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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寡人为后(醉酒)-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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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棋楠手腕耷拉,轻轻摇了摇头:“没事,就是一下没端稳。”
“来,我扶你进屋休息。仲儿,你把这儿收拾一下。”
苏扶桑扶着她回了房,只留杜仲在外面不停地抱怨。
“我赖着你,杜仲一定很生气。”屋子里,孟棋楠对着给自己施针扎穴的苏扶桑如是说道。
苏扶桑捻针,神情专注:“他是嘴硬心软,你别在意。”
孟棋楠歪头笑:“你知道我在意的只有你嘛,心肝宝贝扶桑花儿……”
这么肉麻的话苏扶桑听过好多次了,他也懂得反击:“你的宝贝不是李公子吗?前天你不是还跟人家出去放风筝?”
孟棋楠眨眨眼:“李公子风筝放得一般般,不及他算账算得好。对了,你给子渊说等朝廷拨款下来,修水库时就请李公子做监财,保证能省一大笔银子。”
“你亲口给他说不就成了,何必要我当中间人。”苏扶桑又取出一根针,扎进她右手的筋脉当中。
当年炸船逃跑她虽捡回一命,却受了极重的伤,整只右手算是废了,连笔也拿不稳,更别说搬抬重物。可惜卫昇唯恐她逃离出晋国,加强人马在海域搜寻,却万万没有料到她居然杀了个回马枪,堂而皇之从陆路一直向西,投奔了子渊和苏扶桑。
“我……”孟棋楠凝眉,语气沉重,“我可能要走了,扶桑。”
苏扶桑的手猛然一抖,瞪大眼睛:“走?你要去哪儿?”
孟棋楠深吸一口气,大方说道:“回京城。”
苏扶桑又惊又喜:“你……你想通了?你愿意回去跟他和好?”
“能不能和好难说,但我一定要回去。”孟棋楠斩钉截铁,“必须回去。”
这是永嘉七年的春天,也是卫昇继位的第七年。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以为昨天就是最虐吗?你们太小看酒叔了啊哈哈哈
VIP最新章节 78V章
78、花朝
子渊去了二十里外的西河上选址修建水库,等到入夜才回来。苏扶桑扶着腿脚不便的子渊进门坐下;蹲下去就要脱掉他脚上沾满泥渍的布鞋。
子渊连忙道:“我自己来;鞋脏,别污了你的手。”
“我不嫌脏。”苏扶桑伺候他换上干净的青布鞋;担来水给他擦脸洗手,眉眼里都是浓浓柔情。
子渊捉住他的手;报以同样的微笑:“扶桑。”
“吃饭了。”
杜仲从厨房端来一直在笼屉上蒸着的饭菜;子渊见状道:“说过多少次叫你们别等我,饿了就先吃。”
杜仲努努嘴:“我倒是想先吃;师父不让来着。”
孟棋楠抱住一小坛子酒进门,笑哈哈道:“扶桑给我开了小灶,把好的已经先给我吃过了,你吃的都是剩菜剩饭。”
苏扶桑笑道:“一家人就是要围在一起吃饭;一个都少不得。”
孟棋楠扯开酒塞:“说起吃饭怎么能少得了喝酒呢?咱们来喝一杯。”说罢她给苏扶桑和子渊都斟上酒。
“你会喝酒?”子渊惊讶,因为他印象中孟棋楠是滴酒不沾的。
孟棋楠得意扬眉:“岂止会喝,我是很能喝!”
只不过每次喝多了都要做错事而已。
杜仲看着他们三人都有酒,唯独自己没有,气得拍桌子:“我的呢?!”
孟棋楠翻他个白眼:“去,小孩子家家喝哪门子酒?又不是奶!”
杜仲气得圆脸涨红:“我都十三了!我是男人!”
他把胸挺起,努力做出成年男子汉的气势。
孟棋楠鄙夷地瞟了他一眼:“睡过女人么?没睡过就别说自己是男人!”
“你、你……”杜仲又羞又气,指着孟棋楠不知说何是好,情急之下忽然一指苏扶桑,“师父也没睡过女人,你难道说他不是男人?!”
苏扶桑登时被酒呛到,猛地咳嗽起来,子渊赶紧给他抚背:“慢点慢点……”
“那怎么一样?扶桑有子渊,你有么?”孟棋楠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开口:“其实你想当男人也不难,找个女人开次荤就成了。小杜仲,要不我勉为其难给你开个苞?”
