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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着炮火前进同人)枪声偏冷-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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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手术室的门突然地开了,一个医生出来,看着两人纠缠着,不由皱眉头,大声重复一遍,“病人失血过多,家属有没有人输血?”
“有、有有!”猴子只觉得沈正东松了手,急喊着腾地就想冲到前面,却不想没跨出一步便沈正东被拉住,甩到了一边墙上,撞到墙壁,猴子疼得龇牙咧嘴,怒火蹭蹭地窜,“你……”
“我是他父亲,带我进去。”沈正东没有理会猴子的喊叫,
“爷、爷俩真、真一个德行!”看着手术室的门缓缓关上,猴子揉着胳膊,嘀咕道。
“猴子,我安排你去个地方,你愿意去吗?”杜国华无奈地摇摇头,正色问道。
“什、什么地方?”猴子看杜国华神色严肃,也不好意思没腔没调的了,站直了身形,反问着。
“很危险的地方,”杜国华道,“敢去吗?”
“我这、这脑门跟枪子也就几块铁板距离,”猴子挠着后脑勺道,“还有啥不敢的?”
“那好,一会儿回去跟我见首长去。”杜司令点头,他对猴子的胆量倒不担心,但纪律这方面猴子并不是阿福,没经过正规的军事训练,他还是要警醒的,“猴子,上次的事虽然是个圈套,但你喝成那样子总是不对的。八路军醉酒,像个什么样子?!”
“哦、哦。”猴子应着,“那天是阿福他……我心里不舒服,才喝、喝多了。”
外面两人正说着,手术室里殷红的血液通过柔软的管道正从沈正东的体内缓缓注入手术台上躺着的阿福体内。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和消毒酒精的刺鼻气味,就在这一瞬,早已习惯血腥气味的沈正东竟觉得异常的难受。
并排躺着,沈正东侧头便能看见阿福惨白的脸。让人头疼的儿子就这样安静地、了无生气地躺在那里,的确是不会再冷嘲热讽或者暴跳如雷地触怒、忤逆自己,但这安静和了无生气却让沈正东心底透出绝望,还有无比的恐惧。他的眼神一刻不敢离开阿福的脸,总觉得自己不看紧他,他就又会跑得远远,再也不回家。
阿福长得像他母亲多些,因而两张惨白的脸就在沈正东脑海里重叠,勾起他心底的愧疚和怒意。他回顾着自己一生,能清晰在脑海里记起的脸很少很少,女人的面孔始终都只有邱素琴一个。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他们也有过轰轰烈烈的爱情,只不过这些扔进国民政府的大染缸就面目全非了,他无所幸免地被污染,纸醉金迷,荒唐度日,直到差点出了大事才恍然觉醒。
但上天没给他多少补偿的机会,鬼子一场屠杀就夺走了邱素琴的生命。当陈升浑身是血地跪到他面前哭着告诉他太太没了,鬼子杀人太多,连尸体都找不到的一刻,他几乎被心痛、愧疚和仇恨煎熬至死。于是立下血誓这辈子杀日本人、杀汉奸绝不手软。因此,听闻儿子在漠北通敌才会气昏头,下了从未有过的重手。
与他的彻底决裂让他一再心伤,而战火和内斗泽消耗着他所剩无几的生命。二统分立,军统风头越来越高,见过权力暗斗的残酷,他早已不敢相信身边的任何人。他不止一次想退出,但深陷纷争,争与不争都身不由己,他选择了不择手段地争取,因为他得保存自己,保存这残破的家。
其实,家在他概念里一直只有一处,那便是上海的宅院。在那里,他凭着实力叱咤上海滩;在那里,他娶了他深爱的女人;在那里,降生了他寄予厚望的儿子;在那里,他还有一腔心怀天下的豪情,还相信南京可以拯救蒙昧混乱的中华……
“终于挺过来了!”手术台上,医生们放松下紧张了一天一夜的神情,几乎都是欢呼着宣布阿福终于脱离生命危险,一边也不忘了佩服他奇迹般的生命力。沈正东也长吁了一口气,急着想坐起来,不想眼前晃过一阵眩晕又不得不躺回去。
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再清楚不过,他拥有的一切都是用血和命换来的,自己的血和命也好,别人的血和命也罢,功也好,过也罢,最终都要回报的。上了年纪,各种陈年旧伤总时不时地发作,身手早不如当年的矫健,从重庆退居上海,多次遭遇鬼子的暗杀,若不是陈升在暗中相助,恐怕早也命归黄泉了。
躺了一会儿,沈正东慢慢起身,走向阿福。阿福还昏迷着,但脸色已经红润不少,似乎很快就能醒来。沈正东这才放了心,跟着医生护士送阿福回了病房。
“得回去了。”等医生护士都散去,杜国华朝沈正东道。
“等他醒来再走。”沈正东习惯命令别人,话说出口就硬生生地回绝,说完便觉得不妥,又加了一句,“行吗?”
