸庞片刻。
  她的眼眸灿亮如星,脸颊因兴奋而微微发红,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诚然,床笫之间,他曾无数次见过她兴奋地脸颊染红的模样,然而,那与现在截然不同。
  就像吃饱饭后得到的愉悦满足,和看到一朵漂亮的花后得到的愉悦满足。
  或许没有高下之分,甚至花也并非生活的必须,然而,吃饭所带来的愉悦,永远也无法代替一朵花带来的愉悦。
  因为两种愉悦,一种作用于肉体,一种作用于灵魂。
  看来,皇宫外的世界真的很精彩啊。
  所以才让她如此念念不忘,如此……渴望重新回到那个世界。
  ——
  这样平静如水的日子又过了一个月。
  困于永安宫的第四个月,太后终于又征召甄珠,且不是太后过来永安宫,而是将甄珠召到太后寝宫。
  “汪!”传旨太监的注视之下,狗儿又恢复了趴在地上的姿势,在甄珠转身离去时,轻轻学狗叫了一声,暗地里却轻轻朝甄珠挤了挤眼。
  早去早回。
  他在这样说。
  甄珠脸上神色未变,却轻轻朝后面摆了摆手,然后,便跟着太监离去了。
  时隔几月再度来到太后寝宫,时令也从夏秋变成了暖春,甄珠对这座宫殿的感觉却依旧未变。
  哪怕是阳春三月,这座宫殿依旧冰冷严肃地恍如数九寒冬,阳光再明媚,也照不亮融不化来往宫人脸上的凝冰。甄珠甚至感觉,如今的气氛倒似乎比她第一次来时更加紧张了。
  来往的宫侍俱是神色匆匆,眉眼间不自觉地都带了些紧张和惶惶。
  他们这样的神色,让甄珠不禁猜测,这宫殿的主人,最近可能心情不太好。
  因为什么呢?
  她在心底揣摩着,便跟在太监身后走进了敏学殿——即是第一次见太后的地方。
  “你来了。”
  穿过水精帘,低沉枯哑的女声在空气中响起,甄珠抬头,便看到太后坐在书案前的模样。
  端庄肃立,唇角紧抿,一身暗青间秋缃色的宽大直筒衣裙将她映衬地更加老气呆板,半点不见五官的精致妩媚,就如初见时,她给甄珠的印象一般。
  不,还是有些不同的。
  甄珠目光扫过她因为瘦而突出的颧骨,发青的眼底,以及……鬓边几缕刺眼的银丝。
  她比之前消瘦,脸色也变差了,而且,那银丝——甄珠记得,太后只有三十六七岁。
  这样的年纪,怎么会生出白发?
  甄珠心中一跳,目光又草草扫过周边,便发现室内除了她与太后便再无一人,太监宫女都退下了,周边一应摆设都与以前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或许便是太后身前书案上的奏折。
  太后批阅后的奏折会翻面后背面朝上放置,未批阅的才正面朝上,以前,书案上正面朝上的奏折几乎从未高于半臂之长。
  哪怕是在画像时,太后也总是在批阅奏折,因此奏折处理地很快,从不会有前一天的奏折拖延到第二天还未批完的情况发生,因此书案上的奏折总是大多数都批阅过的。
  然而此时,书案上却堆满了没批的奏折,批过的只有寥寥几本。
  而现在的时间——赫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钟,一天马上快过去一半。
  甄珠暗垂了眼眸
  永安宫太监口中朝里朝外太平无事的说法,看来……有很大问题呢。
  “坐吧。”太后指了指她旁边的绣凳,朝甄珠道,声音里没有一贯的威严冷肃,倒像只是个寻常的妇人一般。
  甄珠疑惑:“可……民女要画像。”
  那绣凳就在太后身前不到两米的距离,画架都摆不下。
  太后摆了摆手,闭了眸道:“坐吧,今儿不画像。”
  她声音低哑,赫然带了丝疲惫:“本宫……只是想找人说说话。”
  甄珠不再推辞,坐在了绣凳上。
  然而太后却又出起神来,目光直愣愣地看着前方,全然陷入自己的世界般,许久都未发一言。
  甄珠便也沉默着不做声。
  直到太后突然开口:“甄画师,在你眼里,本宫是个怎样的人?”