“……女流氓!”
杜仲不敌孟棋楠的厚脸皮,恨恨一跺脚就跑去厨房煮醒酒汤了。
成功吓跑了半大不小的问题少年,孟棋楠开开心心和苏扶桑还有子渊饮酒吃菜。子渊见了桌上的好几样荤食,不禁发问:“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吃点肉就算好日子了?扶桑,你家子渊好小气哦,不如你跟了我,天天让你大鱼大肉!”孟棋楠戏谑道。
苏扶桑给子渊夹了块红烧肉:“这些都是乡亲们给的诊金,我想反正拿了银子也要买米买菜,不如直接收粮食来得痛快。有时候是萝卜有时候是青菜,今儿个运气好,有人送来块肉,还有一篮鸡子。”
子渊握住他的手叹了声:“苦了你了……”
若不是为了这份不被世俗接受的感情,一个锦衣玉食的公子何须烦恼柴米油盐?
“我不苦,跟你在一起很开心。”苏扶桑是打心眼地喜欢这样的日子,“还有,今天顺道给棋楠践行。”
子渊惊讶望向孟棋楠:“你要走?不再多住些日子么?”
“怎么你也舍不得我走吗?”孟棋楠捧脸娇笑,“原来你们都好喜欢我!哎呦我会不好意思的嘛,原来人家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杜仲专程跑回来打击她:“别做梦了!自作多情的臭女人,我们才不喜欢你!”
孟棋楠幽幽一叹:“小杜仲啊,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刚才你就是了,嘴上越说不喜欢,就表示心里越喜欢,其实你也暗恋着我对吧?”
杜仲再次落败,撒丫子跑远了。
这场散伙饭吃了挺久,杜仲熬不住夜先睡下了,剩下的三个醉意醺醺,相互搀扶着回房休息,却齐齐摔在了院子里的草墩上。
孟棋楠趴着就不想动了,冲着苏扶桑呵呵直笑:“我都要走了,你让我亲一下可不可以?我一直好想好想亲你的……”
子渊酒量不好,醉得比她还厉害:“不行,你不能亲扶桑,他是……我的。”
孟棋楠捶了子渊肩头一下:“小气!我要跟你绝交!”
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让寡人亲个嘴儿怎么了!
苏扶桑尚有几分清醒,他不理会两只醉鬼的嘴仗,而是把孟棋楠扶起来坐好,捧起她的脸蛋儿,在她额上郑重其事地亲吻一下。
“好好照顾自己,想回来随时都可以,这儿是你的家。”
孟棋楠一下就栽进了他的怀里,狠狠点头:“嗯,我会想你的,也想子渊,也想杜仲……我会想你们的。”
“棋楠,”苏扶桑就像一位亲切的兄长,搂着她说,“我跟子渊这么艰难也走到了这一步,你跟东澜有那么好的开始,为什么就不能走到最后呢?人之一生区区数十载,能找到一个真心相待的人不容易。你大概也听子渊说了,这几年东澜过得很不好,堂堂一国之君不立后不纳妃,是为了谁?这样的东澜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曾经的他多么意气风发,何时为情所困过?可见他是真心爱你的,棋楠,回去陪着他吧,他需要你。”
风声微凉。孟棋楠倚着他,喃喃道:“我当初离开并非因为怀疑他的真心,而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他,是不是愿意收起爪牙、只做他养的小狐狸……我好像经常说喜欢哪个人,但那些喜欢就如天边薄云,风儿一吹就散了,扶桑,我不是你,能为子渊放弃自我,我也不是纪婉兰,一生痴惘只为一人。我想了这么久,还是没想明白我是爱他还是不爱他。”
苏扶桑道:“至少你没有忘记他,而且你想回去找他,这就已经足够说明一切。棋楠,也许有时候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爱。”
“我想回去是因为他有危险。”孟棋楠微微蹙眉,眸色真挚地看着他,“无论你信不信,他今年会遭遇大劫,甚至危及性命。我回京是想提醒他,或者帮他过这一关……兴许等到一切结束,我还是会走。这才是我说必须回京的原因。”
苏扶桑微微一笑,伸出手指轻轻搭在她唇上:“嘘……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你回去了自有分晓。”
他的笑容就如他的医术,总能安定人心。孟棋楠抿唇含笑:“你说得对,回去就知道了,何必急于一时,反正我现在脑子理不清。”
“咴呼……咴呼……”
旁边的子渊已经抱着草墩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孟棋楠和苏扶桑相视一笑。
“扶桑你说有没有一种药能让人忘记不开心的事,只记得开心的?”