“出来时间也挺长了。”杜国华也不忍心匆忙叫走沈正东,但他们确实该回去了。
“你还怕我搞什么名堂出来?”沈正东指指阿福,嘲讽地笑道,“这小子在这儿,我能搞什么名堂?”
“不是,我当然相信你,我担心安全问题。”杜国华解释着,靠近沈正东,耳语道,“军统已经对你发了剿杀令。这里人多又杂,出来这么长时间,我怕你的行踪已经暴露了。阿福已经没事了,这里的医生护士会照顾好他的。”
“你让我等他醒来再走。”沈正东摇头拒绝了杜国华的好意。
“那好吧,猴子,你到外面看着,有什么不对劲,立刻汇报。”坚持要等阿福醒来再走,杜国华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好再说,只叫猴子到病房外看着情况,以防万一。
“要来总要来的。我该交代的全交代了,你也犯不着那么紧张。”沈正东摆手让杜国华不必紧张,“血债血还,我清楚得很,这条老命不是还给你们就是还给老蒋。”
“我听石头说阿福是受伤后反身致命一击的,弹点还在眉心,真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子弹擦伤心脏造成骤停才会被以为牺牲了。”杜国华不想继续这个敏感的话题,岔开话题,“不过你是怎么肯定他还活着的?”
“他是我儿子。”沈正东朝病床看了一眼,苦笑道,“孽子也是儿子。”
听沈正东这样回答,杜国华顿时无言以对。这一刻,他像是能完全不去想沈正东手上沾过的鲜血,而只觉得他和自己那个曾经守候村口,苦等自己归家的老母亲一样。自己早年背井离乡,投身战场,连老母亲去世都没能赶回去见最后一面,对母亲而言,他不也是孽子吗?而这一代乱世,这一场战争,和他一样的孽子还少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4 章
“咳咳……”沉默一会儿,病床上传来咳嗽声。阿福像是陷入一场可怕的梦魇,痛苦而惊恐地皱着眉,就是无法挣脱不出来。他梦见了母亲,但任凭他怎么喊她都不理会他;他也梦见了慧云,自然也有酒井幸子,两张极其相似的脸分散又重叠,他心里很清楚哪个才是他爱的人,却还是选错了,等待他的是黑洞洞的枪口;最后再是梦到父亲,他被八路抓了,杜国华下令要自己亲手枪毙他,枪瞄得很精准,手指在扳机上微微颤抖,竟是触发了扳机,清晰无比的一声枪响,子弹穿膛而出……
“啊!”阿福惊叫一声醒来。而这时,杜国华已经因为外面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冲了出去。阿福恍惚自己到底在哪儿,但伤口的疼痛提醒着他还活着,已经得救了,转头看到病床边正作者脸色复杂的沈正东,不由吓了一跳。
枪是猴子开的,他在走廊里来回转着,突然好像看见两个可疑的身影一闪便没了影。折腾一宿没合眼,正起着困意,猴子先是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反应了一小会儿,觉得还是不放心,便朝着那身影消失的地方摸过去。那是间医生办公室,门虚掩着,猴子拔枪推进一看,里面两个医生倒在地上已经死了,身上的白大褂没了去向。猴子心叫不好,就听得办公室窗口有动静,追过去就见两个白色的影子闪过。猴子急忙开枪,无奈没阿福那个枪法,又是手枪,远远的什么也没打到。
“猴子,什么人?”杜国华出门没见猴子,拉人一打听,才知道是走廊另一头的医生办公室出了事。追到办公室,看见两具尸体和正要往窗外跳的猴子,急忙问道。
“两个人,杀了大夫,抢走了白大褂。”猴子扔下一句,便急匆匆翻窗而出,拔腿追去。
“糟糕!”杜国华一听凶手抢走了白大褂,心头一惊,立刻那两人定是冲着沈正东和阿福来的,立刻想往回跑,这是走廊里正在往手术室里抬前线送来的重伤员,伤员很多,医生护士和帮助护送的士兵将这一段走廊堵得死死的。
“梦见我把你怎么了?要吓成这样?”沈正东看阿福冷汗连连,转头看到自己又是脸色一白,知道那噩梦肯定是和自己有关。
“没、没什么。”自打那天杜国华说了那些话后,阿福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父亲,不想尴尬,只好扭过头去。
“怎么伤的?”沈正东没追问,直接进入主题。
“石头……”阿福这才回想着中弹前的画面,石头那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就在他胜券在握的时候窜出来扯着嗓门大喊。闪身出来挡下子弹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因为在他心里,狙击手永远要把活的希望留给别人。
“你又替别人挡枪了?!”沈正东看阿福的脸色就明白了几分,不由怒道。
“你怎么知道的?”阿福倒是奇怪了,他知道以石头的榆木脑袋估计这会儿还不一定想得出那晚自己闪身出来是为了替他挡子弹,自然也不会告诉大家这些事。
“你什么我不知道?”沈正东训斥道,“真当老子神仙,你到八路这儿我还能给你换条命,要到阎王爷那儿去了我也给你换去?我养你不是叫你专门替人当挡枪的!”