  她的目光倏然望过来,那因为消瘦而显得更加大的眼睛瞪大了,紧盯着甄珠,叫甄珠更加看清她有些浑浊的眼球里一道道醒目的血丝。
  甄珠心念急转,思索着她问这话的含义,最后,还是选择挑些稳妥又不夸张的好话说。
  “太后勤于政事,不喜奢靡,对陛下慈爱,对朝臣严明,代陛下执政五年,域内百姓安康,朝堂安稳,是为当世难得的巾帼奇女子。”
  这说得也不算假,若是没有先将她囚在冷泉宫,再有狗儿的事,甄珠甚至对太后颇有好感,哪怕太后让她画了那样的画像,也不过是让甄珠觉得她更真实了些,却并未改变甄珠对她在除此以外的事情上的看法。
  勤勉持政,生活简朴,平时虽看起来严肃古板,却也没见过她随意要人性命,这样的太后,十分符合甄珠在历史书上看的明君形象,倒与她原本预想的把持朝政的奸后形象大大不同。
  所以,她才能毫不脸红,甚至真心诚意地说出这番话。
  除却演技精湛的人,发自内心的夸奖和违心的吹捧其实很好分辨,尤其甄珠实在算不上有什么演技。
  因此太后很快得出甄珠说的是实话的结论。
  她消瘦暗沉的脸上露出了笑,紧绷的身体也忽然松弛了一般,下巴微微扬起。
  “你说得不错。”
  “自皇帝登基以来,本宫自问算得上勤恳严明,朝堂之事虽说也有赖朝臣,然而,本宫也绝非像那提线的木偶碌碌无为,就是比起先帝,本宫也自认做地不差。虽不敢说比肩历朝历代开疆拓土的明君,却起码也算守成有功,中兴在望。”
  她唇角微弯,下巴微扬,浑浊的眼里光芒熠熠,显然对于说出口的话十分自信且自傲。
  甄珠不由点了点头。
  太后的笑容便更明显了。
  然而,也不过一会儿,那笑容便又逐渐消失,太后目光重又恢复冷幽,低哑的声音嘲弄地道:“然而,本宫这般努力能干,兄弟亲人却全是一帮蠢货!”
  甄珠目光一闪。
  太后又继续低声絮絮地说起来。
  却是断断续续地说着她娘家有多么糟心,虽然也算是官宦之家出身,却从她入宫开始便没给过她什么助力,一切都要她自己努力自己拼抢,到了小皇帝登基,她贵为太后,想要提拔娘家人时,更发现兄弟子侄全是一堆草包酒囊饭袋,一个可用之人都无。
  无论后宫还是朝堂,无论少女时初入宫廷还是如今万人之上,她一直踽踽独行,毫无帮扶。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哑,渐渐又从抱怨娘家的不给力,变成纯粹的、无固定指向和具体含义地牢骚抱怨。
  直到日到中天,阳光垂直地洒向地面,太后才渐渐停了话声,兀自沉默许久,然后突然开口:
  “甄画师,你可相信……报应?”


第90章 崔相
  日光透过蝙蝠祥云纹的格窗投进来,照地室内一片透亮,太后却背窗而坐,于是面容便藏在了阴影里,迎着光看过去的甄珠甚至看不清她脸上表情。
  她呆愣着不知如何作答,心里却仿佛有一盏警铃疯狂作响,提醒着她前方的危险。
  深宫内院,知道地越多,越危险。
  她张了张口,然而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来。
  半晌,太后笑了。
  “怎么,甄画师说不出来?”她叹了口气,微微笑着,“其实,本宫——“
  门外忽有宫侍禀报:“启禀太后,崔相求见!“
  太后的话声为之一顿,疏淡的眉毛狠狠一跳。
  甄珠也不由惊讶地望向了门外。
  太后长舒一口气,语气恢复到平日冷淡威严的状态:“让他进来。“
  甄珠忙起身,“太后,草民是否要回避?“
  太后一愣,旋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陡然一笑,摆摆手道:“不,不用了,你待着就好。“
  甄珠暗自蹙眉,却也未再说话,挪动脚步,站在了太后身后的角落,将自己当宫女一般沉默矗立着。
  刚刚站定,便见水精帘被挑起。
  珠子聚合相撞声如碎玉倾杯,声落之时,一个身着青布衣衫,修长清癯的身影迈步而入,躬身朝太后施礼:“微臣见过太后。”
  伴随着他清朗古朴之声落地,整间屋子的气氛都仿佛随之一清。
  甄珠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长眉星目,面容清癯,一袭青衫飒飒,仿佛光风霁月,又似新雪修篁,虽然两鬓已有了萧萧白发,现出褶皱的脸皮亦不再年轻,然而这一身气质,却已胜却无数人。
  更何况,哪怕不再年轻,男人的皮相却仍旧可称俊美。他五官十分标准,精致地仿佛天工巧做,日复一日地精修打磨而成,简直无一处瑕疵,即便随着岁月渐长,脸上多出褶皱,鬓上添了银丝,却丝毫未减损他的魅力。
  端的是个美男子。
  再加上那浑身气质,更是应了一句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然而,即便眼前男人长相气质再如何出众,也不会叫甄珠这么惊讶,她惊讶的是——崔相,崔珍娘的父亲,居然是这样的长相?