“忘忧草吗?古书上倒有记载,可惜世上并无此物,忘记忧烦,大概是很多人的祈愿罢。”
“要有的话那该多好,我一定吃下去,然后痛痛快快回去找表叔公,反正我也不记得他以前对我的坏。”
“没有坏来映衬,你又怎么知道他是对你好呢?”
“是哦,你说的也有道理……”
……
翌日天蒙蒙亮,当众人还在熟睡,孟棋楠背起行囊,独自离开了县衙,没有告别,甚至没有留下一纸书信。
“坏了!”
醒来后的子渊一拍脑门,大叫不妙。苏扶桑紧张问道:“怎么了?”
子渊道:“我忘记给她说胡越部族的汗王暴毙引起内战,大王子与三王子争夺大汗之位,吾皇的态度是支持大王子。昨日接到朝廷发来的文书,说有一部分隶属胡越三王子的细作潜逃进了晋国,让各地府衙都严加防守巡查,见到可疑之人就抓起来。她一个姑娘家孤身上路太危险了,万一遇上胡越人怎么办?”
苏扶桑也有些担心:“我叫仲儿去追她。”
结果他们还是没追上人,杜仲空手而归。
苏扶桑满心忧虑,子渊见状反过来安慰他:“你也别太过担心,我也就是想提醒她小心,再说就算真的碰上了细作,她这么聪明肯定不会有事。”
苏扶桑内心隐隐不安,长吁短叹:“但愿罢……”
上京花朝节这天,春序正中百花齐放,仕女扑蝶骚客游赏。在安盛的极力劝说之下,卫昇也微服出了禁宫,去南山赏花。
南山百里都是园圃,一路而下万花争出,粉墙细柳,香轮暖辗,骏骑骄嘶。卫昇也骑了马,慢悠悠晃在南山路上。
只见桃杏如绣燕舞晴空,空气里是花的甜蜜,还有红妆美人的诱人香味,在万物勃发的春日撩拨得人心蠢蠢欲动。连带着沉肃的赵刚,神情也温柔了几分。
唯独卫昇像一潭死水,不受周遭气氛感染,也惊不起丝毫波浪。
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滚到马蹄下面,卫昇拽住了缰绳。只见旁边蹿出一名孩童,倏地扑上去捡差点被踏烂的彩球。一名妇人随即也钻了出来,扯住孩童就给了他一巴掌。
“乱跑什么,仔细马蹄子不踩死你!小混账!”
“哇——”孩童抱着彩球大哭起来,委屈申辩,“我捡球……”
“什么破球值得你这样不要命?给老娘扔了!”他娘说着就抢过球扔出老远,一边给孩子揩着鼻涕眼泪,一边数落他冒失。
彩球划过卫昇眼前,忽然一下燃烧起来,变作半空一道亮光。
卫昇的双目被随之点亮。
彩球最后被烧得只剩一个藤条框架,没入路边草丛。
那孩童哭得更伤心了:“你赔我的球,赔我赔我……”
“再给你买一个就是了,不许哭,再哭就不给你买!”那妇人又哄又骗,抱着孩子转了身。
“站住!”
安盛只见卫昇飞快下马,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追上去揪住那妇人胳膊。他问:“这球哪里来的!”
“你这相公忒无礼了,我没怪你差点踩着我家的娃,你反倒对我拉拉扯扯作甚么!”妇人恼怒,拂袖不予理睬。
卫昇不肯放手,大力掐住她:“快说!哪里来的!”
妇人被他又急迫又狰狞的表情吓到,缩缩脖子朝旁边一处佛塔努嘴:“铁佛寺有人送……”
卫昇抬头一望,拔腿就跑进了佛寺里面。
寺院里刚刚办过斗花会,游人陆续散去,只余满地落英缤纷。卫昇逆着人流一路前往佛塔,最后在塔下伫足仰望。
九层高塔,檐铃摇曳,招魂幡动,仿佛预示着故人已归。
四下无人,只有一名扫地僧。卫昇过去问道:“这里是不是有人送彩球?”
僧人只顾扫地:“每天只送三枚,你来晚了,明日请早。”
“人呢?做彩球的人呢?!”
僧人边扫边说:“已经走了。”
“走了?”