“爸……”阿福听着父亲咄咄逼人的话语,一时间像回到追酒井木村的那次,虽是好久以前,想起来却就像在昨天,他也是这样命悬一线,醒来也是挨了父亲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张嘴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是喊出了那个曾经发誓再也不会喊的称呼。沈正东怔怔,还想继续训斥的话语卡在了嘴边。父子二人就这么沉默着对视,一如从前。
门外传来响动,是医院送药用的手推车发出的声响,一点一点,由远及近。推着车的两个医生,一身白大褂遮得严严实实的,口罩遮着口鼻,帽子也带得很低,只露出了两双眼睛。一边打量着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一边将手伸进手推车最上层盖着的纱布下面,打开了手枪的保险。
“砰!”
“砰!”
“砰!”
……
突如其来的三声枪响,让本就惊魂未定的医院彻底陷入了混乱,一些胆小的医生护士惊恐地尖叫着夺路而逃,士兵们也纷纷拔出武器警戒。但就是因为过度的混乱,大家一时分不清枪声传来的方向。
三枪是朝不同方向开的,第一枪是猴子,他拼命追凶手,终于在他们推着车要推开阿福病房的门时追上了,他开枪打伤了其中一个;第二枪是受伤倒地的一个杀手朝猴子开的枪,子弹擦着猴子身边飞过,猴子本能缩起身子躲避,再抬头时两人就没了踪影,而自己也被仓皇逃窜的人流挤出了屋外;第三枪则是趁乱成功闯如病房的杀手朝沈正东开的,慌乱中只打中了他的手臂。
沈正东经验老道,在门被撞开的一瞬便起身躲避,才让那颗原本要命中他心脏的子弹打偏在手臂上。几乎没有停顿,杀手的枪便被沈正东打飞,而被猴子打伤的那人虽然也进到屋内,但伤势严重,这时候砰地倒下去正巧关上了房门。因此,屋外跑过的人没有一个知道这扇门后正在发生着什么。
沈正东和杀手扭打在一起,两人都想置对方于死地,然后拿到飞出好远的枪,出手均是招招致命。沈正东许久没大动拳脚,又刚给阿福输过血,手臂再受了伤,即便身手再好,面对毫发未损的年轻杀手也应付得异常吃力。
“爸!”两人扭打所到之处,地板上星星点点撒满沈正东伤口滴下来的血迹,阿福很想要下床帮忙,无奈手术结束不久,麻药药效未散尽,根本动弹不了。看到了一处,两人的手都能够到那枪,谁都知道此时拿到枪便能活下来。于是一只手尽力够枪,另一只手则使出一百二十分的力气掐断对方的脖颈,而不巧的是沈正东掐着杀手脖子的那只手受了伤。看着父亲脸色煞白而痛苦,伤口因为过度用力而开裂,汩汩涌出鲜血,阿福心痛地喊叫。
“爸!爸!”两人耗了一阵,终于“咔嚓”一声骨头断裂,两人双双软倒在地。此时沈正东半个身子全都浸染了鲜血,双眼紧闭。阿福挣扎着坐起来,不顾伤痛,惊叫道,“爸!爸!”