  虽然有些不礼貌,然而下意识地,甄珠想起了崔珍娘的面容。
  血亲的父女两人,长相却一个似天使,一个似魔鬼。
  甄珠脑海中又突然掠过方朝清的脸。方朝清,与他的这位岳父倒有些相似呢,当然,并非容貌,容貌上,崔相更英挺俊朗些,方朝清则更秀雅,两人相似处主要在身形,以及周身的气质和感觉。
  都是叫人见了便不由赞叹一声“谦谦君子“的人物。
  甄珠沉思间,崔相已与太后见礼寒暄过,目光扫到太后身后站立着,却无论长相打扮,还是站姿神情,都全然不像宫女的女子,不由疑惑地开口:“这位夫人——“
  “一个画师罢了。“太后开口,截断了他的话声,”不必理会。崔相还是说说,怎么这时候突然要见本宫吧。可是朝中有什么急事?“
  她的声音紧绷,脸上也冷淡至极,全然没有一丝方才与甄珠独处时的放松,仿佛一根上紧的发条,又仿佛擦亮锋刃的刀剑。
  甄珠从未见过她这般全神戒备似的模样。
  崔相的目光从甄珠身上移开,淡淡一笑。
  “不,臣本次冒昧求见,非是为公事,实则——“他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眸微闭,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太后皱眉:“崔爱卿?“
  崔相又叹了一口气。
  “让太后见笑了。“他张开眸子,轻声道,”臣此次求见,实则是为臣那逆女。“
  “那逆女……不日便要抵京。“
  “臣请借太医院诸位太医一用,为那病重的逆女医治。“
  ——
  “……虽说臣早已对她失望至极,更断绝了父女情分,然而,终究是血脉相连,前些时日臣收到——那姓方的来信,说她病重危急性命,恳求臣在京城为她延医诊治,而京城,乃至这天下,最好的医者,无不在太医院,臣……“
  崔相又闭上了眼。
  “太后,天下父母心,您应该也能体谅。“
  话声落地,室内一片沉默。
  良久,太后紧抿的唇缓缓张开:“……我当什么事。”
  她淡淡地道,“不过是请个太医,也值当崔相亲自来跑一趟,平日那些太医,也没少往达官显贵家钻吧,便是崔相——本宫记得,崔夫人在世时,也是经常请太医过府的。还有您那老泰山张老相公,不一样是孝顺的崔相托了太医,月月定时去为张老相公请平安脉么。“
  “怎得如今,这点子事儿倒还要来问本宫?”太后端起书案上的茶水,触感冰凉,分明已经冷透,然而她恍然不觉,兀自呷了一口。
  “最近皇帝偶感风寒,咳了几天还没好,崔相你也说,天下父母心,为了儿女操碎了心,更何况皇帝还不止是本宫的儿子,更是这一国之主。因此虽只是小小风寒,本宫却也不敢懈怠,这才拘了太医们几日。”
  太后弯弯嘴角,努力扯出一抹笑来:“崔相要请太医便随意请,不必跟本宫请示。“
  崔相清癯的脸上也露出淡淡的笑,却比太后那硬挤出来似的笑自然许多。
  他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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