卫昇失望又失落,兀自在塔底站了一会儿,直到满树梨花落满肩头,才长叹一声准备离开。
叮铃铃——
一只彩色藤球滚到他脚畔,他低眉看见,便弯腰拾了起来。
与此同时,背后有人喊道:
“表叔公。”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吃了小龙虾,泡椒味和麻辣味,所以回家晚啦~好好吃!(≧▽≦)/
VIP最新章节 79V章
79、重逢
卫昇听见这熟悉而又陌生的称呼,惊喜地转过了头。
唔?
没有人。
“表叔公……”
他正怀疑自己是不是思念过切产生了幻觉;察觉袍角被人扯了扯;于是低头一看。
一个牙都没长齐的小光头正拽着他的衣角;冲他咧嘴龇牙,不断喊道:“表叔公表叔公……我要吃糖……”
卫昇打了个趔趄。
“你、你……你叫朕什么?”他现在的惊喜完全被惊讶,不对,应该被是惊骇所取代。
眼前的分明是个小沙弥,为什么会叫他表叔公?
难道……小狐狸投胎转世了!
小沙弥歪着光秃秃的脑袋;抿着唇咬住手指:“朕……是什么?”
小家伙实在太矮,卫昇只好蹲下来;耐着性子慢慢说道:“朕就是我;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叫我表叔公?”
什么朕是我我是朕的东西把小家伙头都搅晕了,他紧紧蹙着眉头,眨扑眨扑大眼睛:“你不是朕,你是表叔公。”
卫昇扶额。好吧,跟个三岁稚儿讲得清道理才怪。
下一瞬,小沙弥又兴高采烈扑过来,紧紧抱住卫昇的腿:“糖——表叔公给我买糖——糖糖糖!”
软磨硬泡死缠烂打无所不用其极。倒真是像极了那只小狐狸。
卫昇只好喊守在外头的安盛买糖来,他牵着小家伙坐到梨花树下,背靠佛塔。接下来,他努力套话。
“你叫什么名字?”
“小狐狸。”
居然是小狐狸!卫昇一颗心噗通噗通乱跳。
“法号呢?”
“法号是什么?可以吃吗?”跟发糕是一种东西吗?
“……就是你师父给你取的名字,难道他也叫你小狐狸?”
“师父讨厌,不给我糖吃……坏坏!梦梦最好,糖好多……”
“梦梦?谁?”
“梦梦就是梦梦,做梦的梦。”
小家伙的思维天马行空般跳跃,卫昇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他放弃了。正好安盛也把糖果子买回来了。
小沙弥抱着满怀的糖,吃得眉开眼笑。
卫昇望着这个半大的奶娃娃,托腮忧愁。他对鬼神轮回之说并不算太相信,若是信了因果报应,杀人的时候岂不是会手软?他手上折损的人命这么多条,金口一开就能随便砍人的脑袋,若是每条都记上,十八层地狱也不够他下的。可是眼前的小家伙说自己是小狐狸,尽管此狐狸非彼狐狸,他却忽然很想相信轮回,相信她回来找他。
“表叔公,我要尿尿。”
突然,小家伙扯住卫昇的袖子,给他说要小解。卫昇无奈叹息一声,帮他脱了裤子,自己转过头去。
“蹲下尿吧。”
小沙弥摸摸光头:“我是站着尿尿的。”
卫昇如遭雷击,回首定睛一看。
那条软乎乎粉嘟嘟小拇指般粗细的东西是什么?!
佛祖啊!朕的小狐狸投错了胎,变成男人了!
卫昇指着小家伙的鸟儿,欲哭无泪:“你怎么会有……”
小家伙尿完了还很爷们儿得抖了抖腿,然后费力把裤子拉起来,满眼不解地望着卫昇。
“表叔公你怎么了?”
卫昇一副要死不活恨天恨地的样子:“你居然是男的?”
“我当然是男孩子啦,我们寺里不要女孩子的。”小沙弥很认真地解释了一遍,发现卫昇咬牙切齿的表情,顿时很是紧张,“你是不是很讨厌男孩子……你还会买糖给我吃吗?”
他仰着头,大眼睛饱含泪水,委屈极了。
凭什么是男孩儿就不给买糖啊!
“呜呜……表叔公不好,梦梦都给我买糖的,梦梦最喜欢男孩子了……”
卫昇从来就没对付过这么小的孩子,他一阵头疼,万般无奈只好哄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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