“……喊什么……死不了……”没有回应好久,阿福才听见父亲艰难地喘息,沈正东已是精疲力尽,抬眼看阿福坐了起来,嘶哑着嗓子命令道,“躺回去……”
“爸……”在阿福的记忆里,他从未见过父亲受伤,也从未见过父亲这般虚弱的样子。他细看父亲吗原本乌黑的头发已变得花白,脸上皱纹也深了许多,心里一时五味杂陈:自己真是太不了解父亲了,近十年的光阴,他确实老了。
“砰!”
“砰!”
“小心!”
“砰!”
……
阿福正自责着,只觉得突如其来又两声枪响,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父亲大喝一声,一下跃起,将他推进床里。伤口撕裂的剧痛中他感到脸上溅上了滚烫的液体,随即耳边响起第二声枪响,震得他耳膜发疼。
“爸!”滚烫的液体缓缓淌至鼻间,在皮肤上留下灼热的触感,是浓重的血腥味,紧接他便见着父亲倒了下去,阿福惊叫着跳起来,看着倒在地上的父亲,声音颤抖地喊着,“爸……爸……”
“阿福!”猴子和杜国华这时带了人撞开门进来,刚才的几声枪响,他们都知道病房里一定出大事了。门一开,里面便倒出一具尸体,猴子认得那正是刚才他打伤的人。子弹命中在他的眉心,炸开一脸的血污,看得大家心惊。
看阿福歪在床边,杜国华和猴子大喊一声奔过去,脚步却在阿福床前停下了。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一时间愣住:地上躺着沈正东,脸色惨白,双眼紧闭,胸口两处枪伤,伤口正往外涌着鲜血,殷红的液体瞬间将他整个上身全都浸染,一只手里还紧握着一把手枪,而阿福则是被溅了一脸的血,正歪在床边浑身颤抖。缓了缓神,杜国华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手向沈正东鼻下探去,手指完全感觉不到一点气息。叹了一口气,他脸色沉痛地朝阿福摇了摇头。
“爸……爸……”阿福并不相信,继续喊着,总觉得就像刚才那样,自己多喊几声,喊得父亲烦了便会给他回应,“爸……爸……”
“阿福!”猴子看着阿福这样,便去拉他,又听他喊得伤心,不免勾起当年自己失去父母的那段记忆,一时情不自禁,泪流满面,“阿福,你别喊了……”
“爸……爸……”猴子的话让阿福再憋不住,几乎崩溃地吼了出来:他才愿意再喊爸爸,才决定要做个好儿子,他们才刚回到从前的样子,怎么就……阿福清楚那两枪原本是该打中自己的,是父亲将他推开,替他挡了枪。对父亲的各种情绪一股脑儿涌上来,伤口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疼得他只觉得像是紧随父亲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5 章
“酒井少佐,请!”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味在沉重的铁门被推开的一瞬扑鼻而来,胃里不可避免地泛起恶心,但我逼着自己不呕出声来。清早陪酒井原吃早餐时吐得一干二净,虽说我拿北方食物不卫生,吃坏肚子为借口掩饰了过去,但若一直这般呕下去,难免要再引起他的怀疑。医院那种地方,我不想再进去第二次。
“这里又脏又乱,你让我在这儿问话?!”监狱里的惨状实在超过我能克制的极限,为了不让自己呕出来,我急忙转身往回走,紧咬着牙关,因而话说得格外咬牙切齿,“我在外面等着,你去带他们出来!”
“是,是!”负责带我进来的是76号的赵队长,赵队长惊恐万分地答应,先送我出门,再返身走进监狱。然而,看着他油光满面,一脸谄媚的样子,胃里却是更加恶心起来。
我打量着四周的布置,心里担心着怎样处理这些人。这里和日本人其他的战俘营差不多,都是大门、放风的广场,再是监狱,墙头铺有高压铁丝网,大门门检很严格,唯一不同便是这战俘营的看守大都是汉奸。
“都给老子出来!”监狱门口传来赵队长穷凶极恶的喝声,赶出一干人,“快点!别磨蹭!”
“太君,太君……我帮过你们的,求求你别杀我。”我远远看着,这些人里有好些都是熟悉的,比如正两腿发软,跪倒在赵队长面前的,就是林会长一直想将他侄女林妙瞳许配给他的刘家二少爷,刘家二少爷求饶道。
“杀不杀你也不是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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